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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幣“入籃”SDR你需要知道的那些事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13438

(東方IC/圖)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執董會11月30日批準人民幣加入特別提款權(SDR)貨幣籃子,新的貨幣籃子將於2016年10月1日正式生效。

什麽是SDR?如果加入SDR對中國有何意義?對普通老百姓有什麽影響?

什麽是SDR?

SDR是IMF於1969年創設的一種國際儲備資產,用以彌補成員國官方儲備不足,其價值目前由美元、歐元、日元和英鎊組成的一籃子儲備貨幣決定。

SDR創始之初是為了支持實行固定匯率的布雷頓森林體系。參加這一體系國家的政府或中央銀行需要持有黃金和廣為接受的外幣,用於在外匯市場上購買本國貨幣,以維持本國貨幣匯率。但黃金和美元這兩種主要儲備資產的國際供給不足以支持當時的世界貿易擴張和金融發展。因此,國際社會決定在IMF支持下創造一種新的國際儲備資產。

SDR有哪些用途?

SDR的持有者可以通過兩種方式以其持有的SDR換取IMF成員國的可自由使用的貨幣:一是通過成員國之間的自願交換安排;二是IMF指定對外頭寸充裕的成員國以可自由使用的貨幣從對外頭寸不足的成員國購買SDR。除了作為補充儲備資產,SDR還是IMF和其他一些國際組織的記賬單位。  

SDR如何定值?

SDR的價值最初確定為相當於0.888671克純金,也相當於當時的1美元。1973年布雷頓森林體系崩潰後,SDR被重新確定為一籃子貨幣,目前包括美元、歐元、英鎊和日元。

通常情況下,IMF每日根據外匯市場對美元、歐元、英鎊和日元4種貨幣的匯率報價計算SDR價格,以美元計價並顯示在IMF網站上。以2015年11月 25日IMF網站數據為例,1SDR約等於1.374美元。截至2015年9月,IMF創造並向成員國分配了2041億SDR(相當於約2800億美 元)。

加入SDR需要滿足哪些標準?

SDR貨幣籃子的篩選標準主要有兩條:一是貨幣發行國的出口貿易規模位居世界前列;二是該貨幣可自由使用。

值得指出的是,“資本項目自由可兌換”並不是加入SDR的必要條件。比如:日元在加入SDR7年後才實現了完全自由可兌換。

IMF每隔5年對貨幣籃子進行一次評估,並據此對SDR貨幣籃子加以調整,調整內容有可能涉及到幣種和權重變化。評估由執董會開會討論並投票決定。

迄今,改變SDR估值方法的決定均在總投票權70%的多數基礎上通過。2010年IMF評估時沒有批準人民幣的加入申請,稱其在貿易和金融領域“不能自由使用”。

今年夏天,執董會就人民幣“入籃”問題進行了討論,並於8月發布了SDR籃子的初步評估報告,肯定了人民幣國際化和匯率市場化改革所取得的進展。

加入SDR意味著什麽?

如果一種貨幣“入籃”SDR,其將正式成為國際官方儲備貨幣,這會促使各國官方機構在其儲備構成中考慮增加該貨幣儲備資產的比重,推動私人機構投資者更多地持有該貨幣資產,從而擴大這一貨幣在金融交易中的使用,其國際化將具備更多有利條件。

但是IMF今年8月宣布,將現行特別提款權貨幣籃子的有效期延長至明年9月30日。這意味著現有貨幣籃子的構成在明年9月30日之前不會變化。

人民幣加入SDR後是否會貶值?

國際評級機構穆迪近日發布報告稱,人民幣“入籃”SDR將鼓勵各國央行投資人民幣資產,這有望穩定人民幣需求,在市場環境不明朗的情況下,可部分抵消資本外流影響。

中國人民銀行副行長易綱10月在IMF和世界銀行年會上表示,未來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改革會繼續朝著市場化方向邁進,人民幣匯率將更具有彈性,雙向浮動,保持在合理均衡的水平上基本穩定。

人民幣加入SDR對現有貨幣籃子有何影響?

IMF網站數據顯示,截至目前,美元在SDR貨幣籃子中所占比重為41.9%,歐元占37.4%,英鎊占11.3%,日元占9.4%。外界預計,人民幣“入籃”後所占權重將排在美元和歐元之後,位列第三。同時,其他貨幣的權重將相應下降。

人民幣加入SDR有何深遠意義?

人民幣加入SDR對中國和世界是雙贏之舉。對中國來說,短期內可增強世界對人民幣、中國金融市場和中國經濟的信心,促使各國官方機構在其儲備構成中考慮增加人民幣比重,推動私人機構投資者更多地持有人民幣資產,從而擴大人民幣在金融交易中的使用。

長期來看,加入SDR還有助於加快中國金融市場改革,讓市場因素在金融資源的配置中發揮更大作用,具體可體現在人民幣匯率、利率市場化、資本賬戶開放等,這些將有利於中國經濟再平衡。

人民幣的加入還將使SDR貨幣籃子更客觀地反映世界貿易和金融體系中主要貨幣的地位和重要性。在現有國際貨幣體系下,美元依然獨大,缺乏靈活性。人民幣加入SDR將增加人民幣資產在全球投資配置中的分量,有助於全球投資者平衡資產選擇,增強資產安全。

如果人民幣獲準納入SDR,它將是上世紀80年代以來第一個加入SDR的新興經濟體貨幣。人民幣的加入有利於擴大新興經濟體在IMF的話語權,增強在IMF的代表性。

人民幣加入SDR與中國老百姓有啥關系?

人民幣加入SDR可以增加國際市場對人民幣的信心,使中國老百姓手中的人民幣更加堅挺,同時也有利於企業跨境投資、在海外購買資源、技術和勞務等。

從個人消費層面來說,隨著越來越多的國家認可人民幣、願意接受人民幣,未來人民幣與外幣的兌換將更加便捷,出國旅遊和購物時頻繁使用人民幣並非遙不可及。

人民幣加入SDR還有助於拓寬國內居民的海外投資渠道。今後中國人可以更方便地到國外投資不動產、股票和債券。國外投資者也可更多地參與中國國內股票、基金、國債、P2P等投資理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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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幣躍進SDR影響 關鍵五問 「入籃」之後會升會貶?該怎麼買?

2015-12-21  TWM

人民幣加入SDR,將於二○一六年十月一日開始執行;未來一年,各國央行勢必將增加人民幣外匯儲備占比。不過,對一般人來說,這項改變究竟有何特殊意義?關鍵五問,一次解答投資人疑惑。

日前,國際貨幣基金(IMF)宣布,將人民幣納入特別提款權(SDR),占一籃子貨幣權重一○.九%,僅次於美元四一.七%及歐元三○.九%,首次「入籃」,地位便超越日圓及英鎊;市場上以「歷史性一刻」形容這項決定,但對一般人來說,人民幣入籃到底有何影響?《今周刊》以關鍵五問,回答投資人內心疑惑。

Q1加入SDR後,人民幣會有什麼不同?

主要改變有兩個,第一是「人民幣的需求更強」,第二是「人民幣的匯率波動,會更加市場化」。

放寬匯率 更貼近市場

簡單地說,人民幣加入SDR,並將於二○一六年十月一日開始執行,其意義,在於「國際上已充分認可人民幣的交易、結算及儲備地位」;在此之下,「國際上的人民幣使用程度將越來越高,各國央行也將增加人民幣的外匯儲備占比。」元大中國機會債券基金經理人毛宗毅表示。

另方面,為了爭取加入SDR,中國已開始推動更具彈性、更加貼近市場的匯率政策,而既然人民幣的國際支付地位提升,這個「市場化」的方向也將繼續進行,也就是,人民幣匯率的自由浮動區間可能繼續放寬。

Q2加入SDR而去買人民幣的資金,究竟有多少?

一年之內估計約有兩千億美元。

毛宗毅分析,目前全球央行外匯儲備金額大約十一兆美元,扣掉中國三.五兆美元部分,剩下約七兆美元左右,其中只有一%是人民幣。「如果保守估計,加入SDR初期,各國央行先將人民幣外匯儲備占比提高至四%,也就是增加三%人民幣部位,這樣計算下來,未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有兩千億美元的人民幣換匯需求。」他進一步表示,若以「提高至一○%、達到SDR權重」的長期目標來看,預估將有六千億美元左右,流入人民幣市場。

以上數字,是從各國央行布局人民幣的需求分析;但在另一方面,人民幣為了加入SDR所進行的國際化、市場化改革,也會帶來新的人民幣需求。

聯博亞太固定收益投資總監Hayden Briscoe就表示:「七月分,中國宣布允許各國央行、主權財富基金及跨國組織,直接投資中國債券市場,且無額度限制。目前有越來越多證據顯示,這些機構已在中國公債市場活動,以其資產配置模式估計,預期短期內將有八三七○億美元,投資在中國公債。」Q3人民幣需求增加,是否代表人民幣即將升值,可以加碼人民幣資產?

儘管人民幣加入SDR後,來自各國央行等機構的配置需求提升,但短線而言,人民幣兌美元卻沒有升值條件;甚至若以歷史經驗來看,不排除有一成左右的貶值空間。

短期走貶 長期前景佳

「短期人民幣走勢看貶,主因有二,一是中國人民銀行完成加入SDR階段性目標,應會放手讓人民幣波動;而現階段中國經濟下行,不確定因素高,理論上貨幣應會反映經濟基本面,因此匯率走勢趨貶。」保德信中國好時平衡基金經理人徐建華表示。

「再從歷史經驗來看,一九七三年日圓加入SDR前兩個月,日圓升值一七%,加入後市場以利多出盡解讀,回貶了一四%;○一年歐元加入SDR前兩個月,升值約一三%,加入後回貶了一○.五%。」他認為,受到美國升息趨勢的影響,短期美元走勢仍將一枝獨秀,但中長期來看,在國際金融機構對人民幣配置需求升溫下,匯率走勢將會漸入佳境。

摩根資產管理首席環球市場策略分析師大衛.凱利(David Kelly)則補充,很多人認為美國進入升息循環,就代表美元會持續走強;但據歷史經驗,市場通常會提前反映升息預期,因此美國升息前半年,美元確實較強,不過真正升息後,美元反而趨貶,加上美國貿易赤字嚴重,預估未來五年,美元逐步貶值機會高。

「以一九九四年及○四年兩次美國升息經驗來看,升息前美元走強,但升息後美元利多出盡,匯率反而走貶。對比人民幣,目前雖然有貶值壓力,但長期在中國經濟結構調整下,未來發展性較大。」毛宗毅表示。

Q4除了人民幣定存,一般投資人能在國內銀行,買到何種人民幣商品?

目前在銀行還可買到收益優於定存的人民幣債券相關商品,其主要有兩大類,一是海外投資債,另一是投信公司發行的中國債券基金。

海外投資債部分,一般以公司債為主,例如「雷諾集團公司債」、「恆天然集團公司債」等,收益率約在三.五%至四.七%左右,優於一年期人民幣定存利率的一.五%。

這些在中國境外發行的人民幣債券,因發行地不同,而有不同名稱。像是在香港發行的稱為點心債,台灣發行的稱為寶島債,還有新加坡發行的獅城債,及馬來西亞發行的金虎債等,此外還有中國美元債。

值得注意的是,想直接布局中國海外債,單筆投資金額為一百萬人民幣,須符合專業投資人資格,對一般人來說,進入門檻相當高。若以投信發行的人民幣債券基金切入,最少三千元就可投資,還可定期定額,投入條件相對親民。

Q5如何挑選適合自己的中國債券型基金?

選擇適合自己的中國債券基金,重點仍是從投資人本身的風險承受度出發。

最簡單的判斷,是基金中持有「高收債」的比重,比重越高、風險越高,可能獲得的報酬率自然也會相對較高。

毛宗毅表示,一般投資人可從基金名稱判斷差異。「例如,中國『高收益債券』基金,就規定持有高收益債部位至少六成,波動相對較高;若基金名稱中沒有『高收益』,而是『新興』,則代表該基金持有高收益債部位在四成以下,像國泰中國『新興』債券基金、復華『新興』人民幣債券基金等,波動性就相對較低;除此之外,沒有標榜『高收益』及『新興』的中國債券基金,則多半是持有『投資等級』債券,波動風險理論上就更低。」

境內發行 風險相對低

除了以「高收債」為基本判斷之外,投資人也可留意基金主要持有的人民幣債券是「境外」或「境內」發行。第一金投信固定收益部主管劉蓓珊表示,人民幣債券又有分境內及境外發行兩種;一般來說,境外發行的人民幣債券,目前殖利率較高,但流動性相對較差,投資風險也高;而境內發行的人民幣債券,殖利率與波動風險則相對較低。

目前國內發行的人民幣債券基金,多以境外發行債券為主;但除了名稱中強調「點心債」的基金,可一眼就看出是境外發行的債券之外,一般人投資人較難從基金名稱直接判斷。因此為求保險,投資人最好直接向銀行理專,或投信公司,問明主要持有債券的發行區域。

整體來說,中國現正處於降息循環,加上國際間對人民幣債券的投資需求激增,因此後市尚可樂觀預期。保守型投資人布局人民幣債券時,最好以境內發行的國債或投資等級企業債為主,雖然利率較低、約三%左右,但波動率及違約風險均低,較能安穩獲利。

撰文 / 歐陽善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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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F將單獨統計人民幣資產 迎接新SDR貨幣籃子

來源: http://www.yicai.com/news/2016/03/4758098.html

IMF將單獨統計人民幣資產 迎接新SDR貨幣籃子

一財網 周艾琳 2016-03-07 00:02:00

不可否認的是,人民幣資產在COFER中單獨列入是中國向其外匯儲備透明化邁出的重要一步,這也或是其成為SDR的信用基礎。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於3月4日表示,將從今年10月1日起在其官方外匯儲備(COFER)數據庫中單獨列出人民幣資產,以反映IMF成員人民幣計價儲備的持有情況。其實,10月1日也是最新的SDR(特別提款權)籃子生效的日期,屆時,人民幣將成為SDR五大貨幣之一。

值得關註的是,COFER究竟是什麽?人民幣資產在其中單獨列出又將帶來什麽變化?

“有學者認為,是否能在COFER中單獨統計,可以看成一種貨幣是否成為公認國際儲備貨幣的標誌,而並非僅僅看是否進入SDR。當然,單獨統計本身也有利於人民幣的國際使用,”上海發展研究基金會研究員葛佳飛對《第一財經日報》記者表示,中國央行於2014年10月表示人民幣已經成為全球第七大儲備貨幣,但現在仍沒數據可以參考人民幣究竟占比幾何。由於人民幣在2015年第三季度的考察中被歸入占比為3.19%的“其他貨幣”中,因此預計占比1%~1.5%。

當前,COFER是IMF統計部管理的一個數據庫,其中包含報告國/轄區的期末季度數據。COFER中區分七種貨幣:美元(63.98%)、歐元(20.34%)、英鎊(4.72%)、日元(3.77%)、瑞士法郎(0.28%)、澳元(1.84%)和加元(1.89%)。所有其他貨幣不加區分,歸為“其他貨幣”一類(3.19%)。IMF表示,公布這些名單與IMF致力於提高數據透明度的工作相一致。

彌補中國“數據缺口”

其實,當IMF執行委員會於去年12月1日正式承認人民幣“可自由使用”,並同意在今年10月1日起正式將人民幣納入SDR時,就曾經向中國強調了填補現存數據缺口(data gaps)的重要性,其中就包括在IMF的COFER數據庫中單獨列出人民幣資產。

IMF表示,這一變化將會反映在2016年第四季度的COFER調查中,並將於2017年3月正式公布數據。

“具體統計哪些貨幣是IMF決定的,統計的方式是要求各國把各自儲備里每種貨幣的占比和總數報給IMF,現在上報貨幣構成的國家差不多只有一半左右,其他國家只上報了總數,沒上報貨幣組成。”葛佳飛稱,實際上COFER把人民幣列為單獨統計貨幣也是應有之意,其他SDR籃子貨幣也都是單獨統計的。

IMF表示,COFER數據使人能夠深入了解這些儲備的貨幣構成演變情況,並促進對國際金融市場發展情況的分析,公布這些名單也符合IMF成員國家致力於提高數據透明度的工作。

其實,有很多國家對官方外匯儲備的構成均嚴守秘密,只有美國等部分國家披露其構成,總共146個國家向IMF的COFER披露他們的數據。“也有可能部分國家將外匯儲備構成當成國家戰略了。”葛佳飛對《第一財經日報》記者表示。

至於COFER對於人民幣緣何如此重要,這還要從SDR籃子貨幣的標準說起。

除了IMF關於SDR籃子貨幣的“可自由使用”標準主要考察四個指標——該貨幣在國際儲備中的份額、以該貨幣計值的國際銀行借貸、以該貨幣計值的國際債券,以及即期外匯交易量。該標準與“主要出口國”標準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它所考察的數據並不是前五年的歷史數據,而是最新數據。同時,相對於“主要出口國”標準來說,它也更受統計數據不足的制約。

就第一條而言,即該貨幣在國際儲備中的份額,權威數據正是來源於IMF的COFER數據庫。

“雖然該數據庫不僅單獨統計的貨幣種類仍然很少,未申報幣種的儲備占比也越來越高,2015年第3季度未申報幣種的儲備占比已經達到41.03%,用來確定世界主要貨幣在國際儲備中的份額的準確性受到質疑,但是目前並沒有更好的選擇。”上海發展研究基金會副會長兼秘書長喬依德此前對《第一財經日報》記者表示。

迎接新SDR貨幣籃子

不可否認的是,人民幣資產在COFER中單獨列入是中國向其外匯儲備透明化邁出的重要一步,這也或是其成為SDR的信用基礎。

北京時間12月1日淩晨1點,IMF正式宣布,人民幣2016年10月1日加入SDR。值得註意的是,美元權重為41.73%,歐元為30.93%,而人民幣權重為10.92%,剛一“入籃”便超越了日元和英鎊所占的權重。此前,美元、歐元、英鎊和日元四種貨幣的權重分別為百分之45%、36%、10%和9%。

IMF總裁拉加德在回答第一財經記者提問時表示:“將人民幣納入SDR是對中國一系列具有重大意義的改革的認可,是對中國經濟開放的認可,也是對中國政府未來將遵守市場化原則的認可,這對人民幣和中國而言具有重要象征性意義,未來一系列改革將繼續推進。”

進入2016年以來,人民幣匯率一度大幅波動,資本賬戶開放進程暫時有所緩沖,因此各界也存在一個主要的疑問或是誤解——一旦人民幣進入SDR貨幣籃子,IMF會否對人民幣匯率水平以及資本賬戶開放進程提出任何要求?

對此,IMF副總裁朱民在接受《第一財經日報》記者專訪時表示:“SDR是一個沒有任何條件的決定,只是接納人民幣進入SDR。”

朱民解釋稱,在技術上,IMF對人民幣沒有任何要求,包括人民幣可自由兌換、資本賬戶開放,“這完全是中國央行和政府的政策。人民幣進入SDR後,中國政府表明繼續堅定不移地推進資本賬戶開放,IMF對此表示歡迎,但這絕不是IMF的要求。”

就人民幣匯率而言,“IMF和中國央行討論的是以市場為基礎的有管理的浮動匯率,這是大原則。至於人民幣要在什麽位置上盯住,這是央行的權責範圍。”

當然,朱民也強調,此前在岸和離岸人民幣匯差一度擴大,這一事態需要關註,“IMF正在收集有關資料,也在和中國央行進行積極溝通。”早在今年1月初,人民幣一度對美元連續幾日大幅走貶。同時,離岸和在岸人民幣匯差此前不斷擴大,一度達到1300個基點。IMF發言人於1月14日對此情況也表示將予以關註。

總體而言,IMF仍然對於中國人民幣匯率評價積極。“人民幣匯率發生了一個根本性的變化,從盯住美元轉而盯住一籃子貨幣。匯率基於市場機制而定,但仍然有管理。而從目前市場反應來看,市場尚未理解這一新的機制,仍以人民幣盯住美元的思維來看待匯率變化,這是不正確的。”朱民告訴《第一財經日報》記者。

當前,人民幣定價機制正在經歷向市場化為導向的轉型過程,縱使途中經歷波折和市場的不解,外匯儲備也因央行維穩匯市而有所下降,但也正如朱民所說:“從全世界的案例來看,這絕不是一個容易的過程,但總體而言,中國有巨大的外匯儲備,中國央行也有豐富經驗,IMF認為央行有能力管理。”

編輯:林潔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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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R債券最快8月發行 人民幣“投資”屬性待加強

7月24日,在成都召開的為期兩天的G20財政和央行行長會議落下帷幕。在會後發布的公報中,中國央行提及正“研究發行SDR債券的可能性”,引發市場的高度重視。

央行行長周小川認為,應繼續擴大SDR的使用,目前央行已經發布了以SDR作為報告貨幣的外匯儲備、國際收支和國際投資頭寸數據。如若SDR債券在我國成功發行,無疑可以吸引更多的境外投資者投資中國債券市場,增加對中國金融資產的配置,繼而進一步推動人民幣國際化。

“對於投資者而言,當他們想進入一個新的市場,債市無疑是很好的切入點,因為債市無論在流動性還是規模上都有較大優勢。” 匯豐資本市場人民幣業務發展環球主管何嘉儀(Candy Ho)近日在接受《第一財經日報》記者采訪時表示,目前中國銀行間債券市場只有不到3%由外國投資者持有,隨著中國金融市場不斷開放,相信債券市場將成為加快推進人民幣國際化的重要途徑。

SDR債券發行提上日程

7月24日,央行發布G20財長和央行行長會議公報提出,支持對擴大SDR的使用進行研究,如更廣泛地發布以SDR作為報告貨幣的財務和統計數據,以及發行SDR計價債券的可能性,從而增強韌性。同時,公報中呼籲國際組織進一步開展工作以支持本幣債券市場的發展,包括加強對低收入國家的支持。

據悉,今年8月底,以SDR計價的債券有望在國內銀行間市場發行。央行國際司司長朱雋在此次G20會議期間透露,一家國際開發機構正在籌備首只SDR計價債券的發行事宜,相關細節還在最後商議中。有業內人士猜測,這家國際開發機構很可能是亞洲基礎設施投資銀行(AIIB)。但7月25日,有知情人士向媒體透露,世界銀行計劃在中國銀行間市場發行SDR計價債券,最快今年8月份發行。

所謂的SDR計價債券,是以目前SDR貨幣籃子中的5種貨幣——美元、歐元、人民幣、日元、英鎊為計價單位發行的債券。周小川此前曾表示,積極研究在中國發行以SDR計價的債券,有利於吸引更多境外投資者投資中國債券市場,這不僅符合中國債券市場開放的大方向,也間接促進海外國家增持人民幣作為儲備貨幣,增加對中國金融資產的配置,推動人民幣國際化。

具體而言,朱雋分析稱,SDR計價債券可以提供多元化的投資產品,降低匯率和利率風險,初期對官方投資者尤其具有吸引力。隨著市場建設不斷推進,也會吸引更多的私人部門參與,從而逐漸把SDR債券市場發展起來。

“發行以SDR計價的債券是一種創新。一方面,一些超主權的國際機構通過SDR債券來融資,有利於其籌措資金用於跨國項目的建設。同時,對於SDR債券的投資者來說,該債券的價格會更為穩定,具有一定吸引力。”昆侖銀行戰略投資與發展部總經理助理李建軍在接受媒體采訪時說道。

值得註意的是,SDR債券自上世紀80年代初起步後,由於SDR主要作為央行儲備貨幣單位被官方使用,而在市場交易中幾乎不存在SDR私人市場,因此發展較為緩慢,一旦中國境內推出SDR計價債券,官方與市場之間的差距有望明顯縮小。

然而,目前我國SDR計價債券仍處於研究階段,距離真正推出仍有不少問題需要解決。朱雋提出,發達國家占SDR份額較多但使用意願較低,而更需要、更願意使用SDR的新興市場和發展中國家持有的份額則很少,“目前G20各方也在研究如何能讓SDR更好地發揮其作為補充性儲備資產的作用”。

此外,“SDR債券在發行設計上需要充分的考慮,比如發行主體如何確定、投資者用什麽貨幣來進行債券認購等問題。”李建軍說道。

金融市場欠發達阻礙人民幣國際化

2015年11月30日,IMF宣布將人民幣納入SDR貨幣籃子,新貨幣籃子確定的人民幣權重10.92%將於今年10月1日正式生效。

7月24日,央行副行長陳雨露在2016國際貨幣論壇暨《人民幣國際化報告》發布會上表示,人民幣加入SDR,是人民幣融入全球體系的重要里程碑,意味著國際社會對人民幣國際化改革成果有效肯定,目前,對於10月份新貨幣籃子的正式生效,準備工作正在有條不紊的推進當中。

值得註意的是,自納入SDR貨幣籃子以來,我國一直在加快SDR推廣,並為中國境內發行SDR計價債券建立平臺。今年4月初,央行與國家外匯管理局同時以美元和SDR發布外匯儲備數據;6月底,央行又發布了以美元和SDR作為報告貨幣的國際收支和國際投資頭寸數據。

何嘉儀對《第一財經日報》記者表示,過去的12~18個月里,人民幣作為一種重要的跨境貿易投資和儲備貨幣的功能更加顯著。“目前,中國已經向合格的境外投資者開放了債券市場,我們看到境外機構對於人民幣債券的需求非常大,很多金融機構都想進入全球排名第三的中國債券市場。”

匯豐德國資本市場人民幣業務負責人Sven Juergensen則向《第一財經日報》記者介紹稱,人民幣國際化經過多年的發展,目前在德國等歐洲地區主要發揮著貿易貨幣、投資貨幣以及儲備貨幣三個功能。

“目前把人民幣作為貿易貨幣這個階段在德國已經基本完成了,而第三個階段,將會在今年10月份人民幣正式納入SDR貨幣籃子後實現儲備貨幣功能,這使得人民幣在未來國際經濟當中起到更積極作用。”Sven Juergensen說道。

但同時,他告訴本報記者,人民幣在第二階段所表現出的投資貨幣屬性目前仍停留在理論階段,“我們了解到很多歐洲的投資者都希望中國銀行間的債券市場能真正的開放,就像進入世界上其他債券市場一樣的方便”。

中國社會科學院學部委員、國家金融與發展實驗室理事長李揚近日也提出,從資本與金融交易來看,目前最大的問題是缺乏足以和歐元、美元、日元等相抗衡的人民幣金融資產,“國內金融市場的不發達是阻礙人民幣國際化最重要的因素。”

債市作為中國金融市場最重要的組成之一,尚未完全向境外投資者開放,這也成為外資機構目前呼聲最高的改革方向之一。

何嘉儀對本報記者表示,目前外國投資者在中國銀行間債券市場所占比例僅為3%。相信隨著中國債市的進一步開放以及人民幣國際化進程的加快,將會有更多境外投資者持有人民幣債券,這個趨勢也會帶動更多跨境人民幣流動,使得人民幣作為國際貨幣的投資屬性更加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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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將發SDR計價債券 IMF獨家解疑

第一財經記者日前從知情人士處獲悉,中國工商銀行(亞洲)有限公司(下稱“工銀亞洲”)確認將在中國發行特別提款權籃子(SDR)計價債券,並由國內機構評級。

中國人民銀行國際司司長朱雋此前在成都舉行的二十國集團(G20)財長和央行行長會議期間曾向媒體透露,一家國際開發機構正在籌備發行首只SDR計價債券,相關細節還在最後商議中,有望在8月末發行。

盡管發行與否已無懸念,但市場對於SDR計價債券仍存在多重疑惑。例如,究竟是否需要用各國的官方SDR儲備來購買,債券的利率如何設定,市場流動性問題如何解決,發行對於人民幣和SDR本身意味著什麽。

對此,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發言人向第一財經作出了獨家回應:“SDR分為O-SDR(Official SDR,由IMF官方分配的SDR,僅由指定官方部門持有),以及M-SDR(Market SDR,市場上以SDR計價的金融工具)。M-SDR不牽涉IMF分配的官方SDR,可隨時由任何一方持有和發行,不論是私人還是官方部門,無需IMF批準,且發行利率、結算貨幣也由發行方決定。”

換句話說,SDR在此發揮的是計價單位的作用。正如中國央行此前首次公布了以SDR為計價單位的外匯儲備數據,相比只公布以美元計價的數據,能更合理客觀地反映外儲變動。

IMF發言人還向第一財經記者表示,SDR計價債券可以由任意貨幣進行認購和結算,且最終都能轉換為以美元表示的SDR價值。

IMF官網每日公布以美元表示的SDR價值,和SDR利率(紅框中)

SDR計價債券的三大優越性

以美元為基準的布雷頓匯率體系1969年崩潰後,IMF創立了SDR,它賦予IMF成員國任何時候提取該貨幣籃子中任何一種貨幣的權力。今年10月1日,新的SDR貨幣籃子也將正式生效,人民幣將成為第三大權重貨幣。屆時,五大貨幣在SDR籃子中的占比分別為——美元(41.73%)、歐元(30.93%)、人民幣(10.92%)、日元(8.33%)、英鎊(8.09%)。

截至2016年3月,IMF創造並向成員國分配了2041億SDR(約合2850億美元)。值得註意的是,總額為1826億特別提款權的 2009 年特別提款權分配,在向全球經濟體系提供流動性及補充全球金融危機期間各成員國的官方儲備中發揮了關鍵作用。

當然,上述操作仍停留在O-SDR的層面。不久的將來,M-SDR,即以SDR計價的金融市場工具(例如此次中國將要發行的SDR計價債券)將進一步擴大SDR的角色,這也呼應了IMF和中國人民銀行近年來的倡議。

中國人民銀行行長周小川此前表示:“SDR有助於增強國際貨幣體系的穩定性和韌性。增強SDR的作用是一項長期工作,可以開始采取切實措施,積極擴大SDR的使用,包括使用SDR作為報告貨幣和發展SDR計值的資產市場。”

上海發展研究基金會秘書長喬依德對第一財經記者闡述了SDR計價資產的三大優越性:“從國際貨幣體系角度來說,這無疑是一種多元化;從統計角度來看,用SDR計價比單一貨幣計價的波動性更低;此外,對資本賬戶尚未完全開放的中國而言,購買SDR計價資產等於是資源配置多元化。”

IMF發言人也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中國發行的SDR計價債券無論以哪種貨幣進行認購和結算,最終都可以轉換為以美元表示的SDR價值。IMF每天都會在其網站上登載以美元表示的SDR價值,它是根據倫敦市場每天中午匯率報價,按四種籃子貨幣(10月1日後則為五種)以美元計值的具體數額之和來計算的。

未來,涵蓋了一籃子五種貨幣的SDR計價債券的最大優越性表現為,匯率波動更小,可以實現一定的避險功能。今年以來,日元對人民幣一度升值高達30%,英鎊更是因為英國公投脫歐暴跌逾10%,與一般3%甚至更低的債券收益率相比,匯率的波動可能對債券認購方造成重大損失。

某國際投行人士則表達了對於SDR計價債券利率的擔憂。他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由於當前歐洲、日本都已進入“負利率時代”,美國國債收益率也屢創新低(十年期國債收益率僅約1.45%),這會否導致SDR計價債券收益率缺乏吸引力?

上海發展研究基金會研究員葛佳飛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就目前情況而言,SDR計價債券的利率應該高於正常的市場利率,“因為SDR計價債券的市場規模小,當前流動性還較差,因此發行方應該要付出更多的流動性溢價才會有人去買。此外,所謂的五國加權利率僅適用於O-SDR,而當前發行的SDR債券屬於M-SDR,因此它的利率應該是由市場決定。”

SDR中五大貨幣的占比,以及利率參考工具。來源:IMF

M-SDR發展的長期挑戰

盡管即將發行的SDR計價債券將推動M-SDR市場的發展,但IMF仍在一份名為《對SDR角色的初步考量》的報告中指出,M-SDR,即SDR計價資產未來可能面臨的挑戰。例如,如何培育二級市場交易活躍度,如何創造更高的市場流動性和市場深度。

葛佳飛也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雖然理論上而言,一籃子匯率在長期當然更加穩定,但實際上具體到個別公司或小國,再具體到特定的時間,可能情況又會不太一樣。比如,就目前而言,美元絕對比歐元、英鎊等安全得多。”他還表示,當前如貨幣互換等對沖工具已十分普遍,各界用SDR計價資產進行避險的意願可能會減弱。

回顧歷史,M-SDR市場一度飛速發展。1975年,SDR計價資產首次發行,並在上世紀80年代初期達到巔峰。截至1981年末,總計50家銀行已準備好接受和管理SDR存款,總額達50億~70億SDR;SDR計價債券的發行總額達5.36億SDR;總計發行了5筆辛迪加貸款 (Syndicated loan,即銀團貸款),總額達9.08億SDR。

然而,M-SDR市場的流動性很快就枯竭了。IMF報告指出,自1981年後,再沒有SDR計價債券或貸款發行,銀行SDR存款總量下降。“在上世紀80年代初,美元大幅升值,這減少了投資者進行資產配置多元化的興趣。然而,在上世紀80年代中期,即在廣場協議(Plaza Accord)達成後,美元大幅貶值,但這也沒有帶來SDR市場的再度繁榮,這可能部分歸因於金融自由化和金融創新,例如貨幣互換等對沖工具逐步被廣泛使用。”

M-SDR的發展歷程,以及SDR對美元匯率的變化。來源:IMF

對於這段歷史的演變,《債市無疆》一書中也有清晰記錄,該書其中一名中文譯者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ECU(European Currency Unit,歐洲貨幣單位)的發展歷程與SDR也有相似之處。

他表示,1982年是美元債券市場的一個轉折點。隨著拉美債務不斷違約,市場對美國銀行業清償能力的擔憂不斷上升,美國經濟疲軟、失業率攀升。因此,美國發行人迅速轉戰高度競爭的歐洲債券市場。然而,歐洲市場的波動性也十分劇烈,從美元市場逃出來的各家歐洲大陸銀行返回到了一籃子貨幣的概念,ECU也已在1979年被確立為歐洲貨幣系統的基石,ECU由德國馬克、法國法郎、英國英鎊、意大利里拉等12種貨幣組成,以ECU計價的歐洲離岸債券首次出現於1981年。

IMF報告指出,ECU的初期發展得益於監管套利的機會。當時有法律規定,限制非德國居民發行或購買以德國馬克計價的債券。然而,市場對於德國馬克的需求恰恰又在上升,對美元需求下降,因此ECU受到追捧,市場實則將其作為德國馬克的另一種代表形式。

到1983年,ECU成為繼美元、德國馬克之後的第三大最受歡迎的債券發行貨幣。1981年的債券發行總額為2億ECU,自後每年的發行量不斷攀升,至1985年達到了94億ECU。當年ECU已經成為了國際債券發行中的第五大貨幣,遠在美元之後,但處於德國馬克、日元和英鎊非常接近的水平。

IMF表示,參照ECU的發展經歷,當前M-SDR也提供了監管套利的機會。“市場能夠通過持有SDR計價債券,獲得仍處於相對資本管制下的貨幣(人民幣)的敞口,這可能也是M-SDR發展的優勢。”

不過IMF指出,人民幣在O-SDR中的比重僅為10%(當年德國馬克在ECU中的權重高達30%),此外離岸人民幣市場十分活躍,這也提供了另一個人民幣敞口。

當然,有一點是值得肯定的——未來M-SDR的進一步發展能夠減緩中國的資本外流壓力。在人民幣下行期間,持有SDR計價資產無疑是對沖了單一貨幣的匯率風險。IMF的報告則稱:“在岸發行SDR能夠降低國內的換匯需求,從而減輕資本外流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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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SDR時代:警惕這些外圍風險

轉眼間又到8月11日。過去一年間,人民幣經歷的匯改風雨仍歷歷在目,新的征程也已經開始,而外圍風險也將愈發密集和突出。

中國金融四十人論壇(CF40)高級研究員管濤評價稱,過去一年來,人民幣中間價形成市場化程度提高(強調要加大參考一籃子貨幣的力度),中間價基準地位進一步增強,境內境外匯率差價趨於收斂,央行市場溝通能力得到鍛煉。同時,他也指出,未來中國對匯率波動容忍度有待進一步增強。

走向未來,除了進一步推動匯改以外,外圍的經濟、政治風險疊加也將深刻影響中國經濟和人民幣匯率——主要表現為美國大選和加息造成的宏觀政策不確定性、歐洲一體化逆轉以及歐洲銀行業債務風險。

關註美國政治和加息風險

眼下,不僅是美國對11月的總統大選屏息凝神,遠在大洋彼岸的中國也嚴陣以待。

不可否認的是,特朗普的出現令美國宏觀政策的不確定性陡增。野村亞洲首席經濟學家蘇博文指出,特朗普的三大政策主張令人擔憂:貿易保護主義;對地區安全的威脅;美國宏觀政策的不確定性(積極的財政擴張政策或導致美國財政赤字加劇)。

就貿易保護主義而言,特朗普宣稱,一旦當選,他會不惜一切手段為美國從貿易夥伴那里爭取到“更好的待遇”。這包括:反對“跨太平洋夥伴關系協議(TPP)”;指責中國操控人民幣,並有可能以貨幣貶值為由提高關稅等。“美國也許會對從中國進口的特定商品征收懲罰關稅,尤其是在紡織、化工和鋼鐵等傳統行業。2015年,從中國出口的大約16%紡織品、21%橡膠和13%普通金屬進入美國市場。貿易摩擦也有可能擴及附加值更高的商品,如占據中國對美總出口額40%以上的機械和電子產品。”

就宏觀政策的不確定性而言,蘇博文表示,特朗普制定了一個宏偉的計劃,試圖削減個人和企業的稅務。這一計劃一旦實施,預計將在10年內使預算赤字增加10萬億美元。他還考慮按照“破產的房地產開發商”的方式對美國政府債務進行重組,呼籲增加基礎設施和軍隊國防支出。

“如果他的大多競選承諾都能實現,出於對美國財政持續能力的擔憂,亞洲的各大央行將會減持美國國債,而我們估計美國國債占據了這些國家全部5.4萬億美元外匯儲備中的3.4萬億美元。這將引起債券價格和匯率的劇烈動蕩。”

除了政治風險,第一財經記者也觀察到,根據各大券商調查,美聯儲加息風險始終是中國投資者的頭號關註之一。

根據“加息風向標”的聯邦基金利率期貨顯示,市場預計9月加息概率12%,12月為34.3%。主流觀點認為,12月加息一次的概率較大。

易信金融總部中國區首席交易官孫宇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近期美國非農就業數據連續兩個月創下新高,美元再獲動力。不過,“美元指數持續反彈勢頭在周二被打破,匯價無力上攻98一線從而引發非農行情獲利回吐的出現。匯價目前在95/96附近波動意味著多空陷入僵持,後市回到98水平上方將意味著中期格局重新轉向多頭;跌破95則可能意味著跌勢重啟。”

值得註意的是,特朗普曾宣稱他“支持低利率”。他不太可能讓即將在2018年2月屆滿的現任美聯儲主席耶倫留任,主要因為她是民主黨派。特朗普可能會利用其對美聯儲委員會兩個空缺席位的任命權,嘗試將美聯儲打造得更溫和。

警惕歐債和歐洲一體化挑戰

除美元之外,上半年,英鎊、歐元和日元對人民幣的影響則一度超出美元,因此歐洲經濟風險不容小覷。

2月時,人民幣對美元企穩,但美元回落背後更本質的原因是歐、日央行暫緩QE,全球避險情緒升溫而導致避險貨幣日元大幅升值,這也促成了美元被動回落;6月,美元又強勢回歸,其背後的驅動力則是英國脫歐導致英鎊、歐元暴跌,美元被動走強,這也在當時使得人民幣承壓,並一度跌破6.7大關。

展望後市,歐州中期風險正日趨升溫,尤其是歐洲國家密集大選、歐洲一體化的逆轉以及歐洲銀行業債務風險。

就英國脫歐一事而言,新任英國首相特麗莎·梅雖說接納脫歐的現實,但極力爭取延緩開啟脫歐談判,這增加了長期不確定性。

複旦大學世界經濟研究所教授丁純對記者表示,“就歐盟談判策略而言,英國希望利用拖延戰略先撇開歐盟,並積極走訪核心成員國,如法國、德國、波蘭等,會晤德國首相默克爾和法國總統奧朗德,試圖保留大市場,尤其是在金融服務自由便利的基礎上管控邊界、移民和難民問題。”

“在歐盟,英國的服務輸出占80%,其中以金融服務為主,因此‘歐盟單一市場金融牌照’(passporting scheme)對英國而言無疑是重點。”丁純稱。該牌照的價值在於,凡是歐盟以外的金融機構,只要在任何一個歐盟國家取得營業執照,便有權在其他成員國設立分公司並提供金融服務。

歐盟當前面臨的困局在於,一方面,歐洲一體化的好處仍大於弊端,以德國為首的核心國願意繼續勉強維持;但另一方面,“如果歐盟最後無法嚴懲英國,使得英國在脫歐後仍然能像脫歐前那般開展貿易、金融服務等,那麽匈牙利、意大利等‘疑歐派’很可能會再掀起脫歐公投,以此威脅歐盟換取更多優惠。”丁純表示,就中長期而言,對歐洲一體化進程並不樂觀。其實,這也是歐元面臨的長期風險。

此外,意大利的債務風險不容忽視,意大利銀行業壞賬高達3600億歐元,占歐元區債務總額的1/3。其中,擁有1400年歷史的西亞那銀行壞賬率超40%,在歐洲銀行業壓力測試中墊底。各界人士認為,一旦意大利債務風險爆發,後果可能比英國脫歐對歐洲更具破壞性,由於其經濟體量大於英國。

盡管意大利政府想出了種種紓困方式,但是“兩座大山”仍矗立在眼前。歐盟最新法規禁止銀行在股東和債權人承擔損失的前提下接受國家救助;由於歐元區加強了財政紀律,任何財政赤字對GDP之比超過3%的國家都會受到懲罰,因此財政也很難發力。

在債務和歐洲一體化的雙重挑戰壓頂的格局下,歐元長期走勢很難令人樂觀。

四季度初人民幣壓力減弱

盡管中長期外圍風險重重,不過主流觀點認為,人民幣將在10月開始的四季度初暫時維持穩定。

首先,季節性因素可能帶來貿易順差規模的進一步擴大。招商證券首席宏觀分析師謝亞軒表示,西方聖誕節之前的5個月是備貨期,作為出口大國的中國在下半年的貨物貿易順差規模會大於上半年。

其次,人民幣在2016年10月正式進入SDR貨幣籃子,這可能帶來“維穩行情”,同時帶動一些經濟體參考該貨幣籃子增加配置人民幣資產,從而帶來國際資本流入中國規模的上升。

第三,中國債券市場的開放政策有望持續發酵,為中國帶來更多的國際資本流入。

面對與日劇增的外圍風險,管濤也建議,中國應進一步克服浮動恐懼、增強匯率彈性。當然,人民幣在自由浮動前仍有不少功課要做。

IMF副總裁朱民此前對第一財經記者指出,“在中國經濟轉型中,匯率起到了價格作用,如果能讓其接近市場價格,就能幫助中國經濟轉型接近世界經濟結構,因此這是極為有利的。”他也認為,在這一過程中仍需謹慎,主要還是在岸市場需要設立基礎設施,包括強化清算系統、進一步擴大資金流向、提供更多樣化的產品,同時建立央行對外溝通的能力、加大透明度,這是人民幣向自由浮動貨幣過渡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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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華推20億SDR計價債券 世行成首家發行人

第一財經從世界銀行方面獲悉,世界銀行(國際複興開發銀行)於當地時間8月12日宣布,中國人民銀行批準世界銀行在中國國內債券市場首發以特別提款權(SDR)計價的債券。

世界銀行新的債券發行計劃規模為20億SDR(約相當於185億人民幣)。此計劃中的所有債券以SDR計價,以人民幣支付。每個債券的確切發行時間及條款將根據市場狀況而定。

世界銀行是首個獲批發行SDR債券的機構,這標誌著世界第二大經濟體開啟了SDR債券市場。

“對於中國的債券市場,對於SDR作為國際儲備資產,這都是標誌性的發展,”世界銀行集團行長金墉指出,“我們很高興支持中國不斷提升在全球金融市場上的作用。世界銀行在中國發行SDR債券,將支持20國集團擴大SDR使用的目標,幫助促進中國國內資本市場的發展,也將拓展中國投資者在國內債券市場獲得外幣債券的渠道,並為在中國尋求優質投資產品的國際投資者創造新的投資機會。”

“世界銀行司庫局感謝中國批準世界銀行成為其國內市場首個SDR計價債券發行人,這是中國資本市場走向國際化的又一步驟。這表明了世界銀行在開拓新市場和開發本地資本市場方面的重要作用,”世界銀行副行長兼司庫阿倫瑪•奧特表示,“世界銀行在中國市場發行以SDR計價的債券,為中國投資者通過新產品支持世界銀行的可持續發展工作提供了一個絕佳的機會。這些債券對於尋求以SDR產品對沖SDR負債的國際投資者也很有吸引力。”

中國人民銀行則稱,世界銀行在銀行間債券市場發行SDR計價債券,是推動SDR金融工具市場化的有益嘗試,有利於進一步促進擴大特別提款權的使用,從而增強國際貨幣體系的穩定性和韌性。

同時,SDR計價債券能夠規避單一貨幣工具的利率和匯率風險,可以多元化境內投資者以及國際投資者的資產配置,也有利於豐富中國債券市場交易品種,促進債券市場開放與發展。

目前,世界銀行(國際複興開發銀行)每年通過向投資者提供20多種貨幣的債券,在國際資本市場籌集500-600億美元資金。

在中國發行SDR債券的新計劃是世界銀行開發和支持新市場發展戰略的組成部分,它將擴展世界銀行的產品種類,吸引新的國內和國際投資者購買世界銀行債券。

SDR(特別提款權)是國際貨幣基金組織於1969年創設的用於補充其成員國官方儲備的一種國際儲備資產。SDR的價值目前是基於四種主要貨幣,即,美元、歐元、日元和英鎊。中國的人民幣將於2016年10月1日加入SDR儲備貨幣籃子。

據悉,金杜律師事務所(King & Wood Mallesons)擔任世界銀行債券發行的法律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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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行將首發20億SDR債券:詳解你不知道的亮點

去年以來,中國央行行長長周小川始終強調要積極擴大SDR(特別提款權)的使用,包括發展SDR計值的資產市場。轉眼間,世界銀行(世行)便於8月12日確認,中國央行已經批準其作為首家國際機構在中國銀行間市場發行SDR計價債券。

《第一財經日報》記者也從工商銀行獲悉,該行已正式獲得世界銀行委任,擔任世行SDR計價債券的主承銷商。本期世界銀行債券註冊總額20億SDR(約28億美金),首期發行規模5億SDR,並將於8月在中國銀行間市場發行,用人民幣認購。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中國磋商代表團團長詹姆斯-丹尼爾(James Daniel)獨家回應《第一財經日報》表示,“IMF對SDR債券的發行表示歡迎,事實上IMF仍在積極探索如何使用SDR來增強國際貨幣體系的穩定性,這項工作也正在進行中。”

什麽是SDR債券?

SDR是IMF於 1969 年創造的一種用於補充成員國官方儲備的國際儲備資產。截至2016年3月,IMF創造並向成員國分配了2041億SDR(約相當於 2850 億美元)。SDR可以換成可自由使用的貨幣,其價值目前根據由四種主要貨幣(美元、歐元、日本和英鎊)構成的貨幣籃子確定。

從 2016年 10 月1日起,貨幣籃子將擴大,中國的人民幣將作為第五種貨幣加入籃子,成為第三大權重貨幣。屆時,五大貨幣在SDR籃子中的占比分別為——美元(41.73%)、歐元(30.93%)、人民幣(10.92%)、日元(8.33%)、英鎊(8.09%)。SDR可以被兌換成可自由使用的貨幣。

值得註意的是,SDR分為O-SDR(Official SDR,由IMF官方分配的SDR,僅由指定官方部門持有),以及M-SDR(Market SDR,市場上以SDR計價的金融工具)。 M-SDR不牽涉IMF分配的官方SDR,可隨時由任何一方持有和發行,不論是私人還是官方部門,無需IMF批準,且發行利率、結算貨幣也由發行方決定。此次世行將要發行的SDR債券便屬於M-SDR。

上海發展研究基金會秘書長喬依德對本報記者闡述了SDR計價資產的三大優越性:“從國際貨幣體系角度來說,這無疑是一種多元化;從統計角度來看,用SDR計價比單一貨幣計價的債券波動性更低,降低風險敞口;此外,對資本賬戶尚未完全開放的中國而言,購買SDR計價資產等於是資源配置多元化。”

IMF表示,未來M-SDR的進一步發展能夠減緩中國的資本外流壓力。在人民幣匯率下行期間,持有SDR計價資產無疑是對沖了單一貨幣的匯率風險。IMF的報告則稱:“在岸發行SDR能夠降低國內的換匯需求,從而減輕資本外流壓力。”

世行首發SDR債券的意義

由世行這一家位於華盛頓的老牌國際機構發行SDR債券,其意義非凡。

前有“811人民幣匯改”一周年,而後中國又將在今年9月於杭州舉行G20峰會。中國央行在新聞稿中表示:“世界銀行在銀行間債券市場發行SDR計價債券,是推動特別提款權金融工具市場化的有益嘗試”,有助於“增強國際貨幣體系的穩定性和韌性”。

在1980年以前,國際市場一共發行過13支SDR計價債券,累計金額僅為5.94億美元。本次世界銀行發行的SDR債券,將是1981年以來國際市場首支SDR計價債券。

世行副行長兼司庫阿倫瑪·奧特表示,“世界銀行在中國市場發行以SDR計價的債券,為中國投資者通過新產品支持世界銀行的可持續發展工作提供了一個絕佳的機會。這些債券對於尋求以SDR產品對沖SDR負債的國際投資者也很有吸引力。”

目前,世界銀行每年通過向投資者提供20多種貨幣的債券,在國際資本市場籌集500-600億美元資金。

在中國發行SDR債券的新計劃是世行開發和支持新市場發展戰略的組成部分,它將擴展世界銀行的產品種類,吸引新的國內和國際投資者購買世界銀行債券。

世界銀行周五表示,本次發行的承銷商則包括中國工商銀行、匯豐控股、中國建設銀行及國開行。世界銀行還表示,下周將在上海和北京會見機構投資者。

本次在華發行SDR計價債券,也將成為擴大SDR使用的里程碑式的嘗試,而這次發行也只是一個起點,其他機構或陸續跟進。

本報記者獲悉,中國工商銀行(亞洲)有限公司(下稱“工銀亞洲”)確認將在中國發行SDR計價債券,並由國內機構評級。時間尚未公布。

德國商業銀行亞洲高級經濟學家周浩表示,在華發行SDR債券,對人民幣國際化是長期利好,增加人民幣適用範圍。而同時,中國金融機構的參與,也利於這些中資機構提高自身的知名度。

人民幣貶值壓力或減速釋放

值得一提的是,人民幣之所以能夠進入SDR,與央行去年8月11日開展的那場轟轟烈烈的匯改息息相關,有效收窄了在岸和離岸人民幣之間的價差。隨著人民幣正式進入SDR籃子、SDR債券陸續發行,人民幣匯改也將持續推進。

中國金融四十人論壇(CF40)高級研究員管濤評價稱,過去一年來,人民幣中間價形成市場化程度提高,強調要加大參考一籃子貨幣的力度,中間價基準地位進一步增強,境內境外匯率差價趨於收斂,央行市場溝通能力得到鍛煉。同時他也指出,未來中國對匯率波動容忍度有待進一步增強。

這一年間,人民幣對美元貶值近8%,期間,市場也屢屢產生過“貶值恐慌”。不過,德意誌銀行外匯策略師許丕勵(Perry Kojodjojo)近日發布研究報告稱,未來幾月人民幣對美元及 CFETS 籃子貨幣仍存貶值壓力,但不會出現大幅快速貶值。

許丕勵表示,自今年3月起,資本流動的趨勢發生了顯著改變:出口企業開始將外匯收入的更大比例(約55%)換回人民幣,進口企業購買美元的積極性也逐漸減弱。

不過他也指出,盡管近期平複功效顯著,由於國內持匯需求持續走高,對貶值壓力仍應保持高度關註。

自 2015 年8月起,中國外幣貸款償還規模達到 4500 億美元左右,預期未來幾月仍將保持該水平。

同時,國內企業積極對沖外匯風險,由外幣貸款支持的海外收購案數量上升表明,國內償還外債及對沖活動持續活躍。德銀也指出,中國已采取多項促進資本流入的措施,例如加快銀行間債市匯市對外開放,推動人民幣資產進入國際指數,鼓勵國有企業及其他中國企業發行美元計價債券,調回美元外匯收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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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社:擴大SDR使用被納入G20議程

新華社報道,完善國際金融架構一直是二十國集團(G20)峰會的重要議題。中國擔任G20主席國後順勢而為,重啟國際金融架構工作組, 與各方攜手完善國際金融架構。經過近一年的密集溝通和討論,2016年7月成都財長和央行行長會後,G20已形成了《邁向更穩定、更有韌性的國際金融架構的G20議程》,圍繞擴大SDR的使用、增強全球金融安全網、推進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份額和治理改革、完善主權債重組機制和改進對資本流動的監測 與管理等五個方面提出了一系列建議,爭取在杭州峰會上為G20完善國際金融架構貢獻出“中國方案”。

主動有為,重啟國際金融架構工作組

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爆發,凸顯了國際貨幣體系的內在缺陷和完善全球金融架構的必要性。人民銀行周小川行長在G20倫敦峰會前夕刊發了 《關於改革國際貨幣體系的思考》的文章,建議改革和完善現行國際貨幣體系,強調充分發揮特別提款權(SDR)的作用,激發了國際社會對國際貨幣體系改革的 熱烈討論。此後,G20持續推進國際貨幣體系改革,取得了多項進展,包括成功實現2009年及2012年兩輪IMF補充資源,完成總額為2500億美元的 SDR分配,增強了危機救助能力;成功推動國際貨幣基金組織2010年份額和治理改革,大幅提高了新興市場和發展中國家發言權和代表性等。

2011年法國擔任G20主席國後,將國際貨幣體系改革作為主推議題,並設立後來被稱為國際金融架構工作組的工作機制。當年3月,中國與法 國在南京聯合舉辦了“G20國際貨幣體系研討會”,時任法國總統薩科齊專程赴南京參會。但是,2011年下半年歐債危機爆發後,國際社會的註意力聚焦於應 對危機,關於國際金融架構的討論被沖淡。此後,由於IMF 2010年份額和治理結構改革遲遲無法落實,加之缺少有分量的大國推動,G20國際金融架構工作組也在2014年中斷了。

2015年以來,伴隨著人民幣加入SDR貨幣籃子的進程,中國與各主要大國就國際貨幣體系改革問題進行了深入溝通,各國普遍期待中國在這一 重要議題上繼續發揮領導力。去年習近平主席訪美期間,中美兩國領導人專門就國際貨幣體系的改革和發展達成多項重要共識,強調國際金融架構正不斷演進以應對 在規模、範圍和多樣性方面都在發生變化的挑戰,美國歡迎中方在國際金融架構中發揮更加積極的作用,以應對全球經濟挑戰。與此同時,主要儲備貨幣國家貨幣政 策出現分化、全球出現了資本流動和匯率的劇烈波動,G20各國特別是新興市場國家也有強烈的意願加強對國際金融架構問題的討論,推動必要的改革。中國審時 度勢、主動謀劃,將完善國際金融架構作為今年G20的重點議題,在G20各國的支持下重啟了國際金融架構工作組。

工作組重啟後,順應法國延續2011年南京研討會機制的熱切期待,人民銀行與法國財政部於2016年3月在巴黎聯合舉辦了第二次G20國際 金融架構高級別研討會,又名“從南京到巴黎:國際金融架構高級別研討會”,周小川行長在會上全面系統地闡述了對國際金融架構工作組主要議題的考慮和設想, 與會各方進行了熱烈和富有成效的討論,為G20此後的討論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多措並舉,擴大SDR的使用

SDR是IMF於1969年創設的一種補充性儲備資產,旨在緩解依賴單一主權貨幣的內在風險。然而由於分配機制和使用範圍上的限制,SDR 的作用未能得到充分發揮。全球金融危機的爆發再次暴露了國際貨幣體系的內在缺陷,也引發了國際社會對於增強SDR作用的積極討論,戛納峰會對增強SDR貨 幣籃子的代表性提出了具體要求。

隨著中國金融部門的不斷開放和人民幣國際化的快速發展,人民幣於2015年11月30日成功加入SDR貨幣籃子,這既是國際社會對人民幣儲 備貨幣地位的權威認可,也增加了SDR的代表性和吸引力。中國擔任G20主席國後,與G20各方一道積極推動擴大SDR的使用。

由於SDR貨幣籃子比單一貨幣更為穩定,可以減輕匯率波動的影響,以SDR作為報告貨幣將使資產價值等統計數據更為客觀。事實上,很多國際 金融機構已經使用SDR作為報告貨幣。因此,中國與G20各國積極探討以SDR作為報告貨幣的益處。配合4月中旬華盛頓G20財長和央行行長會議,中國率 先於2016年4月初同時以美元和SDR發布了外匯儲備數據,起到了良好的示範作用。配合7月份成都財長和央行行長會議,中國又於2016年6月底發布了 以美元和SDR作為報告貨幣的國際收支和國際投資頭寸數據,取得積極反響。

SDR債券在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曾一度興起,但受多種因素影響未能得到持續發展。由於SDR債券可以降低匯率和利率風險,提供多元化的資產 配置,人民幣加入SDR貨幣籃子激發了各界對SDR債券新的興趣。中國從便利SDR債券的發行入手,積極推動SDR債券市場的培育和發展。近日世界銀行已 獲準於我銀行間市場發行SDR債券,將在9月杭州峰會前發行首筆債券。目前,G20各國已就支持研究擴大SDR的作用形成重要共識,包括更多地使用SDR 作為報告貨幣以及發展SDR債券市場,以進一步完善現行的國際貨幣體系。

創新突破,加強全球金融安全網

2015年以來,全球資本流動波動加劇,新興市場和發展中經濟體普遍面臨資本外流的壓力,在此背景下,完善以IMF為核心的全球金融安全網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

全球金融安全網包括全球、區域、雙邊及各國自身儲備等多個層次,當前面臨的主要問題並非總體資源不足,而是各層次之間缺少協調、資源難以整 合。在此背景下,中國作為IMF第三大成員國,又是清邁倡議多邊化(CMIM)的最大出資國之一,與G20各方協同推動IMF和區域金融安排之間的協調合 作。利用今年我擔任東盟與中日韓合作機制(10+3)主席國和G20主席國的雙重身份,成功促成IMF與CMIM於今年9月開展聯合救助演練,考察兩者在 危機救助中的協調問題。聯合演練的倡議取得積極響應,G20呼籲其他區域金融安排與IMF開展類似合作,提高全球金融安全網的有效性。

多方斡旋,保障IMF資源充足性,完善份額和治理結構

2016年1月,歷時五年之久的IMF 2010年改革方案終於正式生效,新興市場和發展中國家的發言權和代表性得以大幅提高,中國的份額排名從第六位上升到第三位。在此基礎上,各國開始討論如何推進下一步改革,即完成第15次份額總檢查。

由於2010年改革方案剛落實,一些國家改革動力不足,各方對份額公式等技術問題分歧明顯。面對複雜的局面,人民銀行主動與IMF開展技術 磋商、與各方加強協調。G20各方目前正就完成第15次份額總檢查的合理時間安排及提高新興市場和發展中國家份額占比的改革方向進行磋商,以為下一步改革 明確方向。

另一方面,全球經濟面臨的不確定性上升,需要保持IMF資源的充足性。在此背景下,中國與IMF及G20國家正就IMF的資源問題進行密集溝通協調,以確保IMF應對經濟金融危機的能力。

著力推動,完善主權債重組機制

有序的主權債務重組對維護金融穩定和保護債權人利益至關重要。中國已成為全球主要債權國,完善主權債務重組機制符合中國的切身利益。因此,中國根據主權債的現狀和問題,有針對性地設計議題和成果。

前幾年,由於阿根廷的主權債券不含集體行動條款等問題,給“禿鷲基金”等少數債權人幹擾其主權債重組提供了機會,引發了經濟金融動蕩。為了 避免類似問題重演,G20各方積極推動在主權債券中引入加強的集體行動條款和同權條款。目前在新發行債券中引入上述條款取得了積極進展,中國自身也發揮了 表率作用。2016年5月26日,中國財政部在倫敦發行的30億元人民幣國債就納入了加強的集體行動條款。

近年來,新興市場國家債權人地位顯著增強,官方融資結構也不斷變化。巴黎俱樂部作為全球官方債權人的主要協調機制,也在不斷適應新形勢的需 要。目前,G20各方均表示支持巴黎俱樂部討論一系列主權債問題,並持續吸納更多新興債權國。2016年7月起,韓國正式加入巴黎俱樂部,G20對此表示 了歡迎,在7月成都財長和央行行長會上,對“歡迎中國定期參加巴黎俱樂部會議,以及中方發揮更具建設性作用的意願,包括進一步討論潛在的成員身份問題”作 出了一致表態。

積極應對,改善資本流動監測和風險防範

在美聯儲加息、英國退歐等帶來的不確定性導致金融市場波動加劇的背景下,新興市場和發展中經濟體普遍面臨資本外流、匯率大幅波動等問題。從 危機預防角度,對風險的早期識別和預警至關重要。為此,G20承諾不斷完善對資本流動及其風險的應對,並已共同采取措施改善對資本流動的監測,包括加強數 據收集、彌補數據缺口等,及早識別資本流動波動帶來的風險。IMF也將總結各國經驗並整合資本流動管理和宏觀審慎政策研究,為各國化解宏觀經濟金融風險提 供參考。

在過去近一年的時間里,中國積極籌謀、務實推進,與G20各方攜手,努力開辟完善國際金融架構的新格局。相信杭州峰會將繪制邁向更穩定、更有韌性的國際金融架構新藍圖,在G20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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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DR債券35年後重啟 “木蘭”打頭陣

記者 周艾琳 宋易康 發自上海 北京

二十國集團(G20)峰會在杭州召開前夕,世界銀行(下稱“世行”)為中國提前送來了“賀禮”。

8月31日,中國工商銀行作為牽頭簿記管理人和聯席主承銷商,成功在中國銀行間債券市場發行了世行2016年第一期特別提款權(SDR)計價債券。本期SDR債券發行總額為5億SDR(約合人民幣46.6億元),期限3年,票面利率0.49%,取名為“木蘭”。這是1981年以來全球發行的首單SDR計價債券,也是全球範圍內首次以公募形式發行的SDR計價債券。據悉,境內外投資者認購踴躍,債券的認購倍數達2.47倍,參與機構包括境內銀行、保險公司、證券公司、境外貨幣當局以及國際開發機構等多元化的本外幣投資機構。

這一部“木蘭債”誕生記實屬不易,背後是我國央行不懈的改革努力。

“IMF對SDR債券的發行表示歡迎,這代表著人民幣國際化不斷推進。事實上IMF仍在積極探索如何使用SDR來增強國際貨幣體系的穩定性,這項工作也正在進行中。”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中國磋商代表團團長詹姆斯·丹尼爾此前對《第一財經日報》表示。

以花木蘭命名

在中國央行當日舉行的SDR債券首發慶祝儀式上,本報記者註意到,央行特地準備了一個點綴滿木蘭花的三層蛋糕,與“木蘭債”之稱相呼應。

其實,SDR債券發行的消息早在7月末便不脛而走,相比於債券本身,此次各界對於“木蘭”這一命名由來尤為好奇。

世行副行長奧特女士在發行儀式上解釋稱,“大家都知道,我們有17個可持續發展目標,其中之一便是促進性別平等。促進性別平等,對於全球減少貧困、促進經濟發展都至關重要。在中國,花木蘭是傳奇的女性,代父從軍了不起的女性。她在戰場上立下赫赫戰功,而且得到全球廣泛尊敬和承認,‘木蘭從軍’在全球十分著名。”

在眾多中國元素中,發行方最終選擇了花木蘭。除了迪士尼的動畫大片令這一形象在全球家喻戶曉外,濃濃的中國元素、發音容易、外國人好記好念也都是加分項。

“花木蘭替父從軍、忠孝雙全的故事在全世界家喻戶曉。祝願以木蘭命名的SDR計價債券市場蓬勃發展,享譽國際。”工商銀行副行長張紅利表示。

在1980年以前,國際市場一共發行過13只SDR計價債券,累計金額僅為5.94億美元。本次世行發行的SDR債券,將是1981年以來國際市場首只SDR計價債。

匯改開花結果

其實,人民幣從進入SDR貨幣籃子,再到中國發行SDR債券,這一進程並不容易,也彰顯了中國央行推動人民幣國際化、擴大SDR作用以及改善全球金融治理構架的決心。

以美元為基準的布雷頓匯率體系1969年崩潰後,IMF創立了SDR,它賦予IMF成員國任何時候提取該貨幣籃子中任何一種貨幣的權力。SDR設立的初衷是支持固定匯率的布雷頓森林體系,改善國際流動性短缺,彌補官方儲備不足。2009年金融危機期間,SDR給全球經濟系統提供了流動性支持,總額為1826億SDR的 2009 年SDR分配,在向全球經濟體系提供流動性中發揮了關鍵作用。

今年10月1日,新的SDR貨幣籃子也將正式生效,人民幣將成為第三大權重貨幣。五大貨幣在SDR籃子中的占比為——美元(41.73%)、歐元(30.93%)、人民幣(10.92%)、日元(8.33%)、英鎊(8.09%)。SDR可以被兌換成可自由使用的貨幣。

早在2010年,人民幣便向SDR籃子拋出“繡球”,但當時並未成功“入籃”。IMF對SDR籃子貨幣有兩條標準,第一是該貨幣的發行國(或貨幣聯盟)在過去5年內貨物和服務出口額位居前列(中國2010年已達標),第二則是 “可自由使用”,具體包括在國際儲備、國際銀行借貸、國際債券和外匯交易中的自由使用情況,然而人民幣當時並未滿足這條核心標準。

為了進一步向儲備貨幣邁進、推動匯率自由化,中國央行此後進行了持續果斷的改革。

去年4月末,央行批準大量境外機構進入銀行間債市;7月14日,央行又進一步宣布,境外央行、主權財富基金以及國際金融組織這三類境外機構參與銀行間債市的額度將通過備案制完成,而無需審批,並且可投資範圍也將擴大至更多品種。

2015年8月11日,新一輪人民幣匯改啟動,IMF對此給予了積極評價:“中國正在不斷從一個緊緊盯住美元的有管理的匯率體系向一個更開放、靈活、更基於市場條件的匯率制度轉型,人民幣應該能在2~3年內實現自由浮動。”

隨後,中國央行宣布延長銀行間外匯市場交易時段,從目前的 16:30 延遲到 23:30,以覆蓋歐洲交易時段,滿足 SDR 所要求的在“全球主要外匯市場”廣泛交易的要求。

利率方面,財政部從同年四季度起按周滾動發行 3 個月記賬式貼現國債。從技術上而言,SDR利率可在其構成貨幣三個月期國債利率的基礎上形成,有效的三個月期國債市場是加入 SDR 籃子的技術前提之一。

此次,SDR債券再次整裝待發,可見中國央行對於SDR改革的思考並未停留在一廂情願的猜想階段。

興業研究分析師對本報記者稱,2016年4月1日在法國巴黎的國際金融架構高級別研討會上,中國央行行長周小川積極表態中國將研究在國內發行SDR計價債券,且之後與IMF的多次密切溝通中都提及要推動SDR擴大使用;7月24日,周小川在2016年第三次G20財長和央行行長會議上表示,應擴大SDR的使用,人民銀行已經發布了以SDR作為報告貨幣的外匯儲備、國際收支和國際投資頭寸數據,正在研究發行SDR債券的可能性。“如今SDR債券登場看似一小步,未來很可能會成為推動SDR在國際金融體系中發揮更大作用,最後倒逼IMF和國際貨幣體系改革的一大步。”

“木蘭”的機遇與挑戰

從更高立意上而言,擴大SDR的作用對於強化全球金融治理有特殊的意義,這也是此次G20峰會的議程之一。

SDR債券有幾大優點:1)風險調整收益比其他單幣種債券更高(僅僅低於人民幣計價的債券),主要原因是SDR債券包含了5種貨幣,它們兩兩之間的相關性較低,能很好地對沖匯率風險;2)相比於自己做多樣化來進行風險對沖,SDR債券的交易成本更低;3)在有資本管制的國家,投資者可以通過購買SDR債券獲得一定的外幣敞口,比如在中國,如果投資者有人民幣貶值預期,購買SDR債券實際上是一種獲得美元敞口的方法,IMF認為這也可能緩解中國資本外流壓力。

當然,SDR債券也面臨挑戰。本報記者也獲悉,此次債券發行的前後過程並不輕松。某國際投行人士對記者稱,“由於當前歐洲、日本都已進入‘負利率時代’,美國國債收益率也屢創新低(十年期國債收益率僅約1.45%),這導致SDR債券收益率偏低,影響未來的認購熱情。”

不過,債券獲得超額認購,這也減輕了擔憂。世行資本市場部主任理查德森近日也表示,“中國的人民幣計價債券收益率普遍較高,但是SDR債券情況不同,利率是綜合考量了一籃子貨幣的利率情況所得出的。”此外,世行的信用質量很高,因此“SDR債券的利率水平是十分合理的”。

走向未來,另一個挑戰就是——如何培育一個更具深度、流動性的SDR債券市場,這對其進一步發展有決定性作用。上海發展研究基金會研究員葛佳飛對記者表示:“起初SDR債券的流動性可能不及其他債券,但我們希望它的流動性越大越好,市場越來越大,甚至能像美國國庫券一般,這樣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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