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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1973年的股災回顧(一)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24077750100sdtg.html

回到70年代初股市鼎沸的問題上。1968年12月底收市時,恆生指數是107.55點,這比年頭的66.92點上升了六成多。但踏入1969年,股市升 勢似乎意猶未盡,並有蠢蠢欲動之勢。由是之故,1月份的股市仍節節上升,高投也十分活躍。可惜,自2月份起,受到銀行加息和美、加等國股市呆滯影響,香港 股市也順勢出現了技術回吐。

    不過,當市場消化了加息的負面因素後,股市又在游資充裕的推 動下展開了另一場升浪。事實上,由於股票市場急速而突然地開放了,一些「先頭部隊」自然先拔頭籌地取得了有利陣地。舉例說,1969年及1970年間上市 的優質企業如保華建築、美麗華酒店企業、南聯實業、環球電子等,大多「超額認購」數十倍或數百倍,而「掛牌」後的股價也大多超越「底價」數成或數倍,使一 眾「認講者」(投資者)獲利豐厚(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31 October 1969; Hong Kong Standard, 24 February 1970)。

    最初,當有消息說有人「不費吹灰之力」迅即在股票市場賺取巨 大利潤時,社會大眾還是半信半疑。後來,當消息得到確認,而「賺大錢」的例子又愈來愈多時,市民大眾渴望在股票市場中「分一杯羹」的心態,也變得更加強烈 和熱熾了。由是之故,俟後每遇「新股」上市,市民便一擁而上地前往「認購」。所謂「輸錢皆因贏錢起」,由於市場的供應量始終有限,身有餘錢而對股市存有憧 憬的投資者又著實不少,新股認購初時多數能取得滿意成績,這又進一步刺激起市場的氣氛,當一眾股民嘗得甜頭後,他們那種「股市賺錢易」的錯誤概念又進一步 被強化,這正是股市人聲鼎沸、股民如醉如痴的原因之一。

    由於交投過分活躍,經紀疲於奔命,自1969年11月起,「香港會」甚至宣佈縮短交易時間,以便他們完成手頭上積壓的貸款交收(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1 November 1969)。結果,該年恆生指數以155.47點收市,較年初的107.55點上升了接近五成,而總成交量則達25.46億元,較1968年的9.44億元上升了1.7倍(Hong Kong Stock Report, 1970)。

    1970年的上半年,股市仍然動力十足。1至3月份,股市從 年頭的155.47點持續上升至3月13日的192.04點,之後獲利回吐。5月初,受美國決定出兵柬埔寨而美國股市又大幅下跌的拖累,香港股市進一步下 滑至5月22日的168.35點。以月份計,5月份的成交量是該年最低的一個月(Hong Kong Standard, 27 May 1970)。不過,自6月初起,股市又掉頭回升。雖然8、9月曾輕微回落,但10月又再上升,並以近乎全年高位的211.91點收市。

    在新股上市轉趨頻密之時,香港證券交易所與各有關團體在6月中成立了一個「新股諮詢委員會」(New Issues Advisory Council),希望提升上市公司的素質。該委員會主要職責是對計劃在香港證券交易所上市的所有公司進行審核、指導,目的是為了充分保障投資人士的利益。A.H.砵士任該委員會主席,其他委員有股票經紀施玉瑩(F. R. Zimmen)、外匯銀行公會代表、香港科學管理協會代表和香港律師公會代表等(South China Morning Post, 16 June 1970)。

    當大部分在1970年獲利的投資者在1971年頭「回吐」 時,1971年上半年的股市曾一度陷入低潮。有些經紀行甚至因為早前過度投機而出現資不抵債的情況,而葉氏證券投資公司突然在1971年8月停業的事件, 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股市週報》,1970年10月25日)。事件曾經引起社會廣泛討論,並使人想到交易所對經紀之間的監察是否足夠等問題。可惜,由於 俟後的股票市場轉趨熾烈,而大多數股民又能從中獲利,事件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1971年11月,麥理浩接替戴麟趾為香港第25屆港督,並 掀開了香港社會發展的新篇章。股票市場的發展則略有不同,當麥氏正式履新時,股市曾因外圍因素而急速回吐,使人心一度頗為緊張。幸好,不多久又重展升浪。 結果,該年的恆生指數以341.40點收市,比1970年底的211.91點上升了六成多,至於全年總成交量方面則有147.93億元,較上年的 59.89億元上升了接近1.5倍。

    踏入1972年,香港可說是喜訊頻傳,而股票市場的升勢更是 一浪接一浪。1972年2月17日,美國總統尼克松打破外交常規,突然踏足北京,進行國事訪問,消息使一直劍拔弩張的中美關係得到改善,而國際格局也出現 了重大轉變。受到這項利好消息的刺激,香港股市進入另一高潮。其次是2月20日,籌建經年的紅磡過海隧道終於正式通車,從此,與九龍一海相隔的港島便緊緊 地連接在一起,而香港的經濟實力也像武俠小說所描述的「主人翁打通任督兩脈後武功大進」般迅速地成長起來。

    由於內外因素一致向好,股市自然大升。乘著股市火光熊熊之 機,很多企業紛紛上市(表11.4),使氣氛愈加熾烈,成交量和恆生指數均屢創新高。到1972年6月12日,恆生銀行宣佈正式上市,這是香港戰後首家上 市的銀行股,舉動使本已熱力逼人的股市更為熾烈、人心振奮。可惜,大約1個星期後,即同月的24日,香港金融市場混亂,銀行停掛匯價,九龍證券交易所也需 暫停營業。但是,這個局面只維持了一段很短時間。不久,當市場消化了這些負面消息並認為事件只是個別細規模交易所或企業的問題時,股市又重回升軌。

    當股市熱火朝天之際,市場還掀起一場使人津津樂道的插曲,這 便是置地公司收購牛奶公司的「置、牛大戰」。這個事件使股票市場火上加油、氣氛熾熱。1972年10月30日,置地公司董事局宣佈以1股換2股的方式收購 牛奶公司。牛奶公司董事局也不示弱,除了拒絕被收購外,還提出反收購,使牛奶公司的股價大漲。11月9日,牛奶公司宣佈大股拆細,每股分為5股,然後每股 派送1股紅股,即由1股變為10股。13日,置地公司發表啟事,極力拉攏牛奶公司股東加入置地公司,並稱「人盡皆知,荒山野嶺只能生長青草,絕不會生長盈 利」,含蓄地批評牛奶公司經營不善(《星島日報》,1972年10月14日)。

 

    牛奶公司雖然陷於困境,仍堅拒置地公司的吞併,並向全體股東 發表通告,力圖堅持公司的獨立性。可惜,牛奶公司最終也沒法遏止置地公司的收購。到11月29日,置地公司宣佈已擁有牛奶公司八成的股權,顯示這場收購戰 已大局底定。半個月後的12月14日,置地公司再次發出公開啟示,指收購行動已經完成,並成立牛奶公司的新董事局,主席為H. 凱瑟克(H. Keswick),總經理則仍由柯霖(P. N. Oram)出任(《星島日報》,1972年12月15日)。

    對於眾多企業在股票市場「一擁而上」的情況,社會上有很大的 批評,而主要可歸納為以下數點:(一)批准新股上市的審核工作不夠嚴密,個別股票的售價與它的盈利能力和發展前景不相稱。(二)對「一窩蜂」式爭先恐後的 新股上市申請未能給予適當的制約,使市面上的資金過度集中。(三)批准上市的企業集中於地產股,發展不平衡。(四)對上市後的交易活動,不聞不問,態度放 任,讓投機者有機可乘(《星島日報》,1972年10月17日)。

    雖然交易所的負責人例如李福兆等曾公開指他們對上市申請審批 和監察均十分嚴格,並認為股市熾熱完全是自由市場內企業和公眾投資者各取所需的結果(Far East Exchange Limited, 1972),但炒賣過於熾烈的情況,又確實引起了社會和政府的高度關注。事實上,在股市炒得火光熊熊時,奉勸投資者要小心,不要過分投機的文章著實不少, 就連匯豐銀行主席也公開呼籲市民要小心股市過度投機(《星島日報》,1972年11月13日)。但大部分均被視作「無的放矢」,聽不入耳。以下且讓我們引 述兩段報章報導加以說明。

    炒買股票已成為香港人的玩意,有如走入快活谷(Happy Valley)賭馬一樣,成為了賭博性。新公司源源上市的情況,表示香港人熱衷股票炒賣,茶樓酒館的顧客所談者,百分之九十五均是買賣股票。哪只股票會上升或哪只股票只會「牛皮」諸類,均成為坊間談話的主題。(《星島日報》,1972年10月22日)

    本港股票市場空前活躍,上自富商巨賈,下至工友女傭,無不熱 衷於股票買賣……不幸,在此等交易中,視為長期投資者僅佔少數。多數是投機性質,希望在股市上落市中賺取巨利……一旦股市發生波折,立即會引起連鎖反應。 不但股市本身有危機,整個發濟與金融系統均將遭受嚴重衝擊。(《星島日報》,1972年10月30日)

    這一年,香港股市交投極為狂熱,全年成交總額達433.97 億元,相當於1971年的3倍。其中,不少股價升幅超過1至3倍,具代表性的股票包括怡和公司、會德豐、置地公司、牛奶公司、九龍倉、黃埔船塢、太古船 塢、均益倉、太古實業、香港電車、中華煤氣、九龍巴士、中華巴士、仁孚行、保華建築、青洲英泥、怡和證券、香港大酒店、城市酒店和美麗華酒店等。從賬面上 看,很多投資者都有一定獲利(Far East Exchange Limited, 1972)。

    綜合而言,1969年到1972年的股票市場,可說是碩果纍 纍的。恆生指數方面,1969年的每月平均指數為129.74點,該年的最高及最低點分別是160.05及112.53點。1970年,恆生指數每月平均 數上升至187.25點,而最高及最低點則分別是211.91及154.75點。到1971年,恆生指數每月平均數進一步上升至281.81點,最高及最 低點則分別是406.32及201.07點。到1972年,升勢更為凌厲,恆生指數每月平均數為489.18點,最高及最低分別是843.40及 323.95點(表11.6)。換言之,在這4年裡,恆生指數每月平均數上升了接近3倍。

    表11.61969年至1972年恆生指數及各交易所成交量摘要

    年份                1969    1970    1971    1972

    恆生指數:平均數  129.74  187.25  281.81  489.18

    恆生指數:最高    160.05  211.91  406.32  843.40

    恆生指數:最低    112.53  154.75  201.07  323.95

    成交額

    香港會            2523.82   3057.30  4738.37  10610.72

    遠東會              21.65  2931.34  7833.72  18110.79

    金銀會                        —   2221.31  8104.09

    九龍會                          —  —  —  6932.02

    全年成交量(百萬元)2545.67  5988.64 14793.39  43757.62

    資料來源: Hong Kong Stock Exchange Limited, 1980; Far East Exchange Limited, 1974

    成交量方面,1969年全年總成交量為25.46億 元,1970年跳升至59.89億元,到1971年及1972年,更分別飆升至147.93億元及437.58億元(表11.6)。也即是說,在這短短的 4年裡,成交量也大幅飆升16倍多。一句話,無論是從恆生指數或是成交量看,1969年至1972年這4年間的表現,的確是香港股票市場發展中一個最為急 速時期。所謂「樂極生悲」,這場來勢洶洶的「淘金浪潮」,最後還是悲劇收場。

 

 

炒賣勢盛與股市瘋癲(1)

    自1968年股市扭轉過往的弱勢並持續攀升至1973年初的 接近5個年頭裡,香港經歷了一個漫長的「牛市」,政府以及少部分先知先覺的市場人士不斷高呼要提防股市泡沫或過度炒賣,希望股民冷靜,但卻給人「杞人憂 天」或「阻人發財」的感覺。到1973年3月中,當這只傳聞已久的「狼」終於到來時,一眾小股民才如夢初醒、慌忙走避。可惜,為時已晚,他們因此而蒙受巨 大損失。

    與過往的股災不同,自1969年底股票市場開放後,很多原初 對股票投資沒有多大經驗及認識的市民,也因股市愈燒愈旺、愈升愈有而忘我地加入了「淘金」行列,並一廂情願地相信只要每日到「金魚缸」走一走,便能「日賺 萬金、一朝發達」。某些天真的投資者甚至不顧後果地辭去原本的工作,做全職「炒股人」(股票投機者)。對於這些投資「新秀」(新手)而言,1973年的股 災無疑是對他們的一記迎頭痛擊,血流如注不在話下,更為慘痛的是弄致傾家蕩產、債務纏身。本章首先會談談股市由盛轉衰的過程,之後再深入一點分析石油危機 對香港金融和經濟的衝擊,至於風暴後的調整和對策也將是本章其中一個討論的重點。

 

    承接1972年第4季的氣勢,1973年年初的股市,仍然熱 火熊熊。舉例說,踏入1973年的首個交易日,便開出了「紅盤」(升市),使買賣氣氛十分熾烈。《星島日報》更以「1973年美好開端」為文,指股市「交 投極為旺盛……呈現一片秀色」(《星島日報》,1973年1月3日)。之後,因先後傳出若干有利股市發展的消息,舉例如越南宣佈停止戰火、港府宣佈興建地 下鐵路以及各大公司相繼宣佈大派股息及紅股等等,使一眾股民更加「熱血沸騰」。

    對於股市一踏入1973年便迅速飆升的情況,當時的《股市經濟週報》便以「達官貴人販夫走卒俱缸客、炒股蔚然成風」為題,講述股民漠視股市陷阱瘋狂炒作的情形。該報這樣說:

    大市向好,就算垃圾股都會起(升),鹹魚亦會「翻生」(重 生),隨便買一隻股票,都有錢「揾」(賺),而且是「免漿熨」式(很容易)的「朝種樹、晚板」(早上買入、下午賣出)……故近來讀者已不再問及公司的發展 情況,更不理會是否有派息或送紅股。總之,已不再關心個別股票的表現問題了。大有只想到大市暢好,便「成個身瞓落去都唔怕」(什麼都不怕地全情炒作)的情 況。(《股市經濟週報》,1973年1月7日)

    看到市場只升不跌,甚至有股民過分沉迷的情況,政府官員及工 商界領袖頗為擔憂,並多番提出警告,叮囑投資者要小心股市泡沫(《星島日報》,1972年11月13日、1973年1月12日及2月10日)。可惜,金錢 的強大吸引力使很多投資者忘記了股票市場的陷阱,並過分樂觀地相信「前景一片大好、股市長升長有」,因而將「股市可升也可跌」的忠告拋諸腦後。

    為了冷卻炒風,港府一方面在1973年1月6日宣佈成立「證 券諮詢委員會」(Securities Advisory Council),並以簡悅慶為主席,其次又委任施偉賢(J. B. Selwyn)為證券監理專員(Commissioner for Securities),希望加強對股票市場的監察。另一方面則多次忠告投資者提防股市逆轉,並嘗試以行政手段干預股市。舉例說,在該年的1月11日,港 督麥理浩便公開呼籲投資者不要過分投機,甚至直截了當地指出政府正考慮干預股市,抑制過激的炒賣活動(《星島日報》,1973年1月12日)。

    事實上,麥理浩的話音剛落,銀監處(Banking Commission)便發出通告,要求銀行對股票貸款設立限額,抑制過度膨脹的投資。其次,政府又出動消防處處長,並以「防止火警」為由勒令交易所「疏散人群,以免堵塞走火通道」。

    消防事務處長胡達昨日對九龍證券交易所及遠東證券交易所發出火警危險警告通知書。命令這兩家證券交易所減少樓宇內的人數,以便緊急事件發生時容易逃生……消防事務處高級官員今日將續往視察香港證券交易所及金銀證券交易所。(《星島日報》,1973年1月12日)

    對於政府以不同藉口干預市場運作的行徑,身為「遠東會」主席的李福兆,則頗為不滿,甚至十分氣憤地說:

    如果港督麥理浩爵士喜歡的話,就讓他來經營遠東證券交易所好了……如果交易所有火警危險,為什麼早不來、遲不來,偏偏在這時候採取行動?(《星島日報》,1973年1月13日)

    在談到當年港府千方百計抑壓股市,甚至要勞師動眾地出動消防處並勒令交易所「疏散人潮」的滑稽舉動時,資深股市評論員曹志明回憶時說:

    1972年及1973年股市瘋狂的情況,促使政府成立證監 處,開始監督證券市場的發展。一件有趣的事件是,香港政府為冷卻股市,更以《消防條例》為名,派員把守遠東交易所的大門。當時遠東位於華人行,該行屬舊式 樓宇,消防設備並不符合規格。可見當時政府雖已察覺股市的瘋狂程度,但苦無法例賦予權力進行干預。當時政府只能不斷賣廣告,呼籲投資者買股票「可升可 跌」,投資時必須小心謹慎,但股民只聞股票「可升」,對「可跌」哪會聽入耳了。(Stock Market Artifacts and Archives Collection: Oral History, 1997)

    雖然業界對政府的干預頗感不快,但消防事務處仍按慣例通知4 家交易所,要求他們嚴格遵守相關規定,限制參觀人數,以符合建築物逃生通路規定(《星島日報》,1973年1月13日)。在政府部門三令五申的打擊下,股 市終於在1月12日顯著回落,單日下降了68.3點,但這個結果卻招來投資者的諸多批評,認為政府落藥過重、推行過急,窒礙了市場的自我調節(《星島日 報》,1973年1月13日及14日)。

    對於部分投資者的不快和投訴,政府解釋有關措施只為防止投機活動,一些正常的買賣應該不會受到影響。1月14日,政府發出內部通告,禁止公務員在辦公時間內私下炒賣股票。

    正當港府採取行動緩和本港股票市況之際,輔政司(Chief Secretary)昨日同時對政府官員實施禁令,禁止彼等在辦公時間炒賣股票。該禁令通告昨日分派各政府部門之首長,內容為:(一)禁止使用政府辦公室 內之電話買賣股票;(二)禁止官員於辦公時間內擅自到股票市場與經紀行交易股票。(《星島日報》,1973年1月14日)

    另一方面,在證監會的遊說和催促下,4家交易所最終同意從1 月22日起,逢星期一、三、五下午停止股市交易(《星島日報》,1973年1月15日)。表面看來,新措施是為了讓經紀可以有足夠時間處理累積交易,但實 際則是借縮短交易時段抑制過熱的市場氣氛。雖然政府嘗試從不同層面冷卻股市,但成效似乎並不顯著。1973年1月19日的《星島日報》便這樣說:

    儘管港府千方百計地使用壓力意圖「冷卻股市」,但市民對香港的前景滿懷信心,看好股市,與此同時,海外大量資金又因尋求出路而湧入香港,使剛跌不久的股市迅即反彈。(《星島日報》,1973年1月19日)

 


炒賣勢盛與股市瘋癲(2)

    由於市場氣氛熾烈,而很多正規經紀行又擠得水洩不通,九龍旺 角一帶更加出現一些專賣「碎股」(零散股票)的「違規」經紀鋪(即並非4家交易所掛牌的經紀),使原已被過度炒作的股市變得更為複雜。對於這些新冒起的 「違規」經紀鋪,報紙這樣形容:「(這些店舖)有如雨後春筍般五步一樓,(情況)像買字花」(《星島日報》,1973年1月31日)。事實上,不論從哪個 角度上看,當時部分市民買賣股票的行為,已像賭博那樣了,基本上已偏離了股票市場正規運作的軌跡,並極有可能影響社會的穩定和金融的秩序。

    1973年2月3日,即農曆新年年初一,該年剛巧是中國曆法 中的「癸丑牛年」。因「牛年」與股票市場述語中的「牛市」(大升市)相吻合,部分投資者甚至一廂情願地認為是一個「好兆頭」,使炒風更為旺盛。一則來自 《星島日報》的報導,則更加透徹地指出社會已陷入「全民皆股」的局面。不論是家庭主婦、工人階級、白領階級或是商人階級,皆「談股色喜」、「熱衷炒股」。 該報這樣說:

    股票的買賣已經深入家庭主婦和社會各階層,市民見面談上幾句 就離不開「股經」(股票話題),而市民到處打聽股市消息的狂熱,更有甚於以前粵省(廣東省)開賭時無知婦孺爭相打聽字花師爺出「口電」(口頭信息)的情 況。由此反映出來的社會變化,是很多(股票)零售商把商業道德置諸腦後,只以追求暴利為計(原則)。許多家庭主婦和女傭等輩,也紛紛舍儲蓄而買股票,因為 儲蓄利息菲薄,遠不如股票獲利優厚。還有那些「白領」階級之流,在辦公室時間而分心旁騖,一聽到有什麼消息就利用電話「入貨、出貨」。在中區的「寫字樓」 (辦公室)中,業(現)已司空見慣。更有官津(政府津貼)學校的教師,在上課間也唸唸不忘股票起落,無心教書,現已引起許多學生家長的不滿。(《星島日 報》,1973年2月9日)

    至於另一張專門報導股市信息的報紙——《股市新聞報》——則這樣說:

    去周「牛年」啟市,即開了個滿堂紅,進展之速、市勢之盛,令人咋舌。指數、股價紛在大幅上升中迭創高峰。尤以週五半日交易,恆生指數漲升達180多點,誠本港股市的空前紀錄。處身此熾烈形勢中,殊足令人興奮。(《股市新聞報》,1973年2月12日)

    不論報紙的報導手法差別如何,股市熾熱、股民瘋狂的事實已不容爭辯。正當股市狂熱揮之不去之時,市場又傳出兩項重大利好消息,使原已「慶烚烚」(熱烘烘)的股市火上加油。其一是實力股匯豐銀行宣佈「大股拆細股」,其二是港府透露計劃興建地下鐵路。

    乘著股市熾熱的氣氛,匯豐銀行終於在「牛年」開市首週(2月 9日)宣佈每股派發末期息3.75元及5股送1紅股。其次,該銀行又議決「大股拆細股」——即將每1大股拆成10股細股,提高股票的流通性。這樣一來,不 但只那些持有匯豐銀行股票的人大獲其利,買賣匯豐股票的成本(門檻),也大大地降低了。受到這項消息的刺激,翌日(2月10日)股市的炒風明顯更為旺盛, 恆生指數更由1267.26點上升至1449.91點,單日暴升182.65點,升幅達14.41%。

    兩日(2月12日)後,恆生指數突破1500點心理關口,報 收1503.14點,使一眾股民更加喜上眉梢、雀躍非常(《股市新聞報》在1973年2月13日),難怪當時的證券監理專員施偉賢會頗為不屑地說:「只要 把一隻狗上市,(其股票)也會有很多人購買」(《星島日報》,1973年2月12日)。再過兩天(2月14日),美國宣佈將美元貶值一成,港府雖然表示維 持港元匯率不變,但股市只略為回落。之後,由於港府宣佈計劃興建地下鐵路,藉以改善不勝負荷的運輸系統,股民的情緒再次被推上高點。

    又再過兩天(2月16日),港府公佈由3月1日起,所有申請 上市的公司,招股章程必須向公司註冊處註冊,而招股章程須列明一切必要的資料,包括公司歷史、管理人員、過往業績、財政狀況等(《星島日報》,1973年 2月17日)。到了2月26日,外匯銀行公會更宣佈由3月1日起提高存款(及最優惠貸款)利率。可惜,各項冷卻措施只收一時作用,在狂熱投機氣氛之下,恆 生指數仍節節攀升。舉例說,在2月26日時,恆生指數為1509.67點,2月28日已上升至1625.63點,到了3月2日,更上升至1744.39 點。也即是說,在短短的一星期內,指數上升了15.6%(Far East Exchange Limited, 1973)。

    概括而言,1973年1至3月的成交量分別為94.49億 元、95.43億元及94.93億元,全季成交量(284.85億元)已比1971年全年成交量(147.93億元)高出1倍,也佔了1972年全年成交 量(437.58億元)的七成,至於在這個季度新上市的企業,則多達85家,吸納資金達8.1億元,以數量計,也較過往任何一個季度高。在「只要股票,不 要鈔票」觀念的影響下,不少市民一窩蜂地搶購股票,使股價的升幅遠遠脫離了公司的實際盈利水平。回頭看,這時期盲目而不理性的投機活動,正是3月中期以後 股市崩裂的重大原因所在。

 

 

股市崩裂與人心慌亂(1)

    進入3月份,香港的股票市場已因過度炒作而危機四伏。部分獲 利豐厚的股壇老手見勢頭不對早已急流勇退,只有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股海「新丁」(新手)仍興高采烈地在追波逐浪。1973年3月9日(星期五),一個平平 凡凡、簡簡單單的日子,既沒有特別轟動的利好消息,也沒有什麼顯著的資金湧入,恆生指數卻因市場過度炒作而飆升至1774.96點的歷史高位,單日成交量 達6.19億元,使很多股民極為雀躍(《星島日報》,1973年3月10日)。

    可惜,到了下一個交易日(3月12日,星期一),股市便因發現3張合和實業有限公司的假股票而逐步滑落,並觸動了一浪接一浪的拋售潮。以下讓我們引述《星島日報》在1973年3月13日及3月15日兩則分析股市形勢的報導,看看股市由強轉弱的過程。

    承接上週五的氣勢,晨間(上午)開盤,各股份造價仍甚壯觀。 但此股勁力只屬曇花一現,未幾即遭受龐大回吞壓力襲擊,使到各股份作價紛紛回落。據股市中人透露,形成昨日跌市之主因,是銀行收緊經紀的借貸。與此同時, 「淡友」亦乘機作祟,使昨日的股市走勢軟弱……總成交量下降至4.97億元,恆生指數則報1734.90點。(《星島日報》,1973年3月13日)

    昨日股市交投不止大減,市勢亦甚低殘……令股市出現如此氣 氛,一方面是銀根收緊,其次是發現3張合和公司假股票問題,引致一些「搓家」(持貨者)誠惶誠恐,未知自己所持之股票是否偽造。有此心理作祟,遂將本人所 持之貨快速放出。(消息)一經傳揚開去,盲目跟風者多,而「淡友」亦乘機「嚇市」(恐嚇),遂造成股市頹勢……(昨日)總成交達4.03億元,恆生指數報 收1604.25點。(《星島日報》,1973年3月15日)

    事實上,對於市場因發現假股票而誘發更大規模「散貨套現」問題,3月15日《星島日報》發表的一篇評論,頗值得我們注意。該評論這樣寫:

    因(發現)幾張假股票,即引起股價連續下跌,可見本港股市本 質脆弱,禁(受)不起一點風吹動……近來股市狂熱,幾乎無人不在悉索敝賦,從事股票的申請(認購)和買賣,其動機多非投資保值,而是投機,以求暴利……對 於這種情勢,頭腦清醒的人,都會感到其間孕育著很大的危險性。(《星島日報》,1973年3月15日)

    之後,股市仍無法擺脫弱勢,並且愈跌愈急。由於氣氛逆轉,部 分投資者便因「走避不及」而蒙受巨大損失。對於這種情況,報紙的報導是:「連日股市急跌……許多股票持有者對著這個悽慘的跌風,無不焦頭爛額、膽顫心驚, 大有談虎色變之勢」(《星島日報》,1973年3月23日)。不過,我們可以這樣說,3月上旬的「大跌市」,只是這場巨大災難的序幕,真正的「焦頭爛額、 膽顫心驚」還在後頭。那些不肯在此時「止蝕離場」,甚至抱著「趁跌市拾平貨」的投機者,因此而蒙受了巨大的損失。

    3月26日,另一場股市大瀉又悄悄蒞臨。該日,恆生指數由 1417.98點下跌至1229.28點,單日下降了188.70點,跌幅超過一成,使市場大為震動。不知是否別有用心的人在推波助瀾,還是真的有「大好 友」相信「跌市」只屬技術調整,當時還有少部分市場中人指「股市很快便可止跌回升」,因而建議「趁低吸納」(《星島日報》,1973年3月26日)。可 惜,這個過度樂觀的預測,兩年內也無法兌現,而股市的跌浪也在「莊家大戶」不斷拋售的壓力下愈跌愈急,也愈跌愈深。

    事實上,股市從高位回落初期,不但部分市場中人確信只屬技術 調整,港府也認為是短期現象。由是之故,稅務局還在4月4日發表「買賣股票之盈利須納稅」的廣告,計劃向股票投資者徵稅,消息使一眾股民更為惶恐,加劇了 市場的拋售潮。到了4月9日,恆生指數終於跌穿1000點的心理關口,報收934.50點,使氣氛由悲觀轉為惶恐。事實上,在短短的30日內,恆生指數合 共已下跌了800多點,跌幅接近五成。跌勢之急、跌幅之大,真是令人「談股色變」。

    由於股市跌勢過急,並有跡象會衝擊金融系統和影響社會穩 定,4間交易所和銀行負責人乃約見財政司夏鼎基(P. HaddonCave),商討「穩定股市」的政策(《星島日報》,1973年4月10日)。經過數輪會議,政府仍一直堅持「不會幹預自由市場運作」,但 對銀行及交易所推出的一些自發性措施,則表示會給予支持。這些措施如下:(一)押後新股上市3個月,減少股票供應;(二)嚴限經紀24小時內交收,抑壓拋 空炒作;(三)部分大型銀行同意放寬股票按揭貸款,放鬆市場銀根;(四)解除外匯管制,挽回市場的投資信心(《星島日報》,1973年4月11日、12日 及13日)。

    雖然政府或市場中人不斷呼籲投資者「保持冷靜、不必驚慌」,甚至說「股市快將回穩」或「香港經濟基礎穩健、前景看好」等,希望可以挽回投資者的信心,並扭轉市場的跌勢。但一切努力似乎並不奏效,股市不但沒有掉頭回升,反而愈跌愈深,使一眾股民更加慌亂失措、惶恐不安。

    對於這時股市一瀉千里、長跌不止的情況,不同人士提出不同看法,《星島日報》便綜合出三大原因,其一是銀行「迫倉」(追回貸款),其二是假股票風波,其三是熱錢抽走(《星島日報》,1973年4月30日)。至於「遠東會」的李福兆,則從業內人的角度提出一些補充,他說:

    1973年之股市狂熱終止於3月中旬,其傾瀉之原因,系觸發 於某大上市公司少量偽造股票之發現,轉劇於4月初稅務局刊登告白(廣告)於報章,敦促慣常投資證券人士填報溢利稅。其他打擊股市之原因,還包括銀根短縮, 以及凍結管制樓宇租金,致使那些心存畏縮之投資人士,更為立心不定,且直接影響了上市地產公司的利益。其後又續有數家活躍上市公司發現偽造股票,股市遂一 蹶不振。(Far East Exchange Limited, 1973: 2)

    雖然市場對股市急挫的說法莫衷一是,但《星島日報》提出的另一觀點,則頗有啟發性,也很值得股民細心玩味。該評論這樣寫:

    關鍵是本地的投資者,特別是那些盲目跟風而毫無投資知識的小 戶,對於股市的看法實在太天真了。他們給紙上的財富激起賭博的天性,以為股市是一個永遠淘不盡的金礦,而完全不明了包裹在糖衣裡面的股市真相……有些新股 的招股章程中,可發現一些驚人之筆,例如組成公司日期只在上市之前一兩個月,公司資產大部分購自公司董事等等。(《星島日報》,1973年4月30日)

 

 

股市崩裂與人心慌亂(2)

    也即是說,真正導致股市崩潰的,其實不是什麼「假股票、迫倉 和熱錢抽走」,而是投資者不健康的投資行為。舉例說,自股市突然開放後,部分股民已視股票市場為金礦,並大舉進行炒作,少部分投機者甚至不務正業,整天只 懂在「金魚缸」(交易大堂)內溜躂,奢望一朝發達。可以這樣說,當股市泡沫急速膨脹、炒味濃烈之時,報章雜誌、工商領袖以致政府官員等曾多番呼籲投資者要 小心,不要跟風炒賣或誤信小道消息,但他們總是「聽不入耳」(不肯聽從),甚至認為那些告誡只會阻礙他們「發達」。

    在股票價位越升越高之際,各行各業或各個階層的投資者,對任 何苦口婆心的勸告,均充耳不聞,其中部分人士更索性辭去原職,做交易所會員或經紀職員。於是,某大銀行一個月內有百名職員辭職,九龍某校校長捧著經紀牌轉 行等怪事,更是層出不窮。政府亦恐跟風者無心工作,而通告公務員不得在工作時間內進行股票交易。(《星島日報》,1973年5月2日)

    話說回來,在股市熱火朝天之際,那些曾經在股市中獲利的人確實風光一時。什麼「魚翅撈飯」、「白蘭地漱口」一類使人咋舌的行徑,更一時成為潮流(Stock Market Artifacts and Archives Collection: Oral History, 1997)。《星島日報》一則有趣的報導,便讓我們清楚看到「贏錢時意氣風發、輸錢時垂頭喪氣」的行為。該報這樣寫:

    據一海味代理商指出,自去年以來……南北行每日海味價格之升降,與股市走勢的起起落落相若,顯示股民的喜怒哀樂,已和股市的進退升跌緊緊地扣在一起。(《星島日報》,1973年5月2日)

    從3月9日股市逆轉起至5月8日收市,股市連續下跌了兩個月。在這段「日月無光」的日子裡,很多投資者損失慘重、叫苦連天。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很多股民均乞求政府插手,阻止股市繼續下滑(Stock Market Artifacts and Archives Collection: Oral History, 1997)。《星島日報》也在5月7日刊登了一篇名為《港府該放手買港股票》的文章,敦促政府救市。文章這樣說:

    在接近兩個月的大跌市中,不少股票比今年的最高價跌去百分之 六十以上,個別甚至跌去百分之八十以上,跌幅之大,跌勢之急,為香港空前僅見。股市這樣的暴跌,對香港工商業的正常活動和居民經濟帶來不利的影響。因此, 採取措施恢復股市「全日」買賣,是很有必要的……(我們)要求港府從存放在倫敦的大量英鎊儲備,拿出一部分,以長線投資的形式買入本港的藍籌股票。這樣一 來,香港股市肯定會由冷轉熱,從跌轉升。(《星島日報》,1973年5月7日)

    為了「救市」,4家交易所宣佈由5月7日起恢復全日交易,希 望借延長交易時段而刺激交易、扭轉跌勢。之後,證監專員施偉賢又公開表示,「香港經濟前景良好,市民不用過慮,股市信心可復」(《星島日報》,1973年 5月9日)。受到各類「救市」措施刺激,股市總算在5月9日的低位(656.03點)中反彈,並上升至5月14日的742.45點,而港督麥理浩在5月 18日公開表示香港股市已經回覆正常的言論,又使股市進一步上升至5月21日的861.54點(《星島日報》,1973年5月19日及22日)。不過,這 個短暫的反彈浪維持不到兩星期,踏入5月22日,股市又在「莊家大戶」趁反彈勢頭「大舉出貨」的影響下調頭回落。

    針對股市急跌初期股民前仆後繼地「趁低吸納」但後來卻「反手被困」,變成「大閘蟹」(持貨被困者)的情況,《星島日報》不無幽默地將這批「大閘蟹」分為四級,進而闡述他們所面對的困境。

    股市中的「大閘蟹」,現時可分為幾個級別。如在恆生指數 1700多點購入的,稱為第一級;在指數跌了500點後入貨的,稱為第二級;在指數跌到1000點左右時認為買入可以安全無虞的,稱為第三級;在跌到 800點以下,相信是「執平貨」的機會而毫不猶豫買入的,是為第四級。由於這個跌勢好像是漫無止境的,那些第一級的「被綁者」,固然回天乏術,「打定輸 數」;那些第二級的買家,亦有不少見勢不佳而棄甲曳兵……至於那些第三及第四級受害者,他們原本是「大淡市」中支持股市的「義士」,並且認為在這個指數中 入貨,決不會「損手爛腳」;他們甚至想到,如果他們這一條「防線」守得穩,就會逐漸吸引其他買家的興趣,形成一種「承接力」,扭轉跌勢。不料他們竟然也 「失手被擒」,這更使人心寒,直把股市看作「生人勿近」的陷阱,而股市也沉痾不起,不少股票均跌破了底價。(《星島日報》,1973年5月12日)

    到了該年的6月27日,市場終因企業市值大跌而爆出有「公司 遇到財困」的問題。首家突然傳財政困難的公司,是一家專門代客買賣股票的財務投資公司,名為華利來財務投資公司。據報導該公司在股市崩潰時擅自動用客戶的 股票作抵押,藉以應付本身資不抵債的財政危機。當客戶作出投訴而警察又上門調查時,負責人已「人去樓空、逃之夭夭」,使公眾極為關注(《星島日 報》,1973年6月26、27 及28日)。

    由於投資者憂慮陸續會有公司「爆煲」(財困),因而不敢持貨 (股票)太久,甚至不計後果地大舉拋售,使恆生指數進一步下跌至7月11日的494.45點。之後,股市曾一度出現技術性反彈,並由500點左右上升至7 月18日的602.34點、6月24日的678.47點及7月27日的735.15點。不過,從7月28日起,股市又再次向下摸底(Hong Kong Stock Exchange Limited, 1973)。

 

 

股市崩裂與人心慌亂(3)

    踏入8月份,股市仍在連串不利消息影響下繼續滑落。其一是立 法局通過收緊開設交易所法案,其二是陸續發現假股票,其三是銀行提高利息。首先,讓我們談談政府立意收緊股票買賣空間問題。自1972年下半年股市急速升 溫開始,立法局已開始討論監管的問題,只因立法需時,政策沒有即時出台而已(Hong Kong Legislative Council, 19721973)。到了1973年8月1日,立法局終於通過《禁止開設期貨交易所條例》(Stock Exchanges Control Ordinance, 1973),至於其他相關政策,也密鑼緊鼓,很快會宣佈。名如其意,該法例的目的旨在禁止新交易所的出現,以免影響金融體系的穩定。法案雖然沒有改變當時 交易所的數目,但政府希望收緊市場活動空間,並加強股票買賣監察的態度,則十分明顯。

    市場陸續發現其他公司假股票的問題,也給投資者添煩加憂。自 3月12日發現合和公司的假股票後,還陸續發現怡和公司及和記公司的假股票。到8月9日,警方終於大舉行動,並在銅鑼灣破獲香港有史以來第1 個偽造股票集團,搜出用於製造假股票的柯式印刷機及鋅模等設備,拘捕2人。同日,又在渣華道一單位內搜出200餘張怡和公司的假股票,按當時的市值計算, 約值300萬(《星島日報》,1973年8月10日)。再到8月21日,證券交易所宣佈停止怡和股票交易48小時,以便警方查證相關交易。雖然警方已搗破 偽造股票集團,但9月18及19日仍陸續發現利興、美漢及東方海外等假股票的情況,又再使人想到問題可能只是冰山一角。受到這個問題的困擾,投資信心一直 難以恢復。

    至於利息趨升則是另一加速股市下滑的重大因素。踏入3月份, 外匯銀行公會(Foreign Exchange Banks Association)宣佈提升存款利息。初時,由於股市仍然熾熱,投資者在有利可圖的情況下,並不介意輕微的成本增加。但是,當股市逆轉後仍不斷在6 月14日、8月1日、8月16日、9月1日及9月10日等提升利率,則對股市造成了沉重壓力。所謂積少成多,大約3個月內的5次加息,已使存款利息由1釐 多加至4釐(Far East Exchange Limited, 1973)。面對「息魔」肆虐,疲弱的股市更是雪上加霜。

    由於不利消息浪接浪,股市也一直無法擺脫弱勢,並長期處於疲不能興、只跌不升的困境。事實上,自1973年3月12日跌市開始至9月中旬,香港股市已跌去了接近1200點。《星島日報》一篇評論文章,正好說出股市「滿目瘡痍」的情況。文章這樣寫:

    經過大瀉狂潮後的股市,已經面目全非,只有4個月左右,恆生 指數便由最高峰的1700多點跌至500多點,高低相差約1200多點,許多炙手可熱的藍籌股,最低限度下跌了七成半,或者僅及頂位的六分之一。至於一些 被認為是「蚊蠅」的細價股,更有「瘡痍滿目」之感,一些被認為質素較優良的,固然大幅滑落,由10元以上,跌至二三元,或者由五六元的,下跌至一二元,另 外一些質素較次的,則跌破了底價,僥倖的值回原價五六成,有些更完全沒有買賣,連招牌都掉在底層裡,人們幾乎忘記了它們的存在。(《星島日報》,1973 年9月17日)

    到了1973年年底(12月24日),恆生指數進一步下跌至 只有400.21點。聖誕節過後,股市雖然略有反彈,但全年最終仍以433.70點收市。與3月9日高峰的1774.96點比較,在短短的10個月內,恆 生指數足足下降了七成半,而全年成交量雖有482.17億,但若扣除首季度的284.85億元,其他9個月合共只有197.32億元。也即是說,3月份後 的股市,跌勢之急、跌幅之大,的確十分驚人(《香港年鑑》,1974年;Hong Kong Stock Exchange Limited, 1973)。

    回頭看,很多論者都覺得股民漠視市場風險,並誤信「買股可以 致富」一類似是而非的歪理,才是真正觸發股市急跌,並導致他們焦頭爛額、債務纏身的原因所在(Stock Market Artifacts and Archives Collection: Oral History, 1997; Wong, 1986)。事實上,當股市泡沫日見膨脹之時,政府為了防止股民過度炒作,曾印製了一些《購買股票須知》的小冊子,放在銀行及證券交易所,免費派發,警惕 股民小心。但是,那時的股民正埋首炒賣,哪會注意到什麼小冊子,更不用說會拿來閱讀了,至於「小心風險、謹慎投資」一類警惕性的說話,自然也不會聽進心裡 了,而那些小冊子最後也因沒人問津而被逼收回(《星島日報》,1974年3月5日)。

    在談論當年股民投資知識較弱,跟風炒作勢盛而制度法規又欠完善等問題時,1975年2月26日《星島日報》刊出的一篇文章,便一針見血地點出了問題的癥結所在。該文章寫道:

    如果我們想深一層,便會發現這次股市大跌的基本原因,是本地 人缺乏證券投資經驗。如果不是,恆生指數絕不會升至1700多點的高峰。如果投資者在1700多點時購入置地公司的股票,當時的股價為50.5元,市盈率 為178倍。即是說如果市盈利保持不變,投資者只能到178年後才可歸本……既然香港對上市公司的認識不大,政府及交易所對新公司上市應有更為嚴格的管 制。不良公司只會是股票市場的負累,既荒廢資金,又給香港帶來不雅聲譽。(《星島日報》,1975年2月26日)

    從這個角度上看,1973年的股市崩潰,似乎不是什麼外圍因素衝擊,而是投資文化未開、投資知識薄弱、企業質素參差、監管制度欠善等內在因素引致。若不針對這些弊端著手改革,香港的股票市場實在沒可能重新站得起來,更說不上可以發展成國際金融中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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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1973年的股災回顧(二)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24077750100sdti.html

 

石油危機與股市失序(1)

    正當股市江河日下之時,一直稱為「工商業血液」的石油,則因 中東政局急速轉變而出現油價飛漲的問題,對各行各業造成了沉重打擊,而世界經濟以至香港的股市,也陷入前所未見的困窘之中。要清楚掌握這場世紀能源危機的 來龍去脈,我們有必要先概括地談談1973年10月初的第4次中東戰爭。

    1973年10月6日,一向信奉伊斯蘭教而與以色列水火不容 的埃及和敘利亞,聯手突襲以色列,掀起了第4次中東戰爭,引起世界社會極大的關注。為了打擊以色列及其支持者(主要是歐、美及日本等國),以阿拉伯為首的 石油輸出國組織(Organization of Petroleum Exporting Countries, 簡稱OPEC)決定以石油作武器,制裁那些偏幫以色列的國家。10月18日,沙特阿拉伯帶頭減少石油生產量,並禁止將石油輸往美國。由於沙特阿拉伯的行動 獲得其他OPEC成員的支持,石油減產和禁運的範圍,也進一步擴大至其他同情以色列的國家,因而觸動了第一次世界性的石油危機(董瑞麒,1984)。

    作為滴油不產的能源輸入城市,在這次危機的打擊下,香港自然 無法獨善其身。至於市民及政府可以做的,除了儘量節省、減少消耗外,似乎也別無他法。由於當時的石油供應主要由英、美六大油商所控制,當OPEC提升油價 時,香港的油商也理所當然地將成本轉嫁到消費者身上,並迅速增加油價。

    事實上,自踏入1973年起,由於中東局勢緊張,部分產油國 已減少生產,使國際油價拾級而上,而香港油價也緊跟其後(表13.1)。該年的1月2日,一直主導香港能源市場的英美六大石油供應商——殼牌、美孚、高 富、德士古、半島、標準,便以國際油價上漲為由,宣佈在1月3日起提升石油及相關產品的售價,整體增幅達4.5%(《星島日報》,1973年1月3日), 使很多石油消耗行業如運輸、塑膠生產及化學纖維製造等大受影響。

    大約半年後的7月4日,這六大石油公司又再次以成本增加為 由,提升售價,這次的整體加幅約為5.0%。到了10月25日,即中東戰爭發生後,油公司又以國際原油供應大減為由宣佈第三次提升油價,這次的平均升幅為 4.5%(《星島日報》,1973年7月4日及10月26日)。在油價日高的情況下,港府在11月10日宣佈成立石油政策委員會(Petrol and Oils Advisory Committee),專職研究應付石油短缺問題的政策和措施(《星島日報》,1973年11月11日)。

    表13.11973年~1974年石油及相關產品價格轉變(港元)

    加價日期*  超級汽油  普通汽油  汽車柴油  工業柴油  重質柴油  火水  石油氣

    1972年底     3.75     3.40      2.70       1.29      1.03     1.7  0.56

    1973年

    1月3日       3.85     3.50      2.80       1.36       —     1.80  0.62

    7月4日       4.00     3.65      2.90       1.43      1.20    1.85  0.65

    10月26日     4.10     3.75      3.00       1.53      1.30    1.95  0.67

    11月27日     4.40     4.05      3.30       1.68      1.60    2.25  0.73

    1974年              

    2月21日      5.25     4.90      4.15       2.53      2.45    3.05  0.93

    11月13日     5.45      —       4.20       2.58      2.50    3.10  0.95

    *除石油氣的計量單位為磅(pound)外,其餘均為加侖(gallon)

    資料來源:《星島日報》,1973~1974

    當香港面對「油荒」之時,一衣帶水的中國大陸則在11月19日決定增加石油輸港,以舒緩香港的能源短缺問題。對於中國政府的舉動,一向立場頗為「反共」的《星島日報》,也在「大陸火水加額運到」一文中,借石油政策委員會主席兼副布政司祈廉桐(M. D. A. Clinton)之口,闡述大陸燃料輸港有助舒緩香港能源短缺問題的看法。

    由大陸供應本港的燃料,隨即響應號召,增加輸入。對於他們(中國)能夠如此協助本港居民,我們深為感激。事實上,大陸輸港的燃料,實有助減少本港日後可能遭遇的能源短缺困難。(《星島日報》,1973年11月22日)

    正當普羅市民為大陸增加燃料輸港而拍掌稱好之時,殼牌及美孚等石油公司又在11月26日第4次宣佈提高石油及相關產品的價格,這次的加幅高達13.7%,使工業生產、商業營運和居民生活等百上加斤。

    面對愈來愈急劇的油價飆升和供應漸趨緊張,港府相繼宣佈實施《1973年緊急管制(汽油)法令》[Emergency (Control of Oil) Order 1973] 及《1973年緊急管制(廣告、陳列及泛光照明)法令》[Emergency (Advertising, Display and Floodlighting Restriction) Order 1973],規定自1973年12月10日凌晨開始,推行連串節省能源政策,又實行燈火管制,嚴格限制商業及康樂燈光的使用和開亮(The Hong Kong Government Gazette Extraordinary, 7 December 1973)。其次,又宣佈實施夏令制,藉以減少能源的消耗。

    與此同時,港府高層又加緊與中國政府接觸,希望大陸能增加輸 港石油的數量。1974年2月4日,當英美六大石油公司再次向政府申請提升油價時,石油政策委員會主席祁廉桐同時宣佈,港府決定打破過往石油供應由英美公 司壟斷的慣例,批准華潤公司在沙田、青衣興建油庫,而中國政府則答應在1974年內配給各類石油產品30萬噸,以解香港燃眉之急。

    鑑於本港由中東方面所獲供應的石油,預期將會減少百分之十,故而中國大陸石油輸港,無疑將極受歡迎……政府在經過與華潤公司進行商討後,決定撥地以供該公司儲存石油。(《星島日報》,1974年2月5日)

    雖然中國政府同意增加輸港石油的數量,但市場佔有率多達九成 的英美六大石油公司,又在2月20日宣佈大幅加價,這次的加幅更高達兩成半(《星島日報》,1974年2月21日;表13.1)。事實上,自第4次中東戰 爭在1973年年底結束後,原油的供應已漸恢復正常,但香港的石油公司則因追求本身利潤而不斷加價,舉動使市民極為不滿,社會怨聲載道。

 

 

石油危機與股市失序(2)

    正因為供應恢復正常,港府宣佈自1974年5月1日起,取消 一切燈火管制及節省能源的緊急法令,並停止呼籲市民節約使用能源的宣傳(《星島日報》,1974年5月24日)。雖然石油供應恢復正常,但油價並沒有相應 回落。恰恰相反,大約半年後的11月13日,六大石油供應商再次提升油價(表13.1),使市民生活百上加斤。也即是說,國際石油供應雖然恢復常態,高油 價的餘毒仍揮之不去,並無孔不入地侵蝕著香港的民生和經濟。

    回說石油危機與股市的關係。或者可以這樣說,石油危機雖然沒 有直接打擊股票市場,但它對整體經濟、工業生產,以至市民生活等所造成的巨大壓力,則最終導致股市一蹶不振。由於油價上漲,各行各業的邊際利潤也在成本增 加的情況下受到削弱,至於那些依賴石油及相關產品做原料的行業,所受的打擊就更加不用說了。由於經濟表現差強人意,企業營利自然乏善足陳。

    正如上一節中提到,1973年聖誕節過後的數個交易日內,股 市曾一度反彈,使投資者以為股市可以扭轉劣勢。是年年底《星島日報》的「股市分析」專欄中,便以「股市惡運已成過去」為題,祝願香港股市可以在新的一年 「走出低迷、止跌回升」(《星島日報》,1973年12月31日)。可惜,這個良好的祝願,並沒在1974年實現。

    事實上,1974年初,股市曾一度出現技術性回升,但力度不 大。1月21日後,在高油價及英國工黨上台等連串不利因素的影響下,恆生指數又由481.86點反覆下滑至5月1日的290.14點,短短3個半月內,跌 幅高達四成。針對當時股市內外交困、疲不能興的情況,《星島日報》的股市評論專欄這樣說:

    由於石油價格高漲,一切必需品的價格也持續上升,金融市場的 波動,更顯示了通貨膨脹的走勢,仍沒停下來。在銀紙(貨幣)貶值的情況下,股票的價值自然比不上1972年。如果按實際價值計算,恆生指數就算回升至 600多點,也不及當年的300多點(何況當時的指數連300點也沒有)。(《星島日報》,1974年2月4日)

    由於3、4月間的跌勢過急,加上匯豐銀行在5月2日宣佈放寬 股票按揭貸款的限制,股市再次出現急劇反彈,恆生指數持續回升至6月14日的466.45點。這算是股市崩潰後一個頗為「像樣」的反彈。但是,由於當時石 油危機的壓力仍在,加上世界及香港經濟嚴重蕭條,股市又從6月14日的高位中不斷往下沉,並屢創新低。舉例說,8月28日的恆生指數便下跌至260.01 點,10月底下試224.42點,11月11日更跌穿200點的心理關口,該月月底則報收166.86點,12月10日,更下跌至6年來的最低點—— 150.11點。該年年底,恆生指數報收171.11點,而四會全年總成交量則萎縮至只有112.46億元(Hong Kong Stock Exchange Limited, 1975;《香港年鑑》,1975)。

    由於投資信心薄弱,加上市場一片死寂,該(1974)年只有3家公司逆市而行,申請上市。這3家公司分別是2月中上市的日資企業三井洋行(Mitsui Limited)、5月中上市的菲(菲律賓)資企業碧瑤金礦(Baguio Gold Mining Limited)及7月底上市的本地資本香港隧道公司(Hong Kong Tunnel Limited)。

    經歷過1973年及1974年的大跌市,1975年初股市總 算在美元大幅減息和技術性「超賣」等因素帶動下大幅反彈。1月份開市,指數由171.11點持續上升至月底的220.23點。之後,升勢持續至3月11日 的324.78點。相對於1974年12月10日的150.11點,短期內已反彈116.4%。3月11日後,股市略有回吐,但幅度不大,3月底又再次回 升至6月9日的341.57點。

    6至11月的股市雖然反覆向下,但交投疏落,指數隻在300點左右徘徊。到了12月,股市再次轉活,並以年底的高位350.00點收市。該年四會總成交為103.35億元,較上一年微跌一成左右,而整年只有新鴻基證券(Sun Hung Kai Securities)新上市,這或者可作為該年股市表現差強人意的一個註腳(Hong Kong Stock Exchange Limited, 1975;《香港年鑑》,1976)。

    綜合而言,1973及1975年間的股市,可謂風急浪高、多 難多災。股市從高峰急跌,已使部分盲目投資者在股海中「沒頂」;俟後的環球性石油危機,又使大市「回氣乏力、每況愈下」。事實上,在投資氣氛沉寂而經營成 本急漲的衝擊下,股市疲不能興已不在話下,各行各業朝不保夕、倒閉破產成風的情況,更使香港經濟一片蕭條,失業大軍也屢創新高。

    在經濟衰退的襲擊下,工業界的打擊最甚。停工關廠者時有所聞,即能維持開工的工廠,亦多減少開工日數,使失業或半失業的人數日增。據估計,全港的失業人數已超過20萬人,若以工業就業人數為100萬人計,則已達百分之二十。(《星島日報》,1975年3月13日)

    可以這樣說,股市崩潰後的一段急速經濟衰退期,使很多企業被殺個措手不及,甚至亂了陣腳,並導致骨牌效應般的連串企業倒閉和失業率飆升等問題。這種情況,相信是1967年暴動後香港社會及經濟所面對的另一次嚴峻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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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發商「抱團取暖」香港資本覬覦內地市場

http://www.21cbh.com/HTML/2011-5-27/yOMDAwMDI0MDkyOA.html

並不樂觀的市場環境,讓開發商之間抱團取暖的心態更為強烈。接連披露的幾宗股權及債券交易背後,便隱藏著這種互惠互利的合作關係。

近期,香港地產商華人置業(00127.HK)入股恆大地產(03333.HK)的子公司,還購買佳兆業(01638.HK)的海外票據,短短一週內的兩筆資本運作,都體現了華人置業對同行「撐到底」的態度。

種種跡象顯示,在海外專業投資機構依然保持著對中國房地產調控政策的「謹慎」態度時,開發商之間的項目合作即股權更迭,已經開始變得頻繁。

開發商間投資增加

如果說2007年那一輪房地產投資高潮中的明星是海外的房地產基金,那麼這一輪,更像是自己人之間的一場合作遊戲。

5 月25日晚,奧園地產集團(03883.HK)發佈公告稱,公司全資附屬公司奧園集團與高速集團、項目公司安徽省高速地產集團(蘇州)有限公司簽訂合作協 議,奧園集團將向項目公司的註冊資本注資共4.5億元人民幣,注資完成後,奧園集團將擁有項目公司的60%股權,而項目公司也將成為奧園地產的控股公司。

奧園集團此番向安徽省高速地產注資完成後,後者將動用該筆款項使註冊資本由3億元人民幣增加至7億元人民幣,而奧園也由此成為該項目的實際控制人。

就在一週前,同樣是位於江蘇省的一個項目的股權轉讓,則引起過更為廣泛的關注。

5月中旬,恆大地產與華人置業均發佈公告稱,恆大將旗下一家名為GRANDDAY的子公司共49%的股權轉讓給華人置業,總交易金額為5億美元(約38.75億港元)。交易之前,恆大地產是這家子公司的全資控股公司。

儘管有報導顯示,此番交易的平均樓面地價為4000元/平方米,較恆大當初僅約200多元/平方米的成本溢價約20倍,但華人置業在其公告中依然對此番交易作出了格外樂觀的評價,稱:此舉讓集團擴大了物業的市場份額,對集團在國內的發展有利。

對於華人置業的收購行為,海通國際發佈的評論稱,交易的溢價使得該項目的估值上升,利於雙方的資產估值,屬於雙贏的交易。

事實上,已經告別單邊上漲格局的房地產市場,已經讓開發商變得越來越沒有安全感,抱團取暖的情結日漸強烈。早在2009年,萬科以及中海等開發巨頭就已經預言,未來開發商之間的合作會更加頻繁。

近期披露的交易,恐怕僅是「冰山一角」。仲量聯行資本市場投資部經理劉裕通認為,調整的市場環境之下,開發商之間的投資機會明顯增多了,而且未來還有進一步增加的趨勢。

劉裕通透露,這一輪的股權合作明顯體現在開發商之間,而海外的專業投資機構卻相對謹慎。「海外機構對宏觀調控心存擔憂,因此近期談的單雖然有增加,但真正簽約的數量並不多。」

對 於海外機構的擔憂,一個頗為直接的佐證便是淡馬錫對佳兆業投資的退出。資料顯示,新加坡淡馬錫控股在5月12日折價拋售其擁有佳兆業全部約8%的股權,套 現約11.8億港元,約合1.5億美元。有分析評論,淡馬錫的退場可能是不太看好內地房地產市場,擔憂宏觀調控的風險。

香港同行曲線投資

在股權合作的同時,香港地產商還在頻繁購買內地房企的債券,以分享內地房地產市場的果實。

日 前,佳兆業和華人置業同時發佈公告稱,前者在2010年4月發行3.5億美元2015年到期13.5%優先票據的基礎上,進一步發行本金總額3億美元(約 23.4億港元)的額外2015年到期13.5%優先票據,華人置業集團的兩個全資附屬公司作為第一認購人,分別認購9000萬美元及6000萬美元;而 1.5億美元則由第二認購人劉鑾雄認購。

同一時間,華人置業也發佈公告稱,公司與佳兆業訂立認購協議,按認購協議條款及條件認購及購買本金合同1.5億美元的相關新增票據。票據按年利率13.5%計息,於2011年10月28日起每半年分別於每年的4月28日及10月28日支付。

事 實上,早在今年1月20日,佳兆業發佈公告稱,公司與華人置業附屬公司新鴻基投資服務有限公司於1月19日訂立認購協議,認購人同意認購及支付佳兆業將欲 發行的本金總額為人民幣20億元,以美元結算的優先有抵押擔保債券,債券按年利率8.5釐計算,預期債券將於2014年到期。

有業內人士評論,華人置業以及新鴻基正是以資本市場的手法玩轉內地房地產市場。這也並非他們的首次運作,早在去年4月,這兩家公司就包攬了恆大地產補充發行的6億美元海外債券,票面利息同樣高達13%。

華人置業表示,認購及購買相關新增票據將為公司提供機會,在現時低息環境下提高投資收入。此外,董事會也考慮到被投資公司是在中國內地從事大型住宅物業及綜合商業物業的開發,而這與該公司計劃加大內地業務的目標一致。

華人置業公司網站的資料顯示,目前該集團在內地的項目主要集中於成都和重慶,再售和計劃銷售項目僅兩三個。從某種程度上看,曲線投資內地開發商的債券,相對於並不熟悉內地市場的香港開發商來說,不失為一個聰明的選擇。

例如華人置業發佈的2010年業績摘要顯示,去年錄得營業收入26億港元,毛利13億港元,其中來自物業銷售方面的經營溢利約4億港元。但其與新鴻基在恆大債券上的利息收益約4億元人民幣,足以與該集團的物業銷售收益媲美。

可以預計,宏觀調控對房價的打壓將直接衝擊開發商的利潤率,在此背景之下,高息發行的開發商海外票據,有望成為手握重金的香港巨頭們更安全和划算的投資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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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匯(0823) 好! 香港好! 貓王炒股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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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貓王當年的經濟學老師經常與我們在課堂以外時間喝酒,每次都以「二窩頭」醉盡而返,這位從德國留學的海歸,經常鬱 鬱寡歡的。一方面他受著事業與愛情的打擊,另一方面則擔心中國經濟發展欠缺實體的支持,隱患無窮!先天下之憂而憂!終日以酒解愁!當時不曉得他是為作新詩 強作愁,還是中國經濟發真的存在著極大的問題?其實我那時只隨他學習普通的經濟知識,今天我明白到他可能受德國學派的影響,思維有異於其他學者。德國這個 歐洲大國一直致力發展實質經濟,與其他西歐國迴異,金融危機之前,德國房價十年不漲,德國物價水平平均每年漲幅2%,而名義房價每年僅上漲1%,也就是說 扣除掉物價因素,德國的房價實際上在以每年1%的速度縮水。在1977年之後的30年中,德國的平均房價僅上漲了60%,而同期個人名義收入額已經增長了 三倍。德國並不是沒有房屋短缺的時代,除了二戰後西德動員全民建房外,在1989年柏林牆倒塌後,面對突如其來的嚴重住房壓力,德國政府推行了「建房資金 免交企業、個人所得稅」的政策,使得住房供需失衡問題得以一夕解決。

事實上,德國政府政策並不把房地產特別是住宅建設,作為德國經濟增長的「支柱產業」,德國憲法明確規定了 - 德國是一個高福利國家, 與醫療、教育等一樣,保障居民住房也是聯邦政府首要的政策目標之一。用於出售的房地產首先要繳納評估價值1%-1.5%的不動產稅,房屋買賣還要交 3.5%的交易稅。如果通過買賣獲得盈利,還要交15%的差價盈利稅。自有房屋的出租除繳納不動產稅外,租金收入還要交納25%的資本利得稅。此外,房子 的管理、維修等費用也很高。重重的稅收限制,完全否定炒家「低買高賣」的利潤空間。現在,我貓王只略為介紹了德國的房地產政策,事實上,我沒有興趣深入研 究它的內容,一言以蔽之,德國僅有三成住房貸款來自於商業貸款。我想說的是:這明顯地看到,德國不想以房地產價格的膨脹來創造財富效應,我記述過今天各國 人民都以抵押的方式維持家園建設,因為只要房地產有價,就好像銀行水頭充足,這無形是一種虛擬貨幣的創造;偶爾我們會收到銀行或財務公司的推銷,問道要不 要加按我們的抵押,即勸導人民再瘋狂消費!我曾形容這是後工業社會的「消費經濟」,虛擬創造的資本繼續在建設「空中城堡」,若言一天空中城堡被刺破!虛擬 資本會毀於一旦,若言它僥倖保存著,我們可能要數代人的努力才能把它維繫,這有損實質經濟的生命力。

最 近,我們常聽到最低工支的爭拗,這個月來本地錄得的工資升幅,大部份是因為企業為最低工資法例而調升員工薪金。而企業因投入成本大幅上漲而加價,產出價格 升速明顯,連升十八個月。 我們研習經濟的明白一點,只要有需求,人們就有工做、有薪加!現在本地新職位增長相當穩健,已持續四個月錄得增幅,數據似乎顯示了勞工市場的需大於求?這 是否代表香港經濟經濟欣欣向榮?不過,我貓王覺得匯豐香港採購經理指數(PMI)上月為52.9,較前月跌2點,是七個月以來的低位,反映本港經濟的改善 程度,是七個月以來最小。新業務增幅跌至八個月來最小,其中來自內地的新訂單增速亦下降! 採購經理指數(PMI)是一個領先指數,我憂慮香港經濟已響起了一個警號!無奈,我天閱讀報章,讀到以下的分析!現在,香港虛擬經濟壓倒了實質經濟,或者 說香港的實質經濟已死了!所以,無論普通市民如何吶喊!如何的叫苦叫難!經濟指標仍然在看好!

國民生產總值(GDP)的數據可以為政客帶來民望,這安居樂業的國民政策也可為創造民望,奈何各地官員總愛向數據靠攏?最 近,聽聞那位經濟學老師已覓得嬌妻,且已乘著名貴房車代步!心情開朗很多!今天,似我貓王這個的「港燦 - 草根分析員」代替了他憤世嫉俗的角色,若言我真如當年所願,成為國際大炒家,我又是否會明白世間曾有悲天憫人的經濟學說?事實上,世間上種種經濟學說,或 者經濟主張,今天已淪為政客打天下,或爭取自己利益的工具,有人說經濟學者是銅嗅的老九,哪擾亂經濟的種種人物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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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環在線:中行周載群嚟香港享清福 李華華


2011-6-1  AD




 

中國銀行 (3988)上星期透過交易所公佈,周載群辭任該行執行董事兼副行長職務,調嚟香港做嘢,但就冇交代佢調嚟香港擔當乜嘢職務,因此有市場中人估,周董會唔 會加盟阿仔中銀香港(2388)。不過據華華了解,周載群應該只會繼續做中銀香港附屬機構──由愛國商人莊世平創立嘅南洋商業銀行董事長一職,唔會喺中銀 香港擔當要職;換言之,佢準備嚟香港過半退休生活。

周載群外表斯文,個樣生得好後生俊朗,但其實已經58歲。喺中行勞碌多年,都應該享吓清 福。中銀香港乃本地上市公司,助總級或以上高層更換,都要發通告聲明,以周董喺中行嘅級數,如果加盟中銀香港,對口單位應該係總裁級水平,但周載群年齡比 和廣北總裁仲大,同中銀管理層走向年輕化嘅趨勢似乎唔太協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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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恥辱 棺材房悲慘世界

2011-6-9  NM




樓價上升,全港租金亦超越九七高 位。然而全港最高呎租的,並非山頂豪宅或者IFC,反而是最貧窮地區深水埗,呎租高達三百元。在這個區內,板間房和籠屋已非新鮮事,最荒謬的是,一個板間 房再井字形劏成六間細房,每間房只有棺材大小。住客不能在房間站立甚至坐着,必須躺着,出入亦要像動物般爬來爬去。本刊同時查出棺材房的始作俑者,他同時 在區內擁有過百間劏房,每月收入高達廿萬。更有人向師奶投資者大力推薦,這種深水埗獨有的劏房模式,比其他投資回報更高。

鄭月娥上週三在立法會會議上強調,政府十分關注劏房問題,並會大力打擊。林鄭最後卻為劏房美言幾句,指劏房是有其市場需要才大行其道,「和我們巡區的區議員都說,不應扼殺香港低下層住房需要。」

日租六十

事實上,劏房問題遠比林鄭所想像嚴重。為了解問題的嚴重性,上週記者到深水埗一帶的舊樓採訪。其間,記者在深水埗各主要街頭,均見到一個十分搶眼的黃色街 招廣告,除列明各類房間收費價目外,還表明歡迎「合自由行、探親、生仔、過夜」的租客,而最引人注意的是日租六十八元的電視床位。記者依廣告上的電話打 去,接聽的是一位張小姐,她並沒說出公司名稱及其他,只簡單問記者要租什麼房,之後便着記者等「揸匙人」胡先生回電話安排看樓。當胡生回電話時,竟然粗口 滿天飛,「你等得就等啦×街,我好×忙o架……都唔知你係咪堅租,咪×玩嘢呀,想租我先帶你去睇。」當記者表示沒異議後,便隨胡到達福華街八十二號一樓的 一個單位。單位外,樓梯位垃圾滿布,步入單位後,一陣酸臭味隨即湧出,之後便見煙霧瀰漫,現場環境異常惡劣。

棺材房似停屍間

更恐怖的景象陸續浮現,約近六百呎的唐樓單位,被間成八間劏房及一個廁所,而其中一個約四呎乘七呎的細小房間再細劏成六格「櫃桶」,一格格細房如殮房停屍 櫃般模樣,而每間細房亦有獨立「櫃門」開關。胡可能察覺到記者驚訝的表情,便得戚地說:「呢樣咪就係電視房囉,夠新奇呢,我哋老細抄日本太空艙式旅館條 橋,每間房尾有抽氣扇,掩埋房門瞓都唔會焗,而且私人物件唔怕俾人偷,依家做緊優惠價,日租六十,月租千四,租剩左面地下一間房,要唔要呀?手快有,手慢 冇,呢啲房好渴市o架。」棺材般大小的房間環境惡劣,曱甴及螞蟻等小昆蟲亦在六間房之間穿梭出入,記者以日租形式將之租下,而租房手續也相當求其,胡亂寫 了一張收據及交了鎖匙給記者便算。

棺材房透視圖

板間房被劏開六間小房,每間高度不過五尺的空間,六名住客在此過着穴居般的生活。

滿布木虱

嘗試入住棺材房時,肥胖的攝影記者根本無法「塞」入內,另一記者亦要像爬入戰壕般,蹲下身軀及打橫身體慢慢爬入房內狹窄的空間。雖然記者個子不高,但在棺 材房內,坐下時也要大幅度彎曲腰部,當睡在床上,四周被木板緊緊包圍,感覺像睡在棺材內,稍一不慎便要撞頭,感覺一點也不好受。雖然床尾有反轉安裝的抽氣 扇,但其吹風功能已氣若游絲,困在其中又熱又臭。記者不得不打開房前的掩門,才可透過氣來,不過此時又見到一隻隻肥大的木虱,不斷在眼前跳來跳去示威,甚 是嚇人。「揸匙人」胡生一見記者的落泊神情,報以一個冷笑,便返回他自住的劏房,更拋下一句:「人窮無辦法,你忍吓啦,慢慢就慣,總好過瞓街呀。」為求賺 到盡,胡的老細除了將一間約月租千多元的劏房,一分為六外,更連單位另一角落,樓梯底下的狹小空間也不放過,將之間成另一間劏房,住客每次出入房間,均要 爬出爬入,盤坐床上時頭頂天花正是樓頂的斜位,想站起來則是完全不可能。

樓梯位房

蹲在房門口的住客輝哥,笑笑口表示棺材房所住的租客,來來去去不外乎幾類人為主,「其一是在大陸有家室,自己在港慳吃慳住的,另外有爛賭賭輸晒錢,要走佬 避債嘅人,繼而又有老同(道友)或者綜援人士,連內地黑工我都見過,總之乜人都有,銀包貴重嘢要跟身,不過住得呢度都無乜貴重嘢俾人偷啦。」年約五十歲的 阿輝是地盤雜工,雖然日薪有四百元,但由於工作不太穩定,加上要匯錢給內地妻兒,他表示對居住環境已沒多大要求了,只要有一個「竇」睡一覺就行了,剩下的 錢都寄回鄉下。除了記者租住的棺材房外,該唐樓內尚有七間板間房,裡面住的什麼人都有,更有道友狀的住客,不斷從板間房內探出頭,鬼鬼祟祟地向大門張望, 一有人行過,又迅即將門虛掩上。無獨有偶,其後記者出入單位大廈的大閘門口時,亦見一班便衣探員在監視着大廈出入的住客,而當記者走近他們時,他們即拉記 者走入福華街的一條後巷,並主動查問:「你係乜嘢人,以前未見過你住上面o架?」當記者表明身份及表示正在進行採訪時,兩名阿Sir的緊張神情紓緩過來: 「阿Sir係邊個部門唔方便透露,總之我哋係紀律部隊,依家做緊嘢。」

不願工作

劏房的居住環境不但惡劣,且租客品流複雜,難以想像有人竟願意長居下去。住在其中一格棺材房的羅生,則表示要無奈接受,「點樣都叫有個竇,又有電視睇,已 經唔錯,不過住咗半年,個人都瘦咗,可能成日屈住喺度唔多舒服啦。」年約五十餘,不修邊幅,指甲及腳甲不剪的羅,自言半年前租住大角咀的板間房,後因被人 加租,又見深水埗的棺材房更便宜,於是轉租至上址,「我一個月得三千蚊綜援,交完租仲有錢吃飯。」羅坐在棺材房內邊吃飯盒邊細說身世,原來他有妻有子女, 只因爛賭欠債,債主臨門,只有離家出走,從此更與家人失去聯絡。沒工開的日子,羅的日常生活是在街上閒逛或百無聊賴蹲在便利店門前,捉襟見肘的他,卻甚懂 得在生活細節上省錢,吃的煙也是在鴨寮街以十二元買的私煙。

品流複雜

除羅生外,其餘的棺材房住客,對記者提問或打招呼均全無反應,記者「樓上」的男住客,每晚回來只會大覺瞓,從沒見過他有其他活動;而住在「頂層」的男子, 據其他住客透露是一名裝修師傅,每晚回來後,逕自爬入自己的「棺材」不問世事,他時而開電視煲劇,時而用腳板敲牆打拍子唱歌。棺材房最大問題就是噪音,由 於與鄰居及上下左右住客只有一板之隔,記者想在房內休息,都被左鄰右里的吸煙煙霧及電視聲滋擾,有人放一個屁,其他人亦聽得清清楚楚,最令記者心驚膽跳 的,樓上木板會隨着住客轉動身子而發出各種吱吱聲,記者擔心隨時塌下來便變成肉餅。「呢度住嘅人係有啲怪,每個人都有自己嘅故事,正正常常都唔會住入嚟 啦,我貪呢度平租咋,若果手頭鬆動,我都搬咗環境好啲嘅套房啦,呢度住得耐,再住落去個人都short short哋啦,日日不見天日外,周圍住嘅人又怪怪哋……」住客阿輝隔着「牆壁」,和記者大談自己心事。「咪嘈啦,再嘈斬你×母!」頂樓的裝修師傅突然爆 了一句。

三大部門鬥卸鑊

本刊曾就棺材房的問題,向屋宇署、民政事務總署及消防處三個部門查詢,而得出來的結果,似是規管不了這種畸形及不人道的居住環境。屋宇署新聞組的楊小姐表 示,不能單靠本刊提供的照片而判斷上址是否涉及僭建或違規的改建。而民政事務總署反應最快,其新聞組梁小姐指,該署已隨即派人到福華街的單位巡查,但未有 足夠證據證明上址是經營無牌旅館活動,而上址也沒有持牌旅館登記的紀錄。消防處發言人在電話中則表示,該處並未規管私人樓宇單位內的消防及走火設施,「我 哋只係規管大廈內走火通道同其他消防設施,私人住宅單位內,即使用咗易燃物料裝修或住咗好多人,呢啲我哋都管唔到o架。」

業主不知情

棺材房所屬唐樓的業主梁女士,在海壇街經營地鋪石油氣公司,記者到訪時,她自言全不知單位被改建成劏房及棺材房出租,只知每月收到四千元租金,「層樓九十 年代,用六十五萬買返嚟,一直租俾一間泳衣公司擺貨,上年租客唔租,我俾地產代理放租,每月穩收四千租金,層樓已一早回晒本,地產代理點搞我唔理,煩唔到 我,有錢收就得啦。」「唔怕租俾道友搞到層樓烏煙瘴氣,又或者自己賺少咗唔抵?」記者再問梁女士,梁女士亦一貫懶閒閒地說:「唓!道友吸毒關我乜事?咪拉 佢囉!我唔想管理租客,又要『間』房,又要搞水電,好煩o架!賺多少少,要做咁多嘢,唔好搞我啦!總之,每月有錢收咪幾好囉。」梁女士以月租四千出租,中 間人經改裝成七間劏房和六間棺材房後,同一個單位的月租收益升至二萬多元,倘若全面改成棺材房,收入更高達六、七萬元。扣除每月的水電費,其他雜項開支及 繳付予梁太的四千元月租,中間人每月獲利十分誇張。

包租中間人現身

而這個食水甚深的中間人,卒之在上週六露出他的真面目。上週六,記者嘗試以租客身份約見街招廣告的幕後老細,傾談租約的事宜,但接電話的張小姐,說與「揸 匙人」胡生接洽便可。但當記者自稱是深水埗舊樓單位業主,想直接找其老細商討合作事宜,張小姐即替記者聯絡上她的老闆梁生面談,而梁生更着張帶記者到他旗 下位於汝州街及欽州街的各類型劏房單位參觀,當中有獨立廁所的較大型劏房,日租二百八十元,主要租予內地自由行旅客,另外,亦有一個單位被劏成了十二間, 每間房月租約千六元,主要租予本地客。參觀完後,梁在深水埗的快餐店內,進一步向記者解釋理財之道,「之前睇嘅日租二百八十套房,回報較高,主要租俾內地 自由行旅客,熟客或熟人介紹至租到,費事俾政府知道無牌經營賓館,罰錢事小,搞到個單位要停業,日後賺唔到錢事大呀。」

比籠屋更離譜

官方說規管不了,但另方面,則有人持不同意見,如結構工程師樊紹其則表示,雖然表面看,棺材房沒有涉及單位內結構性安全的改動,如拆牆或改動樑柱位,「不 過《建築物條例》立法精神及其大原則底下,係想住客响一個安全及衞生環境下生活,呢種棺材房,一啲都唔安全及衞生啦,上格冧落嚟責死下格住客咁點算呀?」 另外,一向關注籠屋居民的香港社區組織協會發言人施小姐,一看記者提供的相片,即高聲說:「嘩!有冇搞錯呀,真係前所未見,比籠屋更離譜。」當施知道政府 三大部門對於棺材房束手無策時,她反應頗激動地說:「民政事務總署可以引用《床位寓所條例》檢控,因床位唔俾三層咁高,而且規定八個人要有一個廁所,上址 住咗十幾人都只係一個廁所,當然唔合法例啦。」

月賺廿萬

對於福華街的單位,竟可變出六間棺材房的傑作,梁生更自吹是絕橋發明人,「係呀,估唔到咁受歡迎,之前報紙賣九十三蚊籠屋呎租貴過半山豪宅,我呢六間房咪 仲勁!千四蚊月租乘六,除廿八呎房間面積,嘩!呎租成三百蚊左右,貴過IFC,仲唔係代表作?太古城依家呎租只係三十蚊左右咋,最衰唔可以俾人知,否則響 晒朵上報紙啦!」梁的發達橋是這樣鋪成的,他首先透過報章租務廣告及相熟地產代理的轉介,主動聯絡上舊樓單位業主,雙方傾談好價錢後,業主只收固定租金, 其他煩瑣事項一概不理。而梁生便着手搞劏房來增加回報,他說自己其實一層物業都沒有,但卻管理過百租客,分文不出每月坐享巨額回報。「嗱!總之,你唔好理 我點搞,關鍵係你怕麻煩我唔怕,所以我賺得多。每月我俾番議定好嘅租金俾你,我從中就賺取差價,由『間』房、水電,以及搵租客,全部由我負責,你一個仙都 唔使,坐定定收錢幾咁好呢!」梁又再笑騎騎說,深水埗的業主多是老人家,都樂意把單位租給他。梁在深水埗的劏房王國愈做愈大,區內不少地產經紀亦知道他的 事跡。「佢孤寒到死,每月搵咁多錢,都唔肯加佣金,班手下都投訴佢唔肯加人工。有數得計,佢依家控制百幾間劏房,平均每間月租二千蚊,以齊頭數一百間計, 一個月就收廿萬租金,扣除水電費,同五、六個員工開支,佢起碼每月淨袋十幾萬以上啦。」經紀阿Ray指,倘若梁的劏房全面「棺材化」,收入更可高達數十 萬。

專請古惑仔及道友

梁自言早年在內地開設電子零件加工廠,故認識了不少內地廠商及工人,故手頭上有一大批相熟的內地客,遇有自由行客人及來港產子的內地孕婦等,他都可以一一 吸納,「依家主力集中做深水埗,因做深水埗已經夠晒我忙,況且深水埗食嘢買嘢都比其他區方便及便宜,一落街就大把地道美食,遇上電腦節,我啲房爆晒o架。 我啲街招廣告,貼勻全港,筲箕灣有客人打電話俾我,我都有本事說服佢過嚟深水埗租房。至於租俾黑工或者道友,你唔使理,因業主同我都唔會有事上身。」「租 屋前唔會查吓有冇香港身份證嘅咩?」記者好奇問。「我請嗰啲負責管理嘅員工,全部都係古惑仔或道友,總之,佢哋有辦法搞得掂,唔會煩到我同個業主,而且又 無正式租約,警方要查都查唔到乜嘢啦!」為了逃避政府有關部門巡查及檢控,梁並沒正式以公司名義經營,只在桂林街一個舊閣樓作為他的寫字樓,「以前我搞過 工廠大廈旅館,不過沙士及金融風暴後,生意一落千丈,依家走低下階層市場路線,反而賺得最多,呵呵呵!」他說,要將棺材房概念推廣至整個深水埗,到時便豬 籠入水。

劏房顧問帶團巡區

除了梁生這類劏房王外,亦有人向師奶大力推薦,劏房如何好賺。最近一年,吸引大批師奶瀏覽的網站Baby Kingdom,突然冒起一個叫Kenneth Ho的人紅爆網站。他多番留言,教網友有錢就買樓,樓價升了就加按,還要樓變樓、間套房,相當進取。這些留言每每有大批人回應,而Kenneth亦樂意以 專家身份回覆網友「買唔買樓」、「買邊區」、「幾錢買」等大堆問題,被一眾在低息環境下想投資的師奶和宅男封為「偶像」。Kenneth自稱在深水埗有十 數棟「洋樓仔」(即舊式單幢樓)「間」套房出租,與網友混熟後,他便頻頻帶團出擊考察劏房運作。這批估計數目逾一百人的網友,有的是持有多個單位的大業 主,有的有閒錢在手,躍躍欲試,他們不欲以真正身份示人,都自封或被封為「大地主」、「會計師」及「新丁」等稱號。

組間房睇樓團

上月,Kenneth便帶這批網友殺到樓價更低水的元朗,參觀一個約六百呎的劏房單位。Kenneth說:「大倉主(該網友的稱號)層樓丟空成年,我見佢 咁嘥,猛叫佢劏房出租,回報正到暈,而家開倉俾大家睇吓!」當日的睇樓團人數達二、三十人,逼在屋內汗流浹背;現場見該六百呎大單邊單位,經 Kenneth介紹的裝修師傅安排後,竟間了四間套房,且間間有窗、獨立廁所及開放式廚房,還放得落一張大床及放一個衣櫃,非常「神奇」。業主「大倉主」 介紹說:「配埋洗衣機及馬桶等設備,每間裝修要五、六萬元,收租約每間三千五百。」按其買入價一百三十多萬元計,回報率達一成二!難怪現場的師奶及宅男, 圍着Kenneth及場內正趕工的裝修師傅團團轉,有的拿出預備好的平面圖問師傅如何間更多房,有的問居屋能否改裝,師傅答道:「係整就快啲啦,我手頭有 幾十間屋要間,聽聞遲啲立法,通過咗就唔俾『間』房o架啦!」睇樓團極受歡迎,下週輪到去Kenneth在深水埗的套房參觀,研究排污、電錶、天花工程等 更細緻工序。記者曾以網友身份與Kenneth交談,大讚他好人,他說:「咁……呢個世界好多人都好好人嘅!」

刺激深水埗樓價

實情Kenneth真名叫何其恭,只是火炭區打工仔,他聲稱有十數個物業在手,但本刊經查冊得知,他在深水埗只有三個物業。而他察覺網友對買樓有興趣,都 會熱心介紹深水埗的富華地產吳小姐給網友認識,安排交易及代租,而Kenneth亦另有相熟裝修師傅可介紹,可謂一條龍服務。記者找他及吳小姐做訪問皆被 婉拒。附近的地產經紀說,上週又見Kenneth帶團來深水埗睇樓買樓,而自從Kenneth等人在多個網站撥火推介後,多了很多人到深水埗搵貨,這區 四、五百呎的細價樓亦由百多萬推高至二百多萬元,該經紀認為深水埗區樓價已太高,奉勸大家小心。而該個討論區亦引伸其他「包租公」討論區及專有名詞,如在 深水埗、長沙灣區的套房,被稱為「地獄套房」;而在灣仔一帶,可裝修得更靚吸引好租客的,被稱為「天堂套房」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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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王光亞接風香港「共青團」起底

2011-6-16  NM




港澳辦主任王光亞上任後首次訪 港,連六十位立法會議員也不見,反跟百位年輕人對談,做騷討好反政府聲音日益壯大的八十後。以為廣開言路,但與會的年輕人全經精挑細選,儼如香港「共青 團」,一小時對談中,空談愛國,未聞六四、七一。背後悉心部署是廠佬出身的青年事務委員會主席陳振彬,這位廠佬,八十後叫他「青年沙皇」,因他在青年事務 上一言堂;他的親中作風不單勁冧北京,特首大熱唐英年亦極力巴結。陳振彬公職

2000至今觀塘區議會委任議員2004獲銅紫荊星章2004至今青年事務委員會委員2004至今觀塘區議會主席2007至2009財務匯報局成員 2007至今個人資料(私隱)諮詢委員會成員2009銀紫荊星章2009至今青年廣場管理諮詢委員會委員2009至今青年事務委員會主席2010至今關愛 基金督導委員會成員及民政小組委員會主席

縱使民政局多番向在場記者表明百位出席週一對談會的代表,是來自十八區高中生、大學生及在職青年,全無特別遴選,唯一共通點是平日關心社區事務。不過記者 在場細問參加者,發現他們幾乎背後清一色是親中或建制團體,包括由中聯辦副主任王志民擔任榮譽贊助人、全國政協委員方方擔任主席的華菁會;由民建聯成員陳 恒鑌任主席的新界青年聯會屬下三個分會,還未計來自左派學校香島中學的學生及由各區民政署主導的青年事務委員會。這做法與過往由社聯、青協轄下社福機構邀 請不同界別年輕人出席論壇的做法,大相逕庭。「我上個月獲得學校推薦,成為十八區代表之一,參加青年事務委員會舉辦嘅北京河北城鄉考察之旅,我已經去拜訪 過王主任(王光亞)喇,有機會當面問佢問題添。參加過呢類活動之後,真係提升咗我嘅國民質素。」在香港專業教育學院柴灣分校就讀的黃同學便是其一:「民政 局職員前排又打俾我,叫我出席今次座談會。」

沙皇選河蟹

精挑這批青年河蟹出席週一對談會的人,正是箭步搶在民政局常秘楊立門前,同王光亞握手的灰髮男子陳振彬,他雖年屆五十三,仍被政府委任為青年事務委員會主 席。陳振彬於八○年代先在土瓜灣開了製衣廠,之後他成立「寶的集團」,八二年購入觀塘一所工業大廈擴充生意,專製運動服裝,生意遍及日本、澳洲和美洲,在 泰國及內地均有廠房。去年他售出觀塘駿業街三個地段,淨賺三億四千多萬。商界之外,陳亦進軍政界。經常穿中山裝的陳振彬,在左派陣營很吃得開。回歸前,前 立法局成員、現全國政協委員方黃吉雯創立「健康快車」,用流動火車卡為內地貧困白內障患者做手術,陳振彬因捐錢多,成為香港基金理事長,多次隨團北上結識 內地官員,及後成為「健康快車」名譽主席。九九年,他被委任為觀塘區議會議員,○四年當上觀塘區議會主席,並開始向青年事務埋手。

陳於○七年創立香港青少年發展聯會;○九年,進身青年事務委員會主席,統領全港青少年發展事務。「陳振彬接任(青年事務委員會主席)後,委員會即轉向,大 量資助內地考察團或國情教育團,民政局又全力配合。咁梗係啦,民政局曾德成局長同政治助理徐英偉,都係左派人。」青年聯社召集人江貴生說。青年事務委員會 在○八至○九年度得政府撥款一千萬元,陳於○八年上台後,一○至一一年度撥款即倍增至二千萬。而陳創辦的香港青少年發展聯會更左,該會成立後五天便舉辦北 京交流團,得國家主席胡錦濤親自接見。○八年,政府在無諮詢、無招標的情況下,以一元租金租了鰂魚涌培志男童院舊址給香港青少年發展聯會,打造成德育培訓 中心。該中心得駐港解放軍部隊協助,舉辦不少國情認識活動。

拉橫額詐型

「陳振彬接替青年事務委員會,只會搞國情教育,每年撥款資助的項目,幾乎全部係返內地考察。」一名青少年社工慨嘆:「陳振彬搞嘅青年高峰會,不過係想向長 官獻媚;上年邀請唐英年出席,結果有人在場拉橫額,有人又掟鞋。件事令到陳振彬好嬲,佢打電話去社聯(搞手之一)詐型,一直嘈一直嘈,最終搞到有職員為咗 呢件事辭職,件事先至平息。今次王光亞訪港,佢直頭飛起社聯;自己同民政局包辦晒一切籌備工作,佢想監控晒啲青少年活動,最好全部都係愛國運動。」陳統領 下的青年事務委員會,一言堂親中,不少八十後都笑他是青年沙皇。手握青少年牌的陳振彬,除獲中方人士青睞,特首大熱唐英年也想巴結。唐、陳兩家均是開製衣 廠,在業界早有交情,去年陳請唐出席青年高峰會,爭取八十後曝光,今年唐英年辦關愛基金,投桃報李,力推陳作基金民政小組委員會主席。唐英年雖是下屆特首 熱門,但他在關愛基金籌款籌不夠數、呼籲「年輕人做李嘉誠」一番言論又劣評如潮,加上傳媒本月又踢爆唐委託iProA提早進行競選工程,以王光亞為首的港 澳辦,也開始質疑前主任廖暉欽點唐英年的決定,甚至懷疑唐的行政手腕和民望,王今次訪港其一任務,正是收風打聽各界對唐的評價,好讓七月初港澳辦開會時有 底稿。唐深明中央極擔心香港八十後的威力,未來他會更拉攏陳振彬,展現比起梁振英及范徐麗泰更能掌管青年事務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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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银行如何逃过地产大熊市

http://blog.sina.com.cn/s/blog_59d5d75d01017zg1.html

【《证券市场周刊》特约作者枯荣】

 

二战至今,香港楼市出现过三次较大幅度的波动,与之密切相关的香港银行业的兴衰成败各不相同。

1965年-1968年,第一次房地产熊市,华资银行从此走向衰落,仅有永隆、道亨等少数存活较久。在缺乏贷存比、资本充足率限制、单一客户贷款比例限制、流动性限制等必要的行业监管条件下,华资银行的经营毫无稳健性可言。

如廖创兴银行在1960年的存款总额为1.09亿港币,但在房地产上的投资和贷款就高达8200万港元,加上家族控股又经营房地产,内部关联交易频繁。此 次洗牌,只有汇丰、渣打等少数外资银行获益,其中汇丰获益最大,一举吞并恒生等本地华资银行,几乎垄断了香港银行业(市场占有率超过40%)。

在1981年-1984年的第二轮房地产熊市中,香港也有一批银行无法幸免。如历史悠久的华资银行恒隆银行因为在房地产上投入了太多的资金,危机袭来导致措手不及,迅速被挤兑,短短几个月便到了濒临倒闭的地步。

但在更为惨烈的第三轮房地产熊市(1998年-2003年)中,香港银行业反而未见太多伤害。据统计,1996年香港银行发放的贷款及垫款中,按揭贷款占 25.8%,建筑业及物业发展贷款占20.3%,房地产类贷款占比高达45%以上,这个数据不可谓之不高。如央行数据显示,截至2010年年末,中国主要 金融机构房地产贷款余额为9.35万亿元,占各项贷款余额的20.5%。

 

但高房地产贷款占比的香港银行业并无大恙,主要由于监管严密,银行业自身又已逐步建立起有效的风险控制体系。由此看来,充足的资本和相对谨慎的贷款政策是保证银行业能平稳渡过危机的关键因素。

高额信贷支撑房地产

根据中国统计年鉴,香港住宅楼宇售价指数从1998年的最高峰117.1点,下跌至2003年最低谷61.6点,跌幅高达47%。写字楼售价跌幅更大,从1997年高峰时期大幅下跌67.8%。

提及1998年-2003年的香港房地产熊市,就不得不提到从1984年-1985年开始的房地产市场狂潮,这一轮繁荣时期维持了13年左右,房价涨幅累计超过9倍。

经历了上世纪70年代-80年代初期的高通胀时期后,通胀压力逐步减轻。1985年后香港楼宇按揭利率逐步降低至10%左右。1987年股灾后进一步降息 至6.5%左右,为多年的最低水平。同时,由于竞争的加剧,银行将贷款期限放宽至20年,很多银行还提供了大量的优惠条件。这些都为房地产市场的繁荣提供 了良好的资金基础。  

1984年-1997年,香港房地产市场终于经过10多年的上涨,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泡沫。此时,香港股市的构成已经逐步转变为以金融股和房地产股为主,因此房地产市场的极度繁荣也带动了金融业的繁荣,从而将股市不断推高。两者的相互强化,使得这一轮牛市持续时间和力度都空前绝后。这也为后面的大熊市埋下了伏笔。

1998年-2003年的房地产熊市一般认为是由于亚洲金融风暴所致。但实际上,任何泡沫在到达顶峰时,都有那么一根针在等待它。

亚洲金融危机的演变不必多言,总之,到1997年底,实际上香港房地产市场已经岌岌可危。1998年1月,各区的大型住宅售价已经较1997年高峰时期下 跌了30%,很多地区甚至回到了1994年高峰期的水平。1998年底,大型住宅售价已经比高峰时期回落了50%。在价格迅猛下跌的猛烈冲击下,各大房地 产商醒悟过来,展开了激烈的降价促销战。

资本充足和谨慎贷款

为什么前两次香港房地产熊市中发生的银行危机这次却并未发生呢?香港银行在经济与地产萧条时期仍屹立不倒的缘由可能包括以下几方面的因素:

一是港府于1986年再推出新版的《银行业条例》,并且参照了当时刚刚酝酿推出的《巴塞尔协议》中对银行的监管规定。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提出了资本充足率及流动资产比率的最低要求。在政府的推动下,香港银行的资本充足率水平很早就达到了巴塞尔委员会提出的要求。1994年底香港本地银行的资本充足率达到17.5%,已经远远超过了8%的国际标准。

另外,《银行业条例》还对贷款、投资方向比例进行了严格限制,例如不能购入或持有超过本身实收资本加储备25%的地产权益等。这就有效隔离了银行业在股票及房地产方面的投机风险。

二是香港政府在上世纪90年代房地产牛市中摒弃了以前长期奉行的积极不干预政策,对银行在住宅抵押贷款方面进行了积极的指引和管控。

1991年11月香港政府就宣布鉴于楼价急升令银行风险增加考虑,提高按揭成数最高不能超过楼价的七成。1994年在房地产市场更加炙热的背景下,港府再 度宣布调控措施,规定银行对地产及按揭贷款的比例不能超过总贷款的40%。在政府的指引和管控下,各大银行也纷纷跟随采取风险控制的措施。

三是经过几次经济周期和银行危机的考验,香港银行已建立起有效的风控体系。

例如1994年香港所有注册在案的银行贷存比仅有74%。汇丰银行的资本充足率达到14.4%,恒生银行更高达25.2%,贷存比仅有46%。2003年汇丰银行接近2万亿港元的总资产中,客户贷款仅有8150亿港元,占39.5%,核心资本充足率达到10.3%。

业绩重回暖

从恒生银行、东亚银行及永隆银行等香港本地银行来看,在1999年-2003年期间,其业绩虽停滞不前,但也未出现大幅倒退。到2004年已经基本恢复到历史最高的水平。

例如恒生银行1998年净利润出现了27%的下滑,至68亿港元,而1999年-2003年,恒生银行的净利润分别为:83亿、100亿、101亿、99 亿、95亿港元。徘徊不前但并没有出现大幅度的下滑。由于保持了极高的派息率(几乎将全部盈利用于派息),其净资产回报率仍维持很高的水平。从1999年 的17%提升至2003年的23%。

在此期间,恒生银行核心资本充足率保持在11%以上,资本充足率保持在13%以上。净息差也的确随着市场利率的下降和市场化,趋于下降——2003年净息差为2.28%,相对于2002年的2.46%,继续下跌18个基点。

但其呆坏账并没有出现大幅恶化,相反却保持在非常平稳的水平。2002年恒生银行的坏账率为2.7%,2003年为2.3%,反而有一定幅度的下降。恒生银行的坏账拨备相对于国内目前的拨备水平是偏低的。例如拨贷比在2003年仅有1.10%,拨备覆盖率仅有48.3%。

 

 

 

我的感想:

    对银行这种高财务杠杆的企业来说,经营稳健是最可贵的品质。香港银行业过去几十年的历史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遗憾的是,我没有听到过国内哪家银行是以稳健闻名的。未来一段时间,如果有银行能够做到资本充足率上升、贷款增幅反而下降,相信它会成为稳健的价值投资者首选的投资对象。如果一手融资,一手加快放贷,这样的银行,不看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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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回路轉 - 香港樓市 貓王炒股日記

http://ariesl0501.mysinablog.com/index.php?op=ViewArticle&articleId=3072117

我貓王曾經講述過一位會計佬朋友,他雖為會計佬一名,實則上他們這些才叫投資顧問,他亦要 解答很多老闆對項目投資的垂詢,這包括房地產及公司直接投資等,他炒股的方法除看財務報表以外,在考慮經濟週期方面,政治每每加速或扭轉週期,比我深入很 多,他從政治出發看經濟的變化。與我一樣,他同樣看國家領導人替換的週期,也著重國家重大事項包括奧運或世博等對經濟政策的影響。他謂,對於香港的房地產 價格,一眾老總們都認為偏高,暫緩了房地產的投資,但手上持有的物業又不急於售賣,因為香港作為一個資金的停泊港,手持太多現金又不知往哪裡找項目!

國務院港澳事務辦公室主任王光亞將於6月12日至14日 應邀到香港作工作考察,批評香港政府解決房屋問題不力,他又借澳門尚在發展的公共房屋設施,暗批港府處理住屋問題太慢。這翻話似乎是衝著現香港任持首曾任 權而來的,我們正擔心下一屆誰來當把手?如何處理燙手山芋?我貓王對現任港官痛心,早看到曾特首統治班子無能,我已罵了三年多了!難道殖民地就只會培養如 此素質的人才?難怪滿清政府在中國施行了二百多年的殖民地統治,中國人的封建思想到今天亦無法扭轉?今我相信下屆特首的人選已內定了,不出那三兩位,够膽 接這火棒的仁兄或仁姐,可能真的要心恨手辣!難道要等待到上任才刺穿香港地產泡沫?誰願意成為千古罪人?曾任權一貫的作風是無為而治,所謂無為而治是左右 逢迎,少做少錯!無奈你讓泡沫過份的擴大,又怎能置身事外?一個拖字訣解決不了問題,如果地產泡沫就在這一年爆破,之後才讓新的領導班子上任,那雖然仍然 是支火棒,卻讓市民看清楚誰人在幹好事!今曾領導班子完全是彭定康(Christopher Patten)的翻版,炒高地 產、公務員加薪、派錢,目的是製作片面的繁榮!讓改朝換代以後的人民仍為他歌功頌德,對於長遠發的景願不僅沒有,還要破壞!港式政治不能從國內移植、亦不 可從西方抄過來,誰都知道港式民主是一團糟,香港政治玩家的問題是沒有使命感,議員如是!港官如是!人人但求自保,人人為求自身利益,各方勢力不肯和衷共 濟,沒有了!我們土生土長的「草根港燦」已沒有發言權!政治少說一點為妙!回頭說經濟吧!

今 似乎風回路轉,原先我們估計香港房價在更換持首之前,縱是不升也只會橫行,大幅下挫的機會不高,因為曾先生沒有打擊房價的決心,我們相信辦公室主任王光亞 的話就是新任持首的話,也許新班子也是扯線公子,不過今回中央的態度轉積極,房價下跌潮可能正在醖釀之中,我貓王這老頭惦記著97回 歸前的港股情況,當時大行老是發表行情報告,認為本地地產股大落後,無奈很多地產悄悄的出現派發形態,可是,今天我看過多個地產股的圖表及盤路,它們的走 勢看似並不壞極了,且相對今天疲弱的行情,它們這數天的淡勢,可能只是大戶借勢做淡的工具,以下我只以一個向淡的數浪形態演繹香港地產指數的走勢,似乎亦 有點牽強,總體而言,倘若整體行情反彈,本地地產股又跑輸大市的話?則我們可對未來房價的走勢保守一點!現在我又要重申一點,在配對交易(Pair Trading)盛行的今天,什麼奇形怪狀的走勢都會出現,然而,香港地產股有實力非常的家族大股東,他們經常回購自己控制的上市公司,對沖基金要做低它們的股價時,並不容易,但是,世局如棋,等著看好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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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地首家在香港上市的正中藥業不幸陷落 福布斯中國女富豪失蹤

2003-8-30   蘭州晨報




核心提示

內地首家 在香港上市的民營中藥企業──正中藥業,2000年7月25日在香港主板市場鳴鑼上 市;2003年7月25日,正中藥業被香港聯交所勒令停牌,大股東易主,前後歷時3年, 計1000多天,侯麗萍成為香港資本市場一顆流星。2003年8月,來自山西省的正中藥業主 席侯麗萍又不知所蹤,事件顯得撲朔迷離。

侯麗萍其人其事

現年47歲的侯麗萍,出生在山西古城平遙。32歲前,她還淹沒在普通的女性上班族中,未顯任何鋒芒。但2001年,侯麗萍就以7.3億人民幣的資產被《福 布斯》選為中國富豪,排名第69。

侯麗萍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成為著名老中醫石廣濟的入室弟子,後嫁給石廣濟的兒子石嶽明,侯的生命際遇由此開始。

1987年11月,醫師侯麗萍向親友借款10萬元組建太原市類風濕性關節病醫院,這是中國第一家此類專科醫院,也是山西首家股份制中醫專科醫院。1994 年,她成立了山西泰和制藥有限公司。1996年組建山西正中實業集團。

侯麗萍曾經對媒體表示,上市並非是她產業發展壯大後的必然選擇,而恰恰是因缺錢。集團成立後,資金不足,加上當時侯麗萍準備推廣自己研製的3種新藥,按常 規每種最少需要5000萬元,3個項目便需要1.5億元。侯拿不

出這些錢來,正在萬分苦惱之際,她看到了一本講述風險投資和風險家故事的雜誌。於是就拿著自己的項目跑出去了,從香港到新加坡,再到華爾街,再之後,她找 到了新加坡發展亞洲融資有限公司,後者開始為她謀劃運作海外融資。

《財經時報》瞭解到,侯先於1999年11月4日在百慕大註冊成立正中藥業國際有限公 司,控股山西正中實業集團公司;又在英屬處女群島註冊一家公司,控股正中藥業國際有限公 司,石嶽明佔99%的股份,侯麗萍佔1%股份。為了做大股本,2000年7月8日,正中藥業國際有 限公司收購百慕大一家名為C entral- Pharmaceutical Holdings(BVI)Lim-ited的全部股權。同月,正中藥業在香港主板上市。

侯麗萍和她的公司走進大眾視線,她創下多項第一:山西民企第一家上市企業;山西民企第一家在境外上市企業;內地第一家在香港主板上市的中藥企業。 資本市場悲涼流星上市之初,正中藥業股價一路上行,開盤當日最高價1 .54港元,收於1.50港元,全日漲幅達76%,帶動了港股中藥業板塊的啟動,刺激一批內地藥企來港上市:正中藥業上市一個月後,老牌的同仁堂藥業在香港創業板上市。

兩年來,正中藥業一直有圈錢嫌疑。2002年7月,正中 藥業向H on-est Concord Enterpriseslimited發行2000萬港元可換股債券,該公司和侯麗萍是什麼關係無從得知。最讓人不解的是,公司去年一項突然發生、旋即又 突然失敗的投資,留給市場太多想像───

2002年2月,正中藥業在 中報中突然公佈:在內地94家醫院投資設立類風濕治療中心,該項目的投資額達1 .65億港元,由石嶽明負責實施。94家中心的開辦成本共2990萬港元,該筆錢按照協議是不可退還的,該筆款項已在2001年底由集團以內部財務資源全 數支付。然而,不到半年,正中藥業表示,因為對多家醫院的治療中心進行評估,認為表現不 理想,因此終止協議。

2003年6月2日,正中藥業遲到的 2002年中報說明:94家治療中心的28家出售給亳州公司和太原公司,36家終止運作。而1 .65億港元的巨額投資也被虧損。醫藥帝國毀於石嶽明

據港交所公開資料顯示,自2002年正中藥業業績大幅下滑後,最初掌握70%以 上控股權的侯麗萍丈夫石嶽明,似乎總能把握機會,每每在股價走高後賣股套現,一年多時間,手中股份絲毫不剩;7月29日,侯麗萍夫婦雙雙辭去公司董事及公 司正副主席職務;8月5日,新第一大股東辛衍忠登上正中藥業董事會主席之位……

正中藥業的股東結構獨特,長期以來,持10%股權以上的股東僅石嶽明一人,為單 一大股東。

正中藥業在上市不久,就由招股價0 .85港元,炒高至4港元,被香港證券期貨事務監察委員會盯上。上市兩個月後,香港聯交所就接到上述委員會提供的資料:當時散戶只持有2 .9%的股份, 14.7%由9家證券行持有,4 .1%則由8名投資者持有,其餘均為石嶽明所有。

而此前,市場正在傳言石嶽明炒期貨賠本;加之石嶽明於2002年11月,向澳門賭城經營者劉仕仁借取3400萬港元,後因不還被起訴。

正中藥業被股東涮了剛剛辭去正中 藥業執行董事的羅建祥在電話里憤憤地對《財經時報》說:“正中藥業淪落到 今天,完全是被香港的股東涮了。我們是家內地民營企業,在香港沒有靠山,步步被欺。”

一位正中藥業的高層人士說,關注正中藥業的 人都知道,石嶽明有兩筆欠款正處在法律訴訟過程中:一個是劉仕仁的3400萬港元,一個是詹培忠的1755萬港元。其實,這兩筆錢事實上都是不存在的。

這位人士表示:“正中藥業股價3天內從2.475元跌到0.03元,是因劉仕 仁、詹培忠等6個股東為奪取公司控股權,所以突然集中拋售、打壓股票,才使公司造成了2億多港元的損失。他們預期用3000多萬港元買下正中藥業,但即便是股價低到3分錢,全部收購仍需1.3億港元。6家股東沒湊足資金,收購沒完成。”

他無奈地說:“我們有苦無處訴,侯麗萍本身是位中醫專家,在股市上玩不過那些資本高手……現在,再回頭看看,民企在海外上市風險太大了,我們拼命經營管 理,最後卻拱讓他人。”

據《財經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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