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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商總經理越來越難做,現在連台灣IBM,這家最早進入台灣的資訊業外商公司,都無法倖免……。 七月三十一日,台灣IBM總經理于弘鼎將正式退休,他今年只有五十七歲,離六十歲的退休年限,還有三年,由離開四年的黃慧珠接任總經理。 這紙人事命令並不尋常,過去台灣IBM總經理一職,只是台灣人才職涯朝大中華區發展的轉運站,現在,卻成了終點站。台灣IBM的處境,已經起了微妙的變化。 過去當過台灣IBM總經理,等於是拿到職場的黃金門票,第七任總經理周偉焜,第八任總經理錢大群都當到大中華區董事長,第九任總經理沈安石,第十任總經理許朱勝都在大中華區做到高位。但是過去兩任台灣區總經理,童至祥和于弘鼎,不約而同,三年任期一滿就申請退休。 為何不赴大陸發展?「他可以三年後才退,以他的資歷,公司本來應該會調他去大陸,但是位置真的很滿,沒有機會。」一位于弘鼎的朋友說。 位居人人欣羨的高位卻提前退休。背後,其實透露出目前外商總經理在台灣面臨的困境。 總公司砍成本福利變差,人才留不住 前兩年,IBM發表了「2015 Roadmap」,宣布二○一五年時,要把每股盈餘(EPS)從二○一○年十一美元的水準,拉到「至少每股二十美元」,拉高的方式之一,就是在五年內省下 八十億美元的成本。今年第二季的硬體和系統部門營收下滑九%,已是部門營收連續第三季下滑,全公司營收下滑三%,獲利卻上升五.九%,「這都是省出來 的。」前IBM主管觀察。 今年開始,IBM總經理的配車,從要價五百三十萬的賓士S350,改為要價二、三百萬的賓士E系列轎車,或是同等級的五系列轎車。員工間盛傳,今年公司要 把事業群負責人的配車,由三千五百c.c.的大車,改為兩千c.c.的小轎車。就連台灣區總經理到香港出差,如果不是拜訪客戶,衝業績,就要大中華區總部 財務長同意才能成行。 幾年前,為了省錢,IBM在北京的大中華區財務長,審核年度預算時,每一項預算都嚴格管控,看到贈品成本過高,決定把每年過年送給客戶的桌墊式月曆,改成CD式的小月曆,卻沒想到,這是台灣客戶每年最喜歡的贈品,直到客戶來信反彈才改回來。 一位IBM員工觀察,獲利壓力大到公司人才出現斷層,為了追求最高生產力,一個人當三個人用,但是,十年前能賣一千萬元的硬體產品,現在只能賣一百五十萬元。 分公司被邊緣化總經理用人還得總部同意 業務部門的壓力也越來越大,「現在台灣的經濟成長率只剩三%,公司對你的期望還是一五%的成長。」一位IBM員工說。以前業務部門經理就可以給員工獎勵, 現在要給獎勵,卻要進系統審批,即使部門總經理提,也可能被駁回,部分主管也沒有等待人才成長的耐心,「有些主管看你做不到(目標),也不教你,直接叫你 去找工作。」一位前員工觀察,台灣IBM業務部門離職率一度達到兩成。台灣景氣不好,台灣總經理的位置越來越難坐。 IBM奉行矩陣型組織,雖然總經理是台灣區領導人,但大部分的人,也直接向北京的大中華區總部報告,人員的升遷甚至也由北京總部主管決定,台灣總經理要用的人,總部不見得會同意,台灣區總經理卻要替業績負責。 二○○七年之前,台灣IBM每年都要寫年度計畫給大中華區,再轉呈總部,討論年度業績目標,但○七年之後,台灣分公司不用再寫報告給大中華區,每年第四季,由大中華區總部直接告訴台灣分公司未來業績目標,台灣分公司的自主權逐漸縮小。 今年,不只于弘鼎退休,台灣企業諮詢服務事業群總經理劉鏡清、人資副總陳勝一,也離開公司。 採訪時,本刊記者列出十幾個問題向IBM求證,得到的答案只有兩句:「因個人生涯規畫,原台灣IBM公司總經理于弘鼎將於二○一二年七月底自IBM榮退。黃慧珠於七月十六日起接任台灣IBM公司總經理。」 台灣價值降低寧用兼任或懸缺也不派人 這不只是IBM一家公司的問題,一○四人力銀行副總經理晉麗明觀察,去年景氣不錯,卻有許多外商副總經理主動和獵人頭公司聯絡。「他們已經嗅到,總部對台灣的態度已經轉變。」 這幾年,外商總經理位置越來越難做,像賽門鐵克台灣分公司,過去七年以來,已換過五任總經理,平均一任還不到兩年,有些公司如奧多比(Adobe),一度不設台灣區總經理,由香港總經理兼任。 「外商就是要績效,」晉麗明觀察,外商找人時,如果應徵者不能提出讓業績獲利成長兩到三成的計畫,不可能應徵成功。他分析,公司不能沒有總經理,外商公司 總經理懸缺不是常見現象,有時海外母公司正在猶豫,「我真的需要在台灣放一個總經理嗎?值得嗎?」有些公司更索性,「請一、兩個員工在家裡工作,連辦公室 都不租了,現在這樣的外商越來越多,」晉麗明說。 舞台縮小,代表的意義是台灣被邊緣化的現實,當連IBM的外商總經理位置,都難以讓台灣人才大展拳腳時,台灣人才身處的困境,遠比我們想像的嚴重。 【延伸閱讀】近4年,這些外商一度沒有總經理德銀遠東投信前任總經理:周威宇 離職時間:2012年1月 懸缺多久:近7個月繼任人:無 瑞銀投信前任總經理:黃日康 離職時間:2011年9月 懸缺多久:近9個月 繼任人:李哲宏 思科前任總經理:吳傳輝離職時間:2010年11月懸缺多久:逾9個月 繼任人:吳增峰 EMC前任總經理:陳承暘 離職時間:2009年3月 懸缺多久:近3個月 繼任人:劉容志 惠普前任總經理:施志國* 離職時間:2010年12月 懸缺多久:5個月 繼任人:王嘉昇註:施志國為董事長資料來源:各公司、《工商時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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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份證監會發佈《關於餐飲等生活服務類公司首次公開發行股票並上市信息披露指引(試行)》(下稱《指引》),事隔三個月,籠罩在國內餐飲企業頭頂「上市難」的魔咒終被打破。
記者昨日從證監會公佈的一份首次公開發行股票申報企業基本信息情況表中獲悉,此前一直停滯在初審階段的四家餐飲企業有三家已經跨入「落實反饋意見中」階段。
餐飲企業上市獲得鬆綁
此次踏出破冰第一步的餐飲企業分別是順峰餐飲、狗不理集團以及廣州酒家,其均選擇在深交所上市,另一家餐飲企業淨雅食品尚停留在「初審中」。
「毫無疑問證監會已經為餐飲企業上市鬆綁。」中國烹飪協會副會長馮恩援在接受南都記者採訪時表示。此前因為普遍存在財務不透明等「頭疼」問題,證監會一度 叫停餐飲業的上市審批。從2009年至今將近三年,儘管有著2萬億市場容量,但國內僅有全聚德、西安飲食和湘鄂情三家上市公司。經受不住等待煎熬的俏江南 今年2月也轉戰港交所。今年5月證監會首度就餐飲行業上市發佈《指引》,這被業界解讀為證監會即將為餐飲企業上市放行。
「現在處於沉默期,暫不方便發表任何言論。」廣州酒家董事辦稱,目前廣州酒家一直根據證監會的要求上報材料。究竟這三家企業根據《指引》作了哪些調整才最終被「鬆綁」?包括狗不理集團、順峰餐飲在內的三家企業均以敏感期不宜發表言論為由婉絕記者的採訪。
據馮恩援透露,國家餐飲業十二五發展規劃中明確表態,要培養一批大型餐飲企業集團,其大型餐飲企業集團的內涵就是產值要過10億,但目前中國百強餐飲企業產值的下線僅為4.6億。
餐飲業增速放緩或打擊企業上市信心
對餐飲企業的鬆綁是否意味著餐飲行業接下來將迎來一波上市的高潮?「尚待觀察。」中投顧問酒店餐飲行業研究員康建華稱,這還要看這些餐飲企業上市之後是否能真正助推公司高速發展及帶領行業進入一個新階段來確定是否應放寬餐飲業上市標準。
此外,和餐飲企業當初雄心勃勃地衝擊資本市場相比,現在餐飲業大環境已今非昔比。據行業最新的統計數據顯示,今年1-6月份,我國餐飲業增速同比回落3個 百分點,成為除2003年因「非典」因素外新世紀以來的最低值。大型快餐連鎖企業上半年同比增幅維持在10%左右,本土快餐品牌利潤不及8%,正餐企業增 速明顯放緩。
「經濟大環境下滑,餐飲業增速放緩,資本對上市公司的態度會更為謹慎,對想上市的餐飲企業的抗風險能力提出更高要求。」馮恩援表示,現時包括淨雅等餐飲集團都紛紛通過涉足快餐、進行併購等方式試水業務多元化增強企業的盈利能力。
未來十年內,中國將以1318座摩天大樓總數傲視全球。
中國在建及規劃的摩天大樓投資總額將超過1.7萬億元。
全球第一高樓封頂之時,即是經濟衰退之日——面對「勞倫斯魔咒」,中國能否免疫?
470座摩天大樓已經矗立在中國大地上。這與全球摩天第一大國——美國現有的533座相比,還略有遜色,但勝負正在逆轉。
由「摩天城市網」剛剛發佈的《2012摩天 城市報告》顯示,目前,中國在建摩天大樓還有332座,另有516座已經完成土地拍賣、設計招標或已奠基。而美國在建及規劃的摩天大樓只有30座。這意味 著,未來十年內,中國將以1318座超過152米(約合500英呎)的摩天大樓總數傲視全球。
這份由中國民間「摩天迷」做出的報告還估算,中國在建及規劃的摩天大樓投資總額將超過1.7萬億元。
同時,報告引用「摩天大樓指數」——業界頗具爭議的「勞倫斯魔咒」認為,中國摩天大樓的建設高度和密度具有一定的反經濟週期性。
南方週末邀請雷曼兄弟原全球首席經濟學家約翰·盧埃林、美國羅格斯大學摩天經濟研究專家傑森·巴爾、中國社科院城市發展與環境研究所原所長牛鳳瑞、安邦諮詢首席研究員陳功、財經評論員葉檀、摩天城市網主編吳程濤共同把脈中國的「摩天高燒」。
中國能否養起「2.3座美國」
南方週末:中國摩天大樓的數量正在迅猛增長,從全球經驗來看,這是經濟規律使然還是僅僅是一種泡沫?
約翰·盧埃林:摩天大樓的建設驅動力來自快速增長的城市化,來自經濟增長下的巨大需求市場。我不認為中國摩天大樓建設是一個泡沫,除非中國的經濟增長和城市化是一個泡沫。
葉檀:中國摩天熱有泡沫成分,但並非全是泡沫。有些地方,比如北京的金融城商圈和建國門商圈,寫字樓租金增長幅度是全球最高的,而且現在還是供不應求,所以不存在泡沫。但在郊區或小城市等人流量比較少的地方,摩天樓建設根本覆蓋不了成本。
吳程濤:摩天大樓對應經濟基礎為第三產業,以美國為參照坐標,可見中國內地摩天大樓數量已呈泡沫化。2011年,中國第三產業總額為 204983億元人民幣,增長9.4%。而美國為762722億元人民幣,中國以相當於美國26.8%的第三產業總額,支撐起470座、相當於美國88% 規模總量的摩天大樓。至2022年,中國第三產業需按照年均14%的速度增長,才能接近2011年美國的水平。但屆時中國摩天大樓數量將達1318座,為 美國563座的2.3倍。
牛鳳瑞:摩天大樓熱是一個國家工業化、城市化過程中普遍存在的現象。中國摩天樓很多,但考慮到13億人的人口基數,究竟是多了還是少 了還要打個問號。中國的一線城市只有北、上、廣、深,它們建摩天大樓應無異議。但是二三線的天津、重慶、杭州、成都、武漢,都是千萬人口的城市,他們建摩 天大樓過分嗎?恐怕很難說。即便三線城市,十年以後或許會成為二線乃至一線城市,擁有幾座摩天大樓也不過分。
勞倫斯魔咒,巧合還是邏輯
「全球第一高樓封頂之時,即是經濟衰退之日。」1999年,德意志銀行證券的分析師安德魯·勞倫斯在檢視了20世紀摩天大樓與商業週期的關係之後,發現了「摩天大樓指數」這一「百年病態關聯」。
二十世紀,「勞倫斯魔咒」屢屢應驗。如1973年世貿中心、1974年芝加哥西爾斯大廈相繼落成,「滯脹」來襲;1997年吉隆坡雙子塔樓成為世界最高建築,亞洲金融危機爆發。
進入21世紀,「魔咒」再臨,2010年1月,全球第一高樓哈利法塔落成,迪拜危機來臨。
南方週末:「摩天大樓指數」在描述摩天大樓的高度和經濟危機方面屢屢應驗,這僅僅是巧合嗎?
約翰·盧埃林:經濟下滑期,央行往往通過降息來刺激經濟,接著,經濟復甦,企業和銀行利潤增長,對於未來增長的普遍樂觀和建造一座全 球最高摩天樓的想法就開始滋生,於是就融資、制定規劃、開始建設。然而,此時,通貨膨脹已經開始,經濟開始放緩,摩天大樓竣工之時衰退往往如期而至。因 此,「摩天大樓指數」可以預示經濟衰退不僅僅是巧合,其背後是經濟邏輯。
傑森·巴爾:靠觀察世界上最高建築的高度來預言經濟衰退或者金融危機是緣木求魚。「摩天大樓指數」並不能指示最高建築和經濟危機之間 的關聯,事實上,它不是一個「指數」,只是簡單展現全球最高建築建成前後一些重要的經濟事件而已,既非科學,亦難言準確,大多數主流經濟學家都不會對這個 「摩天大樓指數」太感冒。我們對包括哈利法塔在內的全球14座破紀錄的摩天建築進行分析後發現,只有7個案例是摩天大樓竣工後經濟開始下滑,但經濟開始下 滑的時間則晚於大樓落成時間1到54個月不等,建築高度和衰退之間事實上沒有聯繫。
陳功:「勞倫斯魔咒」的說法,如同城市研究領域裡的很多概念一樣,都是建立在經驗主義的基礎之上,因此存在一定的或然性,也就是說,不一定必然出現,也不一定現在就出現。但既然是經驗主義的結論,那麼我們也必須承認和警惕的是,它出現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摩天大樓對應經濟基礎為第三產業,以美國為參照坐標,可見中國內地摩天大樓數量已呈泡沫化。資料來源:2012摩天城市報告/2012摩天城市排行榜(除註明的之外)貨幣單位:元人民幣 (何籽/圖)
獨特的中國摩天熱
「謝天謝地,現在世界上在建的摩天大樓裡還沒有宣稱要超過哈利法塔的。」2012年1月,香港巴克萊資本的諮詢報告曾如是感嘆。
但僅僅過了不到半年,中國長沙就爆出了要建造838米的「遠大天空之城」的消息,這比哈利法塔還要高10米。不僅如此,《2012摩天城市報告》還顯示,當前中國共有10座城市欲建設總高超過美國第一高樓——541.3米紐約新世貿中心的摩天大樓。
由安德魯·勞倫斯領銜完成的巴克萊資本的諮詢報告還提請投資者格外注意中國,「這個最大的摩天泡沫之國集中了全球在建摩天大樓的53%」。而且從現在起到2017年的五年間,超過一半的摩天大樓將出現在內地的二三線城市,這被視作「摩天泡沫的延伸」。
南方週末:考慮到中國的摩天熱潮非同尋常,且摩天大樓與經濟週期之間又存在病態關聯,中國會對「勞倫斯魔咒」免疫嗎?
約翰·盧埃林:摩天大樓與經濟週期有聯繫但並不意味著因果關係,因此,簡單以在建摩天大樓的數量和高度來預言中國經濟即將放緩並不可取。中國的摩天熱潮還有其獨特性,就是地方政府的支持,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抑制泡沫的破裂。
傑森·巴爾:經濟快速發展和城市化帶來了摩天熱,通常是由於信貸寬鬆、對房地產市場的樂觀、政府政策以及開發商之間的競爭。紐約的經 驗是,一輪摩天熱潮從低谷到峰值再到低谷的週期可以持續25年,有時更短,有時更長,中國的房地產市場也許會下滑,但是不能用「摩天大樓指數」來預測。如 果說紐約和芝加哥的經驗有什麼可供中國借鑑的話,那就是開發商建造了過多的摩天大樓,接下來的許多年裡摩天大樓的租金會下降,摩天大樓的數量增長會趨緩。
牛鳳瑞:任何一個理論都有其分析方法和理論支撐,更重要的是約束條件是什麼,從什麼前提出發的。中國當下摩天大樓的投資表面來看數額 巨大,但與現在中國每年固定資產投資30萬億的數字相比,仍只是一個小數目,且摩天大樓的投資是分散在三五年內。因此,說摩天大樓會成為宏觀經濟的拐點太 簡單了。此外,我相信摩天大樓的投資者和建設者都會做出謹慎的測算。
葉檀:我們不能根據摩天大樓的封頂來判斷經濟衰退,摩天大樓並不是唯一的指標、準確的指標。我們只能根據摩天樓的使用效率來判斷,樓 高不是問題,使用效率和負債率才是真正的問題。如果我們為了政績工程、面子工程,建很多高樓負債很多,就會像西班牙建高鐵一樣,雖然是好事情但是會出現經 濟崩潰,因為承受不了這樣的成本。
陳功:摩天大樓迅速增加,但中國經濟迄今並未崩潰,這是現實。「勞倫斯魔咒」只是表明了問題的一個側面,它遠遠不是問題的全部,更多 的問題,我們要從社會發展來審視。摩天大樓只是一種城市縮影,官員們認為這是城市現代化的標誌,他們有資源、有權力,但偏偏不懂空間,不理解城市空間。學 者們和設計師更多的關心是設計費和項目費,所以,中國的城市也就淪為了被人肆意擺弄的模型和沙盤。但最終的結果將表現在社會層面上,比如摩天大樓的封閉帶 來的城市空間割裂,荷蘭是最早認識到問題嚴重性的,所以阿姆斯特丹甚至爆破了一些高樓,改建為層數較少的公寓樓,從而掀起了後來著名的「去規劃」運動。要 知道崩潰是一個過程,它不像地震會在猛然間爆發,城市是會慢性中毒的。
新科風電冠軍
「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以「風花雪月」著稱的云南大理,終於靠山頭上不斷豎起的風機坐實了「下關風」的稱號。
按照2011年年底大理官方的說法,在這個被全國小資膜拜了一遍又一遍的旅遊勝地,已建成投產的風電裝機容量已經佔到云南省的六成。
不惟大理,就在昆明以東與曲靖相鄰的石林、陸良一帶,再以昆明為起點沿著名的滇緬公路往西,巨大的白色風機葉片、塔筒正在被運往一座座高山上。
云南,這個西南邊陲省份,正低調地成為風電新核准項目冠軍。
在國家能源局2012年度的風電核准計劃中,云南省以220萬千瓦居全國第一。2012年7月,在全國範圍內的增補風電核准項目中,云南一次獲得17個項目、裝機84萬千瓦。
「僅增補的裝機容量一項,幾乎就等於到2011年底時云南省全部的裝機容量了。」中國風能協會一位人士慨嘆。
僅僅四年前,云南省第一座風電場才在大理大風壩建成。短短幾年,云南全省投產的風電裝機就有近百萬千瓦,在建規模達到了135萬千瓦、開展前期工作的又有370萬千瓦。
枯燥數字背後是一股日益高漲的風電南下風潮。低速風場的潮流不止湧動西南,也覆蓋到了長江以南地區。很難想像,身處等級最低的四類風資源區的湖南、湖北、云南、貴州等地,能夠成為中國風電開發的最前線。
以貴州為例,2007年貴州首次做風電發展規劃時,認為可開發的風能資源為20萬千瓦,到了2011年,規劃容量急速上升到了427萬千瓦。同時期風電大省甘肅的並網裝機容量也不過445萬千瓦。(詳見南方週末2011年11月17日《風電急「上山」》)
據南方週末記者瞭解,目前中、南部省區如廣西、云南、安徽等省區,其風電裝機與2010年相比已經翻番。與此同時,沿海新興市場如山東、江蘇、廣東和福建的上年末裝機已超過百萬千瓦,躋身中國風電的第二梯隊。
電力巨頭「搶風」
和「荒漠、戈壁、大風車」既有印象不同,早年活躍在「三北」(華北、西北、東北)地區的五大電力集團已開始紛紛南下淘金。
2012年8月,大唐新能源公佈其中期業績,公司執行董事兼副總經理胡國棟表示,受限電政策影響,「公司主攻電廠建設已推向南方,而限電地區已開工項目將暫緩處理」。
在國家第二批風電擬核准計劃中,大唐新能源獲得1.2GW(吉瓦,即1000兆瓦)風電容量,其中僅有8%在限電地區,已完成的建設項目中,僅有不到15%位於限電區域。由於近年北方風電快速發展,電網建設滯後,難以消納電量,風電廠屢被拉閘限電。
「我們未來將重點開拓兩廣、云南及福建等南方區域。」胡國棟表示,暫緩北方項目、向南方挺進已不是一家之選。
以云南為例,現在已有華能、大唐、華電和國電龍源等外來投資者在不斷搶奪「資源好、電網結構好」的優勢資源區,而具本地優勢的中國水利水電十四局、中國水電顧問集團昆明勘測設計研究院等,則早早圈定勢力範圍,並與云南縣市一級政府簽下意向性開發協議。
華電新能源前副總經理遲繼鋒介紹,華電在云南的投資力度較大,儘管目前只有5萬千瓦並網、10萬千瓦在建,但未來五年計劃中的裝機容量就達五六十萬千瓦。大唐新能源副總經理胡國棟亦表示,大唐在云南有10萬千瓦並網、5萬千瓦在建,未來五年計劃的裝機容量也有60萬千瓦。
搶灘者中,國電最為搶眼。國電龍源一位內部人士透露,如果項目進展順利,到2012年底,龍源就會取代華能,以超過30萬千瓦的投產裝機,佔據云南已投產裝機的30%,坐上云南風電的頭把交椅。
中國風能協會一位人士表示,早年間西南、中南被忽略,包含著對交通狀況、投資收益率的悲觀。但實際幾個項目啟動起來後,「大家發現風資源情況不錯,大水電和大南方電網的輸出能力又強,激發了各投資商的風電熱情和競爭圈地。」
「要麼南擴,要麼出走」
「道理很簡單,北方的風資源再好,哪怕好到刮颱風,發出的電上不了網也是白搭。」湘電風能副總經理龍辛一語道出南下之因。
自2009年以來「三北」地區愈演愈烈的棄風、限電,被認為是本輪風電上山、下海、南遷的直接原因。2011年,國家七大千萬千瓦級風電基地的限電達到頂點後,幾大電力集團甚至出現了已通過核准的項目也暫緩建設的情況。
「限電影響太大,南擴的趨勢很明顯,幾乎每家都在往南走,只是側重的省區各不相同。」中國水電建設集團新能源公司發展策劃部副主任谷日明分析說,因限電造成的經濟效益變差,評價項目的眼光立即就會變,「沒有別的地方去,要麼往南,要麼出去。」
中國可再生能源學會風能專業委員會副理事長施鵬飛提醒說,南方風電開發的另一個重要前提,是比北方更優惠的0.61元/度補貼電價。再加上低風速機型的研發、風電技術的進步以及機組價格大幅跳水,使得原先不具備開發條件的風場「變廢為寶」。
事實上,從事關投資收益率的重要數據看,南方地區並不會令投資者失望。
2012年6月,國家能源局在《關於加強風電並網和消納工作有關要求的通知》中要求,將風電並網運行情況作為新安排風電開發規模和項目佈局的重要指標,風電利用小時數明顯偏低的地區不得擴建規模。
其中風電年平均利用1900小時是公認的中國風電場發電盈利與否的分界線,而「三北」地區風電利用小時數均徘徊在1900小時左右。
與之形成強烈反差的是南方地區。據國家能源局統計,2011年風電年利用小時數平均為1920小時,其中,福建(3096小時)、云南(2440小時)、江西(2340小時)高居前三。
風機淘金
熱鬧的不止風電開發商,「追風」的隊伍裡,不乏風機製造商的身影。
2012年7月,華銳風電發佈公告,將原計劃用在大連、天津兩地風電基地的募集資金,轉至河北、云南和大同,其中云南楚雄的風電基地明確要重點生產適合高原風能資源特點的機組。
8月業界再傳出消息,明陽風電與華能、國電龍源、大唐和中電十四局簽訂協議,共同開發大理六百多萬千瓦風資源。
據瞭解,新興的云貴地區風電開發中,風機製造商東汽、金風和運達進入較早,拿到的項目也多,南車、明陽、三一也有少量項目。
在2011年風電市場整體下滑的態勢下,一些風電開發業主即便拿到了國家能源局的核准,也遲遲不肯建設。為了爭取主動,湘電更積極地在福建、廣東、山東和云南等地尋找機會,目前湘電的風機在福建使用最多。
從機型選擇上,早期進入南方風電市場的機型與內陸並無二致。但高原、低風速風機要求解決空氣稀薄、風速慢的問題,於是出現了更長葉片、更大掃風面積以應付發電出力不足的新機型。
在這股高原風電的熱潮中,外資風機製造商也欲分羹。西班牙風電設備製造商歌美颯中國公關總監陳曉倩表示,目前歌美颯在福建向龍源等客戶提供適用於低風速的風機,在云南還沒有設備,但「歌美颯正積極開拓這裡的市場,無論在設備提供或者風場開發方面」。
當然還有一部分風機製造商不滿足於只做設備提供商,而以入股的方式進入南方風電場投資。以湘電風能為例,湘電風能副總經理龍辛介紹說,他們在郴州投資了一家風電場,已於2011年開始發電,「從運行情況看,湖南的風是差一點,但也可以。」
金風科技副總裁王相明表示,金風的風機以前集中在特許權招標項目的大基地中,隨後的應用變得比較分散,不僅在南方的云南、江西,也分佈在山東、陝西等地。「三北地區、南方對風機的機型要求不一樣,針對不同區域要有適應性的產品。」
數據來源:中國可再生能源學會風能專業委員會。 (李伯根/圖)
南下隱憂
在風電「十二五」規劃中,風電戰略從「大規模大基地」加上了「分佈式、低風速和海上風電」,這對於南方風電無疑是個契機,但施鵬飛提醒注意,「南方風電從規劃總量上還是小,未來五年70%的裝機容量還是在北方。」
「風電市場最多是在向南方擴展,而非轉移。」國家氣候中心主任李俊峰說。
中國水電顧問集團華東勘測設計院院長方滔也不認為南遷會是個長期趨勢。「從北方到南方,不要又走另一個極端,沒必要鼓吹南遷,或許明年又有新趨勢,南遷能持續多久,還有很多不可測因素。」
除可能的土地、開發成本、環境等諸多限制外,南方風電產業現在是「大而不強」,各開發商圈佔資源的熱情遠大於實際建設的熱情。
以云南為例,最早進入西南風電領域的是中國水利水電十四局等「坐地戶」,但直到2008年項目才開展起來;廣東明陽跟大理州簽訂了投資意向,但目前 還沒有實際項目;中國水電顧問集團昆明勘察設計院除了已建設的幾個風場外,還和地方政府簽訂意向性的協議,在業界人士看來,「沒落實都不算數」。
「那些圈佔四類資源區裡都不算太好的地方的企業,也是寄希望於未來潛在的開發可能性。」一位發電企業人士表示。
云南省電力設計院新能源設計研究所張懷孔是一位云南風電開發的參與者,多次參加省發改委的相關會議。「有序開發比較好,發改委層面不讚成一窩蜂。」張懷孔說。
張懷孔的理解是,當下云南風電突飛猛進,一則因為云南風電開發較晚、基數小,一則因為云南作為水電大省,有「風水互補」的優勢,即每年10月至次年4、5月的枯水期恰好是大風季,空閒電網輸送風電上網也有積極性。
「云南風電開發還有很多問題正在研究中。」云南省發改委副主任、能源局局長馬曉佳不願給外界留下云南風電「大干快上」的印象,措辭十分謹慎。
「物美價廉」聽上去是個褒義詞,但放在中國做手機出口的企業身上,這似乎更像一個解不開的利潤魔咒。
不久前,中國機電產品進出口商會秘書長劉春在廣交會上表示,今年我國手機出口總量將達到10億部,出口量佔全球市場近八成,但全球手機市場99%的利潤都被蘋果和三星賺走,中國手機企業尚未形成核心競爭力。
與激戰正酣的國內市場相比,海外出口市場似乎也並不是手機企業「過冬」的好地方。艾媒CEO張毅對《第一財經日報》表示,技術上的侷限和資金投入不足都讓海外市場陷入了價格戰的尷尬局面,最終只能在產業鏈底端賺取微薄的利潤。
份額優勢:出貨快、量大、低價
中國手機出口如何做到全球80%份額?
在張毅看來,很大程度上歸功於全球手機製造早已形成以中國製造為主的格局。「尤其在珠三角地區,早已形成了從上游原材料供應到加工集成,再到組裝等一系列成熟的配套產業鏈,規模效應明顯,總體成本低。」
他對記者表示,過去幾年間,除了代工給蘋果、三星等製造手機外,大量中國出口型手機廠商的市場打法主要為兩種,一是向欠發達國家地區或發達國家的運營商做定製;二是有一定品牌主打中低端市場,如天宇、西可、天瓏和龍旗。
早在2007年,全球運營商沃達豐和英國電信就開始在中國大量地採購定製手機,隨後,東南亞和歐洲越來越多的運營商、品牌商和手機代理商把中國當作最佳的手機定製採購市場。
「快速的產品和資金週期率,手機產品從原材料採購、手機組裝、出貨,再到收款,一般只需10天左右,這樣一年運轉下來,年投資回報率在150%左右。」一位手機出口從業者對記者表示,這就是過去手機出口的黃金時期大部分國產手機在海外市場的生存之道,低價低利潤但出貨量大,這種方式在欠發達的地區尤為奏效。
與之配套的產業鏈也尤為興旺。在深圳,有數據顯示在高峰時期做低端功能機的從業人員可能超過十萬數量級,並組成手機生產商和貿易商分佈在以賽格廣場、電子科技大廈等寫字樓為代表的華強北,以及位於深圳中心區附近的車公廟工業區。晚上出貨、早上測機,沒有時間休息的手機從業人員每天處於高度亢奮狀態,有些初入行者不消幾個星期就把眼睛熬紅。
「僅以白牌手機(沒有品牌的山寨機)出貨量計算,去年全球生產的17億部手機裡,中國企業設計和生產的大概有8億,其實絕大部分還是功能機。」iSuppli的一位中國研究總監說。
這種低技術水平的「山頭」還在不斷增多。中國機電產品進出口商會數據顯示,今年前8個月,我國一般貿易出口手機平均價格僅為33.3美元,國產品牌手機主要還都是集中在低端領域。
一名IDC行業分析師曾感嘆道,2011年到2015年期間,整個歐洲預計將銷售7億多部智能手機,但全球智能手機的競爭集中在軟件平台上的時候,中國的手機廠商卻展示的是硬件品牌。
在他看來,出色的硬件能力或許在一定層面上也在削減中國手機在海外市場的價值提升空間。
被自己壓縮的利潤空間
但如何提升國產手機在海外市場的附加值似乎是一個尚未有解的問題。
一業內人士表示,有一部分的原因來自於出口手機自身過於「相像」。「由於上游產業高度透明,手機廠商風格往往千篇一律,找不到屬於自己的特色,產品線也缺乏明確的劃分。」該人士表示,從目前形勢看,大部分科技類、電子類企業,依然走著複製、加工的老路。在市場不行的時候再以降價來保住份額。
酷派一內部人士對記者說,現在的中小手機廠商首先要的是生存,要在手機競爭中突圍而出,最快的方式是價格戰,即便虧損也是可以承受的。如果這時候談在高端市場中建立品牌是不現實的,根本發不了力。
「手機是快速消費品,講求的是規模效應,如果跟不上市場的步伐,新品就會變庫存,很多廠商在出貨的時候是把市場佔有率放在第一位。」酷派人士認為,很大一部分國產手機廠商還是希望「薄利多銷」,沖一下數量,一個手機,一個月50萬和100萬的銷量對分攤硬件成本起著很關鍵的作用。
「但這樣的做法直接破壞了市場。」以利潤換市場份額的籌碼,在張文學看來已經觸碰到了企業生存的底線。
張文學是深圳基伍手機的負責人,憑藉著多年來在上下游產業鏈上打下的基礎,基伍國際曾攀上了全球手機出貨量的前十。「那時候賺錢是挺輕鬆的事情。」張文學此前在接受記者採訪時說。
基伍曾在印度市場上家喻戶曉。「一個輝煌的記錄是,在印度全國33個電視台同時都在循環播放基伍的廣告。」張文學告訴記者,那時候在印度有個專門為基伍做品牌宣傳的廣告公司,每個月的支出至少在50萬美元。
不過,當每部手機的最低售價從過去的20多美元降至目前的7.5美元的時候,基伍不得不選擇逐漸退出印度超低端市場的競爭,這也讓基伍在印度的手機銷量一下子下降了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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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虎親兄弟,去中國打拚二十年,魏家四兄弟是至親,也是共同的創業者,如果不是展現了家族企業最為典型的優勢——凝聚力,絕不可能幾次攜手度過創業危機。 然而,家族企業最大的競爭對手,往往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兄弟)分債容易,分財產難,」魏應州在酒筵席上,對記者這麼說。「所以房和股都要均分?」記者笑問。「對。」魏應州點頭。 怎麼兄弟不分家?逾五一%股權信託,無法隨意賣股 《康師傅背後的魏氏家族》一書的作者孫紹林,曾經根據頂益控股(康師傅控股的前身)在二○○○年的年報揭露資訊進行分析,頂新國際集團,也就是康師傅的母公司頂新控股,其大股東「和德公司」以及「丰綽控股」,已經引入了股權信託的機制。 而這整套股權設計最重要的精神,一是魏家四兄弟魏應州、魏應交、魏應充與魏應行四房持有的股份比重相同,旗下多角事業的收益均享;另外,兩家公司透過控股設計,超過五一%股權信託,股東不能隨意處分股票。 換句話說,就是頂新旗下的事業,全部都是賺來的一起均分,虧了也一起承擔,而且,還不能隨便賣股。這不僅確保魏氏家族對企業的所有權不分散,避開了家族企業有異見發生時走向分拆的命運,還共同將兄弟各自發展的事業利益綁在一起。 哪有兄弟不吵架?交棒專業經理人,往百年企業邁進 「哪有兄弟不吵架?」一位熟悉魏家的企業家說。如果回溯魏家四兄弟在大陸發展這二十年,頂新旗下的多角化事業發展,不盡然都是成功,之所以要做,除了策略需求,其中也有為了四兄弟強烈希望擁有自主事業而建立。這套股權設計,讓大家各自登山之餘,還是要親密的在一起。 這套股權設計,十年前魏家就做了;現在,魏家大董魏應州顯然想要避開家族企業第二個魔咒——無法真正讓外部人才為其所用,所以才在二○一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向康師傅員工發表公開信,宣布交棒專業經理人。 魏家修復後的祖厝,在二○一二年十二月二十九日正式公開,第一進明間後壁,一個約一平方公尺的「孔孟好學」出現在牆上,這個字是魏家祖上希望後輩能在「上有所覆、下有所托」的環境下,學好孔孟之道,「留有餘不盡之福、留有餘不盡之財、留有餘不盡之祿」。 魏家可以為台灣留下破除家族企業分裂魔咒的典範嗎?那要看魏應州的布局,是否真的發揮成效了。 【延伸閱讀】4兄弟各司其職 魏應州(老大)職銜:康師傅控股有限公司董事長主要事業:康師傅食品控股、康師傅飲品控股 魏應交(老二)職銜:頂新國際集團(母公司)董事長、頂新控股董事長、頂禾開發董事長主要事業:台北101(最大民股,任副董兼執行長)、房地產事業 魏應充(老三)職銜:味全公司董事長、頂新國際集團執行董事主要事業:味全 魏應行(老四)職銜:頂新便利餐飲事業群董事長主要事業:德克士炸雞、康師傅私房牛肉麵餐廳、中國全家便利商店 整理:李郁怡 | ||||||
「地鼠」掏空了城市的底部,房屋倒塌,地陷路裂。盜礦者用長刀、獵槍甚至炸藥火並,護礦隊員參與偷礦,警察被公然威脅。
1.2萬產業工人下崗。工人村毒品和性交易氾濫,個舊已被列入全國HIV感染者人數與當地人口數相比比例最高的十個城市名單。
資源枯竭型城市普遍存在「嚴重的群體性貧困、社會環境惡化問題。刑事犯罪率和總數也均在高位運行」。
云南個舊,錫礦工人村裡,曾經的盜礦者、如今的艾滋病人程武終日躺在床上,等待死亡降臨。
這裡曾是「中國錫都」。和所有因礦而生的資源型城市一樣,從上世紀50年代開始,幾代產業工人在這個邊陲小城建起「共產主義天堂」;在大工業飛躍時期,資源型城市普遍在短短半個世紀裡耗盡蘊藏,陷入困境,大多人去城空。
程武所在的個舊是更加特殊的存在。在這個有著兩千年開採史的「錫都」,人們安土重遷,以錫為生。隨著1990年代礦藏逐漸耗盡,上萬名工人下崗,但和其他空降式的資源城市不同,他們大多留在故土,艱難度日。
2008年,個舊進入中國首批宣佈的69座資源枯竭型城市名單之列。數百家選礦廠逐一關閉,取而代之的是盜礦與搶礦團夥——其中不乏昔日的產業工人和工人子弟;曾經的火車站成為紅燈區,廉價的下崗女工充斥其間;由於地處邊境,毒品交易與艾滋病氾濫。
礦藏耗盡之後,工人村——錫礦工人昔日的榮光——成為這個城市中最先坍塌的部分。貧困、暴力和毒品正在侵蝕工人村瀕臨衰竭的生命,以特殊的方式演變成「法外之地」。
大哥
程武最常用的談判方式,就是身上綁滿炸藥,留下一指長的引信,衝進對方房間,點燃打火機:「不想死的就把礦讓出來!」
從昆明出發,出石林,過開遠,沿著如刀般刻入云貴高原的326國道一路向南,一座環湖而建的城市迎面而來。這就是位於紅河北岸的「錫都」——個舊。
新中國成立以來,錫始終是這個城市的基石,礦石從山間挖出,北至昆明、東出廣西、南下越南,為人們提供生存資本。一度,這座邊陲小城人口密度堪比上海——12平方公里的城區裡,聚集了十餘萬的產業工人和近四十萬常住人口。
而今繁華散去,作為資源意義上的個舊卻處處可見衰敗景象:群山滿目瘡痍,裸露著被鐵鏟、炸藥與挖掘機刨開的斑駁傷口;數百家選礦廠被勒令關閉,閒置的機器鏽跡斑斑;小鎮上為礦工而建的電影院也早已關閉,紅磚牆上爬滿白鹼斑。
程武就在這樣的小城裡等待死亡。進入艾滋病發病期的他,體重由140斤下降至80斤。他曾是縱橫一時的搶礦者,因礦而走上黑道、享盡榮華;也因礦而吸毒染病,最終走入絕路。
他常想自己這一生沉浮,與這座因礦而生的城市何其相似:「驟起驟退,就為了幾塊石頭?」
1986年,18歲的程武不願像父母那樣做個寒酸工人,選擇了當時最流行的路:上山搶礦。
那時正是私挖濫采最嚴重的日子,山上的錫礦多,直接裸露在地表。程武總是帶著三輛東風大卡車的弟兄,四處遊蕩。一旦看中了礦,便跳下車:「這塊礦我們要了!」
也有對方不服的情況,車上的兄弟們就會抄起長刀、獵槍,跳下車直接火並。最嚴重的一次,程武的右手差點被砍了下來,僅靠一些皮肉耷拉連著。
采到的礦極易出手,每天能賺兩萬。兩年時間,20歲的程武便成了個舊最著名的大哥。程武很享受錫礦所帶來的榮耀:賣完礦,上百個小弟總會跟在身後,「四哥」「四哥」地叫著。
好時光並未持續太久。1992年,程武用刀將人砍傷,被判入獄。1997年,出獄的他想要干回老本行,卻驚訝地發現:多年亂采濫挖,從前隨處可見的地表礦已難覓蹤跡。
程武卻沒有停手:地表礦沒有,地底下還有。但縱使如此艱辛,競爭也非常激烈。程武曾帶人往下挖一處好礦源,眼看就要挖到了,卻有人挖了一條捷徑,搶到了前面;談判也更加充滿火藥味,程武最常用的談判方式,就是身上綁滿炸藥,留下一指長的引信,衝進對方房間,點燃打火機:「不想死的就把礦讓出來!」
2001年,云錫集團礦區被偷挖的原礦就達二十多萬噸,損失數億元。
那時的個舊黑惡勢力一度猖獗,有時連護礦隊員也身兼偷礦者的身份。無奈的礦方,把退休老人也組織起來,成立了「老年治安聯防隊」,隊員平均年齡66歲。
多年來,個舊屢屢對礦區治理整頓,情況卻未好轉。資源的日趨枯竭,催生了人們的不滿心態與求富慾望,這讓搶礦更加組織化,也更趨向暴力。2007年,一個犯罪團夥僱用了近百人的背工隊伍,裝備著獵槍、長刀及自制爆炸物「天雷」,浩浩蕩盪開進了個舊市內一個礦區,搶走了大批礦石。
甚至連村莊也捲入了搶奪。個舊賈沙鄉陡岩村的村民,不滿祖輩的山被掏空卻無法得利,就曾多次拿著槍械衝進當地礦山,瘋搶錫礦與數百斤的炸藥。
然而,這樣血腥的搶礦盜礦,最終還是走到了盡頭。這首先緣於礦的枯竭。2008年,個舊礦區的錫保有儲量已不足探明儲量的10%,僅可維持3至5年。
個舊地處邊境,靠近金三角。毒品和艾滋由此氾濫。 (何籽/圖)
主人
工人們在城市裡都是趾高氣揚的,「因為大家是這座城市的主人」。整個紅河也流傳著「嫁人就嫁云錫人」的說法。
不僅是盜礦者。人們發覺,礦石的枯竭,也如章魚一般控制著他們的生活。
63歲的宋愛華,如今是一家色情KTV的老闆娘,每日都要站在街上,替一群打扮妖豔的性工作者招攬生意。頭髮花白的她,總會想起過去的美好時光。
她想起工人村——位於城南老陽山上方圓一公里左右的建築群。1956年,宋愛華隨父親坐著窄軌小火車來到個舊,趴在車窗上,望著遠處紅磚樓自山腳蜿蜒而至山頂,驚嘆極了:「真像空中花園。」
1949年之後,位於個舊的云南錫業公司(下稱云錫)被列為蘇聯援建的156個重點項目之一,工人村由此誕生。宋愛華回憶,由云南抽調八州人力物力修建的工人村,洋溢著那時特有的「共產主義是天堂」的理想主義氣息。
上百棟「蘇聯專家樓」,均仿照前蘇聯三層起脊悶頂式住宅建造,對稱、方正;內部設計也秉承「大集體、小自由」的原則:沒有廁所,一律上公廁;廚房也是兩三家共用。
年幼的宋愛華,常會聽到小樓裡有人唱《三套車》、《阿廖沙》。歌聲悠揚,一如這個西南邊陲小城裡日漸濃郁的浪漫主義氣息。那時工廠的姑娘們都會用報紙包上一雙舞鞋,下班後奔向個舊工人文化宮跳舞。
人們也沉浸在集體主義的自豪中。宋愛華記得,每到週末,工人村都會掀起一場「衛生紅標籤大賽」。她站在山上俯瞰,幾乎每家都在打掃衛生。
1975年,宋愛華如願進入云錫選礦廠。那時她覺得工人們在城市裡都是趾高氣揚的,「因為大家是這座城市的主人」。
工人村初建時,楊樹清家還是老陽山下種田的農民。小時候,他們稱呼工人村的子弟為「上面的孩子」。
他羨慕工人村的安逸生活,為了能吃到「8個菜,還隨便添」的工人飯,楊樹清還偷偷用家裡的菜去交換飯票。
一切榮光都因礦而生。
佔世界十分之一、中國三分之一的錫儲量,讓個舊在1951年建市後迅速膨脹。1958年,個舊甚至取代蒙自,成了紅河州首府。整個紅河也流傳著「嫁人就嫁云錫人」的說法。
與118座散落在全國各地的資源型城市一樣,新中國成立伊始,個舊就在趕英超美、實現工業化重責的驅使下狂飆突進;而工人們,也懷揣著革命激情投身其中,燃燒一生。
枯城
宋愛華從迭礦的冰水裡爬出來,套上棉褲和外褲,在公示欄的提前下崗名單中看見了自己的名字,雙腿顫抖個不停。
宋愛華從未想到,衰敗伴隨著瘋狂猝然而至。
1980年代中期,在中央「大礦大開,小礦小開,有水快流」的號召下,全國礦場掀開了大規模的群采。個舊也一樣陷入熱潮,每個鄉鎮都分到了相應的礦區,一些礦區沒人要,政府還到各個鄉鎮動員。
一時間,十餘萬採礦大軍湧入了一百來平方公里的礦區。礦區秩序也隨之混亂,盜礦與搶礦頻發,云錫集團老廠錫礦書記周志堅回憶:「很多人都在這裡隨意採礦,整座礦山被挖得千瘡百孔。」
惡果接踵而至。據云錫集團宣傳部長黃梓嘉介紹,進入1990年代,個舊地表砂礦的錫礦資源過早消失了。1993年起,云錫連續幾年巨額虧損,瀕臨破產。
2004年,國家發展改革委國土開發與地區經濟研究所副所長肖金城赴個舊等地調查後稱:「越是有資源的地方,越是容易出現發展的問題。」這一問題被經濟學家稱為「資源詛咒」——對資源的過度依賴會讓城市步入歧途,進而在資源枯竭後將城市推入死境。
1997年後,不堪重負的云錫開始了被稱為「拆船造艦」的下崗分流,三年間裁減了1.2萬從業人員。一年後,宋愛華所在的新冠採選廠也停產了,上千名職工下崗。
宋愛華記得,那天她剛從迭礦的冰水裡爬出來,套上棉褲和外褲,和工友們一起擠在宣傳欄前看提前下崗名單。宋愛華一眼就看見了自己的名字,雙腿顫抖個不停。
45歲的宋愛華不得不艱難求生:來到個舊火車站,開了家只有兩個小房間的小歌廳。
此時的火車站業已廢棄,成為全市著名的紅燈區。曾經的鐵軌、候車室變成數十間歌廳、酒吧、按摩院,主要收入來源是向客人介紹小姐。
剛到火車站時,宋愛華堅守著「工人階級的驕傲」,不肯做色情生意。她甚至提醒客人哪些小姐吸毒染病,還勸學生模樣的年輕人不要來這兒,「我和她們不一樣」。
城市的下滑,還是不由分說地將宋愛華拖下泥潭。2003年,紅河州政府決定,將首府由個舊遷往蒙自;同年,個舊陸續關閉7座大中型礦山,失業和貧困人口大量地湧現。
生意慘淡的宋愛華,不得不放下尊嚴,站在街上拉客。「辦事」的地點就在沙發上,一次的價格是70元,她這個「老鴇」則可以抽10元至20元。
宋愛華總想起幾十年前,工人村的家裡,木地板總是打磨得鋥亮。如今,每個喧囂的晚上,宋愛華來到店裡,看著滿是污漬的沙發,忽明忽暗的紅色燈泡,感覺屈辱。她甚至不願坐在沙發上。
老人有很多想不通的事,有一點卻明白了:礦是一點點挖完,人也是一步步低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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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喺麥肯錫做顧問七年嘅張震遠,走去創業搞商交所,結果搞到一鑊泡。商界傳聞,喺麥記做完consultant出來創業或教人創業嘅,都無咩好結果。唔只係張震遠,另一個麥肯錫出來嘅盧永仁,亦「去邊間(公司)、死邊間」。佢自九○年由麥肯錫出身,廿年來做過約十間公司高層,次次都胸懷大計,最後全部蝕入肉。在互動多媒體服務公司,蝕數億;三千萬入股正奇(336),蝕四千萬;做海域非執董,公司爆煲;入I.T大幅擴展業務,盈利大跌七成要辭職走人,因此盧永仁多咗個朵,叫「中環劏豬櫈」。佢一一年入咗南華傳媒,做副主席至今,暫時無出事,否則又多一筆賬。 另一個同樣命運、但無咁坎坷嘅,係倪以理。佢一樣係哈佛出身、再喺麥肯錫做暑期工。九九年佢就出來搞科網,○二年爆破失敗,結果返去麥肯錫香港做總經理;最近則被拉入搞到滿城風雨嘅金發局。做顧問,收嘅只係顧問費,當然不及拋個身出來賺大錢過癮;不過,除咗叻,成功要配合天時地利人和,仲要自己企啱位,係咪? |
漢能的產品沒有對外銷售,只作自銷自用。在基地屋頂自家發電,那就算公司沒錢賺,應該也可以省回不少電費吧!
《福布斯》最新中國富豪榜名單上週揭盅,最矚目的,是首次入榜即殺入第四位的李河君。籍籍無名的他,是內地最大「清潔能源民企」漢能集團老闆,坐擁六百六十五億元人民幣資產,比騰訊創始人馬化騰、阿里巴巴的馬雲還要多。
漢能集團旗下的漢能太陽能( 566),去年才在香港借殼上市,年初經不少財演力銷,股價飛升三倍,市值接近四百億元。不過翻開年報,出奇的是,貴為全球市值最大的太陽能公司,竟然只有一個客,就是「阿媽」漢能集團;而這個「阿媽」賴賬已超過兩年!記者來到廣東河源的漢能生產基地,發現工廠投產不足兩年,工人已直指「無貨好做」。母子藉互相銷售「圍威喂」,隨時閃「爆」,難怪無分析員睇得明盤數。
「光伏股」漢能太陽能( 566),主要生產製造太陽能薄膜的機械設備。股價今年表現神勇,由年初的三毫五仙,飛升至週二收市的一元四毫三,升幅逾三倍,市值接近四百億;帶挈持股六成三的母公司漢能集團(由李河君持股九成九)、以及捧場的基金貝萊德、挪威銀行等,手頭股份水漲船高。不過,翻開年報,細看卻千瘡百孔。
騎呢之最,是這間公司只有一個客,就是母公司漢能集團。根據年報,公司去年收入二十七億港元,年年遞增,但附註並無解釋銷售詳情。在報告第三十七頁的「管理層討論及分析」一欄,才見一句:「漢能集團為本集團之唯一客戶。本集團與該客戶進行之所有交易,均按一般商業條款進行。」漢能太陽能( 566)「享有」的毛利,還超過八成;但由於生意來自母公司,這盤數連專家都看不穿。上市至今,仍未有光伏股分析員為它寫報告,皆因「無人識睇」。有外資分析員直指:「無人睇得明佢點賺錢,所有產品只有母公司見到,其他人見唔到。」
同樣在香港上市的太陽能企業高層更坦言:「佢主要賣設備給母公司,所以賣幾多錢你唔知,設備係咪做到產品你又唔知,佢噏晒咋喎。」不過,母公司好少找數;根據中期報告,最新應收賬是五十八億元,金額年年暴升。公司應收賬周轉天數,亦由○九年兩個月,增至一三年中期的三十三個月。公司仍手持現金十二億元,但其中十一億來自母公司行使認購權。
更好笑的是,漢能太陽能( 566)的唯一客仔是漢能集團,但與此同時,漢能集團的客仔,亦是漢能太陽能( 566)!母子「圍威喂」味濃。漢能太陽能( 566)一二年年報第十二頁指,一二年四月,向漢能集團採購薄膜太陽能電池板。截至今年中,漢能太陽能( 566)還有近九千萬元應付款未給母公司。可謂「兩母子、一擔擔」。
漢能基地曾有廣東省委書記汪洋等領導巡視。上週五,狀甚悠閒的員工,仔細清洗地面的太陽能組件。
股價狂炒高
有漢能員工指,工廠近期沒什麼生產,「沒加班!沒貨做!很久沒招聘了!」
母公司撐起漢能太陽能( 566),但記者上週到廣東河源基地直擊,這家母公司規模似乎相當「奀豬」。○九年河源市政府批出六十六萬平方米土地,至今漢能僅用了一半興建廠房。不過現場所見,工人寥寥可數,部分在廠房布置的太陽能板上灑水,偶爾伸伸懶腰、狀甚悠閒。廠房內一片寂靜,聽不到有機械運作的聲音,廠房外亦不見有任何貨車出入。有工人指,廠房的活動不活躍,有七百名員工,但工廠很少要求他們加班,亦很久沒招工,並直指:「沒貨做啊﹗沒事做啊﹗辦公室的人比工人更多﹗」
無生意,兼夾負債纍纍;根據漢能集團上月藉信託集資的文件披露,漢能總負債達三百多億,槓桿比率高達六點六倍。漢能太陽能( 566)最新的中期報告亦披露,截至今年六月底,漢能集團有一筆高達三十七億元的數過期未還,上月中公司財務董事兼高級副總裁許家驊,還信心滿滿表示不擔心母公司拖數,但本月初母公司即宣布真係「找唔到數」,要再分階段還,最快十二月才還清。
漢能在河源的基地面積龐大(紅線示),但多個分區空空蕩蕩,不見有員工或運輸車出入。
漢能太陽能今年三月舉辦企業推介會,管理層拿着薄膜合照。左起為漢能太陽能財務董事兼高級副總裁許家驊、主席代明芳、漢能集團總裁王勇、副總裁陳永紅、品牌管理部負責人呂佳麗。(張國慶攝)
漢能在基地附近的燈柱掛上豪言壯語,但多處有標語牌墮下都無人收拾。
母子銷售「圍威喂」
事實上,國內的太陽能產業,已嚴重產能過剩,加上歐美反傾銷稅,有賴中央不斷出政策及補貼「輸血」,行業才得以「吊命」。在太陽能生產中,有晶硅及薄膜兩種原材料,因為晶硅將光能轉換成電能的效率較高,被全球超過八成的生產商選用。偏偏漢能反其道而行,堅持生產快將被淘汰的薄膜。
過去一年,漢能集團不斷在外國收購破產的太陽能公司,改善薄膜技術,但分析員直指突破機會不大,「基本上全球只有一家薄膜公司是成功的,就是美國 First Solar,其他的都破產了!」對於收購德國 Solibro公司,他又質疑,「德國政府花了那麼多錢都做不出來,漢能把它買下來,你相信他能做到嗎?」漢能聲稱的預期投產量,更已是歐美需求的總和。
有分析員認為,這兩家公司分明正在搭棚,布下股市「吸水局」,由「阿仔」漢能太陽能( 566)在股市出手,「母公司寧願自己蝕十億,都要上市公司賺十億,因為資本市場有槓桿效應,俾你十倍 PE(市盈率),市值都一百億啦!可以谷高股價再抽水。」分析員警告,用低價入股的高層,只要一散水離場,成個棚便會冧。
至於母公司,則搵地方政府及銀行「吸水」。○八年,中央推出四萬億元救市基金,令銀行水浸,○九年,國家不少針對太陽能行業補貼的政策出台,當中財政部有「太陽能屋頂計劃」,及「金太陽示範工程計劃」,提供二百億元補貼;李河君的漢能集團,亦在同年誕生。一一年五月,國開行向漢能集團批出三百億元(人民幣,下同)的信貸額度,有消息指漢能已提取六十六億元,但仍有財政困難,上月便要以十釐高息發行信託,集資六千萬元。
多年來,漢能成功游說海南海口、四川雙流、廣東河源、浙江長興等多個地方政府及銀行合作,加入其「太陽能帝國」,但大部分基地都尚未投產。當中地方政府為刺激 GDP,自會以低價出租土地讓漢能起廠。每個項目,由漢能、地方政府及銀行各出資三成,再加上政府補貼、扶植基金等,讓李河君達至「刀仔鋸大樹」。
太陽能顧問公司 Solarbuzz預測,一七年薄膜的市佔率將淘汰至不足一成,偏偏李河君人棄我取,堅持建其二千億帝國。(漢能集團網站圖片)
李河君本住在圖左的單層鄉宅,發跡後,即在旁興建一棟三層高的大屋,供親戚入住。
身為全國政協委員的漢能集團主席李河君,原籍廣東河源東源縣觀塘村,八八年從北方交通大學機械工程系本科畢業。由買賣電子零件開始,他涉足過國內貿易、礦業開採、礦泉水生產、房地產等行業,早年靠鐵路運輸,在九十年代初,賺得第一桶金。涉足太陽能之前,李河君先在老家河源,投資該地的水電站。
記者在河源觀塘村、李河君出生時的鄉宅打聽;有李河君的親戚指,以前這鄉宅擠了十多戶人家,後來李在外賺了大錢,便在鄉宅旁邊,建大屋給李氏親戚居住。她又指,李河君對家鄉建設不多,「除咗大屋前的公園,就得一個水電站。」李河君曾吹噓要打造二千億元的「太陽能帝國」,但看現在漢能集團互相銷售「圍威喂」,恐怕「發電」最終只是「發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