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門「國際語言」,影響力足以匹敵英語,成為未來最關鍵的溝通力。 它,讓美國總統歐巴馬(Barack Obama)放下國務,和一群中學生一起上課、寫作業。它,甚至讓科技巨人賈伯斯(Steve Jobs)、比爾‧蓋茲(Bill Gates)紛紛爭相背書,呼籲美國全民人人必學。它,是程式設計的「編碼語言」,懂得它,也就開啟了和機器攜手合作的可能。 現在,寫程式不必是電腦天才,也不怕變成科技阿宅,就算是還沒拿筆寫字的五歲孩子,也能輕鬆動手學會。因為,寫程式已經進化到像堆積木一樣,既簡單,又富有挑戰的樂趣。 原本寫程式靠的是符號編碼,外行人看來,就像本藏滿密碼的「天書」。但現在教學資源百花齊放,不論是從二○○六年就開發的軟體Scratch,或是鼓勵人人體驗「編碼一小時」的code.org,都在把複雜的程式語法,化為五彩繽紛的「積木方塊」。 除了直接以母語顯示,只要一步步排列組合,便能像寫程式一樣,讓動畫人物在螢幕上移動、旋轉,甚至設計出自己獨創的遊戲。 唯一不變的,是從寫程式中,學會將問題一步步拆解,應用基本的邏輯原理來表達。雖然歐巴馬只是畫出一個簡單的正方形,但要電腦理解,就必須拆解成「向前移動一百像素」、「向右轉九十度」,加上迴圈「重複四次」的指令。 程序看似複雜,但有了線上遊戲,像是CodeMonkey從過關遊戲中引導,或者延伸成實際的玩具,像是可以動手玩的電路積木LittleBits,大人、小孩都能感受到程式設計的魅力所在。 其實,學寫程式不見得是為了成為工程師,而更像賈伯斯所說:「它教你如何思考。」如今編碼教學的風潮,已從矽谷吹向全球。前有英國開路,率先讓孩子從五歲起開始接觸;後有韓國接棒,從新學年將程式列入部分中學的必修課。線上有各大教學網站,實體則出現了「編碼學院」,各界都在摩拳擦掌,準備進軍這堂新時代的才藝課。 「不要只是買新的遊戲,自己造一個吧!」歐巴馬的呼籲,下一步就由你來動手實現。 |
19天建起一座57層高樓的新聞最近廣為流傳,一天建3層的速度也再次刷新了遠大集團建房記錄:2010年,遠大集團用6天完成高50米共15層的“新方舟賓館”,2011年,用15天內搭成30層酒店,當時這段搭建的視頻在國內外熱傳。
這一令人驚嘆的速度背後其實是模塊化建築,就是將整個建築拆分為獨立的模塊,通過拼插方式組裝成建築主體,它讓整個蓋樓過程仿如搭積木一般。因此,修建高樓這19天里並不包含在工廠內生產模塊化材料的時間,這些其實占據了95%的工程量。
雖然人們對這一模式的質量安全有質疑,但據媒體報道,目前這棟大樓已完成主體封頂,轉入墻體及內部裝修階段。預計今年8月份正式亮相,對外銷售的價格大約1.2萬元/平方米左右,60-240平米的戶型都有。相對長沙縣周邊片區的房價,這一價格定位顯然非常高端。
實際上,模塊化建築是國家大力推進的“住宅產業化”的一個發展方向,提高了住宅的工業化程度,也大力推進了節能減排。住建部住宅產業化促進中心副總工程師孫克放認為,模塊建築體系是制造業進入房地產行業的標誌,也是中國改變傳統建造方式的關鍵一步。
在模塊化建築領域中,除了遠大集團,中國國際海運集裝箱(集團)股份有限公司(下稱中集集團)也是具有代表性的企業。中集集團生產的集裝箱占據全球市場的半壁江山,近來不斷開拓新的業務,其中之一就是模塊化建築。
在廣東江門的新會中集工廠,《第一財經日報》記者看到了這種可移動的房子。外觀遠看上去像簡易的臨時建築,一個個盒子堆在一起,走進里面卻發現別有洞天。房子墻面結實,據中集工作人員介紹,墻體間縫隙用隔音材質填滿,內部裝修精致舒適,跟普通的商品房並無區別。
這種房子在發達國家並不少見,常被應用於酒店和公寓。據中集集團副總裁張寶清介紹,最初中集生產的模塊化建築只是一個鐵盒子,內部的裝修都是到了當地才做,而現在90%的工作都在工廠車間內完成。
模塊式建築有很多好處,其中之一是省時。一個擁有200套客房的四星級酒店,用傳統的建築方式需要2年半~3年時間,而采用模塊式建築的方式,最多只需要18個月。對於酒店來說,早一天營業就意味著更多的收入。
另外一個顯而易見的好處是,這種建築還可拆卸,不像傳統建築需要采取爆破,因此不會產生建築垃圾。張寶清介紹說,拆房子的費用是裝的費用的70%,中集到目前為止,為客戶搭建的都是永久性建築。
那麽,這樣的建築成本是否非常高昂?張寶清透露,在發達國家,這種模式的建築成本比當地的傳統建築成本要便宜10%~30%。每平方米的成本大約為1000~3000美金,這一成本包括了運輸費用,不包含在當地組裝的費用。因此,成本優勢也使得模塊式建築在發達國家受到歡迎。
現在,中集集團的客戶中有世界礦業巨頭澳大利亞的必和必拓公司,2010年,中集集團與必和必拓正式簽署5年應提防的獨家戰略供應合同,向西澳必和必拓供應總計3億美元的居住房及相關配套公共設施。此外,中集集團還與萬豪、希爾頓、洲際酒店等世界知名酒店集團建立了戰略合作。中集集團還正在開發制造澳大利亞的聯排別墅及養老房。
唯一令張寶清感到遺憾的是,這樣的模塊式建築目前在中國很難推廣。除了成本因素外,中國的建築標準不同是最大的障礙。“在國外,由有執照的建築師說了算,他認為符合要求就可以用我的房子,而在國內,我們的產業處於在這些標準之外的空白地帶。”目前在國內,中集僅在深圳前海一處進行辦公樓項目的嘗試,這一項目目前正在招標階段,“前期已經耗費了非常多的精力,需要跑很多地方取得各種批準。”張寶清頗有些無奈。
在中集集團所有業務中,模塊化建築目前的份額並不太大,但張寶清透露,中集打算將這一業務作為重點發展,將成立專門的公司來運作,還希望能引入資本進入這一板塊。
與其他從事模塊化建築的企業相比,中集的特色還在於遠洋運輸,張寶清透露,針對模塊化建築用班輪運輸的方法,中集申請了專利。雖然這一建築體系在歐洲已經屬於成熟技術,但是能夠建造最高可達20層的高層可移動鋼結構建築,並通過遠洋運輸到世界各地,這樣的企業並不多見。
今年兒童節最受孩子們歡迎的禮物或許不是娃娃或積木等純實體玩具,而是平板電腦。對於傳統玩具設計者和制造商而言,更為有力的沖擊來自於行業之外。
Ipad、手機等數字化移動設備的普及,將孩子的眼球吸引至電子遊戲。近期一項研究顯示,中國3歲-8歲的的孩子中有超過73%的孩子經常和電子屏幕接觸互動。以積木為代表的傳統玩具吸引力下滑,如何做寓教於樂的新科技產品,彌合物理與數字之間的鴻溝,成為玩具研發者的新話題。
傳感器技術的植入讓這一期望變得越來越觸手可及。跨國設計與戰略咨詢公司frog開發了一款叫作Yibu的“木機互動”新型遊戲玩具,該玩具由5個造型不同、功能各異的木塊組成。
與傳統木塊玩具不同的是,這五款手工木質玩具內置了傳感器技術,可以收集實時環境以及基於地理位置的相關數據,例如溫度、光線、聲音、方向等,這些玩具與iPad上遊戲界面中體驗環境挑戰的人物角色相連接,從而控制主角行進的方向來推動遊戲進程,產生不同的遊戲體驗。
例如在陽光明媚的戶外,內置溫度傳感器的木塊會感知到外界的溫度變化,iPad遊戲界面中北極熊所在的場景同樣是陽光普照。而將其放置在冰箱,光線會變暗,北極熊也會變冷。當吹動帶有葉片的木塊,內置的加速度力量傳感器會感受風力的大小,冰塊也會發生不同幅度的移動。搖晃內置方向傳感器的木塊,北極熊也會在冰塊上左右搖晃。有趣的是不同的組合可以交叉影響產生不同的效果,遊戲的延展性和探索性也極大提升。
“通常人們會將傳感器視為提供數字或者圖像的工具,我們希望讓傳感器變為更為有趣的事物,將簡單的數字化轉化為故事,讓傳感器扮演連接現實和虛擬遊戲之間的橋梁,將屏幕遊戲時間轉變為有意義的物理活動體驗。”frog上海資深交互設計師Simone Rebaudengo向第一財經表示。
不過這5個傳感器並非最終成品,Yibu模塊式平臺是開源型的,frog希望這個設計能作用於玩具零售、智能玩具、遊戲和教育行業的企業和投資者們,基於傳感玩具能和多種遊戲對接。
智慧之“芯”植入讓傳統玩具與手機、平板電腦等實現聯動。不僅玩具設計者在積極布局,玩具制造商也期待把玩具賣給那些拿著平板、手機和各種遊戲主機的消費者。
以傳統拼插玩具生產商樂高為例,近期樂高教育也向中國市場發布了WeDo 2.0套裝,該套裝包括了280個積木組件,1個運動傳感器、1個位移傳感器及1個馬達。學生按照圖紙將機器人組裝好之後,可以通過平板操作系統為這款機器人編寫程序,系統中為不同的功能準備了不同的模塊,例如轉向、前進、探測障礙物、播放音樂等,學生可以通過拖動模塊編程,構建一個指令序列,機器人就會相應地做出回應。
“這一代孩子從小跟隨iPad 長大,是數字化的一代,所以我們希望樂高教育能夠巧妙的將數字化融合到了整個教學過程當中,學習計算機科學、信息技術。”樂高教育科學類學科全球高級經理Hanne Hylleberg Ravn表示。
當越來越多的虛擬遊戲將孩子抽離現實,家長們也在擔憂由此造成社交障礙以及對生活主動探索能力的下降。“孩子需要和現實世界接觸,通過探索才能形成認知,他們缺乏的只是一種與現實世界交互的工具。”frog資深工業設計師王明敏向第一財經記者表示。
不難看出,借助傳感技術,將玩具軟件延伸至屏幕之外,“現實+虛擬”帶來更多新奇的交互形式和玩法,也能創造出更多極具想象力的玩具產品。
美國矽谷,成立於2013年的創業團隊Knightscope打造的自動機器人K5。K5能偵測異常行為,例如夜間穿過建築物的人,然後向遠程安全中心報告,適用於對企業、商場、校園進行安全監控。(矽谷/圖)
一群中國的學者和企業家前往美國考察,他們發現,百無禁忌的想象力,專註於“長板”的積木式創新,創新型大學與產業界的無縫連接,以及對創新的制度保障、資金投入,是美國創新能力領先世界的原因所在。
一群來自中國的學者和企業家被震撼了。
兩個月前,他們驅車從美國洛杉磯往北一百多公里,一片荒涼的半沙漠地帶,眼前一塊豎牌上面寫著“通往太空的門戶”幾個大字,這里是莫哈韋航天航空港(Mojave Air and Space Port),XCOR公司就在這里的一棟小平房里。這家創業公司正在研制新型太空飛船的發動機。
XCOR公司的創業者們想,傳統的航天飛機耗資巨大,為什麽不能生產小型的、垂直起降、可重複使用的兩人座航天飛機?為此,四十多位科學家和創業者在這片荒涼地帶工作了十多年,目前XCOR研發出的發動機已經通過了一千多次重複使用的實驗。
8月21日,這群由三十多位企業家、投資人、創業者組成的“美國積木式創新遊學考察團”成員,在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分享了他們在美國的見聞。遊學考察團由國發院教授周其仁、薛兆豐和海銀資本創始合夥人王煜全帶隊,花兩周時間訪問了美國舊金山、洛杉磯、波士頓等地的高校和高科技公司,去探尋美國創新能力的源泉。
“想造能飛的火車,這件事的成功幾率非常小,但問題是幹的人為什麽還冒得出來那麽離譜的想法?也不覺得上太空、超高鐵這類事只有‘國家’去想才合適。”
被遊學團成員提及最多的,是創新者的想象力。
在洛杉磯市中心一個滿墻塗鴉的街區,遊學團找到了一家研發超級高速列車的創業公司Hyper Loop One。該公司在做的事情是,讓磁懸浮列車在真空管道中運行,時速可達700—800公里,相當於飛機的速度。目前這種列車已研發出雛形,在拉斯維加斯沙漠里試運行,也有找上門來的客戶下了訂單。
令薛兆豐感到驚訝的是,這家企業總共融資不過一億多美元,只有幾十位工程師,卻為了這個“近乎瘋狂的想法”工作多年。其中,很多人不領工資(因為公司沒盈利),而是把工時折成公司股票。
“想造能飛的火車,這件事的成功幾率非常小,但問題是幹的人為什麽冒得出來那麽離譜的想法?也不覺得上太空、超高鐵這類事只有‘國家’去想才合適。”周其仁說,與這些“瘋狂的”創業者座談時,其中一位給出的理由是:“萬一成了呢?”
遊學團了解到,莫哈韋小鎮上聚集著一幫太空迷,基本共識是地球遲早不堪人類消耗資源的重負,所以現在要為太空移民做未雨綢繆的準備,先向火星移民。要實現這個目標,需要可往返使用的太空飛船,於是,在莫哈韋小鎮就逐漸形成了太空飛船的產業鏈條。
“他們對未來的想象力給我很大的沖擊力,”薛兆豐說,“在一件事里,能不能做成還不知道,但不做,成功的機會是零,他們就去做了。”
周其仁認為,這就是美國式創新的一個重要特點——百無禁忌地想,還能動員一群人踏踏實實地幹,7年、10年時間就“撂”在那件事情里。這背後的經濟學原理是,人大腦里的想法本身就是一項重要的生產要素,甚至比其他可量化、可見的生產要素更為重要,“每個時代的可用資源皆由想法決定”。
一件創新產品,它的不同生產要素可以被模塊化,由不同的企業進行研發與生產,再從中挑選世界最頂級的不同模塊,像搭積木一樣組合成產業鏈條。
令薛兆豐印象深刻的,還有創新者們的眼神。
與XCOR的創始人們交談時,薛發現他們的眼神非常單純執著,“我慢慢理解了,因為他們只專註於如何研發出一部發動機,而這是他們擅長和熱愛的事情。”薛兆豐說,這種單純也得益於一種創新模式——XCOR只生產太空飛船發動機的核心部件,在它周圍有上百家公司支持太空飛船的其他部分,比如飛船外殼、機翼、起落架等。
XCOR公司的制造模式正體現了美國創新模式的一個特點——即插即用的“積木式拼接”。一件創新產品,它的各個生產要素可以被模塊化,由不同的企業進行研發與生產,再從中挑選世界最頂級的不同模塊,像搭積木一樣組合成產業鏈條。這種創新模式,可以發揮不同企業的優勢,每家創業企業都可以專註於自己的“長板”。
在王煜全與薛兆豐看來,“積木式創新”是美國創新的最新模式。它發生的背景是社會生產模式的改變,王煜全引用《科學美國人》的觀點來解釋這種變化:今天的科技是複雜的協作系統,要有多個單位緊密協作,像愛迪生那樣單打獨鬥的創新時代已經結束了。
“近年來,美國小型創新企業爆炸性成長,因為公司像拼積木一樣做事情。”王煜全說。
在中國創新者非常關註的企業領導者方面,王煜全觀察到一個美國創新的特點:在美國,企業領導者也是“積木式”,“在美國創新公司里,CEO的更換是件正常的事情,一任CEO完成公司這個階段的任務,就換成能完成下一個階段任務的CEO。比如,當企業處於研發階段時,研發型CEO負責把技術做成產品,當產品進入市場,就由市場型CEO接棒。”王煜全介紹,海銀資本在美國投資的十幾家高科技創新企業,“其中有三分之一在2014年換了CEO”。
與之相比,投資人對中國企業進行投資時,卻非常忌諱企業領導人的頻繁更換。
美國XCOR宇航公司研制出一款帶有火箭動力的太空飛機“Lynx”,面向太空軌道商業運輸。搭乘這種小型太空飛機需95000美元,每次飛行僅能承載1位乘客和1位飛行員,每天可飛行4次。(視覺中國/圖)
一個天馬行空的想法落實到紙上變成論文,再變成實體,最後變成成熟的產品,每個環節的專家——科學家、教育家、發明家、工匠、企業家、投資家……一個不能少。
在報告會上,遊學團成員展示了一張看似平淡無奇的照片,上面是一部手機放在桌上正在用無線技術充電,這就是遊學團此行所考察的產品之一——美國無線電力公司(WiTricity)所研發的無線供電技術,通過這項技術可以實現無線供電,最遠距離達到了2.4米,可以同時為多個設備遠距離充電,還可以穿透墻體、木頭等障礙物。
WiTricity被矽谷視為五年之內的下一個谷歌或蘋果公司。據WiTricity介紹,目前這項技術已進入量產階段,並已經應用在了豐田電動汽車和筆記本電腦上。這家公司的願景是,未來幾年內,人們的房間將會無線化,所有的電器都可以通過一個中央充電基座,獲得源源不斷的電力。
WiTricity的起點來自一個想法,麻省理工學院(MIT)的教授Marin Soljacic博士在十幾年前的一個清晨,被手機低電量報警聲吵醒,睡意朦朧中靈光一現:能不能發明一個設備,讓手機不插線就可以充電?
2006年,這個想法成為一篇刊登在《科學》雜誌上的論文。2009年,發明者展示了第一件據此發明的產品:兩個大大的線圈點亮兩公尺外的燈泡,之後參與該技術的人員就從MIT獨立出來成立了公司,直到目前在此項技術方向上掌握了一百多項關鍵專利、產品量產。
一個天馬行空的想法落實到紙上變成論文,再變成實體,先是一個巨大的線圈,然後變成一個小小的電路板,最後再變成薄軟的紙片大小的成熟的產品。在多個環節的創新過程中,每個環節的專家:教授、投資家、企業家都是其中重要的模塊,“科學家、教育家、發明家、工匠、企業家、投資家……一個不能少”,周其仁評點說。
在美國,無數高校的紙面專利正是這樣變成了創新產品,大學成為美國名副其實的創新源頭。
周其仁由此觀察到美國和中國的大學在創新方面的不同,兩國的大學都有老師、學生從事研發工作,也都有研發成果,但是接下來就不同了。“研究出來以後怎麽弄,這是美國大學和我們的大學今天差距最大的地方,”周其仁說,“美國的專利成果不僅有‘拜杜法案’保護,後面還有一系列流程保障。”
《拜杜法案》由美國國會參議員Birch Bayh和Robert Dole提出,1980年由國會通過。在《拜杜法案》頒布之前,由政府資助的科研項目產生的專利權,一直由政府擁有。而該法案則使得大學和非營利研究機構對於聯邦政府資助的發明創造,享有專利申請權和專利權,由此大大了推動產業創新。
教授們常對學生講,“學校給我這麽多錢就是給你們服務的,你們有什麽問題就來找我。”
美國大學擁有專利的數目龐大,僅麻省理工學院就有三千多項發明專利,正因為如此,美國的創新企業數量才如此巨大。周其仁認為,不是所有專利都能賺錢,要有人從市場、產業的角度評估哪些專利更有機會變成產品,“顯然,教授們腦袋里思考的通常不是這方面的問題,MIT設有專利辦公室從事這項工作,專利授權後其授權收入的三分之一歸大學。而中國高校沒有這樣的部門”。
專利授權之後,會有承擔巨大風險的風險投資人介入,畢竟成功的創業企業是極少數。最後,富有創新精神的企業家將專利生產轉化為產品。
考察過程中,美國大學學生的研發創新經費之充裕讓遊學團感到驚訝。MIT每年會有上千億美元的研發基金投入到教學中,MIT教授黃亞生對遊學團介紹,在他為期十周的創新課上,每位學生有五萬美元的研究經費。
MIT地球物理系的一位研究生告訴周其仁,他所在系只有10名研究生,經常是教授帶著博士生,研究生帶著本科生全世界走,“哪個地質有意思,只要報上名字就去了”。教授們常對學生講,“學校給我這麽多錢就是給你們服務的,你們有什麽問題就來找我。”
長於田野調查的周其仁覺得,實地考察和課本上學習知識是完全不同的,美國大學的充裕投資所培養出的學生的知識“厚度”,正是中國大學與美國大學差距之所在。
薛兆豐在美國時發現,他此行接觸的許多大學教授、學生的名字不好念,因為不是英文名,這些人來自全世界,但是在一個創新的環境都各有建樹。
周其仁認為,最優的創新組織是不大不小的“群”,“活躍分子湊到一起高頻互動,容易達成共識,互相欣賞、互相切磋、互相鼓舞,組織成本不高就形成一致行動。群與群交互作用,能夠無中生有,直到長出一個新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