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摩根士丹利資本國際MSCI不再將阿根廷視為新興市場,她的國債被調低評級,機構投資者被迫要sold off the govt bonds。其實該國最大的問題是:她的外債很快就要repay,但外匯儲備不足。
投資及投機者又乘機出撃。阿根廷政府放寬超過兩年的外匯管制,從這星期一起國民按他們申報的收入可以購買美元,又降低35%的購買美國扣稅附加費至20%。又與債券投資者商談可否extend債券年期等。
總之,美國退市的衝撃會慢慢一一浮現。The higher the US yields go, the more fund flows out from the emergimg markets!
至於中國,由於其國際收支保揮順差,相信有能力承受這種問題。但最近信託產品有機會違約的事件,反而要加多幾隻眼吸實!
聽聞JPMorgan話違約機會不大,但筆者希望最終投資者在中國不可以永遠在零違約的投資環境長大,一定要他們懂得high return, high RISK!
海通證券信用風險系列報告指出,2014年信託到期量將較2013年多出50%,5月份是高峰期,高達1.7萬億元。一般信託期限約年半至兩年,意味着今年到期的信託,約相等於2012年第二季至2013年首季的發行量,大約有5.3萬億元信託將在年內到期。大量信託到期,希望會有一些非常差的信託產品真的沒有人救它,等一些投資者知道真正的投資世界就是這樣的!
祝各位馬年進步,身體健康!花開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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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叫Ripple的全新支付系統,嘗試讓不同貨幣自由、免費、零延時進行匯兌,互聯網金融創新進入一個新階段◎ 財新記者 李小曉 文lixiaoxiao.blog.caixin.com 誰能想到,在一幢位於舊金山市區的四層小樓內,有一支不到40人的團隊正在醞釀一場「價值網絡革命」 。他們試圖用一個叫 Ripple 的底層協議,讓不同貨幣自由、免費、零延時進行匯兌。 「Ripple 支付網絡允許任何貨幣在任何人之間流通,它的建立基於互聯網的基本理念:人人免費,人人可觸及,不屬於任何人,將整個世界鏈接在同一個網絡內。 」Ripple 如此自我定義。 Ripple 不僅是一個協議系統,同時擁有自己的基礎貨幣,即 XRP(瑞波幣) 。 Ripple將 P2P的概念延伸至跨貨幣 的層面。P2P,即 Peer-to-Peer,意為為 陌生的債權人和債務人搭建中介橋樑。 張大媽給在美國留學的女兒匯錢。 過去她要先把人民幣兌換成美元,支付15美元的電匯費用,然後經過兩天的等待才能到賬。通過 Ripple,張大媽直接存入人民幣,幾秒鐘之後,女兒在美國就能收到相應的美元。而這一切完全是免費的。這個例子很好地展示了 Ripple 普及後所帶來的一種生活。 事實上,張大媽的女兒即刻收到的這筆美元,並不是張大媽發出的那筆人民幣,而是和股票市場類似,在張大媽放入人民幣的同時,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有人放入了一筆美元,雙方在Ripple系統中自動握手,完成兌換。 設計出 Ripple 協議的公司全稱為 Ripple Labs,其兩位創始人均為互聯網金融的鼻祖級人物。克里斯 · 拉森(Chris Larsen)是全球第一家 P2P 信貸公司 Prosper 和互聯網銀行 E-Loan 的創始人,傑德 · 邁克卡勒伯(Jed McCaleb)則是全球最大的比特幣交易平台Mt.Gox以及電驢的創始人。 拉森在接受財新記者專訪時表示,「我一直希望開發全新的貨幣系統,從而讓金融真正步入數字時代。 」SWIFT 2.0 拉森將Ripple協議稱作「SWIFT 2.0」 。 眾所周知,加入 SWIFT(環球同業銀行金融電信協會)的銀行可以標準、快捷、可靠地進行不同貨幣之間的清算,目前,全世界已有超過200個國家的7000多個銀行在使用 SWIFT 協議。 Ripple的面向範圍則更大 ——它不僅可以處理現有的各國法定貨幣,同時可以處理包括比特幣在內的虛擬貨幣,甚至可以處理商戶積分、電話分鐘數等有價物,搭建一個完全自由流通轉換的「價值網絡」 。 拉森表示, 「價值網絡」將延續信息網絡的發展歷程: SMTP(簡單郵件傳輸協議)讓所有的 E-mail 傳送互通,http(超文本協議)讓所有的網站信息互通,而 Ripple協議將讓所有的貨幣和有價物互通。 「最初,不同系統 E-mail 之間是不通的,只能在自己的系統內互發。而SMTP 則讓所有 E-mail 連通。Ripple 協議是在價值網絡內做類似的事情——它讓金錢在不同系統之間快速和免費運轉。這讓轉錢和匯兌就像發送E-mail一樣便捷。事實上,人們現在已經在通過Ripple 進行外匯交易、跨境劃撥款項、轉賬支付。 」拉森說。 Ripple 網絡是一個共享的公開數據庫。數據庫中有記錄著賬號和結餘的總賬。任何人都可閱讀這些總賬,也可讀取Ripple網絡中的所有交易活動記錄。 「整個 Ripple 就是個開源透明的大賬本。每筆錢和具體的人、地址對應。 有多少人多少錢,看得一清二楚。每個人都可以看到對方的餘額。 」Ripple 中國區負責人孫宇晨表示。 進出網關 在 Ripple協議中,有兩個核心概念,一是扮演終端的「網關」 ,二是扮演媒介貨幣的「XRP」 。 所謂網關,即 Ripple 網絡中資金進出的大門,Ripple 網絡中的貨幣餘額只能通過特定的網關來提取,相當於SWIFT 協議中的銀行。和傳統的銀行相似,但不同的是,任何訪問 Ripple網絡的商家都可以成為網關。網關可以是銀行、貨幣兌換商乃至任何金融機構。 在Ripple人眼中,未來的世界將由成千上萬的網關構成。 「網關之間都是自動握手的,網關越多,參與的人越多,流轉的貨幣越多,這套協議才能更繁榮。 這和 P2P的原則是相同的。 」孫宇晨說。 目前全世界僅有15家 Ripple 網關,但 Ripple人認為未來這個數字將呈幾何倍增長。現在的15家網關並沒有明確的分類,但今後網關將更趨向於按照地區貨幣種類分類,例如在A 國的網關主要把 A國貨幣端口做好。 目前在全球15家網關中,中國佔了三家,分別是瑞博匯通(RippleCN) ,XRPChina 和 RippleChina。目前這些網關都屬於起步測試階段,從2013年底的峰值數據來看,中國網關的資金流量大約為每月6000萬元人民幣。 「我們要借助 Ripple 成為中國乃至世界第一家非中心化的交易所。 」XRPChina創始人張銀海豪言道。 XRPChina 成立於2013年5月,目前團隊僅有12名成員。老闆張銀海過去在一家內資券商就職,Ripple Labs 成立的消息讓他看到了商機。目前他的網關擁有5800多個註冊用戶。 未來張銀海計劃在三個領域拓展網關業務。首先是做通道業務,就像交易所一樣,買賣各種貨幣和有價物 ;其次是利用Ripple免費快捷的平台做匯兌業務 ;第三是做資產管理,設計一些理財和證券產品,因為Ripple的賬本是透明公開的,每筆賬目都能找到作者,因此做資管更加具有安全性。 目前匯兌業務和資管業務還在試驗 階段,包括XRPChina 在內的中國的網關更多是用於虛擬貨幣交易平台。 「未來肯定會有越來越多的 Ripple 網關誕生,現在還處於萌芽期。 」張銀海表示。 關於如何把控網關的質量,拉森表示,Ripple 本身是一個底層協議,Ripple Labs 會給有興趣的網關提供技術支持,保證他們所需的源代碼。但Ripple Labs 對這些網關並沒有中央管理的職能,對他們的行為也不負責。 「Ripple Labs 現在也在積極招募銀行和其他金融機構來成為第一批網關。 我們相信隨著協議的成熟,市場會自然對網關進行優勝劣汰。 」拉森表示。 瘋狂的瑞波幣 請不要將這個虛擬幣視作投資的新大陸。因為它的設計並不具備貨幣的儲藏價值,它存在的目的只有兩個 :安全和貨幣媒介。 安全方面,和其他電子系統類似,在Ripple系統中惡意攻擊者可以製造大量的「垃圾賬目」試圖造成網絡癱瘓。 為了保護網絡不受濫用的巨量賬目條目攻擊,每個 Ripple 賬戶都需要持有少量的 XRP 儲備才能製造新的總賬條目。 目前這一儲備的要求是25XRP(當前價值約0.5美元) ,這一要求對普通用戶忽略不計,但可以防止攻擊者製造海量的虛假賬戶在網絡中製造垃圾。 同時,每進行一次交易,就會減少0.00001XRP(大約等於十萬分之一美分) 。這些 XRP 並不是支付給任何人的費用,而是銷毀(這些 XRP 將不復存在) 。這一交易的設計同樣讓普通用戶忽略不計,但如果有惡意攻擊製造巨量賬目,將會產生大額的費用。因此,銷毀XRP制度可以讓攻擊者迅速「破產」 ,從而保護網絡的正常運作。 作為媒介貨幣,XRP 就像一個紐帶,將全世界的貨幣和等價物串在一起。 儘管 XRP 設計的初衷並不具備儲藏價值,但隨著發燒友對虛擬貨幣的追捧,XRP 的價格也在被炒高。去年從1釐2漲到5毛多人民幣,相當於上漲了300多倍,比比特幣的89倍還要驚人。 也有很多人在網關平台上買賣XRP。 上海大學的在校生劉小可就是XRP 的發燒友之一,他和其他很多年輕朋友一起,像玩股票一樣,在網上進行一些XRP交易。 「中國的 XRP 發燒友很多。去年12月,當時美國人放聖誕假,被中國國內盤強攻了一次,價格一下漲到5毛錢。 很多早期玩家套現走人,現在價格又降了下來。 」劉小可告訴財新記者。 對於 XRP 的價格浮動,拉森則並不擔心。他表示,XRP 是為了支持Ripple 系統而存在,其價格並不會影響系統本身,相反,是 Ripple系統的發展最終會影響XRP的價格。 比特幣是我們的客戶 說到XRP,很難不提比特幣。 拉森告訴財新記者,他最初是被比特幣啟發了靈感,認為可以做一些超越比特幣本身的事。因此他和邁克卡勒伯合作創立了 Ripple Labs,並且開發出Ripple協議。 「這座樓裡的人都是比特幣的信徒。 」1990年出生的孫宇晨如是說。兩年前,他在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讀書時 把學費錢全買成比特幣,後來這些比特幣在他手裡漲了近20倍,瞬間從窮學生化身千萬富翁。 儘管如此,這些比特幣信徒所創造的 XRP 卻是和比特幣截然不同的產物,絕非坊間傳言的「山寨版比特幣」 。 「很多人將 XRP 和比特幣對比,但這是不恰當的。 」拉森表示。 XRP 是 Ripple 服務系統的基礎貨 幣,定位為虛擬幣的補充,而非競爭對手。 「比特幣和其他虛擬貨幣一樣,屬於 Ripple 平台下支持的貨幣之一。 」孫宇晨說。 和曾經高達8000美元的比特幣相比,一個 XRP目前僅僅價值0.015美元。 但是這並不重要。比特幣本身有貯藏價值,而 XRP 只是媒介貨幣,理論上人們持有 XRP 只是在兩種貨幣兌換中的一瞬間。 從算法和發行方式來說,比特幣屬於完全分佈式,每個人都可以成為「礦工」挖掘比特幣,而「挖礦」屬於完全無意義的計算機運算 ;而 XRP 的算法和發行完全掌握在 Ripple公司手中,任何人無法創造、篡改和複制。 「由於 Ripple 不使用挖礦機制,因此 Ripple並不需要大量的計算機算力工作來確認交易,從而省下了大量的資源與能量。 」拉森表示。 從數量來說,比特幣的總量在增加,而 XRP 的數量則基本固定。Ripple 公司創造出1000億個 XRP,計劃最終對 外發行其中的55%,並承諾永不增發。 如前文所述,用戶在每次交易時需花費0.00001個 XRP,這些 XRP 隨著交易的進行自動銷毀,因此長期來說,XRP 總量在以非常緩慢的速度遞減。 「總量不增意味著無通脹,一個數量有限的貨幣比數量不斷變化的貨幣更加容易估值。 」Ripple 公司網頁上如此解釋。 從貨幣的意義來說,比特幣的野心在於取代被國家控制的法定貨幣體系,達到貨幣去中心化的目的 ;而 XRP 作為 Ripple公司的基礎貨幣,意在降低不同貨幣的結算費用,降低跨國交易成本。 「在 Ripple 系統下,任何貨幣的交易都很便捷,但 XRP是最便捷的一個, 」孫宇晨表示, 「XRP 支付和現金支付一樣便捷。 」作為交易平台,Ripple 的涵蓋範圍也遠廣於比特幣平台。 「Ripple 協議支持任何貨幣和有價物,從各國法定貨幣 到各種虛擬貨幣,甚至包括手機通話時 長、商戶積分等。相比之下,比特幣平台只能允許比特幣流通。 」拉森表示。 大膽的未來 道格拉斯· 亞當斯的小說《銀河系漫遊指南》中寫到了一種魚,體型很小,黃色,外形像水蛭,名叫巴別魚。如果你把一條巴別魚塞進耳朵,你就能立刻理解以任何形式的語言對你說的任何事情,就像同聲傳譯機一樣。 「我們想做貨幣領域的巴別魚。 」孫宇晨說。 誰又能想到,當監管層還在討論利率市場化、匯率市場化與資本項目可兌換要緩慢推進時,Ripple 這只「貨幣巴別魚」已經搖著尾鰭緩緩而來? 假如 Ripple人的夢想成真,對於中國而言相當於實現了貨幣可自由兌換。 任何人想要兌換外匯,不再需要通過銀行和外管局,只要隨便登入一家Ripple 網關即可自行操作完成。 「別說 QFII、小 QFII,假如未來一家公司用比特幣做 IPO,我們就可以直接給他打比特幣。 」張銀海表示。 當然,這些大膽的暢想都要基於和監管層有效的溝通。 「Ripple 也許短期內在中國會面臨監管問題,可能會設置兌換上限等。但長期來說,中國的監管也是逐步開放的,我們和人民幣國際化等大趨勢也是符合的。 」孫宇晨說。 拉森告訴財新記者,Ripple 協議在設計時考慮到了監管因素,目前正在和全球監管機構積極溝通,從而使 Ripple 符合各國監管門檻。 成為「貨幣巴別魚」的理想和現實之間還有未掃清的障礙。但從技術層面來講,Ripple 無疑是比 SWIFT 更先進的底層協議。不考慮監管因素,Ripple 至少從技術上能夠讓跨國跨貨幣匯款變得更加快捷、低廉。 「Ripple 將主要成為金錢流通管道上的基礎設施。我們不認為普通大眾需要懂 Ripple。 」拉森說,銀行和金融機構將在 Ripple 上充當網關角色,就像現在他們在 ACH 和 SEPA 系統中作為網關一樣。消費者可通過和現有的金融機構,以及未來的第三方應用來體驗Ripple。 「如果一定說 Ripple 將淘汰什麼,那我想將是 SWIFT、ACH、SEPA 等類似的銀行間轉賬協議。 」拉森說。 「不久的將來會有這樣一場革命。 也許是 Ripple,也許是另一家類似的公司,但總會有人打破現在的貨幣流通方式。 」孫宇晨說。 Ripple網絡是一個共享的公開數據庫。 數據庫中有記錄著賬號 和結餘總賬。任何人都 可閱讀這些總賬 全球第一家 P2P 信貸公司 Prosper 和互聯網銀行 E- Loan 的創始人克里斯 · 拉森。 Ripple協議在設計時考慮到了監管因素, 目前正在和全球監管機 構溝通,從而使 Ripple 符合各國監管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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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有些困惑。按說,有十八屆三中全會決議公告,還常聽博士提到要讓經濟運行保持在合理區間,應該大致能看到未來兩三年的輪廓,可我還是很困惑,也許是站得不夠高,或者是被煙霧擋住了眼睛。
上個月出差,坐高鐵,高鐵站全是人,一路上車廂滿滿噹噹的,看不出經濟不景氣。可接觸到搞實體經濟的老闆,都感覺艱難,成本往上漲,銷售價格往下跌,利潤越來越薄,大多在盈虧平衡點上下煎熬。而玩虛的人,比如炒房或者放高利貸的,卻活得很自在,嗯,炒股例外,尤其是號稱價值投資的人,這幾年日子不好過。
都說中國處在去槓桿階段,都說不能採用過往曾採用的貨幣放水做法。中國人特別喜歡辯證法,一方面要讓經濟運行保持在合理區間,一方面要去槓桿調結構,我覺得這是一個困局,是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其實,要真想去槓桿調結構,有一個非常有效的辦法,就是刺破房地產泡沫。除了一線城市,80%以上的二、三、四線城市房子肯定是建多了,空置率很明顯。我這次去的是一個三線城市,當我從車站出來,坐上公交車時,總覺得車上的年輕人似乎都是做房地產銷售的,聽他們打電話,談的就是房子。從車窗看出去,遍地是房地產廣告和正在建的房子,已經入夥兩三年的樓盤入住率不足30%的情況非常普遍,普通市民大多有不止一套房,有三五套房的都不算有錢人。
可誰敢輕易刺破房地產泡沫呢?想想都覺得可怕。房地產泡沫如果被刺破,房地產崩盤,經濟增長怎麼可能達到7%?再說了,政府和官員將是最大的受害者,他們怎麼會不去扶著呢?
如果房地產泡沫不破,所謂的去槓桿調結構也只是撓撓癢,解決不了根本問題。貨幣也不可能一直緊下去,一直緊下去,還會出現貨幣空轉,實體經濟好不了,7%的經濟增長目標也完不成,還可能有房地產崩盤的危險。當然,央行不可能公開說打開貨幣的水龍頭,可到一定時候,偷偷擰開一點幾乎是肯定的。
有人說我忽視了一點,就是可以通過改革、通過讓市場發揮決定性作用來解決我上面說的困局。我不知道改革能否真正解開這個困局,不過,現在確實已經到了改革的關鍵時間點,可改革能走多遠受制於整個社會的承受力以及各種既得利益層之間的博弈,對於這個,有機會再說。
放鬆貨幣無助於解決債務問題
陳同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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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天前,經濟大師馬丁沃夫呼籲歐洲央行「立即啟動QE」,如今,他認為央行動作雖來得太遲,但並非沒有機會一搏,成敗關鍵除了政策火力,更在於德拉吉那句深入人心的「咒語」。 撰文‧陳怡芬 「就時間點來說,我認為已經太遲了。」六月五日,歐洲央行總裁德拉吉(Mario Draghi)發表震撼市場的搶救歐元區通縮危機計畫,對此,英國《金融時報》首席經濟評論員馬丁沃夫(Martin Wolf)如此表示。 四月中旬,《今週刊》即已針對歐元區通縮危機的解方專訪馬丁沃夫,當時他的答案很明確:「歐元區走入通貨緊縮已無可避免」、「歐洲央行應該立即QE」。時隔一個半月,德拉吉算是從善如流;即使沒有真的祭出QE,但推出的方案中,無論是全球主要央行首見的負利率政策,或是企圖引導歐洲各地銀行向中小企業放款四千億歐元的TLTROs(定向長期融資再操作),其作法之創新、手筆之大氣,已經算得上是誠意十足。 錯失最佳時間點 效果打折馬丁沃夫這一回再次接受本刊專訪時強調,他並不否認德拉吉的用心;但要他對歐元區自此扭轉危機的可能性做個定論,這位在歐洲具有舉足輕重地位的評論員,仍然不敢輕易斷言。 時間,是最主要的考量點。 他口中所謂的時間,包含兩個層面。一方面是德拉吉祭出救市方案的時間點,歐元區的消費者物價年增率已經連續八個月低於一%,遠遠不及歐洲央行設定的二%目標;若看核心通膨率,今年前五月平均僅有○‧七%;如果想得更遠一點,歐元區的整體經濟規模已比六年前金融海嘯前夕減少了二%。在馬丁沃夫看來,「通貨緊縮,其實早就逼到眼前了。」即使德拉吉終於出手,但在出手時間延遲的情況下,馬丁沃夫表示,歐元區走入日本式通縮應該還是一種「可以理解的發展」。 而也就是因為時間推遲,政策火力恐怕事倍功半,因此馬丁沃夫認為歐洲央行可能會在未來推出更進一步的寬鬆政策,當然,包括了德拉吉口中預示的「QE」;「不過,如同以往,正式推出的時間恐怕又會慢了好幾拍。」這就是他所認定的第二個時間問題。 「德拉吉面對的困難沒有改變,他要對付的是歐元區好幾個經濟體;歐洲央行的決策,要擺平一堆國家的中央銀行。」馬丁沃夫認為,這是歐洲央行決策總是顯得慢半拍的原因。「歐洲央行實施QE有其合法性、可行性與必要性,但遇到政治問題,QE始終就是一個禁忌。」他說。 於是,德拉吉需要的不只是聰明且有效的政策,「他還需要……魔法!」馬丁沃夫不像是在開玩笑,他認真的把德拉吉比喻為「魔法師」,而這位魔法師的聲譽卓著,是他認為這一趟「搶救通縮魔法」或許仍有一搏機會的原因。 「別忘了,他在兩年前就施過一次魔法,一夕之間,就讓當時幾近崩盤的歐債危機化險為夷。」馬丁沃夫說。二○一二年,德拉吉甫就任歐洲央行總裁,先是對外宣稱,「歐洲央行已經準備進場,大買義大利與西班牙公債」,在當時,買進歐豬國家公債是各界預期、想當然耳的救市作法,,而馬丁沃夫如今則把此計畫比喻為「德拉吉手中的魔杖」。 想恢復市場信心 先聽掌聲他手中或許有了把不錯的魔杖,但還需要厲害的「咒語」才能讓魔法啟動,「歐洲央行已準備好盡一切可能來捍衛歐元!」這是當時德拉吉的「咒語」,就是因為這句話,讓全球投資人開始相信歐洲央行是玩真的,瞬間對殖利率超高的歐豬國家公債另眼相看;「這一回,魔法師德拉吉又想出了新的咒語。」馬丁沃夫說。 德拉吉宣示,「我們已經一致決定,要用所有可能的創新手段克服通縮風險,」「但這樣就結束了嗎?答案是,不,還有更多的手段將會推出。」馬丁沃夫打趣地說,「仔細聽聽,這段話不是和當年的說法有些相似嗎?這就是德拉吉的新咒語。」的確,無論是負利率或央行印鈔票撒錢,過往如丹麥或日本都曾經有過政策失靈的失敗經驗,但當這些魔杖,或說是政策,多加了一句足以撩動群眾相信、跟進的宣言,就有機會讓情勢隨著歐洲央行的盤算運行。 畢竟,通縮危機往往是一趟自我實現的過程,民眾相信未來物價比現在低,開始減少消費、減少投資,於是經濟活動也就真的陷入停滯狀態;要扭轉惡性循環,除了足夠火力的政策,更要有絕對的信心建設。 「關鍵,就是立刻恢復市場信心。」在馬丁沃夫的解讀中,歐洲央行或許未來還是會有新動作,但不宜寄予過多期待,畢竟時間已經不利;換言之,六月五日德拉吉的這場「魔法秀」究竟能贏得多少掌聲,其實就將決定歐元區通縮與否的命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