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89億美元資產的對沖基金BlueTrend總裁Leda Braga預計,傳統的投資方式可能很快面臨“系統”電腦模型的嚴峻挑戰,隨著這種管理技術成本降低,效率提高,人類基金經理的一些工作崗位會被裁撤。這是業內人士對機器技術革新會改變金融業從業格局的最新警告。
據英國《金融時報》報道,Braga表示,系統電腦模型算法未來會成為對沖基金管理的主流方式。她將這種變化的趨勢類比為鐘表業的改變,稱“現在還有工匠制表的一席之地。但如果真想以高效的方式知道時間,你就要買一塊電子石英表了。”
Braga去年專門成立了一只利用上述電腦算法交易的對沖基金Systematica Investments。她認為,電腦系統無法達到人類基金經理解讀市場環境和心理的水平,但人類經理永遠無法像系統算法管理基金那樣追蹤大量信息。上述報道援引Braga評論稱:
“我們的股票基金交易4500只股票,人類很難追蹤並管理這麽多股票的風險。”
上月彭博預計,對沖基金業去年全年平均回報僅2%。彭博報道還援引芝加哥對沖基金研究機構的數據推測,去年清盤的對沖基金將突破千家,成為2009年以來業內表現最差的年份。而在行業普遍表現不佳的環境下,去年BlueTrend的回報率達到12.7%,成績突出。
去年10月華爾街見聞文章提過機器人顧問這種在線財富管理服務對金融業的威脅。兩家標榜為機器人顧問平臺的美國公司收取費用均明顯低於業內水平。文章稱:
Wealthfront公司對第一筆1萬美元不收任何費用,之後的管理費用為資金的0.25%。Betterment公司則收取0.15%-0.35%的管理費,具體比例取決於資金的規模。這兩家公司對ETF投資額外抽取0.15%的分紅費用。
投資者的成本加起來不高於0.5%,這比業內通常1.5%-2%的標準費用低的多。
上述文章警告,如果計算機算法提供的金融服務可以滿足大多數投資者的需求,投資業可能會遭受利潤縮水之痛,就像印刷行業一樣,甚至有可能更糟。
機器人顧問的業務已在迅速成長。上月華爾街見聞文章援引金融服務業研究機構Corporate Insight的分析數據稱,自去年4月該機構首次收集相關數據以來,11家在機器人顧問領域領先的機構管理資產增加了65%,管理規模增至190億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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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大學人類未來研究所(Future of Humanity Institute)與全球挑戰基金會(the Global Challenges Foundation)的研究團隊近日發布首份科學評估人類未來風險的報告。這份報告最吸引《獨立報》、英國《金融時報》等媒體之處是,它列舉了最有可能毀滅人類文明的十二大風險。
報告認為,列舉這十二種風險與其說是為了進行科學評估,不如說是要呼籲人們面對挑戰、變危機為機遇。這項研究旨在更好地理解人類面臨的巨大挑戰,它有助於解決危機、開辟可持續發展的道路。值得一提的是,報告提到的十二種風險之中鮮有外生風險。也就是說,多數風險並非不可控,大部分都是人類社會經濟和科技發展的產物。
華爾街見聞根據以上報告所述十二大風險做了如下整理,並盡量按可能性高低排列。報告認為,其中氣候極端變化、核戰、生態系統崩潰、全球流行性疾病和全球系統崩潰屬於當前風險,人工智能、合成生物學、納米技術和未知風險屬於新興風險,全球管理不善是全球政策風險,行星撞地球和超級火山爆發都是外生風險。
1、人工智能 可能性:0-10%
人工智能是目前最熱議的人類滅絕威脅,執筆報告的研究者認為,人類也許無法輕易控制極端的人工智能,可能它們會利用自身智慧最大限度攫取資源。但誰也不知道是否真正存在人工智能機器人占領世界、繼而使人類文明滅絕的風險。所以研究者只給了可能性的大致範圍。
2、未知風險 可能性:0.1%
這一類別囊括了所有人類未知的風險,以及所有看似荒謬的事件,比如人類向外星文明發出信號,招致對方的致命打擊。報告呼籲廣泛研究未知的風險,警惕其毀滅人類的可能性。
3、納米技術 可能性:0.01%
納米技術將精密制造擴展到原子級別,但報告認為,它也可能用於制造恐怖的新式武器。報告特別提到,它可能有助於造核彈。
4、合成生物學 可能性:0.01%
報告擔心,別有用心的人會制造足以毀滅全人類的病菌。報告警告,目前相關監管和自我管理還在萌芽階段,可能跟不上合成生物學研發的速度。
5、氣候極端變化 可能性:0.01%
這是報告認為最可控的因素,報告作者認為,全球合作行動可能制止這類變化,避免環境災難。報告警告,氣候變化對最貧窮國家的影響最大。而且,饑荒會使大量災民喪生,也會掀起移民高潮,導致全球局勢大震蕩。
6、核戰 可能性:0.005%
俄羅斯和美國的核戰是20世紀末最大的人類滅亡威脅。這種威脅現在可能已經減少,但核武擴散仍帶來足以引發核武沖突,它將產生“核冬天”,即大規模核戰使大量煙和煤煙進入地球大氣層,使天氣變得非常寒冷。無論核彈會殺死多少人,這樣的嚴冬都可能摧毀人類文明。
7、全球流行性疾病 可能性:0.0001%
致命流行性疾病具有埃博拉疫病那樣的不可治愈性、流感那樣的傳染性、艾滋病那樣的長期潛伏期和狂犬病那樣的殺傷力。報告稱,有理由懷疑,和通常預期相比,更有可能爆發有重大影響的全球性流行病。報告認為,全球醫療系統的響應能力是避免這種災難的關鍵。這種風險最大的威脅在於是不是人類無法控制的傳染病。
8、行星撞地球 可能性:0.00013%
報告預計,直徑5公里以上的行星如果撞擊地球就會毀掉荷蘭全國面積那麽大的區域。這類事件可能每20年發生一次。直徑至少5公里的行星每2000萬年撞擊地球一次,即使這類行星不能在撞擊後立即消滅全人類,也會產生大量塵埃進入大氣層,影響天氣、食品供應、使政局不穩,最終導致人類文明走到終點。
9、超級火山爆發 可能性:0.00003%
一次超級火山爆發就會將數千立方公里的物質送入大氣層,產生“火山冬天”。它類似以上核戰和行星撞地球對天氣的影響。地球歷史上曾有過巨大地質變化造成生物滅絕的先例。以今天的技術力量,人類還無法避免火山冬天的巨大破壞。
10、全球系統崩潰 可能性:未知
這是經濟和/或社會系統崩潰,包括國家動亂、維系文明的法律秩序徹底被破壞。因為有太多的未知情況,所以報告無法推測可能性。
11、全球管理不善 可能性:未知
這類風險所指的全球事務管理不善會造成極大破壞,它足以成為人類文明崩潰的主因。腐敗無能的全球獨裁統治就是一例。報告認為,這種可能性無法估計。
12、生態系統崩潰 可能性:未知
全球生態系統全面崩潰,再也無法維持數十億人生存。這是報告認為最複雜的風險之一。因為涉及許多未知的後果,報告也無法估計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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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馬說:由谷歌眼鏡搞大的智能穿戴產業還在河里摸石頭,而谷歌最近又來了個更刺激的,就是基於智能手環進行癌癥治療。
根據專利文件的描述信息來看,谷歌智能手環是利用超聲波或無線電頻率等“外部能源”來鎖定人體中的這些對健康有害的細胞,並通過向血管發送能量,包括紅外線信號、無線電頻率、聲脈沖或磁場,以此來影響、幹預佩戴者的健康狀況。
這頓時讓我想到搜狐張朝陽在2014年世界互聯網大會上的一句話,未來人類或將永生。谷歌治癌手環會不會成為締造這傳奇的“神來之手”,它到底又會給人類帶來什麽?
文/陳根
可穿戴醫療產業將被引爆
如同之前谷歌眼鏡引爆了智能穿戴產業一樣,谷歌這次所提交的專利信息將進一步引爆智能穿戴產業的核心,也就是健康醫療。盡管之前的谷歌眼鏡引爆了智能穿戴產業之後,越來越多的產業認識到了智能穿戴將會成為物聯網時代的一個關鍵點,不同的企業嘗試著從不同的路徑進入智能穿戴領域進行嘗試,包括傳統的科技公司、時尚公司、鐘表公司、通信公司等,基於各自固有經驗的角度形成了對智能穿戴產業的理解,並推出了相關的產品。
這些產品正是我們今天所看到,從手環、手表、內衣、衣服、褲子、鞋子、襪子,以及各種看似與智能穿戴並無強烈關系的奢侈品也紛紛出來為智能穿戴站臺。但現實處境中,消費者似乎為智能穿戴買單的熱情並不高。
當然,今天我們不在這里討論關於產業鏈或者產業發展之類的問題,就談現狀。就這些現狀來看,大致由以下幾方面要素:
一是由於傳統的科技或通信公司在以類手機的思維打造智能穿戴產品,導致這些產品不同程度的成為手機的“小三”,用戶的雞肋;
二是時尚品牌的介入,大部分是停留在輕智能的層面,培育著智能穿戴市場卻遊走於產業的邊緣;
三是一部分創客人群,一邊大力的培育市場,一邊大力的“玩死”用戶,處於創業的搖擺過程中;
四是跟隨谷歌眼鏡的思路理解、延伸的公司,其產品主要集中在娛樂、遊戲方面為主,包括VR的熱火都屬於這一類;
五是抓住了智能穿戴最核心的關鍵,就是健康醫療,從這個層面進行了一次嘗試、探索。
而在我看來,當前顯然兩條路徑是比較現實的,一是與時尚結合的輕智能穿戴,我之所以定義其為“輕智能穿戴”的原因是在當前產業技術階段中,時尚類產品的結合很難為用戶提供真正意義上的智能穿戴的有效價值數據服務。因此,更多的是以時尚為主,智能為輔這樣的路徑,讓消費者付錢的關註重點在時尚上而非智能上,這當然也是創業者能在智能穿戴產業浪潮中活下去的一個不錯方向;
二則是谷歌最新的專利方向,就是深度挺進可穿戴醫療領域。這個領域不存在所謂的智能穿戴產品無痛點和剛需一說,只要我們想好好的活著,只要我們想活的好一點,只要我們想活的久一點,我們就必須要借助於這類的可穿戴設備。當然,這個領域與娛樂可穿戴設備、金融可穿戴設備、社交可穿戴設備、運動可穿戴設備、時尚可穿戴設備等都有著明顯的差異,其進入門檻相對較高且專業。
對於醫療可穿戴設備,首先是基於醫療,專業的醫學知識才能建立有效的算法模型,其次才是硬件的技術方案與零部件的技術性能,以及軟件與醫院系統的結合。
未來人類或將永生
谷歌這次被挖出來的專利到底預示著什麽呢?如果說谷歌眼鏡是為了讓智能穿戴從科幻片中走出並走入大眾視線,那麽谷歌智能手環是為了真正讓大家明白智能穿戴的內涵。我們不論其技術原理,這個話題後續再專門與大家討論,就其專利中所顯示對醫療所產生的變革足以影響這個時代。
最關鍵的是谷歌智能手環告訴我們不要再去扯那些手機與智能穿戴之間的事情,我很早就說過智能穿戴幹掉手機那只是時間問題,並且未來的重點一定是在智能穿戴上。如果說移動互聯網時代的重點是手機,那麽物聯網時代的重點一定是智能穿戴。
並且我認為可穿戴醫療這個產業將會被激發,不論是媒體還是資本的關註度將會轉向於可穿戴醫療這個產業,包括一些體內可穿戴設備,比如納米機器人等對抗、治療癌癥的技術。
最後,還是借用張朝陽的話來作個總結,那就是未來人類或將永生。或許他去年在講這個話的時候一些人很難理解,但面對谷歌智能手環專利的爆料,人類可能距離永生真的僅一步之遙。
(作者簡介:陳根,智能穿戴產業專家、智能家居產業專家,產業變革專家。科技、財經評論員。《可穿戴設備:移動互聯網新浪潮》、《智能穿戴改變世界:下一輪商業浪潮》、《智能電視:重塑第1屏》以及在臺灣繁體出版的《穿戴式裝置時代-第四波工業革命來襲》等科技暢銷書作家,更多關於智能硬件以及智能穿戴設備的探討,敬請關註i黑馬,以及本文作者微信公眾賬號:陳根談智能穿戴,新浪微博:陳根微博)
版權聲明:本文作者陳根,智能穿戴產業專家、智能家居產業專家,產業變革專家;文章僅代表作者獨立觀點,不代表i黑馬觀點與立場,本刊版權所有,如轉載請聯系zzyyanan授權。未經授權,轉載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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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5月,85歲的許倬雲新作《說中國》在內地出版。歷史學者葛兆光評價:“這部著作不是為了借助歷史引出民族主義的盲目情感,而是通過歷史達成世界主義的理性觀念。” (廣西師大出版社供圖/圖)
“中國五六千年的內外變化,猶如各種不同的豆類被倒在一個鍋內,不斷地攪和成臘八粥;假如把它們磨成漿,則出現的將是混合的豆漿。”
“為什麽過去‘中國’有如此強大的吸引力,能將許多外圍的文化吸入華夏圈內?為什麽到了近代,中國喪失了過去的彈性和可塑性……”
——摘自《說中國》
2015年5月,85歲的歷史學家許倬雲新作《說中國》在內地出版。230頁的容量以簡馭繁,梳理了中國上自新石器時代,下至晚清的歷史。此番貫穿萬年的追溯,緣於兩個問題:中國究竟是什麽?我們究竟是誰?為此,耄耋老人“二年刀圭,三載療治,長夜不寐,隨時思索”。
新書付梓之際,應出版社之邀,許倬雲在美國匹茲堡家中錄制了一段視頻。
“身處海外大半輩子,身體經過兩次開刀後,回到故國的機會已經沒有了,所以借這個機會,向我的讀者,也是我的同胞,有這一番交代。”視頻中,他習慣性地把拐杖倚在胸前,自謂書出過不少,面對讀者多是在演講會一類場合,對著空氣說話卻是頭一遭。
歷史學者葛兆光特意為許倬雲新著撰寫“解說”:“什麽是‘華夏’,什麽是‘中國’?討論這一問題,既可以從今溯古,來論證國家合法性,也可以從古到今,以理解歷史合理性;它可以是一個政治話題,也可以是一個歷史話題;它可能惹出民族主義情感,也可能培養世界主義理性……這部著作不是為了借助歷史引出民族主義的盲目情感,而是通過歷史達成世界主義的理性觀念。”
2015年6月6日,許倬雲接受南方周末記者的電話訪問。在近九十分鐘的問答中,他邏輯清晰,條分縷析。所敘述的史觀、史實看似久遠,卻往往直指當下。
南方周末:有學者認為,近代以前,中國社會幾千年最大的變化是周秦之變。秦開辟的統治模式在中國歷史上持續了兩千年。除了周秦之變,中國歷史上重要的節點還有哪些?
許倬雲:周秦之際,全世界幾個重要的文明差不多都在大變動中。不同文明提出不同的價值觀念:基督教提出神的概念;希臘提出自然和秩序的概念;中國提出了人的概念。這些概念確定了幾大文明系統後來發展的方向。
中國一直關註人的問題,所以在人的處理上是中國最重要的關口。因為時代的轉變、歷史的進展、外面的侵犯,人與人之間的秩序有好多次不同的調整。這些調整反映於社會的組織方面,反映於思想方面,反映於國家和人民的關系上。
南方周末:第一次大的調整就發生在從周到秦的轉變中。國內很多學者對“酷秦”評價不高,認為其遏制了思想和學術的自由,你在書中卻認為,中國文化對其他文化的包容性是秦漢奠定的基礎。
許倬雲:秦是管得比較兇。但是秦的惡名也有冤枉的成分。秦始皇做的事情基本上是總結了戰國時代幾個強國已經在做的事:把權力從貴族手里拿過來,放在中央手里;以專業的官吏人員去管理地方。這就是所謂的“編戶齊民”。“編戶齊民”照說在中央政府到老百姓之間就沒有其他間隔了,只要是戶口里的老百姓都是國家的公民。這個觀點不是頂錯誤的觀點,只是要看它發展的程度。
秦始皇打了幾十年的仗,對社會的傷害不小,他的法令非常嚴格,後來又有焚書坑儒的“事跡”,這是人們說他殘酷的主要原因。
南方周末:以法家的一套治國,是從秦朝開始的。按照內地的說法是“儒法鬥爭兩千年”“儒表法里”。
許倬雲:我們要把儒家和法家的概念稍微界定一下。法家不是獨立的一個學派,它是劉向整理圖書的時候,把討論國家治理的一些論文,放在幾個人物身上,稱他們為法家。其實“法”不是法律的法,是管理方法的法。法家處理人的問題,可是法家跟西方法律管理人的觀念不一樣。西方的法律是從上帝那里來的,中國的法全部是人際關系上的處理。
最重要的幫助秦始皇的兩個人,一個是他的宰相李斯,一個是李斯的師兄弟韓非子,這兩個人是秦朝建國理想以及規模的根本。這兩個人都是荀子的學生,而荀子是儒家第三把交椅。荀子著有《富國篇》和《強國篇》。儒家在荀子手上從一種理論變成大家都知道的規則,人要跟著規則走。但他不大許可有顛覆這個規則的人,所以荀子只差一步就到了獨、專思想了。荀子認為,國家要上軌道,人民要過幸福生活,個人的感情要放到一邊。
我們看漢書上官職的來歷,一般第一句話是“承秦制”。漢代的政府組織結構跟秦差不多,只是法律沒有秦代那麽苛細。漢代還有察舉制度,地方上的俊賢先在政府里面做地方官的助手——官員不許在原籍做官,必須派到外地,但他的班底通通是本地人。這使得從中央到地方基層縣有非常暢通的消息管道,基層需要什麽,不要什麽,中央很快知道。所以這個政權有相當程度的代表性。中國是靠秦漢打下的基礎,這個基礎很難動搖。
南方周末:如果秦制很厲害,為什麽秦那麽快就亡了?漢之後幾百年的亂世,是否意味著秦漢帝國體系第一次重大失敗?
許倬雲:秦漢秩序為什麽會崩潰?社會上起來一批大族,把編戶齊民的社會結構隔斷了。大族盤根錯節,占領了所有政府職位、所有的社會上升渠道。秦漢帝國的體制因此僵化。三國到魏晉就是一個崩潰的局面。
面對崩潰,關起門慢慢調理,也可能調得出辦法來,但是來不及了。中國面臨外敵侵犯。通西域是因為打匈奴才通的,結果歪打正著,中國的國際貿易長期順差。另一方面,匈奴遠走,漠北地空,匈奴留下的余部,代替匈奴的一些新型民族,在“絲綢之路”周圍爭奪地盤。跟著這條通商線路開通,力量有限的族群,像羌人、匈奴遺種在社會組織方面有了相當的進步,他們入侵中國。這就是五胡亂華的開始。
這個關口很重要,中國內部民族的大混合開始了。中原在北邊、西邊吃了大虧,大族紛紛退縮到農村里面,動員北方大批的漢人往南走,開拓東南和西南。於是,漢代沒有做完的南方開拓,都在魏晉南北朝時期完成了。中國人的血統變成多元的。祆教、佛教從中亞、西亞傳進來,儒家獨尊的局面被沖淡了。民間的巫覡信仰被沖淡了。佛道儒三家又競爭又合作,共同占領了中國的思想陣地。中華文化變得更加多元。
南方周末:秦漢之際,帝國的體制已經僵化。人種和文化固然多元了,魏晉亂世怎麽讓帝國體制恢複彈性?
許倬雲:沒有一個王朝制度在身邊,大族不能獨占權力。在北方,新進來的胡人政權希望跟老百姓直接掛鉤,所以直接管理民間的機制逐漸出現。北魏武帝時代,解散部落系統,模仿漢朝的鄉里制度,重建基層的行政機構。在南方,氏族壟斷了大約三個世代之後,也希望建立起一個中央到地方直輸的管道,恢複編戶齊民的制度。
所以隋唐才有可能重建帝國。唐代還有宰相是世家的習慣,但到唐明皇時代,實際上世家大族沒什麽力量了。安史之亂把唐朝分為兩段:前面一段總結過去亂局,重整秩序。我常常開玩笑說,中國歷史最要緊的轉折點是唐宋,唐宋最重要的大關口是安史之亂,安史之亂最要緊的事情是唐明皇的出奔。《長恨歌》寫:“漁陽鼙鼓動地來,驚破霓裳羽衣曲”。這個“驚破”是很要緊的兩個字,“驚破”意味著中古的局面完全打破。要經過一段亂,一段破,破了才能立。從安史之亂到五代,亂得夠嗆。這個時候,我們中國的外面是有世界性的大事情在發生。伊斯蘭教興起,構成歐亞大陸中間一強大的力量,它一方面隔絕了中國和歐洲之間的關系,由它做中間人,並對中國的西疆造成了重大的威脅。
高仙芝怛羅斯河大敗,中國西部邊界從此到蔥嶺為止,中國從此不能進入歐亞交界處。玉門關外興起的力量得以在兩大文明之間左右其間。吐蕃變成大國,對中國西疆造成重大威脅。
中唐之後,中國要學習從來沒有的經驗:怎麽跟人家平等相處。原來是獨霸,誰也比不上我。從日本到今天的阿富汗,誰能跟我挑戰?在唐代,中國皇帝還自稱天可汗。後面突然發現,跟吐蕃打仗要吃虧,跟回紇打仗,也占不到便宜。這樣一來中國慢慢知道怎麽跟人家相處,所以跟吐蕃訂的條約是平等條約。
吐蕃常常打敗中國西邊的部隊,吐蕃的國土面積西到阿富汗,東邊一直下到中國的雲貴一帶,往南籠罩大半個印度。可它的天然資源極其有限。就是靠擴張、做生意,跟中國每打一次就擄一次,把中國老百姓擄到西藏去。到了今天維州(四川理縣)關口:這里你哭吧,從此你不能回家了。所以今天西藏人有不少漢人的血統。
這個歷史時期,中國在文化上受的刺激很多。印度的知識進來了,伊斯蘭教的知識進來了,歷法、數學、醫學、冶金術、許多工藝,都經過異族的入侵傳進來。中國的工藝有了飛躍的進步。中國做瓷器世界第一,因為他們的刺激,中國瓷器上的釉變成新的一種東西,有了光亮的玻璃質地。
南方周末:你在書中總結了古代中國的幾種體系:從華夏體系、列國體系到天下體系、帝國體系。能否說這些體系的更叠,並不是中國單向決定的,更取決於中國與周邊國家力量的此消彼長?
許倬雲:取決於世界性的波動。這部《說中國》以及前面的《萬古江河》,我的說法跟自尊自大的史觀不太一樣:我不老是拿中國的擴張作為盛世;把中國的分裂作為衰微。在亂的時候,中國民間的力量反而很強大。中國工藝的進步都是在亂世里完成的。很多民族史觀學者不大願意承認這個事情。
南方周末:唐朝是怎樣調適它和周邊國家關系的?在唐朝,“華夷之辨”是不存在的嗎?
許倬雲:不存在的。李家皇室本身就是胡人後代。唐朝里面大官、大族、名人,胡人多了去了。
“華夷”自古有之,春秋戰國時期就有這名稱。但是華夷之間的界線是常常改變的。要說如何承認別國的存在,如何開展遠交近攻的外交政策,中國是一直都有的。比如唐朝對吐蕃打不大贏,李泌這個天才就說:我們聯合回紇、大食來夾攻吐蕃。這就是中國的智慧:利用國際矛盾參與國與國的競爭,打得過的時候要平等,打不過要聯絡第二、第三個國家實現平等。要知道怎麽在國與國之間自處,而不是關起門來稱老大。今天的中國離真正的崛起還有相當的距離,這個階段決不能充老大,絕不能張牙舞爪,沒用的。
南方周末:你書里說:天下體系的“天下”是沒有邊界的。牛津大學的歐洲當代史教授蒂莫西·加頓艾什說,歐洲是沒有邊界的。他的這個說法跟你的很像。
許倬雲:華夷觀念出現的時候實際是在周代。周代的力量沒多強大,諸侯都管不下來還管夷?所以他的“天下”觀念是文化觀念,講的是文化的接近程度,人們過日子的方式的接近程度,而不是政治權力的邊界。它的華夷觀是同心圓逐步擴散的過程。如果中間的核心變大變強,文化涵蓋的範圍就越來越大。“天下”觀的了不起在於它的寬泛,把政治的疆域丟開,把文化作為理解人與人之間、族群與族群之間關系的關鍵。
但西方是追求核心價值的。它的核心現在發現有一些問題,最大的問題就是排他性太強。排他性就會講究你疆我界了。基督教有非常多的好處,仁愛、犧牲、博愛,最大的不好,它是獨神信仰。今天中東的糾紛,這是兩個獨神信仰碰到一塊。
中國人認為,“聰明正直謂之神”,假使一個人生前大家佩服他,死後他就是不朽之人。中國文化不發生神和神之間的沖突。 你問到宋朝的軍事衰敗和儒家結晶化。宋朝確實是軍事衰敗。但宋朝是真正進入列國體制的時代。宋朝人懂得:我不是天下共主。我在中間,四面八方都可以攻我。打不過,要辦外交。民族主義者認為這是恥辱。其實辦外交不是壞事情,宋朝拿錢糧換來了和平,這是很上算的。它跟大理國也沒有送錢糧,跟吐蕃通商搞得很好,也不要送錢糧。中國動錢糧是跟遼國,但遼國一樣賣東西過來,中國並不虧本。
宋以後,中國唯我獨尊的念頭老實講就沒有了,“天下帝國”嘴巴說說而已。一直到清朝乾隆才糊里糊塗,對英國的使者說,你一個小國,我什麽都不要你的,你出產的我都有。宋朝不這樣,宋朝最大的毛病是把儒家思想僵化成一套形而上學。就哲學系統來說,朱子唯心論做得不比康德差。可惜迂腐的儒者到後來只記得教條,從讀書到生活,中間是隔開的。我講“結晶化”,儒家在宋朝就變成水晶了。這個對中國是相當不幸的事情。
漫畫中的唐朝軍官、禁衛軍形象。8世紀中葉,唐和阿拉伯之間爆發了著名的怛羅斯之戰。唐大敗,此後,“中國要學習從來沒有的經驗:怎麽跟人家平等相處”,許倬雲說。 (南方周末資料圖/圖)
南方周末:蒙元之際,因儒家受到打壓,道教和佛教承擔起以前由儒家承擔的社會服務功能。而民間宗教如白蓮教等也正是在這個歷史時期得以形成。從此,中國官方社會之下,有了一個十分隱秘的地下社會,幾百年不絕於縷。不知道這樣的概括是否準確?
許倬雲:中國的地下社會源遠流長。南朝進來的祆教後來跟道教合流出現救世主的信仰。中國本來沒有救世主的觀念,從南北朝開始,傳進來外來宗教,佛教、祆教都有救世觀念。
這個觀念跟中國民間信仰合在一塊,就有種種的民間傳承。
朱元璋起來就靠紅巾部隊,紅巾部隊的團結就是靠救世主的信仰。不然的話,中國的農夫有什麽力氣可以跟蒙古的騎兵部隊打仗啊。
儒家脫開了皇室政府的尊崇以後,影響沒那麽大了。儒家知識分子轉而研究實用的學問,醫學、方劑學。道教佛教跟民間信仰合流,構成後世中國人生活里的基本觀念。中醫的理論、陰陽八卦,這些都哺育了民間社會。
蒙元時代,華北新道教做了許多很了不起的事情,我在河北訪問過他們的遺存。金庸武俠小說里寫的全真七子,在河北,地方治理都由全真教維持:地方建設他們監工,地方教育他們教書,地方醫藥他們治病……漢軍元帥管不到這樣的事情。漢軍元帥只管打仗、收稅。
在中國的南方,南宋開始,每個地區,縣一級都有若幹讀書人家,以地方領袖的角色出現。他們不一定有官位,不一定有財富,但這幾個家族人數多、組織良好,肯維持地方秩序。這些人也為政府接下民間的社會福利工作。我是江蘇無錫人,太平天國之前,兩百年軍隊不用進無錫。無錫的社會福利是十家左右紳士人家一起合作辦的,孤兒院、養老院、獎學金、救濟金、乞丐收容所……都不要勞動官府。地方井然有序。錢鍾書的叔父錢基厚先生,就是最後一位地方領袖。
這種地方自治,蒙元之際中國北方,南宋之後中國南方都在進行。這種力量一直延續到民國,在抗戰中仍有相當的存在。抗戰期間,河南西部有五個縣民團自保,日本人打不進去的。這五個縣的頭叫別廷芳。到了最後國民黨的部隊都打光了,別廷芳還抵抗了一陣子。別廷芳那五個縣,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窮人都有飯吃。瘸子,像我,都有路人幫忙。蔣介石派去的那五個縣的縣長不過是坐那里看看。這五個縣的人自己管理自己。
《水滸傳》有祝家莊、李家莊,一個莊頭把附近幾個縣也管下來了。施耐庵不是瞎說的,他采擷了南宋蒙元之際民間的許多故事。這些故事有相當程度真實性的。
南方周末:你在書中還提到,儒家的價值觀可以超越“中國”,此話怎講?
許倬雲:儒家討論的是人性。人自修之際,完成獨善其身,一個人自修到一定地步,一定要幫四周的忙。從讓四周人相信他開始,互助合作。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建立小圈子互相信任的原則。進一步擴大到鄉黨鄰里。再擴大下去,最後世界大同。所謂兼善天下。真要做到這地步,近者悅,遠者來。你有從政的機會,你要安民,安你國內的同胞,你更有力量的時候,安百姓。這個百姓是眾民的意思。孔子說了,安百姓這條連聖皇堯舜都做不到。這個境界懸在那里是一個大的理想,我們至少希望,人自己饑餓的時候想人家的饑餓,自己渴的時候想人家的渴。推己及人,一層層把人感化。更大的資源可以調度的時候,做好它。這種天下國家就跟國家不相幹了。所以說儒家的價值觀可以超越中國。
福利國家的理想也就不過如此而已。今天世界,福利做得最好的北歐三國都是小國寡民。國家定完福利法律,國家並不執行。執行都在社區、城市。
南方周末:在今天回顧天下國家和華夷體系這些往昔經驗,對中國適應今天大國的角色轉換來說,你認為有什麽借鑒意義?
許倬雲:我希望華夷關系不要解釋成民族國家的大沙文主義,尤其不能講中國優秀論。人類沒有優秀品種。真正的優秀品種是賽馬的品種、賽狗的品種。品種好的馬和狗都有其他毛病。純種的狗,是色盲,品種好的馬是關節炎,這是“世襲”的。不能講種族優秀論,也不能講文化優秀論。每一個文明都有其獨到之處,大家能夠糅在一塊,去其短,大家互補,采其長,這才有前途,才有希望。所以我講中國這個大的共同體是彈性的,是沒有邊緣的。它可大可小,內部常常變,適應、調節、吸收、消化、成長。外部也在變,它的周延可以從中原一小塊包括整個東亞一大塊。
中新網10月14日電 據香港《星島日報》報道,香港民建聯黨員、電訊盈科(香港最大電信公司,李嘉誠之子李澤楷任董事局主席)小股東聯盟成員陳仲翔10日在該報發表文章《我最尊敬的人是李嘉誠》,短短三日後,就得到“超人”(李嘉誠外號)回信,並且用的是李的私人信箋,又有親筆簽名,十分親切。
李嘉誠用私人信箋回複陳仲翔,又有親筆簽名。
據報道,陳仲翔在文中說自己常去“和黃”的股東會聽李嘉誠說教,學習比賺錢更重要的回報社會的理念。
13日超人就親自回信,感謝陳仲翔的支持,並在信中抒發心中感受說,不少人仍滯留於“觀感”主導的思維模式,容易讓懷有動機的人,乘勢把別人釘在“恥辱柱”上;又說近日風雨令人詫異,國家改革開放的方向堅定,但還有股不散的暗力背道而馳;又指是非令他痛心,但更堅定推動教育改革,“只有教育才能確保中華民族持續的複興和覺醒,因為愚昧,是人類最大的敵人。”
報道說,陳仲翔文中提到黃家駒的歌勵誌動聽,陪伴年幼家貧的他成長。想不到李嘉誠也有共鳴,在回信中說:“今天我,雖然八十有七,對黃家駒先生的歌和詞,也常有觸動;音樂的共鳴力不可小覷。”
另有港媒14日稱向李嘉誠的公關人員求證,確認系李嘉誠回信。
2015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安格斯·迪頓(Angrus Deaton)。 (CFP/圖)
編者按:2015年10月12日,諾貝爾獎委員會在瑞典斯德哥爾摩宣布,今年的諾貝爾經濟學獎頒發給普林斯頓大學的安格斯·迪頓,理由是表彰他在消費、貧困以及福利方面的卓越貢獻。
迪頓1945年10月生於蘇格蘭愛丁堡,在劍橋大學獲得學士、碩士、博士學位。1980年代初,迪頓赴美,此後在普林斯頓大學經濟系任教至今。
對於中國讀者來說,迪頓也許有些陌生。迪頓是誰?為何能獨享今年的諾貝爾經濟學獎?他的學術貢獻對發展中國家有什麽意義?南方周末本期特刊發兩篇文章,以饗讀者。
書的原標題叫《大逃亡》,來源於一部著名的電影《逃離索比堡》,迪頓可能覺得這個故事就像人類從集中營里走出來,有的人能走出來,有的人就死在那里,作者在思考人類的未來會不會比大逃亡的結局更好一點。
這本書的中心思想就是不平等的起源,作者認為這是一個社會發展的後果,可能因為各種原因,有的人就跑到了前面,有人落後。分化有好處,可以模仿和競爭;也有壞處,就是跑到前面的既得利益者害怕自己的利益受到傷害,會采取一些手段阻礙後面的人。
2015年10月12日晚上7點,安格斯·迪頓獲得2015年諾貝爾經濟學獎的消息公布後,崔傳剛正開車堵在北京的晚高峰中,他接到一些微信和電話,手快的媒體記者們已經通過搜索,知道了這位諾獎得主居然有一本已出版的中文著作《逃離不平等》,譯者是崔傳剛,現任搜狐高級主編。
兩年前的冬天,崔傳剛利用兒子晚上入睡後的時間,花四個多月譯完了這本“偏冷”的書,出版社也抱著公益出書的初衷,只印了5000冊。安格斯·迪頓獲諾獎消息傳開後,各家網上書店已經無書可售。出版社正緊急加印,讀者還要等上半個多月才能買到這本一度沒人看的書。
我大學是學英語的,然後學新聞,後來在搜狐做金融編輯,之前零零碎碎地翻譯過一些東西。這是我翻譯的第一本書,老實說有點心虛,沒想到他會得諾獎,2013年時只知道他是個經濟學家老頭兒,出版社覺得書不錯,想找一個了解經濟、金融的人翻譯。我們研究生有個小團隊,都在做翻譯,有人介紹給我,就接下來。
當時中信給的時間很緊,必須在4-5個月內翻完,我是2013年冬天做的,利用業余時間。那時候兒子1歲,我晚上等他睡著了,大概從9點開始做,到淩晨一兩點。所以,純粹是業余愛好支撐我去翻譯了這本書,也算作一次學習。
雖然這本書算是經濟學里相對比較普及性的一本,但畢竟話題比較嚴肅,一般人看不進去。經濟學很深,我也是門外漢。說來有趣,那時候出版社和我都覺得這是一本偏門書,沒有多少人看,出版社是抱著公益的目的出版它,所以只印了5000冊,大家都覺得沒人看,沒想到能火起來。翻完我曾經送了幾本給朋友,後來問他們都說沒看完。
書沒有任何變化,但諾貝爾獎給了一些光環,現在要加印。諾獎消息一出來,好多人給我打電話,對一個翻譯者來說,翻譯完了就完了,回頭想想有點因緣際會的味道。
中信出版社當時選這本書,應該跟“不平等”的主題有關系,書的副標題叫“財富健康與不平等的起源”,後來責編起名字的時候把“不平等”提到了主標題,也是認識到了這個話題的重要性。這本書的內容比較雜,最後找這個點作為核心。
這本書當時沒有做特別的策劃推廣,推薦語都沒有找中國人寫,全是翻譯外國人的,我記得比爾·蓋茨推薦過,這本書還是2013年福布斯年度圖書之一,當時覺得這本書很好,但沒人看,中國人確實不愛讀書。
《逃離不平等》,安格斯•迪頓|著,崔傳剛|譯,中信出版社出版。 (南方周末資料圖/圖)
迪頓是英國人,他的用語比較正統,語句比較長,文字比較平實,不是很有文采。我記得他書里的話有些重複,語言不是很閃光。但是他的知識很豐富,結合很多歷史和醫學。他的學術研究很紮實,我家里有一本他和別人合著的《經濟學與消費者行為》,里面有很多經濟學模型和分析,我想這次諾獎授予他,也是認可迪頓在這方面的貢獻。
2012年時迪頓就是諾獎熱門候選人,今年大家覺得他獲獎比較冷門,因為他是研究微觀的,而這兩年獲獎大都是宏觀的。其實也並不意外,在貧困和福利方面的研究他做得比較多,在消費方面他在1980年代已經奠定了學術地位。他是個平實、低調的人,是全美經濟學會主席,哈佛經濟系顧問團主席,一般來說做這種職位都是那種人緣好、學術地位高的人。
這本書的原標題叫《大逃亡》,來源於一部著名的電影《逃離索比堡》,它講述二戰時一些德軍集中營里的囚犯想盡辦法越獄,最後死了很多,只剩下少部分人逃出來。迪頓可能覺得這個故事就像人類從集中營里走出來,有的人能走出來,有的人就死在那里,作者在思考人類的未來會不會比大逃亡的結局更好一點。
他在書中談了很多人類福利的變化,除了物質財富增長,還有比如出生死亡率的降低,流行病的變化。以前比較多的是瘧疾、肺結核等急性傳染病導致人口大量死亡,後來出現一個拐點,慢性病比如心血管疾病和癌癥成為人類健康的困擾。他從200年前開始寫人類是如何克服這些病,隨著物質財富的增長,人類的健康也在發生變化。他自己也說,他是一個經濟學者闖入了健康和歷史的領域,我覺得很有意思。
這本書的中心思想就是不平等的起源,作者認為這是一個社會發展的後果,可能因為各種原因,有的人就跑到了前面,有人落後。分化有好處,可以模仿和競爭;也有壞處,就是跑到前面的既得利益者害怕自己的利益受到傷害,會采取一些手段阻礙後面的人。比如美國的大醫藥公司通過遊說控制立法,可能會讓窮人的利益得不到保護。再比如大學學費越來越貴,名牌大學里的富人校友的孩子越來越多,這會對窮人階層形成擠壓,導致階層固化。
所以作者認為不平等這個問題不僅是物質和財富的多少,更重要的是健康、教育和醫療這些整體福利的問題。作者說的這個問題我覺得很深刻,有點像2014年同期出版的皮凱蒂的《21世紀資本論》,但當時《21世紀資本論》大熱,這本書沒什麽人知道。
迪頓在書的前言里以他自己的故事為例,他在蘇格蘭煤礦長大,他爺爺就是挖煤的,唯一願望是能天天看到太陽。他父親抓住了機會,上夜校學習成為工程師,後來發現了教育的重要性,就花錢給兒子補課,所以迪頓受的教育比較好,讀了劍橋,在那教書。他的兩個孩子也從事金融業。他父親很幸運,二戰參軍被德軍襲擊受傷,運回國不用再打仗了。父親回去休養的時候認識了他的母親。他講這個故事是想說明,一代一代人的生活在進步,他自己也比較幸運,不幸運的可能一出生就死掉了,或者爺爺輩在煤礦里死掉,父親在戰場上死掉,所以作者覺得不平等是存在的,引起了他對不平等的一些關註。
但對那些落後國家,他是反對提供國際援助的,國際援助有兩種:一種是直接給錢到當地政府,但是如果當地政府是專制的,比如非洲很多國家,他們拿這個錢買武器、建監獄,這個錢就浪費了;另一種方式是繞過政府,直接給窮人,他認為這個效果也不大。因為能帶動國家最終發展起來的,只能是一個有為的政府。他舉了中國和印度的例子,中國和印度能養活這麽多人,最關鍵的就是政府采取了正確的手段。他總結說,政府能提供服務和產權保護,這個國家才能真正發展起來,比如老百姓向政府繳稅,反過來政府提供給我保護,這種關系要用法律確立起來。靠援助是沒有用的,救急不救窮。
他還從消費和收入角度研究貧困和不平等。以往宏觀經濟學里只有人均可支配收入的概念,但其實人不可能都一樣,要是按照人均去制定一個政策,如果是比較均衡的國家還好,人均就在中間位置;如果是極度不平等的國家,你的人均政策就只是為一小部分人制定的。所以作者研究微觀消費,要分清楚每一部分人的收入是多少,根據消費能力確定我們應該去做什麽。
(農健/圖)
虛擬現實將每一個人“帶回現場”,我們得以通過隨意操控身體與環境來改變人的認知。
在腳踏實地推進技術與商業進步的同時,我們同樣需要從人文科學的角度做好準備。質疑與發問正是我們正確對待任何一項變革的方式,無論是技術變革還是社會變革。
1968年,計算機圖形學之父Ivan Sutherland和學生BobSproull在麻省理工學院的林肯實驗室研制出世界上第一個頭戴式顯示器(HMD,Head-Mounted Dis-play),Ivan將其命名為“達摩克利斯之劍”(TheSwordofDamocles)。
這個采用陰極射線管(CRT)作為顯示器的HMD能跟蹤用戶頭部的運動,戴上頭盔的人可以看到一個漂浮在面前,邊長約5厘米的立方體框線圖,當他轉頭時,還可以看到這一發光立方體的側面。人類終於通過這個“人造窗口”看到了一個物理上不存在的,卻與客觀世界十分相似的“虛擬物體”。
這個簡陋的立體線框讓人們產生一種幻覺,似乎距離一個美麗新世界僅有一步之遙。
有句話說得好,人們總是高估某項技術的短期效應,而低估了其長期影響。
科幻小說《真名實姓》(VernerVinge,1982)和《神經浪遊者》(WilliamGibson,1984)中的賽博空間並沒有很快實現。新千年來了,新千年走了。移動互聯網的浪潮洶湧,將所有人的目光凝縮到掌上屏幕的方寸之間,我們無所不知卻又無比孤獨,借助科技的力量我們似乎具備了無數可能性,然而現實又將我們牢牢鎖在一道窄門內。
由古至今,無數哲人、文人與科學家都在追求“真實”的道路上前僕後繼,無論何種角度流派都無法回避這樣的事實:我們對於真實的認知建立在人類感官的基礎上,即便純粹抽象理念上的推演,也無法脫離大腦這一生理結構本身的局限性。
那麽隨之而來的問題便是,當我們可以借助技術手段模擬、仿真、複制、創造外部世界對人類感官的刺激信號時,那麽是否意味著我們創造了一個等效的“真實世界”。而在這樣的世界里,人類變成了制定規則的上帝,所有伴隨人類進化歷程中的既定經驗與認知沈澱將遭受顛覆性的挑戰。我們將重新認知自我,重新認識世界,重新定義真實。
當然以目前的技術發展水平,我們距離《黑客帝國》式的終極虛擬現實還有相當距離,但不妨礙我們打開腦洞,去想象這項技術即將或已經在各個領域帶來的革命性變化。
從手抄本到印刷術,到電臺,到電視,再到電腦以及互聯網,每次媒介形態的革命都將帶來翻天覆地的範式轉變。
首先是信息傳播與接受的模式產生改變。無論是語言、文字、圖像或者字符串,都可以視為信息的一種轉喻,以此來替代、描述、解釋我們對於世界的觀察、理解與思考。而到了沈浸式的虛擬現實環境,信息的呈現形式由二維進入了三維,由線性變成了非線性,由轉喻變成了隱喻。
我們試圖通過對現實的模擬來實現信息的回歸,即符合人類與外部世界認知交互規律的一種體驗,它不是全新的,但卻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被電子時代的媒介所忽視,它便是臨在感(Pre-sense)。
傳奇圖形程序員、Oculus首席科學家Mi-chaelAbrash這麽說過:“臨在感將VR與3D屏幕區分開來。臨在感與沈浸感不同,後者意味著你只是感覺被虛擬世界的圖像環繞。臨在感意味著你感覺自己置身於虛擬世界之中。”
打個簡單的比方,當你看一場NBA比賽時,你不再只能看滾動的文字直播,或者是從二維屏幕里由給定機位所拍攝到的視頻畫面,而是仿佛自己置身於籃球場最為黃金的VIP坐席,可以任意扭頭去看場上的任何一個細節。讓我們再大膽一點,你可以像一個無形的幽靈遊蕩在球場上,球員從你身邊掠過,快速出手、傳球、上籃、蓋帽,球鞋與地板的摩擦聲、手拍打籃球的撞擊聲、球員與觀眾的吶喊聲,以精準的音場定位從四周環繞你,甚至你能聞到汗水、爆米花和拉拉隊員身上的味道。
這便是虛擬現實與以往所有媒介形態截然不同的原因,它將每一個人“帶回現場”。多自由度、多感官通道融合所帶來的信息刺激,將為大腦營造出極近真實的幻覺,它將可以放大並操控每一個人的情緒反應與感官體驗。
想象一下,當所有二維的屏幕都被虛擬現實所替代之後,我們不再是那個被隔離在內容之外的觀看者,而是參與者、體驗者。你將可以親臨每一場重大的體育賽事,在舞臺上看著自己的偶像舞蹈歌唱,和星戰中的絕地武士一起廝殺作戰,體驗從一場恐怖襲擊中劫後余生,毫無危險地穿行在火星巨大紅色塵暴中。
所有的說書人都需要學習掌握新的敘事語法,不再有給定機位和鏡頭,不再有120分鐘的時長限制,不再有封閉式的故事線,一切都是自由的,開放的,不確定的,將探索的權力交給受眾,卻把更大的難題留給自己。
再延伸到其他相關領域。孩子們可以在家里接受全世界任何一門課程,感覺卻像置身於教室中與老師和同學深入互動。工作的形態也將發生巨大顛覆,虛擬現實可以帶來視頻會議所無法提供的臨在感,解決了遠程協作中人與人之間的認知與情感障礙,上班的定義將被改寫,不再需要寸土寸金的辦公室,取而代之的是任意訂制的虛擬工作空間。
大部分基於空間與位置稀缺性的商業邏輯將不複存在。
沒有身體的虛擬現實體驗如同遊魂野鬼飄蕩在世間。
從認知科學角度講,身體歸屬感(BodilyOwnership)、涉入感(SenseofAgency)以及(身體隨處)態勢感知(SituationAwareness)都是自我意識的重要組成部分。就好像我曾無數次看到毫無經驗的新人被“拋擲”入虛擬環境,在驚嘆於其真實性的同時卻因為無法看見自己身體而驚慌失措,甚至蹲在地上不敢邁出半步。
這也是為什麽在虛擬現實中最終決定真實感與沈浸感的可能不是數字資產風格上的電影級現實主義(CinematicRealism),而是對於頭部動作追蹤的精確性,以及對身體動作捕捉的低延遲。當你看到自己的手指在空中拖出一條未來派風格的余暉時,大腦必然會響起“這不真實”的紅色警戒信號。
而一旦我們創造出與真實身體完全同步(低於大腦所能覺察的最低延遲)的數字化身(Avatar),也便意味著虛擬現實進入了一個全新的階段。我們將得以借由玩弄(請原諒我使用這個詞)具身認知(Embodied Recognition)來重塑人類對於自身與世界的看法。
在傳統的二元論觀點中,心智與身體是彼此分離的,身體僅僅扮演著刺激的感受器及行為的效應器,在其之上存在著一套獨立運行的認知或心智系統。計算機的硬件與軟件系統便是最好的隱喻。然而在過去三十年間的神經認知科學表明,認知是包括大腦在內的身體的認知。身體的解剖學結構、身體的活動方式、身體的感覺和運動體驗決定了我們怎樣認識和看待世界,我們的認知是被身體及其活動方式塑造出來的。它不是一個運行在“身體硬件”之上並可以指揮身體的“心理程序軟件”。
認知、身體、環境是一體的,認知存在於大腦,大腦存在於身體,身體存在於環境。彼此鑲嵌,密不可分。
而在虛擬現實里,我們得以通過隨意操控身體與環境來改變人的認知。
借助著名的“橡膠手錯覺”(RubberHandIl-lusion)實驗的VR版本變形,我們能夠在真實身體與數字化身之間通過多感官通道融合(Multi-sensory Channels Integration)刺激來建立起強烈的身體歸屬感,也就是說,接受欺騙的大腦相信數字化身與肉體是同一的——肉身疼,化身疼;化身滅,肉身也將隨之遭受傷害。
我們可以以此來治療幻肢疼痛、PTSD、各類恐懼癥及自閉癥,通過毫無實際危險的虛擬暴露療法來緩解癥狀。我們可以改變主體的性別、膚色、年齡、胖瘦,讓他們通過觀察不同的自我來實現認知上的改變。我們可以讓大人變成小孩,讓小孩變成巨人,他們將不得不調整對於外部空間尺度的認知,這種運動慣性甚至會被帶進真實世界。我們甚至可以將人變成其他的物種,甚至是虛構的物種,他們將不得不適應全新的運動方式以及視角,從異類的眼光看待這個世界。
我們還可以制造通感,混淆不同感官信號所對應的刺激模式,猶如普魯斯特筆下的瑪德蓮蛋糕。
我們還能讓靈魂出竅,穿越瀕死體驗的漫長發光隧道,甚至徹底打破線性時空觀的牢籠。
所有這一切,都將強烈地沖擊撼動我們原本固若金湯的本體感(Proprioception),或用佛教術語曰,“我識”。
當每一個個體的我識產生變化時,整個社會乃至文明的認知都將需要重新樹立坐標系。
我並不能確定那將導向一個積極光明的未來。
可以慶幸的是,以上所說的一切或許在十年內都不會發生。
從2014年Facebook以20億美金收購Oculus Rift開始,每一年都有人鼓吹將成為虛擬現實的“元年”,仿佛只需要幾頁包裝精美的PPT,放個大新聞,就能夠大步跨過無數技術與商業上的深坑或者門檻,就能夠說服或者誘騙億萬消費者將那部看起來頗為蠢笨的頭盔戴在頭上。
這是現實,不是科幻小說。
在腳踏實地推進技術與商業進步的同時,我們同樣需要從人文科學的角度做好準備。每個時代都需要有自己憂天的杞人,去說一些遭人鄙夷的瘋話,去憂慮一些看起來永遠也不會發生的事情。就像喬治·奧威爾一樣,用《1984》來預防1984。
虛擬性愛算出軌嗎?謀殺數字化身是否算犯罪?當存在無數個連物理定律都不完全一樣的虛擬國度時,法律如何發揮作用?
會否有人利用虛擬現實制造新型毒品,誘發心理甚至精神疾病?
當每個人都能隨意改變甚至交換身體時,人的本體性如何界定?
是否能跨越虛擬與現實的鴻溝,通過操控虛擬世界來改造真實世界?
會否真實世界便是虛擬的,就像虛擬世界中可以創造出無限嵌套的子虛擬世界一樣?
虛擬現實會否便是驗證費米悖論的大過濾器(TheGreatFilter)?
……
作為一名業余科幻作者,我可以將這個問題清單無休止地延長下去,哪怕其中的絕大部分問題在我的有生之年都無法得到解答。但我想,質疑與發問正是我們正確對待任何一項變革的方式,無論是技術變革還是社會變革。一個盲目樂觀的社會與一個盲目悲觀的社會相比更為可怕,因為每一個個體都將竭力用自己的樂觀扼殺他人悲觀的權利。
那麽,未來究竟會怎樣?
國內虛擬現實理論先驅、《有無之間》作者、中山大學哲學系翟振明教授在《哲學研究》2001年6月號的《虛擬實在與自然實在的本體論對等性》一文中推演出從2001年到3500年橫跨一千五百年的虛擬現實發展假想時間表,以架空歷史的方式構想未來科技。在其中他寫道:
“2015年:……視覺觸覺協調再加立體聲效果配合,賽博空間初步形成:當你看到自己的手與視場中的物體相接觸時,你的手將獲得相應的觸覺;擊打同一物體時,能聽到從物體方向傳來的聲音。”
令人驚訝的是,翟教授架空的時間線與現實驚人吻合,這正是我們每天在實驗室中體驗到的真實場景。我習慣於邀請不同背景的朋友參與體驗,並從他們宛如孩童般的興奮與恐懼中得到滿足。畢竟虛擬現實是如此特別,任何試圖描述其妙處的文字都將是“有隔”的、笨拙的、徒勞無力的。
我更希望你能戴上頭盔,親自進入一個全新的世界。
仿佛應驗了威廉·布萊克那著名的詩句:“當知覺之門被滌凈,萬物向人現其本真,無窮無盡。”
(作者為科幻作家,曾獲中國科幻小說銀河獎、全球華語科幻星雲獎最佳長篇小說金獎等。現任北京諾亦騰科技有限公司品牌副總裁,專註於動作捕捉技術及虛擬現實領域。)
一大早,一些圍棋QQ群就沸騰起來,人工智能(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I)擊敗職業圍棋二段樊麾的消息,仿佛一石激起千層浪。
“真的發生了???!!!”資深棋迷王建這麽在群里說:“靴子落地,五味雜陳”。
圍棋一直被視為人工智能最難破解的遊戲。1月27日,《Nature》雜誌以封面論文的形式,介紹了谷歌DeepMind 開發的人工智能程序 AlphaGo,它擊敗了歐洲圍棋冠軍樊麾,並將在 3 月和世界冠軍李世石對戰。谷歌特地為此準備了 100 萬美元獎金。
1月28日2:04,果殼網新浪微博稱:“圍棋,人類已經下不過谷歌的AI了!多年以後,當人類仰視AI的智慧時,準會想起谷歌推動黑白子的無形的手。19年之前,AI就在國際象棋的棋盤上打敗了人類,人類只好自我安慰說:‘還好我們還有圍棋。’”
2:48,圍棋九段、第二屆百靈杯世界冠軍柯潔轉發了果殼網的上述微博,並評論說:“震驚!!贊!雖說看棋譜感覺水平有限……但可怕的是這還不是完全體,它是可以學習進化的……”
業余四大天王之一、業余8段棋手胡煜清在王建所在的QQ群里回應說:“目前這軟件水平是業余5到6,考慮到進步速度,如果有自我學習能力,到頂尖應該是半年內的事情”。
胡煜清對《第一財經日報》記者稱,這個事情要分兩面看,一方面,計算機水平肯定進步了一大塊,業余6段水平;另一方面,對手太消極。
人工智能擊敗職業頂尖棋手真的快了嗎?職業二段棋手、圍棋資深教練劉軼一對本報稱,不用擔心,不會那麽容易。
劉軼一今天也跟圍棋職業八段棋手胡耀宇交流了一下看法,胡耀宇認為“擊敗人類為時尚早,尤其是最最最關鍵的時候。”
劉軼一所在朋友圈里,圍棋職業棋手們也眾說紛紜,有些認為不可能,還有些認為指日可待了,還有聲音是“人類快被自己滅絕了”。
“人來全線被計算機擊敗,尊嚴何在?AI已經要把人類逼向絕路了!”有網友發出這樣的哀嘆。胡煜清說,利弊難講吧,電腦真要攻克圍棋還是要再觀望的。
圍棋職業七段王煜輝在朋友圈轉了一條評論:“這種事情何必驚慌呢?我從來都認為是遲早的事,只是時間問題。只是很多人提到影響行業,我卻不這麽看。圍棋的文化,人生哲學計算機能理解嗎?單純從競技的角度去看圍棋,只能說現在的社會太功利了。說到這,讓我想起那個什麽最強大腦的隊長,啥名字我忘了。我也幾乎不看最強大腦,除了鮑雲那期我看了下。不可否認,最強大腦那幾個在某領域確實有過人之處,但是人的內涵和修養與智力真沒半毛錢關系。”
知名少兒對弈平臺新博圍棋老總陳勁松的朋友圈,上午也被“谷歌AI打敗專業棋手”的消息刷屏。他忍耐如蝸牛般網速打開nature.com網站,找到這篇文章學習一下。令他印象非常深刻的是:“Deep learning is killing every problem in AI”。
“顯然,谷歌的圍棋與當初IBM的深藍使用了完全不同的算法。”陳勁松在朋友圈評論說:“三個月以後,Deep learning 也許可以打敗李世石,那也只不過是圍棋高手隊伍里面多了一個小夥伴而已,他學會了大家所有的招數。他同時還在等待學習你們發明的新的招數。”
陳勁松表示,“人類和機器最大的區別在於,機器也許永遠只有learning,而人類具有creative。我圍棋水平很低,不敢做太多評價,如果所有高手對Deep learning 都異常恐懼,那麽,我們以後不要培訓圍棋了,我們直接開個AI培訓班算了。”
三月李世石對AlphaGo的大戰,誰會贏?劉軼一很有信心,“還是小李會贏。”
胡煜清也認為李世石的贏面大,但他也表示,畢竟樊麾和計算機的棋是去年10月下的,半年過去了,會不會又有奇跡?“至少今天看到的對弈水平已經讓我大吃一驚了。”
“好吧,讓我們再等等,也許Deep learning還在瘋狂地learning,特別是李世石的那些棋譜。”陳勁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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