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優秀國產電影的誕生,必須把握熱門IP、優秀編劇、資深制作人這些核心要素,也勢必要面對傳統電影制片公司、互聯網巨頭等多方合力下的市場環境。
韓國電影《釜山行》近期頗受好評,該片不僅成為韓國今年第一部票房過千萬的電影,也在中國、美國等地備受好評。據媒體報道,有五分之一的韓國人為該電影票房做了貢獻,該片也成為今年在美國第一部票房過百萬美元的韓國電影,美國爛番茄網甚至給出了93%的好評。
電影《釜山行》截圖
相比韓國電影《釜山行》的風光,國產電影不僅在“保護月”里表現慘淡,還在難得的火熱暑假檔遭遇“寒冬”。問答網站“知乎”上,甚至有匿名評論稱“我們想保護一下他們,他們卻餵我們吃屎……”,簡單粗暴地表述了:國產電影爛片叠出,這個眾人皆知的事實。
正如大家所看到的,國產電影的制作成本主要投入在個別明星身上,導致電影在故事情節、演員陣容、場景布置等方面,長期停留在及格線之下。即使擁有最火爆的IP、有炙手可熱的當紅明星參演,依然難掩敗局。誰來阻止國產爛片,優質國產電影誕生的突破口在哪?
接下來你將看到:
“IP囤積大潮”下,票房收入卻涇渭分明
熱門IP變優質電影,編劇和制作人是核心
導演中心還是制作人中心?先弄清電影制片模式
“IP囤積大潮”下,票房收入卻涇渭分明
國內電影票房快速增長,導致大量資本進入電影行業,作品的版權費用居高不下。
這跟一個常見的投資邏輯有關:“IP自帶的話題和粉絲量可以減少宣傳成本,降低投資風險”,既然熱門IP就意味著令人垂涎的電影票房,自然地,越來越多的市場參與者開始加入“IP囤積大潮”。包括BAT在內的各類上市公司、影視公司、出版商紛紛布局IP產業,自主創作、投資、收購等諸多方式皆有。
國內文學IP供不應求的現狀,讓人不禁好奇:這些大熱的IP改編成電影後,結果如何?投入產出比是否讓人滿意?
-改編自韓寒小說《長安亂》的IP電影《喜樂長安》票房僅184萬;
-改編自蔡駿小說《謀殺似水年華》的同名電影票房僅一千多萬;
……
以電影《喜樂長安》為例,韓寒曾在微博上做過一個關於“讀者希望看自己哪部作品被搬上銀幕”的調查投票,《長安亂》名列前三,期待值可見一斑。然而觀影後,有超過三分之二的評論在吐槽劇情差、瞎改編。
電影《喜樂長安》的編劇為竹卿等人,《謀殺似水年華》的編劇為陳果等人,兩部電影的編劇均非原著者本人、此前也鮮有口碑較好的經典作品。
反觀2016年8月票房靠前的幾部電影,
-改編自南派三叔同名小說的《盜墓筆記》票房超9億元;
- 改編自同名電視劇的《使徒行者》票房超5億元;
-改編自顧漫同名小說《微微一笑很傾城》票房超2億元。
細分的人會發現,票房收入不錯的電影不光是有熱門IP,更要有優質的編劇和制作團隊。《盜墓筆記》編劇由小說原作者南派三叔親自擔任,花費2年時間打造劇本;《使徒行者》的編劇為香港著名編劇關皓月,其代表作《潛行阻擊》、《隔世追兇》、《沖上雲霄》收視、口碑俱佳;《微微一笑很傾城》改編自顧漫的同名小說,編劇也是顧漫本人。
熱門IP變優質電影,編劇和制片人是核心
大熱電影《釜山行》,正是重視劇本的最佳例子。該作品的導演延相昊此前一直專註做動畫電影,直到和動畫電影《首爾站》(被看作是《釜山行》的前傳)電影發行方交流時,有人提出了把《首爾站》拍成真人版的建議。至於,為何遲遲不涉足真人版電影?導演延相昊的回答是,“因為覺得還沒有遇到合心意的真人片劇本,所以一直在等”。《釜山行》正是由導演延相昊和作家樸柱錫一同磨了六個月才出來的作品。
動畫電影《首爾站》官方海報
如此說來,要想打造電影爆款,好的劇本必不可少。然而優質的IP不等於好的劇本,沒有編劇的精心打磨,導演也只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首先要強調的是,並非所有的熱門IP都適合改編成電影。IP改編為電影需要符合電影的敘事邏輯,很多編劇在IP的研發過程中只是照搬原作,缺乏精心打磨。
對於適合改編成電影的IP,編劇和制片人是關鍵。目前市場上的編劇資源魚龍混雜,業務模式千姿百態。與影視公司/編劇公司簽約,或者成立獨立工作室均有。
比如,國內最大的編劇經紀公司喜多瑞,旗下擁有簽約編劇70余位;再如,“如戲”公司通過舉辦限時創作比賽,簽約從比賽中脫穎而出的編劇新人。盡管行業內有大量的編劇新人在湧現,但改編劇本的門檻極高,不僅要求創作人員的藝術才情,更要求市場敏銳度。不過,編劇也並非是創作時間越長、越出名,作品就越受歡迎。
而針對電影制作全流程的把控,制片人才是靈魂人物。電影制片公司,往往是接到一個項目後,再去找包括導演、演員、化妝師、攝影等人在內的攝制團隊。所以,對於制片公司而言,核心競爭力在於制片人,他們才是指揮整個電影制作團隊的“將軍”。
導演中心還是制片人中心?先弄清電影制片模式
如果說制片人是靈魂人物,那我們熟知的“導演”又扮演了什麽角色呢?其實,電影制片一般分為兩種模式:“制片人中心制”和“導演中心制”。
“導演中心制”,是以導演為核心的創作團隊,導演在資本和藝術創作上仍然擁有的強大話語權,制片公司會尊重導演的提議。早期的國產電影都是導演中心制。
導演中心制,有可能面臨的尷尬是:導演對藝術的極致追求可能會導致超期、超預算,如果最終電影票房沒有達到總成本的三倍左右,那麽投資人的錢極有可能收不回來。例如,王家衛執導功夫電影《一代宗師》,歷時3年拍攝,囊括第33屆香港電影金像獎十二項大獎,然而,站在電影投資方的角度看,電影並沒有賺錢。
盡管影片逼格、口碑俱佳,投資回報率卻不盡如人意
好在今天,即使是項目外包,大部分制片公司仍然會有制片人參與到電影的品控監管,以保障制作品質精良和預期時間內完成。劇組的會計、出納以及其他財務人員也由電影制片公司指派,以確保花費在預算之內。目前的導演中心制更像是和制片公司的協議項目合作,早已沒有傳統導演獨大的局面。
“制片人中心制”中,制片人全程參與電影制作過程,從前期籌備、拍攝階段、後期制作到審查階段。需要參與到:成本控制、劇本策劃、制作預算、營銷策略等各個工作環節中。目前,好萊塢多以制片人中心制為主。
值得註意的現象是,越來越多的互聯網企業跨界進入電影制片行業,搶占市場份額。目前,電影制片互聯網巨頭主要有騰訊影視和合一影業(由優酷和土豆集團共同成立的公司)。相較而言,傳統制作公司通過公司內部健全的影視制作質量管理和控制體系把控風險。在制作水準、物料配合、宣傳配合包括藝人協調等方面均有較好的專業水平,處於行業前列。
萬達影視占比16%、以67.5億總票房處於領先地位
互聯網巨頭騰訊影視和合一影業緊隨其後,
占比分別為15%和13%
盡管互聯網公司的進入加劇了制片行業的競爭,也為傳統制片公司帶來了大量的合作機會。制片公司分為兩類,一類是參與電影制作,賺取制作費用;一類帶有資本屬性,參與影視投資,賺取33%的票房分賬。目前,由於大制作影片投資預算動輒上億,行業單部影片已形成多家制片投資方的新格局,即一家負責制作,多家聯合投資,根據投資協議來確定各方對影片版權收益的分配。制片公司彼此不是競爭關系,更多的是合作關系。
而互聯網公司憑借視頻網站的預告片花絮等營銷資源來換取部分投資比例和後期播出版權,此外,互聯網公司掌握的平臺“大數據”,包括票務網站電影購票數據、視頻網站電影觀看數據等,也能夠幫助制片人合理預測電影票房、有效降低電影投資風險。
結語
毫無疑問,一部優秀國產電影的誕生,必須把握熱門IP、優秀編劇、資深制作人這些核心要素,也勢必要面對傳統電影制片公司、互聯網巨頭等多方合力下的市場環境。未來,國產電影能否從狗血劇情、渣制作、5毛特效中出走,真正獲得票房、口碑的雙豐收?我們拭目以待。
他想吃米飯,買了一個鍋,讓我背著,他自己趾高氣昂地在前面走。
本文由花兒街參考(微信ID:zaraghost)授權i黑馬發布,作者 。
1
達康書記的歐式雙眼皮也卡不住,朋友圈里的人民,關於《人民的名義》的討論風向逆轉。
有的人民反映,劇中的人物性格非黑即白太單一了,沙瑞金書記的偉光正,侯亮平24小時在線的赤膽忠心,達康書記的一片冰心在GDP,高玉良厚厚鏡片下的奸猾,官迷心竅的祁同偉簡直是個幸運的boy。
有的人民痛心疾首,反腐劇停播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重現江湖,周梅森的劇本怎麽還停留在依靠一撥官員鬥倒另一波官員的水平上?編劇們怎麽就不能明白,要以制度建設的方式,來反思和構建中國政治文明的理性。
有的人民嗤之以鼻,都說該劇尺度大,尺度怎麽大了?腐敗的生活早就源於藝術、高於藝術了,怎麽就尺度大了呢?
聽了這些人民的意見,我幾度想棄劇。但每每當我升起這樣的想法時,便有一股股神力圍繞在這部劇身邊,又把我推回去了。
2
看了由最高人民檢察院影視中心組織創作的《人民的名義》,我才知道,原來人民檢察官們,才是法律化身人間的利器,保衛著我的生活不被人民公安侵犯。
拆遷隊里,有從公安局借來的警車;公安分局局長,因表弟被抓而隨意傳喚羈押草民;手眼通天的美女老板,是省公安廳長的情婦;溜走的貪官,是公安廳長走漏的消息;為了討好省委書記,公安廳長跑去老檢察長家鋤地……
總之,要是沒有檢察院的同誌們兜底,公安隊伍犯下的錯誤可怎麽辦?
政府班子的亂象,也都靠檢察院的同誌撐著。
貪官要靠檢察官抓,116大火要靠老檢察長陳巖石平息事端,連達康書記的政治生命,都靠侯亮平開著警車在高速公路上狂奔,才得以保全。
於是吃瓜群眾們,有了這樣的設想。
估計在劇中被代入黑臉的角色有各種不爽,有了這樣不疼不癢地吐槽。
但是,人家拍的是人民的名義,你總不能以部門的名義懟回去啊。
別著急,有人用部分人民的名義用力懟回去了。
全國婦聯就在官微上點名批評,“放肆,都給本宮退下”。
3
漢東省的腐敗那麽深,靠一個從最高檢空降的反貪局局長侯亮平,就能改變世界嗎?
在《人民的名義》播出到第二十集的時候,世界告訴你,能的,他不僅能改變世界,他還能被世界改變。
在《人民的名義》播出到第二十集當天,2017年4月10日,保監會主席項俊波涉嚴重違紀被調查。
18年前,項俊波曾是一枚侯亮平——
1999年,作為審計署京津冀特派辦特派員的項俊波,接到群眾舉報,天津薊縣國稅局在稅收征管工作中存在嚴重問題。
項俊波深入了解情況後,發現水很深啊。時任薊縣國稅局局長的梁化泉,其兒子是當地一霸,有黑社會背景,在薊縣國稅局虛開增值稅發票、侵吞中央稅款的窩案中,薊縣國稅局多數員工都有或深或淺的牽連。
為了安全,當時項俊波帶隊的審計小組先後換了三個招待所。最後,不得不入住一個有金庫的銀行,因為有金庫就有持槍警衛把守。
恐嚇電話還打到了項俊波在天津的家,說:“你們這麽幹下去,沒什麽好處,小心點!”項俊波如侯亮平般大義凜然地震懾了對方:“告訴你,我參過軍,打過仗,負過傷。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吧!什麽我沒見過?”
薊縣一役後,1999年12月,項俊波升任審計署人事教育司司長,此後仕途一路開掛。同在這一年,素以反腐題材見長的項俊波創作的電視劇《裂縫》,還獲得了1999年全國電視連續劇飛天獎一等獎。
18年前,項俊波是青年壯誌的侯亮平,是中年奮筆疾書的周梅森。18年後,他們一起變成了高育良。
高育良拜倒在了美人高小鳳的石榴裙下,牽連進了山水集團,高育良倒下後,漢大幫被整體牽出。
項俊波接受審查後,關於其最多的猜測與傳聞是,美女翻譯,出逃的G姓商人,風聲鶴唳的明天一系,以及他是否會牽出一串兒金融大鱷?
4
山水莊園,祁同偉抽雪茄,侯亮平跟高小琴一起唱《智鬥》。
局散了,祁同偉跟高小琴開小會,被高小琴批評了,今天這種場合,祁廳長你不應該抽雪茄啊。
侯亮平回去跟陸亦可開小會,討論高小琴這個年紀,京劇咋唱的這麽好呢?
倆人得出的結論是,高小琴是有方向性地下了功夫的,因為那些位高權重的老年人喜歡傳統藝術嘛。
吃瓜群眾們看的半信半疑,上流社會真地愛好唱京劇抽雪茄嗎?
然後,一段馬雲蜀黍夾著雪茄唱京劇的視頻就出現在網上了。
電視劇誠不欺我!
5
不管這部劇的劇本有多大爭議,鑒於這些從天而降的大咖,用自己的繩命為這部劇刷出的參與感,我決定還是接著往下看吧。
異相必出奇人,也許這是一個神奇的春天,也許這是一部神力加持的劇。
最後,給大家一點看劇小貼士,不能光覺得臺詞寫的墨跡,要註意體會潛臺詞。
比如,山水莊園里,高小琴說,“我也是,我也是老百姓”。
這個年頭吧,越不是老百姓的,越要假裝老百姓;越不普通的,越要說自己普通。
再比如,沙瑞金跟達康書記,推著自行車壓馬路這段,達康書記說,育良同誌沈穩啊,當年我們一起在美國培訓,他想吃米飯,買了一個鍋,讓我背著,他自己趾高氣昂地在前面走。
秘書出身的達康書記在說啥,沙書記,育良同誌讓我當背鍋俠!
沙書記回答的也非常有水平“你可以不背啊”。達康卡著大雙眼皮說“我不是也想吃碗熱米飯嘛”。
嗯,熱乎乎的GDP啊!
每經影視記者 白 蕓
每經影視編輯 溫夢華
“半年寫稿、半年討薪”,這是編劇張曉蕓曾用來形容編劇生存現狀的一句話。
雖然貴為一劇之本的締造者,編劇卻常常被認為是一個很“苦逼”的職業。稿酬低、催稿急、署名難、話語權低等,都是難以回避的問題,這些都與其未完成作品要付出的巨大辛勞難成正比。同時,觀眾在吐槽一部劇時,編劇又往往是首當其沖的“背鍋俠”。
而這些問題,並不僅僅發生在沒有作品的無名編劇身上。
今日(4月20日),在北京電影節由“編劇幫”組織的“編劇研討會”上,幾位已有搶眼作品的一線級別編劇,《繡春刀》《情聖》《智取威虎山》《港囧》的編劇陳舒、李瀟、吳軍、蘇亮,依然紛紛表示日子不算好過。
編劇宋方金:電影不是理財貨幣,是社交貨幣
創作了電視劇《手機》、電影《飛》《溫涼珠》等眾多作品的宋方金,是在行業浸淫多年的資深編劇。
不過,近段時間,宋方金“一戰成名”卻是因為化身“記者”臥底橫店,炮轟影視圈的小鮮肉亂象,甚至怒指98%小鮮肉都不敬業。
在研討會現場,身穿褐色襯衣的宋方金還是一如既往的“憤世嫉俗”。宋方金講到,曾有人跑來責問他提到的98%這個數據,惹得他一時火冒三丈。
由此,宋方金提到了已經幾乎有些“老生常談”的收視率數據造假問題,“《三生三世十里桃花》一天的點擊能超過十五億沒有人去質詢,反而來質詢我的98%”,“大家知道一天的點擊率超過十五億是什麽概念嗎?根據統計學常識我們可以得知,如果這個數據是真的,那意味著中國的人口絕不是十四億多一點,而應該是二三十億”。
在一番非常宋方金的脫口相聲和炮轟式表達中,隱藏的是“愛之深,責之切”的行業關懷。“優秀的創作者,能清晰地認識自己所處的文化語境,從現實出發,尋找所對應的類型;然後從類型出發,提煉、概括和升華現實,在故事里找到人生的比喻、未知的可能。電影不該是資本的奴隸、不該是理財產品、不該是空洞的模仿、盲目的跟風。電影當然是財富——物質財富是它的附加值,精神財富才是它的核心值。電影當然也是貨幣——但它不是理財貨幣,而是一種寶貴的社交貨幣”。
“我們這些所謂著名編劇,依然沒有足夠話語權”
每一個編劇都希望能有自由原創的空間,但是最常面對的情況是委托或改編創作。
在創作《繡春刀》之前,陳舒創作的電影編劇作品《盲人電影院》《房車奇遇》就已經在韓國釜山國際電影節取得了不錯的成績。即使已經有了比一般新人編劇更高的起點,陳舒卻也坦陳:“之前寫過的電影,基本上以命題作文為主,也就是通常意義上所說的委托創作”。
不過,《繡春刀》是一個特例,是陳舒和導演路陽所做的原創故事。“我們當時在寫《繡春刀》的時候,沒有受到任何公司和投資方的委托,這是我們自己自發想寫的一個故事”。
然而,由於整個武俠片的市場環境並不是很好,這個劇本寫完四年以後才開拍。“在這四年當中,除了不斷地修複電影之外,也是一直在找投資方”。
代表作為《搭錯車》《麻辣婆媳》等多部電視劇的李瀟,做了十幾年電視劇編劇,電影《情聖》是她第一次接觸電影編劇的作品,結果造就了這個斬獲7億票房的黑馬。
“電視劇更像鞭炮,小時候過年放的那個成掛的紅色鞭炮,每一個小鞭炮都是跟小一個小鞭炮擰在一起,一個矛盾連著一個矛盾,一直不停爆發,是一個長篇敘事。電影更像煙花,我覺得電影給人的造夢感更強,它是上去之後要綻開、完整爆發的東西”。
不過,李瀟卻對《情聖》“特別不滿意”。“到現在,我不願意說《情聖》是我電影的代表作,我覺得寫得不好,拍得也不好,完全是撞大運的事,我至少應該寫出比它好的戲來”。
此外,即使是一線編劇,也免不了遭遇屈從於導演、資方、制片,對劇本進行大量修改的命運。“迄今為止,《繡春刀》是我寫過的還原度最高的一部電影,其他可能只保留到30%、40%,好一點的能保留到70%”,陳舒如是說。
李瀟更是直言:“大家可能覺得我們都是有代表作的,甚至可能是什麽所謂的著名編劇,就一定能享受不一樣的待遇,有不一樣的話語權,其實我們跟大家都是一樣的”。
原標題:行業劇,到底難在哪兒?
行業劇,到底難在哪兒?伴隨著醫療劇《外科風雲》和律政劇《繼承人》的同時熱播,這個老生常談的問題成為了剛剛過去的4月熒屏的又一熱點。若要做出一部讓大眾產生共鳴,又對行業問題有探討的好劇,除了必不可少的故事、人物、制作,涉及到專業領域的描寫是否專業至關重要。在創作者看來,藝術性和專業性的兼顧並不容易,這既需要編劇有專業知識,又要懂得影視創作規律。巧合的是,《外科風雲》的編劇朱朱和《繼承人》的編劇段祺華都有著這樣的背景。朱朱畢業於北京大學醫學部,有短暫的臨床經歷,熟悉醫學專業知識;段祺華更是有著30多年經驗的律師,此前還擔任過《金牌律師》的編劇。
《外科風雲》醫患能夠互相理解
“《外科風雲》有外科,但重在風雲。”劇集播出過半,有網友給出上述評價。制片人侯鴻亮對此表示,畢竟是拍電視劇嘛,如果是單純做醫療紀錄片,就沒有意義了,還是要把人的命運和情感放進去。“而他對這部劇的最大期待就是:實事求是、相互理解。
既要在專業上不被指摘,又要在人物和情感上引發共鳴,還要將二者完美融合,這也讓行業劇難度倍增。侯鴻亮深有同感,“醫療劇其實特別難做,它在完成影視創作規律的情況下,還要加入許多專業知識。我們的編劇朱朱是北大醫學部畢業的,有臨床經驗,在美國做醫療的研究,所以她手頭有大量案例,還做了一些深入的采訪,才完成了這個劇本。在完成劇本以後,導演李雪還做了大量的工作,一方面,他要把這些專業的東西影像化;另一方面,生命科學的魅力就在於沒有對錯,不會說有一個辦法能把所有問題都解釋清楚。所以,我們經歷了很長時間去做籌備工作,大概前後花了六個月,從每一個細節入手,比如牽涉到胸外科、急診等不同科室,包括醫學流程上的內容,都會找到相應的專家做指導。”
針對人物之間的各種勾連是否太過巧合的質疑,比如莊恕的母親和陸晨曦的父親恰是同一起醫療事故的受害人;30年後兩人又變成同事、室友、戀人;莊恕親妹妹的養父去世又涉及醫患關系……侯鴻亮回應說,“一方面,我們希望能保證戲劇沖突夠激烈,另一方面也要保證觀眾看完之後能夠接受。只要能接受能認同,情節就是合理的。其實生活中的巧合遠比影視劇中更多,這些情節其實在生活中都是有案例的。我們的編劇其實創作力很強,她有自己的方式,用邏輯相對合理的形式,把這些內容整合起來。”還有一些細節上,並不是接近生活中的真實,而是接近想象中的、藝術的真實。“真實性和藝術性之間還是會有一個折中。比如我們也希望演員不穿高跟鞋,因為醫生在工作中不會允許穿特別高的高跟鞋,但女孩子穿高跟鞋又確實很好看,拍出來也是如此。所以,某種程度上它也是一種藝術化的處理,還是可以允許的。包括妝容上也在盡可能貼近現實,看起來比較‘素’,比較偏向我們想象中的真實吧。”
《繼承人》看完當作一次普法
作為一部律政劇,《繼承人》講述了劉愷威、蔣欣飾演的兩位性格截然不同的繼承法律師陰差陽錯開始搭檔,在一個個繼承案件中互相扶持,尋找身世及遺囑真相的故事。從劇情看,同樣充斥著懸念、巧合以及因緣際會,但編劇兼制片人段祺華律師從一開始就為這部劇的創作畫出了底線:“里面的法律點、里面的知識點全部是真實的,而且是準確的。這個錯了就會誤導觀眾。”段祺華對這部劇的期待是,觀眾看了以後可以作為一次普法。
比如,兩位主角搭檔接觸的首個案例就是“孝順養女與不孝親生女爭奪遺產”。從情感上來講,觀眾都傾向於孝順的養女,但案件的關鍵點就在於養女的遺囑沒有公證,因此兩位主角在打官司時也處於被動。近年來,這種有關家庭繼承糾紛的案件時有發生,已經成了普通人都會關註到的熱點。有網友感嘆:“原來遺囑公證這麽重要,看來得多研究研究。”
在把握真實性和藝術感染力的平衡這件事上,段祺華律師做了非常多的努力。首先,在設置案件的過程中,他精心挑選了多年以來和繼承相關的許多經典案例,如觀眾們熟悉的一些名人遺產糾紛案,從不同的角度把遺產繼承過程中人們可能遇到的問題一一進行剖析,兼具了戲劇沖突的可看性和日常生活的實用性。其次,他把現實生活中通常一天之內就能結束的庭審過程打散,每場庭審只專註一個點。如此一來,不僅觀眾能夠很快理解矛盾所在,戲劇的懸念鋪排也一下就體現出來了。劇中的案例和故事也都是從他所經手的成百上千的案例中提煉出來的,而且毫無重複。段祺華曾經表示:“劇中有11個案例,有的案例講的是養女和親生女的矛盾,有的講的是胎兒的權利,還有一個講試管嬰兒,各種案例沒有一個是重複的。”
與此同時,段祺華也十分註重細節的真實感。為了使沒當過律師的演員們演起戲來更像真的律師,他在劇本中做了大量的提示,怎麽走位、做什麽動作都有具體的敘述。他還專門組織了一個律師顧問團,每一次拍攝法庭戲的時候都至少有一個法律顧問在場,以確保在細節方面不出差錯。
每經影視記者 白蕓
每經影視編輯 杜蔚
相較於去年包攬了大街小巷談資的《歡樂頌》,《歡樂頌2》的熱度顯得有些“低調”。
一方面,《歡樂頌2》收視飄紅,僅播出10天全網播放量就超過50億,另一方面這部爆款續集作品卻在口碑上意外遇冷,不少網友表示制作依然在線,卻迷之尷尬,豆瓣評分竟只有5.2分,遠低於《瑯琊榜》《偽裝者》《歡樂頌》等正午陽光近幾年出品的劇集口碑。
▲《歡樂頌》的豆瓣評分為7.3分
為什麽會出現口碑和熱度倒掛的現象呢?《歡樂頌2》的導演簡川訸對每經影視(微信號:meijingyingshi)記者嘆道:“這個問題我也想問。我們只是做好我們做的東西,交給觀眾來看,至於觀眾怎麽樣去評判這個事情,我覺得還是尊重觀眾的選擇。”
至於廣告植入過硬、節奏拖沓、人設崩塌、“三觀不正”等問題,導演簡川訸、編劇袁子彈都一一做出了回應。
口碑熱度倒掛?導演:我也想知道為啥
已開播10余天的《歡樂頌2》擁有一種奇特的“默默”的熱度。高收視和網絡播放量均飄紅,卻未收獲相匹配的話題度,好似觀眾都在默默圍觀,卻看完就罷了,沒有茶余飯後談天的熱情。甚至,還默默在豆瓣打了低分,導致該劇豆瓣評分竟只有5.2分。
▲《歡樂頌2》的豆瓣評分僅5.2分
與第一季相比,《歡樂頌2》一個比較明顯的變化是導演的更換。《歡樂頌》的導演是孔笙和簡川訸,而到了第二季,變成了簡川訸搭檔張開宙。不過,袁子彈對此解釋道,其實早在《歡樂頌》第一季的時候,第二季的大方向就已經定下來了,“當時第一季的時候我就跟孔導、簡導已經商議過了,所以後來簡導和張導來做第二部,基本還是本著這個路線去做。”
簡川訸還表示,這一變化可能會給拍攝風格帶來或多或少一些新的嘗試,“當然可能張開宙導演加入之後,相對而言我們在一些畫面質感、服化道提升上會更講究一點,也更年輕化一點。”
雖然制作依然保持了領先於大部分國產劇的良心水平,也做出了諸多突破和嘗試,《歡樂頌2》卻仍是陷入了高熱度低口碑的尷尬局面。對於出現這種情形的原因,簡川訸對記者嘆道:“這個問題我也想問。”
對於這一問題,袁子彈的回答頗為誠懇。“一方面肯定也有我們做得不足的地方,這個是不可避免的,這麽長一個劇,種種疏漏我們自己也在總結和檢討,在努力反省,爭取之後做得更好;但是另一方面,畢竟故事進行到這個階段,有一些新鮮感的喪失,包括確實對我們期待也是比第一部要高,有些人物形象有一些預料不到的變化,粉絲也會有一些反彈心理。”
植入生硬?編劇:不用聞之色變,廣告應趣味化
近年來,諸多國產劇廣告植入多到喪心病狂的地步,導致“廣告植入”變成了討打的過街鼠,備受吐槽。而現在,《歡樂頌2》也淪陷了。據每經影視(微信號:meijingyingshi)記者此前統計,《歡樂頌2》中的品牌廣告商多達50家,幾乎是第一季廣告商數量的兩倍還多。
“如果要有植入,一定要植入和劇本並行。”簡川訸強調道,“植入一定要在前期做劇本的時候就進入,在做劇本期間,我也排除掉很多不合適的產品,雖然覺得產品的條件很好,但是它不符合劇本、不符合劇情、也不符合人物”。
▲劇集植入的廣告截圖
袁子彈則認為,對於廣告植入也毋需反應過激。“我覺得商務植入也是一個現代劇不能避免的趨勢,所以我覺得大家也不用聞商業植入色變,好的團隊也是需要經濟來支撐的,這個是不可避免的。只能說有些植入需要技巧的改善,我們相對而言這方面缺乏經驗,所以有時候有些地方大家覺得做得生硬了一點,下一步也只能是盡量的再有品牌植入的話,讓它跟人物性格更貼近一點,設計臺詞的時候更有趣味一點,讓大家對商務這部分的排斥沒有那麽強烈”。
不過,其實《歡樂頌》第一季中的廣告植入也足夠密集,但卻少有觀眾吐槽,甚至還欣然接受,而同樣的路數用在第二季上,卻突然成了眾矢之的,從正面案例變成了反面教材。
也許,觀眾會覺得廣告分外辣眼睛,也有一部分原因是由於劇情本身缺少足夠的吸引力。
正如簡川訸所言:“季播劇帶來的最大難度就是怎麽去延續它的事件、人物、話題,如果第一季非常好,那麽第二季觀眾期望值會更高,它的難度是很大的。”
明星片酬引發的稅務嚴查,余波不斷。多家影視公司對第一財經記者吐槽稱,如果征稅模式變化的話,連網絡電影都做不起了。
不過第一財經記者從三家影業公司了解到,目前暫時未接到傳聞中的征稅模式改變的通知,也未接到所在產業園區財務人員的電話通知。
“影視公司,除了自己公司發工資的跟組員工,比如財務、行政等99%的人員都是算時間拿片酬、稿酬、勞務報酬的,假如有1億元投資拍片,(按照新的征稅模式)交完稅,真的剩不了幾毛錢了。”近日,一家知名的影視公司品牌總監在接受第一財經記者采訪時表示。
影視公司吐槽多
“如若按照傳聞中所說,從原來的核定征收改為查證征收,稅率從原本最低6.7%左右飆升到42%,對明星影響並不大,因為很多明星會要求制作公司按照稅後金額全額支付。這樣稅負負擔是出品方或者投資方承擔。”影視產業資深制片人王璐表示。
明星的收入來源一般有五類,一是影視片酬;二是綜藝勞務;三是廣告代言;四是活動走穴;五是投資。
根據我國稅法規定,明星的工資薪金與普通人繳納稅款相同,也就是按照3%-45%的個人所得稅課征;影視片酬為適用於20%-40%的勞務報酬課征;工作室收入按5%-35%的個體工商戶的生產經營所得課征。
“按照稅法核算,明星以個人身份征收的所得稅稅負是最高的。因此,成立工作室可以按照工商戶繳納稅收,相對而言是較低的企業賦稅,這也是近些年流行的一種風潮。”王璐表示。
比如,許多明星在霍爾果斯註冊,原因之一就是可以所謂“合理避稅”,因為在霍爾果斯註冊公司前五年可獲免除五年企業所得稅,稅率是6.78%(6%增值稅+0.78%附加增值稅)。
上述品牌總監認為,如果查證征收稅收,網絡電影都做不起了。“500萬的投資,按照交稅檔次,至少150萬的稅,導演費、編劇費用5萬總要給的吧,剩下的錢能制作出什麽樣的電影呢?制片公司的老板們好不容易拉來投資,最終還剩下幾個錢?”
對傳聞中的稅收方式變更,編劇行業的反響也很強烈。許多從業者表示,若增加稅費,讓本就處於產業鏈條弱勢的編劇行業一蹶不振。
8月2日,編劇余飛發布“查賬征收”征集意見的通知,號召編劇同行說出自己遇到的困難或困擾,以及意見和建議。一日之內,余飛收到超過五百位編劇的留言。
“我所知道的,現在一些項目暫時擱置,主要是因為稅前合同不知道如何制定,影視公司現在也在觀望,等確切消息。”王璐表示。
新的投資者會伺機而動
明星稅收模式變化的傳聞同樣也影響著影視傳媒股的股價波動。
股票投資者對傳媒股的分析多是“短期行情可能回暖,可適量買進股票,作短線反彈行情;中期趨勢是下跌有所減緩,仍應保持謹慎。”
對於一些職業投資者而言,更多是靜候式、 “看熱鬧”心態,同時也預備伺機而動。
“如果影視傳媒受稅收等系列問題影響使得一些上市公司逼近增持資管‘平倉線’,投入資金補倉、增持,以穩定股價的時機中,也是一些基金、投資者進入影視上市公司成為股東的機會,畢竟影視產業發展前景還是不錯的。”一家影視基金公司的負責人表示。
比如唐德影視,7月30日跌停之後,8月2日再度逼近跌停,8月3日開盤後高開低走,收盤價仍然飄綠,一周下跌28%。
一路下跌的股價也引發了唐德大股東補充質押。
唐德影視近日發布公告稱,公司第一、第二大股東吳宏亮(實控人)、李釗分別將其所持有的部分股票辦理了補充質押。補充質押後,吳宏亮已質押股份累計占其所持公司股份的88.68%;李釗的持股累計質押比例則達99.97%。
而“躺槍”的慈文傳媒近期發布公告稱,公司不存在應披露而未披露信息。同時,控股股東馬中駿、王玫在8月2日將所持公司913萬股股份辦理了補充質押,之後未觸及平倉線。馬中駿、王玫合計持有公司股份1.13億股,此次質押後,兩人累計質押股份9553萬股,占其所持公司股份總數的84.56%,占公司總股本的20.11%。
“此次稅收地震的確讓影視傳媒上市公司有了警醒,市值蒸發百億的上市公司已有幾家了。對於一些上市公司而言,近段時間的熱詞應該是‘開會’,目的之一是可以穩定股價。”該負責人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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