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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卓如，香港金融圈「奇拿」，沒人知悉真正身份，靠辛辣文字寸盡上市公司，深得民心。一句「同林太，我講感情；同李生，我講錢。」毅然離開易手的《信報》。 龔耀輝，會計師，現轉行做市值只有三億元的上市公司行政總裁。他的公司，常在十大升幅或跌幅榜內出現，要發「股價不明升（跌）幅原因」的通告來解畫。 私人閒時在《信報》寫沒稿費的專欄增加知名度。 表面上，方卓如及龔耀輝南轅北轍，但原來卻出自同一軀體。 「算唔算精神分裂？」記者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他想也不想：「中等程度啦。」龔耀輝檔案 38歲，已婚，沒兒女 91年 城市理工會計系畢業，均富會計師樓打工 95年 轉職證監會，並在科大兼讀MBA 96年 轉工畢馬威 99年 創辦http://Foodeasy.com，任行政總裁 01年 回巢均富 05年 化名方卓如，在《信報》寫專欄 07年 轉工，在中國金融租賃做行政總裁 08年 自爆方卓如身份，部署選立法會
記者跟龔耀輝訪問，其間他多番請記者「高抬貴手，手下留情」，惟記者跟他素未謀面，哪裡有情？於是反問他既擔驚受怕，何解仍肯接受《壹週刊》訪問？ 他直認不諱，「你哋多人睇囉。」數口精，不愧為會計師。 方卓如的身份，他足足守密三年，儘管有些朋友已猜到是他，但他仍死口不認。今次突然自行引爆，當然經過一輪精心計算。目的明顯不過，借勢九月進軍立法會。 他的如意算盤，是會計界有兩萬名選民，其中逾半是年輕人，估計有不少是他筆名方卓如的粉絲，再加自己是會計師公會理事及「三十會」的中堅分子，「如今二合為一，應該有啲叫座力。」龔耀輝笑笑口說。 希臘變巴西 上屆他從會計界出選立法會，當年他是無名小卒，仍取得一千八百多票，九個候選人之中，他屈居第三，敗給同樣得三千三百幾票的譚香文及陳茂波。 今次他挾着方卓如身份捲土重來，自比是巴西隊，信心十足，「仲要係無病無痛，有齊前中後同隊醫嘅巴西隊。」四年前，他曾以爆大冷贏歐洲國家盃的希臘隊來形容自己。 多年前，他已用真名，替任職的均富會計師行，在報章教人如何看年報及財務報表，他以「平鋪直敍，好低檔次」來形容這些舊作。 突 然蛻變，他說全靠筆名原復生的蔡東豪賞識，「我喺佢離開商台後才認識，嗰時佢構思復出寫《信報》，想搵多啲唔同嘅人試寫，問我有冇興趣。題材不限，字數不 限。」學生時代視《號外》創辦人丘世文為偶像的他，早已戀上文字，惟工作卻要與數字為伍，難得這自由度極高的機會，便膽粗粗應承。 譚嗣同鬥梁啟超 第一步，是找個具分量的筆名，「佢姓原（圓），我就姓方；佢借清朝名人譚嗣同的字『復生』，我咪用梁啟超的字『卓如』，襯到絕。」 醞釀方卓如出世，他才發現蔡東豪今回易名「孔少林」，更是多人共用筆名輪流寫，只有他一人孤軍作戰，「感覺好似一揪六咁難打。」為此，他決定自創風格，閒時加添幾分中環辦公室戀事滲入文章；又專門批評上市公司，和黃、電盈及聯想等大藍籌，亦先後成為他的批評對象，他坦言作品「得罪人多，稱呼人少」。 由於正職要朝九晚十一應付收購合併等工作，龔耀輝惟有善用晚飯時間來寫稿，「題材唔難搵，就好似街市買餸，搵最新鮮嘅事嚟批評。」他自評最滿意之作，是揶揄沈嘉偉靠財技搞上市；而寫得最戰戰兢兢，則是批評蔡東豪掌舵的精電國際由盈轉虧，標題名為「釘蝨乸」。 由於身份神秘，批評一針見血，令方卓如漸受注目，網友紛紛追尋他的真正身份，「有時朋友食飯講到方卓如，真係幾開心，證明有人捧場，虛榮感同成功感湧晒出嚟。」但他始終沒爆出自己身份。 收錢轉義工 如是者，方卓如在《信報》寫了一年多，卻遇上報紙賣盤給李澤楷，於是趕在易主前，與蔡東豪齊齊停筆，更誇口說「同林太，我講感情；同李生，我講錢。」 但過了不久，他又按捺不住，去年底回頭在《信報》寫專欄，但今次是打真軍以龔耀輝名義，稿費更是欠奉，完全與當日離開時說得牙斬斬背道而馳。他直認此舉無非為了選舉，「龔耀輝需要曝光，方卓如唔使。」 球證轉球員 去年底，龔耀輝毅然辭掉會計師樓的董事職位，步蔡東豪後塵，由評論員寫而優則做，轉行擔任上市公司行政總裁。 蔡東豪做行政總裁的精電，在江湖有一定地位，但他現職的「中國金融租賃」，前身是「金豐21」，只屬三四線的細價股，最近轉型搞內地金融租賃業務，例如汽車或飛機引擎的融資。惟股價相當反覆，常在十大升幅或跌幅榜內出現，實在與他昔日以方卓如身份，批評靠玩易容財技的劣質公司類近。 「股價我控制唔到，何況財技好似膽固醇一樣，都有分好與壞，我哋仲未夠資格玩財技。」龔耀輝不慌不忙，嘗試向記者解說。 記者不收貨，要他再一次分裂，以方卓如思維來評價，他呆了兩三秒後，回答「有排執，百廢待興」。 人格分裂外，他個人的投資風格亦愛左右互搏，既投資穩陣的藍籌股，同時亦熱炒細價股只爭朝夕，「今年股市雖然麻麻，但我的回報都算唔錯，跑贏大市有突。」記者想再問下去，他欲言又止，笑說：「手下留情吧。」
碩士畢業後，他與一班同學共同創立網站http://foodeasy.com，後來賣掉股份，賺了一筆。（《蘋果日報》圖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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