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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幕後休息四年後,去年六月十二日,台積電董事長張忠謀忍痛拉下自己一手培養的接班人蔡力行,自己親上前線拚命。 他左手抵抗金融風暴、右手阻擋凶猛的追兵,上半年繳出台積電史上最佳的成績單。 臨危重掌兵符,張忠謀四百天來為台積電安排下一個什麼樣的跨世紀競爭布局? 撰文‧楊方儒 踏入台積電新竹科學園區總部,優雅寬闊的辦公室裡,坐著一位和藹長者。 滿頭白髮、廣闊天庭、一絲細縫中的精明眼神、脣上菸斗燃起縷縷輕煙,他是在去年六月重回第一線領軍作戰的台積電董事長兼總執行長張忠謀。 解決良率、產能 緊盯技術四百天後,現在的台積電,走過全球經濟衰退的寒冬,正步上了歷史新高峰,此刻產能仍然供不應求,客戶排隊等待晶片出貨,就是最好的明證。 無論是在回任總執行長時,或在接受記者專訪時,張忠謀都語氣堅定地強調,「我當CEO(執行長),不是暫時的。」張忠謀重新上馬,台積電軍心、士氣,立刻衝上了高點。 他回任後,第一個盯的是良率,這是最迫切的危機。他回任總執行長時最大的挑戰,就是四○奈米製程良率低,造成客戶抱怨連連。 在張忠謀嚴格要求下,台積電營運資深副總經理劉德音,天天都穿上無塵衣,待在晶圓廠中督軍。果然,四○奈米原本良率低至三○%,在短短二個月內,攀上六○%正常水位,IC設計客戶都很高興。 為了重拾客戶與投資人信心,張忠謀在復出後的第一場法人說明會上,還特地讓劉德音在晶圓廠中,透過視訊會議方式,現場即時回答了十幾個問題。老帥的這個新鮮創意,果然很有效,台積電股價立刻反彈向上。 第二個盯的是產能。張忠謀要完全拉大台積電與競爭對手的距離。 張忠謀已經將今年的資本支出,從四十八億美元上調至五十九億美元,不僅是歷史新高,更超過第二大晶圓代工業者聯電十二億至十五億美元的資本支出計畫的四倍。 僅有兩家可與台積電相比的,是整個半導體行業中盤踞前兩名的英特爾與三星,他們今年的資本支出分別是五十三億和六十億美元。 台積電現有的兩座超大型十二吋廠(GIGA FAB),以及台中的第三座十二吋廠,除了可以滿足研發需求外,在先進製程上的產能,更是遠勝過競爭對手。 這一方面看得出張忠謀對未來景氣與訂單的樂觀,一方面也充分顯示台積電已在世界一流的半導體贏者圈內。 第三個盯的是技術。這是張忠謀永不止息堅持的。 而最關鍵的一步棋,是把已經退休的研發資深副總經理蔣尚義,拉著一起回任。台積電的先進製程,在「蔣爸」帶領下,仍在王者之巔,在奈米製程開發上,晶圓代工競爭對手個個難望其項背。 尤其在IDM(integrated device manufacturer,整合元件製造商)業者,紛紛放棄自行開發高階製程的前提下,未來來自德州儀器(TI)、瑞薩等大型IDM業者的晶片代工訂單,將是台積電未來營收獲利更上一層樓的保證。 三招盡出,台積電果然又回到了營運高峰。這一年來,台積電營收、獲利重回高點,也證明張忠謀寶刀未老。 獲利總額大幅超過鴻海 如果單論營業額,台積電在今年第一季首度擠進全球前五大半導體廠,僅次於英特爾、三星、東芝、德儀,不僅是前十名中唯一入榜的華人公司,更把日本瑞薩、美國美光、韓國海力士、歐洲的意法半導體全都甩在後頭。 今年第二季,台積電合併營收達一○四九.六億元,稅後純益為四○二.八億元,是台灣將近一千三百家上市櫃公司中,獲利總額最高的。 在台灣大大小小上千家掛牌公司中,台積電的營收規模雖不是最大,但卻是最賺錢的;平均每天開門營運,就可賺進四.五億元,連鴻海董事長郭台銘,都要屈居下風。鴻海年營收是台積電的五倍,但上半年卻只賺三三五.七五億元,只有台積電同期的四五%。 台積電上半年就賺了七三九.四億元,預計第三季就可輕鬆突破千億元大關,全年更上看一千五百億元高標。在張忠謀口中,台積電今年獲利將創下歷史新高,這不僅是景氣反彈帶來的好景象,更關鍵的是,他回任一年來的努力成果。 金融風暴以來,像聯想集團董事長柳傳志、華碩董事長施崇棠、聯發科董事長蔡明介,個個都和張忠謀一樣,選擇回到前線親自坐鎮。如果單從業績上來看,他們的表現都很好,甚至創下公司營運的歷史新高紀錄,這表示老將還是很有價值。 管理學大師彼得.杜拉克(Peter Drucker)有一句名言是,領導人的主要職責,應是成為搭舞台的人。 確實要重新把舞台搭好!他們要把團隊中,一個個主角、配角重新就定位。雖然過程中,有人事上的陣痛,也有外界的諸多臆測,但這些老將都堅持走過來了。 因為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行業變化,更清楚景氣的波動,更知道自身公司所面對的問題。 台 積電前三大客戶、博通(Broadcom)總裁暨執行長麥格瑞格(Scott McGregor)最近剛與張忠謀見面。多次近距離觀察張忠謀,麥格瑞格說,「他年紀雖然大,但仍不斷茁壯(going strong),就像股神巴菲特。」但台積電下一步會如何交棒,還是個大問題,畢竟張忠謀明年就要滿八十歲了。 「企業找接班人,永遠是頭痛 問題。」台積電前財務長、台灣大哥大總經理張孝威觀察說,「管理大師說的理論很多,但這問題從來就不容易處理。」關於台積電的接班人安排,張忠謀表示,他 回任CEO不是一項暫時性的安排,同時台積電是一家有制度的公司,接班有其機制,也就是將交由董事會決定。 主要對手 三星與GF 台積電眼下有兩個關鍵對手是:韓國三星與GF(GLOBALFOUNDRIES)。 AMD找了一個大金主一起成立了GF,這個大金主是中東阿布達比政府,他們用石油賺來的大把鈔票,投入半導體產業。大家都知道,經營企業是為了要賺錢,但這個新玩家,準備用低價來搶市占率,擺明前五年不賺錢沒關係。 「我們是很有耐心的投資者。」年僅三十五歲的先進科技投資公司(Advanced Technology Investment Company,ATIC)執行長阿傑米(Ibrahim Ajami),是投資GF的主要操盤人,他在六月的台北國際電腦展上沉穩地說。 ATIC從阿布達比政府拿了一百億美元預算。目前GF正擴充在美國紐約州、德國德勒斯登十二吋廠產能,預計三年後產能可達台積電的三分之一。 面對如此荷包深厚的競爭對手,張忠謀臉上毫無懼色。 「在生產與客戶信任兩個競爭條件上,GF還差台積電滿多的。」張忠謀分析說,GF在技術上滿強的,因為GF的主要發起成員AMD過去主力在CPU研發;但是晶圓代工技術跟CPU不同,所以技術上的競爭條件,也還要觀察。 三星則不只會做手機,也會做液晶電視,在半導體產業更是DRAM與Flash(快閃記憶體)的世界霸主。五、六年前開始投入晶圓代工至今,市占率已經達到第四名。 「三星是每個人的競爭對手。」張忠謀語重心長地說。 三星的晶圓廠,本來只生產自己所需的晶片,但看到台積電的高毛利、高利潤,所以也慢慢投入晶圓代工領域。 面對三星挑戰 唯有「必勝」二○○六年,三星在晶圓代工的營收約七五○○萬美元,○九年則達三.二五億美元,比台積電旗下世界先進的三.八二億美元還要少。雖然腳步不算快,但因為三星是IDM巨頭,在技術上也不弱,威脅性十足。 蔣尚義指出,如果三星大規模進來做晶圓代工,真的會是很強的競爭對手。 「我們只做一個行業,對我們來說,晶圓代工的競爭是生存問題,但對三星來說並非如此。」這是張忠謀首次對外說到他對三星的看法。 張忠謀語氣加重了幾分說,「我們要必勝才行,三星不是非勝不可。」一個關鍵數字是,台積電目前在晶圓代工產業市占率達到五二%,但是單單這一家公司的利潤,卻囊括整個產業的九○%以上;也就是說,聯電、中芯等競爭對手,只能吃到台積電嘴邊掉下來的芝麻。 台積電比下主要對手的關鍵優勢,就在先進製程的研發。 「走前半步」 取得技術領先「台積電RD的投入,是好幾倍,幾何級數上去的。」台積電設計建構行銷處平台資深處長莊少特如此形容。 在過去,IDM的製程,通常領先晶圓代工一到兩個世代。舉例來說,五年前當英特爾在做四五奈米時,台積電可能還停留在九○奈米,中間還隔著一個六五奈米製程。 但台積電從四五奈米開始,就「走前半步」,英特爾則是走正規的路線。所謂走前半步的策略,是指英特爾做四五奈米時,台積電就做四○奈米,接下來英特爾做三二奈米,台積電則做二八奈米。 蔣 尚義說,同樣一個製程,假定台積電可以做,別人也可以做,那就無法創造差異性優勢。「但現在台積電走前半步,幫自己塑造了領先的空間。事實上,台積電在先 進製程上,已經贏得眾多客戶的肯定,以二八奈米來說,全球前二十大的IDM與IC設計客戶,都與台積電有合作關係,由此可見這是一個成功的策略。」目前台 積電營收是第二名聯電的三倍,在研發上投入的資金,則是聯電的兩倍多。因為一代一代製程技術確實愈來愈難做,蔣尚義當年宣布退休時,台積電研發部門只有八 百人,隔了三年達到一千七百人,現在則是二千五百人。 今年第二季,總計台積電在○.一三微米、九○、六五、四○奈米等先進製程所占的營收比重,達到七二%,顯見台積電是以尖端研發實力服人。 「我們不只把台積電當作商業上的夥伴,更重要的是,技術上的夥伴。」英偉達創辦人馬拉裘斯基(Chris A. Malachowsky)說,一直以來,雙方的互信與互助,是一段極為美好的關係。 的確,在充滿競爭的晶圓代工行業中,已經是一場「台積電」與「非台積電」的戰爭!在張忠謀的深邃眼神裡,未來局勢的演變,他已經清楚看見、一手掌控。 張忠謀回任後台積電月營收走勢 2009.6.11 張忠謀重回總執行長大位 8月營收319億元 2008年8月台積電營收攀上巔峰 2010.3.28 砸下55億元,正式宣布第一座LED廠動土 2009.7.30 視訊證明40奈米良率已改善 2009.9.28 蔣尚義回任資深研發副總, 重掌研發重任 2009.11.10 與纏訟多年的中芯和解 2009.12.9 新事業群啟動,第一步就是入股茂迪 7月營收372億元 張忠謀回任400天後,台積電營運再寫歷史新高 2010.9.16 太陽能再開第二炮,中科興建CIGS廠 史上最大資本支出 砸59億美元衝擴產 2011 年12吋廠產能將增加75%2014年先進製程產能將增加1.5倍,成熟製程產能將再增加30%竹科12廠P5:今年第3季裝機,每月產能為4萬到5萬片 竹科12廠P6:整地已完成南科14廠P4:明年第1季裝機,月產能約為4萬到5萬片中科15廠P1:明年第2季裝機,半年後啟動P2 松江10廠擴產:今年增加2萬片產能,後續要再擴產4萬片竹科LED廠P1:年底裝機中科太陽能廠:9月16日動土 重振台積電「技術」領先 蔣尚義回鍋 因為一碗麵為了維繫台積電在技術上的優勢,張忠謀重回第一線之後,也把已經退休的蔣尚義拉了回來。 2006年夏天,蔣尚義年滿60歲決定退休,過去他對於台積電能成為全世界技術能力最強的晶圓代工業者,可說居功甚偉。 受人敬重的「蔣爸」蔣尚義說,自己不是很有欲望的人,但很重情義的張忠謀,還是請他當兩家台積電轉投資公司精材與采鈺的董事長。 蔣 尚義笑著說,張忠謀當時也沒有兼任總執行長,只當董事長,「我每次到台灣來,就去看看他,兩個人見面都很輕鬆,沒有往昔開會的神經緊繃。」張忠謀回任總執 行長後,去年九月蔣尚義回到台灣來看他。蔣尚義回憶說,當時張忠謀的祕書安排兩人在早上11點到12點會面,談話結束後,張就說一起吃個中飯。 「我還記得只是吃了一碗麵,結果就是我返回台積電繼續努力貢獻。」蔣尚義大笑著說。 (楊方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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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資台灣有線電視產業,未來將不再是富豪與私募基金的專利遊戲,你也有機會成為台灣第三大有線電視業者──台灣寬頻的股東? 四月三十日,新加坡麥格理基礎建設基金(MIIF)的受益人大會,通過將所持有的四七.五%Cable TV股權,加上麥格理韓國機會基金(MKOF)持有的其餘五二.五%,獨立出來成立亞洲付費電視信託基金(APTT),預備在新加坡掛牌上市。 這家APTT,等於是台灣寬頻的「爺爺」,透過「兒子」Cable TV,百分之百掌控「孫子」台灣寬頻(見下圖)。換句話說,在台掌控近百萬收視戶的台灣寬頻經過控股、信託層層包裝後,將由「爺爺」基金代表掛牌上市,就要直接銷售給不特定對象了! 有線電視系統股東原本限制多多,包括不能有陸資、不能有黨政軍資金、同業購併合計規模不能超過三分之一、不能有金控資金,這下子,改以「爺爺」基金出售,主管機關統統都管不著了。「實在是很聰明的一招!」安侯財務顧問執行副總經理張維夫讚歎。 兩檔基金持股合併光上市手續成本就近六億 「這只是兩個基金持股合併在一起,改由另一個基金持有,左手換右手而已啦!」台灣寬頻法務副總裁林志峰解釋,此舉不會有任何實質變動,大股東還是麥格理,經營階層也沒變。他強調,新基金要在新加坡公開上市,是因MIIF基金在新加坡上市,股權只能移轉給另一檔掛牌基金,定價、公開募資只是制式化程序。 不過,根據MIIF受益人大會開會通知書,光是上市手續成本就將近新台幣六億元,制式化程序成本未免過高。 這說法也不能說服台灣併購與私募股權協會理事長黃齊元。他分析,結構上麥格理比較類似將持股轉到一個特殊目的公司,為的是要在新加坡上市,若上市成功,籌資規模高達八億美元,將是新加坡交易所今年第二大上市案。 其實,有財力吃下有線電視系統台的買家,不外乎金控、同業、大財團,而且每一次出售案所引起的社會反彈聲浪,一次比一次大。 價談不攏改證券化資產免賤賣溢價還高三成 《富比世》雜誌富豪榜上的台灣前兩名富豪,蔡萬才家族的富邦蔡明忠兄弟買凱擘案,被國家通訊傳播管理委員會(NCC)加上十三道附加條款而過關;而台灣首富、旺中集團總裁蔡衍明買中嘉案,也被NCC提出二十五項承諾及三項附停止條件,至今仍無法過關,在政府越來越嚴格的限縮下,麥格理能售股的對象,已沒剩幾家。 消息人士指出,台灣寬頻去年原本與遠傳集團密商出售案,但最後卻因遠傳出價太低而破局。這次麥格理新基金APTT的掛牌價,訂出較舊基金MIIF溢價三成的高價,換算台灣寬頻價值新台幣二百三十六億元,加上這幾年累計配息一百多億元,讓麥格理不用賤賣資產,得以「金蟬脫殼」套現獲利出場。 隨著此案浮現的另一個問題則是,台灣寬頻的間接持股原來早就部分轉移到公開掛牌的MIIF,任何人都能認購基金,這符合NCC的規範嗎? 二○○五年底,麥格理集團出價八億九千萬美元,從私募基金凱雷的手上買下了台灣寬頻股份。外界只記得,當年麥格理為此風光向銀行聯貸,卻不知在銀行貸款陸續到期後,麥格理輾轉將股權轉給旗下基金。 翻開MIIF年報,該基金分別於二○○七年、二○一一年認購了二○%、二七.五%台灣寬頻控股公司Cable TV的股權。二○一一年時,該基金最大股東是持股約一成的阿布達比投資局,二○一三年前兩大股東則變成持股皆為九%的麥格理與英國投顧公司Asset Value Investors。 經營權不變免審?沒申報NCC將無從查起 MIIF在給受益人的開會通知書中說明,基金信託給麥格理集團管理,重組掛牌並不影響Cable TV對台灣寬頻持股,也不影響經營控制權,並不需要通過台灣投審會或NCC的審核。 事實上,有線電視屬於許可制行業,根據法令,系統台申請時獲得許可的項目,包括股東是誰等,日後只要有變更,都須再提出申請。然而,詢問投審會、NCC,都對麥格理的新基金上市計畫毫無所悉,因為麥格理「並沒有提出申請」,自然也沒進行審查。 未來NCC該如何確認台灣寬頻是否有陸資、金控、財團股東?要如何監管?一位NCC官員私下表示,這的確是很頭大的問題,而換個角度想,公開掛牌的基金尚有透明度,但例如安博凱等私募基金,買下有線電視系統後,背後是否換了投資者,若不主動申報,NCC也無從查起。 一位法界人士分析,如果麥格理透過「爺爺」基金,在不需要NCC審核下,順利在新加坡上市,等於給了蔡衍明一個答案:直接到國外買下安博凱私募基金,不需要告知NCC就能直接擁有中嘉。 台灣寬頻信託基金上市案已經走到最後階段,未來勢必牽動著中嘉案的後續發展。 【延伸閱讀】 「爺爺」透過「兒子」,可掌控「孫子」台灣寬頻——台灣寬頻股份結構示意圖 不特定受益人(100%持股) (爺爺)亞洲付費電視信託基金(MIIF+MKOF)(100%持股)若上市成功,籌資規模達8億美元,將是新加坡交易所今年第2大上市案! (兒子)Cable TV(100%持股) (孫子)台灣寬頻 整理:蔡靚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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糾纏六年的天水圍天頌苑管理費爭議,上週三房委會放棄上訴後終於畫上句號,令選擇在土地審裁處自行申辯的小業主莫炎熙,有望為屋苑六千住戶討回七千萬元管理費。高官的欺壓、街坊的嘲諷、家人的冷漠,年近六旬的莫炎熙如今身心俱疲,他卻「感激」運輸及房屋局局長張炳良一番凌辱小市民的說話,令他下定決心與房委會對簿公堂,成就了「雞蛋粉碎高牆」的奇蹟。他呼籲其他受到強權壓迫的小業主,不要甘心繼續做「俯首白羊」,而是「決不退讓」。 單挑房委會、拗贏資深大狀莫樹聯,莫炎熙以房委會違反《建築物管理條例》及大廈公契條款,要求房委會支付交樓前的支出,以及負責未售出物業的管理開支,得到土地審裁處法官裁定勝訴。房委會須繳付的具體金額,有待本月二十八日再開庭釐清。 靠法理戰勝大律師 沒有代表律師、選擇自行出庭的莫炎熙形容,今次是法理的勝利:「如果你話要用我嚟同莫樹聯相比,根本係踩低咗佢。我完全唔係佢嘅層次。佢哋輸,係輸喺法理上面,唔係輸喺我手上,亦唔係輸喺莫樹聯嘅才智上。」有朋友讚他打敗莫樹聯「好叻」,他並不認同。今年三月「兩莫」交鋒,「開庭前,莫樹聯一入嚟,佢就打開文件,之後望一望我就話:『莫生,我又係姓莫。』跟住佢伸手同我握手,我覺得佢好有風度。」三小時的訴訟過程裡,其中半小時是大律師盤問小業主,「好奇怪,當時唔識驚,我真真正正喺法庭面對佢,我就已經驚無可驚,但我覺得佢俾唔到壓力我,可能因為佢問啲好皮毛嘅問題。」對於土審落敗後房委會立即認輸,放棄上訴,莫炎熙批評對方根本心存僥倖,因為房屋署有大量律師,沒可能不知道法理不在己方。「房委會貪婪,其實發現短樁(樓)可以分契,法官都講佢哋有足夠時間分契,但佢哋無做,因為分契佢要孭起曬(空置單位管理費),可能涉及數以億元計,佢哋想天頌苑居民同一般市民一樣怕事,明明蝕底咗唔敢出聲,無膽量挑戰政府。」不過,房委會今次估計錯誤了。 拒接受五百萬賠償 這一個小業主自辯打贏官司的奇蹟,要由○八年五月二十三日說起。當日天頌苑業委會向房委會發出律師信,要求對方負擔屋苑空置單位的管理費。翌年房委會向各業主發放文件,說明業委會將開會決定是否接受房委會五百萬元賠償協議,這份文件促使莫炎熙加入追討行列。「房委會附帶一大堆我認為係無恥嘅條款,我哋收取佢嗰五百幾萬元之後,要答應放棄所有追討有關管理費事宜,包括唔可以追討房委會所有承建商、承建商僱員、管理公司,所有問題都免責。如果兩幢短樁樓出現問題,我哋都無得追。」原本沉默的小業主莫炎熙即時組織居民反對,數月後業主大會推翻了賠償協議。不過,莫炎熙和當時業委會其餘成員,只有短暫的合作關係,主因是雙方對接納房委會的賠償條件存在分歧,部分業主傾向接受房委會其後加碼的千多萬元補償。兩派人馬各自為戰,莫炎熙甚至一度被房屋署質疑其代表性。至一○年中業委會和房屋署召開調解會議,莫炎熙代表業委會提出理據,當時一名高官不吭一聲,便推開椅子離開會場,他形容這是欺凌行為。「你身為一個高官,帶領一班人同我哋談判,係咪應該聽對方講嘢,係咪唔應該我一開始講就離場,直至我講完嘢先返來!」經記者再三追問,他才道出對方是房屋署助理署長梁世智。 房署欲反告小業主 除了擺官威,房委會原來更曾準備反告小業主,本刊取得一份房委會機密文件,發現早於一○年十月十五日資助房屋小組一次會議,房屋署臨場建議房委會控告天頌苑業委會成員,藉此恫嚇小業主放棄興訟。然而,多名小組委員提出反對,本身是地產發展商高層的委員更直指此舉「以大欺小」,最終小組拒絕採納方案。調解失敗,加上曾蔭權政府考慮無限期停售天頌苑貨尾單位,令追討工作陷於膠著狀態,但身兼房委會主席的運輸及房屋局局長張炳良,前年八月三十日宣佈推售天頌苑貨尾的一番話,卻令莫炎熙立定心腸跟房委會對簿公堂。「張炳良話房委會已經同業委會傾完,無乜可以再傾,只有循法律途徑解決。佢講到自己好無辜、好有法理,但實際佢咁講法,令我哋小業主變咗刁民,佢根本係凌辱我!」 土審處入稟門檻低 由於追討期間,莫炎熙經常跟房委會書信往來,對方拋出很多法例條文,解釋不用繳交管理費的理據,例如屋苑「完工紙」未出就毋須繳交,迫使他不斷研究大廈公契及建築物條例引證反擊。「久而久之,我咪對啲條文熟悉。」他漸漸對打官司產生信心,去年初終於決定申請法律援助入稟高院。然而,由於莫炎熙只代表屋苑六千零八十分之一業權,法援署拒絕其申請,大大打擊小業主的鬥志,「當時業委會都貼出通告,宣佈放棄追討。」但他不甘心就此放棄,去年中偶然從互聯網搜尋關於管理費的官司,發現一宗官司在土地審裁處審結,港鐵轄下東涌海堤灣畔兩名小業主促大業主補交管理費,「呢宗官司啟發我,原來唔一定上高等法院,可以經過門檻較低嘅土審處解決。」不用聘請大狀,只須數百元手續費用,終令追討工作出現另一線曙光。 熟讀土審三十案例 由於律師費用高昂,他決定親自上陣。不過,若打輸官司,莫炎熙個人須背上龐大的訟費,故此他熟讀土審處案例,誓言戰勝房委會。「我睇曬土審廿幾三十個關於管理費的案例,連續兩晚無瞓過,我怕輸咗要俾對方嘅訴訟費,淨係對方大狀都可能要過百萬,我賣樓都唔掂。」雖然單拖上庭,但幾名義務律師均有向他提供法律意見,「之前管理公司聘請律師提供意見,加上工聯會、新民黨都有義務律師幫手,自己亦有一個律師行的『師爺』朋友教路,所以我作出一啲決定前,都會問佢哋睇法,如果三個有兩個贊同,我就會付諸實行。」今天的莫炎熙是打贏官司的屋苑英雄,過去卻曾備受千夫所指。「屋苑有好多唔同聲音,有啲支持我,但更多係冷嘲熱諷,話我傻仔,『邊度告得入?』有啲反對派更話我搞『彎』談判,話我追唔到,連房署原本俾嗰千幾萬都無埋。」他更承認,妻子及子女都不支持他的追討行動,「佢哋話追得雞碎咁多,呢幾年搞咁多嘢都係倒貼。」 壓力大食十三種藥 入稟土審處後,莫炎熙的心理壓力不斷增加,每晚睡覺都會扎醒幾次。本來體重逾一百八十磅的他,五年內驟減二十多磅,身體負荷不了,現時每日須服食十三種包括心臟、糖尿及降血壓藥,打官司期間更曾入急症室求醫。「有一次去完土審離開,由樓梯落樓時,覺得心口好似被石頭壓住,感到翳悶,搭車返屋企後覺得暈眩、少許休克。當時太太攙扶我落樓,再搭的士去博愛醫院急症室,嗰次要留醫三日。」賠上健康、犧牲和家人的相處時間,但莫炎熙不言後悔,更叮囑小業主勿輕言放棄。「如果任由高官、政府部門、大財團,因為我哋害怕、嫌麻煩而輕易放過佢哋,佢哋會不斷去蠶食我哋嘅血汗錢。」他發現不少屋苑均發生跟天頌苑相似的問題,但沒有小業主站出來,亦沒有人支持,令很多大財團、政府部門得以剝削基層市民。「我覺得最重要係相信自己、相信法律。」成功追討七千萬管理費,只是小業主贏得的一場小戰役,天頌苑短樁樓的責任問題,才是小業主跟房委會的最大戰爭。莫炎熙表示,希望可以交棒由年輕一代跟進,因恐怕自己熬不下去,「要睇我自己健康,能夠捱得到當然我會繼續,但如果瞓喺張床,起身都起唔到,小便都唔得,點去自辯?」 高院民事案半數人自辯 近年不論高等法院、區域法院無律師代表的民事訴訟人均持續增加,根據司法機構過去非正式統計,單是高院審理的民事個案,大約一半訴訟人選擇無律師代表。法律界估計,這些人因律師費高昂、申請不到法援及不信任律師,因而選擇自辯。大律師陸偉雄指出,每一位訴訟人都有申辯的權利,自辯是他們的選擇,「但同時可能會被控方、對方盤問,不是講自己一套便成。」他稱,不論什麼國籍、操何國方言,甚至是否患有精神病,都享有自辯的權利,「基本上各級法院都會容許,不會剝奪有關權利。我過去也見過蒙古、孟加拉及非洲個別冷門國家(訴訟人),法院都安排適當的翻譯。」政府○三年底成立無律師代表訴訟人資源中心,為已經或準備在高院或區院進行民事訴訟、但無代表律師者提供支援,惟只限於法律程序事宜,中心職員不可向當事人提供任何法律意見,也不會評論案件。(中心電話:2825 9586、網址:http://rcul.judiciary.gov.hk) | ||||||
在台灣,推動文化上的轉型正義,是重要且迫切的大工程。透過政府公布過去被掩蓋的歷史真相,不同族群彼此之間也能互相傾聽與理解,台灣才有改變的可能性;在二二八事件六十九周年之際,更具意義。 這是一場跨界對談,在圓神出版發行人簡志忠主持下,外省第二代出身的國會觀察基金會董事長姚立明,與本省籍導演吳念真,深入探索台灣省籍衝突與階級矛盾的緣由,他們期待進行文化上的轉型正義,推倒高牆,才能走向共同的未來。全文收錄於姚立明新書《也許我們沒有共同的過去,但一定可以有共同的未來》。 一道竹籬笆,隔出兩個世界姚:我花了三、四十年,才走出來吳:有差異,就會針對彼此不同批評簡志忠(以下簡稱簡):台灣社會長期糾結在省籍衝突與階級矛盾之中,究竟要如何完成轉型正義,破除障礙,讓大家走向共同的未來? 姚立明(以下簡稱姚):推倒高牆很不容易,我這一路也是跌跌撞撞,花了三、四十年的歲月才走出來。 吳念真(以下簡稱吳):就我的觀察,省籍不是問題,階級才是。有些外省朋友具有潛在優越感,不自覺流露出「我們是管理者」的心態,他們討厭李登輝、柯文哲,因為覺得你們這些台灣人憑什麼當管理者?憑什麼!這種優越感,在對岸開始有錢之後,也可以在大陸朋友身上看到,聽他們不經意地說什麼台灣文化是邊疆等等,我就覺得:「天啊!又來了!」姚:我太太從小在眷村長大,三十歲之前,並不覺得有什麼白色恐怖。我問過她,什麼時候開始感受到衝擊?她說,婚後回到我小時候住的台北士林官邸附近,看到做禮拜的雅歌堂,回想起生平第一次戴孝,就是為蔣中正死亡哀悼,她很難理解,為什麼印象裡慈祥和藹的老人既可以是基督徒,又可以那麼殘忍批示將韓若春(白色恐怖受難者)立即槍決? 做禮拜教導的是要關懷人、愛人,可是走出教堂,回到總統府辦公室,又可以立刻簽公文,要槍斃這個、那個,這麼大的反差讓我很難釋懷。 經過很長一段時間,我才能理解,這就是統治者的心態。 基督教信仰有所謂「認罪」,就是一個救贖的概念。外省族群從小認識、崇拜一個偉人,後來發現他竟然還有不同的、不好的面向,要接受這一點,彷彿同時否定了自己的過去,內心必須經歷很大的折磨,這道高牆不容易越過去。但是,不承認、不面對,就永遠得不到救贖。 吳:我跟你最大的不同是,很小就聽過二二八,七、八歲就開始矛盾糾結了。 我們那個礦場的老闆劉明(本名劉傳明),是延平中學創辦人之一,他在二二八事件後被抓去關了十年,原本可以吃三代人的財產,也絕大多數被充公。我也聽礦工說,另一個礦長到台北去,在八堵車站被衝上火車抓人的阿兵哥帶走,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這些事情是存在的,學校教育卻從來不提,我很小就開始懷疑課本裡的東西。課本都寫小明、小華,可是台灣小孩都叫阿×、阿○嘛。書上的爸爸在家裡也一身西裝,但我們的爸爸明明一下工就七分褲、木屐,那是另一個高高在上的世界。 另一種矛盾是,村子裡敬畏的權威都是外省人,例如警察、老師。老師家有配給,在那個時代,吃麵是大事,他們家沒事就吃麵,儼然是比較高階級的。但礦工對外省人的某些生活習慣又不以為然,有時也會輕蔑地說:「那些外省仔。」因為有差異,就會針對彼此的不同去批評。 都是被統治者運用的棋子 吳:震撼!山東流亡學生被迫害姚:拆牆,從看到別人的故事開始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外省人也有他們的悲哀,是在當兵的時候,那些四、五十歲還沒辦法娶老婆的士官長,找來的新娘才十幾歲,岳父比他們還年輕,我們這些台灣士兵就認真幫忙辦婚禮。 震撼最大的,是在黨外雜誌看到山東流亡學生被迫害的「澎湖七一三事件」,我與我當時在中影上班的製片經理趙琦彬提起,發現他竟然就是當事人之一。趙琦彬說,他們當時都還是孩子,半夜聽到抓人的聲音,大家都「不敢醒」。我聽他講完細節,就很激動地說,為什麼不寫出來、不拍出來,讓大家知道呢?他回答:「念真,你想想我的職位……。」那時是民國七十幾年,還沒有解除戒嚴。 簡:階級通常是自然形成,省籍問題則是政治蓄意操弄的。 姚:以階級來講,統治階層是少數,多數外省人自己也是受害者,例如《老莫的第二個春天》、《軍中樂園》裡的士官長,他們原本心不甘情不願被抓去當兵,卻漸漸認同統治集團,不管什麼命令都會執行,幫忙壓制在台灣占絕大多數的本省人,本省人對統治者的民怨也投射在這群人身上。 竹籬笆裡的外省族群,除了米、麵配給的小福利,並沒有享受到統治者的什麼大利益,教育水準不高、生活困頓的也很多。 這群外省人也是廣義的受害者,但他們沒有理解到被統治者利用的角色定位,無法否定自己,去面對被騙了三、四十年的事實。所以,要推動轉型正義,最重要的就是讓他們知道真相,張開眼睛看到自己與別人的故事,不能為了拆牆卻讓他們更痛,那高牆就拆不掉了。 簡:必須讓外省族群也體認到,大家都是被統治者運用的棋子。 吳:當一個族群自以為是統治階層,就會看不起更底層的人,具有優越感的外省人看不起本省人,有些本省人又看不起原住民,被輕視者也會反過來鄙夷高高在上的人。 姚:文化是一個關鍵,統治者深知這一點,一開始就刻意隔閡人民。像我太太說,她生長的眷村有十幾種語言,偏偏就沒有人講台灣話,因為政府的語言政策,就是盡量禁止講台語。這是統治者刻意不讓你們融合,一旦融合了,他的統治力就降低了。 吳:要談轉型正義,應該讓國民黨像其他政黨一樣重新開始、公平競爭,第一件事就是黨產,曾經從這塊土地不當獲得的財物都要歸還。黨產沒有了,選舉沒有可以輕鬆獲勝的財力,必須爭取民眾的支持,國民黨也會跟著轉型,黨內某些被壓抑的聲音、優秀的人才會出頭。 簡:所有黨產,除了黨員繳交的黨費外,其餘都是不當的。 轉型正義的首要是黨產 吳:放掉財力,優秀人才就會出頭姚:占用的土地建築,不能再使用姚:真正的困難在於法律是不溯及既往、保護善意第三人,所以國民黨現在拚命移轉黨產,即使你追查到了,也已經是別人的,拿不回來。但第一步至少要做到,像救國團、婦聯會占用的土地、建築,不能讓它再直接使用了。 簡:轉型正義不做,台灣許多錯綜複雜的問題都很難解決。例如在政治控制之下,一整個世代的創作自由都化為烏有。 吳:我們從小看的小說,故事背景都是中國大陸。等到有了黃春明、陳映真、王禎和、王拓……,立刻引起當局注意,打壓本土作家的鄉土文學論戰就來了。 姚:幾十年來,透過電影、小說等等創作,按照統治者想法去塑造中國導向的歷史與文化,直到現在還沒有扭轉過來。所以,轉型正義有一個很重要的部分就是說故事,不同族群背景的人,都說出自己的遭遇,現在說的還很有限。 簡:台灣社會要整個轉型,真的非常不容易。有的人不能接受中正紀念堂為什麼還在那裡?還有全國有多少條「中正」路。 吳:台灣被不同政權統治過,有位朋友形容得好,鐵蹄踏過,可能滿目瘡痍,但台灣卻遍地開花,每一批來過、踏過的人都留下一些東西,開出不同文化花朵。 傾聽凝聚共識,一同創造未來姚:停止放大自己經歷,探頭看世界吳:撥開統治者加諸我們的誤會不順眼就拆掉是沒有自信,只想到趕快破壞、摧毀它,有自信就應該留下來,成為歷史的痕跡。如果推動轉型正義,久而久之,大家對蔣中正產生不同歷史評斷,中正紀念堂可能只是去散步的地方。 姚:到時候,大家對中正路的概念就不是紀念蔣中正,而是城市最中間、最筆直的那條道路了。 吳:推動轉型正義,絕對不是清算,而是釐清過往歷史的某些東西。我們小時候被教育的是中共「竊據」大陸,蔣介石帶著幾百萬官兵來到台灣這個「反共復國基地」,但真相是他當年在大陸的統治出現許多問題,一路被打到台灣,又實施高壓統治,造成不同的文化悲劇。 簡:在和解與寬恕的基調下,台灣錯綜複雜的問題,應該被重新整理,包括省籍的、階級的、政治的,讓社會看到歷史真相,大家自然產生新的共識。 吳:這幾年,被寫出來比較多的部分,是關於台灣人在二二八,或白色恐怖時期的傷痛,其實外省人在那段時期,也遭受許多苦難。在口述歷史的時候,對於外省人遭受的迫害冤屈,應該再多一點重視,多理解他們的無奈。 簡:大家都是被害者,只是被統治者操弄來互相傷害。 姚:我期待的是,大家好好互動、交談,不會每講一句話就用成見,或意識形態去解釋。我不敢說透過轉型正義,就可以百分之百和解與團結,但是至少不會每逢選舉,就爭執什麼「中華民國保衛戰」。 光是要讓大家認知彼此有不同的過去就很困難,因為大家習慣將自己的經歷,化約為全面的經驗,不願意探出頭看看圍牆外面的世界。 究竟要怎麼做,才能願意彼此傾聽?我期待的不是政府,而是民間,尤其是文化人。政府應該做的是不斷提供真相,一方面透過教育讓下一代了解,一方面期待文化的潛移默化,讓現有世代漸漸凝聚共同的認識,比較容易產生共同的結論,就有機會創造共同的未來。 吳:對過去的事件,如果彼此有清晰的理解,才會發現,其實我們都一樣,只是因為歷史的某些狀況而誤解對方,沒有把事情看清楚。如果沒有這些心結,就不會再受制於統治者有意無意加諸我們身上的各種誤會;發覺我們的生命是一樣的,就會有共同的未來。無論如何,只要開始做,就是台灣一起面對未來的開始。 也許我們沒有共同的過去,但一定可以有共同的未來 作者:姚立明 出版:圓神(2016年2月) 撰文 / 郭淑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