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存銀行越存越慘!但多數高資產族卻早已脫身,他們嗅到了什麼投資動向?教你看懂富豪們的理財盤算。 「把錢存在銀行的人,全都被低利率害慘了!」股神巴菲特(Warren Buffett)最近接受媒體訪問時感嘆,低利率政策已經讓美國人的收入大洗牌。 歐、日央行相繼實施負利率,巴菲特操盤的波克夏公司(Berkshire Hathaway),旗下保險業務在歐洲持有數十億歐元現金,正面臨在當地銀行存款要付利息的問題。他最近接受美國財經頻道CNBC專訪時抱怨,希望能有個超大床墊,把鈔票統統塞進去,然後找位信得過的人睡在上面。 事實上,全球富豪為了因應低利率、負利率環境,積極轉移資產,手上現金正從銀行大逃亡,重做資產配置。這時,偷窺富豪如何投資,能帶來不一樣的理財思考術。 心法一:降低獲利預期善用槓桿放大利息 「高資產人士的特點,就是比一般人反應更迅速,而他們正迅速降低風險偏好度與對報酬率的期待。」專門幫中、港、台「超高淨值客戶」操盤的香港至成資產管理(Maximum Success CapitalManagment)董事總經理黃薰輝觀察。 所謂超高淨值客戶,就是開戶最低門檻為一千萬美元(約合新台幣三億二千五百萬元)的客戶。黃薰輝發現,在低利率環境下,最近一年來頂級富豪對報酬率的期待明顯下降。前年希望年獲利能在八%以上,去年已把標準降到七%,今年則期待有五%到六%就不錯了,操作也轉趨保守。 不那麼頂級的富豪,也有類似的傾向。私人銀行開戶門檻為一百萬美元(約合新台幣三千二百五十萬元),本土金融機構中又以台新銀行的管理資產規模居冠。台新銀行私人銀行部資深協理潘嘉惠觀察到,由於市場波動度升高,近 半年來,有錢人積極減碼股票,改為加碼債券與穩定配息商品。 但固定收益型產品在低利環境下報酬率也不高,想放大利差,就得用槓桿。 資產規模達數億元的股市老手「老馬」,在去年八月股災中獲利五成出場,當時他曾與《商業周刊》讀者分享自己逢低大膽搶進的心得。最近股市波動大,減少操作部位的他,正忙著做另一種投資。 他把自己剛還清房貸的一戶房地產,以約二%利率辦了低利房貸,到香港買美元計價的公司債。他以自己買的滙豐銀行公司債為例,約六%到八%殖利率,扣除貸款成本,還能坐享年利率超過四%,怎麼看都划算。 一般民眾不容易低利率貸款,沒錢玩槓桿、放大利息的資本遊戲,老馬建議散戶,類似的概念其實可應用在台股,趁股價低的時候買前景無虞、配息高的股票,長期持有,同樣能有放大股息殖利率的效果,包括中華電、台積電,其實都是不錯的高息股選擇。 心法二:少繳就是賺靠節稅,能讓獲利翻倍 有錢人另一個理財重點是節稅,潘嘉惠分析,除了三成資產放在公司債,現在台新私人銀行建議客戶將另外五成放在本土的信託、儲蓄險商品,只用兩成配置在風險較高的股票。她說,五成資金投資儲蓄險,是因為低利環境下有錢人對稅比一般人算得更精、更敏感,而且節稅竟能讓獲利數倍成長! 舉例而言,由於央行降息,目前銀行大額定存利率只剩○.二八%,加上各大銀行今年初將大額定存的低標降為三百萬元。這麼一來,富人們扣除最高所得稅率四五%,在銀行大額定存實領利息根本不到。○.二%。 這也難怪,近幾個月來號稱能節稅、利率僅一.五%左右的儲蓄險大熱賣,光是利息收入就是定存數倍。一般投資人的節稅壓力雖然沒有富豪來得大,但是在低利率下,對稅率斤斤計較,少繳稅就是贏,準沒錯。 健保補充保費就是侵蝕獲利的一大項目。今年開始補充保費課徵下限雖已由五千元放寬到兩萬元,但一般民眾依然很有感。只要單筆定存超過一百五十萬元、利息收入超過二萬元,就將被課徵一.九一%的補充保費。投資股票的股息如果單筆超過二萬,例如購買一張台積電或大立光股票,就肯定會被課補充保費。此時,將存款拆成小筆儲蓄、或不參加股票除權息,都能有效節稅。 其實,包括老馬、陳先生繞道美國、香港下單,都是看上節稅效果:海外所得在六百七十萬元門檻內不用繳稅。而富豪們另一個鎖住報酬率且能節稅的方式,是買海外房地產收租。 心法三:房產比存款保值花小錢買REITs收租效益 黃薰輝觀察,他的客戶過去幾年陸續到日本東京買進旅館、商辦大樓,租金比一般住宅好,也比其他國家加計匯率風險的報酬率高,平均在五%、六%以上,租約一簽就是十年、二十年,相當穩定。 一位金融業總經理,最近也在東京六本木加碼買了戶小套房。他分析,東京中古屋住宅的淨報酬率約四%到五%,雖沒商辦高,卻也相當誘人。雖說日本房地產並未出現多頭走勢,但只要鎖定東京熱鬧區域,就能有一定支撐。 小散戶買不起商辦也不容易到日本置產,黃薰輝建議,以複委託方式到日本股市下單買賣REITs(不動產投資信託),或透過相關基金,都能找到好標的。畢竟日圓已來到不用再擔心續貶的價位,而日本將於二○二○年舉辦奧運,房地產在那之前都不會太弱。 心法四:不懂股票看指數連股神也長抱美股指數基金 被視為美股「死多頭」的長線投資人巴菲特,在股市動盪中依然站在多方,堅守只買看得懂的股票,在熟悉的類股中換股操作。 他在今年二月底接受美國CNBC頻 道訪問時分析,預計商業活動和創新將持續帶動美國經濟發展,未來二十五年累計經濟成長率仍有三四.四%,雖然目前企業獲利表現有點走疲,但還是有不少好標的,波克夏仍將持續買進。 有趣的是,兩位長、短線大師都看好農業與消費金融,成了低利率環境下,長短線都值得留意的類股。 索羅斯基金第一大持股為阿根廷農業的第一把交椅AdecoagTO,目的是透過該公司布局南美洲農地。而巴菲特操盤的波克夏公司,也看準了重型農機的需求將增加,在去年第四季大幅加碼Deer(強鹿)公司。 低利率造成個人理財需求大增,索羅斯在去年第四季買進GE Capital消費金融分割掛牌的Synchrony Financial公司,而且一賣就成了基金中的第二大持;巴菲特則持續加碼「波克夏四大」核心持股之一——擁有全美第二大存款、房貸、簽帳卡業務的富國銀行。 想效法股神不容易,但巴菲特也為小散戶點亮簡單人手的投資明牌。他首度透露,自己已在遺囑中交代妻子,要把九成的錢投資美股指數型基金,其餘一成放在政府債券。他強調,不懂操盤的人最好的策略就是在確認經濟成長趨勢不變後,長期買進股票指數型基金,不要對短線漲跌太過在意。畢竟,低利環境下,好股票的報酬肯定高於銀行定存! 你不是股神,也不是一開戶就能提存三千萬元的大戶,但你依然得面臨利息縮水、股票不漲、存外幣還會面臨匯損的問題,只要搞懂基本邏輯,沒有富豪的財力與資源沒關係,小資階級依然能聰明理財。 撰文者蔡靚萱 |
你有沒有一種感覺? 在投資功課上,你比別人花更多時間,也比大多數人認真, 卻總是賺少賠多,屬於輸家一族。 其實,投資的成敗,不在於你學到多少「高招」, 而在於能不能找到最適合你的「絕招」。 換句話說,關鍵在於你能不能將所有學到的招數, 經過「斷、捨、離」去蕪存菁,以及融會貫通後的一番淬鍊。 以前,我股票之所以賺少賠多,主要問題出在我太認真了!」三十八歲的Simon說。 當過券商營業員及補習班老師的Simon,和許多領固定薪水的上班族一樣,有一個想靠股票投資致富的夢想。只不過,Simon可能比大多只會做夢的人更積極、更敢冒險。儘管每月收入僅區區數萬元,把物質欲望降低,省下來的錢,除了充當投資本金外,也撥出一部分到處尋訪名師,勤勉學習,渴望學到讓自己富足一生的投資本領。 「買一件超過五百元的衣服,我總是下不了手,聽我營業員同事介紹說,哪裡有投資高手在開班授徒,即使短短一個星期的特訓班學費要價一萬八千元,我卻花錢不手軟。」Simon說,「因為,我總是想著,花幾萬元學費,學個幾招,搞不好可以賺個幾百萬元回來!」從當兵退伍,踏入社會的前三年,Simon的操作成果斐然,學技術分析的學費花了幾萬元,竟賺回三百多萬元,讓他直呼:「這真是筆划算的學費!」然而,當他在投資這門功課,越鑽越深、越學越廣,所繳的學費越來越多時,他漸漸發現,這些學費已經無法與獲利呈正比關係。 「舉凡日本陰陽線、均線理論、價量指標、布林區間、葛蘭碧法則、艾略特波浪理論、投資級總經數據、財務報表、投資心理學、籌碼理論……,你說得出來的投資理論,不管是技術面還是基本面,我無一不涉獵!」Simon回憶,「我學這麼多,是希望能像金庸武俠小說的楊過一樣,什麼都學,然後自成一家。但結果卻是,什麼都學,卻成了四不像。」撞牆期:什麼都學,一個月卻大賠三百萬元二○○六年,一場真正的考驗來了,當時已經把投資重心擺在指數期貨的Simon,竟然在短短一個月內大賠了三百多萬元,甚至還輸掉親友委託他代操的資金。 因為這次期貨行情的誤判與拗單,儘管一身功夫,卻因為慌了手腳任憑損失擴大。 當時還不到三十歲的他,身價原本準備翻上五百萬元,遙遙領先同儕,往千萬富翁之列邁進的他,因這場潰敗,宛如南柯一夢。 這場大賠,讓心懷投資致富大夢的Simon,著實失落了好一陣子。不過,他忍著心如刀割的傷痛與悔恨,把過去所有的交易紀錄調出來,一一逐筆進行檢討。 他驚訝地發現,自認為擁有一身功夫,在股市戰場的實戰上,賺錢的紀錄雖頗多,卻無法歸納出一個可供日後複製的成功脈絡或模式。「有時候是因為摸到W底、有時候是抓到均線糾結、有時候是帶量的『紅三兵』(日K線連三紅)……。」「儘管我的招式繁複華麗,勝率超過五成,但每次賺,大多在五%至一五%之間。而往往累積數十次的小賺,還抵不過一次大賠,這顯示我在資金配置與投資組合出現了很大的缺陷!」渴望東山再起的Simon,○六年大賠三百多萬元雖痛,幸好只是把之前賺的錢吐了回去。資金實力大受損傷的他,轉換跑道到補教界任職。雖然沒有太多資金操作,但開啟了他股票學習的「沉澱期」。 沉澱期:體悟「海龜法則」游得慢,卻能游得遠這個時期,Simon不再汲汲營營地學習更厲害的新招數,而是開始「收斂」與「沉澱」並「轉化」先前所學。他回憶說:「這個時期,我對以前就讀過的《海龜投資法則》有特別不一樣的感觸,我一讀再讀,翻到這本書都快爛了。」「我現在的投資方法,主要就是那段期間不斷地閱讀這本書給我的啟發!」Simon解釋,海龜投資法則有四個核心:一、贏面大才出手;二、控制住風險;三、對自己認為對的策略堅定不移;四、可行的策略一定是簡單明瞭。 Simon用這四個核心,結合自己先前所學,摸索出一套他稱之為「台股海龜投資法」。 Simon這套獨門的投資心法首要之務,就是先研判大盤是屬於漲勢、跌勢還是盤勢(盤整)。他根據經驗法則指出,在大盤漲的時候,作多個股,賺錢的機率達八成,他自己的交易經驗也是如此。「大盤漲,你做的股票也往往會漲,這不是你多厲害,而是大『勢』使然!」而大盤跌時,作多個股,賺錢機率僅有五%;在大盤盤整時,賺錢機率則是二○%。 Simon是以布林線指標的「中線」,作為大盤多、空指標的研判。當大盤指數漲過布林通道中線,往上檔線靠攏,代表漲勢越強。這時應該挑股價同樣漲過布林通道中線,往上檔線靠攏的個股作多操作,贏面才會大。 相反地,當大盤指數跌破布林通道中線,往下檔線靠攏,代表跌勢增強。這時最好保持空手,不然就選股價跌破布林通道中線,往下檔線靠攏的弱勢股進行放空。 Simon舉例,去年八月底,大盤下殺至七二○三低點後,展開強彈,就因率先觀察到大盤指數越過布林通道中線翻多,斷定台股將跌深反彈,進而在九月九日買進同樣也是在布林指標翻多的光環,並在十一月十二日以一○二元股價跌破布林線「中線」時賣出,獲利三成。把這套方法紀律化操作後,讓Simon不再總是在投資路上白做工。 Simon花了三百多萬元學費,摸索出來的「台股海龜投資法」,讓他深諳投資的「斷、捨、離」三字訣。 宏觀研判大盤方向,才能挑出高勝率個股所謂的「斷」字訣,是懂得「判斷」大盤趨勢,選對個股。 「捨」字訣,則是克服內心的恐懼與貪婪、遵守紀律,捨得停利與停損;「離」字訣,則是遠離「過度自信」、「輕忽風險」等投資壞習慣。 許多投資達人之所以能在市場上持盈保泰,「斷、捨、離」的投資智慧居箇中關鍵位置。對擅長趨勢投資、大波段操作的瑞展產經董事長陳忠瑞而言,「斷」的要旨就在於:趨勢反轉訊號出現的研判。 早在一四年,陳忠瑞就開始關注汽車電子的趨勢。他以倒車雷達大廠同致的例子說(當時股價一百元左右):「當初是以宏觀趨勢的角度,研判同致可望受惠於胎壓偵測器列入汽車標準配備的趨勢!」「在倒車雷達尚未成為汽車標準配備前,也就是趨勢正式成形之前,我都捨不得賣出。」陳忠瑞說,即使去年同致股價一度回測年線,從高點一九八元重挫至一三○元,他仍不改長抱初衷。對照同致如今股價逾五百元,還有外資報告喊出上看六二四元,印證了要賺長線大波段財,必須擁有「判斷趨勢、捨得等待、遠離恐懼」的宏觀思惟。 然而,判斷趨勢有兩個面向,第一種是「由上而下」(Top Down)研判策略,先以總經指標宏觀斷定大環境趨勢後,再聚焦研判投資標的。另一種,是針對投資標的做足研判功夫,產業與總體環境因素為次要考量的「由下至上」(bottom-up)投資策略。 凱基投顧董事長杜金龍與兆豐投信總經理陳駿賢,以及前述的Simon,均是屬於「由上而下」的陣營。陳駿賢指出,研判大盤投資多空趨勢,他會先觀察總經指標,例如從PMI(採購經理人指數),以五○做多空研判,並觀察季度的GDP(國內生產毛額)變化與貨幣政策的走向,再看政府的財政與貨幣政策的變化。 陳駿賢說明,從籌碼面來看,當融資單日增減幅超過二十億元(或約成交均量的二成),都是市場過熱與過冷的重點觀察。在個股技術面研判上,當周KD值低於十五就是相對低點,八十以上就是過熱,惟高低檔都可能有鈍化,此時投資人還是要搭配公司產業趨勢與獲利變化一併觀察。 針對台股大盤多空研判,杜金龍則以「股市週期循環」(八十九個月、一○四個月)的時間轉折與「波浪理論」,搭配GDP與景氣對策信號,以及政治情勢做觀察。比方從歷史經驗來看,通常「GDP連三季負數」後,通常就要開始靜待落底找買點。 若以波浪理論的時間轉折來看,本波大盤低點大概會落在四、五月分;從技術面來看,通常大盤周KD二○以下是相對低點。 在景氣對策信號的觀察上,陳忠瑞有一套「藍燈過半找精確買訊」的投資心法,在「賣在市場過熱紅燈時、買在市場過冷的藍燈」前提下,藍燈過半時,反而是找投資甜蜜點的好時機。而本波若從去年四月藍燈算起,至去年底剛好有九個藍燈,若從歷史經驗研判朝「十五個藍燈」邁進來看,目前「藍燈過半」,落底時點似乎已不遠,市場聰明錢(Smart money)自然會在股市震盪下修時,將資金集中化到像汽車電子、生技等明星趨勢產業。 趨勢反轉要勇於停損,才不會「住套房」然而,即使當初研判正確,一旦遇到趨勢反轉,投資贏家也能捨棄恐懼,勇於停損,化險為夷。長線投資達人傅君玉,就曾因看好高配息的F股族群具有節稅效果,在一四年四月買了上百張當時看來是績優股的F-再生,沒想到 一份外資報告掀起了公司派「假財報疑雲」,讓F-再生從高點八十幾元連番重挫。 雖然F-再生老闆出面「消毒」,股價也一度出現V形反彈,但即使手上持股虧損二成,傅君玉還是毅然在七十幾元出清持股。他認為,既然「公司誠信、獲利穩健的投資初衷」改變,就要勇於停損,後來F-再生一度跌破二十元,印證了他當初「汰弱換強」,轉進其他高現金殖利率標的,確實是明智之舉。 其實不只是台股投資,任何理財工具,包括基金、外幣、石油的投資,都需要做好「斷捨離」。啟富達國際總經理趙靜芬,在去年上證指數四千五百點前,出清陸股基金大賺一波時,市場還處於「陸股上看六千點的熱絡氛圍」,當時她估計,陸股自突破三千五百點後,以「形態對稱法」推估波段滿足點在四二六七點附近(與前波起漲低點與高點相減的相等漲幅),五月也正好適逢「費波南西係數」第十三個月的轉折壓力後,她毅然出場,躲過中國基金後來的大修正。 當時趙靜芬觀察到美元指數線形仍處多頭,除了兌換美元,她仍持續定期定額買美國基金,以作為儲蓄的用途。尤其當信用風險指標:恐慌指數(VIX)、金油比(金價╱油價)上升,再觀察避險資產指標:黃金、美債、美元、日圓走揚,代表整體投資市場有了戒心,將資金轉投成熟型的歐美市場,並提高現金比重,目前正靜待落底訊號,留意買進中國基金時機。 「以陸股為例,目前PMI低於五○,加上降息降準導致匯率壓力變大,資金外流,近期陸股大跌,肇因為融資鬆動多殺多所致。在中國政策長線作多下,斷定陸股離底部不遠了,現在反而是要找投資機會,或是用定期定額中國基金的方式分散投資風險。」富蘭克林投顧副總經理羅尤美如此補充道。 在油價走勢研判上,羅尤美認為,影響油價有三因素:景氣、供需、美元走勢。例如從目前美元走勢趨緩,油價反彈,就須思考宜先以跌深反彈視之,因為石油基本面仍未有實質好轉,包括伊朗產油國加入、美國頁岩油以及產油國的財政危機等,但從市場對美國聯準會(Fed)六月升息預期不大,在資金寬鬆行情仍在,油價上檔挑戰四十美元的市場預期,仍有利布局原物料基金,但在資金配置上宜更加謹慎。 謹守紀律遠離壞習慣,才能細水長流的確,懂得做出犀利的判斷,是有錢人加速致富的關鍵,但懂得克服內心的恐懼與貪婪,紀律投資,做好資產配置,即使遇到市場風險,更能賺得細水長流。 「全世界的有錢人都重視資金管理,即使股票投報率再高,一個風險輕忽就可能全盤皆墨。」羅尤美指出,假設以過去二十年股票、債券、現金不同資產配置比率,觀察其五年循環報酬率來看,百分之百持有股票者,最佳狀況是二九○%,最差來到負二八%,對照股、債、現金為四:四:二的配置者,最佳與最差狀況,分別是報酬率一三五%與四.九八%,顯見,懂得大賺趨勢財固然能加速致富,但做好資金規畫,才能獲利一輩子。 撰文 / 謝富旭、林心怡 |
頂級進口帳棚、精品野炊用具,誰說露營要睡草地、餵蚊子? 引領台灣五星級露營熱,幕後推手江秉聰秘訣大公開。 全台瘋露營,熱門營地半年前就得預約,華麗的露營排場更是今非昔比! 走進露營地,雙B豪華休旅車能見度比台北信義區高;動輒數萬元的進口帳棚,掛上旗幟成為夢幻移動城堡;架在火堆上的北歐鑄鐵鍋,燉煮著香味撲鼻的咖哩料理;一盞破萬元的限量款氣化燈,更炫耀著帳棚主人的雅痞風格。 不再和克難、省錢畫上等號,露營反而比住五星級酒店更潮、更酷,正逐漸蔚為風潮。若說十年前江秉聰就看到這個商機,一點也不誇張。 起步跌大跤 客層定位不明,投資慘賠江秉聰是誰?他是內湖「撒野」露營用品店的老闆,比撒野更為人知的,是他在露營界擁有二十萬臉書粉絲的「潑猴王」外號。二〇〇六年,他取得日本知名頂級戶外用品品牌雪峰(Snow Peak)台灣代理權,當露營族還多半在台北車站附近的山友社比價買帳棚時,他就選在台北內湖好市多(Costco)旁成立撒野,賣起精品等級露營用品。 不過,二〇一二年底,日本Snow Peak宣布來台成立子公司,撒野頓失八成營收,營運七年來累虧兩千萬元的問題浮上檯面,逼得原本只是當金主的江秉聰跳下來接手。「老闆(指江秉聰)當時說,願意相信他的人,就留下來拚看看,」店長簡子萍回憶。 江秉聰說,十多年前成立撒野,起因於學生時代,熱中社會服務的救國團!嚕啦啦學長、學弟們。因為愛玩,提議集資一千萬元開戶外用品店,但由於股東有人熱愛登山、有人喜歡攀岩,經營定位隨主事者興趣飄移,前七年燒掉兩個資本額,「大家太天真,犯了以為興趣可以當飯吃的錯誤,」他坦承。 如同達人級露營家,總愛往沒人去過的營地跑,開發沒人走過的私房路線,江秉聰還是想走一條人煙稀少的路。雖然丟了Snow Peak代理權,主管又相繼離職,但擁有超過三十年露營資歷的他逆向思考,鎖定金字塔更高端族群,引進比Snow Peak更貴的北極熊(Nordisk)等北歐戶外精品,聚焦家庭露營族群,「小孩五歲到十五歲、進口車車主、家庭年收入二百五十萬元以上,」他先定義客人輪廓。 線上交朋友 經營粉絲團,限量品秒殺 當時他觀察到,隨著北部雪隧、中部中投公路等橫向高速公路網形成,國人興起新一波假日移民潮;加上自己是資深露營族,發現台灣缺乏高階露營用品可供進階選擇;特別是從原本的醫療設備代 理生意體會到,再貴的產口叩只要能凸顯價值,一定有人買,「如同不只全聯,市場也需要像Jasons Market這樣的精品超市,」他認為。 做出差異化、瞄準有錢人口袋,道理不難,但問題是,有錢人算得也精,還要讓養尊處優慣了的這群人,願意遠離冷氣房、冒著餵蚊子的風險,動手搭帳棚、睡營地,江秉聰怎麼辦到? 答案是不花一分錢,效法小米手機,和客人交朋友的「參與武」行銷。 接手之後,他自封「潑猴王」,從一指神功開始學敲鍵盤,讓原本形同「彊屍社團」的臉書粉絲頁,經努力經營,如今成為客人秒殺下單限量商品的平台,更建立十個露營相關的臉書社團,以「撒野全台露營地分享」為例,便已擁有超過八萬粉絲。 「他最難得的是願意彎下腰,親自在FB(臉書)上做客服,面對酸民吐槽,」在Land Rover車隊認識潑猴王的車友洪康偉說,很少看到賣露營用品的老闆,玩露營這麼專業且充滿熱情;尤其他經營醫療設備代理年營收十幾億元,也算是成功企業主,卻願意脫下西裝將自己歸零,讓人佩服。 簡子萍也說,老闆剛接手時,上網勤做功課,對新產品摸得比店內待奸幾年的同 仁清楚,且幾乎整天都掛在網路上,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 網友再晚貼文他都親自回覆,直到現在,每天仍至少有兩小時花在臉書社團「巡田水」,反而極少巡店。 光靠臉書搏戚情當 然不夠,「金字塔頂 端族群也在觀察你開什麼車、能玩得起怎樣的級數?」第一份工作是在街上賣兒童英語學習機的江秉聰說,臉書線上(on line)互動不足以讓這群人掏錢,還要做線下(off line)經營。 線下拚服務 專賣幸福感,頂級客掏錢 他不只加入保時捷休旅車隊等社團,更積極走入台北天母地區學校家長會,鼓吹露營帶來親子關係改善的好處;同仁則前進內科、竹科電子公司,定期舉辦新商品說明會,並替賓士車主和美國運通卡會員,規畫露營體驗活動,打破高消費族群對露營的刻板印象,做大頂級露營市場大餅。 歷經三年半改造,撒野從原本年營收兩千萬元,增王去年的一億元,累積虧損也彌平在即,並開始釋股給資深員工,是江秉聰交出的成績單。 上游供貨商之一的露營設備品牌Black Design負責人賴彥岐說,江秉聰絕對是將台灣的露營風氣推向風格化形態,背後最關鍵推手,「他本身就是台 灣露營史的活寶典!」 如同迪士尼真正賣的是夢 想,江秉聰認為,好的行銷是企業理念和產品價值的傳達,撒野賣的不只是戶外精品,而是放下3C用品,親子一起動手生火野炊的快樂,以及在星空下進入夢鄉的幸福感。這也是這盤生意反敗為勝的真正秘密。 撰文者尤子彥 |
講多了白手起家的勵誌故事,今天我們來看點不一樣的。
文|楊潔
很久以來,人們對“富二代”的看法,基本都是“名車美女,享受生活,等待接班”。很多接棒的二代企業家,也往往湮沒在父輩的光環里。而我們這里八卦的這些人,我們更願意叫他們“創二代”。他們的上一代是創業者,開創了自己的事業,積累了財富和資產,也給了他們更高的起點,但是,他們仍然沒有專心接班,而是自己也投身創業圈兒,創立了和父親不一樣的公司,走出了一條新路。
固然,他們創業的資源,比一般的創業者更豐富,起步也更容易。但在創業的路上,雖然成就還尚待提高,但是他們去做不同於父輩的事業時的眼光和想法,也更值得我們去借鑒。他們不去接班,而是去走一條自己的路,其中的考慮,有的是給家族企業搭橋鋪路,有的是歷練自己,有的是認為新行業更值得開拓。但歸根結底,一句話:如果只在原地踏步,沒有任何一家公司,能夠走得長遠。
比起羨慕嫉妒恨來,我們也得勵誌一下:你看,比你有錢的人都比你更努力,那麽,你該怎麽辦呢?
1、王思聰
身份:普思投資董事長、熊貓TV CEO
父親:萬達集團董事長王健林
作為當今頭號網紅,國民老公王思聰搞投資、玩電競的事,大概全國人民都知道了。當年王健林在接受采訪時,曾經表示,王思聰無意接班,他給了王思聰5億元,供他“失敗20次”,不成功,就老老實實回萬達上班。這就是普思投資首期基金的來源。
2009年,普思投資正式註冊,專註於投資地產、路礦外的所有行業。而關於國民老公的的投資成績,i黑馬之前曾經有一篇文章專門分析過(《王思聰投資的那些事兒》),這里也不再細述,感興趣的小夥伴可以移步細看。5年多來,普思投資在官網上展示了投資的20個案例中,涉及遊戲、娛樂、高科技、新能源、園林綠化、醫療保健甚至殯葬業等各個領域,其中有5家公司已IPO,兩家已經申報上市,最成功的一筆是投樂逗遊戲的590萬美元,獲得了5倍的投資回報。
除此之外,王思聰作為一名遊戲愛好者,也在電競行業里攪動了一番。日前傳來消息,Sky李曉峰創業的鈦度科技在今年3月獲得了5000萬元的A輪融資,普思資本就是投資方之一。而李曉峰,就是知名的電競職業選手,他的鈦度科技也是主營電競外設業務。在去年9月,王思聰還入股了掛牌新三板不久的電競遊戲公司英雄互娛,投資1億元人民幣。
電競直播是個新興的領域,吸引了大量愛好者,同時在國際舞臺上也有韓國這個勁敵。但在國內,行業中仍是亂象遍布,各平臺和戰隊缺乏管理,存在惡意競爭,直播平臺在內容上打“擦邊球”也一直為人詬病。
王思聰最初的目標就是在電競行業里建立秩序。2011年,他組建了5iG電競俱樂部,之後還組成了ACE聯盟,初步建立了戰隊轉會、分級等規則。在2015年9月,王思聰在微博上宣布成立遊戲直播平臺熊貓TV,並親自擔任CEO,並且,簽約了Angelababy,正式進軍直播行業,和鬥魚、虎牙等開展競爭。
不止是在電競行業進行了一條龍的布局,熊貓TV,也是王思聰在泛娛樂市場布局的環節之一。在成立熊貓TV之前,王思聰宣布成立上海香蕉計劃文化發展有限公司,連續成立了四家分公司,覆蓋體育、遊戲、音樂等領域。而熊貓TV,就是將它們連接起來的橋梁。
縱觀王思聰投資過的領域,從文娛、體育、遊戲,到餐飲、園林、新能源,都和萬達的布局息息相關。上陣父子兵,雖然王公子表示過不想接過萬達的班,但身為萬達董事的他,也仍然一直在新領域里,為萬達帝國的領土擴張探路試水。
2、何劍鋒
身份:盈峰集團董事長、總裁
父親:美的集團創始人何享健
身為美的集團的少東家,何劍鋒一直以來都是在自己創業,並沒有涉足美的的業務。但是,這也讓他和父親,搭建起一個美的之外的金融王國。
1994年,何劍鋒成立順德現代實業公司,主要為美的貼牌生產小家電的OEM制造。之後,又相繼成立了東澤電器公司、盈科電子公司、順德金科電器公司、長峰銅管公司等多家企業,2002年,何劍鋒正式註冊盈峰集團,在公司內部實行集團化運作。此時的公司業務,還都在美的的輻射半徑之內。
此後,何劍鋒開始了一系列資產變現和資本運作。2003年,盈峰集團將東澤電器出售給上海永樂,2004年,盈峰旗下現代電器和金科電器等以近7000萬元被美的收購。2004年,盈峰集團獲得上風高科5000萬法人股,控股上風高科。
2007年3月,深圳市合贏投資管理有限公司成立,從美的電器手中收購易方達基金25%股權。2008年,盈峰集團正式更名為盈峰控股,宣告了其作為何劍鋒投資控股大本營的定位。目前,盈峰控股旗下包括盈峰資本、貝貝熊、上風實業、盈科電子、盈峰粉末等16家控股公司,並戰略投資了易方達和開源證券、順德農商銀行等。2012年,盈峰資本入股海潤影視,成立了海潤盈峰影視基金和麒麟盈峰電影基金。
2012年,何享健將美的集團董事長交接給方洪波,何劍鋒僅以董事身份進入美的,並不負責美的的日常事務管理。
2016年,上風高科更名為盈峰環境。雖然並未入主美的,但多年經營,何劍鋒的金融布局,已經浮出水面。
3、段劉文
身份:漢朗光電公司創始人、總裁兼CEO
父親:四通集團董事長段永基
身為“中關村之父”段永基的公子,段劉文也繼承了父親冒險家的特質,比如出來創業。
段劉文大學是在重慶第三軍醫大就讀,畢業後順理成章進入了北京301醫院,當了一名呼吸科的醫生。但是,之前的生活基本都是按照父親安排好的軌跡在走的段劉文覺得,經商,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最後,因為他當時的女友,也就是現在的妻子,即將遠赴美國沃頓商學院求學,段劉文決定,辭職,棄醫從商,和她一起進入商界。追隨女友,他也考取了沃頓商學院。2007年,一次回國聚會中,他結識了打算回國創業的劍橋大學博士孫剛。孫剛研究的課題就是液晶技術,當時又正值電子書市場爆發,段劉文認為,自己遇到了最好的創業契機。他和孫剛一拍即合,和朋友湊了50萬元呢,在中關村里,創辦了漢朗光電。剛剛創辦時,算上段劉文自己,公司里一共只有5個人。財務、人事、市場,都是段劉文一人擔當。
創立沒多久,漢朗光電就獲得了中關村留學人員創業基金,2008年申請到科技部中小企業創新基金,成立了漢朗光電南京生產中心。但錢總是花得太快,2009年,公司的資金就陷入緊張。
段劉文拒絕了家人的資助,開始自己尋找投資。那一年,連續見了20多家VC未果,最終,他找到了軟銀中國。但當見到軟銀的投資經理,展示了在液晶屏上做出黑白漢字的技術後,對方表示,他們想看到的功能是,在液晶屏上顯示圖片。段劉文和孫剛連夜加班,把對方的頭像圖片在屏幕上顯示出來。最終,他們獲得了軟銀的融資。並且,依靠這筆資金,他們在江蘇、廣東相繼建立了研發中心和生產中心。創業4年之後,漢朗光電從最初的50萬元起步資金,成長為一家估值5億元的公司。
4、王興
身份:美團創始人
父親:閩福建材有限有限公司總經理王苗
王興是連續創業者,但他也是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他的父親王苗是一個年產值超過億元的水泥廠的大股東。王興的創業歷程,大概大多數人都已經耳熟能詳。校內、飯否、美團都是在他手上誕生。如果說王興有過人之處,那就是他對創業風向和模式具有超常的敏銳性,而作為創業者,王興也一路經歷了挫折。校內網因為資金鏈斷裂賣給了陳一舟,飯否也曾經歷過關閉。美團在團購業的百團大戰之中沖殺而出,但是,隨著團購行業的沒落,美團的發展前景和融資能力也一度被外界不斷質疑。
2015年,美團和大眾點評合並,並在今年年初完成33億美元新一輪融資,成為估值180億美元的團購O2O巨獸。王興表示,現在的新美大,可能不是一個“互聯網公司”,而是“互聯網+”,持續加強從消費者端到商戶端的端到端服務能力,去和各行各業合作。
5、王夫也
身份:集結號資本創始合夥人
父親:華誼兄弟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王中軍
2014年成立的集結號資本,可以說,是個富二代們的投資機構。它有三個創始合夥人,其中範黎是原龍翌資本合夥人,另外兩位,付健忠和王夫也,都是標準的富二代。他們背後的LP,也大多是同樣的身份。
王夫也曾經在一個論壇上說過:二代們有三條路可以選,接班、創投和打工。而打工呢,到別人的公司去打工還不如給自己家打工,接班又太早,所以,王夫也選擇了投資。
集結號的圈子和人脈,註定了他們能獲得大量資源。首期1億元的基金很快就完成了募資。王夫也投的錢基本都是來源於自己的父親。在成立集結號之前,王夫也曾以個人名義投資過部分項目,基本都是遊戲。付健忠是他在英國留學時結識的,回國後也曾做過個人天使。在有投資經驗的範黎加入後,集結號就正式成立了。他們的投資機構專註於投資早期項目,每個項目的投資金額大約為300-500萬元。
目前,集結號已經投資了20多個項目,覆蓋了金融、娛樂、智能硬件、電商、社交、企業級服務等領域。最近他們投資的項目,包括矽谷密探、聰明傳媒,做企業服務的將門等等。集結號資本的投資道路還剛剛開始,項目的回報,還需要時間才能看到。
6、張賢銘
身份:P8星球創客空間創始人
父親:遠大集團總裁張躍
張賢銘是位高材生,畢業於卡內基梅隆大學,Teri大學博士,研究可持續城市和建築。同時,他也是上海世博會遠大館首席概念設計師,是遠大集團的企業社會責任負責人。作為城市建築師,他現在開發的項目,也和空間息息相關,那就是P8星球。
P8星球,全稱是劈啪星球開源化可持續創新社區,位於長沙遠大城,成立於2015年4月。之所以叫P8,也是取讓每個想法都P8(劈啪)作響之意。在這里,充分發揮了張賢銘的建築學本色。在一棟非常吸引眼球的8層金字塔式建築內,集成了兒童工作坊、有機餐廳、青年旅社、藝術工作室、聯合辦公、創客孵化等多種功能,能夠為入駐項目提供聯合辦公場所,以及孵化空間、生產工具、金融資源等支持,還會定期舉辦各種分享活動。
作為建築師,張賢銘非常推崇矽谷模式,也希望將未來的房地產項目變成具有流動性的空間,讓公共設施為更多人分享,實現資源的最大化共享。P8星球,也是這種理念的貫徹。
7、包一晨
身份:億邦投資集團總裁、億投傳媒董事長
父親:南江集團前董事長包涵
包一晨的父親包涵是南江集團前任董事長。南江集團從事房地產和影視文化產業,2007年,包涵退出南江集團的管理層。作為一位開明的父親,他並沒有要求包一晨接班企業,而是讓他憑著自己的興趣,走自己的路。
不過包一晨也走過彎路,也有過隨心所欲的輕狂歲月。但好在最終他還是想明白了,決定換種活法,開始在南江集團各個子公司工作,但是這種感覺並不好。因為他“太不忙了”。2008年,包一晨到麗江旅遊,發現古城里沒有一個現代五星級酒店。為了保護古城格局,麗江古城中大多都是客棧。於是包一晨決定為中高端旅客打造服務。2年後,億邦麗江酒店開業。它以客棧群為中心,周邊配套酒吧、餐廳、西點坊等。
2013年,包一晨的億邦投資啟動,主要投資文化項目。在2013年底,他還籌備了億投傳媒,主要做樓宇廣告,目前已經覆蓋了上海中環內的800個社區的1萬多棟樓宇。依靠樓宇宣傳欄廣告業務,公司已經開始盈利。基於這類業務,億投傳媒又在2015年開發了線上社區窩+。窩+是一個生活服務平臺,計劃覆蓋每個社區的物業提供商,給用戶提供保修、繳費等物業服務,以及引入第三方平臺,提供到家生活服務等。目前,窩+已經完成千萬元級pre-A輪融資。
8、任用
身份:有利網創始人、董事長
父親:先聲藥業董事會主席任晉生
1.88米身高的任用算是個高富帥了。就因為這個,他被有利網的其他小夥伴們慫恿去參加了非誠勿擾。
目睹過父親創業歷程,任用從小就也對創業有向往。創業是獲取財富的最直接來源,而那能幫助人做到很多其他人做不了的事。
任用曾經在英國留學,學的是生物化學專業。但比起實驗室的瓶瓶罐罐,他更對商業有著向往。2010年,他輟學回國,就是為了趕快創業。他成立了博眾智創,做手機即時通訊軟件。但是,時機還是過去了,當時微信已經立項,次年,WhatsApp開始流行。任用的項目也因此停止了。
劉雁南和任用早在英國就已相識,那時就經常探討創業的話題。於是,在曾經在TPG工作期間接觸了小貸公司的劉雁南的建議下,互聯網理財項目有利網在2012年成立了。這次,有利網組織了華麗的專家顧問隊伍,包括弘毅投資總裁趙令歡等,為自己的項目提供指導。2013年11月,有利網獲得軟銀中國資本千萬美元級投資。2015年上半年,有利網完成了C輪融資,有利網表示,資金將主要用於在金融資產端布局,包括對優質的資產端如小貸公司、擔保公司以及優秀團隊創業項目的收購。截至目前,有利網已經累計交易額超過250億元,累計投資人數超過700萬人。
9、柴可
身份:大姨嗎創始人、黑馬營10期學員
父親:貴州宏宇藥業董事長柴利
同樣是富二代,柴可的經歷相比起來就顯得“苦逼”一些。父親是創一代,柴可的青少年時期家庭條件並不怎麽好,讀書時期,家里也一直還要支持父親創業。
柴可在2009年從加拿大回國後,沒有回家上班,而是直接留在了北京創業。而大姨嗎,是他創辦的第四個項目,之前的嘗試,都是以失敗告終的,發不出工資、吃泡面故日子的生活,和其他創業者一樣,他也體驗過。
2011年,柴可帶著自己的第三個項目“按哪兒”去參加一個創投活動,雖然項目仍舊沒有被投資人看好,但是卻讓柴可結識了一個投資人朋友,他為柴可指出了做項目需要解決用戶明確需求的問題,“還要繼續在健康里面找,健康問答不是剛需”。而女友的生理需求也提示了他,大姨嗎的初步構想就這樣誕生了。
2012年1月,大姨嗎正式推出。並且在AppStore上,登陸的第一周就獲得了蘋果官方推薦,並曾沖到免費榜前十的位置。大姨嗎的用戶也穩定增長,很快獲得了真格基金的天使投資。
現在,大姨嗎已經是國內最具影響力的女性健康應用之一,截止到2015年3月,“大姨嗎”註冊用戶已經超過8000萬,日活躍用戶數超過420萬。2014年6月,大姨嗎完成了C輪融資。在2015年7月和10月,大姨嗎又兩次獲得湯臣倍健和海通開元等的戰略投資,雖然還沒有盈利,但是大姨嗎的估值,已經達到13億元。
10、劉暢
身份:繆斯客科貿創始人、The Temple Hotel投資人
父親:東軟集團董事長劉積仁
劉暢曾經對媒體說,對他人生改變起了很大作用的,居然是2005年轟動全國的超女和一部電視劇。他覺得這些比他年齡更小的人都在追求夢想,而自己,卻不知道遠方是什麽。那部電視劇是《別了,溫哥華》,一些人能為了自己認為是對的理由,放棄一些得來不易的東西。於是,劉暢決定去找自己想走的路。他說服了父親,去英國愛丁堡大學學習工商管理,回國後,去了美國音響產品巨頭哈曼做業務拓展。當時公司正在上海成立亞太總部,只有四個員工,對劉暢而言,這是一份近似於創業的經歷。
2010年,劉暢成立了繆斯客科貿有限公司,在東北地區推廣和銷售國際品牌音響,代理哈曼旗下的多個品牌。之後,繆斯客成為蘋果官方授權經銷商,並且開始提供數字生活解決方案,把東軟的數據終端開發成手機應用軟件。成立一年後,繆斯客就年銷售額達到1.5億元。但是隨著移動互聯時代的到來,繆斯客也遇到了瓶頸。劉暢意識到,自己也需要轉型和創新。
之後,劉暢選擇了和朋友一起投資改建東景緣酒店(The Temple Hotel )。東景緣酒店由一座有 600 多年歷史的智珠寺改建而成,作為最大的投資者,劉暢幾乎參與了整個修複、設計的過程。
如果能有一支專門用於流行病的資金在2014年就存在,在埃博拉病毒在西非地區迅速傳播時,就有可能在當年7月就動員到1億美元來有效遏制疫情的傳播和嚴重程度。
然而,這一規模的資金直到疫情爆發三個月後才陸續到位,而在這期間,埃博拉病例增加了9倍。
旨在保護全世界免遭致命性流行病影響,並落實七國集團(G7)領導人在去年5月在德國埃爾矛宮召開的峰會期間作出的承諾,世界銀行(下稱“世行”)在本月26-27日在日本誌摩市召開的G7領導人峰會開幕前一周宣布,將建立開創性融資基金保護最貧困國家抗擊流行病。
《第一財經日報》獲悉,這是一個創新型快速支付的全球性融資機制,通過建立此機制,這還將創建史上首個流行病風險保險市場。在接任G7主席國前夕,日本承諾向新基金提供首筆捐資5000萬美元。
頭三年內籌集2.5-3億美元
世行行長金墉表示:“流行病對世界人民的生命和經濟構成一項最大的威脅。我們將首次擁有一個能夠在流行病迅速失控之前讓資金和專家團隊抵達疫情爆發地的體系。”
在去年5月在德國埃爾矛宮召開的峰會期間,G7領導人敦促世界銀行建立上述基金。
通過誰該新基金,將加快全球和國家在未來流行病疫情爆發情況下的應對速度。該基金由世界銀行與世界衛生組織和私營部門合作設計和建立,進一步將私營部門的活力引入融資和應對領域。
世界衛生組織總幹事陳馮富珍表示:“近年來傳染病一再出現的情況大有上升趨勢,世衛組織完全支持流行病應急融資基金,這是對全球衛生安全的重要貢獻,也是對高威脅病原體的重要防線。”
該基金預計今年晚些時候開始運營。據世行估計,該基金在頭三年內將需要籌集2.5-3億美元資金。
該該基金設有一個保險窗口和一個現金窗口,保險窗口將整合來自再保險市場的融資和來自世界銀行集團發行巨災債券的融資,現金窗口作為補充。
這是世行的巨災債券被首次用於抗擊傳染病。如遇疫情爆發,兩個窗口將快速向有關國家和符合要求的國際援助機構撥付資金。
具體而言,該基金的保險窗口將針對最有可能導致大流行的傳染病疫情提供首期三年、最高達5億美元的保險。
這些傳染病包括新型正黏液病毒科流感(新型甲、乙、丙型流感)、冠狀病毒科疾病(非典、中東呼吸綜合癥)、纖絲病毒科疾病(埃博拉、馬爾堡)以及其它人畜共患疾病(剛果出血熱、裂谷熱、拉薩熱)。利用公開數據設計的參數觸發機制將根據疫情爆發的規模、嚴重程度和傳播速度,確定何時撥付資金。
同時,補充性現金窗口將提供使用更靈活的資金,用於應對更多種類新出現、但可能尚未達到保險窗口激活標準的病原體。
目前,符合世行集團面向最貧困國家的國際開發協會貸款資格的所有77個國家都有資格從該基金受益。
流行病每年對全球造成損失5700億美元
近期開展的經濟分析顯示,嚴重程度介於中、高程度之間的流行病每年對全球造成的經濟損失約為5700億美元,相當於全球GDP總額的0.7%。
諸如1918年西班牙流感等非常嚴重的流行病所造成的經濟損失有可能高達近4萬億美元,相當於全球GDP總額的5%。
而僅在過去兩年中,流行病威脅就包括西非地區的災難性埃博拉危機、對韓國經濟造成較大損失的中東呼吸綜合癥以及正在美洲國家傳播、把數以千計胎兒置於風險之中的寨卡病毒。
其中,埃博拉危機使得幾內亞、利比里亞和塞拉利昂的經濟幾近癱瘓,使三國GDP損失總額高達28億美元(幾內亞6億美元,利比里亞3億美元,塞拉利昂19億美元)。
在埃博拉危機爆發後,去年組建的四個全球專家小組得出的結論是,全世界必須在疫情成為更具致命性、導致更大損失的流行病之前緊急提升快速應對能力。
為此,該基金將采取若幹重要措施來防止爆發另一場埃博拉危機:首先,該基金將針對流行病威脅向世界最貧困國家提供保險;如遇嚴重傳染病疫情,它將迅速向有關國家和國際應對機構撥付資金,用於加快應對速度,以挽救生命,減輕民眾痛苦。
其次,通過動員更早、更快、更好地采取有計劃的協調應對行動,它將幫助降低有關國家及其人民的應對和恢複成本,同時該基金將促進全球和國家加大投資力度,用於為未來疫情做好準備以及加強國家衛生體系。
另外,該基金將整合公共和私營部門資源,提升全球公共衛生安全水平,構建管理流行病風險的新型保險市場。
據世行集團估計,倘若該基金在埃博拉病毒在西非地區迅速傳播的2014年年中就已存在,就有可能在當年7月就動員到1億美元來有效遏制疫情的傳播和嚴重程度。
截至目前,埃博拉疫情已奪走了超過1.13萬人的生命,造成了至少100億美元的經濟損失。用於埃博拉危機應對和恢複的國際援助總額超過70億美元。
「低匯率、高外匯存底、再加上低利率環境,對台灣的經濟發展,真的有幫助嗎? 三套圖表,讓你看清台灣匯率政策的真相。 央行神操盤,外匯存底衝高」,這份國內報紙的報導,聽起來多麼令人振奮:「中央銀行總裁彭淮南運籌帷幄下,我國不畏英國脫歐風暴,外匯存底不減反增……,連五月締造歷史新高。」但是,外匯存底不斷衝高,真的值得高興嗎? 真相一: 台灣三個「超」,讓央行無痛賺錢真相,恐怕會讓你大失所望。 「在穩定匯率的政策下,短期內央行的外匯存底可能增加,也可能減少;但不應該出現長期持續累積或長期持續減少的現象。」一名學者指出:「大量且長期的外匯存底增加,主要就是因為央行不斷在外匯市場買進外匯所造成的。」「央行買了很多外匯,但是這不代表台灣人很有錢,只不過是央行發行新台幣去買進外匯。」外匯存底固然是央行的資產,但這個資產卻是央行用印鈔票的方式,「發行等額新台幣」從民間銀行換來的,而「發行新台幣」的動作是增加央行負債,因此,「國家財富沒有因此變多!而且,外匯存底通常是拿去買美國公債,等於是台灣印鈔票借給美國政府進行國家建設,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外匯存底既不值得驕傲、更不是越高越好,而是彭淮南長期以來不斷干預匯率的證據,僅僅證明了央行為了干預匯率,印了非常多鈔票去買外匯。 低匯率、高外匯存底、再加上國內寬鬆的貨幣政策,這樣的組合對台灣經濟發展有無幫助,值得討論;但是,這個「套餐」對央行賺錢獲利,則是絕對有利! 只要看看央行每年高達一千八百億元的盈餘繳庫預算目標,幾乎全達標,就知道央行在這樣的環境多麼如魚得水。 曾任央行副總裁的金融研訓院前董事長許嘉棟解釋,構成央行盈餘的主力為「利息收入」,在二○一五年達到四二八六億元,主要就是來自外匯存底投資國外資產的收益。 而央行的主要成本,則是「利息費用」,來自央行發行定存單的利息支出,也就是央行利用定存單從市場收回資金所須支付的成本。 也就是說,央行一手印新台幣鈔票買外匯來投資賺錢;另一邊則是回收鈔票,免得造成市場游資過剩。過程中,「超高」的外匯存底,讓央行形同擁有大量的「投資本金」,輕鬆賺取利息收入,而央行被動收回游資造成「超鬆」的低利率環境,加上讓台幣匯率維持在「超低」水準,則能讓央行避免利差與匯兌損失。 當這一切都串起來,央行賺錢的速度也「超快」,比較其他國家央行的繳庫占國庫比率,台灣央行更是「超重要」,幾乎每年繳庫金額達一千八百億餘元,占國家歲入預算往往都在一○%以上(見下頁圖)。 真相二: 外匯謀利,拿來補財政的洞「對政府來講,它(央行)對我們中華民國是一個不可或缺的財務來源。這很可怕耶!」一名學者說:「少了它的繳庫,你看台灣會多慘,所以台灣的貨幣政策,絕對不獨立,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就是掛鉤了嘛!這明明白白是用貨幣政策去賺錢,去補財政的洞,這在經濟學裡是不正常的。」中研院院士朱敬一也認為,央行的任務,不應該是從外匯來謀利。「央行不應該被賦予繳庫預算的任務,根本之道是應該縮小財政赤字。如果行政院長說有困難,要你挪個幾百億元,那(央行)是很難說No的。」瑞士央行董事會主席喬登(Thomas Jordan)就曾指出,若財政政策與貨幣政策掛鉤,當財政出了問題,對貨幣政策就是一件危險的事:「的確,央行可以用獨立性來保護自己,不被貪婪的政客利用,但我們也一次又一次見證,央行在政治壓力下屈服。」「如果貨幣政策被視為財政工具之一,最終會導致人民的購買力喪失。」所指正是如此。 而台灣的購買力,也是央行不斷灌輸民眾的觀念之一。對於台灣的名目GDP被韓國超越,央行總是以經過物價調整後的實質GDP(PPP GDP)為理由,告訴我們「台灣民眾的生活成本相對較低」。央行因此告訴民眾,台灣較日本、瑞士等國,「民眾的國內實質購買力相對較高」。 「經過PPP調整後的GDP,的確有反映生活水準,但這樣的回答有點自我安慰。」朱敬一評論:「台灣的經濟,有問題就是有問題,不是用另外一個數據看,就沒有問題。」 真相三: 低物價、低薪資形成購買力幻覺從《今周刊》在今年六月間進行的問卷調查也顯示,大部分民眾都認為,台灣雖然經PPP後的人均GDP很高,但無法反映真實的生活水準。央行苦口婆心,也喚不回台灣人對經濟的樂觀。 而低薪資、低物價,讓大陸遊客來台觀光時驚呼「好便宜」;除了商品便宜,也讓台灣的人才變成「好便宜」,進一步加劇台灣的人才外流。 「央行的說法,等於在告訴民眾:要嘛,你就永遠龜縮在台灣,不要出國;要嘛,你就不要留在台灣工作。」一名智庫主管也指出:「低物價政策,讓台灣變成『低邊際利潤國』(low margin country)。物價低,但廠商利潤也非常低,造成薪水也非常低。這也是央行阻升不阻貶,讓產業過分依賴低匯率的下場。」一名大學教授說:「我們每次去日本或瑞士旅行,都會覺得當地的東西很貴、物價很高。如果要你選的話,你會選像台灣這樣低物價、低薪資;還是像瑞士那樣高物價、高薪資的國家?」而瑞士這個高物價、高幣值的國家,看法就和台灣央行相反。 「的確,瑞士的高物價、高幣值,讓我們的某些東西顯得比其他國家貴,特別是在一些勞動密集的產業,例如剪頭髮。」瑞士央行首席經濟學家科力(Ulrich Kohli)曾在一篇名為「瑞士的成長赤字」(Switzerland's Growth Deficit)文章裡指出。 「但是我們不會每次剪頭髮,都飛去希臘或是馬來西亞。」也就是,內需產業不會受影響;相反地,瑞士購買其他國家進口的東西,因為高幣值,成本較低。「因此我們的高薪資,換來的是貨真價實的高購買力,這絕不是幻覺。」相較起來,央行口中「台灣的實質購買力較高」,不就是幻覺嗎? 我們可以把這樣的國內、國外差距,也就是「購買力幻覺」,用PPP後的GDP與名目GDP的比率來比較。在各國比較中可以看到,有貨真價實購買力的瑞士,在光譜的最左端(見右圖),而台灣則落在與中、低所得國家同列的右端。 瑞士央行在二○一五年《放棄瑞郎兌歐元匯率上限》的報告中就表示:「因為歐元大幅貶值,造成瑞郎兌美元過分貶值。因此,過去的匯率政策已經不適用。」有學者就指出,讓瑞郎放手大幅升值,就是為了維護瑞郎的對外購買力。 反觀台灣,自一九九八年彭淮南上任以來,我們的「購買力幻覺」越來越強。近幾年研究台灣匯率政策的前立委沈富雄就指出,原本台灣還在先進國家之列,但九八年之後,便一路向開發中國家靠近,和我們外匯存底增加的速度,幾乎一致,也讓我們的名目GDP占全球比重逐年下滑。 在位十八年,從一手掌控的理事會、強力壓制輿論、到不可或缺的繳庫大戶,彭淮南創造了一個央行體制:一個只有彭淮南自己能維持的體制。 這一切,都可能只是幻覺,當彭淮南卸任時,幻覺就將破滅。 特別是,當台灣被美國點名干預匯率後,日後與美國的TPP談判必然會要求台灣減少干預。當央行「無痛賺錢」獲利模式被破解,台灣恐會少了這龐大的繳庫支柱,這正是蔡英文政府不容忽視的危機。 癥結: 好的領導人,不應一肩扛「我們現在找不出第二個可以幹總裁的。怎麼可能每年再搞一千八百億元出來?恐怕誰上來都罩不住。」一名卸任的財經官員說。「誰敢當下一任央行總裁?我們不能等到彭淮南卸任後,才討論這件事。」另一名學者說。 只是,現在誰敢討論?中經院院長吳中書雖然對央行政策讚譽有加,也敬重彭淮南,但他也指出:「假設是用更開放的態度,讓大家來討論,不是央行一肩扛。民主社會,也不用反應得這麼敏感,社會自然有公道。」的確,台灣未來會面對的經濟結果,得從現在開始討論。貨幣政策中的許多制度,也得從現在開始改變。 撰文 / 楊卓翰 |
今年5月,華為創始人兼總裁任正非與眾多Fellow召開座談會,座談內容於近日得到曝光。在會上任正非回答了華為未來的戰略發展方向,以及對VR、人工智能的觀點和對華為未來發展的判斷。
關於華為的定位,任正非稱,華為要做一個管道操作系統,下面操作管道,上面中間平臺是網絡集成,對上還要能力開放,把所有內容接進來,實現管道的三點銜接,即任何兩個點經過一個轉接點就能接通。數據在華為平臺里運轉,又還給數據;內容在平臺里運轉,又還給內容。就像銀行流鈔票,但並不擁有,鈔票都是別人的。
“我們一定要從雞蛋殼里打出去,產生一個新生命,而不是讓別人從外面向里打碎了,成了一個煎蛋。”任正非表示,不管什麽樣的信息流動,從空中流下,可能高頻度、小窄帶,存在顛覆互聯網的低頻度、超寬帶的一部分應用,即使顛覆了運營商,華為也要活下來。
關於華為的決策方法,任正非表示,華為有兩個決策體系,一個決策體系是以技術為中心的理想體系,一個決策體系是以客戶需求為中心的戰略Marketing的現實主義。兩個體系在中間強辯論,然後達成開發目標妥協。
對於一些新興產業如VR產業發展,任正非認為,VR需要低時延,現在還做不到。所以要理性認識VR/AR的產業發展規律,保持戰略耐心。AR/VR的發展速度太快,就會出現泡沫。VR將來會有個泡沫期, 這個原因是沒人能解決時延問題。所以華為強調更多的應該是在基礎研究上面下功夫,走後發制人的道路,準備好“淺灘撿魚”。渾水摸魚,只有強者才能摸到魚。如果本身沒有能力,那是撿不到魚,即使是淺灘。
對於人工智能替代人類的觀點,任正非表示,人類的生產、服務過程可能實現人工智能化,過去我們所期望的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極大豐富都可能實現,至少精神財富方面是可能實現的。生存80年,真人類可能就死亡了,但是新人類可以把靈魂和軀體相分離,把“靈魂”放在數據庫,重新換一個機器軀體,就變成80歲智慧的20歲小姑娘;再過80年,它變成160歲智慧的20歲小姑娘……再接下來,它可能還會有千年的智慧結晶。這樣的人類創造的電視劇,就不會再出現抗日神劇,因為它懂歷史、懂科學。新人類肯定比我們真人類更智慧,讓我們的生產、服務智能化。
而對於外界所關心的終端問題,任正非罕見的評價了蘋果。對於蘋果iPhone銷量下滑,他認為,終端是人類文明社會最需要的一個顯示器,不會沒有前途,只是目前投入還不夠,還沒有完全能把握人類社會發展的機會點。“蘋果公司很有錢,但是太保守了;華為沒有錢,卻裝成有錢人一樣瘋狂投資。如果蘋果公司不敢投錢,就只能跟著我們,華為就會變得像蘋果公司一樣有錢。”
他強調,華為不是上市公司,每年攻擊城墻口的炮彈投入是200-300億美金。沒有任何一家上市公司願意這麽大的投資,因為股東不會同意。華為要生命,不要錢。
對於移動芯片的發展,任正非稱,網絡標準從簡單到複雜,隨著技術進步,標準又會變得越來越簡單。在這個交替過程中,很容易產生“黑天鵝”的。Intel之所以在移動芯片業務沒有成功,可能是他們對通信標準理解不夠。
而對於華為未來二三十年的發展,任正非稱,華為未來的發展,就是一定能活著,而且一定能成功!因為華為在七八年前就已經把人才“金字塔”頂端炸掉了。“金字塔”是一個封閉的模型,塔尖的這個人有多寬的視野,“金字塔”就有多大。現在炸開了塔尖,組合了非常多精英,戰略方向和前進方向是靠大家共同去探索出來的,而不是靠一個人來判斷局勢。大部隊最大的問題,就是方向不能錯。
“ 大部隊的方向不出現差錯,我們就不會滅亡。比世界還大的世界,就是你的心胸。”任正非說。
26個問題告訴你,任正非對於華為未來戰略的思考
人類社會正處在一個轉折時期,未來二、三十年內將變成智能社會,智能社會就是信息大爆炸的社會。這個時期充滿了巨大的機會,沒有方向、沒有實力的奮鬥是不能產生價值的。沒有正確的假設,就沒有正確的方向;沒有正確的方向,就沒有正確的思想;沒有正確的思想,就沒有正確的理論;沒有正確的理論,就不會有正確的戰略。現在沒有人知道未來的社會結構是什麽樣,但是我們可以假設,假設流量會越來越大,就給了我們機會。我們不能像小公司只賭一個方向,而是要多路徑、多梯隊研究。我曾經在英國研究所講到將來的工作方法,但是並沒有提到工作方向。我們公司現在有實力,但是方向是否正確?未來社會是什麽樣子?我們一起來探討,充分聽取大家意見,也算是“一杯咖啡吸收宇宙能量”。請各位專家暢所欲言。
一、華為堅持管道戰略,開放合作,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對未來方向進行探索和研究,掌控不確定性。
1、與會人:第一個問題,人類智能化來自於學習,學習的基礎是算法和數據。如果我們上不碰應用,下不碰數據,怎麽學習?第二個問題,電信客戶是我們的糧倉,我們面臨的一個很大的機會和挑戰是NFV和NFC。往回看,我們在討論NFV時分為兩派,保守派說只要我們和愛立信聯手不做NFV,電信運營商就沒辦法。激進派則表示我們要激進,積極參與和挑戰,我想問下公司有何措施消除NFV給我們帶來的威脅?
任總:我們要做一個管道操作系統,下面操作管道,上面中間平臺是網絡集成,對上還要能力開放,把所有內容接進來,實現管道的三點銜接,即任何兩個點經過一個轉接點就能接通。我們的網絡已覆蓋世界的1/3,是有可能減少我們內部的轉發。當接通需要轉發次數變少,價格成本也就降低了,速度也快了。管道操作系統“上不碰內容,下不碰數據”,只是負責信息流量的傳送,但我們並不知道送出去的是什麽,只要傳送了就要收費,包括信息垃圾。有人說,我們需要過濾垃圾,否則將來流量太大。如果我們現在要去區分數據的有用性,就成了一個內容公司,要同時打贏兩場戰爭:信息傳送和信息過濾,我們公司有這樣的能力做到都是佼佼者嗎?如果有一場戰爭不是佼佼者,會不會導致全局失敗? 而且我們也不能利用別人的數據來產生新的數據做經營,那會涉及國家的安全問題。
我們說管道操作系統“上不碰內容,下不碰數據”,並不是建立兩個混凝土的夾層墻來隔源的。在支撐別人的過程中,我們一定要充分理解客戶需求,包括對方提供的內容需求。我們是融合在里面,給內容提供良好的服務,讓內容能夠通過我們中間件運轉起來。數據在我們平臺里運轉,又還給數據;內容在平臺里運轉,又還給內容。就像銀行流鈔票,但並不擁有,鈔票都是別人的。
蘋果公司是最好的服務商。人類社會有兩次整合:第一次是橫向整合,IBM推動兼容機,Intel發明286/386/486 ……,抄了蘋果公司的後路,後來蘋果公司放棄了,兼容機推動了全世界普及了電腦,給今天人類信息社會的文明作出了偉大貢獻。第二次是蘋果公司垂直整合,幾百萬個應用組合在手機里面,這就是互聯網隨人移動。它也是不碰內容的。在這方面,我們公司與蘋果公司相比,還有弱點,是否可以花三年時間努力往前趕一點?現在還不好說。
李英濤:“上不碰應用,下不碰數據”,指我們不擁有數據。比如我們幫某一個電信客戶提高它的離網率時,我們會把算法和平臺放在客戶那里運轉,用客戶的數據幫客戶解決問題。比如銀行也是類似,把我們的算法和平臺放到銀行去,在銀行的數據中心里運轉幫助銀行解決問題。
徐直軍:不同的公司對數據的做法不一樣。互聯網公司千方百計想擁有數據,基於已有數據做各種事情,但IBM不擁有用戶的數據,IBM的認知計算主要服務於企業,服務於企業時,企業並沒有把數據提供給IBM。回到我們所說的人工智能或者認知計算,首先看這是一個技術,未來多種場景都有需要。我們幫助運營商建網絡、發展業務,都需要這個技術,它無處不在,我們是提供整個解決方案去幫助客戶創造價值。
丁耘:跟數據相關的投資,我們有一塊叫“TelcoOS”,我們幫助客戶提供工具,但不擁有數據。通過TelcoOS,把網絡的帶寬能力、數據能力以及業務能力,開放給第三方合作夥伴,讓他們在TelcoOS上進行應用開發。NFV和NFC的問題,我很認同一個觀點,雞蛋從外面向里面打碎,那是一個“煎蛋”;雞蛋從里面向外面打碎,那是一個新的生命。我也不喜歡NFV或者SDN,因為它們會顛覆我們整個通信網絡的格局和架構,但是我不願意成為一個被別人從外面把我們打碎的“煎蛋”。擁抱挑戰、擁抱顛覆,這是我們對未來SDN、NFV的態度。
2、與會人:針對管道問題,像Google平臺式的互聯網公司也做了很多探索研究。但是新技術可能會和運營商新的商業模式產生沖突,比如從技術上探討如何解決帶寬的問題。新技術上的投資,存在不確定性,如何去管理?
任總:十幾年前,前北電CEO歐文斯曾提出和我們合作做低軌道衛星,其實就是今天Facebook和Google提出來的方案。當時我們沒有做,因為衛星可能涉及軍工,我們上不碰軍工,下不碰機密,民營企業恪守本份。那麽,是否會出現一種東西把今天的電信網絡顛覆?我相信一定會的。摩托羅拉的銥星計劃其實就是一個很好的計劃,但誰知道接著出現了光纖,就把它顛覆了。人類的電信網絡難道就不能顛覆嗎?
我們現在講的是管道戰略,沒有講電信戰略,大家一定聽到我們的口號是有變化的。不管什麽樣的信息流動,從空中流下,可能高頻度、小窄帶,存在顛覆互聯網的低頻度、超寬帶的一部分應用。即使顛覆了運營商,我們也要活下來。就像丁耘所說,我們一定要從雞蛋殼里打出去,產生一個新生命,而不是讓別人從外面向里打碎了,成了一個煎蛋。丁耘說的新生命是“小雞”,我說是“小孔雀”。為什麽呢?
第一,“一杯咖啡吸收宇宙能量”。公元1世紀至5世紀是人類文明繁榮的歷史時期,那時沒有互聯網、沒有電話,但是不要認為很落後,民主制度、雅典法典、羅馬法典、議會制度……都來源於那個時候,因為每個人都可以站在羅馬廣場上闡述自己的觀點,天才成批來。心聲社區就是一個“羅馬廣場”,STW也要成為一個“羅馬廣場”。心聲社區總體是很健康的,讓大家免費免責提意見,使華為文化得到普及理解。雖然大家在上面“胡說八道”,針對我們說的,有很多人來評頭論足。這些跟帖就是未來將星在閃耀。我不需要知道馬甲背後是誰,但是我知道華為有人才。
第二,現在這杯“咖啡杯”里,以你們為核心,團結世界所有同方向的科學家,淡化工卡文化。如果那些科學家做出了跟你們同樣的貢獻,那麽就要給他們同樣的待遇。我們可以試試人才“眾籌”,就是特優秀人才快進、快出,不扣住人家一生。不求他們歸我們所有,不限制他們的人身自由和學術自由,不占有他們的論文、專利……,只求跟他們合作。我聽說,有的部門與美國大學教授合作,還提出很多附加條件,不要這樣做。我們去支持大學里的教授,喝杯咖啡溝通溝通,聽聽他的講話,理解他這篇文章的意義,就能得到很大啟發。你們晚上沒有事,也可以看看生物等這些跨學科書籍。雖然不能去創造發明,但增強對其他學科理解,當其他學科的專家跟你聊天時,就能感知他學問的價值用途。
雖然有些教授本人不會到我們公司工作,但是他下面有很多博士,可以吸納進來。這些博士理解教授的科學研究,而且跟老師有技術往來,也把我們與教授的紐帶鏈接起來了。我們出現了成功,註明是來自這個老師的成功,也可以分享成功。名和利雙方各只收獲一條,兩者不矛盾,不就成為合作夥伴了嗎?
第三,“咖啡杯里”不僅要有有學問的科學家,還要有一些“歪瓜裂棗”瞎搗亂,也許“小孔雀”就從里面蹦出來了。我講一個基因的故事。孟德爾摩根從豌豆的種植發現基因以後,兩百年世界沒有任何人理解這個基因,兩百年以後,基因才開始慢慢走起來。在科學的道路上,我們不要壓制不同見解的人,這就是我們所講的“多路徑”。要有不同的觀點,才叫多路徑,未來走的途徑就越來越心胸寬廣。胸懷世界,就要敢氣吞山河。
我們期望“黑天鵝”也要飛在我們的“咖啡杯”中,雖然按我們現在的思想結構,“黑天鵝”還不在我們杯子里。首先我們要去掉“農民意識”,跟別人去喝咖啡,要送一瓶好酒;和教授合作,不要提那麽多要求,就說能否在你立項和失敗的時候給我們講兩堂課,在講的過程中,我們喝幾次咖啡。我們與幾百個人喝了咖啡,消化幾百人的思想,然後就會領先世界。如果你不理解,當“黑天鵝”要出現時,就會錯失。
丁耘說“擁抱挑戰,擁抱顛覆”,我們不要害怕顛覆,真正的挑戰出現了,要敢於上去擁抱。人類社會要轉型了,沒有方向和實力的奮鬥是沒有價值的。小公司沒有實力;有些大公司有實力,但是沒有方向;華為既有實力,又在探索方向,怎麽不能引領未來呢?五、六年前我就提出要爭奪“上甘嶺”,這里的“上甘嶺”是指:在高科技陣地,華為要和美國爭奪領先,並非指五、六十年前的上甘嶺。而且我們處在攻勢上,不是守勢。目前美國仍然比我們強大很多,它容納世界創新的動力是極其強大的。比如,通用處理芯片加軟件的方式來顛覆通信領域,具有極大的實力,這點不能輕視。我們要和美國競爭,這的確是很難的問題,但是我們總要有一個奮鬥目標吧!
徐直軍:作為科學家和各個領域專家,應該去追求科學真理,不能有“屁股”。比如,有些專家做任何事情總想著自己的部門利益是否會受到損害;還有人擔心我們做任何的創新,可能會損害某一類客戶的利益……。這些都不是我們追求科學真理所采取的做法。我們只有去追求解決存在的問題,才可能有創造和創新,才可能有創造性的解決方案和發明。
3、與會人:只要我們開始有這種科學家的文化,就會比以前好很多,因為以前我們是工程商人。
任總:今天我們實際還是工程商人,即使在創新這個層面,其實還是工程領域的創新,而不是技術理論領域在創新。因為我們現在還摸不著技術創新的腳,但是我們摸到技術領域的科學家、教授。這也是我們前進的一個方向,在文化上先要有個起步。就像你所說的,我們過去還沒有做到這程度,希望未來就要重視。
4、與會人:任總一直強調技術專家要走出去,要多與外界的人喝咖啡,吸收宇宙的能量。華為公司是一個結果導向的公司,在對外技術合作過程中,對結果的交付還是比較看重的,但像國外的公司在研究環境方面相對要寬松些。華為如何平衡對外技術合作回報以及吸收業界思想?有些業界大牛更適合於提供方向和火花,在交付上會提供少一些。
徐直軍:這些年,我們強調在研究方面的合作要加強投入,歷史上的對外技術合作主要是產品線在做,缺什麽合作什麽,產品線要把產品交付出來,無可厚非。現在是要加大研究和創新領域合作的投入,公司在逐步加大研究經費投入,就是和西方公司一樣的做法。面向長遠,圍繞創新方向重新開辟新的合作模式,加大研究方面的投入,我們就可能鎖定教授長期合作。
任總:我們要與產業鏈構建戰略合作關系,實現共贏發展。比如,我們在終端上,要捆綁世界上最優秀的技術進來。我們與萊卡的合作,能不能進一步打通?把數學所開發的算法也提供給他們,形成戰略夥伴關系,這是一種螺旋關系。我們還要把世界上最好的音響廠家捆綁進來。華為不可能獨家霸天下,更不要成為國際孤兒,與世界上優秀的企業合作起來。我們要降低研究、預研的門檻,因為這兒都是不確定性,應讓科學家多一些自主決策,當然要控在邊界內。在產品開發上,我們要聚焦在高技術含量,難的領域,這點小公司難以做到。別做低技術門檻的東西,容易誘發內部創業。公認的優秀模塊合作,我們就擁有了世界。
5、與會人:文章里有一張圖提到“產品線需要面向確定性開發”。我們的理解是,培養顛覆性力量需要有三個要素:一個是技術要有創新,一個是看準大數據這個方向,還有一個是投資。這三個要素有一個關鍵特點——時效性,其實就是要接地氣,只有在一線的作戰組織里,只有直接面向客戶、面向打糧食,才能把握這個時間。
任總:我們有兩個決策體系,一個決策體系是以技術為中心的理想體系,一個決策體系是以客戶需求為中心的戰略Marketing的現實主義。兩個體系在中間強辯論,然後達成開發目標妥協。
6、與會人:是否思想科學家都在上面,2012實驗室只需要驗證,就不需要科學家了?
任總:我們要從思想到服務全流程打通,驗證科學家也叫科學家,交付服務也要有Fellow。思想科學家是一個抽象組織,不是一個具體的實體組織,它只有一個秘書機構,沒有人。也就是說,定期開會誰都可以來,包括博士前。博士前的概念是指,沒有讀過博士的農民、工人、服務員……,都是博士前。你擁有了一定的思想,我們也要囊括進來。
美研所未來的發展方向,就是思想研究所和軟件所。因為在美國做硬件和芯片往中國輸出,會不會有很多障礙,不敢肯定。但是思想是無邊界的,這個思想不一定在中國發表,可以在美國雜誌上發表,在美國網上可以下載。而且美國的員工可以回來喝杯咖啡,這不就解決問題了嗎?我們在先進地方汲取思想,來產生我們現有的成績。同時,軟件代碼也是思想,而且代碼是用文字描述的,也是思想的體現。
7、與會人:任總文章提到,我們打開了思想的創新、思想的實驗,這與社會化、市場化的創新相比,到底哪個效率更高或者開放性更強?
任總:我認為的價值觀,是每個要素都要分享到合理的利益和回報。“自由、平等、博愛”很好,但沒有定義誰來做蛋糕,沒有蛋糕,怎麽能做到“自由、平等、博愛”?社會上說將來網絡設備白牌化,很便宜,但是“免費的午餐”誰來做,誰來維護?白牌化的網絡設備質量能做到非常好嗎?維護非常好嗎?一個要素分配不到價值時,這個要素就會塌陷。免費的午餐不符合市場經濟規律,在這里不賺錢,就在那里撈點錢,這種創新叫“商業模式創新”,而美國是“技術創新”。商業模式創新好不好?我現在先不說。日本遭遇二十年金融危機塌下來,日本下面全都是“鵝卵石”,如豐田、松下、索尼……一大批好企業,撐著日本二十年沒有垮。如果中國一旦遭遇金融危機,垮下來的是什麽呢?豆腐渣,假衣、假油、假商品。創新能不能成大產業,沒有理論突破,小改小革,就是一地“雞毛”。
我們公司既要握有主航道,又要車輪滾滾,“一杯咖啡吸收宇宙能量”。只有堅決攻進無人區,才沒有利益沖突和矛盾。我們是公正的擴張,借力的規則是有利於這個世界共同發展的,大公司不會反對我們,小公司望塵莫及,說也沒用。只有堅決攻進無人區,才沒有競爭對手,我們可以自由飛翔。什麽是無人區?第一,沒人給你指明前進的道路與方向;第二,沒有規則,也不知道哪兒是陷阱,完全進入一個新的探索領域。過去華為公司都是跟隨別人,我們節省了很多開路費;走到今天,我們必須自己來開路了。開路,就難免會走錯路。
無線的未來是什麽?其實我們根本沒有定義清楚;網絡的未來是什麽?我們也沒有定義清楚。因此,我們還根本就不知道無人區在哪里。無線未來的最大價值,我認為就是最後一百公尺,就是接入。但是如何讓接入更科學合理呢?目前也不清楚。所以我不認為無線已經進入無人區了。
二、未來智能社會,我們面臨的大信息流量的低成本與低時延問題,要敢於探索新的理論和技術。
(一)關於大信息流量和時延
1、與會人:我把未來方向總結成了四個字“大雲移智”,“大”指大信息流量,“雲”指cloud,“移”指移動,“智”指智能化。從這個方向,應該可以做很多事情。
任總:你講得很好,可能是流量的一個方向,但不能完全代表我們要探索人類秘密的這個方向。
我認為,流量不能簡單像自來水一樣無限制擴大,因為自來水的分子結構是一致的,管子不夠,可以再加一些管子。而我們的信息流量,每個分子從哪兒來、到哪兒去,分子結構都不一樣,所以必須要一個大平臺分配。大平臺可以做到非常大的倉庫,但是岔路口怎麽管理?這是提出的新學問。
這個新學問還沒有搞明白,又出現一個問題。我們假設未來是一個智能社會,智能社會最大的問題就是流量問題,流量大的問題可能解決,但是時延不可能解決。公司很多人說“我們已經通過工程數學、物理算法等工程科學解決了流量大的問題”,那時延能解決嗎?不能。光的理論速度每秒30萬公里,實際在光纖中的速度是每秒20萬公里,傳到美國也需要50毫秒。第一,物理時延。我們現在的傳輸方式是IP轉發,就會產生線路時延,電容也是會產生時延的。如果說電路沒有電容,但電線的表面就有電容,半導體還有電容。有人說量子通信可以減少時延,但量子通信是否可以做大流量的載體?現在還不行。第二,網絡時延,(朱廣平:物理時延是1000公里5毫秒,但網絡時延的根本原因是因為擁塞造成的,擁塞又不可能完全避免,所以這樣帶來了一個問題,就是交互式VR那種嚴格的時延和今天這種IP的統計複用在網絡交換體制上,有可能存在理論上的沖突。)現在VR還只是少量的點,當全世界普及的時候,擁塞就更厲害,而且擁塞還具有隨機性。規律性的可以用算法打開,但隨機性的很難解決。因為建網不可能建得永遠無限大,無限大的網實際不存在,沒有這麽大的能力。第三,存儲帶來的時延。
所以時延是一定存在的,可能是最困難的一個問題。VR需要低時延,我們還做不到,也許以後會有一些科學定理新發明,但是現在還沒有。所以,我們要理性認識VR/AR的產業發展規律,保持戰略耐心。AR/VR的發展速度太快,就會出現泡沫。為什麽VR將來會有個泡沫期, 關鍵是沒人能解決時延問題。所以我們強調更多的應該是在基礎研究上面下功夫,走後發制人的道路,準備好“淺灘撿魚”。渾水摸魚,只有強者才能摸到魚。如果你本身沒有能力,那是撿不到魚,即使是淺灘。
(二)關於終端
2、與會人:過去十年,智能手機爆發巨大的能量。今年一季度,蘋果手機銷量下滑,您如何看未來終端的發展?
任總:未來可能是軟件世界,你能抓一把在手上嗎?所有人類智慧的顯示是終端(不僅指手機),因此終端未來的發展前景應該是方興未艾。我們並不完全知道,但有時人們會有一個階段性的滿足,可能又不斷出現新的方法和臺階。終端是人類文明社會最需要的一個顯示器,不會沒有前途,只是目前我們投入還不夠,還沒有完全能把握人類社會發展的機會點。
蘋果公司很有錢,但是太保守了;我們沒有錢,卻裝成有錢人一樣瘋狂投資。我們沒錢,都敢幹,蘋果公司那麽有錢,為什麽不敢幹呢?如果蘋果公司繼續領導人類社會往前走,我們可以跟著他們走;如果蘋果公司不敢投錢,就只能跟著我們,我們就會變得像蘋果公司一樣有錢。
相信有一天,我們一定會成功的,“桃子樹上會結出西瓜”,雖然現在結的還只是“李子”。
3、與會人:我們的智能手表和手環在歐洲、美國拓展,但雲和服務沒有跟上,未來在歐洲和美國的雲的部署戰略是什麽?
徐直軍:消費者BG已經有計劃,基於安全和隱私保護的基礎上,來逐步展開。
丁耘:只要安全和隱私保護達到要求,你們就可以在歐洲和美國部署雲。
(三)關於4G和5G
4、與會人:現在各個地區的網絡信號不穩定,未來網絡是否可以變成動態,跟著終端走?可能這是未來網絡研究的一個方向。
任總:我認為,這應該是優質運營商之間競爭的範圍。運營商首先應該好好部署網絡,不要總是去追求5G,其實現在4G的網絡部署還沒有做到最好,某些城市的核心地區信號覆蓋強度都很弱,更不要談高速數據。所以,未來網絡信號的穩定,不完全取決於需求的想法和技術,而是取決於對需求的商業模式的改變——流量貨幣化,運營商之間要有一個競爭機制。只要真正做到流量貨幣化,帶寬的滿足會越來越厲害。
5、與會人:我們將如何部署5G?因為管道會得越來越寬,我們知道AR/VR也會撐大管道,我的問題是我們怎麽部署5G?我們部署的策略是怎樣的?
李英濤:從2009年開始,到現在為止,5G在研究方面初步取得了比較好的成果。但是,在形成全球5G標準上,今年才剛剛起步。到2020年時,可能完成標準固化和第一批商用的部署。未來5G不僅解決人和人的通信,還可能給各個行業解決機器和機器的通信,以及機器和人的通信。5G未來的想象空間很大。但踏踏實實來講,4G還有很多工作要做。2020年以後,5G才會真正被推動起來。
(四)關於軟件
6、與會人:我們公司在SDN投入比較多,後SDN的主要方向和策略是什麽?人與自然強調分布式自然交易,我們公司在流量數據化有什麽大方向上的考慮?
任總:人類社會將來只剩兩個:一個是情感,一個是數字,數字和情感之間一定要有一個聯接,就是華為。華為如何聯接數字和情感?就是SDN。
你說“後SDN”,現在我們連前SDN都還沒弄明白,何談後SDN。
丁耘:現在不是談後SDN的時候,未來5-10年,最重要是擁抱SDN這樣的一個機會,擁抱SDN帶來的網絡架構變化以及設備升級帶來的機會,獲得我們在網絡中的地位,實現老板所說的聯接數字和情感。因為SDN會帶來整個產業鏈網絡架構的重整,目前我們在這方面還有很大的差距。
7、與會人:我認為很多問題最終核心價值都在數據上,請問數據技術對未來華為的意義以及我們在數據技術上所做的戰略思考?
徐直軍:我們在雲服務和網絡領域明確“上不碰應用,下不碰數據”,但數據技術發展很快,未來我們要做到SDN、雲化,分布式數據庫是最核心的技術。
(五)關於芯片
8、與會人:現在無線很多競爭力都是建立在芯片上,後面半導體工業到7納米後該怎麽走?對於整個行業如何保持快速的增長速度,想聽聽各位領導意見。
任總:我們可以用疊加、並聯的方案,來處理這個問題,雖然笨一些,在新的技術沒有出來之前,還是可以去替代的。
徐直軍:比利時半導體研究院給我們很強的信心,在我們可見的十年內,半導體技術支持我們繼續往前走是有希望的。何庭波預測2025年以後會出現拐點,新的技術可能會出現,我們要保證在現有技術上領先,也要保證拐點出現時,能有能力應對。
9、與會人:Intel移動芯片業務,諾基亞的手機,兩者都是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失敗了,您在這方面的思考?
任總:網絡標準從簡單到複雜,隨著技術進步,標準又會變得越來越簡單。在這個交替過程中,很容易產生“黑天鵝”的。Intel之所以在移動芯片業務沒有成功,可能是他們對通信標準理解不夠。思科以前那麽有錢,為什麽不進入無線領域?我們今天是真沒錢,因為把錢都分給大家了。
資本給創造世界出了一臂之力,但最重要還是靠勞動創造世界。我們得益於二十幾年去讀這些標準,融入公司所有人的腦袋中了。對每個腦袋稱稱重量,然後把股票合理分配,就形成了我們的新機制。雖然走了兩個人,但標準體系還存在,讀標準的人還是很厲害的。如果公司有一天散了,再重新聚回來,原有的所有體系都不再有了,因為標準要有生命才能延續。管理是無生命體系,標準體系是無生命體系,如果沒有有生命的人去支撐,我們這個體系就付諸東流了。所以,華為公司不能垮,否則幾十年來花費了百億美金積累起來的管理體系就沒有用了,形成對技術標準的理解也沒有用了。
其他公司想進入這個領域,一定要對網絡標準有非常深刻的理解。諾基亞和微軟的合作為什麽沒有成功?諾基亞太自信,認為一定要用windows才會成功。華為今天也要綁定windows,但是綁的方法不一樣,也可能我們就成功了。此一時,彼一時,世事很難料定。現在不敢斷言Intel移動芯片業務一定失敗了,因為沒人說得清楚未來手機是什麽樣子。所以我們一定要開放,炸開“金字塔尖”。
10、與會人:以前我們處理數據是把數據從硬盤、內存搬到CPU里,現在換了一種想法,能不能把CPU放到無處不在的地方,只要有數據的地方就放CPU,所以現在業界正在說,以數據為中心的計算或者叫NDP基數據計算,是對計算體系的一個顛覆。在這樣一個思想下,Intel和三星就不一樣了。Intel是做CPU的,希望把內存做到CPU里去;三星是做內存的,希望把CPU做到內存里去,這個產業方向上就開始博弈了。
任總:這個博弈就是社會進步。我們公司現在有錢,也可以自己內部博弈。怎麽才會更有錢呢?就是“一杯咖啡吸收宇宙能量”,把世界同方向科學家包囊進來,產生更大的能量。我們也要研究這兩種方式,趕上時代步伐。
(六)關於人工智能
11、與會人:現在都談AI人工智能,對於這個領域,華為的看法以及未來是否有計劃進入?從哲學角度來講,上帝創造人類,現在人類要創造新的人類,新的人類將來是否會替代人類?
任總:人類創造的新人類有可能取代我們真人類,這是霍金和比爾蓋茨以前的觀點。我們看到負面的一面,也要看到正面的一面。人類的生產、服務過程可能實現人工智能化,過去我們所期望的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極大豐富都可能實現,至少精神財富方面是可能實現的。比如,將來新人類可以一秒鐘讀完莎士比亞,兩秒鐘把美國圖書館的書籍讀完,三秒鐘學完幾百種語言……。生存80年,真人類可能就死亡了,但是新人類可以把靈魂和軀體相分離,把“靈魂”放在數據庫,重新換一個機器軀體,就變成80歲智慧的20歲小姑娘;再過80年,它變成160歲智慧的20歲小姑娘……再接下來,它可能還會有千年的智慧結晶。這樣的人類創造的電視劇,就不會再出現抗日神劇,因為它懂歷史、懂科學。新人類肯定比我們真人類更智慧,讓我們的生產、服務智能化。
李英濤:華為在人工智能領域是有布局的,2012實驗室的諾亞方舟在研究,面對我們“上不碰應用,下不碰數據”的原則,我們如何運用人工智能?實際上,我們在電信領域是有嘗試的,比如我們可以快速幫客戶找到網上問題,可以幫助客戶提高與用戶之間的黏性,這些可以給運營商帶來現實的價值。如何使我們自己的工程、交付、流程人工智能化……。只是我們在做這些研究時,沒有大力向外宣傳。
(七)關於網絡能源:
12、與會人:華為以前的成功很多依賴於數學的算法和工具,無論對軟件還是硬件。現在能源越深入研究,越發現相當於跟物理化學有關了。
任總:公司主航道就是要攻克大信息流量的疏導,大數據里最大的困難就是發熱,硬件工程、電子工藝最大的問題就是散熱。有位專家說,未來50%的能源將消耗在芯片上,散熱和發熱機理也可能是電子技術最核心的競爭力。芯片的發熱是沒有任何價值的,發出多少熱,就要散出去多少熱,發熱和散熱是同樣重大的科研科技。所以,發熱機制與散熱問題是大數據傳送的關鍵挑戰,我們需要加大投入研究。
我在烏克蘭跟很多學院的教授座談,他們說散熱問題完全可以用數學解決。我們的熱管,居然跟誰都不合作,自己悶著頭幹能做出什麽水平。熱導是宇航技術,為什麽不能跟有名的宇航研究所科學家和學院合作呢?烏克蘭、俄羅斯的戰鬥機,加工不如美國的精密,他們就把翅膀故意做得“粗糙”一點,讓上面貼附一層空氣層流,貼附在翅膀的層流,潤滑飛得跟美國戰鬥機一樣快。如果沒有很好的模擬水平,這是絕對做不到的,這是高空的動力水平。那麽想想,我們公司的散熱原理是什麽?
我們要重點研究發熱機制,芯片為什麽會發熱,線路為什麽會發熱?為什麽發那麽多熱,這個熱能不能降下來,怎麽把熱散出去?從這個角度開始,我們研究為什麽要電源,要多少電源,能不能少一點電源,不要電源行不行?我們要解決芯片發熱的機理問題,以及如何把熱散出去。能不能幾秒鐘將手機充滿。
三、隨著時代發展,華為正在不斷變革。只有“力出一孔,利出一孔”的團結奮鬥,才可能有未來的成功。
1、與會人:第一個問題是流程創新。我們是一家技術公司,但技術創新的進程正在發生變化,其中一種變化是越來越跨學科,其中一個例子就是新生代員工所展示的跨工程與人類感知領域創新。在矽光子領域(silicon photonics),我們很強大,但在人類光電子(human photonics)領域,我們還不夠強大。我們如何重塑華為以適應跨學科的組織和結構,從而我們可以參與這種形式的創新?問題的第二部分相對有點現實,因為我們有中央硬件、中央軟件,我們有網絡,這是我們非常強的領域。但是我認為,我們需要人類感知的其他學科以及技術集成生物學。
第二個問題,創新變化的方式。科學技術發展非常之快,有些技術還沒上市就失敗了。昨天輪值CEO提到,我們要容忍失敗,但是我們必須要能夠非常非常快地失敗,也要非常非常快地成功。但實際情況是,我們很難非常快速地行動,因為我們的流程非常慢,比如決策流程、建立小的敏捷團隊、與知名教授的實驗性工作、與初創企業的合作……。
任總:我倒過來回答。
第一,誰摧毀了索尼?KPI高績效文化。我們處在一個創新的時代,把很多不確定性、確定性工作都流程化後,就抑制了新東西的產生。首先要肯定日本是一個偉大的國家,將規範的管理落實到了基層,車間的螺絲刀、零件、紙巾……擺放都規範得清清楚楚,青年工人進來後需要嚴守這個規則,青年人創造的沖動就沒有了。英國也是偉大的國家,給世界輸出的文化是規則,但英國把流程規則到最末端。而美國是一批異教徒移民,把英國制度撕裂,大的法律框架是規範化的,但管不了末端,所以美國把英國文化做了變異,創造了一個燦爛的美國兩百年。
我們公司是從一個混亂公司走過來的,如果不走流程化、高績效考核的道路,今天就是布朗運動,每個分子都亂動,形不成動力。我們規範化以後,管子“嘩嘩”地流,經過“拉法爾噴管”擠壓。可壓縮的流體被壓縮超過音速後,擴展的面積越來越大,速度越來越快,這就是火箭。火箭的發動機基於拉法爾噴管。我們是先規範、後放開。
華為公司經過一個瓶頸擠壓大家,這就是價值觀。擠壓完以後,再放開,大家的奔跑速度越來越快,推動華為這個“機器”的前進。我們正在改變,讓大家的聰明才智得到發揮,讓大家的思想活躍起來。
第二,未來世界一定是跨學科創新的,但是華為不可能擁有這麽多跨學科的人才,所以胡厚崑提出淡化工卡文化。我們以前叫做“低帶寬、高振幅”,每個人某方面的能量非常大,但知道的知識面可能很窄,但是如果把很多人拼起來,那麽我們就是“寬頻帶、高振幅”。如何實現跨學科?只能各種組合來實現,這就是我們將來新的研究措施。就像徐直軍所說的,希望各位Fellow和專家拿刀子把“屁股”砍掉,去全世界思想碰撞。當日本櫻花盛開的時候,為什麽不請法國科學家到櫻花樹下去和日本科學家喝喝酒?當法國薰衣草盛開的時候,為什麽不請日本科學家坐在薰衣草地上去喝喝法國的紅酒?經常思想碰撞,就可能產生新的“火花”。當然,產生“火花”的方式,還有與大學教授合作。
第三,以後我們不能隨便使用“失敗”這個名詞,要使用“探索”這個名詞,因為“成也英雄,敗也英雄”。在任何不走錯路的關閉項目中,去分析項目的成功經驗或失敗原因,即使告訴我們此路不通,也是一種探索。把做這個總結的人調到另外一個項目去,炮火就能打得更準。
我們要承認英雄。珠穆朗瑪峰的探險家多艱難,現在有人攀登上去才發現一百多年的探險家遺體,他怎麽不是人類偉大的英雄呢?阿波羅登月,13號飛船因服務艙液氧箱爆炸中止登月任務,那三名宇航員也是英雄。
所以,我們要重新看待成功與失敗,失敗的經驗對我們是寶貴財富。失敗也是一種學習,而且是最寶貴的學習。“一生能有幾次敗”,所有一切不能重來。我們把失敗項目中的奮鬥者留下來,以後就不會失敗。幹部部門更要重新去看待這個問題,評價系統不能僵化,應該有靈活的考核方式。
2、與會人:目前公司的人才招聘流程非常長,需要很多領導簽字,海外招聘一個人需要用兩個月時間。您對HR的人才招聘有沒有新的想法和思考?
任總:首先幹部部長要來自於科研人員、項目人員、業務人員,能充分理解項目,HR必須要從業務人員中產生。三年前,我們就制定了“獎金要從下往上及時發放”的政策,但現在仍是年底“排排坐,吃果果”,分不動,因為人力資源不懂業務,不知道如何評價人。所以HR一定要懂業務。
3、與會人:Google十年前把安卓開源,六年前開始涉足無人駕駛領域,已經提前布好局了。馬斯克回收火箭,現在看到他的成功,其實也是經歷了幾十次的失敗。我們向未來看,還沒有經歷這樣的波折,而且能力差距還很大。十幾年前美國大片中的場景,現在逐漸走進了生活。走向未來的二三十年,成長能力提升的路徑是什麽?
任總:未來社會變化非常快,不是哪一個人的智慧能支持我們的發展,我們讓大家來集思廣益。現在我們會開放一個務虛平臺,允許一些專家來“胡說八道”,就像心聲社區一樣。未來這個平臺是否會開放給普通員工和大學學生,我們可能拿一個春節假期來試試,讓員工在家看看,看能否產生一些奇思妙想。我們也擔心,員工沒有成熟就胡思亂想。突破是一定要一些底蘊的。只有踏踏實實,才能有所突破。
雖然現在我們很難預測華為在未來社會中到底是什麽地位,但是我認為,只有奮鬥才會有未來,我們奮鬥可能會不成功,但不奮鬥肯定是不成功的。因此,我們努力往前劃船。第一,我們公司有“力出一孔,利出一孔”團結奮鬥的商業平臺,這是一種模式,全世界絕無僅有。第二,我們不是上市公司,每年攻擊城墻口的炮彈投入是200-300億美金。沒有任何一家上市公司願意這麽大的投資,因為股東不會同意。我們公司要生命,不要錢。
社會上有很多家公司也在劃船,互聯網公司比我們公司加班的情況還嚴重,但他們實現的是個人價值,不可能挖出一條長江,在長江邊有一個小水庫是有可能的。我們是一條大江、大河。
4、與會人:您如何看華為未來二三十年的發展?
任總:華為未來的發展,就是我們一定能活著,而且一定能成功!因為我們在七八年前就已經把人才“金字塔”頂端炸掉了。“金字塔”是一個封閉的模型,塔尖的這個人有多寬的視野,“金字塔”就有多大。現在炸開了塔尖,組合了非常多精英,戰略方向和前進方向是靠大家共同去探索出來的,而不是靠一個人來判斷局勢。大部隊最大的問題,就是方向不能錯。戰略目標不明確,天天很辛苦,這是過去的華為,現在我們的領導要仰望星空。當我們放開視野,大部隊的方向就不容易出現差錯,不出現差錯,我們就不會滅亡。
你問華為未來二、三十年的發展,我也希望華為能再存在二、三十年,即使有三、五年,我也滿意了。
5、與會人:如果未來有一個中國公司領導世界,了解華為的人都知道,華為有九成的希望。
任總:你說未來有一個中國公司領導世界,我相信那一定不會是華為,因為華為是全球化公司,不是一個中國公司。
為什麽有這麽狹隘的榮譽感呢?不要總想到做領袖的光榮,不要去背上這個沈重的口號和包袱,榮譽對於我們來說是沒有用的。我們說未來要領導世界,是為了鼓舞大家信心,讓大家奮鬥去做得更好。其實我們都很笨,但是我們依托了一個大平臺獲得了成功。我們這個成功,是為了自己給老婆多賺點錢,不是為了世界榮譽,不是為了當世界領袖。
6、與會人:華為公司已經很成功了,什麽因素讓我們做到現在的程度,還有哪些因素讓您晚上睡不著覺?
任總:成功的標誌是什麽?全世界68個戰略高地,我們才進入三五個,怎麽叫“成功”呢?我們在很多發達國家,還沒有進入主流運營商,進入了一些非主流的運營商,但也還沒有進入這個運營商的主流市場,這怎麽能叫“很成功”呢?
我沒有這個自豪感,你有自豪感,應該上戰場,去給我們創造成功。
7、與會人:您剛才講美國比世界大,我想聽聽比世界還大的世界是什麽?
任總:比世界還大的世界,就是你的心胸。
在新建市屬公立醫院取消編制、醫生年薪最高可達100萬元等動作之後,屢屢先試先行的深圳醫改還會有什麽動作? 深圳市衛計委主任羅樂宣7月30日走進當地一家媒體的直播間,勾勒了未來深圳的醫改藍圖。
他表示,到2020年,深圳全市三級醫院將從25家增加到60家,其中三甲醫院增加至20家,數量翻倍。此外,從全球引進的高水平醫療團隊及與國內外知名高等院校合作辦的醫院,也將幫助留住需要尖端醫療技術的患者。
與北上廣相比差距大
深圳經過30多年的高速發展,已經躋身於中國四大一線城市之列,經濟總量和創新成績令外界矚目。不過,醫療是深圳的隱痛。
香港艾力彼醫院管理研究中心主任莊一強在當天隨後舉辦的論壇上表示:“在地級市和計劃單列市中,深圳的醫療服務狀況已經算很不錯的了。但是很顯然,深圳不能以此為對標。與北上廣比較的話,還是有一定的距離。”
第一財經記者從深圳綜合開發研究院拿到的一份報告顯示,2015年,從萬人病床數看,深圳為27.53張,約為北京、廣州的1/2,上海的2/3。從三甲醫院數看,深圳僅有11家,是北京的1/8,上海和廣州的1/5。
深圳也匱乏尖端醫療人才。當地人就醫喜歡往北上廣或一水之隔的香港跑,早已不是什麽新鮮事了。羅樂宣說:“我們統計了一下,發現2.8%的患者是到市外住院,其中大部分是腫瘤病人。”
多管齊下彌補欠賬
對於這座年輕的城市來說,醫療等公共服務短板的存在是不可避免的。當地政府正在極力彌補歷史的欠賬。
“十三五”期間,深圳重點建設12家市級三級醫院。不過,多年來深圳對原特區內外的區別對待導致原特區外醫療資源欠缺,因而上述12家醫院中的10家將集中在原特區外。
羅樂宣給出了一組具體的數字:到“十三五”末,深圳新增床位2.5萬張以上,新增執業醫師1.2萬名,千人床位數4.3張,千人醫生數2.8人。
為了解決尖端醫療人才匱乏、高端醫療消費外流的問題,深圳市政府2014年將“三名工程”列入12項跨年度、跨“十二五”規劃的重大民生工程之中,計劃6年內投入巨資,面向全球大手筆引進名醫(名科)、名院、名診所。
其中,在名醫(名科)這一塊,欲引進一批在國際、國內有影響力的高層次醫學團隊,加大學科帶頭人、學科骨幹和臨床型人才的培養力度。
截至去年底,深圳22家醫療單位共引進“三名工程”高層次醫學團隊73個,其中國內團隊62個,國外團隊11個,以及院士團隊22個。
對於深圳這座財力雄厚的城市來說,上述做法可能是解決短板問題的捷徑。深圳市人大代表楊勤說:“‘三名工程’應運而生,引進的73個高層次醫學團隊對深圳具有深遠的意義。深圳有錢,有錢就要有有錢的做法,要從傳統的做法中跳出來,要利用國內國外最好的團隊,在最短的時間把我們的醫療水平帶上去。”
他補充道:“‘三名工程’雖然看起來花了大價錢,但是實際上綜合成本是最低的,因為它是在用最短的時間取得最好的效果。”
青檀安慧家園一期,空蕩蕩的小區中央廣場正對著空空的幼兒園。(南方周末記者 黃金萍/圖)
至2015年底,全國共有19萬套保障性住房因配套基礎設施建設滯後等不能及時交付使用,耗費了國家、地方財政大量支出的保障性住房,為什麽會大量無法交付使用或空置?
“我們宣傳也挺到位的,廣播電視都上了,價格也比商品房便宜一半還多呢,但市民還是不積極、不感冒,覺得那是窮人住的地方。”
2016年7月20日,新華社報道,山東省審計廳廳長馬青山近日披露,由於配套基礎設施建設滯後,山東有4023套保障性住房已建成1年以上但無法交付使用。
7月24日,四川省審計廳披露,截至2015年底,有1.37萬套保障性住房因配套基礎設施建設滯後、選址和戶型設計不合理、審核分配不及時等原因,不能及時交付使用或空置超過1年。
在此之前,2016年6月29日,審計署審計長劉家義向全國人大常委會報告《2015年度中央預算執行和其他財政收支的審計情況》,至2015年底,全國共有19萬套保障性住房因配套基礎設施建設滯後等不能及時交付使用,還有6544套住房被違規銷售或出租經營等。同期,各級財政對城鎮保障性安居工程投入比上年增長17%。
耗費了國家、地方財政大量支出的保障性住房,為什麽會大量無法交付使用或空置呢?
“我們宣傳也挺到位的,廣播電視都上了,價格也比商品房便宜一半還多呢,但市民還是不積極、不感冒。”
“申請經濟適用房啊?不在這,在龍頭市場里面呢!”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南方周末記者終於找到了棗莊市市中區住建局住房辦公室,它既不在棗莊市市中區房地產交易中心,也不在棗莊市市中區住建局辦公大樓里,而在振興中路龍頭市場里。從位於振興路的西門進,往東80米,依次經過裁縫店、開鎖店、水果店、菜店、茶葉店、老面饅頭、冷凍食品批發中心,一棟淺粉色外墻的兩層小樓就是了。
2016年7月26日上午,南方周末記者見到棗莊市市中區住建局住房辦主任祝寶峰時,他正在辦公室里向電話那頭訴苦,“到現在只有420多戶申請,怎麽辦呢?”
棗莊是山東省南部的一個地級市,常住人口394萬,為中國76個四線城市之一。
今年7月11日起,棗莊市市中區住建局開始了年內第二輪經濟適用房申請,半個月過去,申請人數還未達到1100多套房源數量的一半。
三個月前,市中區其實已經有過一輪經適房申請,一共有847戶家庭符合條件,當時放出了1660套房源。在沒有新增房源的情況下,這意味著上一輪申購只賣掉了500多套房子,約有300戶符合條件的家庭棄購了。
“去年我就申請到了,沒買,今天過來看看有沒有新房子,這還是跟去年一樣的嘛!”穿著白色上衣、藍色褲子的退休老人張青,看過了房源信息之後,正準備戴上白色編織草帽離開,這次他都不打算領申請表了。
貼著申購通知、房源信息的墻壁上,還有一張紅底黑字的“領表須知”,內文中特別用了兩行加大加粗字體“請仔細閱讀本條並判斷自己是否基本符合申請條件再做出領表決定”,不同於以往,這次要求繳納100元押金後方可領取申請表,放棄申購的也需將表格退回,方可退還押金。
其原因是,在往年度申請中,出現了大量代他人領取、多領、“湊熱鬧”領取後棄置申請表的現象,導致申請表加印後仍不夠,最終提交申請表格的卻遠遠少於發放數量。祝寶峰向南方周末記者透露,去年印發了3000多份,只收到1000來份申請。
2015年的申請表中有張青的一份。他自稱住在榮華里小區,這是一個相對高端的社區,目前二手房均價都在4千元左右,這在三線城市已經算高價。
張青幾年前已經把房子過戶了兩個女兒名下,一是避免遺產稅,二是避免兩個女兒將來為爭財產而翻臉。兩個女兒都有房子,他並不愁地方住。但去年還是試著申請經濟適用房,沒想到中了。
在張青看來,經適房房子小不說,還沒有暖氣,冬天怎麽住?他有些羨慕那些申購了市中區第一批經濟適用房西昌小區、和諧家園的人,那時候還有八十多平方的戶型,很多人還不知道經適房怎麽回事,申請的人少,幾乎沒什麽門檻,最先申購的人已經先得了。
祝寶峰可以一口氣說出一連串經濟適用房不受歡迎的原因:地理位置太偏僻,交通不便利,配套不完善,暖氣供不上,造成很多人棄選,“人家寧願加錢去買商品房,”他向南方周末記者感嘆,“我們宣傳也挺到位的,廣播電視都上了,價格也比商品房便宜一半還多呢,但市民還是不積極、不感冒,覺得那是窮人住的地方”
運河人家的均價約為市場價的一半,房屋建造成本也不便宜,“這價格都沒有人買,說明不是價格問題,而是需求問題”。
據新華社報道,山東省審計廳廳長馬青山在山東省第十二屆人大常委會第二十二次會議上點名了3個市5個縣區市,分別是棗莊、德州、濱州;海陽、龍口、棲霞、棗莊市中區和棗莊臺兒莊區。
安慧家園是讓棗莊市中區被點名的一個重要原因。祝寶峰介紹,市中區一共推出了包括經適房和廉租房在內的5000-6000套保障性住房,位於青檀路的安慧家園,是其中最大的一個小區。
安慧家園一期800套、二期441套,一共1241套。一期、二期工程分別在2013年11月、2015年5月竣工,約有一半的房子還空著。
安慧家園所在地塊原本是煉鐵廠,屬於棗莊市的老工業區,叫做市南工業園,原本聚集於此的山東魯南瓷廠、棗莊市煉鐵廠、化工廠、水泥廠、化肥廠、地毯廠、肉聯廠等停工破產。
安慧家園門口周圍是近十家汽車美容店,再遠一點是二手車交易市場,和一個正在建設中的主題樂園,雖然只有一趟36路公交車通往中心城區,生活不是很方便,在這個冬天最冷時候零下10度的城市,沒有集中供暖,確實是一大硬傷。
來自德州的出租車司機老謝,相信未來這一帶還是有發展前景的。老謝一家三口就住在這個小區,2013年他提交了申請,2014年6月參加搖號,2014年7月拿到了鑰匙,兩室一廳,68平米,2350元/平方的價格,五層樓高、一梯兩戶,讓他覺得很滿意,成為這里第一批入住的家庭。
像老謝這樣的人還是少數。2016年7月25日傍晚6點半,除了大門口坐著三個閑聊的老太太和一對抱著嬰兒的年輕夫婦,安慧家園里難覓人影。門口保安人員估計,“一期實際入住率不到一半,二期入住率為零。”
在祝寶峰看來,2010年第一批經濟適用房西昌小區、和諧家園出來的時候,全部賣掉了,第二批廣濟小區、青檀安慧、東方嘉苑就分不出去、分不了那麽多了。“實際上,我感覺住房很多,算是飽和了,一個家庭手里攥著好幾套回遷房。”他說。
在距離市中區四十多公里外的臺兒莊區,是棗莊市另一個被山東省審計廳點名的區。
臺兒莊保障性住房的總量其實不大,主要是以金緣家園為主的560套廉租房,已經建成330套,其余正在建設中;以運河人家為主的315套經適房,已經建成210套。
位於廣進路旁的金緣家園,是臺兒莊區最主要的廉租房,一期工程180套,始建於2011年9月、次年竣工,三棟紅橙相間外墻的房子很是醒目。小區公告信息欄的白板上,貼著一張催繳水電費的通知,還有用黑色簽字筆寫著“請到物業辦公室交納水電費,不交住戶將被停電”。
一墻之隔,二期工程外墻顏色稍淺,不遠處是三期、四期工程正在建設中,整個項目沒有任何標識。
建築物外墻上的信息顯示,金緣家園二期工程的開工日期為2012年9月,竣工日期為2013年11月,可是兩年多過去,這4棟總數約為150套的房屋無一人居住,建築前後長滿一米多高的野蒿和芒草。
臺兒莊住建局住房辦主任徐鳳川對南方周末記者表示,二期基本達到入住條件,主要因為供電單位和建設單位意見不統一,尚未通電。不過,對此他不願意多談,稱自己對“電”的問題並不專業,主要由建設單位來協調。他們最近得到的消息是,電的問題已經協調得差不多了,住房辦能做的,就是約100份租賃申請也同時在推進中,待通電之後,就可以入住了,“只是時間問題”。
臺兒莊住建局副局長孫華慶對南方周末記者表示,“我們已經多次書面告知建設單位,要完善配套。”
運河人家經濟適用房,距離臺兒莊運河古城東門約3公里路程,在臺兒莊出租車司機口中,“如果沒有運河古城,這里很偏,有了古城,也還是偏。”
當地居民告訴南方周末記者,所謂“在建”的運河人家三期工程,“不知道已經停工多久了”。記者看到,該項目門口的鐵門已經生銹,門上掛了一把鎖,大門左手邊的保安亭緊閉,門上貼著一張“回收移動板房”的廣告,雜草瘋長,幾乎遮蔽了項目介紹的牌匾,塔吊、推車靜止不動,灰色建築主體已建成,儼然一副“爛尾”的模樣。
臺兒莊全區常住人口約為31萬人,城區人口僅7萬多,外來人口不到2萬。徐鳳川認為,嚴格說來,很多保障房相應的租賃手續、人員信息都可以上報,正在民政部門走程序,談不上閑置,他認為真正閑置的是60套經適房。運河人家小區建成的210套經適房,2011年至今還有60套沒賣掉。
盡管采取了“隨時申請、隨時入住、隨時出售”的辦法,前來申請的人數卻相當有限,臺兒莊每月公示的保障性住房申請名單,數量都在10人左右。徐鳳川向南方周末記者透露,2016年1月以來收到的經適房申請,一共才4份,中間也有另外5、6個人前來領表,但是領表之後一直沒有再回來。
運河人家的均價為2000元/平方,部分樓層還有差價、單價甚至不到2000元,約為市場價的一半,房屋建造成本也不便宜,孫華慶對南方周末記者表示,“這價格都沒有人買,說明不是價格問題,而是需求問題”。
孫華慶舉了自己的例子,他目前的月工資為3700多元,最近一次漲工資之後能領到4500多,在當地算是中等以上的收入,在一個月均收入約等於一平米房價的地方,願意申請經適房的人不多。
保障房建成之後,由於地處偏遠,市政配套所涉及的財政投入還遠高於房屋建設投資,並且需要協調多個政府部門和國企,難度極大。
棗莊曾被稱為“煤城”,在20世紀末開始陷入資源枯竭,隨著在煤炭化工企業關停倒閉之後,房地產儼然成為這個城市的重要產業。市中區是棗莊市的老城區,城區內可見到不少建到一半的爛尾樓,其中包括市中區的第一個棚改項目“錦繡花城”,停工三年之後,終於在2015年底將回遷房部分蓋好。
眼下,這個城市更是為商品房庫存而困擾,2016年6月,《棗莊市人民政府辦公室關於有序化解房地產庫存促進房地產業轉型升級的實施意見》,除了引導農民進城購房,還準備“打通保障房和商品房通道”,化解這一難題。
“不是我不賣,是沒人買。大家不買,沒辦法。好多事,都沒法說。”祝寶峰對南方周末記者說,“保障房的需求還是在公租房這一塊。因為弱勢群體、困難家庭還是買不起房子,你便宜、他還是買不起,他寧願去租也不願意掏十幾萬買這個房子。”
2013年8月4日,山東省審計廳曾經發布,山東省9個市、40個縣的1.29萬套保障性住房處於閑置狀態,其中,有4870套空置6個月以上。而空置的原因,一是配套基礎設施或公共服務設施不完善,二是當地住房保障待遇準入門檻過高。
隨後,各地陸續開始放寬了保障性住房的申請條件。2015年1月1日開始實施的《棗莊市城鎮住房保障管理辦法》,買房人不一定要求“無住房”,人均居住建築面積低於20平方米也可以。這一管理辦法同時明確,“經濟適用住房單套建築面積控制在60平方米以內”。
孫華慶對南方周末記者表示,2011年臺兒莊古城拆遷的時候,很多人有買房需求,考慮到本地困難家庭、外來人的購房需求,保障他們的基本住房需求,按照這一思路,臺兒莊擬定了經適房、公租房數據。情況也在發展變化之中,比如,原本一些困難家庭,家里有孩子在外地打工,回來借錢都要買個好的、大的,一家人一起居住。“畢竟還有部分低收入人群需要保障性住房,收入相對高的商品房,外來人群公租房,應該說我們整個住房體系還是完善的、正確的。只是各個地區情況不一樣,不能一概而論,還要有一個發展過程。”他說。
隨著新的保障性住房即將建成,空置壓力也越來越大。眼下,要解決空置他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除了去鄉鎮、酒店發發傳單。2016年開始,臺兒莊住建局已經不再上報新的保障性住房建設計劃了,徐鳳川對南方周末記者說,“要把存量盡量消化掉”。
不僅是山東棗莊,近年來,保障房過剩和空置的現象在全國多地出現。
中國自2011年開始大建保障房,當時的提法是5年內建設3600萬套保障性住房,2011年建1000萬套,2012年建1000萬套,之後三年1600萬套,使保障性住房的覆蓋率達到20%。這一目標被層層分解,各級政府都領到了保障房建設的任務指標。
自2013年,保障房過剩的問題開始暴露。2013年8月,新華社引用審計部門數據,山東、海南、廣東、雲南四省有5.64萬套保障房閑置。2014年8月,貴州當地媒體也披露,上一年該省有1.48萬套保障房閑置。國家審計署公布的數據顯示,至2015年9月,全國5個省的5個市縣已建成的5.75萬套保障性住房,因基礎設施不完善、申請入住戶數不足等,形成閑置。其中貴陽一個市的數字是30855套。
在解釋為何一個城市會出現數萬套之多保障房閑置時,西部某省會城市相關官員曾告訴南方周末記者,一是建設量太大,該市當年領到的任務是建設3.3萬套,這幾乎是過去幾年該市保障房總數的數十倍;其次保障房的選址大多偏遠,因為黃金地段是土地財政的財源,政府不舍得用來建保障房。但保障房建成之後,由於地處偏遠,市政配套所涉及的財政投入還遠高於房屋建設投資,並且需要協調多個政府部門和國企,難度極大。因此,選址偏遠與配套跟不上形成了一組惡性循環。
“房子好建,但市政道路的花費要遠高於房子的建設,一條路一動就是一百多個億,一個保障房項目,房屋主體投資僅十多億。”他說。
(應采訪對象要求,張青為化名,王維凱對本文亦有貢獻)
據外媒報道,迪拜計劃將修建超級高鐵,目前從迪拜到阿聯酋的另外一個酋長國富查伊拉,坐火車要1個半到2個小時,根據迪拜的超級高鐵計劃,耗時將縮減為“不到10分鐘”。
迪拜未來基金會(Dubai Future Foundation)周一宣布,他們將在下個月和Asite一起舉行國際會議,邀請上百位專家,就未來的超級高鐵設計展開48小時的競標。他們希望未來的出行速度能夠達到每小時1200公里。
在競標開始前,組織方會公布所有參與者的設計方案概要,然後在活動期間進行深入的介紹和討論。目前已經有來自各個不同機構的超過百位專家報名。最後階段,將有六個團隊在評審面前解釋自己的計劃。
未來基金會副主席格伽維在一份聲明中稱:“這將最終導致全球經濟大規模的增長,我們的目標是專註於在各個領域的智能應用服務和創新,以跟上時代迅速發展的步伐。”
迪拜目前還在推行一個雄心勃勃的自動化交通策略,計劃到2030年將25%的通勤里程實現自動化(無人駕駛)。這一計劃由未來基金會和道路暨交通局(RTA)負責,目前交通局已經開始了第一批無人駕駛智能車輛的試運行,這些車輛每一部能夠乘坐十人。
超級高鐵的概念最早是由特斯拉汽車的馬斯克(Elon Musk)提出來的,馬斯克和他的SpaceX已經將這一技術開源了。據專家介紹, 建設超級高鐵的成本比起傳統高鐵來,只有後者的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