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八年,Twitter的產品形態幾乎從未做過巨大改變,卻持續受到全球用戶喜愛。一年前,獵豹移動開啟了國際化之路,到目前擁有近70%的海外用戶。
毫無疑問,在產品全球化的進程中,我們或將思考同樣的問題。
9月23日,我們來到位於舊金山的Twitter辦公室,就產品和國際化跟Twitter CEO Dick Costolo和他的高管團隊交流了半個小時。
在這半小時里,Costolo先生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他對產品獨特性的思考,我們稱之為“紫牛”。
當我問Costolo先生為什麽一直堅持140字內容創作,很晚才提供圖片上傳時,他表示,要保持Twitter的獨特性,堅持短內容的即時傳播。這個特色他們不會丟掉,也是他們跟Facebook和Instagram最具“紫牛”的差異點。
隨後,我拋出了一個更具挑戰性的問題,“Twitter如何面對來自Facebook的競爭”,Costolo先生認為,Facebook更多是朋友之間的信息分享,而Twitter則是實時性的信息網絡。如果在中國,用戶都從微博轉到了微信,為什麽還有很多人在用微博呢?
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
以下是我與Dick Costolo的對話實錄:
傅盛:中國有微博和微信,微信朋友圈對微博的活躍度實際上造成了影響。Facebook正在全球移動激烈擴張,Twitter如何應對?
Dick Costolo:Twitter和Facebook本質是不同的,Facebook更多是分享朋友之間的信息,而Twitter則是實時的信息網絡。如果在中國用戶都從微博轉到了微信,為什麽還有很多人在用微博呢?
相對於Facebook從web轉到移動,Twitter是生於移動的,本身內容很短,對其他平臺的兼容性也非常好。
傅盛:微博作為一種新聞獲取的渠道,還是有很大價值。但在移動時代,新聞與朋友圈流傳的信息,這兩者之間的界限不像PC時代那麽明顯。因為移動時代用戶的使用時長決定了消息的來源,而且通過關系鏈建立起來的朋友圈,獲取的消息也是有限的。如果一個人的消息來源是朋友圈,就會減少使用微博的時間。你會不會認為這兩者之間的界限會越來越模糊?
Dick Costolo:在美國,我們並沒有看到這樣一種轉移的趨勢,更多用戶他們在同時使用Facebook和Twitter。三年前,Facebook用戶是我們的10倍,現在變成了6倍。這說明兩個平臺的用戶在同時增長。
我們認為Twitter的實時性與Facebook經過過濾篩選後呈現出的信息流非常不同。比如看世界杯的時候,很難在Facebook持續捕捉到實時的賽況信息,而在Twitter可以隨時看到用戶實時發出的所有賽事信息。
傅盛:在內容創作上,Twitter一直很節制,堅持140個字,很晚才提供圖片上傳,為什麽會這樣?Twitter在這方面是會越來越節制還是會更激進?
Dick Costolo:我們並不覺得其他人可以發更多字、上傳更長的視頻,我們也要這麽做。我們還是希望能保持內容的獨特性,也就是我們一直在做的短內容,可以快速、即時地傳播。這個特色我們不會丟掉,也是我們跟Facebook和Instagram的差別。
傅盛:Facebook發布了Paper產品,其實是把應用內的內容輸出,Twitter里面也有很多好的內容,在這方面你們有計劃嗎?
Dick Costolo:Facebook的項目可能看起來很新,但用戶對它的接納度並沒有很高,我覺得他們更多是內部為了創新而創新的一個項目而已。
傅盛:微信里手遊很掙錢,你們有打算做這個嗎?
Dick Costolo:不會,我們覺得專註於做基於短內容的快速消費產品就可以了。我們會跟很多開發者合作,幫助他們開發或改進他們的遊戲,但我們不會成為手遊發布平臺。
傅盛:我們在Facebook和Twitter上都投了廣告,好消息是Twitter的廣告單價比Facebook便宜,但最後的效果是Facebook比Twitter好。但在數量級上,我們在Facebook上買的廣告要遠遠大於Twitter。那麽,Twitter在移動商業化方面有什麽樣的經驗和計劃,去吸引我們這些廣告主更多地購買?
Dick Costolo:我們具有很強的移動屬性,積累了很多關於用戶App下載和使用行為的數據。目前,我們大概有2.7億月活躍用戶,其中80%是移動用戶,因此,我們非常註重App下載廣告這方面的開發。
傅盛:我想了解細一點。相對Facebook,Twitter廣告在內部數據分析上會有什麽樣的優勢?我們知道Facebook對用戶的臉譜(Facemark)或屬性分得非常清楚,讓廣告主實現精準的投放。Twitter在這方面有什麽計劃?或者說現有的功能有什麽樣的特點?
Dick Costolo:Twitter最大的特性,是能夠準確地找到用戶的興趣和他們所關註的內容。比如我關註了某人,我會時常看他推文的內容,但他並沒關註我,說明我們不是朋友。因此,這個被我單方面關註的人所發布的內容就會被算作我的興趣的一部分。投放廣告時,這些定位機制會讓廣告投放得更加精準。
同時,我們剛收購了一家移動廣告交換平臺MobPub,通過這家公司我們不止能在Twitter上觸及用戶,用戶使用其他手機App時也能被觸及。
傅盛:Twitter是一家非常全球化的公司,我們的70%用戶也在海外,在全球擴張方面,Twitter是怎麽做的?有哪些經驗可以分享?
Dick Costolo:我們的擴張很自然,沒有打廣告,比如印尼市場,我們一分錢都沒花。我們會在已經有了很多用戶之後,再進入這個市場,再研究這些用戶為什麽使用我們的產品。我們會收集用戶信息和使用習慣,來理解本地市場到底怎麽用Twitter。
不同的市場也不一樣。比如日本用戶最喜歡拿Twitter聊天,而巴西用戶則最喜歡拿它追星。我們會在進入之後再讓更多用戶因為這個理由選擇我們。
(編輯:余佳瑩)
九月底,我有幸在矽谷拜訪了蘋果前CEO斯卡利。老人如今已經75歲高齡,但看起來仍充滿活力。他花了一上午的時間跟我們溝通,非常謙和、平等、坦誠,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末了,給我們介紹了這本新書《Moonshot!》。目前還沒有中文版,我只能用自己蹩腳的英文粗略翻譯為《狂潮》:(
書中分析了他對未來商業的理解和預測,很多觀點跟獵豹所堅持的理念不謀而合,如用戶體驗至上等等。
這里我先把其中一小部分的讀書筆記分享給大家:
1、下一次浪潮的經濟力量將由傳統生產制造轉變為以消費者為中心。
2、未來最有力的成功模式包含兩個元素:一,超出用戶想象的體驗;二,具有顛覆性的價格。
3、全球經濟因亞洲的參與,使得全世界工業品降到以前不可想象的毀滅性價格。
4、歷史上任何一次技術推動,本質都是人類不斷消除信息差的過程。
5、全球化是一個巨大的未來。它是人類思想和信息整合的一次大變革,是消除世界邊界的一個標誌性事件。
6、不同領域和行業之間的跨界融合,會產生不可想象的創新。
7、整個世界規則已發生改變——“用戶優先”成為第一原則。
8、用戶變得越來越聰明——這是移動互聯網帶來的最大改變。他們什麽也不做,也會越來越聰明。
9、做一個擁抱變化的創新者(be an adaptive innovator):自適應現實,隨時擁抱變化,不斷做出變革。
10、未來的企業家是這樣的:一群富有好奇心的、樂觀的、熱情的、擁抱變化的創新者。
11、科技領域的四大“海嘯”已經襲來——大數據、雲計算、物聯網、移動化。
12、傳統商業社會已經過時,甚至基本消失,其中所謂的成功企業可能淪為過往成功經驗的犧牲品。
13、那些建立了用戶驅動的、端到端系統的公司——亞馬遜、ebay、谷歌、百度、阿里巴巴、騰訊,都將成為最大的贏家。
14、所有公司里被授權的中層管理者,是建立新的企業文化的最大抗體,永遠阻礙著公司自我革命,並變成自己成功的犧牲品。他們甚至都誤解了自己當初為什麽成功,而那些成功的地方往往變成他們未來的最大失敗。
15、改變一家公司太難了。必須重新確立一個尺度,讓整個公司的價值體系變得不一樣。
16、如果一個組織的舊流程讓每個人都過得很開心,甚至令大家感到信賴,整個公司四平八穩地,穩穩妥妥往前走著的時候,那可能就要出問題了。
17、一家公司在任何一個時代,都需要掌握一種基層規律,而這種規律就是這個時代發生的巨大變化——以利潤為中心的模式被徹底顛覆,以用戶體驗為核心的模式真正建立。
18、所謂新的技術革命,它帶來的是商業規則的徹底改寫。所有公司都會遭遇巨大的改變和沖擊。不願調整和正視用戶的公司將被淘汰,願意做出改變和適應的公司才可能繁榮地生存下去。
19、未來,機器的出現會消滅更多的白領。
20、以OO後為主的“千禧一代”,正在接受最好的教育,但也將面臨歷史上最少的工作機會。
21、下一個機會來自於哪里?它一定是更個人化的,更強大的,可預言的,可定制的,每個人都能以一個很低的價格買單。
22、每一次Moonshot都始於一個崇高的事業(noble cause)——它的創始人總是希望讓世界變得更加美好。你的奮鬥不再僅僅為了利潤,為了工作,而是懷有對生命的崇高使命感,把不可能變成可能,把可能變成現實。
註釋:“Moonshot”,意為一個瘋狂的想法或一種變革的潮流。它看起來前衛激進、不可想象,幾乎很難實現,甚至永遠不會有成果。然而一旦實現,就會如海嘯襲來一般,對人們的生活產生巨大的改變。
傅盛的百億美元獵豹,為何要從廣告平臺開始? 作者:尹生 摘要:傅盛認為,那些試圖通過控制手機屏幕,來控制用戶行為的公司,是生存在幻覺中,未來互聯網行業的盈利模式將通過大數據和開放商業在廣告上實現天下歸一,而獵豹的目標是成為未來全球排名前幾名的移動廣告平臺。 在3月底四月初,我先後寫過兩篇關於獵豹移動的文章:《巨虧的去哪兒與盈利的獵豹,投資者為什麽選擇了前者》、《獵豹股價暴漲15%,仍嚴重低估》,對獵豹移動的價值進行了研究,並最終認為其合理估值在39億美元左右。 為這兩篇文章,我先後和獵豹移動CEO傅盛進行了兩次深入交流,現在將其中的精華部分整理出來,作為我的微信公號價值線推出的“尹生重訪談”的一期發表。獵豹移動是中國互聯網領域中第一家真正成功走出去的公司,但傅盛的一些看法所具有的價值,仍然被低估,對獵豹的投資者而言,這些價值也有必要被重估。 比如,他提到一個正在被掩蓋在混亂的短期沖動中的趨勢,那就是隨著大數據的發展和商業的持續開放,未來也許廣告將成為唯一的互聯網盈利模式,正是因為專註於這一點,Facebook讓谷歌始終保持著高度難受,而如果騰訊能認識到這一點,也許未來遊戲將不再是其主要收入來源。 又比如“我們發現今天在手機端,工具的使用時長比在PC端要長,因為用戶有大量的閑暇時間,所以你發現我在手機端不需要三級火箭,我就能實現變現了”,“用戶基數就是你的統治力,它和你的功能關系沒那麽大,因為這個基數才是核心”。 當然,他也談到了,為什麽說那些試圖通過控制手機屏幕,來控制用戶行為的公司,是生存在幻覺中,而眼看著曾經不可一世的公司,因為被各種新的機會吸引,喪失了專註,轉而成為以量和功能取勝,最終與新的時代失之交臂。而在中國,粗放式的競爭催生了大量這樣的陷阱。 如果說獵豹的1.0是那家憑借免費殺毒軟件在國內PC安全領域贏得一席之地的前身——金山網絡,2.0是憑借獵豹清理大師在海外贏得數億用戶的移動工具矩陣玩家,那麽,3.0時代的獵豹將專註於全球廣告商業生態構建與運營,就像傅盛所說的—— “因為有了廣告這件事,其實讓我們整個戰略會變得簡單很多,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這個事情基本想明白了”。 ~~~~~~~~~~ 尹生:獵豹2014年的年報不錯,但年報發布後股價表現並不理想(註:在這次采訪發生時,獵豹的股價僅為17美元左右,比現在要低將近四分之一),你自己是怎麽看的? 傅盛:誰會對自己的股價那麽滿意呢,我覺得還好吧,肯定會有些波動,因為我們今年采取了更激進的策略,我覺得大家本質上對獵豹這個模式還不太理解。其實我們不管是從增長率還是收入,都超過了很多比我們市值高的公司,我們只是告訴市場我們可能今年會不太關註利潤。 我們覺得移動工具之戰,還有全球移動廣告平臺之戰,還沒有真正結束,我們不應該成為一家只看重利潤的公司。不過,可能我們確實和市場溝通得還不夠。 尹生:你認為國內在工具軟件這塊,還有機會嗎? 傅盛:不會有太大機會了。我覺得國內大家都會比較平均,不會像PC時代360那樣一枝獨秀了。我們在國內還在漲,因為我們之前做的比較少,騰訊、百度、360,還有WIFI萬能鑰匙類似這樣的公司,大概五六家,其實小米本身也算是一個公司,大家都比較平均,伯仲之間不會巨大的差距。 尹生:當市場結構還處於變化中時,確實一味追求利潤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傅盛:其實我們利潤很容易做高,但全球移動互聯網用戶還在高速增長,這個時候如果你去追求利潤,你的利潤比你的收入增長還快,我們不覺得是一件好事情。現在大家在移動互聯網的前期投資上都在瘋狂投入。 不管是產品體驗、品牌,還是整個商業化能力,我們都在這些後來對手之前,他們唯一可能比我們有優勢的,就是他們是私有公司,不要利潤,或者他們不在乎利潤,我們是上市公司,所以要利潤,所以我們幹脆想激進一些。 我們不希望像58同城又碰到一個趕集這樣的對手(註:幾天前兩家公司宣布合並),或者像攜程跟去哪兒這樣的戰爭,所以我們希望把這個戰爭更早打起來。 尹生:你覺得接下來對獵豹而言,最大的變化會是什麽? 傅盛:比如說去年全年移動在我們營收中的占比,大概26%,第四季度上升到38%,今年第一季度估計會到50%以上。移動占比一旦過了50%,我們整個收入結構將發生逆轉,我們將從PC驅動變成移動驅動型的,這時包括你的整個增長模式等什麽的都會不一樣。 尹生:目前市場上對於獵豹的主要疑慮是:一是獵豹接連投資或並購了兩家移動廣告運營商,獵豹到底想成為一家什麽樣的公司?也許大家過去可能預期,除了廣告這種模式,獵豹還能找到其他道路。 另外一個問題是,在移動端,渠道可能比PC端更為集中,硬件本身在應用的選擇中扮演了重要作用,包括他們裝什麽,不裝什麽。還有就是基礎的操作系統廠商也可能推出自帶的工具。 傅盛:對。這幾個問題我拆開來講。第一個廣告。我覺得今天如果中國投資人看不懂廣告模式,我覺得也還OK,因為大家都不太理解,其實在我們真正做之前,我們也沒有真正理解海外到底怎麽變現。 其實最好的例子是Facebook,他們在上市的時候,股價也跌了一半多。當時大家也不知道移動端該怎麽去變現,然後Facebook發明了Native Advertising(Native Ads,又稱原生廣告),然後就迅速形成廣告盈利能力,現在廣告收入占到了70%多。我認為今年即便谷歌加上移動搜索廣告,Facebook還會比它多。 在海外變現,Facebook只做一件事,就是廣告,連遊戲分發都不做,不做中國的遊戲分發,也不做搜索,就是廣告。今天在移動端,大APP的廣告分發已經變成了巨大市場,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商業體系。這個其實我們也不太懂,我們真正進去才知道。 我們現在也是Facebook的合作夥伴。在他們的F8大會上,我們作為其全球最頂級的合作夥伴受邀,他們早餐會就提了一個夥伴的名字,就是我們,在介紹廣告平臺時,他們將我們作為第一個例子提到。 回到我們投資或收購兩個廣告公司,大家會覺得很奇怪,你可以去看Facebook上市的時候,LiveRail就是它買的,還買了誰我忘了,反正類似這樣收購廣告公司,推特買了,雅虎買了,谷歌的AdMob也是買的。 這很正常,因為你在海外唯一的變現,不叫唯一,最容易變現的方式就是廣告投放,因為海外不像中國有百度聯盟、淘寶聯盟,他們把這些事給幹了。對吧?沒有那種很強大的大廠商聯盟,也沒有遊戲聯運模式,所以廣告是最簡單。而且由於海外公司集中在廣告,所以在整個廣告銷售體系,還有大數據體系上都積累了大量的經驗,這是我們正好缺乏的。 你要做海外的變現,肯定要符合它的遊戲規則。但你不能把我們看成一個廣告公司,我們是一個大用戶的大數據公司,借助廣告的方式去實現自己的變現。可能海外的投資者不太相信中國公司能把廣告平臺做起來,我覺得這個花點時間去證明吧。 其實你也可以看到,我們海外收入占比從第三季度的10%,到第四季度20%多,這還是發生在整個公司還在環比高增長的情況下實現的,我們海外移動收入應該是百分之百的增長,環比增長的大部分貢獻來自於海外廣告。 尹生:所以這也是獵豹決定做大移動廣告平臺的出發點?你們希望先圍繞廣告變現建立優勢? 傅盛:其實廣告肯定是要我們投入的,我覺得我們的目標是做一家廣告平臺,是在和Facebook合作的情況下,完成我們整個廣告平臺的搭建。今天Facebook在全球也不是百分之百的滲透率,只有在他自己滲透的地方才會放自己的廣告,我們跟他合作。我們自己還有很多流量,我們要去變現,這種變現的最好模式其實就是廣告。 但是廣告又分成了好幾層東西,包括自有流量,大數據分析,投放平臺,大客戶銷售,我們作為一家中國公司,在全球本地化的地方連外國人都沒雇幾個,你要重新開始雇,然後你通過這些人去進行當地的銷售,這多慢啊,他們本來有很強的銷售關系和廣告投放平臺,你拿過來就可以用。 尹生:一旦建立成這樣一個平臺,就可以發展中國的客戶資源,他們也有需求去國外發展,缺乏一個可控的渠道,一直制約著中國公司的國際化進程。 傅盛:對。接下來我們談如果操作系統做工具獵豹怎麽辦。首先是工具軟件粘性怎麽樣,最近有個第三方報告,用戶使用各種應用的時長,社交大概占了20%幾的時間,工具是百分之十幾。只不過很多投資人用IOS,安卓用的少,不知道安卓都需要這種工具。其實IOS本身也需要,只是不開放。我們的電池醫生雖然在IOS上權限很低,但也都很多用戶了。 第二個問題,操作系統會不會做的問題,這個問題一直都在說,這就像說微軟會不會做殺毒,如果做,安全公司是不是沒有了。其實一個操作系統不是什麽都能做得好,本身就是借助一個開放的生態讓操作系統變得更有效。比如說三星S6,它就用了獵豹清理大師的SDK作為系統級的一個清理模塊。 三星為什麽不自己做一個?因為他們自己做了一個,不好用。最後在全球對我們考察了很久,最後把內部的項目砍了,用了我們。他們認為用了這個,他們硬件的投訴率會降低1到2個點。 任何一個東西想要做好是沒那麽容易的,操作系統比如像谷歌,如果投一兩百人也做一個清理大師,可能會讓我們很難受。但問題是在操作系統的眼里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設備兼容性、新的圖形界面,遊戲性能,和IOS的競爭,所以不如我們作為它的補充,從理論來說,我們比它更專註。 第二點是,我們整個產品是在不斷成長過程中的,以前你可能覺得我們只是一個清理垃圾工具,我真正告訴你,今天的操作系統還真的做不了我們做的事情,因為我們是幾千萬個APP,上千萬個APP的分析,把每個APP的數據分析清楚了,才知道哪些是可以刪的,哪些不能刪的。 操作系統要做這件事,也得拿一個巨大的雲端,而且我裝的用戶越多,我看到的APP越多,他們就越難做到我們的水平。而且我們還在不斷增長,比如說我們現在有照片相似度辨別,幫你從照片中選出最好的,不要的給你刪掉,雲端備份,幫你把一些不常用的文件備份到雲端,減少你的空間占用。 最重要的是我們有這麽大的用戶體量,而且我們在不斷新增各種功能,還有我們發布了桌面產品,發布了瀏覽器,我們只需不斷完善用戶體驗,真正滿足用戶的需求,始終聚焦。 尹生:是不是有點像搜索,不完全是技術問題,因為涉及到一個用戶使用的積累,用戶體驗的積累,這些積累又會反過來幫助你改進用戶體驗,加深對用戶的理解? 傅盛:最重要的是聚焦,並不是操作系統帶了一個工具,用戶就一定會用,Windows帶了IE,但火狐依然起來了,因為火狐做得更好,結果變成了一個公司和微軟的一個部門在打,最後用戶會做出自己的選擇。 尹生:這里似乎存在一個幻覺,就像很多公司現在都想通過控制手機屏幕來控制自己的用戶使用一樣,這個思路本身就有問題。 傅盛:應該讓用戶自己去選擇。照這麽說,是不是所有手機廠商,就把所有別人該幹的都可以幹了?以前電信運營商可能想把所有網站都幹了,也沒做到。如果都做到了,那一家公司就能把全世界的事都幹了,銀行通過錢把所有事都幹了。說實話,我對操作系統一點都不擔憂,因為我們已經跟谷歌合作的很好,我們幫助整個谷歌體系變得越來越大越有效率,他就沒必要自己做。 所有的手機都有一個自己的系統工具的模塊,里面都會有清理,安全,但是從來沒有妨礙清理和安全作為第三方的一個重大的應用品類,還有所有手機都有瀏覽器,對吧?那為什麽阿里還買UC,對吧? 作為一個操作系統的廠商,他面臨著幾百個,上千個這樣的需求,他怎麽可能每個點都做得好呢?我們最近去谷歌,谷歌自己的開發體系里面,工程師都不夠,如果我們能夠幫助他去完成其中的一些事情,他就沒有必要去做。 就像三星和小米跟我們的合作一樣。小米當時僅僅是因為雷軍是我們董事長,小米才用我們的產品嗎?不是的,他們內部其實也做過,但覺得不行,用戶還是要來下載我們的,最後也都用我們的技術方案了,或者預裝我們。 我比他們更聚焦,我有兩百多工程師搭建了雲端體系,分析上千萬個APP,然後做到實時響應,新的APP剛上線,我們就抓下來,抓下來看它會產生哪些垃圾,而且甚至會發現bug,曾經微信的一個安卓版本用久了就特別卡,就是我們先發現的,然後告訴微信,他們才改了過來。大家專註的地方不一樣,微信可能專註於語音質量,朋友圈的關系,我們專註於程序效率。 尹生:企圖通過控制終端屏幕來控制用戶的選擇,這本身就是一種反互聯網的思想。 傅盛:大家都有這種幻想,因為大家都覺得這個終端很重要,所以周鴻祎又開始做手機,但是你最後發現,應用廠商、設備商、操作系統商還有包括社交生活類的,大家其實都是很專註,誰進誰的領域都沒有那麽容易。 有的時候你可以看到一兩個案例,說誰被誰幹掉了,但是很多時候被幹掉,可能和自己的團隊執行力,戰略變化等有關系。微軟Windows三十年了,但安全廠商、系統工具商,甚至一些記事本之類的,小的那種生活應用,成長的也都還不錯。 尹生:不要讓自己的焦慮影響了自己的專註。 傅盛:對,就是要專註,這次我去Facebook感觸很多,我覺得Facebook就是很專註的公司,他在最強大的時候沒有去做搜索,對吧?大家都覺得你應該做搜索,因為你有很大的搜索需求;他也不做手機,雖然他嘗試做了FB HOME那種桌面,但發現做的不好立刻停掉,就專註於社交。 Facebook把所有社交能做的,能買的全都幹了,然後社交形成大數據,形成廣告,就這兩個點,把谷歌搞得很痛苦。谷歌搭建安卓的整個生態系,谷歌和蘋果,然後Facebook在上面把這一層給切掉,直接把上面最好的東西全拿走了,他不需要再做操作系統。 如果Facebook很不安全,花精力去做操作系統,他就分心了,這時候谷歌開始做谷歌+,大家這樣打,Facebook在谷歌出了谷歌+以後,沒有做操作系統,對吧?就是把我最核心的陣地牢牢守住,你根本打不過來,谷歌+最後打到一直到領導換人,內部實際上承認失敗。 尹生:所以谷歌就在自己擅長的系統級的層面去好好耕耘就行了。 傅盛:對,包括谷歌當時收購摩托,也是非常想在手機制造領域做成聯手,最後高管也是爭執不下,最後大家達成一致說做6個月,可能谷歌覺得硬件也沒什麽難的,那些所謂廠商都做得不怎麽樣,我也要做一個。結果買了摩托做了這個,做得也很痛苦,最後把摩托賣掉,每一場仗都沒那麽好打,所以我覺得今天我不是太擔憂,或者我基本不擔憂。 安卓的碎片化,在全世界各地的體驗不一致,我們在這方面做了大量的積累,其實幫助安卓系統運行更順滑,更好用,我覺得對他來說,已經這樣了,非要把自己的精力再抽過來,做一個和我們差不多的,或者怎麽樣,就算做了,也不會比我們好用。就像三星是全球最大的手機公司吧,HTC做軟件的有600人,HTC清理也不做了,都給我們。 尹生:接下來產品矩陣這塊,是不是還會集中在跟工具相關的產品,還是會在用戶層面做一些嘗試? 傅盛:會,首先工具,像瀏覽器、桌面我們都在做。其實我們現在投的趣玩這家公司,創始人和CEO會到我們公司任我們的SVP。我們在電商包括在一些方面,我們也在想一些辦法,做一些嘗試。甚至再往外的一些嘗試,也會慢慢做。 其實我們發現今天在手機端,工具的使用時長比在PC端要長,因為用戶有大量的閑暇時間,所以你發現我在手機端不需要三級火箭,我就能實現變現了。因為在PC端,360必須捆一個瀏覽器,因為用戶用完360安全界面就拜拜了,但在手機端不是,每個操作界面都可能成為一個信息的聚集地。 反正我們覺得工具軟件本身就有不錯的變現,我們再基於工具軟件不停往離用戶端更近的一端再慢慢走,我首先有一個很強大的用戶基數,這一點已經被證明了,證明什麽呢?當時我在上市時就說,你別覺得我們工具類這行不如社交時長長,但是我們頭部分發會很強,從哪里證明呢? 就說我們從單點到矩陣,我們那個獵豹安全大師發布才一年,下載超過一個億。也是谷歌商店上成長最快的APP之一了,平均每天三、四十萬的下載。幾個形成矩陣在一起,我們對生活類的分發也會很強。所以我們肯定會往這方面再走。 尹生:可能大家關心的是,除了工具以外,你開始越來越往用戶這端走的時候,其實你的用戶牢固程度和滲透力會越來越強,即使每個產品的生命周期到頭了,也不影響你整個用戶基數。在PC端360為什麽屢“剿”不滅,因為安全這塊的用戶基數太大,而且不容易換,這群用戶始終在用。 傅盛:其實工具完全是另外一種特點,裝了以後一般不換,不像社交,社交有時候圖新鮮,你朋友怎麽了,你就跑去用那個,對吧?社交在美國非常明顯,一種社交應用到了很大基數了,新的社交會出來,大家會嘗試著換一個。但工具假如你用了還可以,一般就不會再去下第二個比較一下,所以先到者是非常大的優勢。為什麽百度和騰訊打360打不下來,用戶裝了沒有必要去換了,對吧? 尹生:還有一點,PC換機的時間一般很長,這個周期,一般可能兩三年以上。手機可能一年以內就換一部,而換了以後面臨著重新又要去下載,這可能會給新的應用提供機會。 傅盛:但在國外谷歌商店很強大,谷歌商店都有帳號,你換機以後,帳號一登陸,原來的APP都會下下來,我們也在做雲存儲雲備份,這個到時候換機都會很簡單。 尹生:實際上你下一步開始逐步把很多的生態建立在這個工具周圍,讓它不僅僅是一個工具,而是有很多的價值鏈在上面去纏繞的時候,就不會有潛在對手輕易把你們給滅掉了。 傅盛:對。因為你變成一個商業化的閉環的時候,你不管是你自己的用戶獲取,用戶的品牌提升,還有你和整個行業的關系,大家互相連接,就變成生態系的一部分,這時候你就不再是一個很單薄的小工具,這是很重要的一點。 尹生:現在是否可以說獵豹已經有一塊很牢固的根基,就像PC時代的安全之於360一樣,這個邊界至少在未來一段時間之內是很牢固的,而且還會使這個根基更牢固? 傅盛:對,這是為什麽今年我們提出全球要做到移動月度活躍6個億,到時我們才覺得更牢固了。圍繞這個定位,我們會一直非常精簡,現在我們整個公司的人員,在我們這個規模里面也不算多,才1800人,我估計未來會到兩千多人,我們要做一個很精簡的公司。 因為對於我們來說,模式非常簡單,沒有其他開銷,我所謂的激進就是往市場多投費用,說白了在移動用戶高速增長的時候,你能花錢買到用戶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對吧?我們在國內的用戶量也在猛增,所以我覺得這個時候這個機會我們不應該保守,不管資本市場怎麽想,我們做利潤太容易了。 我要那麽多錢在帳上幹嘛呢,所以我覺得不如把這些錢再投到那里去獲取更多的用戶,還有用戶對你品牌的認知,而且敢在你的對手,真正大規模進入之前,對吧?你把這個壁壘做得更強。 實際上我們的對手也基本都相信了,中國公司全球化正經歷一個大波浪,不管通過什麽方式,一定要有全球化,因為中國公司自己內部已經競爭這麽激烈。從某種意義上中國現在是一種商業創新的輸出地了,中國有很多模式像矽谷也沒有,矽谷在技術上有創新性,但在一些商業模式,一些應用模式上,中國已經有自己的創新性了。 所以中國公司建立全球化品牌的可能性,在互聯網這個領域,已經很明顯了,華為也算一個,很異類的公司,但不是大規模的,我覺得行業大規模的全球化就是互聯網,所以我們希望趕在大家之前把這個做得更好一點。 其實有幾個指標能說明我們的牢固程度,獵豹清理大師在谷歌商店有2千多萬個用戶投票,評分4.7分。這個遠高於Facebook的得分,我們在Facebook上有1500萬粉絲,這可是貨真價實的粉絲,這不是慣粉,這些都說明我們用戶的活躍度。對吧? 尹生:你剛才講了今年獵豹在用戶發展方面可能會加大投資,另外一方面是不是也會推出更多的產品?還有哪些投資方向? 傅盛:是的,所以我們今年主要增加人,除了收購的公司,增加我們的銷售能力,我們其實核心就是這兩大塊。順便透露一下,雖然雅虎北研的頭兒去了京東,其實最核心的隊伍到我們這兒來了,有幾十個,反正就是最核心的大數據的隊伍(個性化推薦團隊)都來了我們這里。 尹生:非常不錯。為什麽? 傅盛:因為我覺得我們現在要增加產品矩陣,最後獵豹就是一家大的數據公司。 尹生:其實我在給互聯網公司估值時,很少看盈利,我更看重的是戰略的牢固性,就是說你不會輕易被對手給替代掉,你能不能在這方面再講一些? 傅盛:是,為什麽我們去收購和投資移動廣告公司呢,因為我們在海外的盈利能力超出了我們預期,我們的移動廣告漲得非常快,而且正是因為這個,也讓我們有很多戰略思考。比如說我們看上去是客戶端公司,事實上我們想變成一家大數據公司。為什麽?因為移動廣告的核心是精準化投放,在PC端你是完成不了的。為什麽?因為一個PC被很多人用。其實只有Facebook和QQ有機會,因為它們有帳號。 但手機能實現精準化,用戶每一個裝過的手機對我來說都是有意義的,即便獵豹產品可能會卸載掉了,等到我的廣告體系再遇到他的時候,他以前的那些數據都能標識他是誰了,你就可以做到比原來精準得多的投放。 尹生:就是說現在這兩家廣告運營商的體系建立起來後,實際上這個用戶也許不用你的產品了,但他用別的產品的時候,你又可以辨識出他,因為你這個體系的應用足夠豐富,以至於用戶總是會和這個體系發生關系? 傅盛:對。因為我們在美國有Office,美國已經有好幾家公司找我們,買我們的數據。這種數據因為國內大家都不關心,我們在這方面,其實還是有一些思考的。表面上你看是工具,實際最後變成一個以大數據為核心的廣告體系。就像今天Facebook,你看到真正變現的只有Facebook本身,但他的Instagram和Whatsapp都是大數據的一個補充,然後就能做到現在Facebook在同樣的位置是谷歌兩到三倍的變現。 尹生:谷歌是不是現在遇到一個問題,實際上在操作系統這個層面,雖說每一個手機里面都有,理論上它可以知道每個安卓用戶在用什麽,在做什麽,但是是不能去用的,因為可能會觸及隱私保護? 傅盛:不一定。只要你的隱私許可協議說明白,你是可以用的。但是谷歌今天是什麽問題呢?大公司問題,他的AdMob收購這麽久了,和谷歌商店的數據都沒打通,還是最近Facebook崛起太厲害了,他們才在去年第四季度開始把谷歌商店的數據跟AdMob打通。 尹生:這些數據他其實還是可以用的,至少部分? 傅盛:我個人認為從法律角度來說都可以,只不過你想怎麽用,你要讓用戶知道你怎麽用,披露嘛。Facebook的一些做法也會受到一些質疑,就是你用我數據什麽的。 尹生:對於移動廣告運營商對大數據戰略的重要性,這塊其實很多人是低估了其價值的。 傅盛:大數據在我們整個中國互聯網的行業里面,大家就不是真的深刻理解。矽谷公司的大數據和這方面的理念比我們先進很多。 尹生:中國更多的還是像以前綠林好漢,我守著這個道,我就能坐地收錢了。 傅盛:對,我們的變現強是處在一種比較粗糙的方式下。騰訊做了那麽久,其實做得更多的也就是遊戲,其實以前中國的變現,就是遊戲,百度聯盟和淘寶聯盟,比較起來真正在做大數據的,說實話就是百度。百度在矽谷有一個研發中心,我跟他們美研的經理也聊過。在做大數據這方面矽谷比我們先進。我認為未來分發能力的市場會越來越弱,因為用戶去主動找一個APP的探尋會越來越少了。 尹生:基本上通常需要的都已經找著了。 傅盛:基本上現在已經是這樣,在美國應用商店榜單TOP的很多都不怎麽變,用戶可能覺得現有的差不多能用了。未來會怎麽樣呢?一些超級APP會扮演分發者的角色,像Facebook實現了瀏覽,你在瀏覽一些信息的時候,給你相關的APP,而這個APP正好是你需要的。但你平時不會說突然想去下個什麽APP。 尹生:可能這種需求更多形成一種長尾化,會結合特定的場景,激發相應的需求。 傅盛:就是長尾化。 尹生:過去那種占一塊地方,推一個分發平臺,然後讓用戶主動去下載的模式,在增量中占據的比重將越來越小。 傅盛:對,長尾化不是通過渠道完成的,是通過你當時正在瀏覽的內容完成的,所以Facebook是拿掉了現在谷歌分發的好大一塊,大家在看朋友圈時看到一個信息,而這時你正好有相關的需求,這時候你只要點一下就載下來。所以這時候大數據是最重要,它們的表現形式是廣告,但到底什麽是移動廣告,我覺得現在我們國內對這個概念還是挺模糊的。我認為應用市場這種模式今年會衰竭的很厲害。 尹生:其實另外一個擔憂,你在使用這個工具的時候,你假如是以一種生硬的彈出信息的方式,是不是會影響用戶體驗?至少在PC時代很多公司就是這樣做的,很讓人反感。 傅盛:我們從來不用彈出信息的方式去放廣告。移動端工具的頻率比在PC端要高很多,以前我在PC端做這麽多年,都很少看到有那麽高頻率,所以我現在不需要去彈出一個什麽廣告,光靠用戶的主動請求次數就已經很高了。 具體來講,我們是在用戶完成一個動作之後,我們給他一些什麽信息,這個會更有效。坦率地講我們現在做得還不夠,這里空間太大了,真正覺得很多事情可以做,所以我們對我們的增長充滿信心,因為你有這麽多用戶,就相當於每天有上億次的用戶對你的觸及,這里面機會很多很多。我們才剛剛開始,目前還是個很粗糙的模型。 而且由於Facebook加入這個戰局,今年谷歌也加大開放合作力度。這次F8大會最核心的,就是把一些更開放了,我覺得Facebook是個很了不起的公司,它的開放真的涉及到核心的數據,不光是用戶體系開放,商業體系也開放,大家一起,就變成一個用戶體系和商業體系共同的虛擬操作系統。 這樣一來,對我們而言,變現就不是問題。而且由於這一兩年移動廣告的快速增長,廣告主也知道,移動廣告效果是非常好的,我跟百度美研的人聊,當時百度去切移動廣告的時候,也很痛苦,但好在他們有強大的銷售體系,但結果客戶投了以後覺得比PC端效果還要好,用戶看到信息可以直接打電話,PC端還得去抄一個電話號碼。 預計今年整個移動廣告市場規模還會漲50%,想一想,大家都不看電視,都在看手機,手機幾乎成了廣告最核心的載體了。 尹生:我的理解不知對不對,其實未來商業模式絕大部分都可以理解為是一種廣告,過去你要商業化,可能需要建立一個相應的商業體系,比如說像淘寶,可能需要有支付寶,物流,有很多環節都要去介入,現在整個體系已經建立的很完善了,你只需要將用戶帶給相應的產品和服務提供者。 傅盛:本質上就是信息導引,因為其他東西都已經簡單了。 尹生:是不是本質上是一種匹配能力。 傅盛:對,在各種信息里面,不管是朋友圈信息,今日頭條的新聞信息,在相關度里面給他一條導引。以前你不是手機這麽小屏幕的時候,大家都在把廣告和信息分得很開,谷歌和百度競價排名被人家罵死了,今天大家已經無所謂了,無所謂了以後,為什麽Facebook只專註在廣告上,他本身就是一個信息導引,他不需要做後端的很多東西,下載什麽都可以去做。 尹生:所以我也慢慢認為,騰訊的微信朋友圈做廣告,開始我想可能會短期影響用戶體驗,從長遠來說可能還是要在交易模式上去商業化,實際上現在看來不一定是那種方式,如果它能在用戶的需求與滿足之間進行推薦引導匹配,這樣的商業化可能反而更好,而這反而相對來說是騰訊擅長的。 傅盛:對啊,Facebook就是把這點做到極致,能做到同樣位置是人家好幾倍的黏性,好幾倍的變現,本質上就是它提供給用戶的信息是他需要的。 尹生:實際上是變相的傭金,因為我給你帶來的回報更大,我的定價也可以更高,這相當於是在提成。 傅盛:對。 尹生:過去大家覺得廣告的模式不如傭金的模式,傭金的模式可能看起來是跟交易額是相關的。 傅盛:對。但是Facebook已經做到非常細了,他通過大數據顆粒,你可以定位到每一個城市每一個區中年齡是多少歲的,有什麽興趣愛好的這批人,投入極小顆粒度的廣告有幾百萬的廣告主。 尹生:第一是匹配的效率,第二是你自己的定價能力。你知道他在中間能賺多少錢,你中間提一個相對的比例,就非常可觀了。 傅盛:對。由於你的顆粒度可以非常細,實際上就能產生更多的更精準的匹配和投放,對廣告主和你自己都是求之不得的,這將大大提高變現能力。 尹生:未來整個互聯網的盈利模式其實有一個歸一化趨勢,過去都會分成廣告、傭金,很多種方式,未來其實就是一種,通過大數據的匹配來賺錢,這實際上你說是廣告也好,說是傭金也好。 傅盛:因為這種信息匹配足夠好,都減少了用戶搜索,大部分信息在瀏覽過程中彈出了。朋友圈也是這樣,你看那麽多信息,你覺得底下有一個相應的廣告,你其實不會反感,做得好的是肯定不會反感的。而且你反思一下,如果騰訊他的整個戰線能縮得更短,他連遊戲都不用做。 尹生:這是一個很大的拐點,,可能獵豹必須從這個層面上去變化。 傅盛:所以我說我們的目標是做全球前幾大廣告平臺,廣告平臺不是理解成一個廣告聯盟的平臺。 尹生:是,這個很關鍵。現在可能很多人也想,你們要做的就是廣告聯盟,因為大家也是覺得廣告聯盟那種模式可能是已經是一個想象力相對比較小的生意,尤其是跟獵豹這家公司一結合,更加覺得你是因為別的方面探索已經沒有出路了,才去做這種退而求其次的選擇。 傅盛:我們看法正相反,我們覺得這才是特別好的商業模式。你需要做的事情特別少,你就源源不斷取得營收。推特其實也在做這件事,雅虎也是,這些國外廠商都在做這件事,他們反而沒有把自己的整個變現模式鋪的極長,現在推特一天是兩百萬美金到三百萬美金,我們現在一天50萬美金,我們才做了兩個季度。如果我能追上它的那個水平,我就可以了。 尹生:您覺得獵豹現在這種模式往前走的話,面對的挑戰是什麽? 傅盛:挑戰就是對大數據的分析能力,是不是真的能上一個臺階?這里說實話是我們欠缺的,以前沒有這個經驗,不像我做一個工具軟件,要做什麽我自己基本想清楚,迅速做好了,為什麽雅虎這個裁員我們好高興,因為我們缺少這方面的人才。我覺得最核心是要把你海量用戶的顆粒度劃的足夠細。 尹生:但怎麽看這樣的問題,就是獵豹現在主要是工具軟件用戶,相對獲取的用戶信息不一定是很全面的。 傅盛:其實也還好。我們是一個安全的工具,我們要檢測你的安全,會對你的APP使用情況了如指掌。數據的獲取能力,我不認為會是一個特別大的瓶頸。但是分析能力會是挑戰。我們真的要分析的很好,對吧?真的要世界級的大數據科學家,因為大數據分析不是一個有定式的東西,有探索性在里面。 說實話在探索性方面中國公司就會弱一些,但是今年我們計劃在美國要建研發中心,我們美國有office,但是不做研發。所以你看我們投了Nanigans,我們跟他有很多商業綁定,最核心有很多大數據專家,他們有好幾個是以前Facebook出來的,所以他們有大數據的專家,在大數據能力上面我們會有一些需要。 尹生:是不是廣告系統起來以後,也會慢慢去補充你們大數據方面的一些內容? 傅盛:會有一部分。但是核心還是我們自己這套體系,我們現在這次財報之後我們大概有3.95億的月度活躍用戶,我們全球每個月有4億臺手機跑我們的APP,我們有比較大的一個臉譜基數。 尹生:但你們這個臉譜的行為數據主要還是在一般性,他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沒有涉及到具體的行為本身,交易行為這塊。 傅盛:對,現在還沒做到,但長期是有機會的。因為H5的東西越來越多,這種直接能夠交易,我覺得一步步來吧。 尹生:H5對你們來說意味著什麽? 傅盛:H5意味著更廣闊的一片天地了,其實今天從全球很多廣告平臺的數據來看,APP下載的廣告只占了收入的30%到40%,我們今天的收入大部分都來自於APP推薦,但APP推薦的下載第一是整體比例低,第二個轉化率比較差,H5會降低損耗,大幅提高轉化效率。 尹生:一些人擔心H5出來後,傳統的APP分發模式會遭遇挑戰。 傅盛:我認為到未來APP和H5一定是互相補充,不會像現在全APP,你看微信為什麽那麽不遺余力推公眾號,公眾號就是另一種形式的H5了,而且微信如果再做強,我覺得應該微信外部流量也可以接到公眾號,不是非得從微信接。 騰訊的廣點通就是這麽個平臺,你把更多的要導進來,導進來到一個落地頁面,頁面就是以前的網站,如果今天是公眾號,為什麽一定要從微信里關註才有公眾號呢?從別的地方搜索引擎來的不也可以嗎?大家都是又變成了互相連接。對吧?所以我覺得H5時代,一定是幾個頭部APP,然後加上一大堆其他的,用戶很簡單,用戶今天下APP下的頭都大了,對吧? 尹生:在廣告領域我們已經收了一家,投了一家,接下來會把這塊繼續投嗎? 傅盛:對,這肯定是目標了。但是是不是繼續在資本層面,我們現在還沒有特別計劃。一個是我們自己的銷售,基本框架有了,先把這些夯實,今年把這件事做了,就是要把我們買的那個團隊融合好,把我們的自有銷售和廣告主數量上一個臺階,然後是大數據和用戶體驗繼續積累,還要不僅在工具,在瀏覽器、桌面、雲端數據,我們要做的更好。 因為有了廣告這件事,其實讓我們整個戰略會變得簡單很多,不需要做太多的事情,這個事情基本想明白了。 尹生:你認為未來幾年對獵豹而言最大的機會是什麽? 傅盛:未來三年我覺得獵豹最好的機會就來自於“立足中國,面向海外”,今天我認為整個移動互聯網領導力量就是美國和中國,中國有很多創新的模式,其實美國都沒有。我只要把這些模式真正往海外搬一般,可能就會是巨大的機會。 尹生:很多人願意把你們跟360去比較,認為你們兩家公司在PC和移動端存在此消彼漲的關系。現在你們實際上是占據了他們在PC安全上的地位,獵豹清理大師本質上就是移動上的安全軟件。你怎麽看這種觀點? 傅盛:360在移動時代喪失了在PC時代的海量用戶基礎,以前360在PC端是屬於一枝獨秀,就在那個點誰都撬動不了,所以它去做頁遊轉化等等,今天已經變成幾家之一了以後,沒有領導能力了。 尹生:你覺得問題出在哪里? 傅盛:本質上還不是他運氣不好。他做太多了,一個公司做多了以後,在最專註的領域不能夠做到全力,不能全力做最後的結果你只能推出了一個平庸產品,只能推出以量和以功能多取勝的產品,因為我們資源不夠多,所以我們就只做清理這一個點,所以就把這個點橫拉豎弄打透了。 其實360安全衛士最早就是清理功能,但是做得不夠好。我覺得本質上是戰略出問題了,就是他不夠聚焦,沒有找到那個最關鍵的點在哪里,在每個點上都跨,而且又去做手機,你的精力太分散以後,你在一個點的高地喪失了,而且又碰到了彎道的時代。但是今天講也為時尚早了,我覺得還是需要看看老周後面有什麽。 尹生:就是說你認為他可能還是有機會的? 傅盛:本質上還是挺難的,的確運氣可以再好一點,抓到一個什麽再說吧。我覺得其實今天在國內我們清理大師的量都開始追上來了,我們把這個高地建起來,我們相對於360在移動端有了一個巨大的海量和用戶基數,在這個用戶基數上,其實用戶基數就是你的統治力,它和你的功能關系沒那麽大,因為這個基數才是核心。 就是說,微信是很強大,但問題是米聊功能也挺強大的。問題是你沒有用戶基數你光強大是沒用的,你說安卓是很強大,是操作系統。但是問題是黑莓,功能也挺強大的,或者是塞班,但是你沒有用戶基數了,你的統治力就沒有了。我們今天的好處就是我們有了這樣的用戶基數以後,我們其他方面拓展會好很多。 尹生:你從360那里您學到了哪些經驗和教訓? 傅盛:就是一個小點會改變世界,就像以前我說的,你不要覺得它小,能夠被多少人知道,本質上就是一個巨大的事情,就有巨大的機會,360證明了這一點,對吧?我們也在證明。第二個用戶對免費還是非常在意的。 如果說教訓,現在你從360體量上來看,360一直到今天,很多的優勢都是當年PC端打下來的,就是360安全衛士入住了一個非常高的高點,它像騎兵一樣的不斷往下沖鋒,沖鋒瀏覽器,沖鋒搜索,沖鋒手機助手。現在由於移動端離PC端越來越遠,所以原來那套紅利已經吃完了。吃完了以後,我覺得現在360的問題就是還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遊牧民族。以前只不過是碰巧有了那麽一塊高地,所以他就不停沖鋒。 今天在移動端的根據地思考太少了,在前兩年可能太多機會,啥好就做啥,周鴻祎一句話叫“競爭對手是磨刀石”嘛,但你看今天《從0到1》那本書,你不要去追求競爭,你要去創造一個新的市場,他天天在競爭,結果到處分散精力。所以在這個時代去找到新市場,更聚焦,在這個新市場的聚焦點上做出一個全世界無人能知的東西,才是有戰略的核心。 尹生:在你的成長過程中,你從雷軍的身上學到一些什麽? 傅盛:思考方法吧。關於整個戰略,今天早上我們開會講,過去兩年我從英語學了一個最大的詞叫strategy,戰略,我就是從雷軍身上學到了這個關於戰略的思考。所謂戰略就是你把一件事情的未來三年想清楚,然後這場仗在你真正準備開始之前,你就大概知道他會怎麽,或者他有多大了,以前我的產品肯定不是這麽做,我的產品肯定想是不是用戶需要,我做出來用戶會不會喜歡,至於這個行業有多大,這個行業是什麽,競爭對手在哪兒,或者往下怎麽走,那想得極少。 其實我是從他做小米的時候看到了這些東西,我覺得這是他對我最大的影響。我的整個思考的路徑和格局,反正就是思考的這種緯度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是產品經理思維,我覺得當時我做360的時候,就是一個產品經理做360,成功有很大的偶然性。 來源:價值線 |
選擇了征途,註定會拼得遍體鱗傷。而那些經過無數個夜晚煎熬創造出來的偉大產品,就是我們戰功赫赫的勛章。
黑馬說:
《不眠的矽谷》講述了矽谷年輕人艱苦奮鬥的情形。無數矽谷人與時間賽跑,度過了許多不眠之夜,成就了矽谷的今天。不眠,其實不是學習不眠,而是不折不撓的精神。 尤其,當我們懈怠的時候…
不眠的矽谷
青年一代創業者容易犯的通病,是把未來想得太過簡單,太過情懷,太過於理想主義和個人英雄主義。以為做一個CEO,風光無限,鮮花無數,有很多員工,感覺非常爽。
這樣的創業心態是有危機的。首先讓你低估困難的程度,稍不如意,則有受挫感;其次,很難沈下心,真正專註。對事業傾註的狂熱和激情,看上去感動,卻並不會令你踏上一條正確的路。
以下是一篇流傳甚廣的文章,感染了無數智力工作者。
講述了矽谷年輕人艱苦奮鬥的情形。無數矽谷人與時間賽跑,度過了許多不眠之夜,成就了矽谷的今天。推薦《不眠的矽谷》,不是學習不眠,而是不折不撓的精神。 尤其,當我們懈怠的時候…
在陽光燦爛的日子里,你非常難看到有人在外面閑逛;也非常難看到有人在午夜之前就上床睡覺。當然,我們不是在談論夜間活動的“吸血鬼”,而是在說矽谷自己的“夜遊神”。這些編程人員、軟件開發者、企業家及項目經理堅守“睡著了,你就會失敗”的信條。
憑著遠大的理想,憑著癡迷和熱愛,他們會坐在發出融融光線的顯示屏前一直工作到淩晨四、五點鐘,有時甚至到六點,而不是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這就是參與超越時區的國際市場的代價:每天都有新的起點,不斷狂熱地開發著“因特網”技術。想要做英雄,先問問做英雄的代價!
睡覺是一種奢侈
拉莫思經常工作到五點鐘,六點開始睡覺。早晨八點左右被來自東海岸或歐洲的電話吵醒。假設晚上歇息充足,他會在四點起床;或者當感到身體舒適時,他就在床上輾轉反側,或許一點也不想睡。拉莫思今年二十八歲,家在米爾蒂珀斯,經營一家遊戲制作公司。這個工業發展如此之快以至於睡覺也成為一種奢侈。
睡覺是無產出的時間耗費,是科技向未來快速發展過程中的一個令人厭煩的驛站。對於越來越多的象拉莫思這種“凡人”來說,抵抗睡意是一種必要的生活方式,雖然這不是他們所希望的。他們繼承了八十年代的工人為免遭解雇而日夜工作的方式。並把它發揮得淋漓盡致——有人說這是一種病態,可是,正是這種工作方式建立了今日的矽谷。
“睡得太久,就會有人搶先得到專利、升職、項目資金或市場份額。”正是這條座右銘驅使著睡眼朦朧的矽谷人徹夜工作。不要在意寒冷、偶爾的胡言亂語和昏昏沈沈地開車回家時的危急,這就是參與超越時空的高科技競爭市場所需付出的代價。每天都有發瘋似的人耕耘著最新因特網技術,電子函件、ISDN專線和萬維網(WWW)已經使家成了工作的延伸地。
因為人們都努力趕超同類產品,使得產品周期變短。“產品開發的速度已經達到令人難以相信的地步。”太平洋研究中心經理西格爾說,該中心是在了望山的一個非營利組織。“十年前,你僅僅要更新產品就能夠了。”他還說,“可是如今,在你還沒有完畢一個產品之前就必須開發新的產品。”
人們降低睡眠,除了競爭激烈的這個原因外,也是受到具有強大壓力的計算機精神的影響。這樣的精神存在於因其常常更新記錄和違反常規而引人註目的計算機工業中。在閃閃熒光下,憑著腎上腺激素和咖啡的支持,一個個大項目和大公司不斷誕生。
“我從來都不理解為什麽須要睡覺。”三十二歲的費洛說。他是雅虎公司的創始人之中的一個。與在九五年四月份上市之前一樣,他努力工作,節制自己的睡意。如今,從帳面上看,他已是擁有幾千萬的大富翁了。費洛非常少有每晚睡四個小時的時候,有時你能夠在桌子底下發現他。他說:“我經常想找一種方法來避免睡覺。我覺得人在生理上並不須要睡眠,睡覺僅僅是精神上的事。”非常多人的疲憊,非常大程度是由心靈造成。
夜間工作也非常適合技術人員的思維方式。不受打攪的一整段空余時間對這樣的方式是十分重要的,這時能夠免受來自白天諸如電話之類的幹擾。“在這個行業中,你找不到太多的人,由於人是有政治傾向的動物,他們喜歡閑談,喜歡開會。”三十歲的拉薩姆說。他是海格軟件公司工作小組組長,他在紅杉城辦公室的燈每天都亮到淩晨二點。拉薩姆非常少睡上四個小時,他稱之為“永遠的生活選擇”——或者永遠工作到他身體所同意的時候。“當我死後,他們能夠給我掛上一塊金牌”,他說。
公司大院像大學校園
因為夜間工作的適合性和激烈的競爭性產生了這樣的獨特的矽谷生活方式,在深夜,公司內淡淡地漂散著大學校院氣息——穿著體恤的青壯年吃著烤餡餅,光著腳丫在踢足球。可是,這並不可以掩蓋他們的鬥誌,而這正是工作著的人們的特點。非常少有人會抱怨說太累了。“我們必須給智力提供趕超極限的機會。”二十七歲的雷基策斯說,“這就是我們為實現人類豐功偉績所付出的代價。”他是網絡應用公司(在了望山的一個文件服務公司)的編程員。
對於雷基策斯來說,去年這個代價實在太大了,當時他陷入了“一個情感危機”。他覺得每天工作到淩晨四點的計劃是引起這樣的“危機”的部分原因。那時,即使睡了足夠的時間,雷基策斯還是感到腰酸背疼。當他開車上班時,機器指令總會闖進他的腦海。雷基策斯在三月份回到公司,如今,他稱自己為“康複了的夜貓子”,又開始試著在淩晨五點離開辦公室。當采訪結束時,雷基策斯依舊坐在他的終端前,忙於寫他的長篇報告。
假設有人談論說他非常累,那經常是一種自誇方式進行的。“跟運動員比腿上的傷疤一樣,我們比誰睡得最少。”雷基策斯說,正如體育運動一樣,高科技領域主要是年輕人的天下,這取決於人衰老過程的極限。據統計,在這個工業中,三十五歲下面的單身男子占絕大多數。他能感受到,有些人在趁他們還未變老之前,在拼命地盡可能從自己身上多榨出些成果(同一時候從公司領到酬勞)。過去的目標經常是在四十歲曾經成為一個百萬富翁。克拉拉生產集團公司(一個高科技貿易協會)總裁柏克說:“如今好象已經下降到二十歲了。”
這樣的抱負已經擴展到今日矽谷更廣闊的技術敏感性領域。“如今解決矽谷的問題已經不夠了。”聖何瑟州立大學人類學系主任達拉說,“如今,我們希望所做的一切成為全世界的楷模。假設你離開這條快速公司哪怕十億分之中的一個秒鐘,你也會失去機會。”因此,睡眠必定成為一種災難。
淩晨二點發出的電子郵件
厄曼雷德,三十三歲,某網絡應用公司系統project部經理,他常常在晚上八點離開辦公室,然後在家中工作到淩晨二點。厄曼雷德努力睡上五個小時,可是假設忽然有了一個新主意,他就會起床並通過電子郵件把這個想法傳給同事。“我在淩晨二點發出一個電子郵件。在四點又因想到了還有一個主意而醒來,發現二點發出的郵件已經得到了回複”,他說。當軟件公布日來暫時,塞格軟件公司的員工就睡在附近的大號汽車旅館里,費用由公司支付。Netscape通訊有限公司的員工過去常睡在鋪有褥墊的指定的房間中,可是,公司已經撤消了這樣的房間以鼓舞員工停止工作回家去。
習慣一旦養成,非常難改掉
厄曼雷德,三十三歲,某網絡應用公司系統project部經理,他常常在晚上八點離開
“員工們總是要求又一次開設鋪有褥墊的房間。”霍爾說。霍爾是一個專業的Netscape編程員。她是一個“夜貓子”,帶上裝有衣服、衛生用具和照明燈的運動包。她把自己稱作一個“雅皮士式的乞丐”。
員工們往往被分成小組。一旦公布日或裝運期臨近時,深夜就成了十分重要的工作時間。在互相合作的環境中,沒有消瘦下去是令人擔憂的,由於那意味著你沒有拼命地工作。“我們在最後期限的壓迫下工作。不會有人希望自己到時被迫說‘這是我的錯’”霍爾說,當員工擁有公司股票時,這樣的壓力會更大,而員工擁有公司股票是很普遍的。
曼羅公園未來研究所的塞福說,計算機生產小組就象軍隊中的“排”一樣。“在戰爭時期,沒有人是為國家而犧牲的。”他說,“他們的死是由於在一大群人面前,每個人都不是膽小鬼。當你在產品開發小組中,你會面臨相同的問題。”賽福把今日的矽谷描繪成為“智力上的武裝競爭”。
機器本身也體現出它們的“殘暴”,project師和編程員都描繪了他們怎樣不能感受到時間的流失;當檢查問題時,仿佛僅僅花了幾秒鐘,但最後卻發現幾個小時已經過去了。“昨天晚上,我在編一段程序,可老是不能完畢。”普林斯頓一家軟件咨詢公司的老板庫雷塔說,“只是,我總能從計算機那里得到正確的反饋信息,這是相當令人心醉的,於是我繼續工作下去,直到我疲憊不堪。”這時已是淩晨四點,我稍稍打了一會兒盹,早晨七點半起床,打點好兩個女兒,送她們去上學。
這個月的晚些時候,二十七歲的旋風工作室(3DO的子公司,從事遊戲制作)經理科勃勒將去渡三年來的第一個假。在一個深夜,他坐在狹小的辦公室說:“把十足的夜遊神吸引到這個行業里來說明了這個行業確實具有吸引力。
可是,幾年以後,它就失去了其魅力,如今,我寧願呆在床上。”科勃勒承認曾經也說過這種話。我對自己說:“每天晚上,一喝到坎貝爾湯(一種用來提神的湯液),我就惡心。我必須培養其他興趣,我贊同變革。可是,過了一段時間,我的生活變得平淡無奇,於是我又想去征服世界。” 真正的戰士總是渴望在戰鬥的狀態中。
PS:選擇高科技創業註定是異常艱苦的,但對我們的人生和社會必將有深遠的意義。選擇了征途,註定會拼得遍體鱗傷。而那些經過無數個夜晚煎熬創造出來的偉大產品,就是我們戰功赫赫的勛章。
傅盛的下一個目標是機器人。
獵豹節前舉辦的CONNECT北京在朋友圈刷屏了。
哥倫布發現新大陸,與獵豹斬斷盈利最豐厚的PC業務之間有何關聯?
傅盛講述了移動互聯網時代下,一個全新版本的全球化的故事。他甚至表示:當最初做出全力以赴全球化的決定的時候,獵豹的故事就就開始取得一點成功了,後面的努力只是認知的結果。
也就是說,在獵豹的成長路徑里,選擇比努力更重要。
三年前,獵豹義無反顧選擇出海、全球化。
而今傅盛的下一個目標是機器人,他說,即便是傾盡家產,也要完成獵豹機器人的夢想。
以下為傅盛演講全文:
大家好,有一點點緊張,也有一點點激動,但,也蠻自豪的。
回想六年前,獵豹從一個簡陋民房開始,很少有人會想到,我們會像今天這樣共聚一堂,連接未來。
如果要回答連接未來,首先要知道什麽是未來,以及如何抵達未來。
人類是一個不斷傳承、不斷發展的群體。人類的經驗,有時候是最寶貴的財富;反過來,也是最大的障礙。我們只能在我們浩瀚的歷史長河中,找到那個最關鍵的點,那個最簡單而樸實的真理,讓我們能夠去面對未來。
所以,我想通過兩個維度,闡述今天這個主題。
壹
哥倫布與鄭和
第一個維度:可能是從比較宏大的人類維度。
去年,我在獵豹CONNECT美國大會講過鄭和和哥倫布的故事。這兩個人分別在1405年和1492年開啟了一次偉大的航海活動。鄭和搶先出發,率領了300艘船,有著當時世界上最大的船和最豪華的艦隊,接近3萬名船員,進行了7次浩瀚的航海之旅,最遠遠達非洲,航程數萬里。
又經過了87年,一個叫哥倫布的冒險家,或者說一個地理知識的匱乏者,決定從西班牙出發,帶領3艘船,120名水手,去尋找一個叫印度的地方。所以,他能夠靠3艘沒有補給的船,開到印度。一直到最後一天,船員全部都絕望了,準備造反的時候,看到了一片陸地,那片陸地被命名為“西印度群島”。
這兩次航海,從某種意義上,規模差之千里,成效卻是反過來的。哥倫布的大航海徹底改變了世界。
我們知道,16世紀是人類發展的分水嶺。這個時段,剛好發生在大航海之後,整個工業革命誕生之前,人類終於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我們知道“我們不知道”。
但,到了16世紀,通過大航海,通過全世界的連接,通過彼此之間的交流,通過一個又一個,也許是一次偶然的事件,工業革命開始了。
我們突然認識到——科技和連接是這個世界前進的兩大重要動力。
我們終於發現,越來越多以前認為不可能完成的難題,不可能被解開的難題,包括饑荒、貧困等一些難題,因為科技,開始變得有可能。全世界,由於連接,生產效率被大大提升,人的認知被統一。越來越多的人,越來越多的財富,投入到對科技的研發,對世界的認知當中,人們開始轉而以科技為先導。
所以,從宏觀的人類角度看,我們看到了科技,堅信自己,知道自己“不知道”後,我們相信科技和連接的力量,能夠使世界變得更美好。
我們終於知道,認知才是人類前進的唯一武器。盡管看起來我們所有的時間,資源都花在了生產上、勞動上,但知道什麽,不知道什麽,知道自己不知道什麽,才是最關鍵的。
說完宏觀維度,再從微觀角度談談,我對連接未來的理解。
貳
斯坦福大學門口的頓悟
獵豹的一點成績,就來自於一個微小的認知。就是5年前,我在斯坦福大學門口漫步的時候,一直深刻思考的問題——什麽是中美兩國公司之間最大的差異?是技術、人才、資金還是什麽?
當我們開始認識到中國移動互聯網企業,也可以變成全球移動互聯網企業時,我們就全力以赴,把當時僅有的最精銳的研發隊伍,全部投入到獵豹清理大師——這麽一個小小的APP當中。我們的認知是——通過一個小的點,就能改變世界。
移動互聯網,給全球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地區,任何一個公司,任何一個個人,有平等競爭的機會。這就是在我面前最好的一個時代。
獵豹大概通過三年多的時間,開始全面國際化和移動互聯網化。
如果說獵豹團隊和我個人,有一點努力的話,這在獵豹整個故事當中所占有的比重,是非常小的。我覺得獵豹的故事:來自於我們堅信連接的力量,堅信中國的移動開發,已經是全世界領先;中國和美國是未來移動互聯網的兩極,他們將在科技的世界里共同領導著全球。
這樣一個認知就是因為我們敢於,甚至放棄,利潤最豐厚的PC業務。全力以赴開始全球化的一個真正進程。當這個決定做出的時候,獵豹的故事就開始取得一點成功了。後面的努力只是認知的結果。
只有自己的夢想和意誌力,還有這樣的認知,才能使自己變得與眾不同。而不只是每天辛苦的努力。
叁
It’s time to copy china
所以,獵豹的夢想,就是做連接全球的橋梁。
說到這,我想起了上個月看到的一本著名雜誌,叫《連線》,它有一篇文章叫《It’s time to copy china》。看了這句話的認知,我心里嘿嘿一笑。因為我在想,三年前,我就理解了這個道理,並且把它付諸於實踐。只不過我表達的是中文——就是中國模式可以輸出全球。
我們在三年前,搶先動手,才有了獵豹今天的位置。我相信未來,獵豹成為全球的橋梁,也是獵豹能夠不斷走下去的核心基礎。
那麽,我們再來思考一個問題:互聯網為什麽偉大?
我認為,互聯網的偉大是因為它是全人類的頭腦風暴。它在一個極大的範疇里,使得全人類的認知,迅速得到統一。
今天,全球技術是一體的;今天,大家對於一個新概念的認知,也是一體的。
正是因為互聯網有這樣的能力,每次想到互聯網,我腦海就會浮現一個生物叫珊瑚。一個珊瑚是非常微小脆弱的,它通過一個巨大的共享腔,完成了一個巨大的堅硬的珊瑚島的構建。
珊瑚只是共享了它們的養料,況且如此,互聯網卻在共享所有人的思想。
互聯網的偉大,在於它能極大加速認知。從而,促進各行各業瘋狂的變革。這是人類歷史上比印刷術,比所有知識傳播還要大十倍、百倍的革命。蒸汽機,不能互聯網所完成的使命。因為蒸汽機,不能統一認知。它只能改變效率。但,互聯網可以統一認知。
所以,一定有互聯網思維。
互聯網通過十幾年的發展,已經從高科技行業變成了基礎產業。未來的互聯網必定是和各行各業打通,成為所有行業的基礎。我們可以看到,互聯網+農業就是農村互聯網,互聯網+貿易就是電子商務,互聯網+生產就是工業4.0,互聯網+服務就是O2O,互聯網+個人成了網紅。
我認為,互聯網可能最偉大的貢獻會來自於對科技的加速——也就是黑科技。
如果真的看未來,它無非朝這麽幾個方向去:人類通過這麽多的工業革命,信息革命,已經解決了基本的吃穿住行的問題。當所有這些問題都已經解決的情況下,人類將迎來一個物質極大豐盈的時代。
當物質極大豐盈的時代到來時,人類下一個方向,就是向內或向外進行擴展。
向內,第一個就是追求自己的健康和長壽。這是從秦始皇開始,每一代皇帝孜孜以求的。
今天我看到文章說,癌癥十年內會被攻克。這一代人可能活到120歲。我在矽谷也看到很多這樣的醫療小團隊,做著DNA的監測,做著癌癥的治療。我也堅信,癌癥可能會在很快的時間內產生巨大的變化。當疾病變成數據的時候,它就納入了一個高速發展的範疇。
第二就是自我感知。感知就是以VR為代表的,虛擬視覺為代表的。那些把整個世界極大豐富化為代表的一代技術,如此,人類能夠完成對內的需求。
向外,我覺得,人類一定要從繁重的體力和腦力勞動中解放出來。一定要能夠使得自己有充分的時間去產生認知,去思考,去進行開拓型的工作。
我相信重複性的勞動絕不是人類最擅長的。人類最擅長的,有點兒像AlphaGO和李世石。李世石在第四盤,驚天一手,可能從來沒有出現過,卻被我們發掘出來,這才是智人這個種群最大的能量。人工智能將幫助人類解放出來。
向外,第二個需求就是星際探索。地球太小了,坐飛機一天就能環遊。當你發現越來越小時,人類就一定會往外。這也是為什麽SpaceX這麽受歡迎。我們在矽谷也投了一個很小的火箭發射團隊,只有4個人。他們的目標就是用極低的成本,發射一顆屬於你自己的衛星。
所有的規律都是非常非常相似的。
今天,中國互聯網在蓬勃發展。坦率地講,我在中美兩國之間不斷地連接,我覺得中國互聯網在今天,依然偏向於在巨大的產業紅利當中實現改良,偏向於在O2O、電商、所有傳統產業進行改造,通過把互聯網當成一種工具,完成整個社會效率的增加。
我最近深度學習了《深度學習》。我後來突然發現,我也可以寫兩行深度學習代碼了。我也可以去寫一個以前,可能在我當程序員,無法完成的一些圖象識別的基本算法結構。
我突然發現——深度學習是計算機歷史上出現過最簡單、最美麗的東西。
因為它只需要通過像搭積木一樣地搭建那些神經網絡的組合,用數據灌入到網絡里面,你就可以驚奇地等待它會發生什麽。而等它發生以後,你會發現,比人類幾十年積累的很多算法的效果要好得多得多。
我們驚奇地發現:在圖象識別領域,三年前還沒有人認為,計算機能夠通過各種算法完成對人類圖象識別能力的超越。但深度學習引入後,在國際挑戰賽里面,去年微軟團隊奪得冠軍,他們的識別率超過97%,人類的識別率應該在95%左右。
也就意味著:今天開始,計算機對圖象識別的能力開始超越人類了。而且這種識別,不會疲勞。
我們最近也在投資一個公司,給所有海關的攝象頭加自動識別。一個人坐在那里兩個小時來回看,一定會疲勞。但人工智能沒有這樣的問題。我也見了國內幾乎一些比較強悍的語音識別團隊。大家都不願意承認,但都不得不承認,深度學習的引入,使得一個對語音領域幾乎沒什麽造詣的年輕人,很容易地做一個有基本識別率的語音算法。
所以,我突然發現,這是一次我們對程序語言整個理解上的一次重大飛躍。
這是一個偉大的機會。在我們可以看得到的很近的未來,所有重複腦力勞動,都會被人工智能取代。我們不再需要每天重複進行一個已經進行過很多年的工作。
我相信,人和機器人共存的時代必將到來。
如果我們不肯承認,這個時代就是一個以人為中心,還表現出妄自尊大的心態。就如智人不知道什麽了不起的生物一樣。我相信,人這個種群,也不是一個多麽必須以自己為中心,才能代表智能的發展。就像當年的地心說,有多少人不願意承認,但最後發現,地球的確是繞著太陽轉。
肆
兩件事情
最後,我非常激動地想要在今天宣布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我和張泉靈共同做了一支基金叫紫牛創業營。我們希望能夠像YC一樣幫助很多中國的創業者。我們也希望能夠真的在下一代科技升級、互聯網升級領域當中,貢獻自己的力量。我們希望紫牛創業營的下一筆基金,會有一大部分圍繞機器人的尖端技術進行投資。
我們也會有自己專門的關於機器人行業的訓練營、孵化器,去完成整個構建。我認為,機器人是人工智能、用戶需求、機械制造三位一體的工具集大成者。
我相信,我們最新的使命,除了移動移動互聯網之外,還要做這個世界上最牛的工具——就是機器人。我們從一把小刷子這麽一個軟件開始,我們想做一個大的產品,一個最大的能夠理解人的意圖的,幫助你能夠完成各種工作的機器人。
第二件事情:我們會再獨立運作一家獵豹機器人公司,先行投資5000萬美金。今天想要宣布這個消息的核心是,大家有各種尖端人才,推薦給我。我們投了足夠多的錢,要雇世界上最好的人。不光有中國的,還有矽谷,日本的,以及以色列。獵豹可以連接全球研發,來完成這樣一個事情。也許它是一個很難的事情,也許它會在很長時間都沒有足夠產出,但我相信這件事情對於我們來說,會堅持不懈地做下去。
我們投資獵豹機器人,不是為了蹭熱點、抓風口、炒概念。其實也不是因為AlphaGO。一年前,我就想過要做一家機器人公司。
我要傾盡家產去完成這樣一個夢想。
這個過程中,我和董事長溝通,怎麽保證獵豹移動和機器人的兩件事情往前走,經歷了痛苦的心路歷程。但今天,包括昨晚沒睡好,就是想要宣布這樣的一件事情。
最後有一句話送給大家,希望以後是——你盡管奔向詩和遠方的田野,獵豹機器人負責眼前的茍且。
真正好的創新就是一個最基本的核心點,然後在這個點的基礎上不斷深入。
黑馬說
這兩年,科技圈、創業圈里流行談論"顛覆式創新"。對於什麽是顛覆式創新?獵豹移動CEO傅盛提出了關於顛覆式創新三個誤區,也許能夠幫助正在創業的你認識顛覆式創新的本質。
文|獵豹傅盛
傅盛說,顛覆式創新的源頭,有兩個很重要的點,分別是Think Different和Think Big。首先說Think Different,也就是與眾不同地思考,一定要走差異化路線,要想清楚你和對手最大的不同在哪里。比如你的目標是造一輛汽車,那福特可以造,大眾也可以造,你憑什麽能成功?你一定得想出跟他們不一樣的點子。
再來說Think Big,就是要有足夠大的夢想。這個是顛覆性創新的核心,如果沒有一個大的夢想和大的思考模式,那你就很難做到大的顛覆。傅盛在美國的時候,就發現一個現象,那就是人家美國人從來不像我們這樣,每天累死累活的,但是最後一看,人家的創新卻最多。這不是因為他們聰明,而是美國人的思考模式跟我們不一樣,他的事業是全球性的,整個視野和格局都不一樣,瞄準了一個更大的市場。
你看,抓住了顛覆式創新的這兩個源頭,Think Different和Think Big,那你接下來在創業做產品的時候,就可以從這兩點出發,好好規劃下產品戰略方案。
不過呢,你也得小心點,因為關於關於顛覆式創新,有很多人都把它給理解錯了。下面就跟大家說說,關於顛覆式創新,三個你必須得弄清的事實。
首先,漸進式改良不是顛覆性創新
比如說,微創新,就是把別人沒做好的做好一點,這種事兒就不靠譜,因為你會花非常大的力氣,結果競爭對手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趕上來。
舉個例子。當初,傅盛曾帶著十幾個人到珠海改造金山毒霸,把三四百人的研發團隊,拆成幾十個小組,讓每個小組獨立面對用戶,每周發布一個版本,做了很多改進。可以說,在當時的PC安全領域,這已經算是不小的創新了。但你全力以赴做出來的所謂創新,對手一跟進,兩周內就追上來了。而且,人家用戶群比你廣,跟進又快,你付出那麽多的微創新,最後可能讓對手成為這個事情的創新者了,最後只能是白費功夫。
一般來說,漸進式改良是大公司的特權,你一個創業公司也想走這條路,那一定行不通。
其次,你不斷給產品加功能,那不叫創新,而且還是做產品的大忌
大家都看過電影《國產零零柒》吧,里面有個神經病,每天搞科研,研究出一種超級武器叫“要你命3000”。把手榴彈啊毒氣啊匕首啊之類的東西,都放在一根竹竿上。是不是挺好笑的?這哪是創新啊,根本就是胡鬧嘛。
做產品也是一樣,很多人錯誤地以為,把很多功能加到一個產品上就是創新,那這就大錯特錯了,這不僅不叫創新,反而會給用戶增加認知成本,對他們來說,就變成負擔了。所以說,在產品上不斷加功能很難實現創新,真正好的創新就是一個最基本的核心點,然後在這個點的基礎上不斷深入。
第三,長期的小眾喜好也不是顛覆式創新
很多創業者喜歡把特別小眾的愛好做成功能,其實這是很難成功的。當然了,有些小眾喜好,未來可能會成為大眾喜好。你比如說,幾年前,用手機上網就是小眾喜好,只有少數商務人士才需要,但現在呢?人家已經變成大眾喜好了,大爺大媽都需要。你看,像這樣的小眾喜好,是短期的小眾,就值得去挖掘創新。
但長期的小眾喜好,就不值得你再去挖掘了。比如,一款手機的設計,非常講究極致對稱這樣的美學,這就是個小眾喜好。它本質上是在破壞手機的功能。為什麽蘋果手機只有一個按鍵呢?因為你任何時候摸到它,都知道摸到的是哪一個鍵。但要是兩邊對稱時,你就很容易混淆哪個是哪個。
所以說,講究極致對稱的美學,的確會有一部分人喜歡。但前提是,你得保證你的手機功能很牛,要不然就是舍本逐末。
你比如說蘋果手機,人家的確很美,但前提是,它的核心功能已經很棒了,美感只不過是附加值。要是手機不好用,即便設計得再美,又有什麽用?大家還會這麽追捧蘋果嗎?很顯然不會嘛。你看喬布斯當年發布蘋果手機的時候,他講的核心都是打電話、上網、玩遊戲,很少會談到美感這個話題。所以說,你的眼光不能盯在長期的小眾喜好上,這樣你永遠都不會有顛覆式的創新。
最後,傅盛總結說,創業做產品,一定要瞄準未來的大眾市場,變化要足夠大,未來要足夠好,競爭對手要模仿你得非常困難。說到底,顛覆式創新的本質,不是說提供一個更好的產品和渠道,而是讓競爭對手甚至那些領先者,很難去模仿你。如果它要模仿你,就得放棄他的優勢。這樣,你才算是做到了顛覆式創新。
“如果時光倒流,你會做什麽改變?”
當這個問題被拋給獵豹CEO傅盛時,他說有一個決定自己一定會做,那就是更有前瞻性地建立自己的Vision(願景),那麽今天獵豹的局面會大為改觀。
“雖然大家看上去獵豹成長得比較快,但是獵豹的全球化也是在自己熟知的領域里面做了一個區域性複制。”傅盛說,這件事情雖然讓整個獵豹活下來了,但是如果以今天的角度來看——為什麽一定要那麽擔心生死的問題,而不是擔心自己的核心目標問題呢?
“如果缺錢我們其實可以融資,不應該糾結自己的生死問題。回過頭來看,我可以做得更堅決和更激烈一些。”傅盛說。
在傅盛感慨的背後,曾經成功憑借工具產品“出海”的獵豹再次站在了轉型的節點——工具軟件用戶增長遇到瓶頸且前景不明、移動廣告商業變現遇阻、內容產品和直銷網絡搭建尚需時間……隨之而來的,還有業績的增長放緩和股價下跌。
面對挑戰,傅盛如何破局?
七分天災,三分人禍
已經上市兩年的獵豹曾經歷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業績暴漲:例如,2015年第一季度時,獵豹移動端收入首超PC同比增長584%;而到了2015年第三季度,它的海外收入更是暴漲891%。
與此同時,憑借CM獵豹清理大師單點突破,獵豹移動也在海外市場構築起了強大的移動App矩陣。
但現在,增長瓶頸令獵豹遭遇外界質疑和股價下跌。此前,因為預計第二季同比增長只有10%-13%,不及市場預期,獵豹股價一度暴跌21.4%。
“怎麽可能不在意(股價)呢?”傅盛對第一財經記者說,“但在意也沒有用,它能促進我最大的好處是不停地在反思為什麽,我覺得是七分天災,三分人禍。”
在傅盛看來,七分天災的核心是:獵豹曾認為有一個東西穩定不變,就是公司收入的增長。
獵豹的增長主要來自於海外,一看商業的整體流量,二看每份流量的變現能力。現在的問題在於,獵豹整體流量沒有大問題,但變現能力下降了。
這不是獵豹的用戶群出現了問題,而是獵豹最大的合作夥伴Facebook調整廣告系統算法,帶給獵豹的變現能力隨之下降,這導致此前獵豹超100%增長一下子驟降到20%。
而傅盛口中的“三分人禍”則在於,之前的獵豹錢掙得太容易了,缺乏壓力和動力,導致了獵豹思變和破釜沈舟勇氣不足。“你全力以赴或者說這種破釜沈舟的勇氣的確不像上市前那麽猛了。”
傅盛說,工具只是個入口,原本變現很難,但獵豹過去搭上了移動互聯網這班車,搭上了Facebook整個全球化廣告崛起的大勢,成了那只“站在風口上的豬”,發現自己在“高速公路旁邊搭路牌”賺錢太容易了
“我們的路牌廣告被Facebook做成了首都機場的價格,結果一大批中國廠商都跟著跑去做路牌,甚至拿病毒去做路牌。”
“路牌廣告”賺錢太容易,讓獵豹少了“蓋商場做服務”的動力。當風口出現了轉向,競爭也越來越激烈,最直接的結果就是利潤和收入下降。
而“人禍”還有一個原因,傅盛認為之前太迷信產品成功學,忽視了管理的重要性。
例如,獵豹這種野蠻打法快速成長起來以後,員工從幾百人一下子到兩千多人,管理的流程就需要花足夠的時間去樹立,“但是大家以前太迷信產品成功學了,所以對這種管理的東西肯定是花的時間是不夠的,這也是一個教訓。”
轉型內容戰略
現在,傅盛和他的獵豹再一次站在了轉型的節點。
“如果我們在去年的時候不是因為收入增長那麽好,或者說不是因為自己的松懈,沒有在內容戰略上更全力以赴,我相信今天的局面會大為改觀。”傅盛坦言。
在內容投資上,傅盛透露,此前曾有估值尚在8000萬左右的直播平臺映客、遊戲《列王的紛爭》等投資機會擺在獵豹面前,或因為打款時間緊張,或因為決策原因,獵豹最終與他們失之交臂。現在,映客估值已達30億人民幣。
“你後來發現,你錯過的東西往往都是你不堅決或者說是你戰略上沒有想清楚的東西,這也是我反思的。”傅盛說。
而傅盛給獵豹開出的“藥方”是:“堅定不移地做內容。”
在他看來,曾經的PC互聯網時代是入口邏輯,誰擁有入口誰就擁有價值,所以最早那批入口的價值是最高的。但在移動互聯網時代,內容開始變成核心的資源,因為大量的時間和用戶融入,越來越多地在消費內容。
傅盛說不久前自己曾和雷軍有一次交流,雷軍認為手機的用戶最後大家爭奪的都是用戶時長。其實現在大家都是在做這一件事情,如何給用戶提供精準和優質的內容。
此外,在移動時代,傅盛認為過去傳統形式的搜索變得越來越不重要。從輸入方式上說:從“食指時代”過渡到“拇指時代”,可能未來是語音時代。
“以今日頭條為代表的這一類的新的媒體形式的崛起,其實它就是移動時代的新搜索,它不再是通過用戶輸入關鍵詞完成對內容的獲取,而是通過用戶的行為完成給用戶精準內容的推送,其實這就是一種新的搜索模式。”傅盛說。
因此,通過工具觸達用戶,通過內容延長時長,讓用戶能夠更快、更迅速、更精準地拿到他想要的內容,傅盛認為這才是現在獵豹的核心。
事實上,早在一年多前,獵豹移動就開始布局內容產品。2015年初,獵豹移動投資了音樂短視頻社交應用Musical.ly,這款產品早期被稱為海外版的“小咖秀”,並在美國青少年中風靡。
今年,獵豹移動還收購了全球移動新聞聚合服務提供商News Republic。目前,News Republic在美國、法國和意大利新聞榜實時排名第三。
傅盛告訴第一財經記者,獵豹之所以花5700萬美金買下News Republic,核心原因是它在全球有數千家新聞版權授權。獵豹要拿到正版的內容,然後幫助用戶去快速地獲取到他們需要的內容,而工具有著直達的便利性。
他把這種模式通俗地解釋為外國版的“今日頭條”:通過獵豹用戶產生的數據,對它精準化的興趣做判斷,然後去完成個性化內容的推薦,實現用戶端看更長的時長、看更多的內容,從而增加獵豹的厚度。
除此之外,在直播領域,獵豹移動還在一季度上線了社交直播應用Live.me。傅盛透露他曾親自趕赴美國邀請當地的知名“網紅”,甚至還挖角了美國某知名“網紅”公司的VP來獵豹拓展海外網紅市場。全球知名應用分析商AppAnnie的數據顯示,目前,在iOS社交榜上,Live.me已經在1個國家排名前五、5個國家排名前十。其中,在iOS美國社交榜排名第7。在Google Play中,Live.me則在美國和新西蘭兩國的社交榜中躋身前五。
“我體驗了國內某直播軟件,發現美國的頭部內容直播熱度不比國內差,而且國內好多是機器人。”傅盛說。
他說,獵豹內部有一個總結叫做,“我們以前把容易做的活兒都做完了,下一步其實是累活難活,也是需要很多的積累的活兒。”對獵豹來說,內容戰略的轉型才剛剛開始。
傅盛對記者預計,未來兩到三個季度,外界會看到獵豹轉型的效果,特別是News Republic業務的發展。
而除了內容戰略這場“攻堅戰”之外,傅盛還有他的“星辰大海”——拿3.3億成立機器人公司,以及把獵豹從一家安全公司、軟件公司發展為一家人工智能公司。
他告訴第一財經記者,以獨立投資的形式做機器人,一是為了降低整個獵豹體系的風險;二是自己反思追求安全感造成的問題。
“還有一個就是我也不年輕了,如果還有一件事兒可以做的話,為什麽不選難的一件事情試一把呢?”傅盛說。
“如果時光倒流,你會做什麽改變?”
獵豹移動CEO傅盛說,有一個決定自己一定會做,那就是更有前瞻性地建立自己的Vision(願景),那麽今天獵豹的局面會大為改觀。
工具類產品曾讓出海的獵豹“受益”,卻也讓現在的獵豹“受困”——工具軟件用戶增長遇到瓶頸且前景不明、移動廣告商業變現遇阻、內容產品和直銷網絡搭建尚需時間……隨之而來的,還有獵豹業績的增長放緩和股價下跌。
傅盛是個好強的人,“怎麽可能不在意(股價)呢?”他對《第一財經日報》記者說,“但在意也沒有用,它對我最大的促進就是讓我不停地反思為什麽……”
在他看來,工具只是個入口,原本變現很難,但獵豹過去搭上了移動互聯網這班車,搭上了Facebook整個全球化廣告崛起的班車,成了那只“站在風口上的豬”。現在的問題是:在“高速公路旁邊搭路牌”賺錢太容易了,讓獵豹少了“蓋商場做服務”的動力。當風口出現了轉向,競爭也越來越激烈,現在的獵豹必須要找到破局點,踏上新賽道。
“評論不重要,看行動。沒有波折的人生,不精彩。”傅盛這樣說。
從北漂青年到超級產品經理
傅盛從2008年~2016年的這八年,雷鋒網創始人林軍曾作了一個形象的比喻:“最開始的兩三年,是在下中國象棋;之後的兩三年,是在下圍棋,過去的兩三年,則是在下國際象棋,而如今以及未來的兩三年,則是在打橋牌。還有一種可能,如果私有化回A股的話,那就是要學習打麻將。”
而在傅盛真正開始下“中國象棋”之前,他幾乎經歷了所有北漂一族都經歷過的事——住地下室、擠公交車,為工作輾轉、奔波。
剛來北京時,傅盛的存折里面只有400元錢。他原本打算考一個很好的研究生或是MBA,一直到2003年進入互聯網公司,才發現世界有一點不一樣。
從周鴻祎的3721到奇虎360,是傅盛最初在業界成名的地方。作為中國互聯網的第一代產品經理,傅盛因為360安全衛士取得的巨大成功,被雷軍稱作“中國做客戶端三大高手之一”。
傅盛曾在今年獵豹公司年會的演講中回憶,自己在做360安全衛士的時候,為了一個產品,拿著一萬元錢的工資,天天沒有看過太陽下班,到處出差,HR不幫著找人,就自己找。看到各種安全會議,只能拼命發名片。到他離開360時,擁有巨大用戶量的360安全衛士在國內PC端占有率已超過50%。
對於傅盛的離開,究竟是“功高震主”還是“蓄意叛逃”,外界一直難以下定論。
離開360後,傅盛第一次見到雷軍,雷軍曾連著問了他兩個問題,“360是怎樣做成的?”“在這件事情上,你的功勞大,還是周鴻祎功勞大?”
後來傅盛說,周鴻祎功勞大。“從沒有廣告到每天100萬下載,做到全中國50%占有。說實話,當時出走,我內心多少有點負氣。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經驗的積累,我慢慢發現,自己的答案是對的。”傅盛說。
“坦率地講,360做安全這個方向不是我想要的。當時我認為,安全不可能做贏。當然,也沒有人認為可能做贏。瑞星、金山,幾百人團隊,360只是幾個人。”傅盛說,當時公司說讓他先做一款口碑軟件再說,盡管方向沒有那麽居功至偉的前瞻性,但卻給了他封閉式問題——就做一款免費安全軟件,只需安安心心做產品經理。“正好機會來了,它變得很大。”
後來,傅盛曾評價周鴻祎是自己的第一個“老師”,這個老師教給了他互聯網方法論——把一個點做好就可以成功,擁有超強的競爭力。
獵豹移動在紐交所上市
中國夢遇上美國夢
背負著波詭雲譎的恩怨往事,離開奇虎360時的傅盛給自己總結了兩句話,“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他每天看著一個新奇的世界,充滿好奇心,過一段時間,又變得迷茫。天太高,海太藍,每天面臨無數多的選擇。
傅盛和搭檔拿著僅有的十來萬塊錢,在北京郊區的民房開始了創業。民房里上層住人,下層工作,找個阿姨做飯,有時還發不起工資。
當時正值金融危機,投資業一片蕭條。公司沒多少錢的時候,傅盛坦言自己內心十分苦悶。
為了“好聚好散”,傅盛答應老東家18個月不做安全。創業到底選什麽方向,傅盛一度很糾結。
在創立“可牛”後,傅盛在圖片處理的行業里折騰了近兩年,直到18個月承諾到期,他選擇重新殺回安全行業。
2010年年底,完成了金山各業務子公司化之後,在雷軍的主導和一系列的股權談判後,金山安全與從360離開的傅盛創立的可牛合並,成立新的公司——金山網絡。
不過,傅盛剛剛接手的“新金山”開局並不順利——一方面,金山安全的重要產品金山網盾遭遇360的大規模卸載;而對內,金山安全的多條產品線被砍掉,只剩下毒霸和衛士的研發,這曾引發金山內部老員工的強烈反彈。
有一次年中會議,傅盛宣布一定要投200人到獵豹清理大師這個團隊。結果,他一講要投多少人,底下的員工勸他:“不需要,做不到,放不下,塞不進去。”
究竟如何把金山這家傳統的軟件公司“移動互聯網化”,一次美國的出差讓傅盛有了思想上的轉變。
“我們工作比他們(美國人)努力得多,他們創新卻比我們多得多。”傅盛思考——“一定是思維體系有什麽東西出錯了,一定有一些東西我們堅持得未必對。”
後來一直到傅盛帶著女兒去過五次迪士尼,最令他感動的地方,就是美麗的童話故事接近尾聲,壯觀的煙花在天空綻放,整個迪士尼園區里突然有一個聲音響起來,“thisisthemomentthatdreamscometrue”(這是一個夢想成真的時刻)。
“我意識到,這就是夢想——不僅僅是美國夢,也應該是中國夢——它讓人們堅信,再瘋狂的夢想都會實現。”傅盛說。
而獵豹和傅盛的故事,也正是一個“中國夢”遇上“美國夢”的故事。
獵豹移動招牌產品清理大師
出海
在決定做工具類應用“清理大師”出海之前,傅盛等獵豹管理層曾研究了谷歌應用商店排名。結果大家發現,大部分工具類應用彼時仍處於個人和創業團隊開發階段,尚無大公司進入。
此後,憑借CM獵豹清理大師單點突破,獵豹移動在海外市場構築起了強大的移動App矩陣。
在傅盛看來,帶有文化屬性的產品,容易遇到文化壁壘,但工具類應用的文化屬性不強,只要產品做得好,海外也會有市場。
“不同國家、不同民族固然有不同的文化和習慣,但為何美國人覺得沒有壁壘,是因為他一出生隔壁就是印度人、中國人、日本人、韓國人、英國人,我們一出生旁邊就是北京人、廣東人、上海人、河南人,所以我們的思考模式都是把這件事兒在中國給做了,但年輕人之間的共性要遠遠大於他們之間的不同,北京和紐約的年輕人之間的不同,甚至要小於北京和山區的年輕人之間的不同。”傅盛說,“我越來越覺得文化的壁壘、用戶的習慣都是我們自己給自己的一個設限而已。”
而在資本層面,由於獵豹移動獨特的戰略卡位,傅盛的獵豹不僅在3Q大戰後拉來了大股東騰訊做盟友,上市前甚至拉上百度做戰略股東,內有靠山小米、金山,幾股合力為獵豹移動的赴美上市“保駕護航”。
從業績上看,已經上市兩年的獵豹曾經歷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業績暴漲:例如,2015年第一季度時,獵豹移動端收入首超PC同比增長584%;而到了2015年第三季度,它的海外收入更是暴漲891%,一時風光無兩。
而伴隨著獵豹的“出海”,傅盛在“英語”和“減肥”這兩件事上也頗為勵誌。
他曾在3個月的時間里從190斤的體重狂減40斤。那段時間恰巧是在他最忙的時候,除了每天晨跑,甚至IPO的時候都帶著自行車去路演。
在學英語這件事上,一位獵豹內部員工告訴《第一財經日報》記者,傅盛曾在公司內部全員例會上全英文開過會,遇到不會的單詞隨時請教旁邊的同事。“大老板都這麽拼,你還有什麽理由不努力?”
據說,獵豹移動內部有各種社團群,英文社是最大的,也是最活躍的一個社團。
七分天災三分人禍
工具類應用曾幫助傅盛和他的獵豹成功地實現了業務的移動化和國際化,並在上市後一度觸到50億美元市值的高點。
但在IT評論人士洪波看來,風光背後的另外一面則是:過低的進入門檻和雷同的商業模式,讓工具型公司深陷同質化競爭,難以構築競爭壁壘。同時,過低的天花板,又讓工具型公司不易實現規模的突破,就像獵豹多次試圖站到50億美元市值上方,卻未能成功。“可以說,獵豹受益於工具,也受困於工具。”
而傅盛則把這種局面總結為“七分天災,三分人禍。”
姚潔2016-9-1320:10:27
七分天災的核心是:獵豹曾認為有一個東西一定不變,就是公司收入的增長。
具體來說,獵豹的增長主要來自於海外,一看商業的整體流量,二看每份流量的變現能力。現在的問題在於,獵豹整體流量沒有大問題,但變現能力下降了。
這不是獵豹的用戶群出現了問題,而是獵豹最大的合作夥伴Facebook調整廣告系統算法,使獵豹的變現能力隨之下降,導致此前獵豹超100%增長一下子驟降到20%。
而傅盛口中的“三分人禍”則在於,之前的獵豹錢掙得太容易了,缺乏壓力和動力,導致了獵豹思變和破釜沈舟勇氣不足。“你全力以赴或者說這種破釜沈舟的勇氣的確不像上市前那麽猛了。”
傅盛說,工具只是個入口,原本變現很難,但獵豹過去搭上了移動互聯網這班車,搭上了Facebook整個全球化廣告崛起的班車,成了那只“站在風口上的豬”,發現自己在“高速公路旁邊搭路牌”賺錢太容易了。
“我們的路牌廣告被Facebook做成了首都機場的價格,結果一大批中國廠商都跟著跑去做路牌,甚至拿病毒去做路牌。”
“路牌廣告”賺錢太容易,讓獵豹少了“蓋商場做服務”的動力。當風口出現了轉向,競爭也越來越激烈,最直接的結果就是利潤和收入下降。
而“人禍”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傅盛認為之前太迷信產品成功學,忽視了管理的重要性。
他對記者舉例,獵豹這種野蠻打法快速成長起來以後,員工從幾百人一下子到2000多人,管理的流程就需要花足夠的時間去建立,“但是大家以前太迷信產品成功學了,所以對這種管理的東西花的時間肯定是不夠的,這也是一個教訓。”
破局點
“如果我們在去年的時候不是因為收入增長那麽好,或者說不是因為自己的松懈,沒有在內容戰略上全力以赴,我相信今天的局面會大為改觀。”傅盛對記者坦言。
而他給獵豹開出的“藥方”是:“堅定不移地做內容。”
在他看來,曾經的PC互聯網時代是入口邏輯,誰擁有入口誰就擁有價值,所以最早那批入口的價值是最高的。但在移動互聯網時代,內容開始變成核心的資源,因為大量的時間和用戶融入,越來越多地在消費內容。
傅盛說,不久前自己曾和雷軍有一次交流,雷軍認為手機的用戶最後大家爭奪的都是用戶時長。其實現在大家都是在做這一件事情,如何給用戶提供精準和優質的內容。
此外,在移動時代,傅盛認為過去傳統形式的搜索變得越來越不重要。從輸入方式上說:從“食指時代”過渡到“拇指時代”,可能未來是語音時代。
事實上,早在一年多前,獵豹移動就開始布局內容產品。2015年初,獵豹移動投資了音樂短視頻社交應用Musical.ly,這款產品早期被稱為海外版的“小咖秀”,並在美國青少年中風靡。
今年,獵豹移動還收購了外國版的“今日頭條”——全球移動新聞聚合服務提供商NewsRepublic。
在直播領域,獵豹移動還在一季度上線了社交直播應用Live.me。傅盛告訴記者,他曾親自趕赴美國邀請當地的知名“網紅”,甚至還挖角了美國某知名“網紅”公司的VP來獵豹拓展海外網紅市場。應用分析商AppAnnie的數據顯示,目前,在iOS社交榜上,Live.me已經在1個國家排名前五、5個國家排名前十。
“我體驗了國內某直播軟件,發現美國的頭部內容直播熱度不比國內差,而且國內好多是機器人。”傅盛說。
他說,獵豹內部有一個總結叫做,“我們以前把容易做的活兒都做完了,下一步就是累活難活,也是需要很多積累的活兒。”對獵豹來說,內容戰略的轉型才剛剛開始。
詩和遠方
除了內容戰略這場“攻堅戰”,傅盛還有他的“星辰大海”——機器人。
《鐵臂阿童木》是傅盛小時候最喜歡的一部動畫,最後一集阿童木由於能量不夠,時光穿越了,回不來,他的零件最後都壞了,快要告別這個世界的時候,當時的傅盛傷心地哭了……
“我多麽希望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個阿童木。都能有這樣一個陪伴的人。他永遠對你忠誠,永遠給你快樂,永遠能幫你,做到你可能都做不到的事情。”傅盛說。
這不禁讓人聯想到傅盛對於中美創業者的差別對比:“在矽谷,我沒有看到過一家創業公司還在做手機,大家都已經在研究發射火箭、醫療、VR等下一代技術,但是在中國,號稱最聰明的創業者中還在不斷做手機。”
在他眼里,互聯網可能最偉大的貢獻會來自於對科技的加速——也就是黑科技。
傅盛思考,如果真的看未來,有這幾個方向:向內,第一個就是追求自己的健康和長壽,第二就是自我感知,如VR;向外,第一個是人類要從繁重的體力和腦力勞動中解放出來;第二個需求就是星際探索,獵豹在矽谷也投了一個只有4人的火箭發射團隊,用極低的成本,發射一顆屬於你自己的衛星。
在他看來,今天的中國互聯網依然偏向於在巨大的產業紅利當中實現改良,偏向於在O2O、電商及所有傳統產業進行改造,通過把互聯網當成一種工具,完成整個社會效率的增加。但對獵豹來說,並不具備這樣的基因。“我們可能真正擅長的是技術、產品、科技。而且,我們一直堅信,只有科技本身,才能十倍速、百倍速地推進這個社會的發展。”
因此,除了移動互聯網之外,傅盛還想做這個世界上最牛的工具——就是機器人。“我們從一把小刷子這麽一個軟件開始,想做一個大的產品,一個最大的能夠理解人的意圖的,幫助你能夠完成各種工作的機器人。”
目前,獵豹以獨立投資的形式運作一家獵豹機器人公司,先行投資5000萬美元。而這種做法,傅盛對記者解釋,一是為了降低整個獵豹體系的風險;二是自己反思追求安全感造成的問題。
“還有一個就是我也不年輕了,如果還有一件事兒可以做的話,為什麽不選難的一件事情試一把呢?”傅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