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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旁觀者,就連舒淇自己也很好奇,這一路走來怎會如此順利? 回頭想想,她才終於發現,決定命運的關鍵似乎就是心態問題。 心態對了,不管起點是好是壞是荒唐,都能走回正確的路。 撰文.楊紹華 總是會想,我這一路怎麼那麼順利啊? 到香港發展沒多久,就和大明星張國榮拍了「色情男女」。再走一走,咦……你有想到嗎?一個拍寫真集、拍三級片出身的女星,竟然能演香港大學的清純女學生,我和黎明拍了「玻璃之城」。 接著,成龍大哥第一次要拍愛情動作片「玻璃樽」也找上我;然後莫名其妙接了好萊塢(Hollywood)的電影「玩命快遞」。啊!忽然連侯孝賢也來找我了。何德何能,柏林、坎城影展居然陸續找我當評審。 上天給了我太多禮物,我當然是幸福的,而且我很珍惜這份福氣。 我不敢說自己非常努力,但回頭看看,我發現心態很重要,人的心態會改變自己的路。心態對了,好像自然而然就會走上對的方向、正確的路。 記得那是在香港的第二年,剛剛拍完「玉蒲團二」,一夥人在導演王晶的家裡吃年夜飯,飯後打起牌來,我意外胡了一把大牌,十三么吧!高興得不得了,嘻嘻哈哈地鬧到二樓,忽然,我聽到了女孩子的哭聲。 談心態 我從不問「為什麼」走近一看,那是和我一樣來自台灣的女生,同樣是演員,同樣是新人,她正躲在暗處偷哭。她怎麼了?她說不知道為什麼要來香港?為什麼要那麼辛苦那麼累?為什麼要受盡屈辱?她說她好想回家。 我和她,地位與處境是一樣的,但在當下,我們卻有著完全相反的情緒。這個剎那,我思考著:為何我會這麼開心?只是因為剛剛胡了一把大牌嗎?好像不只是這樣。 我想,或許是我從來不問「為什麼」,從來不想自己多可憐、多無助、多悽慘,我是很單純地喜歡電影,於是,有機會,我就很簡單地只是想把角色努力演好。演好,我就開心。 這當中,兩個人的心態是不一樣的。她一直懷疑自己的決定,而我,則是不去多想,多想有什麼用呢?來了,我就給自己五年時間,不成功就回台灣,找個人嫁了,幹啥都好。 一路走來一定有壓力、有挫折,我的想法是,你可以傷心難過,可以表現軟弱的一面,但請給自己一段時限,十分鐘、一小時,最多只能難過一天,時間到了,就要理好心情,重新出發。再怎麼說,傷心難過和軟弱是沒有太大用處的。 我有個好處,傷心難過絕不超過十分鐘,這是正面思考或是神經大條呢?我想兩者都有,從小就是這樣,遇到問題與其擔心煩惱,不如想盡辦法解決。那本很紅的、要人正面思考的書《祕密》,我讀了兩頁就不必再看了,因為我完全就是拒絕負面能量的人。 心態對,就會走上對的路。那個在二樓偷哭的女孩子,後來在香港撐了兩年,還是三年?也就回台灣了。 說 諒解 我和媽媽成了好朋友來到香港第二年,我就在香港電影金像獎拿到了「最佳女配角」和「最佳新人」,當時我的感覺是:「吼!(舒淇真是『吼』得非常大聲)我終 於做到了!」第一時間打電話給媽媽,「媽,我得獎了,一次拿了兩個獎。」電話那頭的回應很冷淡,「喔。」隔了好一會兒,兩邊好像沒講半句話,我只好說: 「那……就沒事了。」掛上電話。又過了幾分鐘之後,在家裡的弟弟打電話來,說媽媽哭得稀哩嘩啦的。 媽媽十八歲生下我,算是一個小孩帶著一個小小孩,大概什麼都不懂吧!所以只好「打是情、罵是愛」,打罵教育在我的身上完全體現。 從小,母女關係就不好,你能想到的各種打人手段我都遭受過。甚至,是飛刀!媽媽真的曾經把菜刀向我丟來,還好閃得夠快。 十 六歲蹺家,到處飆車,有一次回家,看見媽媽頭髮白了好多,我其實沒有太多心疼,但心裡隱隱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直到踏入社會之後,才知道所謂的「生 活壓力」原來是這麼巨大,才能真正體會媽媽當時多辛苦。她要應付生活,還要照顧兩個孩子,她愛我,我知道她真的愛我,只是她太年輕,還不懂得怎麼去愛。 現在,媽媽諒解我當年的叛逆,我也諒解媽媽當年的飛刀,我和媽媽,成了好朋友。 能知足 哈!我可是有錢人了一九九九年吧!我幫家人買了房子,在新店碧潭附近,沒有貸款,爸爸媽媽終於可以不必再租房子了。這個瞬間,我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哈!現在我可是個有錢人了。 我是有錢人,到現在我還是這麼認為。我住在自己買的房子裡,想吃東西就能吃得到,穿衣服也穿得夠暖,不怕冷著、凍著,搭飛機時,偶爾還能考慮坐坐商務艙……每件事情都有一些選擇的空間,這樣還不算有錢嗎? 我 揮霍,但不是那種愛買鑽戒、買LV、一定要買到柏金包的那種揮霍,我是愛吃愛喝。別以為吃吃喝喝花不了多少錢,有一次,朋友拉我到一家有名的日本餐廳,說 能打八折,那兒的料理的確美味到不行,買單時,哇!真的好便宜,六個人只吃了人民幣三千五百元,但再定神一看,少看個零,我們吃了人民幣三萬五千元啊! 此後,亂吃亂喝之前總是得先看清價錢。我對數字總是沒什麼感覺,三十歲之後,才開始想要理財,Roger(國內知名造形師)勸我買房,我看他靠房子賺了不少錢,也就跟著做了。現在,在兩岸三地都有一些房地產,但還沒試著賣過。 有了房子,心裡更踏實一些,我本來就不會擔心自己能紅多久,會不會忽然不紅了,現在更不去想,努力去做就是了,要是真的不紅,把房子賣一賣吧!生活費總是有的。 人民幣三萬五千元是一餐,新台幣一百元也是一餐,有得住、有得吃、有得穿,難道還不夠嗎? 論幸福 做想做的事就是幸福說實在,紅或不紅真的不是大問題,重點還是快不快樂。你很紅、賺很多錢,但不快樂,那又怎麼樣呢? 我有個朋友極愛賺錢,但一身是病,又不看醫生,可能是基於一種逃避心態吧!我就罵他:「身體不好你會快樂嗎?你就抱著你的錢進棺材吧!一毛你都花不到。」紅很好、拿獎也很好,但是如果半紅不紅、拿不到獎怎麼辦呢?難道就不能快樂嗎?我的快樂,常常只是來自於觀眾的反應。 一個朋友跟我說:「那場戲你笑得好好看,讓我想到十八歲的初戀女友。」這就夠我開心半天,證明我演活了那個角色。朋友看完「非誠勿擾」,這明明是輕鬆的電影,她卻邊看邊哭;原來,我把第三者的角色演好了,而她正好也有這樣的身分,我演到她的心坎裡啦! 只是,無論是要紅、要得獎,或者只為贏得一句肯定,總是都得準備好的。我不算努力,但我也沒辦法閒下來,得空時,總會想想工作的事。 拍完「非誠勿擾二」,就想下一集能演什麼,是不是該開始做點什麼準備;看別人的電影,腦子裡想的是,我該如何演活這個角色?表情怎麼做?姿態怎麼擺?話怎麼說? 老是想著這些事,會很辛苦嗎?我只能說,我很喜歡電影,所以願意為它工作,願意為它多花心思。那天在微博上看到一句話,「人一天扣掉吃飯四小時、睡覺八小時,剩下的十二個小時,如果都是在做你想做的事,就是幸福。」看了這句,忍不住想想自己。 啊!我就是這樣啊!我愛電影,電影是我的工作,就算一整天想它、念它,也是在做我想做的事,這,就是幸福。 舒淇(本名林立慧) 出生:1976年 學歷:高中 獲獎紀錄:2005年金馬獎最佳女主角 1998年金馬獎、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女配角 1996年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新人、最佳女配角 |
很難把影星舒淇,和眼前的景象連在一起。 苗栗苑裡,一座媽祖廟底下,幾尊三太子、大型神偶放在角落,社區讀經班桌子旁邊,九位四十到七十歲的阿姨、阿嬤坐在草蓆上。 她們一邊討論菜價,雙手從未停過,一根根三角柱狀的藺草在她們一拉一扯之間,「嗒、嗒、嗒」的上下交疊,編織成售價六千元的帽子、兩萬起跳的草蓆。」這是日本人要的啦!」六十五歲的吳彩卿,正在趕工日本客戶的訂單,日本人每一季拜訪一次,挑貨、下單數百件。 同一雙手也接過倫敦來的訂單。台灣旅英設計師陳劭彥,就是靠兩位六、七十歲阿嬤,編出舒淇身上的晚禮服,「我要穿它去金馬獎走紅毯,一定被選為紅毯第一美!」舒淇穿上後興奮的說。 以媽祖廟為基地,苑裡山腳社區的藺車手工藝已經走進日、中、韓、泰還有德國,不只有帽子、草蓆,她們的作品已經拿下無印良品設計獎,攻入日本通路、台南林百貨,甚至有法國精品品牌下單,要訂作茶蓆。 阿姨、阿嬤們從大廟底下走向世界,關鍵,是現年僅二十八歲廖怡雅。 藺編帽曾一年出口一千五百萬頂卻因費時費工,沒落為「吐血草」 「我都覺得是阿嬤帶我走向世界的,沒有她們我做不到,」工業設計背景出身,一身文青打扮,稻田之中廖怡雅顯得突兀,不時有長輩勸她回去台南、去都市找頭路,她卻在村子裡待了七年。就是這七年,藺草從瀕臨消失,到接單不及。 當時,大學三年級的廖怡雅定進社區,看到的是四個阿嬤,靠著來進香的遊覽車多少買一點、以件計酬的過活,一頂手編兩、三天的草帽賣四百元,還被嫌貴。遊客分不清楚手編藺草的價值,只想殺價。 「以前一張草蓆全家就可以過一個好年了,」吳彩卿說,三角藺草只有苑裡能夠健康生長,因為韌性足、不怕太陽曬、有草香,一張草蓆可做為嫁妝,用個三、四十年沒問題。在日治時代,藺草更是台灣第三大出口品,光是帽子每年就出口超過一千五百萬頂。 但在當時「中」日斷交,加上塑膠製品、東南亞廉價草編影響,價格崩盤,從此被叫作「吐血草」。除了價格低,從收割、曬乾、整理,都必須仰賴人工,小心呵護,光曬就要曬十幾天。 當阿嬤遇上設計系的她將消失的技藝,化作都市沒有的機會 獨一無二的工藝,跟著吐血草之名幾乎從苑裡絕跡,整條街二、三十家帽蓆行,如今一隻手數得完。上百位手編師傅有的去工廠、有的接家庭代工,跟著台灣經濟發展曲線漂流,她們的下一代,也被警告別留在鄉村,因為這裡沒有希望。 而當工廠外移,年歲老去,身懷半世紀技藝的阿姨、阿嬤們,只能靠洗碗、端盤、賣菜過生活。四個阿姨和台灣藺草學會理事長葉文輝,跟廟裡借了個地方,苦苦的編,即使丈夫失業、兩個小孩讀大學,阿姨們繼續編,「她們不知道怎麼辦,只知道連她們都放棄的話,全部都沒了,」廖怡雅回憶。 幾乎是一個在台灣各角落都可能看見的故事,老技藝隨著鄉村老去,在學設計的她眼中,卻是個在都市中看不見的機會。 從國科會一年研究案開始,她發現除了沒有訂單、沒有通路,藺草產業的根,仍然在。 過去近三個世紀,小鎮裡從種植、收割批發、編製代工、販售等,生產鏈相當的完整,只是隨著售價被壓低,規模縮小了,手編師傅們雖然年歲增長,但都藏在家中,在台灣藺草學會的努力下,社群才開始找回來。「要找她們回來編不難,但不能只是放在文物館裡的文化,重點是產業。」葉文輝說。 跟阿姨們感情好、理解藺草又懂設計的廖怡雅,成為最好的人選。 年輕的她,沒錢、沒資源,怎麼把市場找回來? 她導入「現代化」設計 編法異於傳統,阿嬤從打槍變相挺 先從外部社群開始,她試著把活水引進社區,邀請年輕設計師、學生駐村,用設計比賽方武,讓創作者了解藺草,加進自己的設計。手機袋、書籤、側背包,年輕創作者依照自身的生活習慣,把藺草「現代化」,她就像找了外部的研發部門一樣,替社區開了模,但從平面的草蓆到一體成型的名片夾、筆記本,阿嬤怎麼看? 「那些設計師都太理想了啦,」吳彩卿說,一開始,被打槍的設計遠比實現的多。 廖怡雅自己就是最慘痛的例子。從做研究開始,她最常聽到的是「妳又來幹什麼?」但她沒洩氣。從學校來社區十幾次,自己也試著學藺草編織,才理解,以前習慣做草蓆的阿姨,每一點曲線都需要動腦筋,對五十歲以上的阿姨們來說都是麻煩。 身為長女的廖怡雅從小被祖母帶大,連哄帶騙的每天纏著阿姨,「妳最厲害了啦!只有妳可以幫我做到!」阿姨們雖然嘴上說不,但心裡蠢蠢欲動,也想證明自己會的,絕不只是草蓆。 熟悉台灣手工藝的唐草設計品牌總監陳國政說,要讓傳統工藝活下去,必須先切入現代生活,廖怡雅用時間換取信任,成為橋樑,讓外部的設計社群得以接上傳統藺草,這股設計能量也像活水一樣,讓產業留下的根,再度發芽:水壺袋、家具、長板凳、甚至棒球帽,都是設計師為藺草找到的出路。 她不只伴著阿姨們試新設計,還從外面找來支援。 超過七十歲的劉彩雲人稱大姐,是苑裡最資深的手編師傅,這一天她的身分卻是學生。 阿姨、阿嬤們就跟小學生準備考試一樣緊張,今天學的是編織。從講義開始讀,然後跟著老師一步一步繞線、打結,劉彩雲老花眼鏡掛在鼻樑,跟桌子對面相差近五十歲的廖怡雅一起從頭學起,不時叨念「一項歸一項啦(指隔行如隔山)!」同時打量旁邊進度。「喔,大家都不服輸喔!」看著五十到七十歲的阿姨同學們,編織老師打趣的說。 她著手「異材質」創作突破純藺草高價限制,擴大客群 不只是編織,皮革、木雕、拼布等,她邀請各種手工藝老師來幫阿姨們上課,阿姨們一樣從抗拒開始,「最後是老師都走不了啊,她們纏著老師一直問問題,」廖怡雅笑說。 學異材質創作,不只是因為要創新,還是因為產品採用全藺草手編,有費時、高價的限制。一張約一坪大的草蓆,需要一個月,而若要做筆記本,「沒用過藺草的,怎麼叫他們花一千多塊買一本筆記本?」她分析,結合異材質不只加快產品製作,多用途、擴張價格帶,都是為了擴大客群。 她開發「客製化」產品男帽銷到日本,一頂賣六千元 引入外部社群、開發多元商品、團隊訓練之後,她就能帶不同商品走進通路。藺草的手作特性,雖然讓她們量產規模有限,但卻有了客製化的可能。 在台南林百貨以年輕人所需的書籤、包包、手機袋為主,但賣到日本的則是一頂六干元的男帽、衣櫃裡的置物盒,甚王室內拖鞋。 以舒淇的禮服為例,人在倫敦的陳劭彥雖然來到苗栗測試質料,但前期溝通設計的一個月,加上製作期一個月,若沒有廖怡雅在設計圖與現場手編隨時調整,即使工藝師技術再強,可能也無法理解設計師的需求。 一群搶救在地文化的長輩,加上剛畢業的她,花了三年,在沒有工廠、辦公室、資金的情況下,透過設計比賽、政府補助案,成功讓藺草以不同面貌出現在市場上,國內外設計社群開始認識苗栗鄉村的她們,甚至德國手工藝展、日本千葉大學也捎來邀請。 阿嬤出國參展秀手藝「日本人嚇一跳,台灣還有藺編!」 七十歲的阿嬤第一次出國,把從小貼補家用的手編藺草,帶到國際展覽上編織,幾乎是不用思考的動作了,卻看的外國人驚呼連連,德國人直接給阿嬤大擁抱。 從十三歲就做日本的生意,過了六十歲才真正去到日本,吳彩卿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價值。過去都用女工看待自己,直到出了國,才相信廖怡雅說的話,「我們是工藝師啦,就很驕傲啊,日本人都嚇一跳,原來在台灣還找得到(藺編)!」吳彩卿靦腆的說。 在鄉村扶持產業,七十七年次的廖怡雅靠的是申請政府各種補助案,白天陪阿姨、晚上處理文件、週末跑市集,她跟時間賽跑,政府的短期補助消失之前,要讓產品銷售追上開銷。 阿嬤年歲已大,藺草產業即使再次發芽,隨時可能會再凋零。她不斷參加設計比賽,假日盡可能的擺攤,台灣各處都見得到她帶著阿嬤去參加活動的身影。 從產品回溯產地友善農法種藺草,目標取得材質認證 除了知名度,還要墊高門檻。她展開人才培訓,從國小開班到訓練當地的新住民,她們還用友善農法種植三角藺車,一步步記錄土質、氣候、微生物與藺草生長的關係,希望將種植過程標準化,同時改善當地生態,最終取得材質認證,讓苑裡藺草從種植到技藝都成為世界唯一。 她用七年時間,讓這群藺草阿嬤創造五百五十萬營收,原本阿嬤每月收入不到四千元,擴增為月薪兩到三萬元,有八人正職。 但是,人情與長輩是青年的最大支持,也可能是挑戰。 例如,長輩的朋友發來茶葉罐套訂單,兩天製期只賣五百元,賣一個賠一個,卻因為人情,推掉了國際精品品牌遞來的合作案。 又例如,砸錢做品牌設計、行銷,對於習慣仰賴政府資源的地方來說,被視為冒險。 提到不如意,為阿姨們放棄成大工業設計博士班的廖怡雅,沒有太多怨言,只想著如何跟時間賽跑。藺草學會正在跟村民籌資,準備成立公司,但公司的走向、未來的投資、組織架構都還沒討論,她一邊處理訂單、外部合作,還得按捺阿姨們對未來徬徨的心情。「我想過,最糟就是自己出去開工作室,去幫阿姨們接單回來做。」她說。 大廟下的工作空間已新進了四個年輕人,阿姨們的生產都上軌道,苑裡的藺草田越種越多,並非當地人的她,卻逆轉當地文化逝去的悲歌,也為自己搭起一個舞台。 「她們有世界唯一的技術、價值那 高的東西,卻去端盤子、洗碗’然後藺草(產業)就不見了’這怎麼可以發生?」 廖怡雅×藺編阿嬤 年齡:28歲 經歷:聯合大學講師 現職:台灣藺草學會專案經理 成績單: 去年創造550萬營業額,阿嬤收入為過去5倍 打開日本、台灣文創精品百貨通路,參展超過5國 他山之石 日本奈良×麻織300年品牌中川政七,傳統麻織結合現代設計,變身潮牌,14家店面營收逾10億元。 文·劉致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