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albertanalyst.blogspot.com/2010/09/blog-post.html
近期令筆者感興趣的股票不多,可能以下是一些可行之選:
1) 真正的高息公用股/必須性的消費股(Consumer Discretionary)
筆者所指的是真正的高息而且現金流十分穩定(不太受週期影響)的股票,原因是這類股票有很高的抗跌能力,甚至是可以逆市而升。
無論如何,很多股票雖然是掛著防守性的旗號,但估值昂貴(息率很低),值得小心提防,例如是不少內需股或網絡股
2) 一些還未被投機者炒賣的行頭(Sector)相信這類機會買少見少,而且某些行頭升不上是有其原因,不宜去跟; 搵到著數亦要見好就收。
3) 一些被投資者遺棄的股票,不排除有技術性反彈的可能
不少股票在業績發佈後被投資者拋售,令股價大跌,甚至逆市下瀉,不排除其反彈力度。然而,就算創52週低並不表示不能再跌,尤其是正當公司基本面仍有大家不知的風險,因此要小心行事
4) 私有化/收購對象
一些港資(或在香港經營)股票,可能成為母公司私有化或對手收購的對象,已中獎的有利亞零售、工銀亞洲、港機工程。下一間會是誰? 或許是擁有一定分行數目的中型銀行。
祝大家好運!
http://albertanalyst.blogspot.com/2011/06/blog-post.html
近月少了留意股市,近數月以高息公用股、領匯(823)、黃金ETF(2840)和現金為主的投資策略(當然還有其他二線股票)還算表現不俗。
自 三月的日本大地震、中東政局不穩定的、通脹壓力、以及近數星期的市場波動,令筆者對黃金這一避險貴金屬的信心增加。若果市場認為美國和日本仍維持放寬 Monetary Policy, 而歐貸危機影響歐羅區的經濟表現,而工業用商品價格亦可能受需求減低而受壓,那麼黃金的價值便有可能上升(越亂就越對黃金有利)。
持有大量黃金的瑞士,其貨幣亦有可能繼續強勢。相對而言,受日本貸重、核危機、大量印銀紙、以及持有不多的黃金,日圓的表現可能較弱。
近 數星期不少二三線股票,如保利協鑫(3800)、中國無線(2369)因自身行業和基本面的風險而出現恐慌式沽售。一些行業如醫药、汽車、工業用卡車、金 屬、新能源的表現亦令人失望。Muddy Waters事件亦令投資者對一些質素較低的民企,如超大現代(682)持有戒心。
雖則言之尚早,若然二三線股票的恐慌式沽售蔓延,再加上外圍和A股市況轉弱,那麼可能連藍籌大國企的前景亦不太樂觀。似乎大師們於年初的恆指Target Prices(如28,000)能達到的機會並不大。
在股價大跌後,於眾二三線股票中"尋寶"是可行的,不過宜小心挑選優質股。
2012-2-16 NM
每逢要出席社交活動,霎然間我便會不寒而慄地震顫,那是個不由自已的直覺反應。一想到社交活動,腦海便會浮現重重黑影,人群從四面八方蓋過來,把我逼迫得透不過氣,甚至連頭也好像抬不起來那樣。周遭陰暗、烏天黑地,地獄應該就是這個感覺吧!
我恐懼社交活動,那應該與人無尤,而是天生的病態。宴會裡人聲鼎沸,人頭湧湧;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儘管到處都是人,我卻感到很寂寞,既聽不見別人在講些什麼,自己也不知該跟別人說些什麼;腦袋一片空白。
若是有人問我個什麼問題,正要回答,話到唇邊可已記不起要說些什麼,結果只好傻笑。即使這般傻笑也是假裝的,在這樣的環境,我會變得木無表情,臉皮僵硬幾乎要用手大力去捏才擠得個傻笑出來。在這樣的場合,我不僅臉容扭曲,心智同樣扭曲。
我知道我其實是不該去這樣的場合,在那裡,甚至連身邊熙來攘往的人群的臉孔也看不見,見到的只是飄忽掠過的身影。他們面目模糊,不,他們都只是影 子而已。在那樣的場合,我甚至懷疑自己是否也變成了個影子,故此才把周圍的人也看作影子。是的,在這樣的場合,我覺得自己是被周圍人淹沒。有這個幻覺,那 肯定是我忍受不了這樣的場合,甚至是恐懼這樣的場合!
這當然是言過其辭了。一生裡我只試過兩三次這樣的窘境而已, 那都是年輕時high了大麻後出席宴會時的感覺。不過在那些場合,我卻又驚覺,那個恐懼是非常真實的內心感受。置身人群之中,我確是會有這樣的恐懼。那個 感覺本來有點兒曖昧,但high了大麻便會擴大這個感覺,令它變得更為清晰而敏銳。放到顯微鏡下,所有事實都會給放大;在我而言,大麻便是我的顯微鏡,現 今想起來那些情景倒覺得有點兒荒謬。 不過,我知道那種high了後的感覺是個病態。平時我倒是正常的,只不過我害怕出席公開的群體場合罷了。這到底是不是病態?沒有大麻我便沒有病,因此對我 來說大麻不是好東西!為什麼我這個病會跟大麻扯上了?我真的是給弄糊塗了。像鄭板橋說的,難得糊塗;在現實世界,偶一糊塗未嘗不是福氣。
不 少現代人視現實世界為姘頭。在這個沒有英雄的時代,到處都是貪官笨宦惡霸,財大氣粗的富豪,意氣風發的精英,你可以相信誰?你會信狗熊嗎?糊糊塗塗總比完 全清醒地過日子好。 這就猶如台灣跟大陸的九二共識。兩岸假裝互相不認識,而以此為共識,(既然互不認識,哪又何來共識?政治真的是高深莫測得令人頭)。在性慾驅使下找姘 頭,大家假情假義、互相欺騙。大家糊糊塗塗地混日子,又不是過得挺不錯嗎?一切麻木,生活不是更易過嗎? 小時候想買張春宮相,那可以令我想足一天。及至鼓起勇氣,戰戰兢兢,逼上巴士,握緊拳頭,咬緊牙關,氣喘喘跑到廟街,偏偏俾個仆街呃,給我一張任劍輝白雪 仙的黑白劇照充數。可想而知,當時色情離開我們多麼遙遠!現在細路也會用手機上網,什麼都可以看個清楚,說多刺激有多刺激。可是這種高度刺激的生活過慣了 亦必然會令人麻木起來。在現今世界生存的一個重要的條件可能是學曉糊塗,懂得在什麼時候對外間世界麻木。
說到生存 條件,這令我想起梁文道在今期(857)《飲食男女》寫的文章。他提到基因學家Spencer Wells(1969-)那本叫《潘朵拉的種子》(Pandora's Seed: The Unforeseen Cost of Civilization)的書,書中說到飲食的改變導致基因失調,從而改變人的體質。梁文道引述了基因學家的研究,其大意是,億萬年來,人類在物資匱乏 的艱苦環境下演進、篩選基因;可是物質繁榮發展得太快以致人類基因負荷不來,現代人類因而患上許多像糖尿病、心臟病,甚至癌症等都市病。 不少專家研究過食物、健康和疾病的相互關係,做過不少文章,他們得出的結論跟梁文道的報導大同小異 —— 人類的體質結構跟富裕的現代生活條件脫了節,現代人的體質已無法適應以至負荷文明物質的氾濫,故此我們非要恒常運動、節制飲食不可。 我對這些研究結果毫無異議,而我也盡量在飲食與體質之間追求個平衡,不過那可不是說我沒有為這些科學研究所困擾。如果科學家們是對的,那豈不是等於說,文 明發展跟人類體質的演進背道而馳?這麼一來,人類豈不是在文明的康莊大道上邁向滅亡?文明發展真的跟人類的體質 —— 也就是人類的天性 —— 作對嗎?這樣的推論不是來得太荒謬了嗎?我不知道,起碼達爾文沒有這樣說過吧?
過去幾百年來物質文明繁榮實在是發 展得轟天動地,人的基因未能適應這個如有神助的發展速度,以致負荷不來,OK,這個說法言之成理。不過這個說法基於一個假設,那就是人的基因是靜止的,是 不會不斷適應求存的,但這又有可能嗎?基因與文明是在內外互動的,人也因而不斷演進,那麼我們又怎能假設人的基因不會像文明發展那樣神速蛻變? 換言之,人類的體質為什麼不會跟隨物質生活的繁榮發展而演進?人類的體質可以跟生活分割開嗎?當然不可能。體質和生活是同一塊銅錢的兩面。你可以想像得到 沒有生活的體質,或沒有體質的生活嗎?既然是同一樣東西的兩面,它們的共同命運便是兩者互相適應,這個共同命運相安無事地運行了億萬年,現今你卻要判它們 死刑,說物質文明與人類的體質為敵,這是否有點誇張了?我不知道,不過這個論據令人覺得有點奇怪,是不是?
人們常 常犯的錯誤,是拿現代科學文明的眼光看億萬年前野蠻人遊獵的生活和行為,由此推斷那個時候他們的體質、患的疾病和面對的困難是什麼。那個時候的人的意識跟 現代人截然不同,他們如何看待周圍的環境、生活和食物及由此而投射的畫面跟現代人完全不一樣,故此這些事物對他們的影響也完全不同,我們怎可能以現代的科 學文明意識,來推斷當時的環境和食物對人的體質產生什麼影響,引發什麼疾病?那時的人類跟我們完全不同,他們活在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他們的體質和對周圍 環境事物的反應也跟我們完全不一樣,我們的體質不是客觀地按照同一個模式跟隨環境而演進的。 不,人類的體質是跟隨人的主觀意識而改變的,當我們看待大自然的意識改變了,我們的體質給大自然投射的畫面也會不同,最終那將改變我們與大自然的關係,我 們的體質及其在人類適應求存演進中意義也不同了。不,Spencer Wells以現代科學的觀念來推斷現代人與野蠻人的體質差異,進而得出人類基因負荷不了現代物質文明的結論,我不認同這個說法,覺得它大有漏洞,甚至是不 科學的。 ####
《戰國策》中有一個「三人成虎」的故事。
戰國時,魏國有一個叫龐聰的重臣。有一年,他奉命陪世子到趙國都城邯鄲作人質。出發前,龐聰對魏王說:「大王,如果有人告訴您,街市上有一隻虎,您相信嗎?」老虎招搖過市,魏王當然不信,便回答:「怎麼可能有這種事?寡人不信!」
龐聰又說:「如果又有一個人告訴您,街市上果然有一隻虎,那大王信嗎?」魏王想了想,說,「嗯,這就值得考慮了!」
「如果再有一個人說有虎呢?」「如果三個人都說有虎,那應該是真的了。」
聽完魏王的回答,龐聰兜出了說此話的真意,他說:「事實上,街上並沒有老虎,那是以訛傳訛而已,大王何以信之?是因為說的人多了。現在我與世子背井離鄉, 去遠在千里之外的趙國作人質,我們在那裡的情況大王無法準確的瞭解到,說不定會有人傳出『市有一虎』般的謠言,大王難道也要相信嗎?所以為了保證世子將來 能夠順利回國繼承大統,請大王先請三個人傳言於眾,說我只是離開了都城,並不是去邯鄲。」
魏王不以為然。龐聰陪世子去趙國作人質不久,便有人暗中中傷龐聰,說他企圖擁立世子,懷有二心,圖謀不軌。說的人多了,魏王居然相信以為真,於是命世子歸國,而龐聰不再被重用。
龐聰事先已經給魏王打了預防針,但也難逃「眾口鑠金」的命運,可見留言的破壞力之大。
《戰國策》中還有一個類似的故事:孔子的弟子曾參,以孝聞名。他住在費邑時,有一個同名同姓者殺了人,有人誤認為是曾參所為,議論紛紛,謠言很快就傳到曾 母那裡。當時曾母正在織布,便停柕正色道:「我兒不會做那種事情!」不久,又有人來說「曾參殺人了!」曾母依然鎮定如故,不予理睬。後來又有人來說同樣的 事情。這時曾母終於不安起來,急忙開始收拾東西,準備逃離。
大眾都有「從眾心裡」,古代稱為「眾口鑠金」,現如今又稱為「羊群效應」。大多數人們,覺得大家都在傳言某事,那這事情就假不了,所謂無風不起浪,先有風,才能一傳十,十傳百的擴散力。
在資本市場,由於不完全信息的存在,即使是對某類股票或金融產品經常關注,作為投資者的散戶來講,亦很難說對該類產品的走勢瞭若指掌,不確定性總是存在; 另一方面,不對稱信息的存在使得總有一方信息少於另一方信息,信息匱乏的一方多認為擁有信息更多的一方所作的決策更加合理,反向操作或者操作方向稍不一致 便會招致損失,由此產生依賴心理。據此,在不確定性及依賴心理的雙重作用下,投資行為的趨同便在情理之中。
相對於股票或金融產品當前走勢而言,由於信息的不完全性,其未來走勢則更難預測。金融市場變幻莫測,從影響走勢的基本供求關係引申而來的如資金成本、分紅 及分紅時間等均難以有效預測。傳統的定價方法如現金流折現、經濟利潤法、相對價值法等均在嚴格的假定條件下使用,不僅費時費力,且由此得出的價格往往與實 際出入較大,以這些方法得出的結果來預測未來走勢顯然不能令人放心。相對而言,模仿他人,操作上隨大流,既不需花費太大成本,也不會使自己在同他人的比較 中落後太多。
中國資本市場不僅存在規模小等缺陷,更有制度漏洞、品種不全等弊端。尤其股改在健全制度方面雖邁出了一大步,然而大眾投資品種的缺乏——尤其金融衍生產品的缺乏,也是影響中國資本市場發展的重大障礙,且形成了一定的投資風格、經驗理念之後可供選擇的方向進一步收縮。
面對投資品種的缺乏,多數投資者「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所以「扎堆投資」現象較為嚴重,再加之國內流行頂禮膜拜國際投資大師的價值理論,因此形成了極具影 響力的「一買都買,一拋都拋」的眾口鑠金之效!很多人沒有經過自己的分析與判斷,就盲目地加入到投資者的行列,也許現在,價值的危險性沒有顯現出來,但是 未來未必不是沒有風險。
尤其是某些名人給某一股票注入巨資的時候,市場上幾乎都在相信名人的投資應該是正確的,因為他們能夠成為某隻股票的大股東,一定會優先知道內幕消息;又或 者某些名人是國際投資大師,因此跟風這些名人,一定能夠收穫頗豐。判斷沒錯,但有時候,對於前者來講,其扮演的角色就是一個「套」,僅僅用來在某一階段實 施配合短期套利預期而已,並非真的關注這只股票的成長性以及是否有因企業盲目激進而引發的企業未來經營目標收益虧損的滯後效應?另外,他們也根本不去關注 企業經營管理層的個人素養和職業道德。
而對於後者來講,這對中國的大部分股民來說是不現實的。分析其幾十年來成功的投資經歷表明,幾乎沒有出現過失誤,確實令人敬佩,甚至可以說達到人人頂禮膜 拜的地步。然而,很多投資者沒有明白,大師之所以是大師,其實他是擅長做「股權直投」,其本人也曾公開表示「靠二級市場股票交易積累資本是很辛苦的事」。 而中國的普通投資者盲目追風於二級市場上其涉足的股票,有別於不同的投資手法,也將直接影響到收益與否,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有的時候,很多國際上的投資大師們,也可能會出現其戰略投資意圖在C,而實際上,未來收益很可能在A。C只是為了成就A,而演變成直線投資為負,曲線收益為正的過程。同樣的,很多外資機構做空之言論,也正好如此,捧P再打P,忽悠了很多投資者,而在這期間,等投資者明白,外資機構已經賺得金盆滿滿。
生活中,除了投資過程需要謹慎之外,我們都會強調做人要明智。既然要做一個明智的人,不要隨便相信流言,也不要輕易聽信流言。
東晉的時候,有人請大將桓溫評論一下謝安和王坦之的優劣。桓溫剛要開口,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地,說,:「你這人愛傳話,說給別人聽,別人又是一個意思,我不能告訴你。」
桓溫不願背後評論人,那是因為怕自己說的話被別人傳七傳八,還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子。於是乾脆不說,沉默是金。
「流言止於智者」。但事實上往往人們都會在遭受流言蜚語的時候,按捺不住焦躁的情緒主動回應,儘管事實確實值得商榷,但是衝動和憤怒,會讓原本應該冷靜心態,變得不再淡然處之。每每此時,還是要以心甄別,不要讓他人利用。
自信是一種好的品質,謙虛是一種美德。
但過猶不及,如何平衡這兩種品質,則需要中庸之道。
記得在一本書裡面看到過,國外曾對司機群體做過一個有趣的調查,
結果是有80%的受訪者認為自己的駕駛技術排在前50%。
顯然,多數司機是過於自信了。
在股票市場裡也是一樣,很多人在入市時就已經知道幾個簡單的事實:
1) 長期看,股市裡大多數人終將是虧損的。
2) 大多數散戶的業績是比不過基金的。
3) 大多數基金的業績是比不過指數的。
但事實上散戶們仍然前仆後繼,親歷親為。
願意選擇指數基金的人寥寥無幾。為什麼呢?
這可能也要解釋為,多數人是過於自信了,尤其是男股民,呵呵。
幸好有熊市。熊市的虧損教會我們謙虛。
最近的幾筆虧損的交易,都讓我損失慘重。
去年底,有只我看中的股票,從高點跌了20%,我覺得機會不錯了,於是買入。
結果一路跌到今年三四月我認輸出局,我虧損了40%,
但若當時不走,到今天差不多又跌了55%。
這幾天剛剛賣掉兩個股票,都是今年五六月之間進的,
買的那時候他們已經從高點下跌很多了,一個是30%,另一個是70%。
但到我認輸出局的時候,又正好都是虧損了46%左右。
回想我當初做出這些選擇的時候,是什麼心態,是隨意?是盲目?是妄想?或者是其他
第一個當時是預期有一個好的年報,想博一個年報行情。結果年報業績的確好,
甚至比我預期的還要好,但股價跌了幾乎一半。
第二個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在網上幾乎找不到他的消息和資料,
結果中報業績很差,但股價已經提前表現了,我是後知後覺的。
第三個又是一個常見錯誤,我指望著他會成為某某第二。
甚至我在親自去看了他的店面銷售不理想之後,我還是愚蠢的、一廂情願的『希望』,
但中期業績出來之後,我才終於明白,
這只青蛙依然是青蛙,跟其他大多數青蛙一樣,它並沒有變成王子。
這些學費不可謂不昂貴。
投資應該如履薄冰如臨深淵,任何輕率輕信盲目妄想都會得到懲罰。
回頭想想,似乎那些道理我之前也都明白。但只有真的疼了,才記得住。
我的小孩現在剛兩歲多,我還能清楚的記得,他很小的時候我抱著他,
他總是試圖去摸那個電飯鍋蓋,我說燙得很,不要摸,他總是不聽的。
直到有一次,我不小心讓他摸到了,他燙得大哭。從此之後不用我說他也再都不敢碰了。
人很難以從別人的經驗中汲取教訓。
看來人的本性如此,即使如今我已至中年,其實也沒有改變多少。
如果有人能做到的,那應該被稱為智者了吧。
今時今日,在這個全球識字率近乎八成半的世代, 文字已經成為人們生活的一部份。 可是在二千多年前,蘇格拉底,公認的智者,卻反對人們使用文字。
二千多年前的希臘, 知識的承傳全靠口耳相傳,文字作為溝通的媒介仍然是一件新鮮的事, 蘇格拉底擔憂青少年 “沉迷” 使用文字會荼毒心靈, 如同今日有人認為上網會對青少年有壞影響一樣。
蘇格拉底師承 迪奧提瑪Diotima,以 “對話” 的方式學習,是故蘇格拉底對 “文字教學” 加以撻伐; 柏拉圖 則把他老師的論點寫入 「對話錄」 裏; 但到了 阿里士多德,他年輕時已經浸滛在 “閱讀的習慣” 之中。
柏拉圖以文字記載了蘇格拉底的對話而成不朽。
蘇格拉底認為所有雅典市民都應該為人類社群成長而努力, 唯有檢視過的文字及分析過的思想才可以達成真正的美德; 而唯有真正的美德才能達成一個正義的社會。
即是說, “美德” 就是通過對知識的徹底檢視並消化其中的含義而達成。***
早期希臘的學習方式都是以口耳相傳, 個體接受集體的智慧,有如「荷馬史詩」那般。
蘇格拉底要求學生以對答質疑所有事物,直至看清原有想法的本質。***
蘇格拉底被控以 “蠱惑青年” 之罪,被判處死刑,還有被譴責 “不信神”。
對蘇格拉底而言,控訴他的政治目的有二: 首先,處罰他維繫一個當局認為危及國家安全的交友圈; 第二, 制止他質疑約定俗成的智識。
審判其間,蘇格拉底慷慨陳詞, 提出對當時社會的質問。
其中他深信書寫文字會對社會造成嚴重傷害,原因有三,記錄如下:
(一)書寫文字缺乏彈性
文字被寫下來就不能被改變, 刻在金字塔的文字仍然存在石璧上面。 蘇格拉底擔心這種不變性會讓人誤以為文字就是真實的事物, 如 “原教旨主義者” 提倡的一般,僵化人的思想。****
以為看過文字以後,就完全了解一件事。並不能尋到真知,智慧和美德。
(編按: “原教旨主義” 源出宗教界,認為「聖經」得自天啓,人類對其內容不應妄議。 所以聖書只能按照 “字面含意” 逐字逐句解讀,不得加以詮釋、引申、類推或視之為隱諭。 ***
如此,聖書所說無論表面看來怎樣不合理,例如書中記載的神跡,都是真理和事實。)
(二)記憶力的摧毁
蘇格拉底觀察到讀寫能力能夠大大提高文化整體的記憶,但會削弱個體的記憶。
古希臘的年輕公民,自小以記憶檢視大量的口傳資料,記載并增進了個人及社會整體的知識。 蘇格拉底認為教育應該透過記憶的過程令知識內化,再經由與老師討讑,進一步去蕪存菁。 將所有知識記於文字而不是腦袋,並沒有釋放腦袋的記憶力,反而削弱了記憶力。
今天,記憶力在個人由幼稚園到研究院的學習過程中無疑很是重要,但大多數人學習過程所鍛練出來的記憶力相比古希臘人,甚至祖父母輩,即可發現 “背誦的知識” 越來越少,只要觀察學生能背誦的詩句便知一二。
(三)語言失控
其實蘇格拉底最恐懼的並不是閱讀本身, 而是知識氾濫以及不求甚解的學習態度,***** 經過曲解的文字傳下去,就沒有人能為它改正。
「一旦某件事化為文字,寫成文章,不讑以何種形式傳播,它不只將流入瞭解的人手中,也將流入無知的人手中。 文字並不會篩選談讑的對象,當它遭到誤解或濫用時,便再也無人替它闡釋或辯駁了。」—– 蘇格拉底
時至今日資訊爆炸的時代,蘇格拉底的恐懼成了現實, 擁有電腦的人可以隨時隨處得到所有知識,個人的記憶能力越來越低,亦越來越少人將知識內化,分析資訊的真確性以及其中的涵義。
其實,正如柏拉圖所察覺到的,蘇格拉底要反對的並不是文字與閱讀,而是「喪失檢視語言的能力」以及未「傾我們全部的智慧」來使用文字。
蘇格拉底的觀點對古昔的文字,以致於現今的互聯網,都發人深省。
參考:
《普魯斯特與烏賊》瑪利安 沃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