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源資本李宏瑋:從康奈爾“旁聽生”到頂級VC
來源: http://newshtml.iheima.com/2014/1121/147885.html
一個在矽谷做無人機的創業者得知記者與紀源資本(GGV)管理合夥人李宏瑋(Jenny)聊了三個多小時後,羨慕地說,“wow,她是我非常敬佩的投資人!”
李宏瑋(Jenny),《福布斯》雜誌評選出的全球五大女性創業投資人之一,全球創業投資人中排名第36位。她是GGV在中國投資計劃的全面負責人,和GGV中國另外兩位著名合夥人童士豪和符績勛一起開拓GGV在中國投資版圖。在和記者在北京訪談兩個多小時以及在上海訪談的1個多小時里,李宏瑋深藏於內心的進攻型狩獵的投資人特質令人印象深刻。
對其他VC人將“養豬”或“養小孩”的比喻用在所投項目上時,李宏瑋明確地say no:“這兩種心態都不恰當。我們必須要對LP與創業者同時認真負責。” 面對很多VC“隔輪退”的選擇大行其道,她選擇認準好項目就“堅持到底”。
“專註”與“激情”,李宏瑋挑選了這兩個關鍵詞來形容自己。
從康奈爾MBA“旁聽生”到頂級風投人
上個世紀90年代初,18歲的李宏瑋(Jenny)懷揣著新加坡科技航空部授予的獎學金,只身邁進大洋彼岸康奈爾大學的校門,前往電子系讀書。這個自幼在新加坡長大的年輕人,彼時還不知“風投”為何物。
二十年里,新加坡——美國——香港——上海, 電子系學生——航空部工程師——摩根白領——風險投資人,Jenny不斷調整著自己的人生軌跡,直至鎖定讓自己充滿興趣與激情的風投行業,紮根耕耘。
在Jenny剛剛踏上美國這片陌生的土地時,中國大陸還處在一個憑票才能吃糧喝湯的年代。而對於這位新加坡普通家庭里長大的孩子來說,現實因素也是她在最初選擇專業方向時首先考慮的問題。
“那個時候選擇主修哪類功課,其實還是圍繞畢業後在哪個領域能吃飯來考慮的。”坐在位於陸家嘴某高層寫字樓的辦公室里,此時梳著一頭中短頭發的Jenny笑著向網易科技坦言最初自己的選擇。
一切是如此直截了當。
但是她也並不掩飾自己當時對技術的濃厚興趣:“我對技術和產品常常有著強烈的喜好,一直想知道某件東西是如何制造出來的,想知道它的各方面原理。所以當時選擇工科,也是抱著打基礎的心理。”
作為常春藤聯盟成員的康奈爾大學有著非常開放的選課模式,這使得好奇心旺盛的Jenny在本科時便有機會旁聽到MBA的課程。“當時我比較關註的一門課是關於一個創業班的,進來的學生都有著創業想法,大家在一起交流創意,寫商業計劃書。更吸引我的是,這門課的老師都是曾經頗有成就的創業者,以實際案例來講述,既有體驗,又有分析,非常棒。”
也是在這個時候,Jenny發現原來除了技術以外,有一個這麽“酷”的領域,在創業生態鏈中,還有一個概念叫做VC——風險投資。漸漸地,她對風投的興趣愈發濃厚。
過了不久,MBA班一位教授的話給了她許多啟發:如果希望未來在風險投資這個行業做好,一是純技術派從底層積累經驗,一是直接進企業——尤其是大企業親身經歷其模式,感受其組織架構。後者是他建議的方式。
四年的時光彈指一揮間,Jenny開始面臨畢業後的選擇。“當時我之所以能夠出國讀書,是因為我拿到了獎學金,新加坡科技集團——當時新加坡最大的國企的資金支持。但是畢業後是要回去報到的。”
就這樣,本科畢業後的Jenny履行前約回到了新加坡,被派往航空部國防部門處理技術工作,一做就是五年。
“當時我是在研發部門,所以從之前戰鬥機新的功能到無人機的生產制作都會有涉及。”在20年前便對剛起步的無人機早有接觸的這位VC人對網易科技表示,正因為這一技術實際上對自己而言是一個“非常容易”的領域,所以今天在看項目的時候仍興趣不減。
在航空部的日子,最初作為工程師的Jenny一直在戶外作業。“那時每天在機場外面經歷各種風吹雨打,根本不是想象中的空調房。你想,飛機一定是停在太陽底下啊。”與此同時,她也需要每天與航空部不同的人們打交道。
“每天都這樣需要與不一樣層次、不一樣背景的人打交道,非常鍛煉人,我覺得這其實是一個很棒的學習過程。”
那一時期,作為新加坡科技航空部的重點培養對象,Jenny後來常會跟隨老板飛往世界各地參加各種國際航空會展之類的活動。
“當時我在這些董事會和比較高級的一些戰略會議上,觀察大佬們都是在怎樣考慮問題,這段經驗本身其實很難得。有一次我們去參加巴黎航空展,同行的11個人里有10個是老板,我白天開完會晚上寫當天的會議紀要,基本上一周都不要睡覺。”
由於當時電子郵件還並不普及,Jenny每每出差需要隨身攜帶打印機,敲出材料後,再找地方郵寄出去……
談起當年“蠻拼的”小兵生涯,Jenny記憶猶新,話中不乏對那段歲月磨礪的感激。
在新加坡航空部“服役”五年後,Jenny開始重新思考自己的人生規劃,最後選擇回到美國繼續讀書---美國西北大學凱洛格商學院MBA。為此,她一咬牙,從別處籌來一筆當時對於她來講數目並不小的錢作為給公司的“償還款”---當年公司資助美國讀書的錢,因為履行工作的年限不夠,需要做出賠償。
2001年,Jenny順利地成為美國西北大學凱洛格商學院唯一獲得摩根士丹利職位的MBA學生。
“當時之所以選擇摩根,因為我覺得投行是自己之前從未接觸到的,在這段時間我了解到許多關於公司如何做重組準備、上市過程等等細節,這對風險投資實際上是一種非常有價值的經驗——公司怎麽來定位,如何來描述這個過程,招股書怎麽寫,整個上市過程股市如何來派分,這整個鏈條其實是大部分人從未接觸過的。”
摩根的經歷,使Jenny完美地完成了從技術派到資本運作的過渡轉變。
“但是,在投行里你所經歷的只是一個過程,並不是真正的結果。你仍是作為第三方來看待資本運作的事情,沒有真正站到創業公司里面。”2002年,Jenny選擇了進入集富亞洲——正式從事VC行業的生涯就此開始。
彼時,中國的風投剛剛起步。
2005年,Jenny正式加入GGV,彈指間已過去近十年。如今,TMT(科技、媒體和通信)仍是她在創投界的主戰場。GGV在中國的TMT團隊先後投資了阿里巴巴、美麗說、海輝、去哪兒、土豆網、UC優視、世紀互聯、歡聚時代等眾多明星項目。
當人們談VC時,我在談什麽
十年前,曾有一位國企大佬形容VC做投資其實很像養豬。
“當時我就和他起了爭議,我覺得這種形容非常不好。當然,也有人認為對待所投資的企業要像養小孩——無論他多麽糟糕你都不應放棄。但事實是,我們既不是‘養豬’,也不是‘養小孩’——因為我們的責任是背後的LP(有限投資人),他們提供給我們的往往是退休基金這種資金,我們必須要對LP與創業者同時認真負責。”
如何把握“養豬”與“養小孩”這種心態投射在背後的“選擇”問題,在Jenny看來,這是她從事風投事業面臨過的最大難題。
為什麽?
“對一個看上去還蠻成功的投資人來說,最困惑、最困難的時候,就是當你跟一個被投企業已有了很深的交流、與CEO也有著朋友感情時,決定不能再繼續下去、應該退出的時候,或者說企業還是要做下去但CEO一定要換。在風投行業里,做類似的決定是最難的。”Jenny說。
之前有媒體稱Jenny是一個“不會去投一個未來做不到10億美元的企業”的人。Jenny對網易科技解釋稱,所謂能不能做到10億美元不是字面意義的簡單理解:在選擇項目時,一定會選擇可以為基金帶來合適回報的公司,GGV會選擇在項目估值1億美元左右的時候的介入投資。“未來做到10億美元”是對10倍回報的一個預期,如果自己看不到這個結果,那麽便需要重新考量。
所以,對投資人來講,被考驗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判斷。Jenny覺得如果投資者僅僅因為某個優質項目的估值高就認為它“貴”,那麽這個判斷無疑是錯的,尤其是當一個項目擁有顛覆市場——甚至是千億級市場——的可能。
那麽,在這位一流VC眼中,什麽樣的項目具有“顛覆”市場的潛質?
“比如小米剛問世的時候,大家都把它當作一個單純做硬件的公司,所以問為什麽你還要投?但我們要看到小米的商業模式——它將直銷、粉絲等等元素整合供應鏈當作自己的核心競爭力,所以,雖然推到臺前的產品只是一款手機,但它的優勢實際是整個供應鏈的整合能力。”當時投資美團,思路亦相似。
Jenny對網易科技表示,從VC的角度來看,她一定會把資金集中到兩三個最看好的陣營,再具體到投這個陣營里成功幾率最大的公司。不可能投一個從零開始的企業,也不可能投一個已是紅海的領域——除非它的商業模式有看點可尋。
2014年盛夏剛過,資本市場“泡沫論”在國內創投圈再次一石激起千層浪,各路投資、創業者以及媒體人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幾乎言必談“泡沫”,聊必稱“寒冬”,大有一副“秋天來了,冬天還會遠麽”收起money好過冬的架勢。
與“悲觀派”相比,Jenny的態度要樂觀得多。在她看來,現在談及資本市場的“寒冬”似乎還言之過早——雖然資本市場的寒冬一定會來,正如自然界的寒冬會每年準時來臨一樣。但並不是現在,而所謂的項目看起來普遍估值過高這一現象更不能以“現在完成時”的角度去看。不過同時Jenny也提醒創業者“應該在態度上認為每天都處在‘寒冬創業’的環境里”。
但是,縱觀當下創投圈,傳統風投哄搶優質項目等現實都顯然會導致項目本身價格“水漲船高”,難道這並不是“泡沫”現象的本因?對此,Jenny不置可否。不過在她看來,這在一定程度上也與PE介入前期階段的投資有關:由於PE與VC所擁有的資金體量天然要大很多,所以往往會在創業者融A輪時便給出遠超傳統VC所能提供的資金,而且PE對創業企業的估值往往也並不敏感,他們往往是想先來這個領域踩一腳看看形勢。這也是為什麽大家感覺市場有點混亂的原因之一。“但是,更多的時候PE介入早期階段的投資最後僅僅只是交了學費。”
從另一個維度看,創業者對以百度、騰訊等為代表的互聯網巨頭往往存在著“羨慕嫉妒恨”的“側目”心理,要麽“學成文武藝,賣給BAT”,要麽想著如何在巨頭雄霸天下的世界里分一杯羹。互聯網巨頭是否會成為創業者的“五指山”?
Jenny表示,接下來將是移動互聯網的世界,在移動互聯網領域現在還完全沒有形成跑馬圈地的格局——畢竟這不是傳統互聯網“大佬”們的基因,並且創業領域仍在源源不斷地誕生新的趨勢。同時,恰恰是巨頭的介入容易帶動起消費市場,比如之前滴滴與快的燒錢大戰,對培養消費市場的移動支付行為有很大的貢獻——搭建起移動支付的群體基礎,那麽其他創業企業也容易在這個基礎上投放自己的模式交易。
從這個意義來講,巨頭企業與新興創業者實際是站在同一起跑線上。她認為,移動互聯網的容量有可能比PC互聯網大三倍。這也是她為什麽更傾向於投資O2O、智能硬件與跨境電子商務這三類項目的重要原因之一。
但是,畢竟不能忽略巨頭擁有強大的流量與資本資源現實。從投資角度看,互聯網巨頭頻現大手筆介入投資收購,對於VC來講,這是否又會成為懸在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在樂觀的Jenny眼中,VC與巨頭對創業者的投資行為實際上是競爭與互補並存。
在采訪即將結束時,記者請Jenny用三個關鍵詞來描述自己。在低頭沈思了幾秒之後,“專註”與“激情”是她給出的答案,這時身邊一位GGV的工作人員忍不住補充一句,還有獨具的個人魅力!
全球第一女性創投人李宏瑋:靠錢砸出來的公司走不遠
來源: http://newshtml.iheima.com/2015/0409/149551.html
紀源資本(GGV Capital)合夥人 李宏瑋
黑馬說:從2010年一場雞尾酒會,看著雷軍拿出還不成形的原型機,到見證小米一步步成長為450億美元市值的偉大公司;從初見李學淩時一句英語不說,到看著他帶領YY(歡聚時代)登陸納斯達克,面對眾人用流利的英語演講,GGV紀源資本的管理合夥人李宏瑋,15年投資生涯,參與並見證了這一幕幕互聯網傳奇的誕生。如今,她也已經變為傳奇的一部分。
文丨 本刊記者 王瑞
人物檔案
李宏瑋,畢業於康奈爾大學(Cornell),並在西北大學凱洛格管理學院(Kellogg School of Management) 獲得工商管理碩士學位。在成為風險投資人之前,李宏瑋在新加坡航空航天科技部擔任飛機工程師、摩根斯坦利和JAFCO亞洲擔任副總裁職務。
2005年,李宏瑋加入Granite Global Ventures (GGV),擔任合夥人職務,全面負責GGV在中國的投資計劃。
從2010年一場雞尾酒會後,看著雷軍拿出還不成形的原型機,到見證小米一步步成長為450億美元市值的偉大公司;從初見李學淩時一句英語不說,到看著他帶領YY(歡聚時代)登陸納斯達克,面對眾人,用流利的英語演講,GGV紀源資本的管理合夥人李宏瑋,15年投資生涯,參與並見證了這一幕幕互聯網傳奇的誕生。如今,她也已經變為傳奇的一部分。
3月26日,2015福布斯全球最佳投資人揭曉,李宏瑋(Jenny Lee)位列第十,成為這份榜單上首位躋身前十的女性創投人。被她拋在身後的有大名鼎鼎的《從0到1》的作者彼得·蒂爾(排名第12)等諸多老牌投資界明星。
李宏瑋最成功的投資項目莫過於開頭提到的,幫助紀源資本投資了全球估值最高的非上市初創公司小米,以及手機遊戲開發商遊道易、觸控科技和社交平臺YY。
如何始終保持著穩定的高投資回報,李宏瑋有著自己的法則:永遠只做A Plus(A+)。
IOT的關鍵不是硬件,是生態鏈
創業家:從小米,到運動可穿戴Zepp;從Misfit,再到億航無人機,GGV下註物聯網IOT領域。但如何在魚龍混雜的IOT項目中,篩選出真正的精華項目?
李宏瑋:我們尋找的是能顛覆整個行業、生活方式,顛覆整個產業鏈、供應鏈的產品,這時候硬件不能只是從硬件出發。你現在看到的這個不只是一個手機,它還要有數據挖掘,娛樂社交等一系列的後續服務和場景。而在這個過程中,硬件和傳感器只是獲取數據的第一步。比如Zepp,它通過智能手套獲取你打高爾夫球的姿態,然後在手機App上,通過3D形式展現出來。但這遠沒有結束,之後你可以在上面買教學視頻,買教練時間,尋求交友,甚至購買高爾夫球桿等。它就成為了一個重度垂直的完整的體育生態鏈。這一系列的東西是普通的山寨硬件公司難以完成的。所以,IOT領域說得容易,我們認為,最後真正能贏得只有幾家。
創業家:當硬件市場上出現像小米這樣的大公司後,是否也會扼殺掉這個行業的創意?
李宏瑋:這種事情確實可能會發生。但首先,像小米這樣的公司,他們自己會通過內部孵化等方式,讓產品不斷創新,將用戶體驗做到極致。另外創業公司在很多方面都可以創新,不一定非要和巨頭正面戰爭。選擇一個差異化定位後,再看看你選擇的市場格局是紅海還是藍海。像美國的計步器鼻祖Fitbit,就是這個領域最早一家公司,現在發展的非常好。創意是扼殺不住的。
總之,我們認為,整個IOT領域是一個全球板塊。以後的世界,因為有移動互聯網的沖擊,跨境和國際化的門檻會變得非常低,尤其是IOT領域,有可能是世界同步。創業者應該把視野放大一點,不應該只看中國。
不存在C輪死關鍵是你的公司怎麽活
創業家:最近有投資人提出由於創投界天使輪和A輪投資過熱,今年可能會出現“C輪死”的現象,你怎麽看?
李宏瑋:從GGV15年的投資經驗來看,創業的成功幾率從來沒有太大的變化,一直都很低。團購的時候也是總共大概3000家,拿到錢的有30家,最後5家對決,1家(美團)勝出。
所以說,C輪死不死和創業者的關系不大,關鍵是你如何在這個小概率事件中勝出。而不是僅僅打贏平均數。
做VC也一樣,不能平庸,必須做到A Plus(A+的分數),否則就是死。對於我們來說,我們只關心今年手里的這30家公司是不是70%以上都能贏,或者我能否幫助每一家能贏。
總而言之,我們比較關心公司是否健康,是否把事兒做成。靠錢砸出來的公司走不遠。
CEO的成長能力時常被投資人低估
創業家:您會選擇在什麽時機介入一家公司?
李宏瑋:不同類型的公司側重點不同。如早期的移動社交產品,主要贏在創意,贏在idea(想法)上。公司本身10個人不到,也不需要很多資金。我們看的更多的是你在解決什麽問題,會偏向早期介入。他能成,後續就能發展,如果不成可能就沒有B輪了。
但像IOT領域需要的資金量比較大,那就需要把這個模式看透,是不是會有後續的積累,能提供什麽樣的價值,團隊能不能走得更遠。這樣的領域,我們A輪、B輪就要有積累,資金量要足夠。
再比如O2O領域重在執行,那就要看團隊的執行能力,CEO的帶隊能力和融資能力。O2O需要很快速地鋪,做地推,那它就需要ABCD輪。如果這個行業已經到D,你投一個A,那想贏就非常難。當然也有例外,比如美團第五,打敗了第一的拉手。
總之,我們不能把社交、IOT、O2O一攬子項目都定位為只投A、B還是C輪,要具體來分析。
創始人會變:有的會“變好” 有的會“變壞”
創業家:一家企業中,創始人的因素起多大作用?
李宏瑋:人的作用很重要,企業70%的成功取決於CEO。但人是可以改變的。好多CEO的成長能力一般是被投資人所低估的。
有的CEO你看見他的時候,感覺挺屌絲,沒有氣場,感覺也招不到人。但需要的時候他是可以變的。所以看人,不能僅在一個時間點去看,這樣對創業者來說很不公平。
比如我第一次見李學淩的時候,他是不說英文的,是他教我講的中文。但當後來在外國路演、去IPO的時候,他都用英文演講。他願意為了公司成長去改變。
當然也有CEO變壞的,所以說“很好”不等於“很好”。很多CEO把融資到金額當成成功的標桿,然後拼命融錢。但這樣,融的錢多了就容易分心,喜歡這試試,那試試。24小時同時做了10件事就很容易錯。CEO扛不住誘惑,慢慢就會追不上競爭對手,公司就失敗了。
作為投資人,我們確保跟創業者保持交流,比如在微信上隨時溝通。看到公司偏離了正常方向,就趕快提醒。
如果不聽的話,VC就要考慮退出了。我們掌管著別人的退休基金,一定要負責任。所以,我們VC的行業不可能做行業的平均數,這個行業里只有做到A plus才能活。
工作和生活沒有平衡,只有犧牲
創業家:作為一名女性,你怎麽做到工作和生活的平衡?
李宏瑋:沒有平衡,只有犧牲(李宏瑋非常堅定)。創業者都能犧牲,我們投資人為什麽不能犧牲?所有那些說能平衡的,都是騙人的,要不是就是做不到A Plus,只能做到B Plus或者是C。
創業者每一天面對的都是問題,就像在戰場上打仗一樣。如果投資人對市場判斷錯誤,給出了錯誤的信息和建議,就會誤導創始人。為了始終都能對戰局做出準確的判斷,我會一直在工作,即使不在電腦前,也一樣會想。經常有CEO說,Jenny比我還急(李宏瑋大笑)。
我平時不太在乎吃什麽,穿什麽,也很少購物,但喜歡沖在一線,保持200%的專註。
當然,我覺得我的投資原則是可以通過數據來量化的,但即使看過數據之後,你還是要和創業者面對面的聊。問他做這件事到底是短期的戰術,還是戰略。也有的創始人就說,我要先用錢把這個行業玩砸,那你能不能跟他玩?你有沒有足夠的籌碼陪他玩?
創業家:您認為女性的身份,在投資的時候是優勢還是劣勢?
李宏瑋:我感覺是優勢。其實,並不像有些人所說的,投資圈是一個男士俱樂部,對於女性投資人來說有很大瓶頸。由於我是女性,更有親和力,很多創業者不一定會和別的的投資人說的話,可能會對我說。
此外,作為女性投資人,很多時候我的見解是不同的,視角不一樣的。再者,移動互聯網時代,最大消費者就是女性。這一點也非常有價值。
當然,我最擅長的還是TMT領域。一開始你可能看不到最後那麽大,但雷軍當時和我說,“Jenny,我感覺(手機這個市場)100億美金應該是可以的。”但沒想到,後來他成長得那麽快,這都是當初投資時想象不到的,可能創始人自己也想不到,但前提是創業的時候,至少第一步要做的那個市場不能太小,它會讓你有那個觸角,再慢慢去挖掘第二個事,第三個事。我投資的時候從來沒想過YY會做教育。好的公司100%都會超出VC的預期。
市場正在降溫預計半年到一年會“變天”
創業家:上次見面時(2015年2月份),你說市場正在起變化,你現在還這麽覺得嗎?
李宏瑋:是的,GGV在這個行業15年,我們發現基本上3~5年左右會有一個變化。2009~2010年的時候是低谷,然後慢慢回升,現在又開始有往下走的跡象。
去年這個市場很熱,很多資金瘋狂的湧入,除了VC以外,PE以及一些海外的公司也在嘗試,投一些早期的項目。
但這個熱潮可能並不會持續很久,首先是一個投資潮過後,他的精力要開始分散到這些投過的公司上面。其次,去年很多錢都投到了O2O領域,大概要有1000家,但這1000家不可能都贏,只有前面3~5家可以勝出,所以一部分項目死掉後,VC就會開始變保守。他上遊LP也會給VC壓力,這樣就會傳遞到下遊,VC會開始看業績,做盡調,錢就不會那麽好拿。
我感覺現在市場就有慢下來的跡象,應該還有半年或一年左右,市場就會變天。但我不會鼓勵創業者抓緊時間快點拿錢,這只會讓下降的速度變得更快。對於創業者來說,不該拿的錢就不要拿,要專心的把事做好,這才是最重要的。
創業家:對中國的創業者還有哪些建議?
李宏瑋:
1.想清楚你要解決的問題是什麽。你要體現的價值是不是只有你的商業模式可以實現。
2.中國的創業者很容易分心。要告訴自己每天做減法。把自己focus(聚焦)在一個領域。認清你要贏的那個終點在哪?
3.專註於你的團隊。
4.融資不代表一切。這是未來5年到10年整個這一代創業者都需要考慮的事。不要總想著這個資金是源源不斷的,很可能明天市場就變了。
版權聲明:本文作者王瑞,由i黑馬編輯;文章為原創,本刊版權所有;如轉載請聯系zzyyanan授權。未經授權,轉載必究。
本文為i黑馬版權所有,轉載請註明出處,侵權必究。
GGV李宏瑋:競爭差異性是公司勝出法則
來源: http://www.iheima.com/space/2016/0411/155137.shtml
導讀 : 投資早期時看人,看創業者的商業模式,到了中期看他的收入及各方面表現,到了後期的時候,隨著市場的成熟,會像美國一樣湧現越來越多的LBO模式。
大家好,我是GGV紀源資本的李宏瑋,英文名字叫Jenny Lee,做中美業務,除了要有英文名字,還要有中文名字,如果找到VC告訴你,他是做中美的業務,只看美國的業務,沒有中文名也是問題,GGV紀源資本是跨中美的基金,現在掌管38億美元,從階段的角度來說,我們既做A輪、B輪、也做C輪,按照階段風險因素考慮投資。我們看IT領域,硬件領域,在中美判斷市場采用一個眼光,就是看兩個市場的競爭優勢。
我們在國內從發起到現在有16年的歷史,投了早期的阿里巴巴、去哪兒、YY等等,在美國也有投資。16年前我來中國的時候,見創業者時第一個問題問的是你融的是美金還是人民幣?國內一般會找人民幣基金,如果海外上市會找美元基金,所以16年前從幣種的角度看屬於分離階段,創業者面向的領域和他們合作的投資人會有所不同。但是隨著互聯網、移動互聯網民的增長,任何商業模式也離不開新互聯網,怎麽樣跟移動微信互動?所以因為市場的結合,因為用戶使用程度的結合,從投資的角度來說我們看到更多的結合性,很多時候看中國創業者,中國商業模式。
美國有一個搜索,中國是否也可以有搜索?美國有電商,中國也可以有電商?我們可以借鑒國際化商業模式,考慮中國在發展新興市場的時候,畢竟走同樣的路線,那個時候中美更多的是商業模式的轉移或本地化,完全從美國轉移到中國不一定完全成功。
2005年-2006年是社交媒體的結合,臉書在美國發起的,社交文字的交流也好,圖片交流也好,我們和社交有互動,從文字博客到後面的微信,是一種延伸,從商業的角度看,已經不再是美國領先於中國,更多的是中美有一定的需求。
2010年是中國移動互聯網時代崛起,6億手機用戶在中國,美國只有3億。我們在美國有一個映客,美國也開始放直播業務,中國已開始從商業模式的角度領先,而且我們有一些用戶的使用習慣可以借鑒,而且反向用到美國市場。
從一個投資角度來說,我們很關註消費者行為怎麽樣變化,中國和美國有差異,15年來差異不一樣,前者是時間的差異,後者是市場的差異,但是對於今天的創業者,不能只做本地化的企業,除了迎合本地化的需求,還要考慮國際化的商業模式。
另外從投資階段看也不一樣,從種子期到初期到發展期到之後的LBO,它的投資方式不一樣。早期時看人,看創業者的商業模式,包括到了中期看他的收入各方面,到了後期的時候,隨著市場的成熟,現在美國會有LBO的模式,企業已經有20年歷史,原來的創始人已經60多歲了,所以他希望有新的改造,改造企業各方面,引入資本,找到更好的專業經理,把市場做得更好。
漸漸地我們也會看到,中國有這樣的趨勢,什麽是互聯網+?更多的是造就企業,改造傳統的企業就是幾個,一是偏向業務,考慮更多新興的商業模式,如果能夠借助投資人或PE,已經在國內走過10年、20年,幫助企業從小到大有管理的資源,全方位考慮的時候,慢慢地形態會是比較有趣的,更多不是傳統的企業找PE,現金流在傳統之下,幫助他脫胎換骨,從之前線下業務,更多結合新興商業模式,所以我們看好資本力量很重要。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資本背後帶來的企業人脈,各方面的事情,比如阿里巴巴在國內對電商的認識很透徹,到美國的時候也有可能借助熟人資本的力量,也能改造美國傳統的電商的公司,這需要VC的參與。
因為企業不止是運營,管一萬人和管理幾千萬人不一樣,是傳統的要求,中國借助矽谷的技術,如果借助互聯網+技術,註入的基因是互聯網基因,所以這一塊引入不一樣的背景人員,這部分傳統企業是缺,不知道去哪里找?所以VC幫助這一塊,可以幫助他們,15年前那個時候沒有這樣的資源。
從基金的角度當然看,基金必須要專註,如果投入1000萬,拿回30倍、50倍,投資30萬拿回300-500倍,投資各方面資本利益有機會,而且市場環境滋生了多元化的投資方式和基金定位。
企業要擁有差異化的競爭能力。從未來看,中國一定以技術為導向,創新為導向,比如無人機企業,你的無人機在國內生產,真正的市場是國際化市場,怎麽樣更好帶動國內的技術創造很好的產品,並把這個產品賣到全世界,需要的是綜合性與結合性。
本文根據Jenny李宏瑋在投中舉辦“2016年中國投資年會”所做分享整理。
版權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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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V紀源資本李宏瑋:智能交通、機器人創新、AI三大領域的潮流趨勢是什麽?
來源: http://www.iheima.com/zixun/2017/0626/163783.shtml
GGV紀源資本李宏瑋:智能交通、機器人創新、AI三大領域的潮流趨勢是什麽?
GGV紀源資本李宏瑋女士在 WSJ D.LIVE上,就 “智能交通、機器人創新以及智能時代的AI”的未來潮流發展趨勢,為我們帶來了精彩的分享,以下為演講中的文字實錄:
接下來15分鐘,我樂意談談中國的科技趨勢。當我15年前開始考察中國的風險資本投資時,我從企業家、媒體朋友甚至投資者那里聽到的最常見的問題是,中國是否真正存在“技術”。這已經是15年前了,那時中國的互聯網人口還不到一千萬。
2017年的市場已經發生了變化。真正的問題並非是“中國存在科技嗎?”問題更多的是關於其他方面。中國將會有破壞性技術嗎?中國是否會推出全新的產品,以席卷世界?我很樂意分享我們的觀點,談談尤其過去幾個月、一至兩年時間內在我們中國觀察到的公司以及其趨勢。
前沿科技。我之所以稱其為前沿科技,是因為我們今天討論的技術超前3-5年,相比對我們今天所討論的技術或商業模式。在中國前沿科技的非常重要的發展因素是科技業務模式的存在離不開政府的支持。
我想談談政府在2015年制定的十三五計劃。不得不說,中國政府在科技方面相當明智。你會發現他們已經為未來五年設定了具體目標,直到2020年,中國將為發明創造做好準備。以高科技收入為衡量,對GDP的貢獻,而且更特別的是會以研發人才的形式。我們會更深入地探討一下,尤其在發展很好的行業內。
在我演講的15分鐘內,主要內容包括三個大方面:智能交通、機器人創新以及智能時代的AI。我們當中有些人並不認為中國正成為這三大領域的目的地。請註意,我會幫助大家明白這三大領域的潮流趨勢是什麽。

我們開始吧。說到智能交通,大家會想到清潔、電力以及智能交通。在中國,政府對此相當熱情,消費者也是熱情高漲。如果大家在北京待上一些天數,就會發現我們如今所處的環境。面對很大程度的環境汙染,交通領域的汙染也很大。
毫無疑問,建立、推進並進一步采用智能交通存在很大動機。這意味著什麽呢?個人消費者要購買電動汽車真的很困難,人們都希望的一個生態系統將出現。因此政府在這個領域的支持非常重要。在五年計劃中,中國政府宣布未來五年內投入160億元到全智能交通領域。它包括政策有發放免費的電動車車牌,還會為每輛車提供多達2至6萬元的補貼。我們會發現,許多創業公司將應運而生,企圖進入電動汽車領域。
為基礎設施制定非常具體的2020目標,將包括停車場問題,對嗎?在路面上有五百萬電動汽車,最好有充電和停放車輛的地方。因此,不妨想象一下,大家會看到汽車的海洋,但是沒有停車場,高度擁擠的交通只能由五車道的公路解決。

我突出這些數字是為了讓大家感受下中國的消費者電動汽車市場如今的狀況。僅2016年,這只是消費者市場,不包括商用汽車。2016年純電動車的實際銷售量超過260,000輛;如果包括混合動力汽車,再增加81,000輛。因此去年包括純電動或混合動力汽車在內,中國在消費者方面的銷售量超過340,000輛。
為了更便於您理解,截至2016年,中國的電動汽車擁有量剛好超過一百萬。因此過去一年內,中國就賣出了這個數字的三分之一。未來3-4年內,實際在2020年之前,這個市場有信心達到五百萬輛。一季度的數據看起來相當不錯。為了便於您了解汽車市場,中國在消費者方面超過1.8億輛的汽車正在使用。2016年售出0.28億輛汽車。從這個角度出發,電動汽車的占有比例相當小,不到0.5%,但也說明市場有很大的發展潛力。
生態系統是什麽?基本而言,本地OEM推出新的混合動力與純電動汽車,這些正發揮著作用。尤其在補貼方面,這也會促進新的消費者購買新的混合動力與純電動汽車。
我想,算上當地的OEM,如果我們只看汽車領域,中國的運輸業還不算全面。我們要將眼光放得長遠些。我想大家都聽說過非常熱門又潮流的單車共享。這是綠色環保、共享騎行市場的一部分。我還想指出的是,如果您的出行里程超過兩公里或五公里,單車可能無法解決問題,這就需要出現其他的交通方式了。
因此,中國還有很多初創企業,試圖解決短途運輸問題。這需要電動或混合動力汽車了。這些都是初創企業,從簡單的兩輪電動滑板車一直到概念型高端汽車。因此,大量的初創企業應運而生。
關於智能綠色交通還有一個話題,即自動駕駛。在我演講之後,也會有嘉賓談這個話題,這也是在中國所看到的。自動駕駛不僅發生在新加坡,美國或者是海外市場。這也是中國汽車業津津樂道的領域。
我在這里只講兩個例子。滴滴在最後一輪融資中也宣布他們會在前沿科技、自動駕駛領域投入更多,包括在美國設立研發中心。百度也在近期宣布可能要推出開源軟件系統,他們在過去三四年內研發了該軟件。與此同時,也有大量的小型初創公司,在中國創始人的手中誕生。我圍繞著這些中國創始人關註一些公司,他們的發明創造不僅在國內進行,在全球也同步進行。
讓我們進入第二個話題。在中國的第二大趨勢是大家談論的自動駕駛汽車、自主機器人以及消費者無人機,這些都屬於自動化控制領域。但是我想為了方便討論,不妨將它們分為不同的範疇。
在機器人領域,我摘出的這些數字實際上不包括無人機與汽車。這里講的是服務消費者的機器人以及制造工廠內使用的工業機器人。

這些數字顯示了中國市場上機器人的銷售數量。這是一個健康增長的市場,因為大家預期它從2015年的8億元的市場規模增長到2017年超過13億元。在數字上只多了一點點,中國卻成為全球最大的機器人采購商之一。2016年,他們采購了全球27%至30%的機器人,2020年有信心將超過40%。

再來談談一些數字,政府對這個行業非常支持,也制定了非常具體的目標。這里摘出的數字與目標包括投入這個領域的研發投資,第二個組合是IP。在機器人領域,中國政府扶植本地品牌、本地制造商的發展。市場上售出的大量機器人,實際上來自國外制造商與國外供應商。因此,中國政府的思路是建立一些本土品牌與公司。然後是那些涉及到消費者與服務型機器人的具體目標。

非常複雜的圖表,但我認為從這個圖表得出兩點。在圖表左側,深藍色實際上是中國。因此我談談這點,中國如何投入更多的機器人以及在工廠內使用更多的自動化產線。預期到2020年中國將購買全球銷售的40%以上的機器人。
現在為什麽是那樣?在右側你會看到非常有趣的矩陣。當我們談論一個國家自動化程度怎樣時,我們會查看這個被稱作機器人密度的矩陣內的數據。工廠產線上的10,000名工人。
目前,全球平均數值為69,而中國是49。這個大體意思是,每10,000工人中就使用了49臺機器人。這里列示了其他國家,這些是五大自動化國家。韓國排名第一,萬人擁有531臺機器人,而美國實際上是第五名。這是合理的,亞洲國家實際上使用更多機器人,因為他們也有更多工廠與制造產能。但是這個趨勢是在什麽產線上采用更多的機器人。因此中國市場會出現巨大增長,因為只有49臺機器人。
接下來幾頁,我向大家簡短展示在這些垂直領域發生什麽。

這些主要是中國公司與品牌。我們發現中國公司投入機器,例如制造業的汽車制造,右側可以發現機器人會促進商業發展。例如,京東與阿里巴巴在倉儲方面擁有巨大需求。以前的勞動密集型,人們付出體力勞動,現在機器可以代人工作。這也包括分類與篩選。

第二個領域,如果您曾經在中國的某些餐廳就餐過,您會發展可愛的小機器人向您遞上披薩。那麽,我要提一些中國的初創企業,它們擁有工業機器人,嘗試解決不同環節上的問題。無論機器人餐廳、酒店還是醫療都能派上用場。我認為醫療都是非常有趣的領域,機器人被用於執行更精細的外科手術。右側是公共安全。

最後一件事,大家在討論機器人時,離不開討論消費者與家庭機器人。這頁幻燈片向大家展示中國初創企業如何應對消費者機器人生態系統的不同環節。對於從事家政業務的公司,ECOVAC 是擁有60%市場份額的領先企業,主營業務是提供清理機器人。我看到小米也在矩陣內。這一直到大家在底部看到的充滿炫酷、樂趣的教育型機器人。
好的,接下來幾分鐘我會談談最新趨勢,這是一個很大的趨勢。許多人會談論大量細節,我只會討論頂層的內容,談談這個趨勢。AI趨勢。AI趨勢在未來三五年內將會得到迅速體現。最近期的亮點是AlphaGo參加圍棋比賽,成為這個領域的一大盛事。頂尖的圍棋賽手輸給了機器。不過大家都能預測到這點。這意味著人們會真正地關註如何獲得合適的才能,善用數據、算法,從而令 AI深入學習,生產改善的重要部分。
這也是一個備受支持的行業。兩三個月之前李總理制定了2017年具體計劃,投資150多億元用於在中國推廣AI生態系統。為什麽是這次,為什麽中國會做好準備?值得一提的是,10年前中國還沒有雲基礎設施。亞馬遜沒有來中國,也沒有阿里巴巴的雲計算。所積累的數據進入到個人電腦,到移動化的數據過渡與收集系統,基礎設施已經完善了。

在左側大家也看到整個計算機願景、機器學習和機器算法。這個行業對於中國的企業家而言非常適宜。在左側,如果大家查看AI領域的研究者人數,超過20%的研究者是中國人。如果大家查看AI領域的引用,超過30%來自於中國人口。因此,中國人在這方面擁有很大天賦。
當您談論AI,談論機器學習,大家不得不提到數據。數據在哪里?中國實際上為世界數據貢獻了很多。2015年,中國人口實際上為全球數據貢獻超過15%。這個數字預期增加到全球數據的21%。這些數據實際上很好地融入到這個領域中。

最後兩頁,我會談談在基礎科技取得重大進展的初創企業。Sensetime與Face++,大家實際上知道它們。這些公司來自於電腦視覺領域。另外在2017年已經募集到一百萬美金。這個領域需要政府與風投為初創企業提供大力支持,特別是資金,以幫助他們發展知識與技能。只有這樣,這些初創企業才能為垂直行業的生產做得更多。

我想要提到在NLP的其他兩個初創企業。NLP指自然語言處理,這是AI生態系統的重要環節,尤其在語言識別與語義理解方面。我們知道中國語言不同於世界上其他語言。可以理解的是,全球化公司在處理這個問題不會擁有太大優勢。由於時間問題,我不會深入細節。但我想強調的是無論在核心科技還是應用型科技領域,如今的中國經歷著大量的創新。

最後,我們都會討論到AI+。中國政府真的很善於創造術語,無論是“互聯網+”還是“AI+”。非常簡單直接。我們希望新興的公司出現在這些垂直領域。無論使用AI科技服務於教育、醫療、安防、金融以及客戶服務。這些只是中國公司的一部分。在這里我們還可以講很多,這個社區可期望的有很多。我們希望這些垂直領域的各個社區內能夠出現更多的初創企業。
簡而言之,大家發現我非常興奮。風險資本在中國已經15年了。中國與風投領域從商業模式、市場推動的初創企業到科技推動的初創企業,這一切令人激動不已。大家在市場上想問中國是否成為科技熱點,我會說“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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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GV紀源資本管理合夥人李宏瑋: 在中國做創業和投資,一定要做長尾市場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26045

李宏瑋。(受訪者供圖/圖)
(本文首發於2017年7月20日《南方周末》)
在中國做創業和投資,一定要做長尾市場。這個市場的用戶,跟我們這類所謂精英,是很不一樣的,你需要去找到和了解他們。其實快手和小米,都是這麽起步的。本質上都是押對了一個長尾市場。
“好項目不是掃樓和人海戰術能抓到的”
我是新加坡人。在中國做投資的新加坡人還真不少。我們大都比較努力,因為我們知道,要比本地的投資人更加努力,才有可能脫穎而出。
在我17年的投資生涯里,總共投資了小40個項目。其中包括很多好項目,但也錯過了不少優秀公司,比如今日頭條和快手。
錯過頭條是因為低估了移動廣告的市場規模。錯過快手是我們低估了長尾用戶群的規模,我們沒有想到快手能在三四線城市那麽快速地發展起來。
好的基金在組建投資團隊時,一定會有跟這個基金重點投資領域相匹配的投資人。如果一個基金的重點投資領域是前沿科技,那麽這個基金最好要有懂黑科技的投資人,這個人要能了解產業鏈和技術路徑。
現在投資行業的一個趨勢是,投資的垂直度和專業度在上升。尤其在中國,過去做投資主要看這個公司在國外有沒有對標對象,如果有就值得考慮一下。但現在做投資,需要精細化判斷。因為中國已經出現了很多在國外找不到對標的項目,如何判斷這些項目的投資價值,是投資人之間的主要競爭點。
前幾年,投資行業很火,可謂全民都是投資人。大量天使投資人、投資機構和熱錢湧到市場,很多機構采取人海戰術和掃街掃樓的模式去找項目。但VC(風險投資)行業總體上還是精英模式,不是人海戰術可以勝出的。
一個年輕的投資人,不太可能在三年內經歷一次IPO。因為做投資,平均一個企業的退出周期是7到10年。當然,投資行業是學徒制模式,如果一個年輕投資人能找到一個好師父帶他,學習時間和成長路徑會短一些,錯誤會少犯一些。
“YY要造車的話,我會投反對票”
創業者能成功是小概率事件,靠掃樓很難掃到優秀創業者。要抓到小概率事件,往往要靠你的判斷力,判斷力的基礎是你有足夠的經驗值。
作為投資人,年齡大一點,會有自己的優勢,畢竟人脈和積累擺在那。我做了17年投資,我在遊戲行業有積累,投資了YY,當了YY七年的董事,在中美遊戲行業投資了十幾家公司,大部分公司都是賺錢的,要麽IPO,要麽被賣掉。所以年輕的投資人很難在遊戲這個領域跟我PK。但大齡投資人一定要有年輕心態,我身邊很多50歲左右的投資人,每天跟年輕人一樣打遊戲,泡各種圈子。
對投資來說,找項目的作用只占10%,最關鍵的是投資判斷和投後管理。尤其是投後非常重要。比如YY的CFO是我幫忙招的,待遇是我談的,合同也是我簽的。
董事並不是那麽好當的。實際上每個公司的董事會經常會發生分歧,往往是CEO不知道怎麽當CEO,投資人沒有當好董事,卻扮演了CEO的角色,這些沖突對公司很可能是致命的。所以,投資人和創始人一定要做到溝通無障礙。如果你在投之前覺得這個CEO不行,那麽你最好不要投。
有時候我們的投資份額是最小的,但創業者遇到跟投資人的分歧,會第一個給我們打電話。因為他知道,我不想也做不了他的老板。然後我們會幫他去說服其他投資人。
尤其是在兼並收購的案子里,我們會幫創業者去談判。兩個公司合並的時候,兩個CEO在一起是談不出實質結果的,他們只會糾結於新公司叫什麽名字。具體到利益的分割,投資人出面比較合適。中國的創業者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含蓄和謙虛,需要投資人幫忙去爭取最大利益化。尤其是當他們要把公司賣給BAT的時候,很可能不太會討價還價。相反,美國的創業者則比較直接。
做好一個董事很關鍵,需要給創業者提出專業建議。現在樂視做汽車引發很多關註和質疑。作為投資人,如果我的被投項目要做如此大的跨界,我一般會從兩個維度去分析是否靠譜。
一是企業有沒有這個基因,比如YY要造車的話,我會投反對票,因為它沒有這個基因。二是資本條件是否具備。我了解到的情況是,在美國要啟動一條汽車成產線,至少要兩億美元,在中國也差不多。如果錢不夠,我就不建議做。
當然,如果創業者堅持要做,我會建議他另辟一個體系獨立來做,或者在上市公司體系外來做,而且不要用公司的資源。比如YY,它的資源是要用來做直播、手遊和國際化的,不是用來造車的。除非這些都做完了,必須開辟新戰場。
“快手和小米押對了長尾市場”
2000年到2005年,中國IT服務業崛起,中國想跟印度一樣發展軟件外包業務,微軟等也開始在中國做投資,全國各地軟件園越來越多。在這個階段,我投資了海輝軟件和世紀互聯等項目。
那時候VC在中國不多,圈子很小,大概也就一百來人。那個階段的投資,一般都是從A輪一直跟到最後上市,甚至是最後的私有化,比如我們投資的世紀互聯就是這樣。IT服務業對中國就業推動很大,海輝軟件剛開始是100個員工,我們退出的時候已經3萬多員工。
2005年以後的投資,主要是投商業模式。在商業模式上,我比較自豪的是投資了YY。我們投YY的時候,它還叫多玩,是個遊戲媒體,以賣廣告為主。
一開始我們在決定是否要投YY的時候,也是有所猶豫。當時我們身邊沒有人是YY的用戶,但YY創始人李學淩又說他們絕對是市場第一名。於是我們淩晨跑到網吧去做問卷調查,發現85%的遊戲玩家確實都在用YY。這些用戶不算高端,很多也不在大城市,但卻是中國最核心的互聯網用戶。後來很多人把這些用戶稱為屌絲用戶,我第一次聽說這個詞是從學淩那知道的。
後來我們明白了一個道理,在中國做創業和投資,一定要做長尾市場。這個市場的用戶,跟我們這類所謂精英,是很不一樣的,你需要去找到和了解他們。其實快手和小米,都是這麽起步的。本質上都是押對了一個長尾市場。這個市場的用戶群非常巨大。
後來YY成功開拓了直播模式和粉絲經濟,對於行業的發展起到了帶動作用。最難得的是,YY是個不燒錢的公司。從我們2006年投進去,到YY上市,總共只花了500萬美元,其中100多萬美元還是用來買了YY域名。
YY是媒體起家的,很多核心人員都是媒體基因。但後來YY向技術公司轉型,很多工程師和碼農進入公司。我印象很深的一點是,李學淩特地把廣告人員和技術員工安排在不同樓層。
YY的上市並不容易。2012年,只有兩家中國互聯網公司在海外上市,上半年是唯品會,下半年是YY。這一年去上市,大家都戲稱是流血上市,因為時機點踩得並不好,當時市場環境不樂觀。
李學淩帶著團隊去美國路演,遇到紐約大風暴,紐約大面積停電,很多地方沒法辦公。當時李學淩開玩笑說,路演路演,全是路,沒有演。當時紐約飛機場都停電了,李學淩租了輛車,自己開到芝加哥再飛回中國。
YY上市的時候,大家都不看好,所以我們堅定地做了基石投資人。只有我們繼續支持,別人才有可能願意投進來。
“BAT之後的巨頭會出現在前沿科技領域”
投資人不能怕BAT,但要考慮到他們的存在。如果一個市場,被騰訊占了90%,那麽這個市場我們就不會投。我們會鼓勵這個市場的創業者轉型。如果大佬在這個市場還沒有布局,那麽創業者一定要想辦法引入大佬成為他們的戰略投資人。
以後一定不會只有BAT,新的巨頭一定會出現。我的判斷是,未來三五年,新巨頭會出現在前沿科技領域。
過去的商業模式都是幫人們打發多余的時間,所以社交、遊戲和視頻很火。未來的趨勢是,大家的時間不夠用,人工成本太貴,所以無人駕駛和機器人會越來越普及。現在前沿科技的技術已經到了一個突破點,一旦跨越了這個突破點,前沿科技的產品價格會相對便宜。
我相信中國公司會在前沿科技時代唱主角,因為華人數學特別好,全球20%的人工智能研發人才都是中國人。
現在的前沿科技,在技術層面一兩年就會到位,大規模的商用則需要靠社會和政策的跟進。現在大家都想用無人機,但如何跟航空政策適配,這需要時間。
在人工智能這個前沿科技的垂直領域,很可能最先出現新巨頭。現在人工智能的關鍵是,模塊能不能開源,對這點我心存疑慮。現在實現了開源的地方不多,主要是在算法上。
“創業者要選擇跟自己有差異性的投資人”
創業者一般都會選擇跟自己有差異性的投資人進行合作。如果一個投資人,跟創業者在知識背景、思維方式和人脈資源上很相近,就意味著這個投資人幫不上創業者什麽,因為投資人有的,創業者也有。
有眼光的創業者一定會尋找自己沒有的資源。所以現在女性投資人在行業內比較吃香,因為創業者大都是男性,而女性投資人可以提供不一樣的人脈、思維方式和對產品的差異化理解。
好的投資人對創業者起到的作用,不是加法,而是乘法。比如對於有出海需求的創業者,最好是選擇那些有海外背景的基金。我們同時投資中美兩個市場,如果有中國創業者想去美國看看,我們不僅可以安排我們在美國的被投公司跟中國創業者交流,還可以給中國創業者介紹一些美國的投資人,領他們去逛一些當地的黑科技線下店。
現在創業者越來越年輕,但真正被投資人看好的,還是有經驗的創業者。尤其是在企業服務和B2B領域的創業者,一般都有十到十五年的行業經驗,他們在惠普或者IBM工作過,知道一個產品是怎麽研發出來的,怎麽去銷售,怎麽做售後服務。
如果一個創業者太外行,他可能連公司的CIO這一關都過不了。尤其是在人工智能、自動駕駛、金融、教育和醫療領域,創業者的年齡一般都在35歲以上。我們看到的很多優秀創業者,大都是30歲才開始創業。中國創業市場已經是紅海,太年輕的人很難出頭。年輕創業者主要活躍在社交和遊戲領域,這兩個領域面對的用戶群也相對年輕,所以年輕創業者更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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