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銀監會網站的消息顯示,由美團點評參與的億聯銀行已獲批籌,將在完成開業審批程序之後,正式開展相關業務。此前不久,美團點評剛剛獲得小額貸款牌照,其小貸業務也於近日正式開業。
作為國內首家同期獲得小貸和銀行牌照的互聯網公司,美團點評開展相關的金融業務,更多是為了對商家端在金融領域的扶持與促進。據悉,美團小貸致力於解決小微企業,特別是餐飲類企業“貸款難”、“貸款貴”的問題。
業內人士認為,作為國內最大的服務業互聯網平臺,美團點評目前合作商家達450萬家,進入“下半場”以來,深耕整個行業,在服務商家上也需要不斷創新。進入“下半場”,金融將成為美團點評打造生態體系的重要一環,從美團點評過去一年打造的開放平臺來看,未來其金融平臺,也將繼續秉持開放共贏的態度,聯合更多合作夥伴,為商戶和用戶提供更多元豐富的金融服務。
“設立小貸公司和民營銀行,核心是配合我們整體的下半場戰略,為千萬線下小微商戶在原有的口碑經營、營銷推廣、外賣配送、IT 系統等服務之外,提供便捷、實惠的金融服務,幫助他們做好生意。”美團點評高級副總裁穆榮均如是說。
年近古稀,杜曉山依然奔赴在普惠金融、農村金融以及精準扶貧的一線,20多年來致力於推動中國小額信貸的發展,杜曉山是當之無愧的“中國小額信貸之父”。
從1993年開始將尤努斯的公益性制度主義小貸(或稱“社會企業”型小貸,即追求社會發展的宗旨目標,運用市場化的運營模式,達到供求雙方的可持續發展的小貸模式)經驗引入到中國,探索可持續發展的公益扶貧社模式。從2005年擔任中國小額信貸聯盟理事長至今,杜曉山將自己主要的精力都用以推進中國普惠金融的發展。
“發展普惠金融需要從頂層設計上著手,解決對普惠金融思想認識和理論指導問題,進一步研究和制定包括政策性、商業性、合作性金融和民間金融協調發展和相互配合的完整的戰略規劃、執行計劃、實施措施和監督考核制度。”杜曉山稱,同時也應該鼓勵自下而上“摸著石頭過河”的改革發展實驗。
20年小額信貸路
杜曉山的小額信貸之路是由扶貧社開始的。
1993年,在尤努斯的影響下,杜曉山及他的同事將孟加拉格萊瑉銀行小額信貸引入中國,並在河北易縣成立了第一個扶貧經濟合作社(即扶貧社), 中國開始了公益性制度主義小額信貸扶貧的探索。
參照孟加拉格萊瑉銀行的模式,杜曉山牽頭扶貧社以婦女為主體,5人小組聯保、分期還貸等運營方式開展小額貸款,落地之後大受歡迎,也證明了當時“窮人沒有信用”和“扶貧小額信貸不可能自負盈虧”的邏輯錯誤。杜曉山及他的同事們先後在6個貧困縣的約20年的實踐試驗,初步證明孟加拉格萊瑉銀行的模式在中國貧困地區農村是可行的,是可以可持續發展的。由於是自籌資金試驗的公益小貸,在後來的發展中,存在後續資金不足、監管模式松散等問題,2013~2015年中和農信全面接管了扶貧社;另外一部分試點項目,根據人民銀行總行的要求,轉由地方政府監管。
“最重要的是完善內源扶貧機制。建立貧困人群參與機制,包括貧困群體參與機制完善的決策、實施和監測,還包括建立以貧困人群為主體的制度化組織,實現自發的主體參與。”杜曉山在近期針對精準扶貧接受媒體采訪時表示。
杜曉山認為,社會創新推動精準扶貧也表現出開放、分散、自下而上的特點,這要求扶貧主體領會互聯網思維、善用互聯網手段,積極打造扶貧開發的“社會創新”互聯網支持平臺和服務管理支持平臺。
在發展扶貧社的時間里,杜曉山還在積極推動小額信貸領域的自律發展,參與組建小額信貸聯盟。中國小額信貸聯盟是中國小額信貸領域首家全國性會員制行業協會類的組織,自2005年由中國社科院農村發展研究所、全國婦聯婦女發展部和商務部國際經濟技術交流中心發起成立,從最初以公益性小貸機構為主,到目前涵蓋從事小額信貸業務的各種類型的金融機構和服務類中介組織。2005年成立之初,還叫“中國小額信貸發展促進網絡”,2010年正式更名為“中國小額信貸聯盟”。
從2005年至今,杜曉山都任小額信貸聯盟理事長,帶領聯盟推動小額信貸的可持續發展,並積極配合政府有關部門促進普惠金融體系的建設。
推進普惠金融方面,杜曉山也帶領小額信貸聯盟在成立之初就引入聯合國建設普惠金融體系概念,在國內進行推廣,發展十幾年時間,小額信貸聯盟都在致力推動中國小額信貸和普惠金融的健康可持續發展。
2016年1月,國務院正式發布《推進普惠金融發展規劃(2016-2020年)》,意味著普惠金融在中國有了頂層設計,小額信貸聯盟也受邀參與規劃的宣傳推廣。
近年來互聯網金融興起,小額信貸聯盟早在2012年底就召集部分P2P平臺頒布並簽署了國內首個P2P小額信貸信息中介機構自律公約。近兩年在行業監管政策落地前後,小額信貸聯盟多次組織P2P機構討論行業相關問題,一直致力於推動行業自律的工作。
建言普惠金融
“金融服務的覆蓋面要廣泛,服務要深入到最大範圍、最貧困的群體當中。在服務廣度和深度上,呈現出普惠制特征。”杜曉山表示,金融服務覆蓋到最廣大的人群,金融觸角深及到社會最底層,才能夠達到普惠金融的基本含義。
杜曉山認為,當前我國乃至全球,小額信貸和普惠金融發展的根本挑戰是三個:一是如何擴大它的規模,即幫助更多的弱勢群體;二是如何到達更深的深度,即幫助更窮的窮人;三是如何保證良好的成本效益比,即服務的可持續發展。
我國普惠金融發展存在嚴重的不平衡,我國絕大多數地區普惠金融發展還處於比較低的水平,特別是貴州、西藏、廣西等內陸地區。
因此,杜曉山曾在多個場合提及普惠金融發展的十一大建議:第一,保障銀行業金融機構農村存款主要用於農業農村;第二,為了解決上述棘手的“兩難”問題,設立普惠金融發展基金可能是一種可行的選擇。第三,引導銀行業金融機構繼續支持小微企業和農戶發展;第四,積極培育新型農村和社區金融機構和小額貸款公司,同時出臺支持鼓勵公益性小額信貸組織發展的政策;第五,培育發展多類型的農村合作金融。第六,加強小微企業和農村各類經濟經營主體的信貸擔保體系建設;第七,各級政府和部門形成合力支持、監督小微金融發展;第八,註意發揮直接融資和保險及互聯網/移動互聯網金融對小微金融服務的重要作用。第九,努力改善信用環境和完善征信制度;第十,建立我國普惠金融指標、評審、考核、監督和獎懲制度體系;第十一,加快我國各項普惠金融法律法規工作。
“可以預見,正規金融機構,包括農村信用社系統,肯定是主力軍。但只要政策對頭,再加上小額信貸業自身的努力,各種類型的小額信貸組織仍是一支重要的力量,而且有各自的優勢。”杜曉山稱。
同時,他還建議,發展普惠金融既要運用傳統金融業態,也要利用POS機、手機銀行、網上銀行等新科技手段,還要運用P2P等互聯網金融等新型金融業態。另外,過去合作金融的主要形式是農信社,當前全國正在開展農信社改制轉軌,但不應一刀切地把農信社全部變成農商行,應因社制宜,部分保留農村合作金融的形態,並努力發展新型合作金融形態。
3月21日,新三板掛牌小貸公司鴻豐小貸(833233.OC)發布年報,凈利同比增長7%。同日,海博小貸(831199.OC)也公布了業績,凈利潤同比下滑超過六成。由於行業進入了洗牌期,新三板上的小貸公司也面臨經營風險增加、業績下滑的困境。
年報顯示,鴻豐小貸去年實現營業收入7100多萬元,同比上升10%,凈利潤5500多萬元,同比增長7%。公司對此解釋稱,是由於年初定增募集資金5000萬元及銀行委托貸款2000萬元的市場投放,使得本年度內可貸規模大幅增加,從而導致貸款利息收入的增加。
業績分化
鴻豐小貸2015年8月掛牌新三板,2015年12月,就在新三板暫停類金融企業掛牌和融資前夕,公司完成了唯一的一次股票發行,共募集了5000 萬元。公司去年籌資活動產生的現金流量大幅減少,除了2000萬元銀行借款委托,鴻豐小貸無新吸收資金。
截至去年末,鴻豐小貸累計發放貸款近2800筆,累計放貸20億元,期末貸款余額5 .24億元,實現貸款利息收入7100多萬元。另外,由於財政補助有所下降,去年鴻豐小貸營業外凈收入同比下降20%,去年公司政府補助達1106萬元。
截止報告期內,鴻信小貸存在一筆未結訴訟,涉訴貸款本金 50 萬元,公司表示將加強對客戶的誠信度調查、資信狀況的甄別,對借款人、擔保人進行“法院被執行人信息系統、人行征詢信息系統、公司風險庫”三級篩查,以有效應對客戶質量風險。
但同傳統的銀行業金融機構相比,小貸公司面對的客戶群體主要為中小微企業、個體工商戶、農戶等,一般規模小、抵押物不 足、經營風險較大、自身抗風險能力較弱、易受宏觀經濟波動影響。
同樣披露年報的海博小貸業績同比也大幅下滑。根據年報,海博小貸2016年實現營業收入7200多萬元,同比下降41%,凈利潤3500多萬元,同比下降61%。公司表示,受市場行情和追求低風險客戶等方面的影響,公司貸款平均利率繼續下行,加之經濟處於弱周期低增速的運行狀態,貸款需求減少,公司貸款規模降幅較大。
公司還指出,目前小貸公司普遍陷入了經營風險增加、業績下滑的困境。部分小貸公司的董事會上收了經營權限,部分小貸公司股東還選擇了減資和逐步退出,小貸行業進入了洗牌期。
據記者統計,新三板共有44家小貸公司掛牌,截至目前,有6家企業發布2016年年報。除了鴻豐小貸,廣順小貸(832336.OC)、兆豐小貸(833210.OC)均實現歸母凈利潤增長,利潤分別達到6000萬元和4000萬元。而包括海博小貸、誠信小貸(834038.OC)、棒傑小貸(833118.OC)都出現業績下滑,三家公司都沒有在新三板實現定增融資。
小貸行業面臨定位模糊
股轉公司去年1月緊急叫停了類金融企業的掛牌和融資,截至目前尚未出臺針對小貸公司的整改規則。
去年年底以來,佳和小貸、三花小貸相繼宣布宣布申請終止在新三板掛牌,前者將摘牌的原因歸咎於“根據公司發展需求並結合自身情況”,後者則計劃在終止掛牌後轉型為投資管理性公司。
鴻豐小貸表示,目前公司面臨著融資不足風險。公司下一步將開拓融資渠道,如定向增發、銀行委貸、商票授信等,以降低資金不足帶來的風險。目前,鴻信小貸發放貸款的資金主要來自公司股東認繳的註冊資本、定向發行募集的資金及向銀行委托貸款資金。
一家掛牌小貸公司負責人告訴第一財經記者,目前監管者對小貸類金融企業還沒有明確的政策和說法。小貸公司無法發揮杠桿作用,既不能直接融資,非國有控股的小貸公司也得不到銀行間接融資的支持。
“現在整個行業都很迷茫,掛牌看不到希望,公司只能穩健經營,看看能不能等到政策明朗的時候。”他表示。
另一家新三板小貸公司告訴第一財經記者,掛牌的好處是股東分紅可以免交20%的所得稅,公眾公司身份也可以幫助企業開展業務,但是掛牌未來的發展方向不清晰,還要付出掛牌的成本。
央行發布的《2016年小額貸款公司統計數據報告》顯示,截至2016年末,小貸公司數量、從業人數、實收資本、貸款余額均較年初有所減少。其中公司數量減少237家至8673家,貸款余額減少139億元至9412億元。
目前,我國小額貸款行業尚處於初級發展階段尚未有全國統一的監管制度和經營管理規則。監管權屬於省金融辦,各地監管政策和相關規定也存在一定程度的差異,政策調整變化的風險較大。
廣順小貸認為,小貸公司的定位模糊制約了小貸公司整體行業的發展。鴻豐小貸也稱由於小貸公司法律地位不明確,未明確其金融屬性導致其無法享受金融機構的財政補助、稅收優惠、同業拆借利率優惠等一系列政策。
(第一財經實習生王天然對本文亦有貢獻)
相比銀行貸款一般要求抵押物、獲得難度較大,民間借貸和高利貸的利率成本又過高,小額貸款公司因其主要發放小額無抵押貸款,貸款利率也限定在年利率24%以內,而為小微企業融資提供了另外一條路徑。
然而,第一財經1℃記者調查發現,盡管按規定,小貸公司須經地方金融辦等主管部門批準開展業務並受其監管,但事實上,不少未經審批、不受監管的民間借貸組織隱匿其間,魚龍混雜,真假難辨;一些小貸公司高息放貸等問題也並不鮮見;正規經營的小貸公司則受到融資限制等政策層面約束,加之缺乏有效的風險控制,難以適應放貸業務要求,真正能夠支持小微企業和三農發展的或許只是少數。
而除了依靠“親情催收”、拉借款人子女擔保等手段之外,與借助第三方催收團隊進行催收已經成為互聯網金融P2P網貸的通行做法相似,少數正規持牌的小貸公司同樣會將大額欠款的催收業務外包出去,這給暴力催收埋下了隱患。
魚龍混雜
小貸公司目前存在的一大問題是與民間借貸糾纏交錯。
江蘇鎮江陽光農村小額貸款有限公司董事長湯國林對1℃記者表示,大量未經審批、不受監管的民間借貸組織“化名”小貸公司,興風作浪。
不久前,中國小貸協會官方公眾號曾撰文指出,近年來,冒充正規小貸公司行騙且得逞案件頻發。這些所謂“小貸公司”誘騙消費者簽訂權利與義務不對等的高息合同,使得當事人蒙受財產損失,甚至催生暴力事件。
湯國林表示,小貸公司與高利貸交織局面的成因主要與目前的監管體制有關。根據2008年5月銀監會與央行聯合發布的《關於小額貸款公司試點的指導意見》(下稱《指導意見》),申請設立小額貸款公司,須經省級政府主管部門批準後,到當地工商部門申請辦理註冊登記手續並領取營業執照。但不少民間借貸組織往往先註冊其他名目公司後,再換個小貸的名字,超範圍經營,它們基本處於弱監管甚至無人監管的境地。
東部某省一位小貸業內人士告訴1℃記者,由於民間借貸在我國尚屬於灰色地帶,地方金融辦與工商部門存在權責不清,該省至今從未開展過對於無牌小貸的清理整治工作。
對於民間借貸假冒小貸進行經營,如果沒有受害者舉報,公安部門難以立案。1℃記者了解到,蘇州某家“小貸公司”(未經正規審批)資產規模已經發展至400億元,直到爆出風險事件,才被公安機關立案偵查。
事實上,如果借款人更加留心查看小貸公司全稱和各地金融辦網站,應能避免遭遇“李鬼”。正規註冊的小貸公司都可以在金融辦官網上查到,廣東省小貸協會還專門給合規的小貸公司每家都設計了二維碼認證。
高息放貸
目前各試點省市區基本都出臺了小貸公司管理辦法,包括廣東、廣西、吉林等。放高利貸、非法手段催收貸款的都被列為重點處罰對象。不過,小貸公司高息放貸、集中多次向同一借款人放貸等情形,時有發生。
《指導意見》規定,小貸公司按照市場化原則進行經營,貸款利率上限放開,但不得超過司法部門規定的上限。而1℃記者查閱“裁判文書網”發現,在部分訴訟案例中,小貸公司約定的利率高於法定標準,或雖約定的利率未超出法定標準,但以加收財務顧問費或咨詢費或約定高額違約金、賠償金等形式變相收取高息。
比如,2017年2月27日湖北省武漢市黃陂區法院判決的一起借款合同糾紛案就顯示,被告澳漢科技公司與原告國瑞小額貸款公司2016年3月8日簽訂的500萬元、期限3個月的借款合同,年利率高達近36%,明顯違反《最高人民法院審理民間借貸案件適用法律若幹問題的規定》中“總計不得超過年利率24%”的限制條款。法院一審判定,被告按照年利率24%償還原告借款本金及其利息。
再比如,2017年4月1日,廣東省揭陽市榕城區法院判決的一起借款合同糾紛案中,被告許旭浩與原告鏞匯小額貸款公司簽訂借款合同約定,借款10萬元,期限自2014年12月3日起至2015年6月2日止,年利率為16.8%,一次還本、分次付息,如未按時足額償還則需除付息外,按照日利率萬分之五支付違約金。盡管約定年利率並未超過24%,但借款利息和違約金總計年利率實際為35.05%。法院最後判決,利息和違約金二項相加總和應按不超過年利率24%計算,對超出部分不予支持。
“小貸公司畢竟不是民間借貸,而是持牌機構,還是需要符合國家大的監管要求,操作不可能和民間借貸、高利貸相同。”杭州某服裝企業主對1℃表示。
另外,從裁判文書網上可以看到,部分案件集中多次向同一借款人放貸,貸款金額動輒達數百萬或上千萬元,還有一些小貸公司存在跨區域放貸的情形。依據《指導意見》規定,小貸公司發放貸款,同一借款人貸款余額不得超過小貸公司資本凈額的5%,小貸公司(包括其設立的子公司)應當在所註冊的縣(市)範圍內開展業務。
跨區經營的問題隨著互聯網的興起而更為嚴峻。一些小貸公司開始披上互聯網外衣,將業務觸角延伸至省外(目前網絡小貸需要另批,牌照獲取難度極大),這同樣加劇了監管的難度。
為此,2017年4月6日,黑龍江省金融辦下發《黑龍江省小額貸款公司開展網絡小額貸款業務試點相關監管政策規定(試行)》,對當地網絡小貸業務試點進行規範,不允許網貸機構發起或參股網絡小貸。這被稱為“地方最嚴網絡小貸規定”。
尷尬處境
種種混亂狀況在相當程度上反映了小貸行業的尷尬處境。
在經歷初期的持續高增長後,小貸行業正面臨轉型。央行2016年1月26日發布的統計數據顯示,截至2015年末,全國共有小貸公司8910家,較2014年末增加119家,但較2015年9月末減少55家,不少地區的小貸公司機構數量有不同程度的減少;貸款余額9412億元,平均每家貸款余額僅有1億多元,2015年人民幣貸款減少20億元。
融資限制是目前制約小貸公司發展的最關鍵因素之一。這也是導致真假小貸混雜、持牌小貸高息放貸等的一個重要原因。
按照《指導意見》規定,小貸公司不能吸收存款,其資金來源主要為股東繳納的資本金、捐款資金以及來自不超過兩個銀行業金融機構的融入資金,且融入資金余額不得超過資本凈額的50%。
一位小貸公司負責人表示,杠桿率的受限一直制約著行業規模發展,而一些“灰色”融資手段逐漸興起並積聚風險,放寬融資限制的呼籲不斷。“小貸公司就是做次級貸款的零售,如果只能玩自有資本,又沒有有效的風險控制,業務風險會不斷加大。”
值得註意的是,2014年5月,銀監會聯合央行下發《小額貸款公司管理辦法(征求意見稿)》(下稱《征求意見稿》),已經取消了上述“50%”和“5%”的規定,小貸公司的業務範圍也進一步拓寬至買賣債券、開展企業資產證券化等,但需經過監管機構和相關部門批準。
資產證券化的業務試點已經在一些小貸公司和地方開展。比如,2014年11月銀監會發布《關於深圳農村商業銀行和中誠信托開辦2014年第一期信通小貸資產證券化項目的批複》;四川省也於2016年2月發布《四川省人民政府金融辦公室關於開展優秀小額貸款公司資產證券化融資試點的通知》。
而業內非常關註的小貸公司法律主體地位問題,在《征求意見稿》中未有所突破,仍被作為一般工商企業對待,不能享受非銀行金融機構待遇。銀行依然按照一般工商企業貸款標準為其融資,利率比起其他金融機構通過同業拆借獲得資金的成本要高不少;此外,《征求意見稿》還再次強調了屬地經營。
然而,《征求意見稿》自發布後已經過去3年,正式的管理辦法仍未出臺。
從“親情催收”到外包催收
對於正規小貸公司而言,多用自有資金放貸,決定了它們天生比銀行催收更積極。
浙江溫州地區一位區法院法官告訴1℃記者,銀行或小貸公司由於債務人無力償還債務將其起訴後,往往會先查封債務人賬戶、資產(包括房產),之後列入黑名單。如果債務人不配合,法院有對其司法拘留15天以及繼續追究入刑的權力。
不過,這種力度對於小貸公司而言,錢追不回來的風險依舊很大。面對放貸資金的回收壓力,多位小貸公司負責人表示,“親情催收”以及拉借款人子女擔保,是為了進一步減少風險而比較常見的做法。
1℃記者發現,小貸公司放貸多以個人或公司信用擔保,以實物資產抵押和質押擔保的情況較少,有的看似擔保人眾多,但實際能履行擔保責任的很少。因此,一張“親情網”往往在放貸前就編織好了。
“小貸公司、村鎮銀行放貸時,一般都盡量把能拉進來的都給拉進來做擔保。首先要拉入借款企業的所有股東做擔保,無論是大股東還是小股東;有的企業實際控制人不是股東,那麽就再追加實際控制人夫婦做擔保;之後還可能讓其他關聯度較強的關聯公司做擔保。”前述杭州某服裝企業主表示。
如果借款人是以個人名義借款,則會加入其親朋好友等做保,甚至將借款人成年的子女也納入其中。擔保有兩種,包括一般擔保和無限連帶責任擔保。前者先處置主債務人資產,當還不足以支付本息時,才能順位處置第二擔保人。後者與債務人的角色類似。
“一般情況下,借款人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子女進入黑名單而影響前途,當然這種擔保取決於借款人的意願。”在一位小貸公司負責人看來,“親情催收”方法行之有效。
即便如此,小貸公司風險仍存。
和互聯網金融P2P網貸一樣,少數正規持牌的小貸公司(特別是互聯網小貸缺少線下網點,在異省發生貸款逾期時,無法組織合規人員進行催收)會將大額欠款的催收業務外包出去。良莠不齊的第三方催收公司潛藏著巨大的暴力催收隱患。
“我司現已和XXX小貸確立債務轉移承接關系,關於你通過XXX小貸借款的剩余款項債務,由我司全權負責上門催收,我司將在不遲於今晚24時,調撥催收人員,發放催收器具上門催收,煩請備好剩余全款90000元,以免發生不愉快。”記者發現,類似這樣的短信截屏、帖子時常出現在多個貸款論壇中。
然而,資質問題是催收行業當前面臨的最大挑戰。據不完全統計,我國從事催收外包行業的法人單位多達3500家-4000家,其中符合一般行業要求(具備專業操作系統、員工符合從業條件、部門設置符合甲方要求、操作流程符合安全標準、專註於催收外包服務、有一定業務覆蓋率、有一定市場占有率)的不足100家。
業內人士指出,一些催收公司為了盡快促成業績而雇傭不當的從業人員,未經專業事項及操作的培訓即進行催收作業,給社會上造成一些負面觀感,甚至導致暴力沖突。
記者 劉麗
“目前網絡小貸牌照有很多人都在問,市場上炒作熱情很高。現在最低的報價可能有1500萬,高的到了3000萬以上。業務做得好的,可能價格要上億。”一位業內人士告訴《經濟參考報》記者,此前網絡小貸牌照很少有人重視,但自從監管從嚴,尤其是今年2月銀監會表示在網絡小貸尚未出臺全國性意見和辦法之前,希望各地能夠慎重批設後,網絡小貸牌照並不是那麽好拿了,報價也越來越高。
該人士表示,由於目前網絡小貸牌照的變更手續比較麻煩,因此很多公司都是通過出資來進行股權變更、達到控股目的,從而間接拿到牌照,用牌照開展業務。比如此前中國民生金融花費2.78億元購百聯投資74.33%的股權,就是為了開展互聯網小貸業務。
另外,無論是報價2000萬元還是3000萬元,都只是一個轉讓門檻的費用,加上一些隱形的成本,要真正拿到牌照開展業務,遠不止這個價格。“就像買一塊支付牌照,如果報價6個億,還需要再花1億備付金;如果對方有團隊還要把團隊收過來,這些隱形成本也很高。網絡小貸牌照也是這個道理。”上述匿名人士說。
據了解,目前網絡小貸牌照的專業並購方不太多,大多是掮客,很多信息都是二手三手的信息。而且,牌照的轉讓不是一個完全合規的地帶,比較隱蔽,很多都是在私底下進行交易和溝通。
網貸之家數據顯示,截至7月底,全國累計已經發放網絡小貸牌照153張(含已獲地方金融辦批複未開業的公司),主要分布在19個省市,其中,有29家是早期成立的傳統小貸將經營範圍變更為網絡小貸。
據了解,目前不少互金公司都在積極申領網絡小貸牌照。“網絡小貸牌照有很強的市場需求。一方面,網絡小貸的業務不受註冊地限制,可滿足企業全國範圍內的業務需求,實現跨區域經營,一定程度上可以減少獲客成本;另一方面,隨著消費金融市場的擴大,網絡小貸行業前景更加光明。”開鑫金服總經理周治翰說。
理財範CEO申磊表示,互聯網金融規範發展是大勢所趨,很多公司都已將布局牌照業務提上日程,包括互聯網小貸牌照更是在考慮之中。當前金融監管部門從中央到地方對於互聯網小貸牌照的管理已經比較規範,對於新興金融機構,申請互聯網小貸牌照的難點在於,監管普通要求申請互聯網小貸的企業必須擁有實體業務作為支持,有的甚至要求必須是電商企業,這些是多數新興金融機構不具備的。
加之,近日銀監會《關於就聯合貸款模式征求意見的通知》亦首次明確提出,只有經銀監會批準設立的持牌金融機構才能從事互聯網聯合放貸業務。業內人士稱,若把目前的26家持牌消費金融公司和擁有網絡小貸牌照的公司都計算在內,也僅有約200家公司符合要求。因此,如果想與銀行開展聯合貸款業務,平臺必須持有牌照。
“隨著各平臺對網絡小貸牌照價值的水漲船高,各地區網絡小貸牌照申請的門檻也在提高。這其中既包括實繳註冊資本金,也包括對平臺經營水平、高管團隊軟實力等要求。”據美利金融相關負責人介紹,在註冊資本金方面,大多數要求平臺註冊資本達到3億元到5億元不等,而且大多要求必須一次性足額繳納。要想達到上述要求,平臺要具備強大的股東背景和資金實力。這對先天不足的一些中小平臺來說,存在非常大的難度。而即便有了註冊資本金,如果平臺資質不夠好也不能夠順利申請。比如各地方一般會對申請企業的技術能力、風控能力、運營能力,平臺高管的學歷、從業背景、專業能力等提出軟性要求。
“網絡小貸牌照的申領關鍵是看申請主體自身資質是否符合監管規定。根據目前監管日趨收緊以及網絡小貸行業前景來看,獲得網絡小貸牌照的難度也會不斷提升。”周治翰說。
從已獲批網絡小貸牌照的名單來看,其中不乏阿里巴巴、京東、百度等互聯網巨頭,也不乏唯品會、拉卡拉、途牛等上市公司,申請企業如果綜合實力不足,則基本申請無望。
不過,在周治翰看來,機構盲目跟風去爭搶網絡小貸牌照也是不可取的,企業還是應該按照監管規定,在滿足自身業務發展需求以及符合監管規定的資質基礎上進行合理布局。
打中互聯網金融平臺“命門”
來源 | 國際金融報
作者 | 黃希
11月21日傍晚,一封由互聯網金融風險專項整治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下發的《關於立即暫停批設網絡小額貸款公司的通知》(下稱“《通知》”)在網上流傳。根據此份《通知》,此次暫停批設網絡小額貸款公司原因系因為部分機構開展的“現金貸”業務存在較大風險。
而就在幾天前, 11月16日,《國際金融報》記者獨家獲悉,上海一些現金貸平臺陸續收到來自芝麻信用方面停止合作的郵件。
從芝麻信用即將停止向大部分現金貸平臺開放征信查詢接口,到監管部門暫停發放網絡小貸牌照,現金貸平臺的“噩夢”已經開始。
一
金融牌照之惑
根據上海某中型現金貸平臺高管付力(化名)提供給記者的郵件顯示,芝麻信用方面表示,“自貴公司與芝麻信用合作以來,芝麻信用持續收到多起用戶對貴公司存在收取法定保護利率以上各類費用、不當催收等方面的投訴。”
付力表示,芝麻信用的商務對接人員回應,目前停止了與部分流量較大的頭部現金貸平臺合作。
另一知情人士則對《國際金融報》記者透露,目前除了包括掌眾、用錢寶、現金卡等在內的現金貸第一梯隊平臺外,日放款量在兩千萬元左右的小型平臺也收到了這個通知,而且大部分也是因為收到了用戶投訴。
值得註意的是,記者采訪了解到,投訴或許只是表面原因,金融牌照才是癥結。
“目前對合作夥伴的管理是從資質和產品兩個維度來看的,沒有專門針對現金貸公司的政策和服務。”芝麻信用方面稱,為了行業的持續健康發展,我們會持續排查商戶的資質、產品和服務情況。
據悉,芝麻信用對平臺的排查不是最近才啟動的,8月份已經進行。芝麻信用透露,近日其在排查中發現個別商戶存在超過法定保護利率以上的各類費用,不當催收,沒有按照協議履約等問題,所以暫停了合作;後續,如發現類似問題,也會立即停止合作。
付力則告訴記者, “芝麻信用的商務對接人員表示,此次停止業務的行為並非針對單個平臺,沒有金融機構牌照的公司都不服務了。”
但對於所需要的金融機構牌照究竟是哪一類,是互聯網小貸牌照還是消費金融牌照,芝麻信用方面並未明確回複。
付力稱,“芝麻信用的商務對接人員曾表示需要以擁有互聯網小貸牌照的公司為運營主體的APP才可以接入芝麻信用。”
不過,據相關媒體報道,某現金貸平臺負責人曾致電芝麻信用接口人,得到的反饋是,目前芝麻信用認可的是消費金融牌照,至於網絡小貸牌照是否被認可還沒有定論。
究竟哪個金融機構牌照說了算,芝麻信用方面自己似乎也沒想好。
上海某金融科技公司CEO劉峰對《國際金融報》記者表示,芝麻信用方面以這樣的理由作為停止合作的理由最合理,畢竟商業違規。
二
打中平臺“命門”
據付力介紹,芝麻信用此前和現金貸平臺的合作模式主要是免費向現金貸平臺提供征信數據查詢,平臺需要針對被查詢用戶的數據進行反饋,比如該用戶是否逾期、是否出現壞賬等。
不過,現在芝麻信用幹脆連反饋也不要了。
劉峰坦言,不少中小型現金貸平臺最主要的風控測評手段就是芝麻信用的評分體系。
芝麻信用現在單方面停止合作,不光打中了這些平臺的命門,對整個現金貸行業都產生了一定影響。
根據郵件,芝麻信用方面稱將在12月底停止開放用戶數據征信查詢的服務。付力表示,他們目前已經在逐步與其他征信平臺對接,測試數據,逐步過渡到新的征信數據平臺。但目前芝麻信用屬於征信體系中數據量比較全面和相對而言準確的,目前尚未有一家征信機構可以與芝麻信用匹敵,所以對接到其他平臺還是會對業務產生一定影響。
“我們可以通過芝麻信用的這一舉措看到現金貸平臺的未來發展方向,持牌金融機構玩現金貸將更有優勢。具體不清楚芝麻信用目前停止服務了哪些現金貸平臺,但是根據芝麻信用方面的態度,持牌金融機構除了在資金成本上有優勢外,在風控征信數據體系上的優勢也將逐漸顯現,這也是監管方面樂於見到的。”付力坦言。
沒了螞蟻金服這個隱形巨頭提供數據支撐,不少現金貸平臺躺著賺錢的日子或許即將終結。
三
停批網絡小貸牌照
正如付力所說,芝麻信用這次針對現金貸平臺的“投訴門”是對這一行業的警醒。
而11月21日傍晚,互金整治辦要求各地立即停發網絡小貸牌照,無疑是監管有步驟收緊現金貸平臺業務的第一步。
網貸之家研究院院長於百程認為,此項《通知》直接針對的是目前備受爭議的現金貸業務,本通知也是自2017年4月銀監會以及P2P網絡借貸風險專項整治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下發針對現金貸整頓通知之後,又一個全國性的監管要求。
按照監管方近期的要求,現金貸業務將實行牌照化管理,目前看相關牌照包括銀行、消費金融公司、網絡小貸以及備案後的P2P業務主體。
現金貸平臺的草莽時代已結束,未來現金貸平臺需“持牌”經營或許才是大勢所趨。
據《國際金融報》記者不完全統計,截至11月21日,市場上共有254張網絡小貸牌照,其中226張已完成工商註冊,6張獲得地方金融辦批複但尚未完成工商註冊,22張已經過了地方金融辦官網的公示期。
目前不少現金貸頭部流量平臺對這張牌照虎視眈眈,牌照價格也是一路水漲船高。
付力表示,目前小貸牌照的發放對象其實有一定準入門檻,比如金融辦會更青睞上市公司、銀行、國企背景等。
《國際金融報》記者梳理發現,在現有2000多家現金貸平臺中,擁有小貸牌照的平臺鳳毛麟角,以二三四五、趣店、分期樂、51信用卡等為代表的大多數平臺都以科技公司的名義在進行現金貸業務。業界人士預計,將來,那些已拿到小貸牌照卻還沒有開展現金貸業務的公司可能會出現“賣殼”現象,成為非持牌現金貸平臺的通道。
打中互聯網金融平臺“命門”
來源 | 國際金融報
作者 | 黃希
11月21日傍晚,一封由互聯網金融風險專項整治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下發的《關於立即暫停批設網絡小額貸款公司的通知》(下稱“《通知》”)在網上流傳。根據此份《通知》,此次暫停批設網絡小額貸款公司原因系因為部分機構開展的“現金貸”業務存在較大風險。
而就在幾天前, 11月16日,《國際金融報》記者獨家獲悉,上海一些現金貸平臺陸續收到來自芝麻信用方面停止合作的郵件。
從芝麻信用即將停止向大部分現金貸平臺開放征信查詢接口,到監管部門暫停發放網絡小貸牌照,現金貸平臺的“噩夢”已經開始。
一
金融牌照之惑
根據上海某中型現金貸平臺高管付力(化名)提供給記者的郵件顯示,芝麻信用方面表示,“自貴公司與芝麻信用合作以來,芝麻信用持續收到多起用戶對貴公司存在收取法定保護利率以上各類費用、不當催收等方面的投訴。”
付力表示,芝麻信用的商務對接人員回應,目前停止了與部分流量較大的頭部現金貸平臺合作。
另一知情人士則對《國際金融報》記者透露,目前除了包括掌眾、用錢寶、現金卡等在內的現金貸第一梯隊平臺外,日放款量在兩千萬元左右的小型平臺也收到了這個通知,而且大部分也是因為收到了用戶投訴。
值得註意的是,記者采訪了解到,投訴或許只是表面原因,金融牌照才是癥結。
“目前對合作夥伴的管理是從資質和產品兩個維度來看的,沒有專門針對現金貸公司的政策和服務。”芝麻信用方面稱,為了行業的持續健康發展,我們會持續排查商戶的資質、產品和服務情況。
據悉,芝麻信用對平臺的排查不是最近才啟動的,8月份已經進行。芝麻信用透露,近日其在排查中發現個別商戶存在超過法定保護利率以上的各類費用,不當催收,沒有按照協議履約等問題,所以暫停了合作;後續,如發現類似問題,也會立即停止合作。
付力則告訴記者, “芝麻信用的商務對接人員表示,此次停止業務的行為並非針對單個平臺,沒有金融機構牌照的公司都不服務了。”
但對於所需要的金融機構牌照究竟是哪一類,是互聯網小貸牌照還是消費金融牌照,芝麻信用方面並未明確回複。
付力稱,“芝麻信用的商務對接人員曾表示需要以擁有互聯網小貸牌照的公司為運營主體的APP才可以接入芝麻信用。”
不過,據相關媒體報道,某現金貸平臺負責人曾致電芝麻信用接口人,得到的反饋是,目前芝麻信用認可的是消費金融牌照,至於網絡小貸牌照是否被認可還沒有定論。
究竟哪個金融機構牌照說了算,芝麻信用方面自己似乎也沒想好。
上海某金融科技公司CEO劉峰對《國際金融報》記者表示,芝麻信用方面以這樣的理由作為停止合作的理由最合理,畢竟商業違規。
二
打中平臺“命門”
據付力介紹,芝麻信用此前和現金貸平臺的合作模式主要是免費向現金貸平臺提供征信數據查詢,平臺需要針對被查詢用戶的數據進行反饋,比如該用戶是否逾期、是否出現壞賬等。
不過,現在芝麻信用幹脆連反饋也不要了。
劉峰坦言,不少中小型現金貸平臺最主要的風控測評手段就是芝麻信用的評分體系。
芝麻信用現在單方面停止合作,不光打中了這些平臺的命門,對整個現金貸行業都產生了一定影響。
根據郵件,芝麻信用方面稱將在12月底停止開放用戶數據征信查詢的服務。付力表示,他們目前已經在逐步與其他征信平臺對接,測試數據,逐步過渡到新的征信數據平臺。但目前芝麻信用屬於征信體系中數據量比較全面和相對而言準確的,目前尚未有一家征信機構可以與芝麻信用匹敵,所以對接到其他平臺還是會對業務產生一定影響。
“我們可以通過芝麻信用的這一舉措看到現金貸平臺的未來發展方向,持牌金融機構玩現金貸將更有優勢。具體不清楚芝麻信用目前停止服務了哪些現金貸平臺,但是根據芝麻信用方面的態度,持牌金融機構除了在資金成本上有優勢外,在風控征信數據體系上的優勢也將逐漸顯現,這也是監管方面樂於見到的。”付力坦言。
沒了螞蟻金服這個隱形巨頭提供數據支撐,不少現金貸平臺躺著賺錢的日子或許即將終結。
三
停批網絡小貸牌照
正如付力所說,芝麻信用這次針對現金貸平臺的“投訴門”是對這一行業的警醒。
而11月21日傍晚,互金整治辦要求各地立即停發網絡小貸牌照,無疑是監管有步驟收緊現金貸平臺業務的第一步。
網貸之家研究院院長於百程認為,此項《通知》直接針對的是目前備受爭議的現金貸業務,本通知也是自2017年4月銀監會以及P2P網絡借貸風險專項整治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下發針對現金貸整頓通知之後,又一個全國性的監管要求。
按照監管方近期的要求,現金貸業務將實行牌照化管理,目前看相關牌照包括銀行、消費金融公司、網絡小貸以及備案後的P2P業務主體。
現金貸平臺的草莽時代已結束,未來現金貸平臺需“持牌”經營或許才是大勢所趨。
據《國際金融報》記者不完全統計,截至11月21日,市場上共有254張網絡小貸牌照,其中226張已完成工商註冊,6張獲得地方金融辦批複但尚未完成工商註冊,22張已經過了地方金融辦官網的公示期。
目前不少現金貸頭部流量平臺對這張牌照虎視眈眈,牌照價格也是一路水漲船高。
付力表示,目前小貸牌照的發放對象其實有一定準入門檻,比如金融辦會更青睞上市公司、銀行、國企背景等。
《國際金融報》記者梳理發現,在現有2000多家現金貸平臺中,擁有小貸牌照的平臺鳳毛麟角,以二三四五、趣店、分期樂、51信用卡等為代表的大多數平臺都以科技公司的名義在進行現金貸業務。業界人士預計,將來,那些已拿到小貸牌照卻還沒有開展現金貸業務的公司可能會出現“賣殼”現象,成為非持牌現金貸平臺的通道。
受“網絡小貸”新規的影響,步森股份、新國都21日公告終止參與設立網絡小貸公司。中國證券報記者梳理發現,大股東背景為上市公司的網絡小貸公司至少有99家,今年以來更有多家上市公司披露擬參與設立小貸公司。不難推測,未來將有更多上市公司宣布終止參與設立網絡小額貸款企業。
步森股份表示,11月21日,互聯網金融風險專項整治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下發《關於立即暫停批設網絡小額貸款公司的通知》。根據該文件指示,同時考慮到後續實繳出資可能帶來的資金壓力,公司擬終止參與設立網絡小貸公司。
新國都公告稱,為響應互聯網金融風險專項整治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下發的特急文件《關於立即暫停批設網絡小額貸款公司的通知》,公司擬終止以自有資金5000萬元出資設立全資子公司海南新國都小額貸款有限公司的事項。公司表示,截至11月22日,本次投資設立全資子公司事項未有實質進展。相關監管部門加強指導和管理,有利於構建更加完備有效的普惠金融體系。
今年以來,盛訊達、仁和藥業、民盛金科、恒順眾昇等公司紛紛公告擬投資小貸公司。以盛訊達為例,公司擬發起設立佛山市盛訊互聯網小額貸款有限公司,持有其51%股份。盛訊達表示,設立盛訊小貸公司旨在打造服務於中小微企業與消費者的金融平臺,提供低成本、快捷、實惠的金融服務,專註於解決公司上下遊企業及其他高凈值客戶融資難、融資貴問題;同時,公司能夠與上下遊供應商形成更緊密的合作關系,發揮協同發展效應,形成產業鏈優勢。
公開資料顯示,目前網絡小貸牌照242張。其中,完成工商註冊的215張,獲得地方金融辦批複但尚未註冊的6張,已經過了金融辦公示期的21張;另有不少於60家企業擬發起設立網絡小貸公司。業內人士表示,仍還未獲得相關牌照的公司恐怕無緣網絡小貸市場。目前,擁有上市公司背景的公司幾乎占據網絡小貸市場半壁江山。
據網貸之家研究中心不完全統計,截至2017年11月22日,在可獲取股東情況的199家網絡小貸公司中,99家為上市公司背景,由上市公司直接或間接入股,占樣本總數的49.75%。其中,48家網絡小貸公司由上市公司直接出資設立,占網絡小貸公司總數的24.12%;51家網絡小貸公司由上市公司間接入股設立,占網絡小貸公司總數的25.63%。
小貸公司的財務數據通常難以獲取。但新三板匯集了不少小貸公司,通過其披露的財務數據可以了解小貸行業的經營情況。
統計數據顯示,在披露三季報或三季度業績快報的41家掛牌小貸公司中,28家營業收入同比減少,占比近七成。小貸公司業績分化明顯。
其中,嘉銀金融營收和歸屬於掛牌公司股東的凈利潤分別為9.63億元、2.22億元,同比分別增長129.90%、977.20%;泰鑫小貸營收和歸屬於掛牌公司股東的凈利潤分別為1210.04萬元、1515.24萬元,同比分別增長3.39%、473.68%。
部分小貸掛牌公司業績大幅下降。ST昌信營收和凈利潤分別為240.91萬元、虧損1.28億元,同比分別下降89.49%、1072.65%;日升昌營收和凈利潤分別為1038.54萬元、虧損892.55萬元,同比分別下降23.51%、441.68%;思考投資營收和凈利潤分別為1205.84萬元、虧損144.56萬元,同比分別下降70.98%、111.75%。
部分公司經營出現較為嚴重的問題。三季報顯示,ST昌信實際控制人佘昌、陳琦1月26日出國至今未歸,公司被職務侵占案一案仍處於調查階段。截至2017年9月30日,公司發放貸款已逾期2.73億元;公司的銀行及同業借款8800萬元到期無力償還;員工均已與公司解除勞動關系,公司基本處於停止經營狀態。
根據券商研報,目前個人征信體系建設不完善,消費金融風控建設尚處於起步段,貸款規模的擴張,服務人群的下沈進一步加劇消費金融平臺所面臨的壞賬風險。
根據11月21日發布的“特急”文件,部分機構開展的“現金貸”業務存在較大風險隱患,要求各級小貸監管部門立即停批網絡小貸牌照,禁止新增批小貸公司跨省(區、市)開展小貸業務。
對於網絡小貸公司牌照叫停發放的影響,業內人士表示,“新政”可能會使網絡小貸牌照價值水漲船高。目前網絡小貸牌照主要掌握在各行業大佬手中,且監管趨嚴,可能出現有價無市態勢。
除了A股公司背景的網絡小貸公司外,擁有阿里、京東、百度、萬達等實力企業背景的小貸公司也是一股重要力量。統計數據顯示,瀚華金控持有的網絡小貸牌照最多,為5張;中國平安和京東金融均持有4張;螞蟻金服和蘇寧均持有3張。
業內人士認為,小額貸款公司對解決中小微企業融資難問題起到了一定作用。近年來小額貸款行業經歷了從量變到質變的轉換過程。隨著監管的加強,門檻的提高,行業發展將得到進一步規範。監管收緊、行業出清將使得掌握用戶和數據,風控能力出色的互金平臺受益。
對於“新規”的影響,11月23日,螞蟻金服人士對中國證券報記者表示,“加強監管有利於規範行業發展,有利於行業長遠健康發展。公司將進一步加強排查工作。”
(來源:中國證券報 記者:蔣潔瓊 圖片來源:攝圖網)
寒冬將至,瑟瑟發抖。
作者 | 周純
授權轉載 | 棱鏡
寒冬將至,瑟瑟發抖。
這是張超(化名)22日晚間看到那份刷屏的紅頭文件後,腦海中最先蹦出來的詞。
這份由互聯網金融風險專項整治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簡稱互金整治辦)下發的《關於立即暫停批設網絡小額貸款公司的通知》,措辭嚴厲地指出,即日起各級小貸監管部門一律不得新批設網絡小額貸款公司,理由是已批設的部分網絡小貸公司開展的“現金貸”業務存在較大的風險隱患。
作為一家現金貸平臺的運營總監,張超意識到,一直以來他們寄希望於獲得網絡小貸牌照,來躋身合規運營梯隊的願望,徹底幻滅了。
針對網絡小貸和現金貸的監管還在持續,據《棱鏡》獲悉,11月23日上午,央行和銀監會共同主持召開了網絡小貸清理整頓工作會議。從會議釋放的信息來看,雖然不會對網絡小貸及其現金貸業務“一刀切”,但嚴格限制網絡小貸資金來源及業務範圍成大概率事件。
料將嚴苛的現金貸整治文件已經在路上,有人尚在焦急觀望,有人已經開始著手轉型,對於現金貸行業來說,一場“生死劫”即將上演。
一
幾家歡喜幾家愁
僅180余字的紅頭文件,張超反反複複讀了很多遍,他仔細揣摩了“為貫徹落實國務院領導同誌批示精神”這一句話,再聯想到此前《互聯網金融風險專項整治工作實施方案》中提到,由‘人民銀行負責同誌擔任(互金整治辦)組長’,張超得出結論:現金貸的監管力度比他們最壞的設想還要壞。
“現在要麽等死,要麽轉型。”張超對《棱鏡》說道。
在他看來,現金貸頭部企業還有生存的機會,尤其是持牌的企業,但中小平臺的前景難言樂觀。他們已經開始著手向區塊鏈行業轉型,但也深知,區塊鏈的技術門檻很高,因此轉型之路並不輕松。
事實上,幾個月之前,張超所在的平臺曾計劃收購一張網絡小貸牌照,連價格都談妥了,但最終卡在了當地監管對於轉股的限制上,以失敗而告終。“而現在看來,今後想收購小貸牌照只會越來越難。”
華南地區一家現金貸平臺的負責人看到紅頭文件後,第一反應是聯系並購業務部的同事,詢問網絡小貸牌照收購的進度及影響,因為同樣是在幾個月前,他們也啟動了牌照收購事宜。
在得知他們“兩個月前就鎖定了價格”後,該負責人才長舒一口氣,“如果是新的談判,肯定會漲價不少。”
受此影響的還有上市公司,在暫停批設網絡小貸公司通知下發的當天,步森股份(002569.SZ)公告終止參與設立西安星河網絡小額貸款有限公司;新國都(300130.SZ)公告終止設立全資子公司海南新國都小額貸款有限公司,兩家擬設立的小貸公司註冊資本均為人民幣5000萬元。
與前面兩家現金貸平臺相比,和創金服顯然要幸運得多。早在2015年,他們就抓住時機在江蘇申請了泰州和創互聯網科技小額貸款有限公司,前後共耗費一年左右的時間。
雖然早早就拿到了“入場券”,但和創金服創始人兼CEO房平對《棱鏡》表示,“現在牌照(價格)問題不是關鍵,關鍵是對現金貸業務的監管政策如何落地,利率、杠桿和資金來源會是重點”。
二
牌照有價無市
據張超透露,幾個月之前,他們談判的牌照價格為1500萬元。
前述華南地區現金貸平臺負責人則告訴《棱鏡》,目前市面上一張網絡小貸牌照要價2000萬元到5000萬元,而他們幾年之前收購的一張普通小貸牌照僅數百萬元。
在限制新批網絡小貸牌照後,正常邏輯是存量牌照會變得囤貨居奇,價格也跟著水漲船高。然而,業內人士並不這麽認為,他們反而擔憂,一旦有更加嚴厲的監管措施出臺,手里的牌照會變成一張廢紙。
廣州安易達互聯網小額貸款公司總經理徐北則對《棱鏡》表示,目前市面上的牌照價格全是虛的,因為基本沒有成交的可能。牌照轉讓需要征得當地金融辦的同意,唯一的途徑是收購小貸公司的股東,但網絡小貸公司的股東通常(規模)都很大,此外,小貸股東變更有嚴格的限制和資質要求,和新申請流程基本一致。
徐北表示,目前他還沒有看到過市面上成交的案例。“行內人根本不屑於去聊收購牌照的事。”
據《棱鏡》了解,2016年廣州市越秀區金融局發布了全國首個互聯網小貸管理辦法《廣州民間金融街互聯網小額貸款公司監管辦法(試行)》,其中就有規定,主發起人申請前一個會計年度總資產不低於10億元,原則上主發起人持有的股份自公司成立之日起3年內不得轉讓,其他股東2年內不得轉讓。這大大提高了牌照轉讓的門檻。
據網貸之家研究中心不完全統計,截至2017年11月22日,全國共批準了213家網絡小貸牌照(含已獲地方金融辦批複未開業的公司),其中有189家完成工商登記。
此外,從網絡小貸公司成立時間來看,2016年開始網絡小貸牌照數急速增加,2017年呈爆發性增加, 2017年年初至今新設網絡小貸數已達到98家,是2016年全年的1.66倍。
一位業內人士向《棱鏡》表示,網絡小貸牌照興起的軌跡,基本上伴隨著這一輪P2P網貸和現金貸的熱潮。目前頭部互聯網公司基本都布局現金貸業務了,包括比較火的新獨角獸,“只是有些選擇高調上線,有些低調運營,有些還在籌備中(尚未被曝光)。”
三
遲到的監管
從2010年3月浙江杭州批準成立阿里巴巴小額貸款股份有限公司開始算起,中國的網絡小貸已經走過了7個年頭,但尚未有針對網絡小貸的監管文件出臺。
按照2015年7月十部委聯合下發的 《關於促進互聯網金融健康發展的指導意見》,將網絡借貸劃分為個體網絡借貸(即P2P網絡借貸)和網絡小額貸款。其中,網絡小額貸款是指互聯網企業通過其控制的小額貸款公司,利用互聯網向客戶提供的小額貸款。
該《指導意見》還明確提出,網絡小額貸款應遵守現有小額貸款公司監管規定,發揮網絡貸款優勢,努力降低客戶融資成本。
按照2008年5月銀監會出臺的《關於小額貸款公司試點的指導意見》,小貸公司的經營範圍被限定在“本省(區、市)的縣域範圍內”,即使到後來這一限制略有突破,但仍然局限在本省範圍。而網絡小貸通過互聯網的方式,早已將業務擴張至全國範圍,顯然已經不適用現有小額貸款公司的監管規定。
除了前述《關於小額貸款公司試點的指導意見》,目前小貸行業還沒有一部正式的法規,這在一定程度造成了後期各省小貸規則的改變,以及網絡小貸的無序發展。
例如,按照最初的指導意見,小貸公司的外部資金只能從不超過兩個銀行業金融機構融入,且余額不得超過資本凈額的50%。但近幾年,各地已經將這一杠桿比例放寬至2到3倍不等。
北京大學國家發展研究院副院長黃益平曾以中美對比,美國的網貸平臺需要申請了美國30多個州的小貸業務牌照後,方能開展網絡借貸業務,大大提高了從業成本;而在中國,遵循屬地管理的小貸業務,通過互聯網小貸的方式,就可以將業務擴展至全國。在他看來,中國的科技金融業務跨區域、跨行業,風險傳導既快又廣,因為有必要實行牌照管理。
據《棱鏡》查詢,2015年8月國務院法制辦曾公布過一份由央行牽頭起草的《非存款類放貸組織條例(征求意見稿)》,此外,由銀監會牽頭起草的《小貸公司管理辦法》也曾經征求過各方意見,但均尚未正式出臺。
一位接近監管層的人士告訴《棱鏡》,由於《非存款類放貸組織條例(征求意見稿)》遲遲未出,導致銀監會的《小貸公司管理辦法》也一直“難產”。此外,由於近幾年網絡小貸發展得如火如荼,銀監會普惠金融部又在起草針對網絡小貸的監管辦法。“這兩個管理辦法的界限在哪里?”該人士提出疑問。
好在,監管的靴子即將落地。在今年2月份中國小額貸款公司協會的一次會議上,銀監會普惠金融部主任李均鋒就指出,通過互聯網開展跨區域經營的小貸業務存在一定風險,建議各地在全國性指導意見和辦法出臺前能夠慎重批設。他還透露,銀監會正在研究網絡小貸相關指導意見,希望能盡快使小貸公司的全國性管理條例或辦法出臺。
而銀監會今年4月份下發的《關於切實彌補監管短板 提升監管效能的通知》中,《網絡小額貸款管理指導意見》作為銀監會制定類工作項目赫然在列。有市場消息稱,該指導意見有望於近期正式公布。
四
“助貸”模式前景蔔知
據網貸之家研究中心不完全統計,截至2017年11月22日,全國有30家現金貸平臺通過其運營主體公司或其股東持有了35張網絡小貸牌照(含網絡小貸公司直接開展現金貸業務)。從地域分布來看,主要集中在江西和重慶地區。
而更多的未持牌的現金貸平臺,也通過“助貸”等模式,突破資金限制,來做大自身業務。一旦出現風險,將傳導到銀行等資金合作方,這也是監管擔憂的地方。
一家擁有網絡小貸牌照的現金貸平臺高管李文(化名)告訴《棱鏡》,雖然擁有小貸牌照,但他們的資金主要仍來源於城商行,因為對於月成交額超10億元的他們而言,2億元的小貸註冊資本遠不能滿足需求。
據了解,“助貸”模式下,現金貸平臺一頭連接著銀行、消費金融公司等資金方,一頭連接著互聯網巨頭等場景方,自己則在中間承擔著風控、風險兜底等角色。據李文介紹,銀行偏好於一些有場景的資產,對於逾期較低的優質資產,目前銀行給出的資金成本在10%左右。
但他也坦言,隨著行業競爭越來越激烈,資金成本也在攀升。去年尚不到10%,今年已經上漲到10%—12%,加上通道費、手續費這些成本,目前現金貸平臺的綜合成本普遍在15%左右。
對於未來放貸利率不得超過36%的限制,李文心里已有預期。雖然對於多數年化利率超過100%甚至更高的現金貸平臺,尤其是payday loan(發薪日貸款)平臺而言,在現階段將利率陡降至36%無異於被判死刑。但在李文看來,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出路。
他向《棱鏡》介紹,無外乎兩個辦法:一是選擇和有流量場景的互聯網平臺合作,能大幅降低獲客成本,從而降低利率;二是轉型做相對大額、長期的產品。
李文最擔心的,是監管是否會叫停“助貸”模式,重新規範網絡小貸的資金來源。從近期監管風向來看,他明顯感覺到銀行對於資金合作正逐步收緊,就在近期,一家合作多年的城商行就終止了與他們的合作。
此外,《棱鏡》從北京一家大型現金貸平臺了解到,在近期趣店引發現金貸輿論風波後,他們原本準備簽約資金合作的兩家銀行也臨時變卦,“對方讓我們反複說明跟趣店模式的不同,態度明顯更加謹慎了。”
“助貸”一詞最早由保羅希爾提出,他創建的中安信業創業投資有限公司與合作銀行共同開發了“貸款銀行+助貸機構”的微貸款業務模式,其目的是解決小貸公司自身資本金受限的問題。中安信業第一家由深圳市政府及監管部門批準的小額貸款試點公司。
在前述接近監管層的人士看來,目前跟銀行有資金合作的傳統小貸公司,都是當地相對優秀的小貸公司,如果監管層因為網貸平臺濫用助貸模式而采取“一刀切”的模式,會殃及池魚,對正常經營的小貸平臺的影響會“非常非常大”。
因此,他建議,應該先對“助貸”有一個明確的定義,再去界定助貸模式里涉及哪些金融機構,以及分別采取什麽樣的監管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