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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富人圈(3) 东方愚个人博客被阉割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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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富人圈》是从3月18日开始,《南方周末》上的一个边栏。每期点评3-5个(组)财经 人物,力求精悍犀利。这一栏目的前身,其实是2009年我博客上的《东方愚 双周财经人物盘点》,只是当时没有平台发表,后来没能坚持下来(惭愧。想想黄集伟的民间语文,人家都坚持多少年了)。现在换面为《旁观富人圈》重新开张。

  旁观富人圈南方周末 2010年4月8日 链接:这里

 


 ■王江民和王选


 


江民杀毒软件的 创始人、59岁的王江民于今年4月4日英年早逝。IT界一片哀悼声。他3岁时因患小儿麻痹后遗 症而腿部残疾,从一位学徒工干起,自学成才,终成大器,被誉为中国软件业界的奇才,并进入2003年的“中国IT富豪50强”。他的过世令人想起同样是技术奇才、被誉为“当代毕昇”的王选。但在他2006年去世后,方正集团裂变 明显加剧,人事变动频繁、出售资产传闻甚烈,甚至进入了被称为“财务侦探”的夏草的黑名单。“后江民时代”的江民科技的命运又将如何呢?


 


■“老康”和唐骏


 


穷小子如何从无到有,3年赚够 100万———最近一份《全中国最穷的小伙子发财日记》在网上被爆炒,作者“老康”势不可挡地向网友们说明,电影“贫民窑里百万富翁”式的发家是异想天 开,唐骏“我的成功可以复制”的口号亦不过是善良的谎言,唯有自己的双手才靠得住。但唐骏的“励志”故事还在继续,他 最近放言称要自导自演一部反映外企职工奋斗史的电影,据说邀请了马云、王石、俞敏洪、李开复、李彦宏等在影片中客串。不少人的第一反应是:这会是史上广告 植入最多的电影吗?


 


■王益和马化腾
“我认罪。”3月30日,王益听完起诉书后很低沉地说。这位少年得志、多才多艺的国家开发银行原副行 长、证监会原副主席,最后难逃锒铛入狱的宿命。不过,由于王益案牵出了一位央视女主播和一位女明星,原本一桩财经案件,被传媒大众赋予了更多的娱乐 色彩,他背后更深更广的利益链条,却往往被一笔带过。两天后的4月1日,是王益的54岁生日。这一天,另一位企业家大腕也绯闻缠身———腾讯的掌门人马化 腾,仅仅因为始自香港娱乐媒体的一件绯闻,就于第一时间通过公司发出“严正声明”。不过,选择在愚人节辟谣似乎并不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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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殡葬业第一股”全解密:台商刘添财掘宝记 东方愚个人博客被阉割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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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周末记者 张华 发自重庆  (见报链接:P1P 2

 


台商刘添财早早敲开了原本封闭的重庆殡葬业的大门, 仅用两年时间就将公司带上了香港资本市场,并受到投资者的疯狂追捧。他是如何发现并掘开了这个金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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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超过400平方米、装修豪华的一间灵堂里,空调、沙发、桌球台、会客室等一应俱全,正中央偌大的钢琴最为扎眼,当音乐声起,死亡的气息一下子淡了 很多,人们一边对死者追思,一边相互寒暄着……

这是3月25日,重庆江南殡仪馆“重庆厅”里的一幕。重庆市政府一位主要领导的父亲几天前去世了,葬礼就在这里举行。“重庆厅”是江南殡仪馆规格最 高的厅堂之一,3天2夜的租用费用为1.58万元。

葬礼要搞3天2夜———这是重庆独特的丧葬风俗。3天当中,所有亲朋好友的食宿一般都有统一安排,大都住在附近的酒店,殡仪馆有食堂,而各种小吃、 麻将和扑克就摆置在灵堂内,供客人们随时享用。灵堂里会播放哀乐,但死者亲属一般都会邀请乐队表演,唱歌、跳舞,或是请僧人来为死者超度,好让逝者一路走 好。

江南殡仪馆的大门上同时挂的另一块招牌是“中国生命集团”,这是一家神秘的台资企业———作为“中国殡葬第一股”,中国生命(08296。HK)去 年9月9日在香港一挂牌即受到资金热捧,首日涨幅达44.44%,然后4天翻了4倍,堪称疯狂,而一串带“4”的数字的巧合更显诡异。

今年3月底,中国生命发布的年报显示,2009财年的营业额为4750万元,毛利为72%,其中中国大陆业务所占公司业务比重超过七成。

在高利润的背后,中国生命集团董事长刘添财认为自己也提供了价值———“我们这些殡葬从业者,就是要通过一系列仪式让生者更理解人生的价值、亲情的 可贵。”

54岁的刘添财是位台商。他曾在台湾试水房地产业,上世纪90年代开始一直在台湾经营墓园。2007年进入重庆后,他不但将台湾的殡仪服务业(重庆 安福堂、天福堂即为其旗下殡仪服务公司)克隆到了大陆,更是闯入了“禁区”———托管了包括火化业务的重庆江南殡仪馆。江南殡仪馆是重庆市属的两家殡仪馆 之一。

这个结果连刘也没想到。在台湾,尽管殡仪服务业完全由民间资本主导,但火化这一环节,仍是由台湾政府来经营的。而在刘过去的印象中,中国大陆的殡葬 业应该是一个几乎完全封闭、高度垄断的行业。

在刘托管江南殡仪馆之后,这家殡仪馆凭借着提供包括追思、餐饮、住宿、运送、冷藏遗体、化妆、火化、骨灰寄存和殓葬等“一条龙服务”,在2009年 一年的营收就达到2000万元。

  
十个月锁定重庆


刘添财进入重庆是2006年。彼时,刘添财在台湾执掌的“宝山生命公司”在业界已颇为知名(中国生命集团是于2005年2月在开曼群岛注册的空壳公司),并将业务开拓到了马来西亚等国。

宝山生命在台湾的业务主要是墓园和殡仪策划与服务。虽然盘子铺得不小,总的营业额大约为2000万元人民币。刘添财觊觎中国大陆这一超级市场,但迟 迟找不到切入口。

直到2005年,刘添财等宝山生命高管到长沙民政职业技术学院参观,偶遇当时在长沙任职、后任中国殡葬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的张宏昌。该校是中国大陆 为数不多专门设置殡葬专业的院校之一。

两人先在接待宴上相谈甚欢,不久后又有了一次单独的会谈。刘添财发现,自己原先对大陆殡葬业“禁入”的看法其实是作茧自缚。在张宏昌的指点下,刘添 财选择了浙江和重庆为首先要攻占的区域,后来从民俗等方面又做权衡,最终选择重庆为突破口。

那时重庆的殡葬业,火化和墓园业务为政府经营,殡仪服务业则是民间资本与国有资本平分秋色。不过这里的“民间资本”形态,主要是在重庆大街小巷搭棚 而生的个体经营者,价格灵活,但欠规范。直到今天,重庆个别区街还能看到类似的“风景线”。

彼时另有一家大型企业已在重庆(主要是沙坪坝区)树立了江湖地位———民政部直属的中福实业总公司投资逾亿元建造、以经营墓园为主的上海福寿园,其 重庆分公司于2002年在重庆沙坪坝区建造“安乐堂”,提供除火化外的殡仪服务。2004年初沙坪坝区政协提交的工作报告中,安乐堂作为该区耗时仅一年多 就建成的“第一个集中、卫生的治丧场所”被重点提到。

张克勤是安乐堂的总经理。“到今年5月份我到重庆就整整8年了。”他一口上海腔,端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很自豪地对南方周末记者说,“我们现在有 26个悼念厅,总面积超过5000平米呢。不久前,有香港上市公司和我们的母公司频繁接触。”

张的办公室外,楼上楼下,是多家葬礼,人声鼎沸,亲友们的搓麻将声,嗑瓜子声,服务人员倒茶声,不同乐队的演奏声等混成一团;仅凭声音,你会以为是 老舍笔下的茶馆,而无从分辨出这其实是一家殡仪服务公司。

刘添财2006年来到重庆后,并没有急着下手,而是对重庆各区的殡葬现状、大小殡仪馆、大小殡仪服务公司开始了漫长的考察,总共耗费了超过十个月的 时间。

彼时在马来西亚分公司任职的王顺郎,也被刘添财叫了回来,加入到了“重庆侦察小分队”当中。马来西亚是个宗教国家,王顺郎当年从台湾过去后突破了藩 篱,于是他被刘视为打开中国大陆市场大门的最佳人选。 

 
争议中的殡仪馆改制


刘添财2007年中首先托管的殡仪服务公司是重庆九龙坡区的天福堂,首先托管的殡仪馆是重庆江南殡仪馆。所谓托管,即地皮和房产的产权归属不变,自 己只是承包,且在合同期内每年提取一笔固定比例的管理费用给原所有人或主管单位。

托管殡仪服务公司难度并不大,因为在重庆,这一块市场本来就是对民资开放的,与被托管方谈妥合作细节后,提交所在区的民政局备案即可。

难点在于托管殡仪馆,“最大的障碍是当你要打破殡仪馆原先的国有企事业单位编制时,必须面对来自各方的压力和怀疑。”王顺郎说。

不出所料,江南殡仪馆所在的重庆南岸区民政局里分为了两派,一派支持,一派反对,两股声音针锋相对。

令刘感到幸运的是,南岸区民政局局长邓从国从一开始就支持改制———主管单位的一把手投赞成票,其实已是一个风向标。而刘添财更明白,筹码必须足够 高、足够诱人,经过近一个月的数轮谈判后,他承诺的条件是:殡仪馆原员工愿意受聘的,全部吸收,改与中国生命集团签约,待遇从优;愿意留任的干部则可领到 “双工资”,原事业编制的工资不变,另从中国生命集团拿一份企业工资;而不愿留任的干部,则成为殡仪馆的监督者———“江南殡仪馆管委会”,实际上等于提 前退休了。

对南岸区民政局来说,既解决了先前殡仪馆经营不善的问题,每年又能坐享一笔不菲的“管理费”。而且减少了所辖区域殡仪个体户随处搭棚的现象,并让外 界贴上了“殡葬业改制排头兵”的标签,等于一箭多雕。

南岸区民政局里的支持声最终变成了多数派,刘添财却不敢长舒一口气。因为尽管江南殡仪馆的编制属南岸区民政局主管,但必须和重庆市民政局通气,而市 民政局里对此事的反对者占大头。

“刘添财当时来局里跑了好多趟,详尽汇报自己的思路。”重庆市殡葬事业管理中心主任唐维智(隶属重庆市民政局)向南方周末记者称。又是一番长磨短磨 之后,刘添财最终遂愿。当然,由于是外资属性,和工商部门过招也是必不可少的“课程”。

刘添财进入重庆的步骤可谓“前松后紧”,前半场如不少业界同行形容的一样,“在街上转悠,似乎像个没事人一样”,而后半场是紧锣密鼓。

中国生命托管江南殡仪馆后,一边改善设施,一边细化相关的服务品种和档次,“我们的价格这几年在不断提升,而非像一般服务行业一样‘促销酬宾’。” 王顺郎指着江南殡仪馆墙壁上的经物价局核准的《殡葬服务收费价目表》称。显然,登堂入室的刘添财,在行政许可的大帽子下,尽可能地将台湾殡葬业的经验复制 了过来。

“若无重庆业务,中国生命是无法在香港上市的。”去年9月中国生命挂牌后,回到重庆的小型庆功会上,刘添财如此感慨。短短两年时间,从无到有,到成 为主要业务市场,大陆在刘添财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他现在是台湾、香港、大陆三地跑,不时还要飞往加拿大———他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台湾服兵役,妻女在加 拿大。

  
“你在广东殡葬行业有人脉吗?”


中国生命上市募集资金超过8000万元人民币。之后,其扩张步伐明显加快。先是于去年11月托管重庆忠县殡仪馆,然后是今年2月拿下江北区的安福 堂。

安福堂显得很是破旧,大门右侧石壁上的公司名称中,“安”已不见,只留下“福堂”二字。虽然也有十多个大小不等的悼念厅,但都很简陋,记者联系采访 当日的值班经理,电话一通后,被告知“正在喝酒”无法回来。

“我们马上要对安福堂翻修了。”中国生命集团重庆事业部总经理王顺郎说。

但他同时又流露出对殡葬业从业人员素质普通不高的担忧。“你看公司这些张贴画,都是我亲自完成的。”王顺郎顺手指着江南殡仪馆接待大厅里“礼遇生命 最终的价值,圆满您对生命的最终期许”等宣传语对南方周末记者说。

王顺郎1990年代初在台湾经营一间广告公司,恰逢刘添财开发完一块墓地后要宣传,便找到了王顺郎,两人合作后不久,在刘的鼓动下,王即加盟到刘旗 下。由于中国大陆殡葬专业人士匮乏,广告业人才一般又不愿接单,更不愿转投这一行业,“所以我现在虽是公司高层,也必须亲力亲为。”

值得玩味的是,从中国生命的财报看,中国生命集团并不像外界盛传的一样个个拿高薪。财报显示,截至2009年底,中国生命集团有近270名雇员,而 这一年中,包括董事酬金在内,其员工成本近640万元,人均年薪只有2.4万元。而重庆市统计局今年2月公布的数据显示,2009年重庆城镇经济单位职工 平均工资为近3.1万元。

也就是说,向来处在人们眼中“暴利行业”的中国生命集团员工,比重庆市城镇职工的平均工资还要低两成。

一边是人才匮乏,一边又在压缩成本,这似乎是个悖论。一位员工看着公司报表上70%的毛利率这一数字愤愤不平地说,刘添财“只顾为自己添财”。作为 中国生命第一大股东的刘添财,持股比例约为49%,以4月1日收盘价计,所持有股份市值为3.8亿元人民币。

而刘对这些声音并不在乎,他在某些方面又非常舍得,譬如他上交的“管理费”———江南殡仪馆2009年度2000万元的营收当中,营运费用为120 万元,而管理费高达680万元。又如并不在中国生命任职的刘添财的好友杨永生、于文萍夫妻,共拥有超过7%的股份,招股书披露的原因是刘认为他们“在中国 拥有广泛的人际网络,可向本集团引介更多业务机会”。

不过,时至今日,刘添财的生命集团虽然在重庆殡葬业市场获益丰厚,但其发展前景仍面临着多方面的制约。

例如,殡仪馆的火化业务原本应是政府提供的公共服务,一旦变成具有一定垄断性的生意,商人的逐利冲动与该项服务的公共性就会发生冲突。根据中国生命 的招股书,江南殡仪馆被托管的第二年,火化的平均收费提高了6.9%,随后四个月的平均收费又下调了1.4%,招股书称“这反映受到中国价格监控的轻微影 响”。

另一方面,刘添财必须加大马力开拓重庆之外的新市场,否则,中国生命的成长性便会受到资本市场的质疑。

“你在广东殡葬行业有人脉吗?有的话咱们可以考虑合作。”在采访结束时,王顺郎仍不忘向南方周末记者问了一句。
 


■观察:殡葬业的生财之道

南方周末记者 张华 http://www.infzm.com/content/43518

“马云,你对自己的葬礼满意吗?”

“还行,这个项目挺有意思,很独特,但是这个项目的路会很长。这应该是一个慈善事业,因为它面对的是生与死,挑战的是传统观念。”

这是当年央视《赢在中国》第二赛季晋级过程中的一番对话,一位选手陈述完自己项目“殡仪服务连锁企业”后,主持人问嘉宾马云的看法,马云如此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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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错了。彼时他并不知道,就在他在演播厅侃侃而谈时,一位名叫刘添财的台湾人正开始在中国大陆殡葬业“寻宝”,最后他成功了,并且时间只有短短两 年,就于2009年9月他将“中国殡葬第一股”带上了香港资本市场,主营业务正是殡仪服务。

今年3月,电子及贸易行业的香港上市公司金科数码宣布,与上海福寿园的母公司中福实业签订备忘录,拟在内地合作开发殡仪服务。之前,金科曾宣布以 20亿元收购上海一殡仪项目55%的股权。这似乎预示着中福实业正在推进自己的借壳之路。

中国生命、中福实业,加上主业为墓园的勤美达国际和中民安园。资本市场的“殡葬板块”初现雏形。

发现中国殡葬市场潜力之大的,远不止这些公司。去年11月,日本心网株式会社社长到上海造访福寿园集团,两个月之后,福寿园集团高管又到日本回访, “我们现场观摩了地道的‘入殓师’。在那里,所有的死者是那么有尊严。”福寿园重庆分公司负责人张克勤很是感慨。

心网株式会社希望借道上海福寿园进入中国大陆。这是家老牌殡葬企业,历史超过80年。殡葬业“百年老店”的梦想并不遥远,足见日本殡葬业之发达。给 张克勤印象深刻的另一处细节是,日本一些礼仪服务公司,业务涵盖葬礼和婚礼,大多数时候,提供葬礼和婚礼礼仪服务的,是同一组人员。而在中国大陆,这显然 有些不可思议,甚至会为人所诟病。

有趣的是,日本影片《入殓师》获2009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后,带动了原本就热闹非凡的殡葬业新一轮投资热潮。据彭博社报道,包括铁道公司、饭 店、农业协会以及零售企业等都想分一杯羹。世界500强、日本最大零售企业永旺株式会社已和四百多家殡葬业者签约,提供不同档次的服务,永旺超市服务台不 时派送印有“安心的葬礼”的宣传页。

不仅是日本。美国殡葬业也是完全市场化的产业(美国有五十多所高等院校开设殡葬专业),其行业龙头叫 SCI(ServiceCorporationInternational),它在1969年就登陆资本市场。它秉承的是麦当劳式的连锁经营,通过疯狂并 购,到1999年时,成为全球最大的殡葬企业,在美、英、法和澳大利亚等国的市场份额均超过10%。

对于中国殡葬行业的掘金者来说,这是个巨大的待开发市场———根据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最近10年,中国大陆死亡人数逐年上升,平均死亡人数为 850万人,以人均丧葬费用3000元计,这一行业每年的市场规模就高达255亿元。

甚至连互联网从业者也关注到了这个市场。一家服务器位于北京、名为“网同”的纪念网站近些年风生水起,自称是“世界上第一家规模化经营在线纪念的网 络公司”,据称其与国内许多公墓建立了合作关系,客户过万,除去每年极少的网页维护费用外,年收入超过百万元,毛利率超过90%,令中国生命等实体公司都 望尘莫及。

一位正在中国生命旗下江南殡仪馆实习的重庆城市管理职业学院殡仪专业大三的学生告诉我,重庆殡葬业竞争的激烈程度超乎想象,一个典型的例子是,现在 各家殡仪公司都在发展“寿前服务”或称“临终关怀”这一块业务,即改善患者余寿的品质。

“由于这一业务是殡仪服务的前一站,”他狡黠一笑,“一些养老院现在专门搜寻一些家庭条件优越、行将就木的老人,人一去世,一套方案随即出炉——— 到哪家殡仪服务公司或殡仪馆,如何办葬礼等,这其实等于通过卡住我们产业链的一处上游,来和我们抢食市场。”

■写作后记

这是一次神奇的采访。这个选题,从去年8月中国生命正在冲刺香港上市时,我就想做,一直到今天才完成,耗费了半年多的时间。做这个选题的出发点,一 是觉得有趣,做殡葬服务的公司上市了,老板是台湾人,而 主要业务在大陆。还有一个原因是,每年到清明节前后,都会在一大堆的社会新闻记者轮番批评殡葬业暴利,我虽然也对这个行业的暴利有看法,但是,每年批评一 次,又有何进展呢?

所以我想通过解剖一个样本,一个样本城市,一个样本公司,来展示殡葬业现在的情形,特别是正在发生的变化。重庆是个很有意思的城市,搞个葬礼要3天 2夜,而且活人花的钱,要远远超过死人。最重要的是,这个城市的殡葬业,在改制这一块,走到了全国的前列,尽管现在看来,火化业务究竟合不合适也承包出去 仍值得商榷。

这应该是介绍中国大陆殡葬业改制的第一篇报道,不过我把它写成了人物报道的形式,因为我这几年一直在做财经人物报道,像是一脉相承了。当然,深入程 度还不够,还可以继续探讨。

最神奇的是,那一串数字“4”,中国生命上市当天涨了44.44%,然后4天翻了4倍。而我写作这一文章,是在4月4日。那一天晚上出去接老婆下 班,到车库取车,发现剩余里程正好是444公里…初稿写完后,经编辑和我自己的两轮修改,我无意中查看字数,发现主稿字数正好是444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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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看澳门》 东方愚个人博客被阉割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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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香港买了几本书,都很不赖,村上春树《1Q84》,Ryan D’Agostino《我从豪宅学到的》,冷夏《冷眼看澳门》,关愚谦《欧风欧雨》。《我从豪宅学到的》是一位记者从富豪家里写解读财富现象,上一次在香 港买过一本《富豪保镖》,从保镖写富豪更有趣。我最近正在写一本从富豪的老婆来阐述财富变迁的,下个月就要完稿了。

还有,想做一篇文章,《企业家书架里的秘密》,有别于“企业家荐书”,我要的是他的书架的照片,书架里都是什么类型的书,各占多大比例,然后与他的 性格,他的企业所在行业和他治理企业的风格,来写一篇东西。我去年在做财经人物报道过程中,积累了十来个人的书架图片,但还不够,30个为宜。希望朋友们 看到这一条博客,而正好有资源的,向我提供些照片和帮助,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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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月12日在香港参加龙湖地产年报发布会。第一次见到吴亚军。不管香港的财经记者们如何咄咄逼人提问,吴自始至终都是满脸堆笑。不亏做过记者, 吴亚军外柔内刚,城府很深,把几个尖锐的问题一个个给挡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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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月底在重庆从外围做吴亚军这一人物选题时,好几位重庆出租车司机都对我说,“龙湖的女老板啊…她背景很深…”,同样,和重庆另一位巨头企业的老板 聊起吴亚军,他对我说,“你找吴亚军啊,她不会给你讲什么的,她只是个代言人而已…”

吴亚军一方面必须保持低调,内心却有着强烈的表达诉求。前不久和龙湖执行董事秦力洪在深圳聊天,他好几次有意说,“是吴总托我来的…”不过,无论如 何,龙湖确是一个值得研究的案例。

3、 在香港看了电影《岁月神偷》和《志明与春娇》,回到广州后看了《禁闭岛》。《禁闭岛》很精彩,不过我想书应该比影片更精彩。

4、《台商刘添财殡葬业掘宝记》的报道发表后,台湾联合报一记者通过我的同事向我索要刘添财等人的联系方式。台媒通过大陆媒体朋友找台商,听起来有 些荒诞,但也从另一个侧面也说明了,好多台商大佬是多么地谙习潜伏术。

与刘添财一样,发家在台湾、核心业务在大陆的大佬蔡衍明(旺旺集团董事长),应该是台湾富豪前三甲了,别看他在台湾收购《中国时报》以及创办《旺 办》,以及在亚视股权争夺案过程中均是十足的“犀利哥”,但他却无意高调。去年我托人找到蔡,表达采访意愿,被他婉拒了。昨晚与《台商》运营总监朱芳文 聊,他提到,《台商》封面是蔡衍明那一期,上海市面上能见到,全被蔡派人买走了。

5、 虽然我在南方人物周刊上写过何鸿燊“七年之痒”的文章,但澳门我是第一次去。正好涛涛同学到澳门机场接从马来西亚回来女友丽丽同学,于是在澳 门会合。我在香港临时订澳门酒店,结果1500块以下一晚的酒店几乎全部爆满,又不是假期,赌城的火爆没法不让人感慨。

 去威尼斯人和新葡京参观,并在新葡京小赌怡情,我拿1000港币赌,一口气输到150块,不忍心再赌了,把筹码扔给湘湘同学,然后我去转悠了。过 了一会儿回来一看,湘湘手里的筹码将近2000块了,而丽丽同学拿500块赌,也赢到了2500块,大家见好就收,回酒店睡去。第二天中午吃饭后大伙儿再 去,丽丽同学拿700块赌,很快输光了;湘湘同学拿150块赌,很快赚了1000块,然后很快输光,走人,过关,从珠海回广州。推荐《冷眼看澳门》这本 书,作者冷夏曾协助何厚铧竞选行政长官和起草施政报告。此书能够帮我们深入地了解澳门,特别是最近十年澳门的变幻。不过大陆可能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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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记者到女首富:吴亚军的冠军路 东方愚个人博客被阉割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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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中国很多出身低微却突然变得富有的人物一样,很多人并不相信,吴亚军这个昔日的女记者,16年间能够无所依托地创下这么庞大的家业。在吴亚军的创业史 上,确实藏着很多问号。


南 方周末记者 张华   发自香港、重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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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地产商们天天过年的情形是不可持续的。”今年4月12日,龙湖地产董事长吴亚军在香港露面时这么说。

这是龙湖地产的年报发布会。一身素衣、略胖、圆脸的吴亚军始终在脸上保持着一种得体的微笑。因为做过记者,她更知道如何面对媒体。

地产界有两位超级女富豪曾做过记者,一位是人和商业的戴秀丽(后随英国夫姓改名秀丽·好肯),曾在《哈尔滨日报》和《珠海特区报》做过记者,另一位 便是龙湖地产的吴亚军,曾于1988年至1993年期间在《中国市容报》做记者,这是一份创办于1982年,隶属建设部(现住建部)城市建设司的报纸,现 已停刊多年。

 相较之下,46岁的吴亚军更为富有,也因身处地产业而更引人注目。如果从1994年下海算起,吴亚军在16年里的财富积累速度惊人———如今她已 是39亿美元(约270亿元人民币)的身家,《福布斯》今年3月发布的“2010全球富豪排行榜”,将其列为“中国大陆女首富”。

 除非迫不得已,吴亚军很少接受媒体采访。也许正因为她刻意低调,当龙湖地产以黑马的姿态从重庆一隅冲向全国、声名鹊起之时,外界对这个神秘的女人 普遍感到好奇。杭州绿城的老板宋卫平甚至带领高管团队飞到重庆去讨教秘诀。

另一个业界熟知的故事是:深圳万科高层林少洲参观龙湖样板房,脱下皮鞋换上拖鞋进屋,当他出门再穿自己的皮鞋时,发现自己的皮鞋掉了个方向:先朝房 间里的,现在有人将鞋摆放成向外。林少洲感叹:龙湖这个企业很可怕。

但就像中国很多出身低微却突然变得富有的人物一样,很多人并不相信,吴亚军这个昔日的女记者,16年间能够无所依托地创下这么庞大的家业。

 

 



不明来路的第一桶金
创业短短一年时间,吴 亚军和蔡奎就能够再拿出750万元的真金白银,这部分资金从何而来,不得而知。


吴亚军至少在出身上并没有显赫的背景。1964年,她出生于距离重庆五十多公里的合川县(2002年成为重庆合川区),这里因古代战场“钓鱼岛”而 闻名。如电影《岁月神偷》中的场景,住在合川营盘街一大院中的吴家并不富裕,大院十多户人家多年共用一间厨房。

1980年,她考入西安工业大学,学的是航海工程专业,对鱼雷控制系统颇有研究。而她的丈夫蔡奎,当年在南京航空航天大学读的是通讯专业,熟悉导弹 制导,后任重庆机场建设公司副总工程师,“以致公司内部有人开他们夫妻的玩笑说‘一个指得准,一个炸得狠’。”龙湖集团执行董事秦力洪说。

20岁大学毕业后,吴亚军进入一家国营仪表厂做技术人员,一干便是4年。直到1988年进入《中国市容报》做记者。一位曾于1990年前后与吴亚军 同在这一报社呆过的人士对南方周末记者称,吴在做记者和编辑期间并没有太出众的表现,未曾引起同事们的关注。

但也许是在媒体历练过的原因,吴亚军口才甚佳,爱读书。在龙湖没有向全国扩张时,龙湖公司手册及墙壁上的“警言名句”,几乎皆出自她手。一位熟悉她 的朋友对南方周末记者称,吴亚军从小喜欢看书,“中学时期常被抓住课堂上偷偷看小说,只是由于成绩优秀,老师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1994年,她借助报社平台,成立重庆佳辰经济文化促进有限公司,正式下海经商。公司的注册资本为200万元,当时有四个股东,中国市容报社、 蔡奎、吴亚军的母亲高超和重庆亚泰工贸发展公司,各出资50万元,分别持股25%。而亚泰工贸的法定代表人是蔡奎。

据招股书称,第二年,这家公司的注册资本增至1000万元,其中吴亚军和蔡奎分别增加了480万元和270万元的投资,使得他们二人持股比例达到了 85%,中国市容报社的持股量被大大稀释,几年后被两人全部收购。

创业短短一年时间,吴亚军和蔡奎就能够再拿出750万元的真金白银,这部分资金从何而来,不得而知。

“当时有十来个人左右,主要做装修、卖进口建材,”吴亚军在接受重庆一家当地媒体记者采访时称,“当时我在想,为什么做这个公司?先是生存,然后是 挣钱,挣钱完了就是发财,我发财完了就是大家发财……”

 

 


龙湖借壳而生
谁也不知道,中建科为 何在其投资的一家地产公司声名鹊起时,却开始出让股份。重庆地产圈人士惊愕之余,大都对吴亚军的“借船出海术”叹为观止。


吴亚军真正染指房地产业其实是在1995年。事实上,彼时的经济形势并不好,国家在进行宏观调控,当地的地产龙头国企———重庆市房地产开发股份有 限公司(现为渝开发,000514.SZ)这一年的竣工面积只有5万多平方米。

而那一年,重庆佳辰公司一边增加注册资本,一边与一家颇有来头、名叫中建科产业有限公司(下简称中建科)的国企合资成立创建重庆中建科置业有限公 司。公司成立伊始便将房地产业作为未来主业。合资成立的重庆中建科置业有限公司注册资本1000万元,其中中建科占比55%,吴亚军夫妇的重庆佳辰公司出 资450万元占比45%。

 中建科来头可不小,它隶属建设部和国家科委,成立于1994年3月26日(与重庆佳辰成立时间仅相差1个月),注册资本6000万元,注册地为北 京,股东分别为中国建筑工程总公司、宁波鄞州新华投资有限公司、大鹏证券有限公司和重庆天河保险代理有限公司、重庆朝华科技有限公司等。

有意思的是,这五大股东中的两家后来都遭关张———大鹏证券于2005年破产清算,经纪业务被长江证券托管,而朝华科技股票至今已停牌近3年,“大 鹏系”徐卫国和“朝华系”张良宾等均锒铛入狱。

重庆中建科置业有限公司成立不久后更名为重庆龙湖地产发展有限公司。然后吴亚军开始谋划第一个项目,即1997年4月动土的龙湖花园南苑。这一建筑 面积超过20万平方米的住宅项目打了漂亮的一仗,项目品质、绿化及配套等均获得较高评价,于1998年11月被评为重庆市“十佳住宅小区”第一名。

值得关注的是,这个时候,大股东中建科开始分步退出,1999年7月以每股1元的价格转让11.25%的龙湖股份给吴亚军夫妻的重庆佳辰公司,使得 后者成为控股超过50%的大股东。2003年10月,在多次转让之后,中建科将持有龙湖最后的5%股份转让给自然人吴亚军。

一直到2008年,中建科几乎成了一个空壳,营业收入不足600万元,亏损近160万元。

谁也不知道,中建科为何在其投资的一家地产公司声名鹊起时,却开始出让股份。重庆地产圈人士惊愕之余,大都对吴亚军的“借船出海术”叹为观止。更为 蹊跷的是,这些股权转让事宜在龙湖招股书“公司历史、重组”栏中均无踪影。只有重庆佳辰公司于2005年才更名为“重庆龙湖企业拓展有限公司”等寥寥数笔 介绍。

从首战告捷的龙湖南苑,到两年后的南苑,再到凭借“北城天街”进入商业地产领域,龙湖地产在短短的5年间就成为了重庆地产界的标杆企业之一。在这期 间,近20位中央、部委及外省(市)重要官员都曾在当地领导的陪同下视察龙湖项目。

龙湖俨然成了当地政府的宠儿。最典型的例证莫过于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期间,除了上市计划被迫延后外,其并没有受到太大冲击,在重庆的市场份额反 而从上一年的6%升至9%,销售收入也增长了16%。

“金融危机吓了我们一跳。”吴亚军在接受一家重庆当地媒体记者采访时说,“一百多年的公司说倒就倒了(指美国雷曼兄弟),我担心哪一天我们也被撞倒 了,挺紧张。还好我们手头还有钱,负债在可接受范围内……”龙湖彼时主要做的应对策略是1个月内完成所有项目的预算调整。不过吴亚军也提到,庆幸当地银行 没有“雨天收伞”。

龙湖在度过金融危机之后继续蒸蒸日上。今年4月12日,龙湖地产在香港发布的年报显示,2009年,龙湖的平均售价由上一年的不足5000元人民币 升至逾9000元人民币,销售收入超过110亿元人民币,增幅超过150%,土地储备超过2500万平方米,主要城市为重庆、北京、成都、西安,若加上上 市后及今年一季度新进入的杭州、青岛、无锡、常州、大连等地,龙湖在全国11个城市都有项目。

重庆地产界对龙湖的看法则趋于两极化,一些“外来者”甚至私底下称要“拆解龙湖”,而本地的一家地产企业却在当地一家媒体打出半版的广告,赫然称 “向龙湖地产学习”。

 

 

 


抢地抢人
    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中国农业银行总行和中国建设银行总行的领导甚至前来宽慰她,表态称会“撑着龙湖”。



龙湖在地产业迅速崛起之后,很多人都想知道吴亚军的秘诀是什么。

当被南方周末记者问到龙湖的“诀窍”时,吴亚军提到两点,一是“进入目标城市较早”,二是“密集投资,兼做商业,获得当地政府支持”。

重庆“北城天街”是吴亚军一个重要的加分项目。据重庆另一位地产商称,2001年他拿下重庆观音桥这一地块时,市场普遍不看好,没想到几年后成为了 重庆重要商圈。2009年全年的租金收入超过1.2亿元。

龙湖也因此成为当地政府青睐的对象。引人注目的是,龙湖的拿地成本甚低,2009年平均成本仅为每平米1869元。

这样的低成本拿地策略被吴亚军复制到其他二三线城市。龙湖于去年底掷下35.7亿元拿下杭州四块地。滨江集团董事长戚金兴对南方周末记者称,这几块 地皆位于杭州下沙区,相对比较偏远,几乎不会推高杭州地价或房价。杭州去年通过招拍挂卖地900多亿元,“老大”绿城集团和“老二”滨江集团的拿地成本分 别约90亿元和67亿元。

龙湖密集投资的一个典型城市是常州。去年下半年龙湖分三次在常州拿地共耗费45亿元。在去年年底常州的一次共4块土地的拍卖会上,“外来者”龙湖独 得两块,剩余两块分别为本地企业所得。一位参与竞拍的常州房地产商则称,龙湖进常州是当地政府重要的招商引资事件,“谁知道是不是打过招呼了呢?”

但这样做,不可避免会发生与同行的冲突。2009年初,龙湖和央企保利地产就在广东掐起架来。导火索是保利地产副总经理余英在博客中写下的题为《龙 湖地产不受业界尊重的理由》,痛斥龙湖在广东省阳江市与保利抢地的“不道德”,并称保利地产总经理宋广菊曾在电话中一再向吴亚军表示,对于阳江市委市政府 给予保利的承诺,“希望龙湖地产不要横刀夺爱”。

这一口水仗无意中暴露了地产龙头们与地方政府勾兑资源的行业潜规则。而吴亚军自始至终保持沉默,最后选择离开阳江,息事宁人。不过龙湖高管们心有不 甘,私底下对记者坚称,“龙湖进入阳江比保利要早一年半。”

 除了争地,抢人也是吴亚军的一大特色。龙湖向全国扩张,每到一处,必掀起一轮“挖角旋风”,连市场份额超过15%的常州地产龙头新城地产也倒吸一 口凉气。新城地产常州公司总经理助理阙东岳对南方周末记者称,“去年龙湖进入常州后,通过猎头公司和高薪诱饵,从我们公司挖去不少优秀人才。”

吴亚军常称一些熟识的好友甚至被她招来的高管为“兄弟”或“哥们”,有人视之为亲切,有人则觉得太过江湖气。龙湖重庆公司负责人周德康等老部下是龙 湖向全国扩张之前被吴亚军纳入麾下的,龙湖总部(北京)四个主要部门的头目,皆为吴最近几年的商场朋友或合作伙伴。“我当初从安徽飞到北京和吴亚军聊了三 个小时,告诉她我有心加盟,但不懂房地产。”公司品牌部负责人秦力洪说,“最后她竟当场拍板同意。”

除了地方政府的支持,银行与吴亚军的关系也非同寻常。吴亚军曾在接受一位重庆当地媒体记者采访时透露说,2008年金融危机期间,中国农业银行总行 和中国建设银行总行的主要领导前来宽慰她,表态称会“撑着龙湖”。而龙湖上市前后,农行和建行又分别给予了龙湖170亿元和180亿元人民币的授信。

 


  
上市的诱惑
“2006年就有人来‘忽 悠’我了,我也没想到公司会这么早上市。”


在做大之后,龙湖何时上市也成为重庆当地政府关注的焦点。而最早预言吴亚军将成为“女首富”的竟然是重庆市市长黄奇帆。

据《重庆日报》报道,2007年4月,时任重庆市副市长的黄奇帆在会见花旗银行中国首席执行官施瑞德先生时透露,龙湖地产年内可望在香港上市。他预 测说,此次龙湖如果上市成功,中国内地首富的位置可能再次易主。

 但黄奇帆的话当时并没有应验,龙湖此次上市最终因金融危机而搁浅。而在2009年龙湖再次冲刺并成功上市时,保荐人行列中增加了花旗银行(其他两 家为摩根士丹利和瑞银)。

在吴亚军的棋盘中,龙湖于2011年上市为宜。而实际的上市时间却是2009年11月。“2006年就有人来‘忽悠’我了,我也没想到公司会这么早 上市。”吴亚军说。

上市前夕,一位重庆当地媒体的记者问吴亚军,龙湖上市的同时失去了什么?吴的回答是:失去了不发展的自由。记者又问:“你对现在的人生满意吗?” “求仁得仁时就很满意,”吴亚军用了孔子的一句话说,“反之就不满意。”

吴亚军从拖着伤病的身体开始卖建材,到初尝地产业甜头并获得纷至沓来的荣誉时,也曾有过“小富即安”的想法,但后来龙湖加速扩张特别是上市之后,她 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发展就是使命”。如在交往过程中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日本最大房地产商森信托(MoriTrust)社长、八十多岁的森章一样,吴亚军 也是个十足的工作狂,前两年平均每年单程乘机超过200次,她很少关注公司的股价,但不断在和投资人吃饭,且很多时候是一对一。

当年和吴亚军一起打拼天下的丈夫蔡奎,在龙湖上市前任执行董事、副董事长。后来辞去这些职务,“他现在很潇洒。”吴亚军说,“我和他有个私人公司, 他现在在做一些一级土地开发整理、高尔夫等项目。”

大多数民营企业淡化家族色彩的做法都能赢得业界认可,而蔡奎辞去龙湖职务却并没有引起人们太多关注。也许是因为吴亚军夫妇一直刻意保持低调,又或许 是因为人们自始至终关注的仍然是,吴亚军背后还有无其他“神秘人物”或权势家族。这一尴尬令吴亚军甚为烦恼。

南方周末记者在重庆采访期间,几乎每次乘坐出租车驶过“北城天街”时,司机都会指着林立的高楼,甩下一句话:“这公司的女老板背景很深。”重庆当地 另一位身家数十亿的民营企业家也轻描淡写地对记者说:“她只是个代言人而已。”但没有人能为此提供证据。

今年3月,龙湖一位高管受吴亚军之托与南方周末记者聊天时说,“吴亚军肯定没有什么大背景,否则我们也不用这么累了。”这位高管开门见山,“龙湖进 入北京和上海的第一个项目都是拿的当时的地王,谁愿意当地王呢,地王都是先烈,利润率不到5%。”不过在北京一些同行看来,这只是龙湖“放长线,钓大鱼” 的一种策略而已。 

 

 


【旁观富人圈】两个女记者和一个摩托男


南方周末记者 张华 发自重庆

戴秀丽和吴亚军年龄只差1岁,家族资产都在200亿元人民币左右,应是迄今为止中国做过记者的人群当中最富有的两个女人了。戴秀丽嫁给英国丈夫后随 夫姓,又名秀丽·好肯。

两个都曾在媒体混过5年的记者,后来都搞起了房地产,不同的是,戴秀丽大学期间学的是中文,吴亚军学的是鱼雷控制。其次是各自产业形态的不同,前者 是搞“地下商城”的,后者是搞普通的商业地产及住宅开发。

人和和龙湖可共用“凶猛”一词来形容。今年前几个月,人和商业在虎门、鞍山、赣州、武汉等地的项目全面开工,气势凌厉;而龙湖地产从4月份开始,开 售楼盘的城市也新增了多座,其CFO林钜昌在香港的年报发布会上还告诉我们,龙湖今年会拿100亿到200亿元的资金去拿地。

戴和吴本人呢,也都是外柔内刚的风格。在为浐灞俱乐部(足球俱乐部,戴家产业)鼓劲的宴会上,东北女人的豪爽劲儿在戴秀丽身上暴露无遗。吴亚军亦如 是,前不久龙湖的年报发布会上,她始终是一笑乐呵呵的模样,以至于坐在我旁边的一位香港记者扭头和我接耳:用内地的口吻来说,吴亚军真是谨慎乐观啊。

围绕戴秀丽家族和吴亚军家族的坊间质疑从未曾间断过,人们质疑前者所依托的人民防空洞工程竞争的不充分性,同时对后者的发家过程始终充满好奇。

与吴亚军的风光相对应的是同城的宗申集团创始人左宗申的失落。在左宗申的办公室里,放着一个手写的小黑板,上面是一幅表格,内容是他旗下两家上市公 司(宗申动力和宗申派姆)每天的股价和市值情况———这里的市值指的是左宗申家族及职工持股部分的市值,小数点后皆保留两位数字。

与吴亚军的龙湖地产在全国遍地开花结果类似,左宗申张口闭口都是“产业和资本的结合”,借助资本市场的助推,他的团队正在全国甚至全球找“种子”, 搞并购和整合。他告诉我,胡润前些时间还曾跑来重庆,向他介绍“猎物”。

但左宗申突然间又很失落地说,“还不如把企业卖给哪家国企呢!”

“这是玩笑吗?”他说不是,“又是禁摩,又是国进民退,有多少人在乎我的呐喊呢?”

左宗申失落的另一个原因是,他的女儿、今年28岁的左颖由于从小在国外受教育,现在即使回国了,也是全世界各地跑,不愿接老爸的班。

不过,左宗申比吴亚军年长10岁。谁也不知道,再过十多年,戴秀丽家族和吴亚军家族的企业会是什么样子,他们又会是何等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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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生与魏雪:引人侧目的“命中注定” 东方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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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东方愚   《周末画报》“商海贤内助”专栏

所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又所谓情场得意、商场失意,这两句话在TCL集团掌门人李东生身上,可谓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李东生和原配妻子洪燕芬离婚,然后迎接下一任才貌兼备的娇妻——普乐普(中国)公关公司董事总经理魏雪的2005年,TCL上一年跨国并购的后遗症 开始并发,2006年则全面爆发,一年后A股股票戴上了ST的帽子,李东生甚至被《福布斯》评为“中国A股上市公司最差老板”之一。一直到2010年,李 东生才缓过气来。

TCL集团于2010年3月发布的财报显示,2009年实现销售收入约430亿元,同比增长15%,净利润约2.1亿元,同比增长213%。这是从 自2004年以来,TCL销售收入首次出现的正增长。

与创维集团创始人黄宏生等老同学的低调不同的是,李东生向来比较高调。和魏雪结合的婚宴,他还请了不少媒体界的老友。而魏雪更是对媒体称她和李东生 的结合是“命中注定的”,一下子让人家前妻的地位尽失。这是怎样的一对夫妻呢?

1.2亿元市值补偿前妻

2007年8月,李东生成为了“财经娱乐明星”,这源于TCL集团发布的中报显示,其前十大股东中,有一名新进股东,名叫洪燕芬,持股量约2400 万股。而洪燕芬是李东生的原配夫人。

巧合的是,中报显示,李东生减持了约2440万股。按此间TCL的股价计,这部分股权的市值约1.2亿元人民币。财报称减持原因为“非交易过户”。

 “非交易过户”的意思是,因继承、赠与、财产分割或法院判决等原因而发生的股票、基金等证券的股权或债权变更。

显然,李东生与继承搭不上边,赠与也谈不上,因为他不可能突然间变得那么大方。只有一种原因,就是财产分割,说白了就是离婚分财产,联系洪燕芬成为 前十大股东中的新进者,李东生此举显然是在经济上补偿前妻。

有好事者会说,李东生减持股票的数量,比洪燕芬增持量要多几十万股啊。傻瓜,非交易过户是会收印花税的嘛;当然,如果扣除印花税后还有“盈余”,李 东生是不是会拿来请前妻吃“最后的晚餐”,就不得而知了。

就在大家热炒李东生巨资补偿前妻的前几个月,深圳证券交易所,和《福布斯》杂志(中文版),分别和李东生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先是2007年5月,TCL因连续两年巨亏(2005年和2006年分别亏损3.2亿元和19.3亿元),其在深交所挂牌的股票“TCL集团”被 ST处理,正式被给予退市风险警示。

7月,在《福布斯》(中文版)第3届“中国上市公司(主要指民营上市公司)最差老板”名单中,李东生赫然在列,名居第6名。前5名分别为海王生物的 张思民,上海宽频科技的曹水和,梅雁水电的杨钦欢,万家乐的李智,厦华电子的郭则理,相比之下,李东生的“名气”最大了。

更具讽刺意味的是,在《福布斯》的另一份“最贵老板”榜单中,李东生以155万元的年薪,位居第4。

李东生在这一年的7月,过了一个尴尬的50岁生日。所谓“五十而知天命”,他不信命——实际上不到一年后,TCL就扭亏为盈,股票也摘帽了,奈何现 实残酷,你不得不向眼前的现实和嘲讽低头。

李东生上一次成为业界关注的“纯娱乐明星”则是2006年的5月5日,李东生与现任妻子魏雪在北京的中国大饭店举行婚礼。有人称之为“中国企业界最 具影响力的婚礼”。

魏雪是北京人,曾留学日本和美国。她和李东生的人生曲线于2003年交叉——TCL是其任董事总经理的普乐普(中国)公关公司的客户。有趣的是,李 东生和魏雪的事业转折时点颇为相似近:前者于1996年底出任TCL集团公司董事长兼总裁,后者于1997年出任刚创建的中国第一家中日合资公关公司普乐 普董事总经理。

娇狂的“命中注定”

魏雪与李东生相识于2003年8月15日。这一天,于北京长安俱乐部九层的一家意大利餐厅,欧美同学会商会要举行月度午餐会,午餐会的主持人是魏雪,演讲嘉宾正是李东生。

欧美同学会是于1913年由当时著名的留学生詹天佑、顾维钧等人创建的以“修学、游艺、敦谊、励行”为宗旨的组织,延续到今天快100年的历史了, 在中国的国际和国内政治与经济事务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而“欧美同学会商会”的建立则是2002年10月的事,成员皆为海归的商界精英,名誉会长由中国工 商界的重量级人物经叔平和黄孟复共同担任。魏雪则是商会的副秘书长。

颇有民族情结的李东生在演讲中大谈TCL建造“世界级中国民族品牌”之梦,坐在不远处的魏雪频频点头。不久后,TCL成为了普乐普的客户,一年后在 一个海外项目的合作中,魏雪与率兵亲征的李东生有了深入交流和碰撞的机会,结果碰出了一段恋情,最后于2005年底登记结婚。

不得不提的是,魏雪与李东生在欧美同学会商会午餐会认识的2003年前后,他正站在人生的巅峰——2003年TCL集团营业接受400亿 元,2004年1月整体上市,雄心万丈的李东生遂一举拿下阿尔卡特手机业务和汤姆逊彩电业务两个超级项目。这正是继2002年获得央视“经济年度人物” 后,2004年再获桂冠的原因。

而魏雪与李东生结合的2006年前后,不夸张地说,TCL可以用“溃不成军”形容——不断有高管流失,业绩节节败退,有很长一阵子他索性躲至一隅, 不再在公共场合露面。

英国金融历史学家尼尔·弗格森写过的一本书,《未曾发生的历史》,他大胆猜测,美国如果当年没有独立,现在会是什么样;没有戈尔巴乔夫的1989 年,苏联又会是什么样子。按照他的这种思维逻辑,如果把李东生浮沉两个时点反过来,即先是2003年大溃败,然后是2006年站上巅峰,魏雪便可能没有机 会认识这位枭雄,至少不会那么早。这便是人生的吊诡之处。

 “我单身的时候,常有记者或朋友问我择偶标准时,我说他一定要比我更有智慧,因为我不可能找一个智商比我低的人,另外他要有社会责任感,而李(东 生)总裁就符合这两个条件…我们俩的结合是命中注定的。”这是魏雪在她和李东生登记结婚不久的2006年1月份,接受《中国新时代》杂志记者采访时的一段 话。

“比我更有智慧”之辞,可以视之为一个女人的自信,这抑或与魏雪海归的经历和从事的行当——公关顾问有关。不过,“我们俩的结合是命中注定”,这一 颇具宿命色彩的语句,又将她打回了娇狂的原形:你这分明不是在说李东生和前妻洪燕芬的结合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嘛!

李氏纠结

李东生和大他一岁的同窗黄宏生性格上有一个共同的缺陷,那便是专断,又叫做 “个人英雄主义”,这或许是改革开放后中国最早一批民营企业家的通病吧。李黄二人均为此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2000年发生在创维的中高层团队集体出走风波,对黄宏生刺激甚大,几年后他因证券欺诈罪入狱后,常反思及此。而李东生的“灾难”发生在2004年他在一 片质疑声中大举跨国并购。当然,收获一份婚姻也许能为处在事业低谷的李东生起到疗伤的作用吧。

巧合的是,他们二人都在2009年鲤鱼翻身,黄宏生出狱,创维股价一个月内翻番。TCL在这一年首次走出国际化泥潭,实现正增长。

李东生和魏雪从认识到拍拖用了一年,从拍拖到结婚用了1年,也算是速战速决了。2004年平安夜,李东生送了魏雪一枚戒指,2006年春节,即二人 婚后的第一个春节,他们在拉斯维加斯度过,对李东生来说,这算是百分之百的忙里偷闲了。

 “我们的生活节奏都很紧张,所以不可能像年轻人一样花大量时间去拍摄,有什么话就很直白地讲出来。”魏雪后来回忆称。

她这句话显然不足够直白,与其说是因为生活节奏紧张,不如说二人的年纪,已不可能再与时间去玩“躲猫猫”了。当然,李东生是个工作狂也是现实,“我 们俩从来没有周末的概念或是休假的概念”,魏雪说,“当我抱怨我们俩见面太少时,他就会说,你知道韩国的大企业集团是怎样成长起来的吗,你知道日本的经济 是如何强大起来的吗……”

李东生有次在朋友圈聚会时被问到他被魏雪身上的哪点品质打动时,他“直白”地说,“魏雪身上有许多传统的东西,尽管她是海归。”

这便是李东生,在公司治理上,他一方面想极力营造一个透明、互信的团队,一方面又花大力气研读、模仿曾国藩和毛泽东等帝王将相的“治人术”,结果事 倍功半,反折兵损将。在婚姻上,他一边想挣脱传统的桎梏——与前妻离婚便是最典型的例证,一边又担心吃不消反传统的刺激;一边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天资聪慧, 一边又不想她太有主见或太出风头——“嫁鸡随鸡”是李东生(属鸡)常向魏雪半认真半调侃的一句话。据魏雪所讲,两人很多时候要频繁通过秘书核实日程,以便 能够在有限的条件下多在一起,但大都是李东生被迁就。

魏雪小时候的理想是做一位律师,在日本留学时学的的是企业管理,最后经一位老师推荐,赴美攻读公共关系,最后便踏入了这一行业,延续至今。她刚嫁入 李家时曾一时间吊足了公关界和家电业的胃口:她会离开普乐普、加盟TCL吗?最后的答案按兵不动。

其实这本不应成为一个疑问,一来,李东生从向惠州市政府交纳50万元押金以换取“国有资产增量奖励”到国有股从TCL集团彻底退出,TCL从惠州一 个电子制造公司起家到国际化,慢慢树立起来的是“去国有化”和“去家族化”的形象。如果魏雪加盟TCL并担任董事等重要职务,显然会被视之为一股“逆 流”。

李魏二人都喜欢打高尔夫,前者更曾掷出数千万元的巨资赞助过高尔夫赛事,但现在这类在外人眼中“另类”之事他们做的不多了,而是开始共同行使诸如慈 善等活动,这也许是李东生“重生”后的蜕变,也许是一种姿态的展示。譬如他们二人设立的“华萌基金”,奖励优秀的乡村教师及管理者,而魏雪自己还经营着一 个名叫亚洲女性发展协会的非营利性组织。难能可贵的是,身为北方人的魏雪,据说每个月都会回惠州看望公公婆婆,以尽孝道。

2010年3月TCL集团发布的财经显示, 2009年公司出现近6年来首次出现正增长。李东生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了。不过此时的李东生要低调得多,很少在公共场合抛头露面。对于不关心家电业动态的 人们来说,2007年中的“财经娱乐新闻”,或许是对李东生最后一次定格。

对于财经界的“减持偿妻”现象,李东生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2009年10月中旬,A股上市的北京银行副行长赵瑞安减持了20万股公司股 份。细心的人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因为北京银行三季度财报披露的预约时间是10月底,按照相关规定,定期财报发布前30天高管不得增持或减持公司股份 的。

到底怎么回事?北京银行另一位高管很快出来发话了,“确定地说,赵瑞安既没有减持,更没有违规减持,而是财产分割……”

质疑者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又是离婚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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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那忧伤的神情 东方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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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整理前两年在《南方周末》的作品,抽取了20多篇,分类,每篇后面写一个千字左右的后记,每一类前写一综述。大体会在今年7月中下旬结集出 版。贴几篇今天写的后记上来。

 

【后记】戏里戏外

(2009年12月17日《南方周末》,《阚治东的救赎》)

想起我第一次和阚治东见面时听说他没看过《肖申克的救赎》,就买了张碟并在第二天采访前送给他的情形,我就想笑,笑自己的可爱。

几个月后回头再看当初对阚治东的采访和报道,必须承认,我把他给符号化了,我沉浸在对现实中的阚治东和电影中的杜方的对比中。尽管我也提到正是亦官 亦商的身份成就了阚当年甚至今天的江湖地位和不竭的资源,但他绝不是鲍•柏林罕笔下“小,是我故意的”的类型;阚治东限制的是自己的表现欲,而不是野心。

阚治东身上有着浓浓的政治情怀。这或许和他的经历有关系。同样,因为他在官场浸淫多年,他的城府很深,懂得如何得体地广纳各种资源为自己所用,更懂 得哪些话该讲、哪些不该讲。不少人说他在《荣辱二十年》这本回忆录中“爆了不少料”,譬如他将自己陷入南方证券旋涡时与黄丽满、许宗衡、于幼军等彼时的深 圳市领导的交往细节、信件公布于众。但是仔细的读者或熟悉阚治东的人知道,他在更多的地方避重就轻,或干脆绕开不提。制造个噱头结果把自己给套住的事情, 是不可能发生在如今的阚治东身上的。

阚治东现在的摊子铺得越来越大,他常对传媒大谈特谈的,是他最引以为豪的2006年投资的华锐风电。这是阚旗下的东方现代成立后入股的第一家企业, 成本价是每股1元,而2009年一年的收益已超过20倍,且准备在2010年挂牌上市。即使给出25倍的市盈率,华锐风电上市后,阚治东在这一个项目上的 溢价就超过500倍。

华锐风电是看得见的蛋糕。看不见的蛋糕是,阚治东在安徽、河北等内陆省份的资本布局。譬如安徽高科创投公司于2010年3月3日揭牌,其三大股东分 别为安徽省能源集团、合肥高新区科技实业发展公司和阚治东旗下的上海东创万富。而早在2009年年中,阚治东曾通过旗下的安徽徽商产业投资基金管理公司, 成功入股安徽省股权交易所。

想想看,这厢是与当地国资联姻,成立创投公司,那厢是入股股权交易所。这种布局一方面以垄断性的优势,避免了多路神仙来到安徽后,自己的利益受损, 另一方面也提前在为将来顺畅的退出机制铺路搭桥。

与地方政府打到一片,是阚治东的一项核心软实力。而他时不时缅怀过去,与其说他老了,不如说他想通过另一种形式完成当年没有完成的夙愿。当年他费着 劲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背水一战,结果输了;现在他把鸡蛋放到了多个篮子里,所到之处,皆受夹道欢迎。

我在2010年初给阚治东寄去的一封信末写道:阚总的天蝎座性格很明显嘛,你落马的时候,对戏里戏外要扮演两种人生有些厌倦,现在,你重新在戏里找 回了感觉,驾轻就熟,不亦乐乎。
 


 

【后记】手眼通天的危险

(2008年11月《南方周末》未发稿,《谁来担保张锴雍:中科智危局调查》)

中科智号称“中国民营担保第一品牌”,2008年11月我开始调查其危机事件,结果发现里面的水很深。特别是郭俊的内部邮件,撕开的只是中科智黑洞 的一角。担保业的牵涉面非常广,可以说牵一动百,如果中科智倒掉了,深圳乃至全国的担保及金融业,都会发生大地震,牵涉进来的银行、中小企业、官员将不计 其数。

我给张锴雍打电话,他一听我南方周末记者的身份,就说不方便透露任何消息。我找到他的执行总裁魏勇聊,魏开口了,那是中科智危机曝光后他第一次面对 媒体,然而,“危机一个月内就会过去”,他的胸有成竹让我很是吃惊。

2009年元旦,有人说张锴雍“失踪”了,我马上给他发“新年快乐”式的短信,他很快就回复了,看来是安然无恙。

奇迹从第二个月可能出现。2009年2月2日,国际知名的评级机构穆迪(Moody’s)确认了中科智Ca的公司评级,展望为负面。但是3天之后的 2月5日,穆迪又突然宣布撤销对中科智Ca的公司评级。

《纽约时报》专栏作家托马斯•弗里德曼曾说,当今社会有两大超级权力机构,那就是美利坚合众国和穆迪评级。“美利坚合众国用炸弹摧毁你,穆迪通过降 低债券评级毁灭你”。

但是三天就从黑脸变红脸,不能不令人诧异。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外界无从得知。不过,2008年,穆迪在西方的声誉实在不佳。9月初的时候,穆迪表 示,它将对一些员工进行纪律处分,原因是“由于一个电脑缺陷”,穆迪对大约10亿美元复杂的债务证券作出错误评级。

2009年3月27日,张锴雍出现在深圳五洲宾馆。这里正在举行由深圳市总商会主办的“中科智最新情况通报会”。 “最寒冷的冬天已经过去”,张锴雍激动地说,“春天已经来临,市场比我们想像的乐观。”

中科智的手法通天。正如我吃惊于2008年11月他们一边称危机很快会过去,一边紧急运用自己关系,通过有关部门向南方周末施压,导致我的报道“流 产”一样。如今他九死一生,竟动容称“春天已经来临”,我不得不佩服他的高调和“从容”。

他是真的从容吗?2003年,国内担保圈连续发生了几起大案,气氛紧张,张锴雍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时,称自己“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天天像走钢丝,稍 有不慎,就可能跌入万丈深渊。”5年后中科智身陷危局,张锴雍表面从容,其实神经与当初一样高度紧张,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这个时候,中科智的业务已 滚动到700多亿元了,成则是美味蛋糕,败则是一枚炸弹。

再后来,我发现2010年1月挂牌上市的创业板公司赛为智能的第5大股东叫深圳中科汇商创业投资有限公司,而这一公司的第一大股东是中科智。算下 来,中科智持有赛为智能超过98万股,以上市当天28.4元的收盘价计,中科智这项投资的市值接近3000万元了。

这或许是中科智分散主业风险的一种策略。但是,没有人知道如果下一次危机来袭,习惯借助外部力量纾困,而非自我刮骨疗伤的张锴雍,还能否那么幸运。
 


 

 

 

【后记】原来我们都只是草

(2008年12月18日《南方周末》,《郑州地王隐退:思达系崩秀前夜》)

很多人认为,能够自如玩转资本魔方的,大都是京沪苏浙粤等发达地区的大佬们。这显然是一种偏见,资本运作什么时候受地域限制呢。退一步来说,内地富 豪们或许并不精通,但他可以与老江湖联袂嘛,譬如,“山西首富”李兆会就和马云、鲁伟鼎很熟,马鲁二人投资了王中军的华谊兄弟,而李兆会不久后与在《非诚 勿扰》中出演那个“性冷淡女”的华谊女星车晓结婚了,这是圈子文化结的果子,但更要感谢“资本红娘”啊。

同样,汪远思这一中原大亨,和史玉柱、卢志强等“老疙瘩”一起捞世界,就算他原本布衣,也会脱胎换骨啊,何况他本是天资聪颖之辈。

我是2008年12月初第一次到郑州采访“思达系崩盘”这一选题的。那个时候汪远思刚金蝉脱壳,留下了一个千扯百缠的摊子。不要以为大家顿时慌神了 ——除了业主们因为收楼遥遥无期而更加焦躁,其它资本方对汪远思失踪反倒有一种畅快感。最明显的是,分别以郭德民、丁积武为代表的重组方或债权人,都深信 自己能引入新的投资者,使得“蓝堡湾”起死回生,自己也好赚个盆满钵满。

2009年2月,我第二次到郑州跟踪采访,记得一个天空阴沉的下午,我和郭德民喝完茶,他开车送我回酒店,他一边拨动方向盘,一边服药——他的身体 不太好,“我在河南地产界的人脉很广,”他不忘再次向我强调。

郭德民很诡异地告诉我,他和汪远思走后“思达系”的两位掌盘者——地产业务负责人李建华和上市公司思达高科董事长刘双河“结盟”了,随时保持联系, 以使得能够高效率地引进新的接盘者。

两个月后,郑州的朋友告诉我,他们仨闹崩了,因为每个人盘打着自己的小九九,何况外部的觊觎者甚多,且由于思达事件涉及民间集资和超级烂尾楼,已变 成了一起社会事件。李建华遭一些业主和小债权人围攻,进了医院,又从医院溜走了。刘双河怀疑借机掏空思达高科,也躲起来了。郭德民则拉来了新伙伴——另一 位河南地产商人、世纪光华董事长郭迎辉。

又过了五个月,我得到一个吃惊的消息,郭德民8月底猝死。其家属对外发布的消息是,郭儿家人一起送儿子到北京上大学,路上心肌梗塞而死。而朋友告诉 我,他是和郭迎辉一起开车到北京,准备向证监会告发刘双河的途中猝死的。死亡地点是出了河南鹤壁、还没到河南安阳(郭德民的老家)的高速路上。

再到后来,河南正弘接手“思达系”,并成为思达高科第一大股东。而郭迎辉不甘寂寞,将旗下上市公司世纪光华卖壳,亦获利颇丰。看起来,每个人似乎都 各得其所。最后的埋单者只有先前的购买者,小债权人和小股民们。

我不知道诸多利益方,能够从郭德民的死中汲取什么。我想起台湾《艋舺》中的一句台词:“风往哪里吹,草就要往哪个方向倒,年轻的时候我曾以为自己是 风,可是偏体鳞伤之后,我才知道我们原来都只是草……

汪远思也不例外,可谓是中原商界第一墙头草。只有郭德民,死的时候,仍以为自己是风而不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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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裙下的麦道夫 东方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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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东方愚   《周末画报》“商海贤内助”专栏,发表时有删节。

2008年12月11日早上,美国FBI的两位专员在纽约56大街和列克敦道交叉口的咖啡厅见面。他们要了同样的东西:大杯的热咖啡,枫糖面包圈和 纸巾。

“真他妈难以置信,麦道夫的手下(儿子)已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我,他的秘密将诏告天下。这桩事一旦传到媒体耳朵里,咱们估计再也睡不好觉了。走,咱 们去看看他在不在家。”其中一位名叫西奥多的专员称。

一个小时后,他们裹着大衣,来到了上东区东64大街133号12A。麦道夫亲自开的门,他正打算去自首。于是大家都很“默契”,逮捕令很快就送到 了。麦道夫,对,就是那个长期叱咤美国金融市场的犹太人伯尼•麦道夫,走下了资本神坛。

麦道夫在法庭上对包括证券欺诈、洗钱、伪证等11项指控供认不讳,他所设计的“庞氏骗局”金额超过600亿美元──这是世界金融史上最大的骗局。

麦道夫很快被投入了监狱,他被判处150年有期徒刑。

老麦悲喜交加。悲的是,自己难逃宿命,事发的半年前,他的亲爱的妻子露丝•麦道夫在墨西哥星空海滩给他安排的70岁生日宴会让他难忘,而2009年 就是他们结婚50周年──金婚年!喜的是,露丝安然无恙,没有卷入诈骗案中。

是麦道夫“蓄谋已久”,还是露丝的石榴裙散发的气息,使麦道夫在金融市场分泌出了一种奇特的荷尔蒙,步步走向深渊呢?

“世界上最诚实的人”
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和他结婚,支持他,维护他的尊严,50年如一日。这些词汇层层递进,都与麦道夫和他的妻子露丝有关。他俩颇有夫妻相,麦道夫长着一幅娃娃脸、说话转声细语、甚至有些娘娘腔,喜欢穿 条纹衬衫和深灰色裤子,而露丝一头金发,身材娇小、妩媚,一看就是惹人疼的那种类型。两人50年的婚姻里,露丝对麦道夫信赖无比,她曾说:“我们家伯尼是 世界上最诚实的人。”


这种话现在听起来很滑稽。但在麦道夫案发之前,其实几乎所有的人都深信不疑。有一件比较夸张的事,即麦2008年4月29日,麦道夫生日那天。露丝 为他筹办的聚会上,名流云集,觥筹交错。席间老麦的一个合伙人端起酒杯敬酒,他先是称赞了麦道夫的聪明劲儿,然后笑着说:“伯尼,你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老奸 巨滑的家伙。”

玩资本运作的人哪位不是老奸巨滑之徒?男人之间的这种口吻,其实还是赞扬之辞。于是大伙儿都笑了,除了一个人,这个人正是麦道夫的老婆露丝。她很惊 讶、愤怒、倍感不可思议,竟然有朋友用“老奸巨滑”形容自己的丈夫,“你这个混蛋,居然这样说伯尼,他为你做了多少事!”露丝说。

“我只是开个玩笑呀。”

“Shit!”露丝甩下这么一句,把手里的餐具甩到了桌上。大伙儿面面相觑。真是一场“杯具”。|

心直口快的老露丝是可爱的,但是如此不留情面,也足见她对麦道夫的崇拜程度。在她的心里,麦道夫就是上帝。她是一位无可挑剔的“贤内助”。在朋友们 眼中,麦道夫被露丝征服的原因,一是露丝的身段和脸蛋让他萌生原始冲动,二是他的胃口被会做一手好菜的露丝捕获无疑。

要知道,露丝在纽约大学读研究生的专业是营养学,她与人合著的《美国最大的犹太菜厨师:美国最著名餐馆的175道名菜》(1996)彻底巩固了她在 厨艺和饮食界的地位。但她绝非一位事业型的女性,对她来说,自己积攒的所谓名声都只是用来为丈夫服务的,她曾邀请著名的犹太作家迈克尔•斯卡坎和肯尼思• 利博为她和麦道夫写家庭回忆录,并编辑成一本剪贴册,用露丝的话来说,剪贴册是为了给老麦“一份永生难忘的生日礼物”,“在不惊动他的前提下让他开心” 。这是2003年,麦道夫65岁,露丝说“这是一个开始衰退的年龄,不过这与伯尼无关,他拥有整个世界。”

两位犹太作家在一个阴雨天来到了麦道夫和露丝的家中,不过正当他们开始整理照片时,露丝就开始动摇了,很快变卦,她认为65岁“说年轻不年轻,说老 也不老”,是个尴尬的年龄,相比之下,70岁生日更合适,更厚重。于是两位作家第二天就被放假了。

5年后即老麦在墨西哥星空海滩的庆生会。半年后被捕,从“世界上最诚实的人”变成了“世界上最大的骗子”。合伙人那一句“老奸巨滑”一语成谶。

守口如瓶,保持风度
麦道夫是个早婚的家伙,大学还没毕业就和露丝结婚了,露丝的父亲是一位会计师,她后来成为麦道夫证券公司的会计,自然被视为继承了父亲 的衣钵。而麦道夫在1959年和露丝结婚后,就成为“上门女婿”,搬过来和露丝一家一起住(1960年他才毕业)。次年,他怀揣5000美元前往华尔街从 事玩股票。华尔街在线杂志《股市》(Clusterstock)曾怀疑,还在上学且只是兼职做过救生员和喷灌装置员的麦道夫怎么会有5000美元“巨款” 呢?


坊间对此的分析,一种是确实是麦道夫赚来的,而也有人推测,这笔钱是他的岳父大人赞助的。从这一点来说,正如有中国富豪异军突起,或是仓惶落马后, 人们总会重新审视他当年的第一桶金是怎么来的。好奇心无罪。

如果是老丈人赞助的,你肯定会说,麦道夫这家伙也确实太幸运了,既娶人家女儿又拿人家钱财,便宜都让他一个人沾了。不过露丝老爸也不是傻瓜,他是看 到了麦道夫的潜质──君不见,20岁出头的麦道夫刚到华尔街,聪明才智就发挥得淋漓尽致,他似乎总能找到与众不同的潜力股,正如他同时也被视为“潜力股” 栽培一样。

尽管露丝从一开始就对麦道夫爱得疯狂,但就此说麦道夫利用了她的单纯、从一开始就在爱情温床和婚姻小舟里谋划资本阴谋,显然不尽合适。一来高估了女 人的情绪在男人事业版图中的影响力,二来,想想1960年代的美国股市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景吧,用一个中国化的词语来形容,那便是“野蛮生长”──一边是没 有电脑化和网络化“小米加步枪”式的战斗,一边是电子交易平台的孕育和呼之欲出。遍地黄金,焉能视而不见?

相对应的,这厢是一帮老朽们以为财大就能持续气粗,那厢是麦道夫们蠢蠢欲动,从纷乱的“粉红单”市场(声誉不佳、不守规则或无足轻重的“避难交易 所”,后被改造成OTCBB市场)完成资本原始积累,他灵敏的嗅觉使得他在证券进入电子化时代后如鱼得水,甚至在1990年代初当上了纳斯达克的非执行主 席。而根据《华尔街日报》的报道,麦道夫的公司在16年间曾8次受到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SEC)调查,老麦本人也曾两次受到SEC的直接质询。

麦道夫身上最大的可圈可点之处,在于他复杂的内心世界。他一边乐此不疲于自己得心应手的资源整合术(包括从亲人处借光,从朋友处融资以及做媒将自己 的侄女嫁给美国证交会执法办公室前副主任),一边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必须外界证明自己的实力和强悍。这是一种多数人会遇到的纠结或者说是分裂的心理。到 麦道夫这里,他的木讷性格,使这一心理表现为,将一个伟大的滚雪球计划深埋心中,守口如瓶,保持风度,直到证明自己不可一世的时候。只不过他忘记了给“不 可一世”下个定义,在2008年金融危机中轰然倒塌了。

于是,人们惊诧于,麦道夫是那么信赖露丝──“他们无话不谈,没有什么事情不通过露丝”,他之前在华尔街的办公室的都是露丝支付的,从水电费到管 账,一条龙式大管家,“露丝坐在她那间小小的办公室里,准备好支票簿,文件,那是一件近乎完美的工作效率,她的丈夫专门交易,他很有信心,因为他知道背后 总有她的支持。”伯尼的长期秘书,在1980年代初也曾做过露丝助理的埃莉诺后来回忆称。但麦道夫却骗了露丝,600多亿美元的“庞氏骗局”她不曾知晓, 甚至她的姐姐的父母创立的信托基金也在受害人之列。

麦道夫真的想骗他心爱的妻子吗?

愈堕落,愈有型
2008年12月11日,麦道夫因被指控诈骗650亿美元于今年被判处150年监禁。这位当年出差住尽豪华酒店的教父级的金融大腕,如 今蹲在美国巴特纳联邦监狱,只能过清苦日子了。与东窗事发前他必须保持风度不同,在监狱里扫大院的麦道夫,不用再隐藏和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一年后,美国有媒体报道称,2009年10月,麦道夫在狱中参与了一场关于证券话题的争论,由于与另一位高龄狱友意见分歧严重,在20多位狱友围观 下,两人在监狱的运动场爆发了“肢体冲突”,最终胜出的是71岁的麦道夫。不过,两个月后,麦道夫被送往监狱的医疗中心,外界怀疑是因为麦道夫在狱中与人 打斗所致,美国联邦监狱管理局发言人否认打斗,但证实麦道夫患有“高血压和眩晕”。

正是由于麦道夫的先前的守口如瓶和分裂症,露丝在他被捕后能够安然无恙,这一点令骗局中的许多受害者无法忍受。《纽约时报》称之为“被纽约抛弃的女 人”。露丝彼时对知道这一称号,因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消费受到检方的严格监控,她想订阅《纽约时报》,但被检察官驳回了,后者认为她这是“奢侈之 举”。

露丝当然对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并不在乎,麦道夫是她的整个世界。老麦被捕后,她就像只失落但心存希望的小鸟,她不认为自己的男人是个坏蛋──尽管麦道 夫给整个犹太商人族群脸上抹了厚厚一层黑(一些犹太人甚至在此之后以一种公开的方式重视审视自己的价值观、信仰以及他们的文化,包括商业文化),她相信他 会呆在家里继续品尝她和她做的好菜。可是这一切尽是幻想。当幻想破灭,她的优雅似乎一夜间消逝了,她呆在公寓楼顶阁楼里的阴影里,有时一呆就是一天,她甚 至在大热天不开空调(是忧郁使然还是为了省钱呢?她之前在经济上是完全依靠麦道夫的,后来许多资产包括她的20多件珠宝被拍卖),她的一些好友会来看她 (其中包括一些麦氏骗局中的受害者),就像到养老院看望一位无所依靠的孤寡老人一样。

露丝每周去狱中探望麦道夫一次,给她打气,与她在阁楼上的憔悴有所不同,她探狱前都会精心理发、化妆,她不想让丈夫看到自己的另一面,正如麦道夫几 十年来一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的另一面一样。匆匆见面后,她回到家里,重新回到憔悴的状态,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从没有把“背叛”这样的字眼放置到麦道夫 身上,相反,她觉得一直以来是自己做的不够好,不够体贴,才让麦道夫独自承担了许多后来才知道根本不可能承担的重负,于是她陷入深深的自责当中。

麦道夫愈堕落,在露丝心中反倒显得愈高大。她的偏执让她面对麦道夫时萌生自卑,而从不管他做过或做错过什么。她从不曾察觉这种自卑,不过于她而言, 正是这种自卑成为她的保护神──没有与麦道夫共进牢房──尽管果真如此,她可能也心甘情愿。

就在麦道夫锒铛入狱前不久,中国上海一位当年创业时与麦道夫一样借了岳父之光的知名的投资界人士,因为被老婆发现自己在外面有“外遇”,被迫在当地 一家报纸的中缝里刊登了“忏悔声明”。假设麦道夫被露丝发现自己在外面有情人,露丝会怎么办?

她一定会非常吃醋,心生愤怒,但她同时还会回家赶快照镜子,努力寻找自己哪个部位首先让老麦没欲望了。“露丝总是觉得她没有她的大嫂玛丽(麦道夫哥 哥彼得的老婆)更迷人。”她的一个朋友回忆说,“她总会说到玛丽修长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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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光裕案就此了结? 东方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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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东方愚

14年有期徒刑、罚金6亿、没收2亿,吊足了人们胃口的“首富先生”、国美创始人黄光裕一审判决于5月18日尘埃落定。据说宣判过程中黄光裕很“淡 定”,而旁听席上的黄母情绪激动。

抛开黄母的情绪和法律意义上的量刑认定,普通人对黄光裕案的看法是怎样的呢?和讯网做了一项在线调查,结果显示,63%的网友认为“量刑偏 重”,30%的网友认为“量刑偏轻”。

虽然网络调查并不严谨,但可以看出:一方面人们对内幕交易、官商勾结等现象深恶痛绝,一方面却对黄光裕的落马示以“同情心”。但与其称之为同情,不 如说是民众对司法部门进一步掘出黄光裕案背后各路枭雄尤其是政府官员,并痛快地给其应有惩罚的期待。

至于黄光裕如何拿出8个亿真金白银(加上黄妻杜鹃2亿罚金则是10亿元了),倒是我们有些“闲操萝卜淡操心”了。他不可能选择减持上市公司股份的方 式套现,因为如何保证控股权不被稀释和受到钳制,一直是黄光裕绞尽脑汁思考的命题。

事实上,在黄光裕折戟前几年,即引入贝恩资本之前,通过出售非上市公司股份给上市公司和减持,套现总额至少135亿元。当然,这次无论他从哪口锅里 取米,都会引起司法部门关注。

而接下来,国美的控制权之争将在未来上演好戏。

2009年是国美的“最艰难时刻”,其有两大动作格外引人注目。一是引入美国私募基金贝恩资本,二是对高管施以共近4亿股的股权激励。两项举措都乃 不得已而为之,尤其是前者,有效纾解了国美2007年发行的46亿元2014年到期可转债的压力。

巧合的是,在5月18日黄光裕宣判当天,国美也了结了3年前的那次巨额可转债压力。当天,国美按人民币本金兑美元的102.27%赎回了2007年 发行的可转债。这显然是国美赎回的最好时机——毕竟2.3港元的现时股价与协议上的4.46港元的换股价相去甚远。

但还完债的国美并不轻松。要知道,国美于去年通过向贝恩资本发行新的7年期可转债融资赎回一部分旧债之后,很快又发行了新的2014年可转债。这种 连环套式的资本运作,说穿了就是“拆了东墙补西墙”。

那些将黄氏股权被稀释称之为国美“去黄光裕化”措施之一的声音,实在是无稽之谈——黄光裕在狱中向贝恩三位国美非执行董事连任投反对票,更是对这一 声音泼了一盆冷水。

但贝恩三位代表最终连任了。这正是黄光裕的最大尴尬:他对国际投行和私募基金们心存芥蒂,但他自己并没有什么保全良策;国美高层支持贝恩之举,虽然 会被黄光裕在监狱的墙上记上一笔,但却是无奈中的最优选择。

带着“被涮”感觉的贝恩资本,会在下次股东大会前完成债转股,以防止旧戏重演吗?可能性不是没有。但问题是,届时国美的股价,是否有足够的吸引力 呢。

值得关注的是,美银美林、瑞信、德林偏重国美,无一不是买入建议。虽然可以说这是由于国美从黄光裕案中缓了过来,年报和一季报还算漂亮,但奇怪的 是,有投行报告中提到的另一理由是,中国内地房价开始呈现下行趋势,将会刺激房屋销售,从而带动电器销售。

这理由牵强得可笑,几乎有掩耳盗铃之嫌。他们不可能对中国内地房地产市场往往价量齐跌的情形不了解,最为关键的是,他们如今纷纷看空中资房地产股, 美银美林等都急着套现离场呢。

国际投行偏爱的不是国美,而是贝恩资本。惺惺相吸和见风使舵,是投行们一贯的作法。想想国美与永乐当年合并前后,摩根士丹利扮演的角色吧。当然,他 们有他们的逻辑,或曰抵御风险,或曰正当防卫,于是一边哭诉着中国的钱难赚,一边是剑走依锋、穷图匕见。

国美真正的考验在今后三年。如果能像当年的创维一样——创始人入狱,而企业有惊有险,则是黄光裕之幸。

黄光裕案映射的是中国经济转轨之痛,它不是始作俑者,但也肯定不是终结者。黄案的玄机在于,人们可能视黄光裕的判决为落地的“另一只靴子”,从此之 后,原本就不透明的黄案调查和审理将可能彻底从公众视野消遁。
 
(发表于2010年5月20日《南方周末》,
http://nf.nfdaily.cn/epaper/nfzm/content/20100520/ArticelD20003FM.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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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台铭的破窗效应 东方愚


http://www.econzhang.com/?p=3741


文/东方愚  

美国政治学家威尔逊和犯罪学家凯林曾提出一个“破窗效应”,意思是,如果有人打坏了一栋楼里的一块玻璃,又没有及时修复,别人就可能受到某虚无缥缈 暗示性的纵容,结果更多的玻璃被打碎了。

现在,60岁的郭台铭和他旗下全球最大的代工厂富士康,正遭遇着破窗效应。半年内10名员工跳楼自杀,富士康眼看就要成为“全民公敌”,这让郭台铭 这位“台湾首富”很是不爽。因为这搅乱了他的好心情——比他小24岁的娇妻曾馨莹继为他生下一个宝贝女儿后,再有身孕。

富士康究竟是不是“血汗工厂”?我认识的几位曾对富士康强烈质疑的朋友,这两年都曾到过富士康调研,他们的结论是,富士康的工作环境和待遇在珠三角 属于中上,如果要称之为血汗工厂,那么整个珠三角“世界大工厂”则处处淌满血泪。

我将信将疑,怀疑他们在富士康的调研路线是被控制的。到了2010年4月,我所供职媒体的一名实习生,“卧底”进入富士康做工人,一呆就是近1个 月。他出来后,感受与我几位朋友完全一样。

一个非常微妙、不易被觉察的现象是,媒体之外,还有其它一些机构也想从富士康身上挖掘出点什么。据说,中华全国总工会和深圳市总工会等都试图从媒体 对富士康的调查报道中挖掘些可以构成他们发声条件的细节,但遗憾的是,他们最后说没找到,因为富士康的环境是“中等偏上”。

你看,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把标尺。问题的关键在于,当媒体、工会组织用自己的标尺丈量出的富士康都比想象出的形象要高那么半尺时,是否就构成了“平 衡”或失声的充要条件?就像人们一方面对官商勾结深恶痛绝,一方面又对黄光裕一审被判14年徒刑表示同情一样,对郭台铭,媒体和工会一方面对工人境遇富有 同情,一方面又对富士康手下留情。这并不是说要痛打落水狗,而是说,当心里的坐标系是预设的,格局自然就是小格局。

“N连跳”最大的悲哀还在于,无论再多的悲剧上演,中国内地代工厂工人群体自己很难主动找到一个发声的渠道或方式。他们只有等着媒体来关注,等着更 严重的事件发生时引起有关部门的主意。而即使如此,你所在的工厂,还必须是富士康或玖龙纸业这种首富大佬旗下的工厂,否则就没有足够的注意力效应。说句不 尽恰当的话,“N连跳”可能会跳出一个全新的富士康,但更多的代工厂呢?

我想起了被称为“台湾经营之神”的王永庆。我在《王永庆管理日志》一书中提到一处细节, 1980年代开始,他就给台塑工厂里的员工每年发4.5个月工资的年终奖,超过了一些台湾同行,用现在的时髦语来说,属于“中等偏上”水平了,然而,一二 十年过去了,同行企业中美和石油、以苯等给员工的年终奖都是14个月工资了,台塑仍按兵不动,年终奖不与企业效益挂钩,结果员工们终于有一天无法忍 受,2005年开始游行示威,工会抗议。王永庆不得已,只好自掏腰包,将2004年年终奖提高为6个月的工资并发放“礼盒”。

与台湾地区相比,中国内地的世界工厂是另一个世界,一来你别指望同行的员工待遇先行高于你——大家比的是均贫而非均富,二来,工人们永远也不会像台 塑工人们一样犀利畅快地行动起来表达自己的意愿,维护自己的权益。

2009年11月10日,我在台北参加第七届华人企业领袖高峰会时,遇见郭台铭,他说,创业可分为四个时期,创意发现、落实创意、经过市场检验和拓 展事业版图。如今他的富士康在“市场检验”中,好多窗户的玻璃破碎了,抑制这种“破窗效应”的,显然不应只是郭台铭一人。它更应是中国式“世界工厂”自下 而上变革的一次契机。

(本文为《东方企业家》专栏文章,在写此文的5月21日早上,又有一名富士康员工跳楼自杀,真是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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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鑫海鑫,别样宿命 东方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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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东方愚   上海证券报 “商业PK堂”专栏   一家于新加坡上市的中国民企,2008年陷入亏损,2009年好不容易扭亏为盈,营收更是增长了210%,但就在年报发布前不久,公司创始人、 董事长被杀了。  这家企业是无锡永鑫集团,在其最近发布的2009年财报中,区别于其他上市公司,增加了醒目的一页——“献给濮德兴(1963-2010)”, 同时配有濮的大幅悼念照片。  濮德兴之死,不禁让我想起来7年前山西民营企业家、海鑫钢铁集团董事长李海仓之死。对比这两起事件,不少地方引人思考。  永鑫集团和海鑫集团,两家企业名字都带有“鑫”字,前者是国内领先的高精度钢带生产商之一,后者则是山西最大的民营钢企;同为亿万富豪的两家公司的创始人,濮德兴曾被评为无锡优 秀青年企业家,而李海仓更是在去世前不久当选为全国工商联副主席。两人离世的时候,也都是47岁。  濮德兴去世后,之前在渣打银行上海分行工作的他的女儿入主董事会,被委任为永鑫执行董事。李海仓去世后,他的远在国外的儿子李兆会被紧急召回国 内,接任海鑫钢铁董事长一职。巧合的是,濮晓芳和李兆会临危受命时,都是23岁,均曾在或正在澳大利亚留学,所在城市皆为墨尔本。  李海仓去世前后一年间,有不少民营企业家遭遇非正常死亡,企业界一时间惴惴不安。《中华工商时报》在李海仓去世一周后发表了一篇《正确认识和评 价先富阶层》的文章,并援引中央统战部、全国工商联和中国民营经济研究会彼时刚发布的一份力挺民营企业主的调查报告。之后不久,孙大午“非法集资”风波, 将民营企业家“原罪”话题推向高潮。  现在回过头来看,2003年前后,可以说是21世纪第一个十年当中,从上到下对民营企业主地位和原罪话题的一次彻底思考和反思的时段。这绝不仅 是因为“十六大”中对民营企业地位的认可及随后李海仓、柳传志、张宏伟、罗康瑞、王玉锁等人当选为全国工商联副主席——“非公有制经济人士”首次过半的效 应,而是当民营经济这一“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重要力量”终于开始步入舞台中央时,不同社会角色不同心理的一次大碰撞,这种碰撞是必要的,也是有益的。  时至今日,无论是全球经济危机期间江苏不锈钢大佬包存林神秘死亡、被称为“广东糖王”的庞贵雄自杀,还是濮德兴这次突遭厄运,均没有再像当年一 样引起大PK,相反,“国进民退”风起云涌和愈演愈烈,使得多数人在看到民营企业主生存空间被挤压,或非正常死亡时,虽心有惊诧,但平静之后会认为是一件 “自然而然的事”。当然,民企在管理方面的自我体验和反省是不可或缺的。濮德兴在靓丽财报前夕遇刺的另一隐喻是,安全感多寡,与经济起伏并没有直接关联。  去年5月下旬,坊间盛传海鑫钢铁遭国有钢企洽购,我想探个究竟,于是前往山西采访。一番周折之后,我进入戒备森严的海鑫集团,到李兆会的六叔、 海鑫总裁李文杰办公室和他一叙,然后和他的管理团队(主要是家族成员)喝了一顿酒。给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李文杰办公桌对面的墙上,那台实时监控大屏幕—— 所在楼层楼道里发生的一切,尽可掌控,如有情况,可即时撤退。当然进入总裁所在楼层时,像奥运和世博,安检是免不了的。  海鑫高层各办公室都有这些装置。显然,李氏家族如今对安全事宜非常重视。当然李兆会很少看监控屏,因为他极少回山西——他是和马云、鲁伟鼎一起 玩资本的人,尽管马云是“60后”而他是“80后”。李文杰告诉我,在金融危机最严重的2008年,李兆会在资本市场的收益也超过10亿元人民币。  相对于“后李海仓时代”海鑫的“叔侄配”——弟弟任总裁,儿子任董事长,“后濮德兴时代”的永鑫是“爷爷孙女配”——父亲任董事长兼总裁,23 岁的女儿任执行董事而非直接挂帅,看来濮家要比李家谨慎得多。我注意到,永鑫的年报,还就濮永法任董事长兼CEO专门做出了解释,称濮永法曾是永鑫一家子 公司的联合发起人,技术老道、经验丰富云云,并强调这一安排“没有把权力集中于任何个人或损害责任制和独立决策”。  可是,濮永法毕竟是马上要进入“古稀”之年的老人了,他能像在财报中向股东们的致辞一样,带领永鑫“创造新的高峰”吗?(文章链接:http://www.cnstock.com/paper_new/html/2010-05/26/content_23374.htm据 说民营企业家最近10年,掀起过两次移民潮,一次正是2003年前后,一次便是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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