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天看《鏘鏘三人行》,經濟學者馬光遠說中國股市是驚悚恐怖大片,經濟基本面一塌糊塗,股市倒是漲起來了,而且漲的那麽不堪,亂漲一氣,這個老馬也真敢說,不過也側面證明了經濟學家做投資多數輸錢的事實,凱恩斯、費雪、楊小凱甚至格林斯潘,這些經濟學領域里的獅子老虎,都是炒股的輸家;這不是小看經濟學家的能量,而是對宏觀經濟的判斷,經濟學家自己要有相當的慎重,別亂說亂動的,過去資訊不夠發達的時代,資本市場與實體經濟的互動都基本不離譜,今日是個資訊高度暢通的時代,在資本市場這種專門處理綜合信息的龐大體系里,它的處理量和複雜程度遠超數個超大型計算機,之後它所表現出的前瞻性,全面性,所得出的產業發展結論等等,是任何偏安一隅的某個專家學者力所不能及的,就是一堆高級專家聚在一起,也必然難以擺脫片面性,所以對資本市場,敬畏是最基本的態度。
最近幾年,對經濟基本面的悲觀論點就一直沒斷過,今天又看到某金融財團風險管理部顧問的文章《世界經濟正處於大衰退的邊緣》,作者指出世界主要經濟體正不斷進入通縮和貨幣政策黔驢技窮的矛盾之中,並警告這最終會把世界經濟推向危機,文章的邏輯看上去很嚴謹,好像也擊中了正在發生的事實,但是結論對不對呢?一定不會對的,除了危機從來不能被預測之外,這種解讀的本身也過於本本主義,死扣課本,從一個概念推導出另一個概念,至於套用的概念是否和實際相符,那就不去細究了,經濟學本來就是一門模糊學,離精確距離甚遠,要接近正確只能不斷在實踐中尋找和發現盡可能多的新元素,隨著整體工商環境與科技發展的變化,經濟學自身知識的陳舊率也越來越快,所以要不斷吸收新營養,綜合分析新老問題,才是正道。
其實,不論是QE刺激通脹,輸出通脹的論調,還是最新的這篇世界經濟將要大衰退是因為通縮趨勢和貨幣政策技窮的無路可走,本質上都是一個毛病,都是本本主義,死讀書的結果,拿一些經濟概念套來套去,脫離現實,誤判是鐵定的。
08金融危機,烈度和強度是50年乃至80年一遇的,它解決了一個大問題,就是對金融衍生品和杠桿效應的清醒再認識,到底要不要給這些東西那麽大的空間,答案是:不可以!
對金融衍生品和其杠桿效應來說,經過多年的實踐和創新,做到如此巨大的規模,然後要橫刀立馬,來一個斬立決是極其痛苦的,但是再痛苦也要做,它們要被關進籠子里,相比以往將受到很大限制,因此變數,整體信用體系遭遇空前的打擊,之前滿盈的信用空間瞬間凝滯,銀行間隔夜拆借利率火箭飛升一樣的上漲,信用體系在危機爆發期間近乎癱瘓,
一般人認為,錢就是我們看到的貨幣,其實不然,錢=貨幣+信用,與人們手里攥著的錢同樣重要的是信用,信用本身就是錢,而且是很重要的大錢, 08危機,受沖擊最大的是信用,貨幣體系中一個大支點受到沖擊,當然是個巨大的震動,危機發生後金融業的冒進受到千夫所指,但是適度的杠桿和多樣的金融衍生品總體上還是有利於經濟的,問題在於如何把握量度,而這一點,沒有實踐,沒有經驗和教訓,誰又能知道呢,進步總是要支付代價的。
正因為信用體系受到巨大的沖擊,08之後,美聯儲開出的藥方是量化寬松,也就媒體上所說的“坐著直升飛機撒錢” ,在貨幣和信用這個MONEY體系里面,撞出來如此巨大的一個洞,要修補它,重建信用,尤其是金融衍生品和金融杠桿面臨量度上的重新定義,可不是幾個月,幾個季度就能立即完工的,這是一個動態的,更是生態的修複過程,這個大洞不能迅速彌補,那麽坐著直升機撒錢,當然是一個最有效率的應對方法,而且,根本就沒有通脹之憂!
後來的發展表明,不僅沒有通脹,反而全球性的進入到通縮的壓力中,當然,從08年到現在這個七年中,前期各國仿效美聯儲量化寬松,大力撒錢,是造成了短期的通脹壓力的,這一點在中國表現尤為明顯,中國四萬億之後,在2011年前後是出現了一段較大的通脹期,因此連續幾次提升存貸款基礎利率和存款準備金率,采取相對保守的貨幣政策,但2011年之後,通脹就逐漸止步,走到今天,甚至有了通縮的態勢了。
現在回過頭來看,2011年前後通脹是個假動作,08年通脹最高,11年再次摸高也沒高過08年,僅僅是個反彈而已,不應該把帳算在國內的4萬億的頭上,4萬億有利也有弊,是中性的,沒那麽糟糕,要說它有害也是因為多數錢沒有去為創新轉型服務,而是再次去了以房地產為代表的傳統產業;不過當時的通脹更多還是來自國際傳導,因為國際大宗商品和資源品的反彈高峰,正是在2011年上半年。
08危機,順帶著做了另一件大事,就是把周期性資源與大宗商品的狂牛之路給斷了,周期性的上升與資源枯竭緊張的危言聳聽,兩相疊加制造了非常的瘋狂,世界經濟倘被陷在這個邏輯里,是沒有未來的,雖說這些東西的周期性是難以完全避免的,但是瘋狂性卻是可以避免的,作為經濟和整個工業的基礎原料,瘋狂對經濟發展貽害無窮,瘋狂過頭就要支付溢價,今天的全球性通縮,就是當年瘋狂的對價。
過去的七年里,從信用黑洞到持續量化寬松,美國基本上走出了危機造成的震蕩,並籍此調整結構,發力新經濟,從去年開始退出QE,經濟增長也漸有起色,貨幣政策開始從寬松向中性過度了;與此同時,這些年跟隨美國實行同樣策略的國家和地區,卻產生了不同層次的分化,比較有代表性的歐洲與中國,都有各自的泥潭要跨過去,具體到細節上,歐共體里的國家經濟有好有壞,差異性的平衡是個問題;而中國的麻煩是來自發展模式和改革停滯,不過目前,全球經濟面對的共同問題則是:通縮,這個讓經濟看上去有點煩。
通縮何來?首先來自資源和大宗商品曾經的瘋狂,今日疲軟的根源正是昔日過度透支未來;其次是傳統產業產能過剩的病癥表現,目前各國給出的降息對策僅僅是個緩兵之計,因為這兩個問題僅靠貨幣政策是沒辦法解決的,資源和大宗商品的盛衰周期很長,再與產能過剩彼此作用,惡性循環恐怕情況更為不堪,最後就算弄到負利率也解決不了問題。那麽對此,是否就束手無策了呢?當然不是,全球經濟的火車頭美國,已經走出了模版,探明了方向,這條路就是:開拓新經濟時代。
當下,幾乎所有的傳統產業都開始進入到了產能過剩的時代,這一點,從發達國家開始,蔓延到發展中國家,已經是無計可施了而傳統產能遵循必然的發展規律,並無出格之處,出路在哪里?借鑒歷史經驗,能提升並結束蒸汽機時代的,只能是電力時代,今天的全球經濟,正站在這個轉折的拐點上,沒錯,經濟看上去是有點煩,可是,經濟的映射體----股市,卻不太冷,不僅不冷,簡直是炙手可熱。
過去的一年多里,美國股市已經無數次創出歷史新高,如此這般的躁動強烈預示這絕不簡單,而帶動美國股市飛躍的正是滿眼的新經濟代表者。
2011年2月,我曾研析並撰寫《移動互聯網產業鏈》,跟蹤美國資本市場近百家相關企業;2012年的2月,我曾發文《軟件服務的強盛時代》,通過觀察美國資本市場,算是比較早的體會和理解了新產業的發展脈絡,軟件服務,智能產業,互聯網,機器人,物聯網,大數據,雲計算,基因產業,新能源,電動車,如此等等,未來新產業的整體架構不再是藍圖,已經是真刀實槍的在做了,相比傳統,這些新產業代表了未來,他們就是蒸汽機時代末期的新興電力產業,如此,資本市場怎能不因此而興奮呢?
新產業怎樣提升經濟?從互聯網到移動互聯網,從PC機到智能手機,設備增量和所能影響的人口增量都是幾何級數的,所帶來和衍生的需求與服務更是巨大;所有傳統產業都面臨被重組重置和升級改造,整個過程是痛並快樂著的;這個產業大升級,最終將細化到滿足每一個人的個性服務需求,也就是說在新時代可能會出現沒有一件產品是完全 相同的產業格局,由此帶來的產品的多樣性,配套產業的重度細分率等等,都將遠超傳統,以此為管窺之點就完全可以想象它將帶來何種程度的經濟體量的提升。
上述種種,就是經濟的貌似不振和資本市場躁動激昂這一反差的根源,上述所有的新元素,也都在中國落地生根,並正在逐步發展,或跟隨先進或開拓創新,通縮或許還要走近,降息還將會持續應對,但是降息僅僅是權宜之策,它拉不住傳統產業臃腫的下降身軀,最終能治本的就是開拓新產業,並盡可能快的培育和發展,這也是中國創業板始終成為牛市領導者的根本原因,新常態,不拘泥,如果創業板的瘋狂,帶給全社會持續的創業激情,那將是善莫大焉,也是中國在全球經濟進入新紀元的重要時段,最大的推進器 !
一季度數據:不太好看背後有哪些好看 作者: 穆柏 導讀: 一季度經濟數據剛剛公布,許多人的第一印象是“不太好看”。這不能說看錯,但其實可以看得更深一些。跳出對舊邏輯的因循,就能從這些數據中看出另一番風景。 一季度經濟數據 ![]() 這一判斷,是在一季度經濟數據公布之前一天中南海召開的經濟形勢座談會上,由李克強總理提出的。總理這樣把脈當下中國經濟:一些傳統的支撐力量正在消退,與此同時,一些新的力量則在成長,有的新業態、新產業正呈爆發式成長。但目前新舊產業與動力轉換還沒有銜接到位。 今年《政府工作報告》中有一句話:“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幹部精神面貌要有新狀態。”這同時也意味著,新常態下,我們理解經濟數據要用“新邏輯”。 新數據反映新動力GDP增速7%,工業增速6.4%,出現罕見“倒掛”。與其缺少依據地辯論數據真實性,不如仔細研究一下“粗數據”背後的“細數據”。 6.4%只顯示綜合狀況,事實上,高新技術產業增加值同比增長11.4%,比工業平均增速高出整整5個百分點。其中,新能源汽車、機器人增長50% 以上,航空、航天器及設備制造業增長超過20%,電子及通信設備制造業增長近15%,醫藥制造業增長超過10%。同時,高新技術產業增加值占整個工業增加值的比重也是在上升的。這些數據都不容忽視,它們是我國產業邁向中高端的基石。 顯示產業結構深刻變化的另一組數據是:今年一季度服務業占GDP比重為51.6%,而2013年僅為46.9%,2014年為48.2%。評估服務業帶來的新動力,以及隨之工業對GDP貢獻率的下降,對我們理解上述“倒掛”顯然很有價值。 投資增速13.5%,有所回落,這也是很多人憂心的數據。但與之相關,一季度基礎設施投資增長23.1%,比去年同期加快0.6個百分點;信息傳輸、軟件和信息技術服務業投資同比增長超過30%。這些既是加大定向調控力度的成效,也預示著中國投資的潛力還很大。 相較於人們普遍關心的工業用電量走低,另一個數據同樣值得關註:一季度單位GDP能耗比去年同期下降5.6%,而去年全年下降4.8%,即在去年下降的基礎上,今年繼續下降。這是顯示經濟結構優化的一項具體指標,足以證明我國經濟轉型升級的力度。 瀏覽一季度數據統計圖表,部分經濟指標的“暗淡”絲毫掩蓋不了其他一些指標的“亮色”。比如新登記註冊企業同比增長38.4%、新增註冊資本增長90.6%。比如網上商品零售額增長41%、快遞業務量增長46.8%。又比如移動互聯網接入流量增長近90%、電影票房增長超過40%。這些數據是新主體、新產業、新業態加快孕育的最直接表征,也是中國經濟新動力的最鮮活體現。 新調整值得新期待觀察一季度全國經濟大盤,可形成如下印象:東部地區和部分中西部省份發展比較平穩,一些西部和中部省份回落幅度較大,東北地區持續回落;信息軟件、生物醫藥、高端裝備制造、新能源等新興產業,已成為一些地方經濟發展的驅動力。 事實是,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後,外向型程度較高的東部地區受到的沖擊較大,面對市場倒逼壓力,這一地區也率先轉型,較早邁出調整升級的步伐,在新產業培育、傳統產業改造、深度開拓國際市場等方面已經見到成效。今年一季度,東部地區工業增速回落幅度小於中西部和東北地區,其中一些優勢省份增速快於全國。 根據目前這種區域和行業的分化,不難得出一個結論:調整轉型起步較早的地方,成效初顯,新興產業拉動作用增強。 這也印證了李克強總理一直以來的一個觀點:調結構也是穩增長。 總理提出“銜接期”這一新概念的解釋效力在於,盡管新的增長點活力強、發展快,但總體上看其占比較小,尚不足以完全抵消傳統增長動力放緩的影響,因此經濟增速總體上仍在放緩。只有保持定力,處理好穩增長與調結構、促改革的平衡,相信隨著新舊產業銜接與動力轉換的完成,中國經濟將會邁向“雙中高”。 通過促改革來穩增長,是李克強認定的一個大道理。越是推進深層次改革,越不能用立竿見影標準加以評判。事實上,古今中外的許多著名改革,其成效都是逐漸顯露的。 改革效應的顯現過程,同樣也有個“銜接期”。國家統計局新聞發言人就一季度國民經濟運行情況答記者問時提供的一組數據可為佐證: 據國家統計局對一些小微企業的調查,融資難、融資貴的矛盾在一系列改革措施出臺後已有所緩解,反映有貸款需求的小微企業得到滿足的程度比去年四季度提升了近6個百分點,得到貸款的這部分企業從銀行貸款的利率包括費率在7%左右,比去年四季度下降0.3個百分點。 反過來看,目前經濟下行更重要的原因在於“三期疊加”。其中所謂“前期刺激政策消化期”,是指我國用來抵禦2008年國際金融危機的一攬子刺激政策逐步退出後,其累積效應和溢出效應還在作用,對經濟結構繼續產生影響。如果承認前期政策有一個消化期,那麽當然也要接受,當期政策的見效仍需要一個等待期。 在這樣的形勢下,越是主動作為,所期待的成效就會來得越快。因此李克強總理一再強調幹部要有新狀態,改革發展不能只喊在口,而要落實在手。 一季度經濟數據發布當天,恰逢國務院召開常務會議。部署落實2015年經濟體制改革重點任務時,李克強特意要求在上會文件原有表述之外,加上“年內實現‘一照一號’”和“推進國際產能合作”兩項內容。會上,他還敦促關於PPP(政府與社會資本合作)的指導意見要盡快出臺。 這三項改革,意味著在市場活躍度、工業增速、投資增速這三個重點領域,年內完全可以期待“更好看”的數據。 ![]() (第一財經) |
吳敬璉:現在的情況不太正常,我只能提醒大家謹慎 作者:吳敬璉 導讀:在實體經濟疲弱時,不能用貨幣政策,而要用財政政策,因為發多少貨幣都不會到實體經濟中去。美國次貸危機之後用的其實是一種變相的財政政策,比如大量註資通用,快速重組,改善經營狀況,最後退出時還盈利了。救市的同時還去了杠桿,值得我們好好研究,不要單單用信貸一個工具。 本文為,2015年4月16日,經濟學家吳敬璉與金融客的對話,內容涉及當下的多個熱點經濟問題。 問:您如何看待現在實體經濟疲弱、股市猛漲的狀況? 吳敬璉:在農村,農忙的時候大家沒空都埋頭幹活,農閑的時候大家有空就賭博。(小編當時就笑場了)加爾布雷斯有一本書講美國的股市(註:《1929年大崩盤》),他說美國人健忘,25年就忘了。現在看來,中國人更健忘。 現在的情況不太正常,如果繼續放錢,問題會更嚴重。但現在市場是一片狂熱,我說什麽估計也沒用。泡沫遲早是要破的,但什麽時候破沒有人知道,美國那次大危機之前就有7年的繁榮,很多人覺得這個時候如果袖手旁觀會錯過發財的良機。 所以,我只能提醒大家謹慎。 美國人現在還怕股市要出事兒,但美國現在的經濟情況確實好。咱們的經濟這麽差……聽說現在大量進入股市的都是沒有交易經驗、缺乏理性、沒有風險承受能力的新投資者,如果用自己的錢還好,但如果是借錢還加杠桿,就很危險。 我曾推薦辜朝明的書(註:《大衰退》),他說,在實體經濟疲弱時,不能用貨幣政策,而要用財政政策,因為,發多少貨幣都不會到實體經濟中去。有經驗的人都知道要現金為王,一定要容易變現的,而不是投到實業里。美國次貸危機之後用的其實是一種變相的財政政策,比如大量註資通用,快速重組,改善經營狀況,最後退出時還盈利了。救市的同時還去了杠桿,值得我們好好研究,不要單單用信貸一個工具。這個問題吳曉靈也說過好幾次。 問:上證50和中證500期指上市,會對股市發展產生什麽影響? 吳敬璉:這要看做股指期貨的人是否按照市場規律行事,如果按照市場規律來,漲了這麽多就會有很多人做空,那麽,股市的熱度就可以降下來。如果他們也是揣摩政府的意思,那就會也跟著做多。股指期貨如果也不理性的話,是會放大波幅的。期貨本來是讓大家發現價值,但衍生工具弄得不好反而會擴大市場風險。這也許可以說是市場經濟的悲哀。 問:您怎麽看現在也很火的新三板? 吳敬璉:那地方更危險。新三板是OTC交易,這本來應該是證券市場的基礎,先有櫃臺交易,再有證券交易所的交易,但我們是倒過來了。這個應該是專業投資者的市場。 問:存款保險制度已經出臺,利率市場化如箭在弦,民營銀行、非銀金融的放開、註冊制的實施,關於這些金融方面的改革,魏傑教授最近有個觀點,說這會對中國經濟產生想象不到的影響,任何行政幹預都將逐漸喪失作用,您覺得是這樣嗎? 吳敬璉:這個方向就是要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這些是可以做到的,但還有一些問題。市場起作用的同時,如果政府的行政命令也起作用,那會很混亂。 問:最近政策開始給房地產交易松綁,您怎麽看住房消費對中國經濟的刺激作用? 吳敬璉:很多人都以為住房是剛需,我說過很多次,首先要搞清楚什麽是需求,人們想要住房是欲望,並不等於需求。最近政策的目的還是要保增長。這就是變戲法,往里頭投錢,乘數效應,帶動其他的投資和消費,就轉起來了。但只要有一部分人感覺到了危險,就玩不轉了。 問:您如何看眼下的全民創業、萬眾創新?這是否有助於中國經濟的轉型? 吳敬璉:轉型是要靠創新,但不能用老辦法,讓政府拿著錢,劃一個圈說要支持哪些產業哪些企業,然後直接往里投。現在政府都很有錢,如果他們支持行業里的幾家企業,其他的小企業就很難了。政府支持的產業問題也很大,看看光伏行業就可以了。真正有活力有創新的,往往是政府忽略的行業。支持創業應該有更有效的辦法。中歐有一個幫助創業的項目,清華的X-lab聽說也扶持了幾個很有希望的企業。政府還是要想辦法完善市場,要有一套創新的體制。 (吳敬璉: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研究員,著名經濟學家。文章轉自“金融客平臺”,略有調整,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 轉自:21世紀經濟報道 |
王健林的獨到投資邏輯或許是萬達過去20多年總能提早轉型的重要原因。
文|本刊記者 楊旭然/編輯|孟德陽/圖|本刊記者 孟傑
在這個傳統經濟秩序松動、新興產業湧動的時代,萬達集團自我更新與顛覆的速度,就像萬達廣場的建造速度一樣迅猛。
大風起於青萍之末。萬達集團在資產配置和地產運營策略上的轉型,早有足夠多的征兆。
很多人會記得王健林和馬雲同臺“約賭”,並調侃在2022年,如果電商能夠占據商貿市場份額的50%,就輸給馬雲一個億。
兩年之後的“騰百萬”O2O計劃印證,賭約背後帶給萬達更多的是思考。面對房地產市場增速的放緩,面對互聯網對傳統貿易體系的沖擊,王健林沒提過“焦慮”二字,反而挽起袖口,大幅調整投資方向,同時謀求用互聯網的力量改造集團業務,提升商貿體系效率。
可見看到的是,以往重金投入不動產的萬達集團,近兩年開始著力投資額相對較低、但影響力、附加值較高的文化、體育產業,並在互聯網方面進行了一系列布局。收購西班牙馬德里競技隊股權,買下世界體育營銷龍頭企業盈方,組建“騰百萬”、收購快錢支付,王健林不拖泥帶水的行事風格一如既往。
今年1月14日,萬達商業地產宣布,與光大安石、嘉實基金、四川信托和快錢公司簽署框架協議,四機構將出資240億元人民幣,建設約20座萬達廣場,萬達“機構出資、我建廣場”的輕資產運營模式正式啟動。
“萬達做輕資產模式,不是因為中國房地產賣不出去,也不是我對中國的房地產市場長期不看好。核心的問題是,我想盡快擴大規模,只有通過輕資產的途徑,才能幫助我走的更快。”王健林接受《英才》記者專訪時坦言萬達的輕資產模式,遠非“去房地產化”那般簡單。
109座已建成的萬達廣場、2156.6萬平方米的累計持有物業、6586.2萬平方米的施工面積、5341億總資產——如果說這些龐大的數字代表了重萬達時代的積累,那麽如今萬達已更加註重體育帶來的影響力、文化產品的獨特體驗和O2O消費的線下壟斷式入口。這些難以複制、稀缺的資源,是萬達未來真正看重的投資方向。王健林的獨到投資邏輯或許是萬達過去20多年總能提早轉型的重要原因。
球不好踢 但人盡皆知
投資足球並大獲成功的許家印曾算過一筆賬:恒大橙色的球衣和驕人戰績,給企業換來了巨大的傳播效應和影響力,性價比之高,遠超靠各類廣告燒錢。
而作為中國最早參與足球事業的民營企業家之一,王健林雖然闊別足壇多年,但也從未遠離,即便在中超聯賽最低迷的時期,也給了“裸奔”三年之後的中國足球5億資金支援。現在看來,這些錢似乎不算什麽了。不久前,萬達先以5000萬歐元收購了馬德里競技足球俱樂部20%的股權,又花6.82億歐元收購了和盈方體育68.2%的股權,強勢回歸到這項世界第一大運動的懷抱。
“1992年我就出國考察過足球,還能有比我更早的嗎?回國之後1993年我就搞了第一個俱樂部,那時候甚至還沒有全國的足球聯賽。”王健林對於自己在足球領域的資歷非常自信,他告訴《英才》記者,歐洲的十幾家頂級俱樂部,他都有過實地的參觀和考察,對於俱樂部和聯賽的運營、盈利情況都有深入的了解。
他認為,一般企業參與到足球產業中來,最重要的是提升自身的知名度需求。目前,全世界知名的俱樂部一共有幾十家,歐洲的一些豪門俱樂部更是人盡皆知。這些俱樂部的總資產和世界500強企業相比,可以說是天差地別,但在知名度方面卻絲毫不落下風,具備極大的傳播效應和關註度。
從收購盈方體育的過程,也可以看出足球運動在全球範圍內極高的關註度和傳播力。十億歐元的投資額,還比不上國內一座萬達廣場的投入,但是卻吸引了全世界範圍內9000多家媒體的報道,從平面的到網絡的,“關註度極高,一應俱全”,王健林感嘆。
對這筆10億歐元的投資來說,能夠獲得的價值還遠不止於此。北京體育大學博士、體育BANK創始人安福秀對《英才》記者表示,盈方體育多年來在足球行業的資源積累,以及體育賽事的運營、管理能力都是其重要的投資價值。收購後盈方的四人高管團隊已經完成管理層持股,和公司形成利益綁定。這意味著萬達不僅具備了盈方企業層面的資源儲備,也為今後的體育運營人才體系打下了堅實的基礎;甚至通過這些人才的作用,中國體育賽事的制定、管理、遊戲規則的制定都可以得到完善,這些都是在投資盈方體育中收獲的重要無形資產。
另外,王健林認為足球這項運動具有極強的凝聚社會成員能力。
西班牙前任駐華大使是王健林的好朋友,他告訴王,在2013年初,西班牙經歷了一個多世紀以來最為痛苦的幾年,失業率25%以上,青年失業率更是超過了55%。整個國家經濟一塌糊塗,居民收入嚴重下滑,但是這個國家沒有崩盤。
這個過程中,是足球凝聚了人們,使大家忘記痛苦團結在一起。這位大使問王健林,如果是中國,也像西班牙一樣面臨25%的失業率,情況會一樣嗎?這讓王健林陷入了思考,也獲得了啟示:足球給一個民族帶來的精神力量,是不能用收入、利潤來衡量的。
全球化體育 並非好生意
從盈利的角度上講,足球確實並不是一樁好生意。王健林也坦言,如果有人現在說投資足球可以掙錢,那這人很有可能就是個騙子。
從目前全世界聯賽最火熱的西班牙來看,皇家馬德里和巴塞羅那兩支球隊每年的預算是5億歐元級別,遠超各國其他任何一家,獨占世界俱樂部中的前兩位。西甲的整個電視轉播權收益一年各25%都要切給這兩家俱樂部,剩下的50%給西甲的其余球隊。對於大多數球隊來說,轉播費分成少、贊助便宜,優秀球員流失嚴重,賺錢難度很大。
但王健林表示,即便面對虧損,也要在這個時間點加大對足球產業的投資,因為這和整個產業在政策層面的調整密不可分:如今在中國,足球已經被賦予了一項新的使命,成為政治經濟體制改革的突破口。
中國的職業足球發展道路曲折。相比英超這項全世界運作的最成功的足球聯賽,中國的甲A僅僅晚起步一年而已。但現在英超每年的電視轉播權,全世界要付超過20億英鎊,非常貴,轉播權卻也並不難賣。甚至連日本、韓國的聯賽,也都比甲A聯賽的起步要晚一些。
王健林認為,中國足球出現落後的局面,和體制上沒有理順有很大關系,而這恰恰也是很多其他經濟領域出現問題的關鍵原因。中央這次選擇以足球為突破,通過非常高的頂層設計、明確提出市場化運行,引進電視轉播付費制度等等,實際上已經指明了方向,官僚體制對整個產業的限制有望被打破。
“我覺得這次的改革是抓到了牛鼻子,這個牛鼻子就是一定要政企分離。搞足球的本身就是社會團體,最多就是個行業協會,他不能變成正經的官僚體系。所以我覺得這一次可能真的會成為中國足球的轉折點,甚至可以叫歷史的契機。”
為此,萬達通過各種方式的投資,不遺余力地推動中國足球向高水平聯賽學習。在和馬德里競技等幾家球隊的合作中,萬達已經累計送120多個小球員去西班牙參加訓練,且每年增加30個人。這需要萬達每年花七八百萬歐元,隨著時間的推移,開支還會進一步增加。
改革的預期,給了王健林強大的動力。他正在通過投資來支持中國足球事業的發展,以實現雙贏。安福秀認為,足球在全球體育產業中的影響力,是其他運動所無法比擬的,其市場之大無人能及,且規則、競賽模式天生就是國際化的。想在體育產業中進行投資,足球可以說是最佳選擇之一。從這一點上來說,萬達的全球化體育投資布局非常值得期待。
造夢機器 資本熱捧
“文體不分家”的說法,用在萬達集團的身上顯得非常貼切。和體育產業相比,萬達在文化產業上的投資數額更高、時間更長、品類更多且更加深入。
早在2011年十七屆六中全會上,“把文化產業做成支柱產業”和“文化強國”兩個口號,就讓很多人看到了這個產業的真實價值和廣闊的市場空間。而在這之前,王健林就已經開始對文旅產業進行大規模的投資。在當時的中國500強企業中,敢於向這個產業發力的企業並不多。
2012年,萬達在武漢投資建設了中央文化區,僅漢秀和電影樂園的投入就達到80億元,成為了新中國成立以來最大的單個文化產業項目。此前一年,萬達和全球知名的弗蘭克·德貢公司合資成立由萬達控股的演藝公司,投資100億元在中國打造五臺大型舞臺秀,位於武漢的“漢秀”便是其中首先上演的一場。
對於漢秀,王健林抱著很高的希望,他認為這樣的創意文化產業“很讓人興奮”,面對記者也顯得興致勃勃:“你看過我們的漢秀沒有?現在改得越來越好,大概到6月的時候,可以到達我理想值的90%。我看到那麽多水下機器設備,還有天上的幾十臺設備,都會想,這麽先進的東西居然是我們造出來的?這種感覺,精神層面的滿足感是很不一樣的。”
王健林顯然希望自己的造夢機器更大一些。他做到了——萬達院線上市後的確受到了國內資本市場的熱烈追捧,連續拉出12個漲停,並在隨後保持了強勢,至今(2015年4月17日收盤)總市值達到約700億元,位列兩市文化傳媒板塊前列。截至發稿前,其市值甚至比2013年在美國上市的AMC院線市值的兩倍還多。
面對萬達院線受到的熱捧,王健林認為,文化和體育產業一樣,都屬於稀缺資源,所以會有高估值的現象出現。如美國的動漫企業夢工廠,業績從來都是虧損,但凈估值最高的時候有40多億美元。包括美國的很多電影企業,按凈利潤來說都屬於虧損企業,但市值超過100億美元的大有人在。
在中國,文化產業的大企業目前仍然不多,且多數為國企,因此在資本市場上更屬稀缺。這也從另外一個層面證明了文化產業在中國所擁有的巨大潛力。
王健林表示,在影視行業中,萬達除院線之外,內容的制作和發行業務也將在今年開始出現更多跨越式的發展。在未來三年的規劃中,利用萬達院線、AMC的屏幕優勢,萬達將在制作、發行方面沖擊國內冠軍寶座,並達到世界級水平。
有評論認為萬達做影視、文化、旅遊、跨國發展,實際上是在給企業挖一條“護城河”,就是要在競爭者面前建立起新的競爭優勢。這些大投入的文旅項目,不僅投資數額巨大,且對於戰略眼光、科技、人才素質的要求更高。對於其他習慣了以資金和土地為核心的商業地產公司來說,想在這些業務領域要挑戰萬達實屬不易。
全國“掃地” 輕資產運營
與很多人的第一印象不同,萬達借力機構資金做輕資產化運營,並非因為看淡房地產市場,反而是希望能夠靈活運用社會資金,用更快的速度,完成對三、四線城市的廣場布局。
這種類似“借雞生蛋”的運作,實際是一種準金融投資行為,在整個地產項目投資的過程中,萬達改變了先前拿地、投資、建設廣場、配建公寓、寫字樓和商鋪的固定模式,轉而靠與投資方的凈租金收益中分成盈利。
從租金收益的角度來說,這些建在三、四線城市的萬達廣場和大城市看起來相差甚遠。但如果從回報率方面來看,這些廣場拿地成本較低、投資額相對較少,與大城市相比不一定差的太多。據悉,北京通州的萬達廣場開業租金回報率就達到了10%,而在王府井這樣寸土寸金的地塊,由於項目建成之後的成本極高(每平米七萬元左右),回報率和通州的項目差的很遠。
而資本最看重的,恰恰就是回報率,雙方一拍即合。
方圓地產首席市場分析師鄧浩誌對《英才》記者表示,萬達在選擇地段方面有獨到的眼光,之前曾經在一、二線城市里相對偏遠的地區進行布局獲得成功,但如今在三、四線、甚至四、五線城市進行布局,在如今房地產市場難言火熱的情況下,也存在一定風險。
2015年中國統計局的最新數據顯示,中、西部城市的商品房銷售數據分別下降了10.4%和3.9%。數據支撐之下,對萬達加速下沈持懷疑態度的人不在少數,那麽萬達為何要在此時選擇推進輕資產模式,加速逆勢擴張?
“我們通過最近的三年發現一個現象,來自一線城市的增長在放緩,不管是消費還是文化都在放緩,恰恰來自三、四線的增長在急速提升。”王健林認為,大城市消費增長的放緩,和三、四線城市快速的發展狀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面對這種去中心化的增長局面,盡快全方位布局,利用品牌優勢和規模優勢占領三、四線城市市場,就成為了萬達的核心目標。而如果想提升項目下沈速率,僅僅依靠自有資金去開疆拓土就顯得慢了一點。
王健林告訴《英才》記者,萬達在全國所有的省、主要的地級市的布點已基本齊備,100多座骨幹廣場已經建成。如果要盡快把中國地級市和主要縣城全部占領,依靠自有資金就顯然無法完成速度上的提升,需要更好的利用外部機構資金。雖然這會導致出讓部分利潤,但萬達顯然對於布局速度更加看重。
中國商業地產聯盟秘書長王永平告訴《英才》記者,萬達是行業內嗅覺最靈敏的企業,善於轉型。如今開始輕資產化運營策略,除了降低企業負債比率之外,實際上更重要的是看到了中國商業地產行業的一個重要拐點正在形成:市場競爭核心由開發層面轉向運營層面。這意味著萬達在三、四線城市,面對當地傳統購物中心將顯示出強大的競爭優勢。
在此之前,商業地產的模式主要是住宅依賴型,即在商業地產的周邊建設配套的住宅樓,獲得增值利潤。但是在三、四線城市住宅樓供給較高之後,這種模式就失去了吸引力。轉而興起了“產業依賴型”的探索,以萬達為代表的企業,用文化、旅遊電子商務等來配合商業地產的發展,增強了商業地產的運營水平,但與成熟市場相比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另外,王永平認為,雖然目前短期來看商業的供應量很大,但其有一個最重要的規律,就是具備商業替代性,永遠有機會。做的比別人好,就有取而代之的機會。這時資本只要依附於一個最專業、運營能力最強的公司,就仍會有下一步機會,這也是為何金融機構會與萬達合作的原因
對於戰勝競爭對手,王健林很有自信:“我們需要通過輕資產運營,盡快地屏蔽競爭者,爭取五年之內把中國的地級市和主要縣城掃一圈。一個四五十萬人口的城市,萬達建在中心,別人就算有膽量去,那肯定也會活得極其艱難的。”
如今,萬達在已有的運營優勢之外,還在努力開拓著下一個差異化競爭利器。
萬達商業 線下為王
“O2O就是在移動互聯網時代,線上線下相互融合,提升消費的新商業模式。”
這是王健林在2014年8月給O2O下的定義,他認為O2O業態落地的核心,仍是讓線下商戶的顧客獲得更順暢的溝通環境和更好的消費體驗。而萬達也正是在這樣的核心指導思路之下,開始了一條更加註重線下的互聯網化道路,進而和淘寶等一系列專註線上的網商平臺實現差異化競爭。
為了能夠實實在在地提升用戶消費體驗,王健林放寬對投資虧損的容忍程度,放棄其他競爭對手所癡迷的會員數量考核,並親自向運營團隊建議,更多的將註意力放在產品的研發和數字化基礎設施建設上。
實際上萬達進行互聯網化布局方面,具有其獨特的優勢:商戶品類多樣,數量眾多且與萬達廣場長期配套共生,經營穩定。大量的財務數據沈澱在POS機支付和其它經營環節之中。這些數據一旦利用得當,可以形成一系列針對特定用戶的個性化服務,從而改善顧客的消費體驗。
例如,顧客在帶孩子在萬達的兒童樂園消費之後,萬達便可結合該用戶的其它消費數據,在手機APP應用上為其推薦特定兒童商品和親子活動等。而對於商家來說,通過這類服務,無疑有可能獲得更多潛在顧客的機會。買賣雙方深度融合到數據流和信息流之中,從而達到提升消費線下體驗、增加消費黏性的效果。
而包括標誌著萬達向電子商務轉型的快錢收購案,也被王健林認為是增強顧客體驗的重要布局。這筆3.15億美元的投入,成為了萬達互聯網金融大廈的基石,同時也被寄予了O2O戰略上的厚望:“電商的目標是增加體驗,讓產品增值,來擴張和提升大家的愉悅感、體驗感,增加黏性,吸引更多的會員來消費。”
在通過快錢實現支付手段的互聯網化之後,各類金融數據將會同時獲得更大程度的積累,萬達的互聯網金融便獲得了更廣闊發展空間的基礎。相比現在市場上更多的簡單將金融產品搬遷到線上,萬達則規劃更多的將運作放在網絡平臺上去進行。而在資金的需求方,更多的傾斜到線下商戶,並以強大的經營數據作為授信支撐。
王健林對《英才》記者舉了一個簡單的例子,現在銀行給商戶貸款,要看商戶所擁有的資產、抵押情況、經營流水等等,基本可以說缺一不可。但萬達只需要利用這些商戶的經營數據,特別是在POS機支撐之下的財務數據,就可以將貸款放心的發放給需求方。“以後我甚至可以做到什麽都不看,只看他(商戶)在萬達廣場一年以上的銷售額。”對此他很有自信。
匯聚了萬達廣場一系列商業業態的移動終端APP“飛凡網”,是萬達O2O線上部分的重要布局。這一應用基本上整合了目前為止萬達商業地產相關的所有資源,已在今年3月底悄然上線。從現有的功能看,這款應用完全遵循了王健林“以線下為側重”的O2O運作理念,甚至增加了智能停車等明顯服務線下的功能。
有評論人士笑稱這是一款“逛商場小助手”,實際上購物中心O2O模式除了大體上的消費體驗之外,更重要的是要借助電商化的途徑,將內部各商戶的商品、服務實現統籌,並實現萬達廣場內部的小環境導航功能。這在之前被普遍認為是購物中心互聯網化的一個難點,但萬達大量的自營業務恰恰可以減少這個最關鍵節點的難度。
以美團、餓了麽為代表的互聯網企業,使用線上走向線下的O2O。與之不同的是,萬達的“O2O模式”更加側重實體、服務實體,看起來更像是從線下走向了線上。
王永平告訴《英才》記者,萬達希望通過電商的手段,把線下的客戶用大數據進行有效整合,以此產生很多價值。從現階段來看,他已經把萬達廣場內部的品牌資源、客流資源進行了一些有效的整合,雖然目前來看還處於模式的探索階段,但日後能持續做好,肯定會對萬達的運營有加分作用。
100多座萬達廣商,幾十億客流,5億會員,萬達的O2O戰略在這樣堅實的基礎上,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探索、調試適合的運作方式,而不必拘泥於現有的商業模式。這也是為什麽王健林敢於不懼投資虧損,豪言“用三年時間思考盈利模式”。
生態系統 唯一入口
實現運營層面的優勢,可以給競爭對手以沈重的打擊。而對於顧客來說,優質的運營水平則意味著更多從線上走到線下。
未來,在萬達的布局計劃完成之後,一張遍及中國中等規模以上城市的商貿網絡將會形成。這個線下實體網絡的規模是空前的。由一線城市沈澱而來的中高端商品流通體系、先進的體驗式消費體系,將第一次覆蓋到數量眾多的三、四線城市,乃至大型縣城。
這些地方陳舊、落後的實體商貿流通體系將受到巨大沖擊。而現在的情況是,這些地區的中高端消費需求是被長期抑制的,有能力的消費者數量越來越多,都被迫選擇網購或進入省城等大中型城市的商場購物。
這種局面將在這張商貿網絡的作用下得到緩和,大量中高端消費品牌、新奇的體驗式消費項目,將跟隨萬達廣場一起,從“骨幹城市”向下遷移。在這個過程中,萬達的物流體系、O2O網絡建設、互聯網金融業務同步推進,將在一定程度上釋放三、四線城市中高端消費潛力,改變其商貿體系相對的落後現狀。
王健林坦言,這種新的商業地產運作模式出現的根源,在於電商對傳統商貿體系的沖擊。在電商興起之前,萬達並沒有這種擴張的迫切性。當面對電商競爭,決定要自己做電子商務的時候,就發現了規模的重要性,也就是要有足夠的商家,足夠的客流與會員。
但線上電商的競爭格局已經基本確定,貿然進入搶奪用戶,無疑將面臨更為艱難的局面。由此,他最終決定充分利用自身優勢,走出一條與傳統電商不一樣的擴充規模道路:線下擴張。打造與互聯網企業的線上入口不同的“線下入口”模式,並以O2O方式實現線上、線下協同。
如今中國的互聯網力量已滲透至人們的生活之中,但在電商的發源地美國,電商或是互聯網金融等模式卻並沒有出現如此之大的顛覆效應。原因很簡單:完善的商貿體系、金融體系等服務入口遍布美國每一個州、每一座城市,人們可以便利地在線下獲取滿意的商品和服務。
中國的各類線下服務入口並不完善,這反過來讓線上服務入口的價值得到了明顯的放大。當線上服務入口的價值出現大幅度的上漲時,如果線下入口能夠為消費者提供真正優質的體驗式服務和差異化的商品,其價值也將必然會被市場認可,甚至不遜於線上入口的價值。
更具想象空間的是,萬達通過其本身的商業地產資源,應用到體育、文旅、影視等產業中,有機結合起來,可以形成一個龐大的生態系統。實際上,這個布局正是以商業地產為基礎的、以O2O為線上粘合劑的、可以接入各類商業、文化類服務項目的線下服務入口網絡。
在這樣的謀篇之下,一個具有服務入口性質的消費體驗終端將在各個城市遍地開花,成為一種和水、電、網絡一樣的基礎設施。正如《從零到一》的作者彼得·蒂爾所言,“競爭”是給失敗者準備的。眼下的萬達似乎正在逐漸成為線下消費體驗王國的不二入口,離競爭者越來越遠。
王健林在2014年公司年度工作總結大會上強調,“萬達將進入用企業品牌、商業資源、專業能力賺錢的階段”。可以預見,萬達意圖把多年積累的龐大商貿網絡和業務體系,在網絡的黏合下形成一個有機整體,以形成一個線上、線下並重、物質文化消費協同發展的生態體系。
“投資足球不可能賺錢”
為何高估值
《英才》:怎樣看待文化產業板塊估值高的特點?
王健林:文化產業在中國,可以說是稀缺資源,所以會有高估值現象。但文化體育板塊,本身在世界上就屬於高估值板塊。在美國,虧損的電影公司,比如做動漫的夢工場,從來都是虧損的,最高時有40多億美元的凈估值。還有很多電影公司都是虧損的,但市值也是一兩百億美元。所以在全球資本市場上,文化類、體育類板塊的估值本身就比較高,當然中國更高,因為題材稀缺。
《英才》:萬達文化集團有怎樣進一步的發展計劃?
王健林:我們文化集團上市的現在就只有院線公司,在這個影視產業里我們還有自己的電影制作公司,有發行公司,內容的制作和發行方面,我認為從今年開始會有較強的爆發性或者跨越式的增長。
萬達已經簽了文化集團的發展目標,在制作發行方面,希望三年內可以做到中國第一。發行我們有天然條件,萬達院線在不斷做大,市場份額較高。而且我們的發行公司還有幾家股東都是全國知名的院線共同組成,所以它發行起來是有天然優勢的。
說足球賺錢的是騙子
《英才》:萬達是否還會收購國內足球隊?
王健林:在這方面,我們內部還在評估,但現在萬達集團已經在全力以赴地支持中國足球。沒有一個企業像萬達一樣一年花掉好幾千萬,送百多個小球員到西班牙去訓練,而且它每年增加30個,費用還有遞增。
足球,現在我們集團內部對這個還沒有做出最後的評估,我們還在看最後這個改革的整體方案。現在方案還沒有公布,但已經可以看到,足球不是簡單的體育了,它已經被放在深化改革突破口的重要位置上了。
足球和股市過去是最難的兩個行業,但現在股市已經出現了轉機,足球現在還相對困難,但我覺得中央這樣把它放到頂層來設計,而且明確提出來要政企分離、市場化運行、引進西方的電視轉播付費制度等等,就已經指出了方向。總而言之,在中國足球最困難的三年過去後,我還是先拿了5個億出來,這顯示出了我對足球明確的態度。
《英才》:投資足球的盈利情況怎麽樣?
王健林:怎麽會賺錢呢?足球是不可能賺錢的。現在有些人說足球掙錢,那這個人要麽就是騙子,要麽就是腦袋有點不太好。應該說我是接觸西方足球最早的人之一了。1992年就出國考察,差不多這十幾家頂級的俱樂部我都去考察過。
《英才》:你怎麽看西方足球俱樂部的運作模式?
王健林:西方足球俱樂部的運作是這樣:從財務報表上來看,他現金流平衡,但這種平衡並不是說它能產生多少盈利。比方說,全世界最出名的兩個俱樂部巴薩和皇馬,每年預算是5億歐元左右,這個已經在全世界所有俱樂部當中叫超級強隊。
在西班牙來講,他們兩個是5億歐元,第三名往下就是一億歐元級別,為什麽差距那麽大呢?過去分配體制帶來的。西甲的整個電視轉播權每一年各25%切給這兩個俱樂部,就這兩個俱樂部分一半,其余的50%分給剩下的20來家,那剩下的俱樂部很想“造反”,但如果沒有這兩個俱樂部,電視轉播權也賣不了這麽貴,這也有其合理性。這兩個俱樂部分到的轉播權收入就接近預算收入一半,每年分兩億多,這一下就奠定了基礎。
要把商業地產競爭對手屏蔽掉
《英才》:對於萬達商業地產的估值是否滿意?
王健林:在香港資本市場,金融股、房地產金融一大堆,房地產一大堆,其他的可能相對比較少,科技、生產這一類,它是一個特殊股票市場,實際上不是特別合理,這是由歷史造成的。正因為房地產公司比較多,特別是大陸房地產公司去了以後,市盈率都比較低。
另外,這還有一個對轉型後的萬達商業地產重新認識問題。我們不急,時間會證明我們的價值,萬達現在也在逐漸改變我們的經營模式,向輕資產轉變,我相信兩三個財報過後,世界會逐漸認識到我們股票價值。
《英才》:上市之後,萬達商業地產有怎樣的運作規劃?
王健林:自從有了電子商務,我發現做電子商務很重要的問題就是規模,就是你要有足夠的商家,足夠的會員。而且,在上市以後,我們也需要爭取五年之內,把中國的地級市和主要縣城掃一圈。這不是說跟誰競爭的問題,而是在中國這個市場上,基本上要把搞商業地產的對手屏蔽掉。
一個四五十萬人口的城市,萬達在市中心,別人再去能活嗎?就算有膽量去,那肯定也是活得極其艱難的。其他的商家可能招商都費勁,但萬達的業務可以做得很滋潤,超市我自己的品牌就很有名,百貨、理發店等等,都有固定的套路。
《英才》:為什麽在這個時間上選擇推進輕資產化運營?
王健林:說實話,不是因為中國房地產賣不出去,也不是我對中國房地產市場長期不看好。核心的問題就是我想萬達盡快擴大規模,只有輕資產才能幫助我走得更快。
如果用重產模式,就是一定要賣掉多少房子,靠這個利潤再來投資。但中國的房地產已經不能再支持這種模式,接下來房地產市場是一個趨於平穩、甚至逐漸萎縮的市場,所以我們判斷,想要使我們的規模翻番增長,靠重產模式是絕對不可能的。所以我們現在是輕重並舉,加快布局,就是這個目的。
《英才》:三、四線城市的租金收益會比一、二線城市高嗎?
王健林:低多了。但我們追求的不是這個。評價一個項目合不合適,不應看租金多少,而是看回報率多少。所以單純比較租金高低,是一個極其愚蠢的辦法。統計年報上發表的去年租金多少,結合租金回報率多少,才是最科學的評判方法。
最終來講,做企業是看你投了多少錢,拿回多少錢。所以要評價項目合不合適,在資本市場最關心的是投資回報率,這才是真正評價項目合不合適的最重要指標。
我們之所以願意做輕資產,就是要盡快把中國的地級市城市和主要縣城全部占領,說穿了什麽意思?我要加快布局全國的物流體系,為我們將來“O2O模式”的電商提供更強大的資源。
《英才》:輕資產項目都是在一線城市運營嗎?
王健林:恰恰不是。做輕資產就是要加快對三、四線城市的占領。最近的三年我們發現一個現象,來自一線的增長都在放緩,不管是消費也好、文化也好,但是來自三、四線的增長在急速提升。
廣電總局方面在劇本創作階段就來跟劇組開會。對於“大家開會這件事”,蘇有朋早有耳聞,有機會親歷,他相當激動。他之前聽說,總局就是負責挑毛病,可後來他覺得,“他們是很誠心地希望你能夠創作出一個好的藝術作品。” (劇組供圖/圖)
2015年4月30日,作家韓寒在自己的微博上寫了短短的兩句話:“看完《左耳》,我很難過。這條請勿點贊。”配圖是電影中的一個場景:女主角李珥斷然拒絕了表哥遞給她的一本韓寒的書,直言:“我早就不看韓寒了。”而高三時,她的自行車筐里會放一本老版《三重門》。幾天後,這條微博獲得的點贊,超過了百萬。
《左耳》的導演蘇有朋擔心過這個橋段。他問編劇兼原著作者饒雪漫:“這樣子好嗎?會不會得罪人啊?”饒雪漫安慰:“沒事,我跟韓寒很熟。”
臺灣70後蘇有朋,接拍一個大陸80後的青春故事,很多事情不熟悉。況且這還是蘇有朋第一次擔任導演。電影上映後,他才發現:原來真的有水軍,“你會看到(微博上),隔幾天,不一樣的用戶,可是發的文字和標點都一模一樣。”
光線影業方面一早就對票房期望很高,他們報出一個預期的票房,蘇有朋當場就懵了:“那是一個很離譜的數字,我可承受不起。”蘇有朋的經紀人倒很興奮:“太好了,這次該你了。”
光線影業的“新導演培養計劃”,之前已有徐崢、趙薇、鄧超等演員轉型導演,票房都過億,連連創紀錄。
5月3日,《左耳》票房破四億。饒雪漫告訴南方周末記者,電影在三四線城市的受歡迎程度,就連光線影業方面都頗為驚訝。
接拍《左耳》前,蘇有朋讀了原著小說。他被書中的暗黑和殘酷橋段吸引。
書里的壞男孩張漾,仇視自己的家庭和成長背景,想逃離貧窮的小鎮。他與有錢人家的任性姑娘戀愛,希望利用對方的經濟力量去北京;他同時與另一個“壞姑娘”戀愛,後來對方懷孕,為了防止這打亂他的人生計劃,他千方百計讓對方流產。
蘇有朋看中小說中強調的青春的疼痛,“疼痛之後大家才知道成長”。他覺得,那些殘酷的情節符合青春的設定,並且還不是缺乏自我意識的“白癡的青春”。
蘇有朋認為,小說中某些較為粗暴的語言,會有所幫助。電影中某些粗口經過了重新配音,但一些有助於保持“這種暗黑的電影調性”的次要詞匯,譬如“婊子”“破鞋”,都保留進了公映版本。
至於暗黑或者疼痛要到什麽程度,蘇有朋得仔細拿捏。他知道,疼痛程度有多重,除了關乎表達自己的思考與觀念,還會影響電影的票房收入,“如果你定調得非常暗黑,那些情節統統可以保留,可是對不起,票房可能只有現在的十分之一。”
劇組做過一些調查,有人反饋,如果男主角張漾真的如書中所寫,去踢一個孕婦的肚子,後面不管再怎麽道歉和救贖,都絕不可能獲得觀眾的原諒了,電影最後拿掉了這類令人反感的情節。蘇有朋希望男主角能夠體驗到年輕時荒謬行為的代價,從中獲得成長,“變成一個觀眾喜歡的角色”。
觀眾喜歡,只是問題的一方面。
蘇有朋沒聽說過臺灣電影管理機構對“早戀”問題有什麽特別規定,而大陸電影中“早戀不許成功”的潛規則,也是後來饒雪漫給他普及的。在蘇有朋的觀念里,初中談戀愛太早,但高中就“不是不可以”。
為了符合審查要求,同時又想保留故事精髓,電影把那些顯得殘酷的感情故事都挪到了高考之後。
在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的備案公示中,《左耳》的劇本梗概正面而宏大:“塑造了吧啦、張漾、許弋等一批性格迥異的年輕人的形象,展現了當下青年人成長時期的疼痛和美好。真實深刻地表現青春少年們生活理想與愛情,成長迷茫與救贖。用生動的語言和動人的情節譜寫了80後不可磨滅的青春記憶。”
在創作劇本的階段,總局方面就來跟劇組開會討論。
對於“大家開會”這件事,蘇有朋早有耳聞,有機會親身經歷,他相當激動。在他的印象里,開會的原因在於,小說《左耳》的讀者群比較大,影響層面可能比較廣,所以“有些東西希望我們不要太偏差”。他說自己完全同意:“大家還在摸索的時候,你給出一些錯誤的價值觀,我自己也覺得是不OK的。”
參加會議的有專業的導演和編劇,除了價值觀,也會討論劇本的結構問題、邏輯問題。“那一次我還挺感動,挺震撼的。”蘇有朋對南方周末記者說,“之前一直聽說,大家覺得好像總局就是負責挑毛病,可是我經歷的那一次不是。他們是很誠心地希望你能夠創作出一個好的藝術作品。”
《左耳》的海報上,打出宣傳語:17歲,該愛了。在蘇有朋的觀念里,初中談戀愛太早,但高中就“不是不可以”。關於大陸電影中“早戀不許成功”的潛規則,他是後來才知道的。 (南方周末資料圖/圖)
一開始,蘇有朋並不想接拍《左耳》。做導演,是他過去從沒想過的事。
2005年,蘇有朋30歲,那時正是他接演電視劇的高峰時期。拍《楊門虎將》時,有一天他看劇本,忽然覺得:“這種言情的偶像電視劇,內容大同小異,有些東西只是為煽情而煽情,我自己看劇本,都覺得不感動,沒有辦法有眼淚,我要怎麽演呢?那個時候我的叛逆心又起來了。”
他開始想“做一個比較認真嚴肅的演員”。那時的他,因為小虎隊的乖乖虎、《還珠格格》的五阿哥,“奶油小生”的形象深入人心,對這四個字,蘇有朋的感想是:“特別憤怒,很不喜歡”。
他開始接觸舞臺劇。2006年上海話劇藝術中心邀請蘇有朋演了話劇《菊花香》。還是言情劇。而上海話劇中心看中他,他覺得,“可能還是我的偶像人氣,他們希望是粉絲來看,而不是真的做給票友看的那種話劇。”
最後票房還可以,演了七場,據說破了紀錄,但影評很差。年輕氣盛的蘇有朋很生氣:你們對我不公平,為批評而批評。
接下來,蘇有朋開始專挑有挑戰的角色來演,“不想做那些手到擒來、談情說愛的東西”,他在電視劇里演過新中國時期的團幹部,演過精神病人,也演過主旋律電影《康定情歌》和《少年星海》。
2009年有了《風聲》。蘇有朋演一個侍從官,過去是昆曲名伶。電影里他亮了一嗓子,有板有眼。小時候在臺灣,周日早上十點鐘轉播NBA,還有播國劇的節目,“誰看那個呢?都看NBA的”,蘇有朋就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他會跟戲曲打上交道。
因為這個角色,蘇有朋獲得第30屆大眾電影百花獎最佳男配角獎,這是他為數不多的幾個表演類獎項之一。
蘇有朋這才松了口氣:“以前有一些是‘顏粉’:看重你的偶像氣質的粉絲。當我可以把自己完全當成是一個演員的時候,不見得我的市場也用一樣的眼光來看我。等到《風聲》出來,沒有太多反彈的聲音,我覺得已經很震撼了。”
2013年底,光線找到蘇有朋,問他有沒有興趣做導演,蘇有朋的第一個反應是:不要發神經,我不會。
基於禮數,他還是專門去了光線一趟。結果沒有拒絕成,“老板很正能量的,實在拒絕不動。”蘇有朋對南方周末記者回憶。
第二天想想,還是覺得這件事情麻煩,蘇有朋還是想推。經紀人勸他,你先擱幾天。琢磨了幾天,蘇有朋又覺得,自己還是有些東西想說,想通過作品表達一些價值觀或者人生觀。
《左耳》的兩位主演歐豪和陳都靈都很年輕。作為過來人的蘇有朋評價:“歐豪是有過一些經歷的,加上他是個男人,可能會比較堅強;都靈,我很希望她不要受到傷害,因為成名可能未必如想象中那麽美好。”
蘇有朋自己的青春看上去順利、風光,他從小是好孩子,中學讀建中,大學讀臺大,都是臺灣最好的學校。
“我的青春跟大家不太一樣。”蘇有朋告訴南方周末記者,他知道自己的壓力跟別人不同。
“乖乖虎”的時候,蘇有朋還是中學生。有一天排練完,晚上十點多,他在路邊等計程車回家。路人看到他,過來問:“你不是乖乖虎嗎?十點多了你怎麽還不回家,怎麽還在路邊?”
“大家對我的期望嚴厲到一個什麽程度。在這種情況下長大,你覺得會特別開心嗎?”蘇有朋無奈地對南方周末記者笑。
兩三年前,佛教徒蘇有朋就在想給自己做減法:“我最輝煌的時候,反而是我人生最痛苦的時候,我覺得也許應該改變一下:事業也算OK了,歌壇、戲劇上也算有些代表作,還拍了電影,還要追求什麽呢?很多東西在周而複始,你的那些感受,從希望到失望,從榮耀到谷底。欲望也不能無止境去膨脹。”
《左耳》之後,蘇有朋還沒有接任何角色,也沒有安排新的工作。一個月前,光線的老總問他,要不你再拿幾部小說,去看看想拍什麽?蘇有朋沒有接受,他決定先放個長假。
一、職業經理人和企業家分別如何選擇合夥人?
創業過程中我碰到了很多從大公司出來的人,有職業經理人,也有從最底層一點點幹起來的這些企業家,看起來一種是訓練有素的人,一種是充滿理想但沒有章法的人,這兩種人在一塊的時候是非常有趣的。其實基本上創業者都是由這兩類人構成的,而且這兩類人也各有優缺點。
第一,我覺得創業公司就像一艘船一樣,企業家要負責船往什麽方向開,職業經理人可能就是操舵手。該往哪個方向走,怎麽能走的更快、更安全,這兩個人之間有巨大的差別。因為路上可能會碰到風浪,操舵手從安全的角度可能會有各種選擇,但是企業家看準了方向就不能停,要排除千難萬險,繼續往前走。所以,職業經理人更多的是在完成一個任務,企業家則更多的是在實現一個夢想。
為什麽8848當時能把全中國最牛X的一些人都找來,我和譚智都是從微軟跳過去的,其中我總結了一個很大的因素,就是我們剛開始有一點天真地把美國公司的管理方法帶到了小企業,而每一家公司、每個小企業可能有它自己獨特的基因,要走自己獨特的文化,那麽大企業來的東西可能就不見得會落地。
其核心意義是說今天很多人在創業,當他們跟一些知名的企業或者一些知名的人在一塊的時候,大家會覺得他們看起來更高大上,他們有很豐富的管理經驗。但是不能完全照搬,你一定要知道他的光環是因為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你要把他的能力和潛力打一個折,再以這種方式來用,才可能會成功。
二、企業的控制權如何把握?
一個企業要不要控股權?現在有一批是從傳統行業出來的,一個人老大,股份都是自己控制的,不願意分享,另外一幫人想控制。因為他成長的經歷給他極大的一個教育就是,如果企業失去了控制,他可能就沒有了自己的定位。我在過去參與投資過程當中,給很多人關於期權的方案建議,關於如何分享你的收益這樣的建議,但實際上還是有一些人沒有完全的接受。
那麽企業要不要控股權,要不要一個人一定要占到51%或者以上來控制?有的時候你會發現一個優秀的、強勢的、真的有遠見的人,由他來掌握企業是非常有價值的。我親眼目睹馬雲有很多重大決策他非常堅持,包括像雲計算,假如民主的話雲計算可能就沒了。所以,霸道一點有控制權,對於有那些遠見卓識的企業家來說其實是挺重要的。但是反過來講呢,也有一些人其實他沒有那麽強勢的時候,他應該更多的容納其他人的建議,把利益分享,要更多的人參與進來,這樣也有好處。以我個人的看法,其實不論團隊怎麽樣,有相當威信的人來控制整個全局是非常重要的,完全平等的討論決策會出問題的。
任何一個企業都會面臨許多非常複雜的決策,有時候其實沒有絕對的判斷是對是錯,但總得有一個人最後拍板說這事就這麽做,往前走,如果一個企業沒有這樣的權威,往下經營會有問題。但是,如果一個企業都是一個人的權威,其他的人沒有意願發言,沒有意願去來推動企業的發展,只是服從的話,這樣的企業也沒有前途。
我個人的看法是,如果創始人擁有寬廣的胸懷,能容納幾個敢於直面諫言的,平等討論的這樣的人進來,那麽這個企業還是得有一個人能夠完全做主,這是一個比較好的結構。那麽問題來了,你如何能找到這樣一些合適的人。從實際上來看,找到這樣的合夥人挺難的。能夠找到這些合夥人是因為你信他,你憑什麽信任他,交一個男朋友、女朋友你還要幾年的時間來建立信任,你怎麽可能在隨便認識幾分鐘就建立一個非常強的信任關系,沒有經過實踐檢驗也很難辦。所以,我看到大量的這些合夥人還是曾經共事過,在一塊接觸過,互相能信任,互相尊重,有共同抱負的人,最後走到一起是最現實的。
曾經我在創業的時候,選擇合作夥伴也是經過認真推敲的,比如,我是市場營銷出身,但我對技術很是缺乏,我就找了王誌剛,他是完全的技術背景,對市場營銷方面經驗非常弱,所以我們倆一拍即合,這是一種互補型的選擇。另一種,就是資源的合夥。一方掌握了這個資源,另一方掌握了那個資源,大家可以把資源放到一塊幫助企業發展。從能力、資源的互補性選擇,另外甚至可以是性別的互補性選擇都可以,在選擇合夥人的過程當中,盡量不要找太多同質化的人。
找合夥人還有重要的一點是:要用夢想去感染他。如果一個團隊沒有一個有理想、夢想,按照創始人自己的思路去創新的發展是不太容易找到合夥人的。所以當你們選擇合夥人,或者找這樣關鍵崗位人的時候,千萬不要說你有錢,用錢買這樣的人,這樣的人買來沒有價值,你只能靠理想,靠機會把他吸引過來,然後一塊創造未來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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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周末記者 翁洹/圖)
今年可以說是完成了俱樂部制定的目標:中超冠軍和亞冠冠軍,但今年也是非常困難的一年。因為從年初到下半賽季開始我們球隊基本上處於傷病比較嚴重的狀態,有的時候比賽只有一名外援,其他都是本土球員,所以說遇到的困難也挺多的。不管是之前的教練卡納瓦羅,還是現在的教練斯科拉里,都說今年我們很不容易。
恒大在中超和亞冠已經征戰了多年,對手對我們的了解比較透徹;傷病也給球隊帶來了一部分的困難,最終能在兩場大賽中獲得冠軍的成績,很感謝廣州球迷對我們的支持,這幾年,恒大確實得到大家很大的支持。另外就是對於冠軍的渴望吧。從2014年我來到恒大,到現在,我們對於冠軍的渴望是很強烈的。
俱樂部跟國家隊不一樣,我們有外援,而且現在每個俱樂部外援水平都比較高。我覺得國家隊相互之間在默契程度上不太好,我們在俱樂部天天一起生活、訓練,會更默契一些。而國家隊的球員來自不同的俱樂部,一年也不會長期在一起,肯定有一些差距。
對於明年的期望,首先是國家隊還有兩場比較關鍵的比賽,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肯定不會放棄進入十二強的希望。對於俱樂部而言,不管是俱樂部的領導、教練員還是球員,我們還是希望能拿到更多的冠軍。
(南方周末記者楊雪采訪整理)
十六年來,扁馬兩任總統總共換過十一次閣揆,有將近八成的閣揆是政治任命, 「重政治,輕財經」導致經濟跌入失落的十六年。蔡英文找來林全組閣,重啟財經引擎。 這兩位被稱為「非典型的政治奇葩」,正舉步邁向艱難的國政挑戰。 在蔡英文家的冰箱,有一整排ZERO的可口可樂。那是為林全來家中開會特別準備的。蔡英文對幕僚一向貼心,尤其是與她有長達十六年革命情感的林全。 「蘇院長打電話來慰留講了二十分鐘,陳總統也撥電話說了四十分鐘,副院長蔡英文講了一個小時,她當副閣揆,我還是沒幫上忙,我只能說,未來有機會對她『銜環以報』。」二○○六年林全請辭財長位置,講出了這一段他與蔡英文的深厚交情。 關鍵角色》無黨籍身分,對黨派保持距離感十年後,他果然碰到「銜環以報」的抉擇。蔡英文幾度勸說後,林全終於點頭接下新政府首任閣揆。 「我們的年紀相同,返國的時間也一樣,她在政大教書時(法律系副教授),發表關於世界貿易組織(WTO)的研究,我就注意到她了。」林全當時也在政大政治財稅系教書,兩人並未在校園碰過。直到二○○○年陳水扁政府執政,擔任陸委會主委的蔡英文與主計長林全,不管是行政院院會或是立法院質詢,皆是比鄰而坐的夥伴。 口條清晰、腦袋精明、學術專業,敢與總統抗爭,敢向民進黨的縣市長說不,兩人有時候連推眼鏡的手勢,都同一模樣,外界直接套上扁政府的「金童玉女」。 「兩人是非典型的綠營人士,是政治山頭夾縫中,開出的政壇奇葩。」一位扁政府的幕僚觀察,二○○○年陳水扁首次執政時,兩人皆是無黨籍身分入閣,蔡英文直到○四年出任不分區立委才入黨,林全至今始終保持無黨籍,兩人對黨派刻意保持的距離感,與草莽起家的民進黨確實格格不入;但兩人卻在民進黨重新執政的過程中,扮演關鍵的起重機角色。 「首任閣揆唐飛是因為朝小野大,陳水扁為拉攏國民黨,鋪陳全民政府格局之外,其餘六任閣揆,幾乎都是縣市長出身的地方山頭。」民進黨人士分析:「打天下後治天下,讓派系天王在行政體系中操兵,相互競爭,這是扁政府的用人布局。」對症下藥》有財經背景,挑戰失落的十六年馬英九執政八年,因為是全面執政,除了吳敦義,其他都從副院長位置升上來。政壇人士分析:「保守、安全,官僚為先,是馬英九的用人哲學,這樣的內閣團隊缺乏戰鬥力,沒有開創性的格局。」「蔡英文挑林全組閣,是因為她知道要面對是什麼樣的局勢,那就是經濟優先。」 國安會前祕書長邱義仁一語道出,新政府要面臨的首要挑戰。 不管是扁政府的競爭牌或是馬英九的安定牌,這兩位總統的閣揆耗損率極高,攤開兩人十六年換了十一次閣揆,將近八成的任期平均只有一.五年(附表)。 如果這是一家公司的CEO,業績怎麼可能會好?何況這十六年,台灣歷經中國崛起、科技泡沫、金融海嘯等外在衝擊,閣揆替換猶如走馬燈,施政失焦、難以貫徹,也導致台灣墜入失落的十六年。 「社會關係單純、抗壓性強、派系中立」國安會前祕書長丁渝洲點出林全的三大人格特質,他認為,林全的高專業與少見的道德勇氣,非常適合擔任閣揆。 「不管總統是哪一種治國風格,行政院院長是總統的幕僚長,默契很重要。這一點蔡英文與林全絕對沒問題。」民進黨黨務主管觀察,蔡英文目前倚賴的雙全(林全與蘇嘉全)互動頻率就截然不同。 蔡英文開會罵人時,蘇嘉全馬上會講:「是的,主席,我們會改善……。」林全則會等主席一頓脾氣過後緩頰:「我知道你不滿意,但事情不是這樣……。」兩人互動比較像哥兒們,不像長官部屬。 感情超麻吉,雖然蔡英文與林全這組搭檔,默契十足,但互補性呢? 棋盤布局》補強政治力,找林錫耀任副閣揆「身為領袖,政治力一定要大於政策力。」邱義仁提出他的觀察。 英全兩人的政策論述很強,而政治力操作還有學習空間。但邱義仁也強調,「小英擔任黨主席這八年,政治學分,突飛猛進。」五二○就職前,小英主席一連三次出手,招招到位。一、消弭派系山頭,收編國會議長選情;二、總統兼任黨主席,讓黨政腳步趨同;三、銜接人才斷層,讓智庫的林全組閣,並安排政治力強的林錫耀出任副閣揆,彌補林全的政治力。這三次人事布局,都可以看出蔡英文的政治棋盤,越下越熟練。 今年是民進黨創黨三十周年,人民給了第二次執政機會。改由不太綠的「英全體制」上路,他們挾著全面執政的優勢,也面臨國政積弱的頹勢。一個舊權力的解體,一個新世代的崛起,英全體制要面對的處境,猶如狄更斯筆下的《雙城記》:「這是一個黑暗的年代,也是一個光明的年代」。 撰文 / 陳玉華 |
央行公開市場今日凈回籠500億元,這是近兩周以來首次凈回籠。究其原因,無非市場流動性總體維持平穩,公開市場凈回籠很正常。今日,隔夜shibor報2.0230%,上漲0.1個基點。7天shibor報2.3470%,上漲0.2個基點。
中國央行公開市場今日將進行500億元7天期逆回購操作。另外,公開市場今日有1000億元7天期逆回購到期。央行公開市場今日凈回籠500億元。這是自8月5日以來,首次凈回籠。此前9個交易日,央行通過公開市場操作累計實現凈投放2205億元。
招商銀行資產管理部高級分析師劉東亮告訴第一財經,凈回籠也不能算意外,短期市場利率穩定,流動性充沛,央行就可以回籠,因為公開市場操作是非常靈活的,可以豐儉由人。
今日,隔夜shibor報2.0230%,上漲0.1個基點。7天shibor報2.3470%,上漲0.2個基點。3個月shibor報2.7940%,下跌0.20個基點。3個月shibor跌至五個月來新低。
“一些機構主要以利率品的交易為主,有的甚至滿倉。前期賺了不少,不過現在比較難熬。現在貨幣政策很靈活,大的波動不會出現。但OMO和MLF利率不降,杠桿高的交易戶會比較難受。”一位債券市場人士表示。
盡管公開市場凈回籠,但是對未來是否會繼續降準的預期市場仍然存在分歧。
近期公布的7月份經濟金融數據表現出情況並不理想。尤其是信新增信貸數據體現出資金“脫實向虛”。7月新增人民幣貸款4636億元,創2014年7月以來新低。但是,其中居民中長貸新增4773億元,房貸占信貸的比重已突破100%。
這樣的說法在近期比較受關註,即中國不應該過於依賴貨幣政策和刺激經濟的增長。貨幣政策的邊際效應在遞減。中國政府擁有巨大的資產,債務比例也不高,因此有很大的財政政策空間。
在此之前,央行二季度貨幣政策執行報告中就指出,降準對資產負債表帶來的收縮影響。
招商證券固定收益研究主管孫彬彬對本報表示,公開市場凈回籠很正常,因為市場流動性總體維持平穩。根據央行二季度貨幣政策執行報告,采取降準的可能性不大。
中信證券債券團隊也認為,在貨幣政策越來越難以刺激實體需求的情況下,財政加碼才是必要且可行的方式。
不過,劉東亮告訴本報記者,央行的表態雖很有道理,但是如果說未來貨幣缺口壓力顯現出來,或者經濟下行壓力進一步加大,貨幣政策肯定也是有作為的。從長期看,基礎貨幣的缺口就擺在那里,未來降準的概率並沒有下降。
國泰君安首席債券分析師徐寒飛也表示,貨幣寬松不會缺席,降準仍可期。在他看來,“盡管央行目前的態度矜持,但政策的相機變化最終取決於經濟和通脹的走勢,隨著3季度GDP和CPI重回下行,政策寬松空間也在增加。”
與此同時,徐寒飛還認為,即使財政刺激,基數已經很高;赤字率難再大幅上升;財政收入銳減,地方財政連續兩月負增長,加劇財權與事權不匹配等多重因素之下,對寬財政“千萬別期望太高”。
外賣江湖從此再無百度?
來源 | 科技唆麻(ID:techsuoma)
文 | 唆麻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蘇聯解體後,1998年,美國著名政治學家福山寫下了《歷史的終結和最後的人》,宣告歷史已經終結,可惜的很,福山預言的歷史遠沒有終結,而福山本人自己打臉後又跑到中國成為中國的座上賓,做了一個可恥的騎墻派,也是厲害。
今天,餓了麽正式宣布收購百度外賣,據悉,阿里為此次餓了麽收購百度外賣提供融資支持,張旭豪在會上說要保留雙品牌戰略,基本上靴子落地了。不知道會不會有人跳出來說外賣的歷史也終結了,但對於美團外賣和餓了麽來說,這只是漫長戰役的一個插曲,事實上,美團很難因為一次不大不小收購的陷入困境,而餓了麽也很難一舉通過此役扳倒對手——美團點評副總裁兼外賣和配送事業部總經理王莆中在接受《財經》采訪時就透露了一些數據:美團外賣的市場份額60%上下,餓了麽是36%,百度外賣從去年的17%-18%下降到現在的4%-5%。
百度外賣之前找過美團點評,但被美團點評拒絕了,顯然,美團點評是從市場份額來看這件事的,百度外賣的市場份額太小了,不值得花錢去買,那麽為什麽餓了麽會買?
換句話說,同樣的條件,為什麽餓了麽會選擇同意?其實是背後的算盤真的沒你想的那麽簡單。
簡單來說,不管是餓了麽,還是背後的阿里,背後的小心思都不同。
其實看一下交易方案,百度外賣作價5億,另外加上3億的流量入口,其實是百度搭上了自己的流量一起打包售賣,相比百度外賣的市場份額,可能3億的流量入口價值更大——尤其是在兩家火拼激烈的當口。
所以我們不妨重點討論一下收購背後的各家的動機,以及收購可能會產生的一些影響——不管是正面的還是負面的。
收購百度外賣的目的是什麽?
阿里持有餓了麽30%多的股份,而餓了麽又在進行G1輪的融資,領投方依然是阿里,所以在餓了麽收購百度外賣這件事上,一部分是餓了麽的意誌,一部分是阿里的意誌。所以我們要從這兩大股東的算盤上說起。
先說餓了麽。
對於餓了麽來說,收購百度外賣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增加自己的市場份額,因為百度外賣市場份額再小,那畢竟也是整個外賣行業的第三名,而餓了麽和美團外賣所屬的美團點評都是那種融起資來字母表都不夠用的公司,餓了麽背後是阿里,美團點評背後是騰訊。兩家外賣在市場上打的異常激烈和兇猛,不管是廣告還是補貼,一直都沒停過。
兩家燒錢燒得兇猛,但市場份額幾乎一直沒變過,還是美團第一,餓了麽第二。餓了麽去年發動的冬季攻勢,燒了3個多億,市場份額才漲了幾個點,可見外賣是一個競爭多麽激烈的行業,但是燒錢戰役過後,份額又被打回了原型。因此餓了麽想要增加自己的市場份額,最好的辦法就是通過兼並來完成,何況這個錢還是阿里爸爸出,同時還能獲得百度的流量,並且修繕和百度的關系,從而在戰略上形成一個合圍。
而阿里是怎麽想的呢?
從阿里的層面考慮,媒體公開報道,接觸過百度外賣的幾個買家,順豐和美團點評,顯然都跟阿里不合——美團點評就不用說了,王興公開表示“阿里為了給我們制造麻煩,不惜代價扶持餓了麽,他們一年花了十億美元。”顯然,即便是百度外賣市場份額不大,也不能拱手讓給別人,尤其是曾經的盟友,現在的敵人——美團。
至於順豐,一家快遞公司跑去送外賣,顯然是不太合常理的,但考慮到最近幾年順豐也在積極布局新零售市場,比如推出順豐嘿客豐巢以及順豐優選,其實已經不僅僅局限在快遞這塊了。順豐收購百度外賣,其結局很可能與京東到家和達達合並類似。
而順豐之前又因為豐巢的事情(感興趣的可以回複菜鳥查看我之前寫的《誰殺死了菜鳥》)和阿里鬧得非常不愉快,雙各執一詞,互不想讓,最後不得不讓政府部門出面調停,可見間隙有多大,所以對於阿里來說,順豐算是敵人,而不是盟友。
所以這樣看就能理解了:從阿里的角度來說,讓餓了麽收購百度外賣,其實是一個防守的策略,因為曾經的兩家賣主都是阿里的敵人,與其讓給別人,不如自己拿著,就算用不上,別人也用不著。
這就類似過去戰爭年代,一方撤退時,總要想盡辦法破壞掉鐵路工廠橋梁,自己帶不走的,也不能送給敵人。
但是僅僅是因為戰略防守這麽簡單嗎?
外賣的背後其實是支付
阿里和騰訊兩家為了支付打得到底有多兇?這麽說吧,連我練英語口語的素材都是他們的新聞,阿里和騰訊為了搶奪支付市場,從線上打到線下,從便利店打到無人便利店,兩家在八月聯合商家分別弄了2個支付月,拿出真金白銀的補貼,鼓勵大家用他們的支付產品,甚至在無意之中造就了兩個單車小巨頭——ofo和摩拜。
對於騰訊和阿里來說,單車這個生意賺不賺錢不重要,但這是一個高頻的使用場景,一輛單車一天支付的人次可能是4~10次,這個頻率顯然要比大家逛便利店用微信支付要高的多,這才導致阿里和騰訊花那麽多錢去追。
如果你理解單車的邏輯,就能明白,任何高頻的支付場景,阿里和支付寶都不會錯過,那麽一天三頓的外賣?怎麽可能會放棄呢?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就能理解為什麽阿里會支持餓了麽收購百度外賣,因為外賣能夠促進支付,支付能夠幫助阿里對抗騰訊。
並且最重要的是,現在支付寶的市場份額是略落後於微信支付的,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收購百度外賣,換上支付寶支付,顯然能提高支付寶的市場份額,哪怕不多,也非常關鍵。
兄弟鬩墻?
對於餓了麽來說接下來就是整合百度外賣,我們參考之前幾大合並案例,比如58和趕集,比如滴滴和快的,也能大概嗅出百度外賣最後的命運。
整合不是關鍵,關鍵在於整合的背後勢力。
比如可能很多人沒有註意到,淘寶上也是可以叫外賣的,叫淘寶外賣,但數據和餓了麽是獨立開的,之前阿里也收過一家公司叫點我達,換句話說,即便是一家人,阿里依然在外賣這塊保持了一點存在感,點我達之前和餓了麽也進行合作,雙方在大的戰略目標上是一致的,也就是對抗美團外賣,尤其是現在美團外賣的市場份額占據市場第一的情況,但事實上阿里自己對於外賣也留了一手,萬一,我是是說萬一出現什麽變故,也至少有個準備。
從更高的戰略上看,阿里未來是朝著新零售的方向去進化的,新零售是什麽?數據、支付、金融、管道化的服務,不管是電商業務也好,還是雲計算也好,都是為了這個大的戰略目標而服務,因此從這個角度來說,餓了麽收購百度外賣,也是基於這樣的邏輯。但究竟結果會如何,還留給兩家自己去評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