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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人Bishop因為飛行傘墜 落,意外辭世。因為離開的太突然,正值中年的他竟成為晚報頭版新聞的主角。當然,自己沒機會看到。這週一舉行告別式,會場雅白而大派,好多科技界的朋友都 來了。會場,為他而製作的紀念冊,很不傳統。封面上,遠遠的身影寫真他飛翔天際的瀟灑。這就是他,一個經常穿著涼鞋的董事長,一個行走商場、特立獨行的俠 客。 我認識他,緣起於十年前,我們彼此所屬的公司共同投資一本雜誌《數位週刊》。之後,我們公司幫他與夥伴Jeff出版一本書,他們自比創投禿鷹。大約三年時 間,我們有著比較密切的互動。在我們的生命中,會遇到不同的人,Bishop是讓人很難忘記的,這也是縱然這些年我們幾乎已無聯絡,但我還是想送他最後一 程。那天離開時,我跟同事盈穎說,雖然大家萬般不捨,但如果看到生命,不只是從生命的長度,也能從生命的厚度去看待,Bishop離開這世界的最後一刻都 是懷抱夢想,冒險與精彩的過著每一天。這是大多數人沒有的奢侈。 Bishop的一生,與孫大偉、林克孝一樣,工作與生活都盡興。他讓我想起,曾經聽過的一段描述。一位新聞界前輩描述一位成名算早的同業。那人雖有才氣, 終究未成大局,殊為可惜。前輩下的評論是:「他是一朵從來沒有盛開過的花。」生命的旅程,就是有春、夏、秋、冬,每一個季節自成個性,有人永遠眷戀春天與 夏天燦爛,從沒有在暮秋或嚴冬中過癮的搏鬥過。直到凋謝前,都沒盡情開過,沒看過自己的盛開模樣。最後,含苞落幕。剎那間,我被前輩的陳述給震撼。我是如 何過日子的?落幕辭世那天,我會遺憾年輕時候沒有盡情揮灑過嗎? 那天,讓我想很多年前,我在美國出過一次車禍,車子從高速公路上四腳朝天翻滾下去,就像電影畫面般,車子開始漏油,我慌亂的爬出車外,很怕動作一慢,車子 爆炸葬身火海。爬出來後,我心有餘悸的回想,如果我就此客死異鄉,我的魂魄到底知不知道要轉機回台灣?家人知道該對我的哪些朋友發出訃聞嗎?告別式是每個 人專屬的句點,但我們卻既無法決定何時舉行,也沒有機會看到這個場面,無法點名要誰來參加,更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來。我們既然沒有辦法左右這個句點,多想 也沒有意義。不過可以掌握自己手上的是:這將是一個什麼樣的句點。或者,我們究竟容許自己生命多少的夢想與冒險? 可以確定,Bishop讓自己盡情的、沒有遺憾的盛開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