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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學者在機場賓館寫了什麽?北京霧霾為何“詭異”

“今天(4日)晚上本來是要趕20:00的航班自無錫飛回北京。由於北京嚴重霧霾,飛機無法起飛,我們被帶至賓館休息,等待航班信息。思家不得歸,在賓館整理此文。”

4日23時55分,清華大學能源互聯網創新研究院政策研究室主任何繼江通過其個人微信賬號發表了《11月3日的詭異霧霾 北京的霧霾最可能是本地產生的》一文。

何繼江說,中德可再生能源合作中心執行主任陶光遠和他共同完成了這篇分析性文章。

兩位學者認為,“11月3日,北京迎來一次詭異的霧霾”,說其詭異,在於其“6小時內霧霾快速惡化”,而“北京的汙染物濃度在飆升的時候,保定的汙染物卻有所下降,兩者之間顯然不具有相關性。”

數據顯示,4日上午八九點北京空氣質量指數(AQI)指數142,9點開始迅速上升,下午3點,AQI指數飆升至326,從輕度汙染狀態迅速穿過中度汙染、重度汙染到達嚴重汙染狀態。AQI指數6小時內上升了184點。PM10濃度從145增長到335,PM2.5濃度從108增長至276。二氧化氮的濃度與PM10和PM2.5正比上升,也於下午3點達到最高點157,比9點的75也翻了一番。

北京市氣象臺11月3日6時發布預報稱,4日早晨平原地區有霧,白天晴間多雲,有輕度霾,北轉南風二三級,最高氣溫15℃;夜間晴間多雲,有輕度到中度霾,南轉北風一二級,最低氣溫2℃。霾和空氣重汙染黃色預警中,今明兩天空氣汙染擴散條件逐漸轉差。

“看來,首要的原因是擴散條件轉差。是否可以理解為,本地的汙染物擴散不出去。”何繼江說,9點至15點這6個小時內,北京一直處於微風狀態,有零級風,有1級風,最大風力不超過2級風。在這種情況下,恐怕很難說這些汙染物是從河北吹過來的。而且,不但西口方向的張家口和東北方向的承德的汙染物水平低於北京,連東南的廊坊和西南的保定的汙染物水平也低於北京。

廊坊與北京很近,北京天安門到廊坊市政府的直線距離也就50公里。北京的PM2.5濃度在飆升的時候,廊坊早一小時開始增長,但在12點時停在了190左右,然後有較大幅度下降,而北京卻又在兩小時內漲到270以上,兩者在後半段的相關性看不出來。

兩位學者推論,在無風的情況下(小於3級),霧霾的擴散半徑是很有限的。“北京的霧霾最可能本地的汙染物產生的”。

陶光遠表示,北京的邊界超過90%被張家口、承德和廊坊包圍,主風向是張家口。張家口的空氣質量比北京好得多;承德的空氣質量比北京好一些;廊坊的空氣質量原來比北京差一些,最近幾年改善很快,今年從年初至現在,質量與北京基本一樣。

那麽,如果這次的霧霾主要是北京自己的汙染源造成的,是什麽原因造成的?監測數據顯示,11月3日上午、中午的汙染物暴漲很特別,曲線特別陡。而且4號上午、中午也出現很類似的一次汙染物暴漲。11月4日下午15點達到頂峰。

陶光遠分析說,周一(10月31日)太冷。11月1日晨,北京氣溫僅有-4℃,為北京下半年來最冷的一個早晨。農民開始散煤采暖,部分單位那些人開始燃氣采暖,顆粒物排放不說,二氧化硫和氮氧化物大量排放,在周一至今的潮濕逆溫靜風的氣象條件下,在北京的近地空中大量合成硫酸鹽和硝酸鹽——所謂的二次顆粒物。二氧化氮在潮濕的空氣中,陽光給予合成能量,與城市垃圾中散發出的氨氣合成大量的硝酸銨。

兩位學者推測,就這次霧霾而言,北京本地的汙染源最主要來自三個方面:

農村散燒煤(其實,北京市內的小煤爐也是有的);燃氣鍋爐,這恐怕是以往未足夠重視的汙染源;燃油車輛(汽車和卡車)。

“怎麽辦?只有一一核實,逐個清理,沒有誰例外。”兩位學者稱,北京包括京津冀等地區的目標不僅僅是不出現或少出現重度霧霾,而是希望達到世界衛生組織所設定的10微克每立方米的標準。

“這個目標很艱巨,但並不是不可實現的。來看看德國治霾的經驗吧。”陶光遠介紹,德國魯爾工業區及其附近的地區,與北京的平原地區面積差不多,風力比北京小,現在有1000萬千瓦左右的燃煤發電廠,其中約一半是褐煤發電廠,每年煉2000多萬噸鋼,有煉焦爐和燒結機,有巨型化工和煉油企業,有大型有色金屬冶煉企業,有與北京差不多數量的汽車。

而北京已經沒有鋼鐵工業了,燃煤電廠只有最後一座了,馬上也要拆除了。但2015年,魯爾區所有城市的大氣中PM2.5的年均濃度不到20微克/立方米,比海口還低,與三亞相當。而北京2015年大氣中PM2.5的年均濃度是80微克/立方米。燒煤不燒油空氣質量肯定好,清潔地燒煤燒油空氣質量也肯定好,不清潔地燒煤燒油空氣質量肯定不好。

“都是自己的事情,與別人無關。”兩位學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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