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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的《小時代》:大數據鍍金下的成功樣本

http://www.yicai.com/news/2013/07/2888895.html
年1月底,樂視影業CEO張昭正在為公司年會排練節目,宣傳總經理陳肅和發行部副總裁黃紫燕一起把他從排練場拽了出來。敲定做哪部電影的發行一向是張昭的工作,但兩位得力幹將一反常態,主動要求公司一定要拿下一部電影的宣傳和發行權。那部電影就是暢銷書作家郭敬明初執導筒的《小時代》。

6個月後,《小時代》的數據已不用重複,自從6月26日點映以來,它就是電影院中的絕對主角。據說長春萬達第一天排片率為45%,第二天本來打算排100%,但老闆覺得太扎眼,就改成90%,但第三天沒頂住,還是改成了100%。

獨霸影院,自然引起了一些質疑,特別是當有很多觀眾將此片質量與《富春山居圖》相提並論時。電影人朱三衛發微博稱:「影片上映首週,片方花錢在眾多影院大量買票包場;影院排片達到40%給影院一個點,45%給影院兩個點。能規矩點不?不論影片好壞不能在市場上正常走一遭嗎?」

張昭對此嗤之以鼻:「他根本就不懂電影!本身電影發行就是一個返點的生意。」張昭把院線對《小時代》的超高排片率稱為片商、發行方和放映方「事先張揚的一次共謀」。在張昭看來,樂視影業能夠成功說服院線,給予《小時代》高排片,靠的是今年上半年在兩次全國院線會議上的宣講。

第一次向院線宣傳《小時代》,是在4月初於鄭州舉行的全國院線會議上,樂視影業列舉的具有說服力的數據只有兩個,一是影片主創人員微博粉絲之和超過1億,二是「在過去5年中,有24437000人閱讀過《小時代》書籍」。張昭提出了「兩集電影五億票房」的目標,很多人覺得是天方夜譚,連郭敬明自己都信心不足。參加那次會議的老闆們對張昭表示了「道義上的支持」,但在關鍵的排片率上,大都不發表意見,或者語焉不詳。

別說院線老闆,連樂視影業內部都覺得這個目標過於好高騖遠。參加院線會議之前,4月初,整個樂視集團為《小時代》開了個百日動員會,在會上,張昭剛把這個數字說出來,會場上就響起了一片喊聲:「打倒老闆,打倒張昭!」除了陳肅和黃紫燕等營銷發行方案的制定者很high,大部分人覺得這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到了6月3日於橫店召開的第二次全國院線會上,圍繞《小時代》的所有質疑和憂慮,全都一掃而光。

6月的電影市場,比起年初,溫度直線上升,《西遊降魔篇》、《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等5部國產片票房均超過了5億元。截至6月15日,2013年大陸電影票房已突破100億元,全年大陸電影票房可望達到220億元,按照每年20%至30%的增幅,2018年有望突破600億元,與北美持平,甚至可能超過。

電影市場的急速膨脹,讓院線對《小時代》的票房期待驟然升高,他們給了樂視影業跟上一次會議截然不同的特殊待遇:其它公司宣傳影片是在會議室,時間只有半小時,而《小時代》被安排在了放映廳,時間足有兩小時。最終夯實院線信心的,是樂視影業在院線會議上拿出的營銷方案。確切地說,是大數據。

在院線會上,負責宣講的樂視影業發行部副總裁黃紫燕「全部拿數據說話,一點都沒有提電影本身的東西。」

這些數據包括:

《暮光之城》四冊圖書加起來銷量大約1000萬冊,《飢餓遊戲》銷量為500萬冊,而《小時代》銷量超過2400萬冊。

《小時代》前導預告在新浪微博、騰訊微博轉發量過25萬,視頻點擊超過500萬次。

在新浪娛樂熱詞排行榜和新浪微博影視熱詞排行榜中,《小時代》均排名第1。在電影排行榜搜索指數為36,870,列第8位。新浪微博上,#時代宣言# 總微博數達到100多萬條。

嘉年華搜狗搶票活動中,票只有10000張,但預約人數達到了23萬,僅僅1小時,所有票就銷售一空。

……

這些數據讓院線老闆們變得比張昭還要大膽,「新幹線老總趙君率先上台發言,說你們的策劃做得很好,我看《小時代》票房不止5億,應該有6億,」黃紫燕回憶說,「其他的院線老闆紛紛表示不滿,有的說有8億,還有的說會上10億。」

那次會上,讓張昭印象最深的,是趙君的一句話:「沒想到你們還真做了一個互聯網時代的電影公司。

2011年,張昭放棄即將上市的光線傳媒股權,來到樂視影業。上任之初,他就確定了樂視影業的發展方向:做一家互聯網時代的電影發行公司。一年之前,張昭曾經接受本刊記者專訪(詳見《中國企業家》2012年09期《「修路工」張昭》),雄心勃勃地向記者描繪他將樂視影業打造成互聯網時代電影渠道之王的藍圖。《小時代》的出現,讓樂視影業得到了一個驗證自己理念的機會。

在加盟樂視影業之前,陳肅負責過熱門電影《失戀三十三天》的市場宣傳工作,《失戀三十三天》爆火之後,陳肅請一位從美國回來的朋友做了一份數據報表,這份報表的主題是以《失戀三十三天》為例,分析新浪微博和電影票房的關係。通過分析各種數據,最終得出的結論是:和推特能推高美國電影票房一樣,新浪微博的搜索數據也與電影票房成正相關關係。

28歲的陳肅原本對《小時代》不以為意,「不就是個90後的粉絲電影嘛。」得知《小時代》製片方在尋找發行公司後,他隨手上網查了一下《小時代》的微博搜索數,結果令他大吃一驚。當時已經敲定上映的《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微博搜索數是380萬;同樣是具有廣泛知名度和影響力的新人導演,同樣是根據暢銷小說改編,同樣是青春題材,但《小時代》的微博搜索數量竟然是《致青春》的8倍,達到了3100萬。

陳肅將這個數據擺在老闆眼前,張昭馬上拍板:「這部電影我們一定要做!」

「《小時代》是完全意義上的互聯網產品,」陳肅指出,《小時代》的讀者(或者說粉絲)大都是90後,這代人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就是約翰·帕爾弗裡(美國哈佛大學法學院副院長,哈佛法學院伯克曼互聯網和社會中心執行主任)的著作書名——「互聯網原住民」。

被這些「互聯網原住民」改變面貌的行業顯然包括電影。公開數據顯示,中國電影觀眾的平均年齡已經從2009年的25.7歲下降到了2013年的21.7歲。對於越來越年輕化的觀影群體,張昭最大的感覺是拿不準。「不像白領觀眾,大家腦子裡有個概念,瞭解這個群體,知道什麼片子適合他們。比如說我知道好萊塢動作片的受眾是男性觀眾,我做《敢死隊》很清楚目標觀眾的消費習慣,知道該怎麼跟他們溝通。」

但年輕人不一樣,統治電影行業的大叔們對年輕人缺乏瞭解,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進電影院,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不進。在張昭眼裡,這些「互聯網的原住民」成了電影院的「游民」。做《小時代》,他將其視為把握年輕一代的一個機會。他希望能通過這次操作,瞭解新一代影迷的消費喜好,開掘一個新的觀影群體,將這些「游民」固定下來。

與《小時代》的合作,很快就定了下來。雖然競爭對手中有一些實力強勁的大公司,但樂視影業最終以後來者的身份在PK中獲勝,陳肅認為,勝利關鍵在於方案,「我們認為它一定是針對互聯網人群的,是針對互聯網原住民的。」在方案中,樂視影業開宗明義,將《小時代》定義為「中國第一部青少年現象級粉絲電影」。

樂視影業為《小時代》設計的一系列營銷活動中,「嘉年華」是重頭戲,也是最能體現其打通線上線下、營銷一體、宣發協同的O2O(「Online To Offline」的簡寫,即「線上到線下」)理念。從5月22日到6月19日,樂視影業通過樂影客,先後和搜狗、360、樂視網和人人網合作,組織了四輪粉絲網上搶票活動,「其它電影預售只提前三天,」陳肅說,「我們提前了兩個月。」

6月26日,《小時代》將在全國60個城市提前上映600場,樂視影業通過地面發行人員,將影院裝點成舞台,鼓勵《小時代》粉絲用cosplay等方式在影片上映前盡情狂歡。通過嘉年華,樂視影業製造了熱點,聚攏了粉絲,同時還推廣了自己的APP產品樂影客,可謂一舉三得。

5月22日,搜狗在5分鐘內賣了5000張票,其它三輪售票也均在一小時內發售一空。據說某電商網站拒絕了樂視影業提出的代售1500萬元票房的提議,結果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陳肅把嘉年華的O2O理念總結為八個字:由營到銷,由宣到發。這是樂視影業商業模式的一次練兵。「把我們之前所有做電影市場工作的困惑都解決了,夢想都實現了。」

一部電影的檔期在五週左右,《小時代》剛剛過了首週,和電影有關的數字在不斷刷新,而這些數字大都轉化成為數據,被納入到了樂視影業的大數據系統之中。

這些數據有些來源於公開信息,有些是從調查公司購買,陳肅介紹,樂視影業和艾瑞集團旗下的數據調查公司長期合作;還有一些來自於樂視公司自己的統計。樂視影業已經建立了自己的數據中心,目前擁有六七名員工。同時開發APP樂影客的樂視影業全資子公司樂影網絡信息有限公司也會負責一部分數據的收集工作。

以往中國電影業對於數據的應用,大多是像《失戀三十三天》那樣,用於事後推導,但在《小時代》這個案例中,大數據在決策過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並且貫穿於電影的整個營銷過程。最明顯的例子是「時代宣言」活動。這個活動的內容是鼓勵網友在《小時代》網絡海報上PS圖片,加上自己對時代的幾句看法,然後發表在微博上。至今為止,「時代宣言」微博已經接近140萬條。「你做了一個話題點、一個預告片或者別的什麼,可以通過互聯網上的數據,比如百度搜索指數來推導出這個東西到底有沒有效果。」陳肅說,「我們會不斷地拋出話題,根據反饋不斷地對宣傳進行調整。」

實際上,不管是大數據還是O2O,都無法取代郭敬明在《小時代》營銷中的作用。「郭敬明是整個《小時代》作品的靈魂。」陳肅說,《小時代》無論是製作還是宣發,事無鉅細,郭敬明都會過問。《小時代》有10個投資方,但他們都得服從郭敬明的意志,他們的想法必須通過郭敬明才能得到執行。郭敬明巨大的影響力,構成了《小時代》一切工作的基礎。在重慶宣傳電影時,郭敬明陪郭采潔看午夜場,凌晨1點鐘,仍有少女粉絲在保安驅趕下逡巡不去。當宣傳人員答應為她找郭敬明簽名後,這位粉絲激動得當即淚下。

另一方面,《小時代》已經站在了互聯網時代的潮頭,即使是郭敬明這樣的「少女之神」,也必須按照互聯網的商業邏輯辦事,比如《小時代》下集是按照原計劃聖誕上映,還是提前到8月份趕上暑假的尾巴?在張昭看來,任何人說了都不算,「我們在做網上調研,通過數據分析來做決定:消費者說什麼時候上,就什麼時候上。」

成功商人郭敬明

無論人們對於郭敬明的作家頭銜有著怎樣的爭議,但沒人會否定他是個成功的商人。他努力工作,享受奢華也極度清醒。這個瘦小的年輕人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偶像,然後利用自己的聲名成就了中國青春文學的半壁江山。

「我很少有失敗的例子。」瘦小的郭敬明穿著純白色的襯衣和深藍色的牛仔褲,一邊用iPhone聊微信,一邊落座在沙發上。

這段時間他密集接受媒體的訪問,目的清晰——多聊自己的新電影《小時代》,而非其他。

「當然有考慮上映時間。」他對《中國新聞週刊》說,「因為這個題材是年輕人喜歡的,所以暑假是最適合的一個檔期。」今年30歲的郭敬明,這個暢銷10年的青春文學作家,出版公司最世文化的老闆,將自己的商業帝國第一次延展到電影圈。他親自把百萬銷量的小說《小時代》搬上大銀幕。

配合電影上映,原著《小時代》的第一部也被再版,郭敬明在導演該電影時寫下的日記《小時代電影全記錄》也將出版,其主編的雜誌《最小說》最新一期的封面也直接選用了電影海報。這再一次彰顯了商人郭敬明清晰的商業頭腦。但他並不願意事先估計票房,「不曉得,因為說不準。中國的票房,大家都看不懂。」

「有人就是富二代,有人連學費都交不起」

最世文化公司坐落在上海靜安區武定路,兩扇鐵門緊緊地關閉著,除了一個門牌號,別無其他任何標誌顯示這裡就是中國青春文學最成功的「夢工廠」。

郭敬明的助理小春打開了大門,送走了一批記者。這一天,郭敬明的採訪從早上10點一直排到晚上10點。這扇低調的大門內有三棟古樸的小洋樓,分別是公司的辦公樓、圖書館以及郭敬明的住所。該處房產市值過億。

辦公樓一樓休息室,牆上掛著大幅西方油畫,屋內擺設著各種雕塑,8盞高級檯燈只作為陳列沒有接上插座,屋頂懸掛著Baccarat水晶吊燈,房中有KENZO的小桌子,FENDI的沙發和地毯,映襯著進口飲品,唯一不昂貴的東西是一包心相印抽紙。

「在自己承受範圍內,為什麼不可以」。這是郭敬明對奢侈生活明朗的態度。在他的小說或電影《小時代》中也隨處可見CHANEL、Dior、LV、Gucci等品牌,正如他的真實生活。他甚至為電影劇組提供了一些自己的名牌包作為道具。

「最早出道時,還會在意外界的非議。」郭敬明對《中國新聞週刊》說。對於這些年網絡上對他的身高諷刺、寫的東西是給中學生看的「酵母」這類,他已經完全不在乎。郭敬明過著明星一般的生活,他經常會用「出道」這個娛樂圈的術語形容自己2003年第一部小說《幻城》的出版。

他與自己的粉絲之間也刻意保持著距離以維護自己的神秘感,「現實中接觸他們幹嗎呢?你在工作,忙自己的事業,不可能接觸到粉絲的。本身也不近,他們買書就行了。」郭敬明說。

2007年在《最小說》上連載《小時代》時,郭敬明作品中所展示的生活就備受爭議。「可能是因為裡面展示了很浮華、很奢侈的生活,但是裡面也有很平民的鄰家女孩,也有家庭很貧窮的人。」郭敬明對《中國新聞週刊》說,「只是貧富差距分化也比較嚴重。其實在我們這個時代,貧富差距就是這樣子的。有人就是富二代,有人可能連學費都交不起。」郭敬明很清醒,「現實就是這樣。」《小時代》以林蕭、顧裡、南湘、唐宛如四個女孩為主角,同時選取了十幾個處於不同階層,不同的家庭背景、不同性格的人,通過他們的群像,去反映這個時代。只不過郭本人更善於描述紅男綠女。對於「屌絲」,他說,「我不太瞭解這個群體。」對於他清楚認識到的社會階層分化,他從不像韓寒那樣發出議論——十多年來他和韓寒一直被相提並論,他認為那不是自己的特長。

採訪近半,最世文化的副總裁痕痕走過來,蹲在沙發邊問總裁郭敬明,「你的專欄要不要繼續開,寫什麼?」「那我繼續寫好了,就寫後期電影宣傳的事情。」郭敬明說。痕痕提醒他,最好是這幾天就交稿,「抽空寫寫」。這段時間,郭敬明每天只有幾個小時的睡眠。

即使如此,郭敬明仍能敏銳地回答每一個問題,幾乎沒有停頓思考。而且他仍會在乎自己生活上的細節,他會突然讓助理從樓上拿下一雙球鞋,在記者面前換掉做工考究的皮鞋。又讓助理幫他找來沙發靠墊。

幫他找靠墊的助理小曹是郭敬明的第三個助理,日常負責電影事務,負責打理他日常生活的小春是他的第四個助理,而此前的助理小葉已經負責去打理郭敬明的房產,小青已調至公關部去打理版權事務。而第五個助理開始進入實習期。

「他想法多,熱衷交朋友,善於把握資源」

郭敬明也沒想到過自己最終會當導演,「雖然我念的是編導,但到大二時我就休學了嘛。那時候並沒有覺得自己有一天會成為導演,全部精力都放在寫作上面。」他說。

2001年冬,郭敬明從四川自貢市富順縣出發,第一次出門遠行,到上海參加第三屆新概唸作文大賽的複賽。

「很震撼,因為我的生活環境和上海完全不一樣,第一次感受到這種大城市很物質,很繁華,很讓人迷茫的,就自己很渺小的那種感覺。就覺得這個時代很大,你只是其中一個很渺小的部分。」郭敬明回憶當初的感受。就如同他在《小時代》的開頭也曾描寫著大都市的浮華。

次年他進入上海大學念編導專業。剛到上海,他就認識了一批文友,這些朋友日後成為他創辦的最世文化公司的元老級高層,包括現在的兩個副總裁痕痕、阿亮。

和郭敬明同齡的痕痕坐在自己的獨立辦公室裡對《中國新聞週刊》回憶,自己算是郭敬明最早期的粉絲,高二時看他的散文集《愛與恨的邊緣》,就很喜歡他的文章。

「但那個時候學習也比較緊張,等到高考之後,我就上網去搜郭敬明的信息,搜到他在榕樹下的個人主頁,上面還留著他的QQ號碼。然後在高三暑假就認識了。」痕痕說。

在開學之前,痕痕到上海大學見到了郭敬明,「就覺得很瘦小,皮膚也黃黃的,還染了黃黃的頭髮,洗、剪、吹還加上了燙的那種。當時感覺他還有些土氣。」十年之後,郭敬明早已不可同日而語,他已經是強勢的老闆,對奢侈品牌如數家珍。「但他還是比較脆弱,比較孤獨。我認識他到現在,覺得他的性格也有比較任性,比較衝動的元素在。」痕痕認為,「他想法很多,善於制定目標,善於和熱衷交朋友,善於把握資源,機遇多,才一步步成就了現在。」

但郭敬明也曾經有過「眾叛親離」的時候。2007年,設計師hansey和作者落落離開團隊,但後來畢竟盡棄前嫌又重回郭的公司。「他和他高中的朋友,大學的朋友,基本上是沒有什麼交集。」痕痕說。

「我和阿亮呢,怎麼說呢,都有被罵哭過。有時當面把我罵哭,有時候我是背地裡哭。」痕痕回憶說,2007年《最小說》的辦公地點還租在楊浦區,開放式的辦公室。一次,已經到了6點下班的時間。痕痕從辦公桌旁站起來,輕鬆地喊了一聲,「哎呀,下班啦!走起!」還在一旁忙於工作的郭敬明,臉色迅速變得很嚴肅,「你要走就一個人走好了,幹嗎要煽動別人?」至今,作為老闆的郭敬明都不希望提醒員工下班,他自己就是個工作狂。

七八年來,郭敬明都沒有給自己放過假,甚至「因為工作太忙了,也沒有時間去談戀愛,也沒有時間去考慮這方面的東西。」郭敬明對《中國新聞週刊》說,「我現在的生活重心就是在工作。」在他看來,這是他實現個人價值的方式。

「郭敬明成功地把他的風格和判斷放大了」

郭敬明很清楚自己是「內容提供商」,而近年來他最大的合作夥伴長江文藝出版社是「渠道商」。2006年,在結束了與春風文藝出版社的合作後,郭敬明開始和長江文藝出版社北京中心合作。

「按照約定分成。我們推廣、發行、銷售,他們負責內容,大家揚長避短。」長江文藝副社長黎波對《中國新聞週刊》說,「當初考慮的就是這樣,做《最小說》的雜誌平台,同時給有實力的作者找出路,然後再進一步影響成長的讀者,做系列雜誌。」

最初合作時,郭敬明已經拿出了一個很完整的計劃書,甚至後來的系列雜誌,如落落主編的《文藝風象》和笛安主編的《文藝風賞》也已在預期之中。而目前最世文化簽約的70多個青春作家,有很多也在最早的計劃之列。

事實上,在2006年時,郭敬明還身陷「抄襲案」中。法院認定《夢裡花落知多少》抄襲作家莊羽的《圈裡圈外》。這成為郭敬明履歷上最大的污點,雖然他自己從未對此事道歉。

「他生活非常不規律,有時候睡幾個小時,但對工作非常投入。」黎波評價郭敬明說,「他很聰明,給低齡的青春讀者寫,市場情況會好得多。但不能說給青春讀者寫,就看不起他。」

2009年,郭敬明擔任長江文藝北京中心副總編輯,去年升任總編輯。黎波認為,這是「產業需要」,因為「我們青春文學這一塊做得很有規模了,這邊的領導年齡也比較大,我們現在已經不是把握內容有沒有問題(過審),而是把握有沒有市場」。

對於市場和銷量,郭敬明有著驚人的嗅覺,「他要對這個市場做一個判斷,三審的稿件他要負責。」當然,這個負責,依舊是判斷內容上是否暢銷。

如今,長江文藝每年的青春文學碼洋超過2億。「比如一萬種青春類書,我們在前100中甚至超過一半。」黎波說,「郭敬明成功地把他的風格和判斷放大了。」《小時代》的責編、長江文藝北京中心的市場營銷部主任趙萌說,「郭敬明真的很適合文化產業。我覺得他不做作家的話,在營銷策劃上也是個非常棒的人。」

事實上,直到2007年,郭敬明成立最世文化公司時才開始了正規化的公司運作。當時《最小說》的銷量已穩定在每月50萬冊。而2004年成立「島」工作室,2006年轉變為「柯艾」公司時,公司還像一個家庭,並沒有太嚴格的制度。「『島』的時候還是很鬆散的,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去做。真正到最世的時候,就比較正式。」郭敬明說。

「他的概念裡面,做老闆就是要強勢。包括在長江開會的時候他就說,作為領導,想到的就給他們提要求,我只是需要許願,你們來實現願望。他要求挺高的。實際上,他是一個很挑剔的人。」最世文化副總痕痕對《中國新聞週刊》說。

在痕痕的印象裡,郭敬明之前要涉足商業領域,都會看多財經書和雜誌。也會關注與自己同類雜誌的論壇。

2007年前後,郭敬明幾乎每週五都會叫一幫人去他家,一邊看著《快樂女聲》,一邊吃火鍋。如今,痕痕有時候找郭敬明談事時,甚至都要事先問問助理小春,老闆是否有時間,「都不知道他是否在公司。」

去年,郭敬明有計劃將最世文化上市,但最後「因為各種綜合原因」,並未真正實行。

但他畢竟又衍生出了一條電影的生產線,第一次自己擔任導演。「其實在影視方面,我們有一點一點地去開展。比如我們一些簽約作家的作品,有些是適合電影改編的,我們跟電影公司是在聯繫,落落的《剩者為王》,笛安的《西決》影視版權都賣出去了。」據痕痕介紹,公司還沒有正式進軍影視行業,目前只是有公關部的人員在與外界談電影方面的合作。

郭敬明結束了訪問,走出房間,逗了逗自己那條名叫「尷尬」的哈士奇。另外,他還有一條叫「茶杯」的金毛和一條叫「嗶嗶」的泰迪。與「尷尬」只玩耍了兩分鐘,這就是郭敬明的休息時間,「尷尬」回到了助理身邊,郭敬明早已回到房間與新一批媒體記者開始聊起自己的電影《小時代》。


「小時代」會越來越殘酷

《中國企業家》:這部電影會不會對你產生誘惑,成為你進軍影視圈的開始?

郭敬明:我之前做任何事情都會想要去賺錢,但拍電影還真不是。我會有票房分紅,但當時根本不可能預計會賺到多少錢。《小時代》我前前後後有花了一年多的心血,對我來講,如果一年多時間花在寫書以及公司上面,賺的要更多。當時我心裡很想把它拍出來。我接拍電影的時候電視劇也在拍了,那個改動真的太大了,自己也覺得很難過。電影的商業價值是對我們的一種鼓勵。當然,我做好了,有更多票房,收入會更多,這也是對我的一個獎勵、證明,但它不是我的初衷。

以後我會把電影當成一個事業來做,不是玩一下就夠了;接下來再拍,從商業價值來講,我可以提更高的要求,投資方也會願意滿足我的條件。但是對於這一部電影,更多的是夢想超過商業價值。

《中國企業家》:你怎樣看電影與小說這兩個行業?

郭敬明:進入電影這個行業,給我很多新的想法,包括在規劃自己的版圖上。你能看到好萊塢的格局,它對優秀的小說故事是非常飢渴的。現在的好萊塢就是未來的中國,隨著中國的發展,未來肯定也是這樣,好的小說故事的版權越來越值錢。今天我從事小說和電影這兩個行業,之後我會慢慢去打通這兩個行業之間的壁壘。從版權到生產、拍攝,整個產業鏈完全打通,如果能完整地融合兩個領域的話,公司的規模就會大很多。這可能是我接下來會去努力的一個方向。

《中國企業家》:《小時代》這個電影滿足了少女的所有夢想,這些夢想對你而言是真實的嗎?

郭敬明:對青春期而言,每一個人的夢想都是真實的。《小時代》第一部就特別青春美好,很多正面能量,但到後面第二部第三部,隨著他們越走入這個社會,年輕時堅信不疑的事情就開始面臨質疑,殘酷的社會讓夢醒來,碎掉。但我還是希望至少在第一部電影裡建立很純粹很美好的東西,然後再去打破它,才有力量。如果你之前都沒有建立夢想,後面開始殘酷,就沒有差距的美,沒有拉扯的力量。

《中國企業家》:你自己有沒有經歷你小說和電影裡這種夢想從建立到被打破的過程?

郭敬明:當然經歷了,我的成長經歷就是這樣的啊。我從一個很普通的四川男孩去上海唸書,變成普通大學生,變成公眾人物,變成公司老闆,變成導演,面對的生活圈子越來越不一樣,價值觀和看到的世界是一直在變化的。

《中國企業家》:在這個過程中哪件事對自己影響最大?

郭敬明:應該是成立公司吧。以前自己是個文藝作家的性格,處理各種事情都很感性,成立公司之後,很多時候就變得很理性,而且責任感更強了,不只是對自己,而是對公司所有的人。我第一次意識到大家都是靠著我在生活,他們是仗著我在發薪水。我不能再像以前當作家那樣不想寫就不寫了,我可以一年以後再寫,反正又餓不死,但他們不行。我不能說公司我突然丟掉不管了,因為人家也是拿整個青春在跟你奮鬥,人家的職業規劃是放在我的公司裡面的。這種轉變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前幾年也跟夥伴有過爭吵,自己有過很痛苦的時候,現在一切都上了軌道了,不會再有那麼多問題,如果有問題,也可以很冷靜地解決它。但最初幾年真是覺得壓力蠻大的,或者覺得很多事情超出自己的能力範圍,得慢慢去學,慢慢去尋(找答案)。

《中國企業家》:你對世俗的名譽還抱有渴望嗎?

郭敬明:我覺得渴望的還是自我價值的實現吧。名啊利啊,我覺得只要做好了要做的事情,這些都是順著帶來的,但我現在都不會以它為目的了。

《中國企業家》:你有沒有憧憬過諾貝爾文學獎?

郭敬明:沒有。因為我做的事情太多了。其他的作家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寫作上面,但對我來講,我花了太多時間在別的方面,我心裡特別明白我花在文學上的時間很有限。所以我也不會去要求自己一定要達到多高的高度或者要寫得多好,這也是我覺得很遺憾的一個地方,但權衡下來,我願意去犧牲這個。

《中國企業家》:面對批評你會生氣嗎?

郭敬明:只要不是太離譜都不會生氣。我微博唯一轉發提出異議的也就是周黎明那一條。他的評論有一點脫離電影本身了,你可以講我導演手法不好,你甚至可以講我價值觀不好,但是你不能來惡意抹黑這個電影,說電影說你們這些小孩要過上好的生活就要給老男人做小三小四小五,我電影裡沒有一個女生是這樣為了過上好日子就做小三小四的,他們都是在完成自己的夢想。你惡意把我沒有表現的屎盆子扣到我頭上,我就會有點生氣,我覺得這是在侮辱女性觀眾。

《中國企業家》:你的價值觀呢?

郭敬明:很正面,你看我拍的電影就知道,很多正能量啊。

《中國企業家》:對於一個作家來說,正能量這個詞是不是有點幼稚了?

郭敬明:我眼裡的世界就是這樣的。

《中國企業級》:你是代17歲的少女看世界嗎?

郭敬明:也不是,我遇到任何一個問題我都不會把它想得很負面。我都是遇到這個問題了立刻去解決,如果解決不了那就算了,我不會為這個事情糾結,也不會去抱怨,不會覺得不平衡或者憤怒。我很難產生負面的情緒。你看我微博也知道,我從來不傳遞負能量的東西。

《中國企業家》:你不會產生那種想要改變些什麼的慾望嗎?

郭敬明:會啊,看到不好的東西也會生氣。如果發生在我身上,第一時間我會去想能不能改變它,如果不能改變我憤怒也沒用,如果能改變我就立刻去做,而不只是抱怨,抱怨是沒有用的。如果我明白一個事情我改變不了,比如說中國是個社會特權,那我就不糾結這個事。我能改變的是什麼?我能讓我的公司的員工們加薪,這是我做得到的。我其實是很務實的一個人。

《中國企業家》:之前你曾說過,企業家最重要的一點是強勢,現在對企業家有沒有什麼新的理解?

郭敬明:我覺得我當時的表達有錯誤。不是說要強勢,而是要有一個很堅定的判斷,認準了就要盡全力去做。但是做這個決定或者是堅持這個決定,可以有很多方法,而不是通過很強勢、很蠻橫的方式去實現。

做導演的過程也是一樣,不是要很強勢地去告訴劇組我要什麼,而是要很清晰地去表達我的聲音,而且要很堅定地去維護我的意見。不能說別人說導演我們其實可以那樣,我就立刻放棄自己的想法去遷就他。這樣就不會成功,你要有自己很清晰的標準,包括你要把你的審美貫徹到每一個細節裡面。這也是強勢的一個部分,就是說你要控制任何層面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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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郭敬明:7億級產品經理的實踐

來源: http://new.iheima.com/detail/2014/0102/57591.html

雖然《小時代》上映後黑聲四起,但仍擋不住它的票房一路飆升到7億,並成為討論熱點。雖然科技行業很多人不屑於看這部電影,但郭敬明用7億票房成功證明了他過人的營銷能力和獨特的產品經理思維方式。i黑馬認為,博取大家之所長才能更好的發展自己,讓我們來看看郭敬明如何做到7億級市場的吧!總結下來,其實郭敬明的產品經理思路有五招:一、 準確定位用戶群體郭敬明在采訪中說,他沒想過像莫言那樣留名青史,想的就是為年輕人提供需要的作品。《鏘鏘三人行》中,當時竇文濤問他:“年輕人長大了怎麽辦?”郭敬明說:“不斷會有年輕人進來,這就是市場。”郭敬明首先定位精準,高中生、大學生以及初入社會的年輕人,這就是他服務的群體。二、掌握年輕人群的心理訴求人人都有夢想,當下年輕人的夢想什麽?其實這其中有很多社會學的影子,但郭敬明捕捉到了,青春時代的沖動、年輕時的夢想、以及你無法企及的主流奢華的生活,這一切,郭敬明筆下都有訂制,《小時代》電影中更是以視覺系的沖擊讓人目不暇接。年輕女孩子幻想自己出入上流社會,幻想自己被比金城武更帥的高大年輕男性死乞白賴地追求接著十動然拒,幻想每天早上從土豪金都住不起的屋子里醒來去一個有著多個帥哥的辦公室上班。好,郭敬明全都拍給你看。三、泛娛樂化戰略從《愛與痛的邊緣》、《幻城》等小說開始,到《最小說》、《最漫畫》等雜誌,再到電影,郭敬明以多種形式打造一個全方位的娛樂標簽。甚至網上的種種爭議,他也能轉化成對自己有利的聲音。四、儀式感的營銷關於《小時代》的電影營銷,有人總結為“饑餓營銷”,雖然有預售、搶票的活動,但我認為,郭敬明和他的團隊,其實是以儀式感的營銷達到了效果。比如,6月26日,在《小時代》正式上映的前一晚,在全國60個城市的約600家影院展開了“首映嘉年華”活動。不同於其他影片的點映活動,樂視影業把單純的“看電影”包裝成一個盛大的Party,鼓勵影迷們盛裝提前到電影院參加活動,現場將發放2500本電影的同名書、1200臺樂視機頂盒,大量主演形象徽章、文身貼等。影迷們還可以將自己打扮成電影中的人物形象,參加 Cosplay(角色扮演)活動。這使得《小時代》的粉絲們能夠獲得更多的“儀式感”。五、粉絲經濟及衍生粉絲經濟,是當下科技行業探討的熱門話題,事實上,粉絲經濟的核心是“人”。就如同博客時代,新浪推出徐靜蕾,微博時代推出了姚晨,明星永遠有號召力。郭敬明粉絲經濟的核心就是郭敬明,但他因為《小時代》的推出,同時又打造出了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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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風破浪》是部好電影,但韓寒卻越來越像郭敬明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22764

《乘風破浪》(電影劇照/圖)

1998年的亭林小鎮與郭敬明的“小時代”中那個架空的帝國一樣,都是虛無的城堡,本質上是對現實的一種“逃遁”。

差別僅在於,韓寒比郭敬明更會講故事,逼格更高。

“知道”(nz_zhidao)告訴你,為什麽說韓寒越來越像郭敬明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口水戰,必須開宗明義地說,在這個春節檔,《乘風破浪》是其中最好的一部,甚至放在整個華語片的序列里,它都是一部合格的作品。韓寒的電影敘述能力較之於首部作品《後會無期》有了很大的長進,電影的敘事、剪輯、鏡頭、配樂等,都沒有什麽明顯的缺陷。

但如果我們將《乘風破浪》放在韓寒的創作序列中,《乘風破浪》也許就是韓寒思想倒退的體現。

《乘風破浪》上映之前,其主題曲《乘風破浪歌》在網上遭到了許多女性的抵制。該主題曲表現出某種直男癌思想,聯系到韓寒的一系列言論和行為,她們認為韓寒在物化女性。

孰是孰非我們暫且不表,只是韓寒采用如此低級的碰瓷手法對電影進行炒作倒是出乎許多人的意料——怎麽韓寒宣傳電影的手法這麽low?如果不留意韓寒和郭敬明早前的經歷,如今的韓寒與郭敬明似乎沒有太明顯的區別:轉行拍電影,商人思維,低級炒作,褒貶不一。這些年來,韓寒究竟發生了什麽變化?為何說《乘風破浪》雖是合格的電影作品,卻是韓寒思想的退步之作?

2014年6月25日,影片《後會無期》的導演韓寒在“2014中國電影新力量推介盛典”上談電影創作體會。(新華社記者 李鑫/圖)

叛逆者韓寒

韓寒是以叛逆者的姿態走紅的。

1999年,他以《杯中窺人》一文獲得首屆全國新概念作文比賽一等獎。2000年,在上高一的韓寒退學,後出版首部長篇小說《三重門》。《三重門》以少年林雨翔的視角,向讀者揭示了一個真實的高中生的生活,對應試教育進行了辛辣有趣的諷刺。不誇張地說,那個時候的韓寒,幾乎是所有中學生的偶像。

但真正讓韓寒從中學生偶像成為公共空間的意見達人,最遲應該追溯到2006年。2006年韓寒開通了新浪博客。那是門戶網站的時代,新浪網、新浪博客是網民獲取信息最重要的渠道之一,許多在傳統媒體上不方便說的內容,都可以在博客上呈現。這是博客千載難逢的紅利期,韓寒趕上了風口,他寫了許多針砭時弊的時評,三言兩語,冷嘲熱諷,傳播效果相當驚人,每一篇博客的點擊率少則幾十萬,多則幾百萬,博客點擊率目前已突破6億。

2009年、2010年是韓寒的“封神期”。在2009年,他被包括多家媒體選為“年度人物。與此同時,韓寒也贏得不少知名學者的支持。

於是,曾幾何時的叛逆少年,已經成為舉足輕重的文化英雄。

2014年8月14日,郭敬明在簽售會現場。(新華社記者 丁汀/圖)

以反諷為匕首

叛逆者韓寒,反諷是他文字的匕首和投槍。當時寫博客、寫雜文的人千千萬萬,但韓寒博文卻帶有鮮明的文體特征,即反諷意味十足。

何為反諷?它的美學關鍵詞是,戲仿、消解與顛覆。它終結一元中心論,打碎一切等級和界限,在事物和事物之間強行建立突兀、荒謬、不“合理”不“自然”的聯系。高尚與卑瑣、真理與謬論、現實與荒誕、希冀與失落,這些原本相互沖突的觀念、思想與情緒並列起來,因強烈的落差或出乎意料的逆轉,消解了嚴肅,解構了正諭,戲仿了主流,也產生了出人意料的喜劇效果。

韓寒的許多博文,運用的都是反諷手法,正話反說,或者反話正說,明明是想貶損你,卻故意用冠冕堂皇地把你一頓狠誇,強烈的反差下故意讓你出糗,而這個“你”,不僅僅是新聞當事人,他往往還是不合理現象的一個象征。

應該看到,韓寒的博文寫作有一定的積極意義。誠如克爾凱郭爾在《論反諷的概念》中所指出,在無限和絕對面前,現實被相對化了,成了某種否定性的存在;反諷是對現實本質的一種洞察,由於這種洞察,他改變了對現實的知覺及與現實的關系;反諷就象一幅變色鏡,它給實在、甚至反諷者本人都投上一層否定的色彩。因此,反諷首先是對現實的一種不滿,是對社會問題的一種批評,是合理訴求的一種表達。而從公共參與角度看,它也意味著公眾主體意識和參與意識日益增強,有助於建構、強化公眾對公共事件特定的價值觀念。

《小時代4:靈魂盡頭》(電影劇照/圖)

商人韓寒的誕生

韓寒頻繁的博客寫作,止步於2012年底,2014年之後,韓寒的博客總共4篇文章,最新兩篇還是《乘風破浪》的宣傳文。2012年初,韓寒開通了新浪微博,起初幾乎都是把博客的文章轉發在微博上。2014年,正是韓寒停止博客寫作的時候,他啟動了《後會無期》電影項目,並頻繁更新微博,微博畫風大變,成了段子手+營銷號,曬女兒一度使他成為“全民嶽父”。到了《乘風破浪》,他的微博幾乎都是廣告、海報、宣傳曲、抽獎,那個勁頭和郭敬明宣傳《小時代》和《爵跡》時有得一拼。

總而言之,從2012年底開始,曾幾何時的那個叛逆者韓寒,已經逐漸消失在公眾領域中了。一個最直觀的體現是,韓寒幾乎不再針對公共事件發言了。

2012年,商人韓寒誕生了。商人不同於普通的寫作者,商人涉及到項目、投資、資本、利潤,在商言商,賺錢是商人最大的目的,韓寒的投資者不可能再縱容韓寒發出任何出格的言論或者有任何出格的舉動。

韓寒怎麽想的我們不得而知,但他的確是這麽去做的。2012年後,他的反諷底色仍在,只是反諷中的批判鋒芒逐漸消退直至消失殆盡,如今只剩下搞笑和段子。在新作《乘風破浪》中,《乘風破浪》沿襲的是穿越劇模式,鄧超穿越到1998年,與父親稱兄道弟,他見證了父親的歷史,達成了與父親的和解。

為何要穿越到過去?因為在1998年這個遙遠的虛幻的背景里,此時此刻的社會與現實自然消失不見,批判陷入了無物之陣。1998年的亭林小鎮與郭敬明的“小時代”或者《爵跡》中那個架空的帝國一樣,都是虛無的城堡,本質上是對現實的一種“逃遁”。差別僅在於,韓寒比郭敬明更會講故事,逼格更高。

應該承認,單從電影技法上講,《乘風破浪》完成度很高,笑點也頗為密集,但就思想水平而言,它是韓寒所有文學和電影作品中最差之一。當然,韓寒越來越像郭敬明,並不是什麽可恥的事情。無論成為偶像還是成為商人,都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個體選擇。只是很多人還是會感到遺憾,畢竟韓寒曾經立誌於區別於郭敬明,他也多次公開批評郭敬明,而今他以郭敬明為師,無論是電影內涵還是宣傳手法,與郭敬明越來越像。

叛逆者韓寒,終於成功地成為他曾經討厭的“商人郭敬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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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我瘋狂了這麽久 上帝為什麽還不把我毀掉

來源: http://www.iheima.com/zixun/2017/0824/164811.shtml

郭敬明:我瘋狂了這麽久 上帝為什麽還不把我毀掉
花兒街參考 花兒街參考

郭敬明:我瘋狂了這麽久 上帝為什麽還不把我毀掉

上帝要毀滅一個人必先令其瘋狂,可是我瘋狂了這麽久,上帝為什麽還不把我毀掉?

來源 | 花兒街參考(ID:zaraghost)

文 | 林默

1

小學二年級那年,郭敬明收到了人生第一筆稿費,5塊錢 。他發給報社200字的一篇短文,被刪成60多個字,發表在《少年先鋒報》的中縫位置。

這個日後的職業作家對第一筆稿酬,並沒有像《摔跤吧爸爸》里,把獎金充滿儀式感地夾在冊子里珍藏。

郭敬明立刻用這五塊錢去買了一大堆零食,多年後郭敬明回憶起,依然帶著濃郁的滿足感“那真的是,好大一筆錢”。

因為寫字賺了好大一筆錢的郭敬明,很快因為寫字,差點兒遭遇了他爸的一頓毒打。他的語文考試只得了88分,在一道看圖說話題里,他沒按照試卷上圖片的順序寫一個故事,而是自己重新理解了幾張圖的前後關系,另寫了一個邏輯的故事。

老師不為這個少年的邏輯買賬,他丟掉了12分,依然為自己辯解說“這幾張圖又沒標順序,當然兩種寫法都可以”。

不過,在此外的大部分時間里,郭敬明都是那種“別人家的孩子”。

他初中時考年級第二,高中時徘徊在年級十幾名,便經常為了不能再度進入前十名的段位焦慮不已。

在四川自貢那座小城里,郭家的條件算得上優渥。

郭敬明的一切,都在符合小城主流審美的軌跡里運行。那時的世界,沒有任何讓他自卑的話題,哪怕身高。

140cm與180cm的身高差距,根本追不上他拿下兩屆全國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拉開的人生差距。

在同齡人還沒get到青春的騷動如何憂傷地輸出時,郭敬明寫下了“在讓我疼痛的夜晚,已經沈澱的往事又會被攪動起來,一個一個排成隊從我心里爬過,所過之處一片喧囂。而當一切驟然退去的時候,心上擱淺下來的東西會讓我唏噓。”

2

上個世紀末,郭敬明的身上還貼著那個年代小城文藝青年所有的流行標簽:熱愛校園民謠、搖滾,言必及青春、憂傷、孤獨和流浪,內心或者至少姿態上抗拒世俗生活和商業社會。

他聽沈慶、葉蓓和樸樹們的歌,覺得林夕的詞太偏重於城市里的愛情,痛心於金錢至上的社會把校園民謠逼到了死角。

不過,不同於那些傻不楞登、一路文藝到撞墻的文藝青年,彼時的郭敬明就展現了身段柔軟、實用主義的一面。他在高二那年拿到了第三屆新概念作文大賽一等獎,緊接著又馬不停蹄地參加了第四屆,原因很簡單,獲得一等獎的高三學生,當年高考可以加分30到50分。

然而,他卻再一次因為寫作,招引來一頓毒打。這次揮著棍棒來的不是他爹,是高考。

60分滿的高考作文,他只考了30分,新概念大賽一等獎的光環沒能把他送去第一誌願上的廈門大學,而是發到了上海大學。

許多人的人生在讀了第一誌願還是第二誌願時,走到了分岔口,郭敬明也是這樣。但他被分叉的原因,是沒去成文藝的發芽的廈門,而是去了浪奔浪流的上海灘。

郭敬明在上海大學讀影視編導,他說自己的同學,是一水的上海本地藝術生。這是一個特別多金的描述。

這個驕傲的小城少年,忽然被投擲到了這樣一個群體中,多年後他關於大學生活的記憶依然是,“周圍的同學都在用最新款的手機,在穿名牌時,我永遠在用最老土的手機,什麽都不能穿。當我不能去餐廳吃飯,只能吃食堂的時候,就會覺得這個城市不屬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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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洋場的燈紅酒綠,照在郭敬明身上。他低頭看到自己的影子很短,自卑卻很長。

3

巴爾紮克的《人間喜劇》里,描繪過一個讓外省青年們又愛又恨的巴黎:這是物欲橫流、浮華拜金的罪惡淵藪,這也是財富、文化和權力的中心,為懷揣夢想、野心勃勃的他們提供了攀爬到上層階層的階梯。

對於外省青年郭敬明來說,上海就是他的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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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為了參賽拿獎,他買了7本《萌芽》雜誌,填了7張報名表,研究了兩屆大賽一等獎的文風,足足寫了7篇5000字的文章。

現在,他要征服上海。

“我覺得應該是一種弱肉強食的城市法則。你只要在這個城市很成功,沒有人care你來自哪里,沒有人care你是不是上海人。”,“那時我就暗下決心要闖出一番事業,用才華、能力證明外來者的地位和價值”。

郭敬明說的才華、能力,是那支曾把他拽向命運分岔口的文筆。

在這件事上,他並不是一個當了XX還要立牌坊的人。小城文藝青年郭敬明45度角仰望天空、鄙薄商業與金錢,闖蕩上海的外省青年郭敬明幹脆利落地轉身、低頭,打定主意要“把寫出來的東西很好地賣給別人”。

他又攀著那支文筆,升騰了起來。

他在《夢里花落知多少》里,寫北京的幾個官二代富二代的肆意放縱,他們的生活被野心勃勃的屌絲闖入、打亂,美麗的鱗片被一片片抽走,最後只剩下支離破碎。

他寫《小時代》,背景就安放在大上海,青春仿佛一把燃料,都獻給了極致的欲望。

他依然寫迷惘和混亂的青春,卻為無數困守家鄉的小城青年們打開了一扇窺視紙醉金迷的大城市和另一種華麗、懸浮生活方式的窗。

他不厭其煩地在文字里堆砌各種奢侈品名詞,由此招徠無數嗤笑。但那又如何,他喜歡,他的讀者也喜歡。

成功如願降臨,接連幾部小說的出版迅速把他送上了最具商業價值的暢銷書作家的寶座。

4

“童年陰影就是個子小,大學陰影就是不夠富”,郭敬明曾如此自陳。

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論,童年和青春期的經歷將影響一個人的一生。這套理論未必放之四海而皆準,但放郭敬明身上卻能窺見其呼嘯而過的痕跡。

對於財富、成功的欲望,讓他不滿足僅僅當一個碼字兒的作家。他開始成立工作室,接著又成立自己的文化傳播公司,出版刊物、用打造偶像藝人的方式打造自己的簽約作家,精明而精準地在國內多年來死水微瀾的出版市場上掘金——中國現有傳統文學期刊的全部發行量加載一起,才僅抵上郭敬明公司旗下5本雜誌的發行量。

手里攥著眾多暢銷書的郭敬明,也站上了電影市場呼啦啦而來的IP風口。《小時代》系列雖然有著豪華PPT之稱,但扛不住無數少女為之買單,近20億的總票房足夠酸死不少老派電影人。

同時,早在2015年,郭敬明就通過協議轉讓的形式獲得樂視影業500萬股,占比0.6%。同年,郭敬明成為新三板公司和力辰光前十大股東,股權占比為4.05%。根據協議,未來5年,雙方將優先合作9部影視劇作品。2015年,騰訊影業和郭敬明也達成了戰略合作,將就《爵跡》IP進行全平臺的合作,在文學、動漫、遊戲以及影視方面進行聯動。

這個曾經的小城文藝青年憑借自己的一己之力撐起了一個龐大的文娛帝國。

這時,當被問及藝術與商業如何選擇時,他大方地表示:“如果硬要選的話,我會選擇商業的一端。”

就像多年來抄襲醜聞纏身,但他並不以為然,“無論你回應也好不回應也罷,這件事情總會消失的,可能半年、一年、三年或者五年——我的書一樣在賣啊,人氣也一樣在啊。”

5

在攀上世俗成功高峰的同時,對於郭敬明來說,或許內心的陰影也開始呼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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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熱愛名牌、華服、party和美酒,瘋狂地買各種奢侈品,坦言是“帶著一種快意的恨在買”,“我想也許這就是我們所說的人體受損後的過量愈合”。

他熱衷於給自己打造一個完美的人設,不僅要穿著時尚,而且長相上也越來越向自己筆下的美少年形象靠攏,時不時還在微博上秀裸體出浴圖曬肌肉。

喜寶說:“如果沒有愛,那麽很多很多的錢也是好的。”但人性從來就是貪婪的,如果有了很多很多錢,自然還想要很多很多愛。

擱郭敬明身上,這變成了混合了金錢、權力、同性戀、包養等狗血元素的混亂緋聞。

一個巨大的錦繡斑斕的氣泡,戳破它卻只需要小小的一根針。

這根“前旗下男作家控告郭敬明性侵”的針迅速引爆一場全民大圍觀。從醜聞爆發當晚開始,與郭敬明“有關系”的男明星都被陸續推上微博熱搜。

有人爆料,郭敬明和朱梓驍曾在一起的那段時間,朱梓驍資源很好,拍了很多電視劇,上過最小說的雜誌封面,還被送過一套北京世貿天階附近的房子。而且,朱梓驍在參加《百科全說》時,就被中醫直接指出有肛裂……

另外,早在2014年有人撰寫的《郭敬明和他的金絲雀們》一文也被再次瘋轉。據說這篇文章描述的是郭敬明和“現任”陳學冬的日常。娛樂圈紀委王思聰還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轉發過。

還有人說,郭敬明有著無法掩蓋的自戀情結,他的每一個緋聞男友都像他筆下理想中的自己,愛自己,所以也愛著理想中的自己。

但現在,這個擁有無數華服、名下財富足夠砸死99.99%網上看客的成功商人,再一次回到了被人揪著身高嘲笑的童年。

我不知道現在的他,有沒有曾回想起,16年前的那次大賽上寫的那一篇《假如明天沒有太陽》。他說:“上帝要毀滅一個人必先令其瘋狂,可是我瘋狂了這麽久,上帝為什麽還不把我毀掉?” 

郭敬明 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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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的名聲問題

來源: http://www.iheima.com/news/2017/0823/164800.shtml

郭敬明的名聲問題
牛油果 牛油果

郭敬明的名聲問題

郭敬明的問題不是“墻倒眾人推”,而是這墻每出現一次裂縫,都會有人指出:看,這墻本就是倒過的,為何還壘得如此高了?

首發 | 創業家&i黑馬(ID:chuangyejia)

文 | 牛油果 

8月21日晚上,郭敬明以一種令人震驚的方式上了微博熱搜,將他帶上去的正是旗下作者李楓。後者指其“性侵”,選擇了撕破臉與其對抗,郭的回應簡短,你是捏造,我已走法律程序。

此案尚未公斷,各種猜測頗多,細看文章內容,起碼最後一段描述郭與他人關系的文字,或涉嫌“侵犯名譽權”。

但傳播不可逆,這段話無疑已形成了很大的社會影響力,將郭本有滑落趨勢的社會形象再度拉低了,甚至還有人翻出多年前網站上的猛料,與各當事人一一對應。接踵而至的,是網友對郭的指責、怒罵、揶揄。不管結果如何,可想而知的是,這將成為郭的一個新標簽,大眾娛樂的新話題。

站在大眾的對立面,似乎成了郭敬明目前深陷的一種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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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10月,在電影《爵跡》的媒體會上,郭敬明曾痛哭:是不是因為我叫郭敬明,做什麽都是錯的?我們願意相信這次的哭泣是真實的,因為這發生在票房“慘敗”之後。很明顯,他試圖將失敗原因歸結為大眾對“郭敬明”三字的標簽化,這句話顯示了他很多的委屈與不滿,更顯示了,他已經覺察到自己的名聲問題開始影響賺錢了。

02

電影上映前還有一段小風波,也和這三個字有關。上映前夕,郭曾發微博指責樂視影業,稱其在宣傳中拿掉了自己作為導演的署名,他的憤怒同時圈給了張昭(創業家&i黑馬註:樂視影業CEO)。從樂視後來模模糊糊的回應來看,他們此舉主要是擔心後續的賣座問題。這就很能體現合作雙方對“郭敬明”三個字的不同理解了。

他是否真實感受到了大眾與自己的對立,這一點很難說。因為他對“大眾”的看法,看起來並不是那麽在意,他只是堅持地將自己的商業之路進行了到底,小時代一拍再拍。他的痛哭,更多可能來自粉絲群體收窄的失落。

商人郭敬明,本也不必和大眾發生什麽關系,聚攏屬於他的信徒,維持商業帝國的運轉即可。像媒體描寫的那樣,對待工作嚴苛,經常連軸轉,對旗下員工也多是嚴厲,在合作夥伴眼中也是個靠譜的,能帶來共同利益的夥伴。他販賣的,也是他最擅長炮制的,青春情懷。當年萌芽系的青春作者一大批,都寫成長與疼痛,但也只有郭敬明把這做成了一門生意。很多作者成年後開始思考更多的成人世界的問題,郭敬明則發現了商業世界的真諦:一代代的人在成長,青春小說的需求是永遠填不滿的。就像割韭菜,一茬茬的。

郭敬明最初的商業帝國的確建於他的粉絲之上,當時的“小四教”也和如今最紅的明星粉絲帝國沒有分別,是媒體不好觸碰之地。之後他開公司,將經驗推而廣之,招新作者,開始生根發芽。娛樂明星養成的那一套也被郭拿來複制到了他的“最世”商業帝國,作者有定位有粉絲,互相之間在微博上導流。

作為商人的郭敬明成功之處還在於,在發現公司主營業務出現問題的時候,能及時找到新業務,並根據優勢進行轉型。在電影行業狂飆突進的前幾年,他的“青春情懷”被影像化,成了熒幕上的《小時代》。為了迎合新年輕人對新偶像的需求,他總是用那些最新的面孔,流量與話題兼備的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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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在絕大公司2015、2016年才開始發布IP電影單的時候,他早於2013年就把小時代搬上熒幕了。大量的人醒悟過來時,郭老板早已賺得盆滿了。第一部《小時代》的票房是4.84億(創業家&i黑馬:公開數據),前三部小時代票房合計過了10億。郭敬明對於商業、市場的理解可謂深刻。

前幾部都收獲頗豐,一部電影票房失敗,創作者不至於當眾痛哭,郭敬明哭的原因,可能是感受到了自己正在遭遇的困境,他擔心的並不是一部電影的失利。而這種困境的根源並不來自商人郭敬明,而是之前的“文人郭敬明”。

一切又要說到來路,和他的發家有關。郭敬明的兩部成名小說,《幻城》被指抄襲《聖傳》,《夢里花落知多少》被指抄襲莊羽《圈里圈外》,後一書被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判定“整體上構成抄襲”,判郭敬明道歉,但郭僅完成賠付判決,在微博上稱“不會道歉”。從此後看來,判決也沒有對他的文學事業造成什麽影響,反而越做越大,擁躉無數。汙點被掩蓋,不代表不存在,“抄襲”二字已在很多人心中推翻了他作為作家的身份。

付賠償金而不道歉,郭敬明也真是深謀遠略,因為一旦向原作者道歉了,承認自己抄襲,擁護的人則更少了,又怎麽會有後面的這許多事呢。

之後郭敬明華麗轉身,成立了專門生產青春文學的公司。雖也有許多紅人作者,但最大IP,無疑郭莫屬。

《小時代》是郭第二件受到非議的事,大眾的攻擊點主要在“《小時代》所塑造的價值觀”上。《小時代》集中展示了郭敬明喜歡的生活,其中對奢侈品的喜好其實在早年的《夢》一書中也有端倪,只不過《小》又將其放大了。知乎上有人問,同樣是描寫富貴生活,《紅樓夢》和《小時代》的區別是什麽,點贊最多的人答:《紅樓夢》是從賈寶玉的角度寫賈府,《小時代》是劉姥姥寫賈府。

這體現了另一個群體對郭敬明花費心力所建起的影像世界的鄙夷。

但這對郭敬明的成功沒有影響,他的兜售對象,正是沒有進過賈府,對賈府有憧憬的人。

反對聲不絕於耳,但小時代卻一直成功——直到《爵跡》出來,在大量自媒體的吐槽之下,大眾輿論終於發出了影響力,去看郭敬明的電影,成為了一件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事,這簡直就好像當眾承認了自己是一個膚淺、空洞及愛慕虛榮的人。

這和“郭敬明”三個字有關。也和他長期以來給大眾混亂的定位有關。

如果他長期沈默不語,像許多經營青春文學的商人一樣,便不會招致如此多的關註;但他的商業卻又建立在自己的聲名之上、粉絲之上,建立在一個必須以原創為基本準則的“作家、導演”之上,這就使得他很難做一個純粹的商人,他需要像明星一樣經營自己,推他的青春系列。

他是個優秀的炮制者、操盤者,卻往往又以創作者的身份示人,但創作史又有汙點,這就是矛盾的。郭敬明有四千萬粉絲(創業家&i黑馬註:是吳亦凡的1.6倍,比鹿晗還多兩百多萬),很難想象一個擁護者如此之多的人會說出“是不是只要有郭敬明,你們就不看”,可見這粉絲帝國已成頹勢。

郭敬明現在的問題就是名聲問題。他的一切都是基於“郭敬明”這三個字紅的,也逃脫不了這三個字帶來的所有評價,樂視影業想把這三個字從宣傳海報上拿下來,致使一部作品沒有創作者,也是不可能的。

粉絲帝國漸頹,又找不到和更廣泛意義上的大眾相處的恰當關系,郭敬明的尷尬處境還會繼續存在,不管之後再出現什麽更讓人訝異的新聞、爆料。而當這爆料和郭敬明的名聲有關時,困境便更深了。

郭敬明 名聲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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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的欲望與權力的消逝

來源: http://www.iheima.com/zixun/2017/0823/164797.shtml

郭敬明的欲望與權力的消逝
三聲 三聲

郭敬明的欲望與權力的消逝

有關他的爭議一直沒有停歇。

來源 | 三聲(ID:tosansheng)

文 | 黃雲騰

隨著性侵這樣的字眼登上微博熱搜,郭敬明以他無法控制的方式出現在公眾眼前。

已經至少一個月,郭敬明不再在社交平臺上發聲。距離這次事件爆發前,郭敬明的上一次的公眾場合現身是在某次頒獎禮上被林誌玲攔腰橫抱,模特林誌玲和郭敬明之間的身高差距隨後被PS成表情包,經由互聯網分發到各個角落。

一直以來,郭敬明幾乎沒有認真回應過類似的調侃:過去十余年間,這種嘲笑和譏諷他已經經歷過無數遍,也因此不再在意,“外界的評判,輿論,或者社會的風氣,很難順著你的意願去改變。後來我也不太放在心上。”

但這次事件的性質與意義讓郭敬明無法選擇繼續沈默。

8月21日,最世文化旗下簽約作者李楓發出博文《關於郭敬明,致所有人》,稱郭敬明性侵旗下簽約作者和員工;不到三小時,郭敬明發出一條微博進行回應。這也可能是他最短的微博之一,“1.完全捏造。2.已讓律師處理。”

對於完美主義者、工作中以嚴苛著稱的郭總、和曾經將微博視為《爵跡》維權武器的郭敬明,能夠打出這幾行字或許已經是努力後才能表現出的冷靜與克制。

盡管整個問題的最終解決或許不容樂觀:職場性騷擾的嚴重性已經足以引爆社會輿論,李楓指出的時間點也讓整件事難以考據其真實性。網友們無法核實性侵的控訴是否真實,又或者根本不在乎整件事的緣由始末,但他們會質疑過去數年間郭敬明建立起的勤奮老板形象,而“至少5位員工有相同遭遇”可能會帶來對郭敬明式成功學的全盤摧毀。

“你的決定是對的,相信自己,你做得到的。”2013年,《小時代》上映帶來的高票房一度讓郭敬明誌得意滿。這正是一直備受嘲笑的他所渴望獲得的成功。

在某種程度上,郭敬明確實是這個時代所帶來的某種成功模板。他以多本暢銷書和粉絲來對抗層級森嚴的精英群體,再用爭議和話題鞏固自己的地位。郭敬明成功實現從暢銷書作家到類型片導演的身份轉換,並如同今天多家媒體所指出的,建立起自己的商業帝國。

在這個帝國中,郭敬明獲得了核心權力,這帶來的滿足感或許遠高於聲望和金錢。在公司里,他要求所有員工必須稱自己為“郭總”。但是,4年後,他的簽約作者的控訴揭示了另一個殘酷的真相,在現代商業社會中,層級和市場地位所帶來的權力正在逐漸消逝。

“良性循環”與作者“選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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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2008年,由郭敬明旗下的《最小說》舉辦的第一屆“THE NEXT·文學之新”新人選拔賽正式啟動。整場比賽規格巨大,形式接近青年作者版的明星選秀,光征集作品就花費了接近5個月。在百度百科的介紹中,你可以看到這場選拔賽的定位,“為青少年文學愛好者提供了越來越廣闊的平臺和全面展示的機會,讓更多有寫作天賦的年輕人得以嶄露頭角”。

這場比賽對整個事件的兩個主人公都具有重要意義。因為根據公開信息,李楓正是在這一屆比賽中獲勝後簽約《最小說》,成為郭敬明旗下一名簽約作者。

盡管在這次事件中一度被汙名化,但這場新人選拔賽設計初衷並非如此。至少在選拔賽進行的2008年到2013年期間,幾屆大賽貢獻出了包括李楓、包曉琳在內的年輕作者,在當時也取得了較好的市場反饋。

這場比賽至少在當時是一次郭敬明式思路的成功實踐——將包裝和營銷這個概念延伸到文壇,實現與作者的深度綁定,並完成權力的原始累積。

在知乎上一個有關THE NEXT選拔賽的問題中,有回答指出“THE NEXT簡直就是新概念作文大賽的完美升級版”,因為同樣作為新作者的選拔賽,前者給予作者的獎勵是“真金白銀”,也具備更成熟的包裝手法,“THE NEXT的頒獎盛典會吸引全國各地粉絲前去,THE NEXT的成功運作也讓《最小說》的銷量一路飄紅。之前的新概念作文大賽已經幾乎沒有什麽優勢。”

第一屆選拔賽在《最小說》成立之後的第三年舉辦。和這本刊物一樣,比賽的設立出於因新概念走紅的郭敬明的某種直覺和市場判斷。“我覺得閱讀市場是巨大的,這個市場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填不滿的,所以我希望有很多人來豐富我們的選擇余地。”郭敬明也沒有對外界隱瞞過自己選拔作者的目的,“我建立起這個平臺是因為我要控制這個平臺,把這些作家凝聚在一起。”

現在看來,這更像郭敬明對掌握權力發出的初次進攻。從四川自貢的平凡青年到一夜成名的年輕作者,郭敬明在當時承受著來自外界的誘惑與壓力,但單憑暢銷書作家的身份已經無法滿足郭敬明對外擴張的更大欲望。

有關郭敬明的自我需求和背後的驅動力已經被外界分析過無數次。因為童年時期的經濟壓力和年少成名後的幾次受挫,郭敬明對名利有著不加掩飾的渴求。他曾不止一次在采訪中提及自己最大的夢想是成為一名商人,“我小時候就對金融、文化產業鏈很有興趣,當我自己可以從事相關行業的時候,就希望我在這個領域可以做到更大,讓別人認為郭敬明不僅僅是一個優秀的作家,同時還是一個優秀的出版人,優秀的商人。”

反映到當時的選拔賽上,整場比賽的重要特質就是完全照搬選秀,賽制沿用了選秀的海選和PK賽制,甚至在當時的《最小說》中還有針對參賽作者顏值的討論。李楓出道時的一個標簽就是“美少年”。郭敬明則曾在接受《創業邦》采訪時表示這是為了幫助作者積累粉絲、形成品牌效應,“就像春晚一樣,如果都是大牌在上面,大家都會想要去上,最後就變成這個品牌不斷地複制來複制去。這樣就可以形成一個良性循環,這種商業模式也支撐著公司朝前運轉。”

一個作家和一個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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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跡》成為郭敬明票房號召力喪失的開始

雖然通過出版行業完成了權力的原始累積,但時刻試圖獲取所有人認同感的郭敬明卻也在嘗試擴張自己的業務版圖。

對作者的藝人化包裝的確在早期幫助了郭敬明實現身份的快速轉型,並幫助他建立起龐大的作家經紀業務。從2006年《最小說》成立算起,郭敬明的品牌複制論陸續取得了試驗成功。落落、安東尼、七堇年、笛安等作者簽約《最小說》,成為《最小說》的金字招牌,一年一度的選拔賽則繼續為《最小說》提供著新鮮血液。在2010年,“THE NEXT”的比賽進行到第二屆,參賽人數達到28萬人次;同年簽約作者笛安的小說《東霓》出版,因為前傳《西決》的銷量達到70萬冊,《東霓》的初版首印量就高達50萬冊。

轉型的成功至少為郭敬明帶來了邁向下一步的更大信心。在從作家成為優秀的作者推手後,郭敬明把目光瞄準了影視行業。

如果以2013年上映的《小時代1》作為節點,會發現有關郭敬明的一條清晰的分界線——在此之前,郭敬明的身份是作家、出版人;此後因為《小時代》系列引發的爭議和巨大的票房成功,郭敬明才陸續對外展現他的商業化野心。在《小時代》上映後,郭敬明多次在采訪中認真強調自己的商人頭銜,“我除了是一個作家,我本身是一個商人,所以我非常介意投入產出比這個事情,以及它的性價比。”

但《小時代》的奇跡卻難以在最世文化複制。一定程度上,是因為郭敬明是最世文化的核心人物,他的話題性決定其IP具有更大的開發價值;另一方面是因為市場變化帶來的去中心化,頭部作者和頭部作品在新一輪的市場博弈中擁有了更強烈的話語權訴求,但郭敬明卻對此幾乎沒有任何動作。

在《財經天下》曾經刊發的一篇報道中,郭敬明的形象是嚴苛的“郭總”。他有著Kenzo茶幾和價值上萬的小型雕塑,以及一套完整的作家規劃體系。但他對作家的規劃卻更接近於傳統的藝人經紀。作家只需安心創作,其余商業上的事宜全部交給郭敬明處理。“我給你傭金提成,你就應該幫我做工作。如果還是我自己做,憑什麽給你這筆錢?”

時至今日,這樣的安排在市場上的競爭力不再堅實,當然也無法帶來作者認為自己應該享有的尊重。曾經簽約最世文化、後來改簽磨鐵的作者蘇小懶曾在接受媒體采訪時提及,離開最世是因為“太過商業化”,而磨鐵最吸引她的是“比較尊重作者的作品和意願”,“所有的賬目、圖書印數和銷量都是透明的,隨時可以查。”

隨著早期積累的作者優勢消失殆盡,郭敬明很快就發現他將在影視化上為自己對權力的追求付出代價。

在郭敬明快速擴張自己的商業版圖之時,最世文化卻幾乎沒有釋放任何的IP價值。幾部根據旗下作者改編的作品都反響寥寥。而隨著李楓事件的爆出,曾經或仍然在職的簽約寫手都迅速站隊,但在最早一批作者離開之後,這些寫手的作品價值卻無法跟上郭敬明夢想中的產業藍圖。

何況連郭敬明都無法複制郭敬明。《小時代》上映3年後,郭敬明或許終於能夠意識到《小時代》只是一次市場實驗。2013年的中國電影市場,針對國產片的觀影需求還未得到完全釋放。但在三年之後,《小時代》的產品規格就難以適應日益增長的觀影審美,也難以在突破自我身上給出更多新意。

連續四部《小時代》的勢能累積讓公眾對“郭敬明出品”的忍耐達到頂點,也讓郭敬明在去年的新作獲得了幾乎一致的差評。這部CG電影因為制作水準和抄襲的傳言廣受詬病,迫使郭敬明也不得不接受來自四面八方的指責,以至於把自己的名字都稱為“原罪”。“是不是因為我叫郭敬明,所以做什麽都是錯的?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們才不會罵《爵跡》?”

規則正在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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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天媒體和社交媒體反應不難發現,在一定程度上,郭敬明這個名字依然是IP價值的體現。他的名字就代表著話題性,他的產品成為某種程度上的票房或收視保證。盡管《爵跡1》宣告票房失利,第二部依然在樂視影業等出品方的片單之列,由愛奇藝出品的同名網劇也已經宣告攝制完成。

郭敬明在《爵跡》之後已經很少出現在公眾眼前。他保持著難得的低調,幾乎不再在公眾面前發言和現身。他上一部影視化的作品是《夏至未至》,但除了為該片擔任藝術總監和在3月份、6月份各發送了一條相關微博,沒有更多的跡象證明郭敬明在為這部作品搖旗吶喊。

直到昨晚之前,有關他的爭議也一直沒有停歇。

從小鎮青年到征戰十里洋場,郭敬明演繹的是幾乎所有人都會向往的造富神話。在成名之後,他最喜歡的是對早年間無人問津細節的舊事重提,字里行間帶著滿足的報複性快感。也許正是早年經歷讓他對整個精英社會都抱有莫名的好感和敵意,甚至曾說過學懂規則和玩死這群人的豪言。

但規則正在改變。在作家經紀領域,郭敬明的“先發優勢”不再那麽有效,盡管他曾為此付出良多。“運營作者、影視變現”已經成為所有傳統出版行業和網文平臺的共識,對於優質作者的爭奪也讓“簽約”失去了原有的權威。如果將權力簡化為讓他人為自己做事情的能力,在這個行業中,作者和公司的權力天平正在向前者傾斜。

實際上,這也正是互聯網帶來的社會變革。正如美國作者莫伊塞斯·納伊姆在其著作《權力的終結》曾經寫道,權力的神話已經終結。“21世紀,權力更易獲得,卻更難運用,而且更易失去。從會議室到戰場,再到網絡空間,權力爭奪的激烈程度一如既往,但權力帶來的回報卻在遞減。”

郭敬明 小時代 爵跡 李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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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的商業版圖:6家公司法人代表 樂視影業股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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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的商業版圖:6家公司法人代表 樂視影業股東
騰訊財經 騰訊財經

郭敬明的商業版圖:6家公司法人代表 樂視影業股東

郭敬明又火了。

來源 | 騰訊財經(ID:financeapp)

文 | 騰訊財經

郭敬明被旗下男作家被曝性騷擾

8月21日晚,男性作家李楓爆料曾遭郭敬明同性性騷擾,還稱郭敬明經常騷擾、性侵犯簽約到郭敬明公司的男作者、公司的男性職員,更呼籲社會各界的網友們一起探討這些事情。該事件迅速引爆網絡媒體和社交平臺。

據悉,李楓已出版長篇小說《召喚喀納斯水怪》、《燃燒的男孩》、《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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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性作家李楓

隨後,郭敬明回應稱完全捏造,已讓律師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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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微博截圖

連續3年居中國作家富豪榜第1名

不過,作為暢銷書作家、娛樂人物、電影導演,郭敬明同樣是個商業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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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天眼查資料,郭敬明是6家公司的法人代表,擔任4家公司高管。

同時,他還是5家公司的股東,5家持股公司就包括樂視影業,其出資500萬,出資比例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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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敬明早在05年就曝出身價超過400萬,此外2007年、2008年和2011年,郭敬明三次位列當年度中國作家富豪榜榜首,成為“暢銷之王”。

2009年,網傳郭敬明在上海購置單價11萬每平的“湯臣一品”豪宅。一個26歲的青年能夠快速致富,外界對郭敬明成才過程頗為好奇。

轉型導演 花式圈錢

2013年6月27日,郭敬明的處女座《小時代》上映,當天便刷新了電影市場多項紀錄。排片率超過45%,超過《鋼鐵俠3》,創下國內影市排映新紀錄;觀影人次220萬,超過《西遊降魔篇》,創下國產片首日觀影人次新紀錄;首日票房7300萬元(含首映場),超過《碟中諜4》,創下國內電影市場2D影片首日票房新紀錄。

雖然影片自上映以來就受到多方浪潮般地質疑,但我們無可否認的是,“郭敬明”這三個字,已經成為中國當下最值錢的品牌之一。

從貓眼數據上看,《小時代》系列電影兩年間票房收入共計超過17億。

遺憾的是,也許是因為《小時代》系列的IP經濟玩過了頭,讓受眾心生反感,又或許是受到郭敬明這個IP自身帶來的爭議,由樂視投資、制作、發行的IP電影《爵跡》遭遇票房“滑鐵盧”。

微博原文

關於郭敬明。致所有人

李楓

08.21 20:00

閱讀 1781萬+

我從小熱愛創作,渴望出版自己的小說,2008年的時候在網上看到郭敬明和長江文藝出版社一起舉辦的“第一屆文學之新全國新人選拔賽”,那時知道郭敬明抄襲案敗訴,對他沒有好感,但是看上去他依然在網絡上生龍活虎,並且長江文藝出版社也拉來了許多中國著名作家加持,這兩點影響了我的判斷,參加了比賽,簽約了郭敬明公司。

之後出版了第一本書《燃燒的男孩》,開始參加簽售,那時剛好郭敬明的小說也出版,因此一起去簽售。

在四川成都的簽售,我被安排與一位工作人員一起住,郭敬明自己住一個房間,當天他說他不想一個人住,讓我和他一起住,那時我是將他當作一個前輩來看待的,那時的網絡上也有關於他性取向的風言風語,但他自己從未承認過,因此那時的我不能確定。

我和他一起住,房間有兩張床,我們各睡一張。

當天晚上他就來到我的床上,把手放到我的身上,我抓住他的手腕,他尷尬地笑了一下,回到了自己的床上。

第一天就這樣相安無事了,我以為我的態度能夠讓他明白,結果第二天他仍不死心,居然還想給我口交。惡心至極。

第三天我就不和他一起住了。

他已經對我構成了性騷擾和性侵犯,曾經咨詢過律師,律師說目前中國的法律里,同性性侵犯犯罪是空白,而且這樣的犯罪取證困難。

郭敬明的世界是一個淫亂的世界,他經常性騷擾、性侵犯簽約到他公司的男作者、公司的男性職員,據我所知的就有五個人,我不知道的就更多了,在我知道的人里面,有一位,一個直男,一表人才,我很欣賞他,並且他當時有女朋友,有美好和穩定的生活,結果遇見這種事,他早已離職了,我為他感到可惜。

希望社會各界的朋友們能夠與我一起探討應該如何處理這些事情。謝謝大家。

李楓 郭敬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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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議”郭敬明背後的商業帝國:21億電影票房,5家公司法人代表

來源: http://www.nbd.com.cn/articles/2017-08-22/114074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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