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預計明年第一季上市的台耀化學, 是台灣原料藥產業的新明星,前台大教授程正禹從創立至今十五年,已讓台耀取得多家歐美大廠認同,並在今年上半年生技股的獲利排行中名列第七,更是四位生技 專家票選的九大潛力股之一。 撰文‧林宏文 繞過桃園縣蘆竹鄉的鄉間小路,走進台耀化學廠區,一桶桶化學原料排列整齊,六月才完工的辦公大樓,聞得出新裝潢的油漆味,數棟偌大的建築物,讓人感覺好像 來到新竹科學園區。 ﹁我們的廠,不僅有國內GMP查廠,歐、美、日大廠都來認證,美國的FDA官員,也來過兩次。﹂創立台耀已十五年的台耀化學執行長程正禹,指著台耀生產線 驕傲地說。在生技業浸淫二十多年,程正禹抓住大商機,毅然辭掉台大教職,專心經營台耀,如今台耀已是他人生最大的成就。 在全球原料藥的競局中,台耀是少數崛起的新明星,也是國內生技製藥業達到國際水平的明證。目前台耀的產品線中,紫外線吸收劑主要提供給荷蘭DSM集團,是 全球三大供應商之一,五年合約會持續到二○一四年。紫外線吸收劑原料最大的市場就是防晒系列產品,在全球暖化日益嚴重下,每年保有兩位數的成長。 持續擴大產品線的布局 此外,在微生素D衍生物部分,目前台耀主要供給學名藥廠,已是全球兩大供應商之一,另外還包括消炎止痛劑、呼吸系統疾病用藥、膽固醇及磷酸鹽吸收劑等,都 已成功開發,未來更預計每年啟動十個新研發計畫,並至少商業化五項新產品,持續保持成長性。 對於台灣原料藥產業的發展,程正禹相當樂觀。他認為,美國占全球醫藥市場近四成,目前歐巴馬政府積極進行醫改,對於學名藥的態度愈來愈開放,也讓原料藥廠 的機會大增,而台灣的價格比日本便宜,品質及技術層次又比中國、印度更好,許多歐美大廠紛紛來台尋找合作夥伴,也讓國內原料藥廠出現一波大成長。 對於正在崛起的中國競爭者,程正禹倒是顯得老神在在,他認為,台灣目前在製劑及原料藥方面還領先大陸業者,但也因為大陸產業逐漸蓬勃發展,可以提供台耀許 多化學原料及中間體,﹁目前大陸業者與我們競爭很少,但合作很多,甚至還要一起合作設廠,進攻中國內需市場。﹂其實,對於歐美大廠外包的趨勢,程正禹很早 就觀察到,早年他在美國取得博士學位後,到美國杜邦藥物部門服務三年半,其間還到麻省理工學院一年,總計在美國待了十年。當時他就看到,台灣擁有人才、資 金及勤奮的工作態度,未來一定有機會在全球醫藥大餅中占一席之地。 近年EPS達三、四元 因此,當他回到台大教書,課餘時他參與協助多家公司的研發,例如早年旭富製藥與瑞士藥廠進行合資設廠,他就參與旭富的技術開發;後來聯僑生技於一九八四年 成立時,他也參與投資並擔任董事及董事長。 由於參與多家公司的投資與經營,程正禹也逐漸抓到商機,一九九五年,他創立了台耀化學,後來更主導台耀與聯僑的合併,這個合併案也是讓台耀能夠扎根茁壯的 重要布局。 台耀與聯僑的合併,充分發揮互補的作用,聯僑當年替瑞士羅氏藥廠︵Roche︶量產,有豐富的生產經驗;至於台耀則有研發能力及GMP的查廠紀錄,兩者結 合完全互補,因此,雙方○八年正式合併後,台耀的業績也跟著明顯好轉,每年EPS都在三、四元之間。 還有一點很重要,很多公司進行合併後,往往主管會有流失,但兩家公司合併後,幹部幾乎全部留下來。最有趣的是,目前台耀還有一位外籍總經理博彼德,他是當 年瑞士羅氏藥廠的廠長,由於羅氏後來把個人保養品系列賣給荷蘭DSM公司,因此,程正禹便把這位擁有蘇黎世大學物理化學博士學位的瑞士籍專家,延攬到台耀 擔任總經理。 至於台耀其他高階人才,也都有多年合作經驗,例如研發副總魏慶鵬,是當年旭富的研發部主任;業務副總劉善珍不僅是程正禹台大藥學系學生,也是旭富第一位研 究員;至於財務副總羅玉貞則是聯僑多年老臣,而生產、品保、資訊及採購等部門主管,也多有十年以上的老經驗。 不過,台耀的成長也並非一帆風順,創立至今十五年,其間還曾因為虧損而進行減資,一直到最近六年才開始獲利,而這種長時間的煎熬,幾乎也是生技業必經的過 程,與電子製造業相較,生技業的進入門檻更高,燒錢的時間更長,不過一旦切進大客戶,要被換掉的機會也較小,這是投資生技業相當不同之處。 預計於明年第一季股票上市的台耀,屆時又將為生技產業增添一個重量級新兵,不過,程正禹覺得,上市只是手段,維持企業競爭力才是最重要的,﹁在這一行,單 打獨鬥絕對不行,不論是團隊或生意夥伴,我們都要多方合作!﹂看著生產線上揮汗工作的員工,程正禹也發誓,要為台灣生技業再打拚十年! 程正禹 Profile 出生:1953年 現職:台耀化學執行長 學歷:美國加州大學舊金山分校藥物化學博士 經歷:台大藥學系教授、 聯僑生物科技董事長、 美國杜邦藥物部門 |
|
||||||
榮剛陳興時:對的事情,就要堅持! 從利用老舊設備生產鋼筋開始,陳興時不畏挑戰地將榮剛的營運逐漸帶上軌道,之後更不斷提升技術、設備,成功切入航太零組件供應鏈,讓營收一舉突破百億元。原本是大學教授的他,十七年來如何靠著堅持,一圓年少時的創業夢呢? 撰文.吳美慧 最近中國熱烈討論「十二五」規畫,其中位在長三角地區的大飛機基地計畫更引人關注,而國內的榮剛科技,是台灣唯一一家進駐該基地的供應商,隱身在台南縣的榮剛也因此聲名大噪。 榮剛原本是一家營運不佳、財務出問題的公司,在十七年後的今天,不僅成為國內唯一的專業生產高合金鋼廠,並躋身全球前十大特殊鋼供應商,榮剛董事長陳興時是怎麼辦到的? 在三十八歲前,陳興時的生活就是念書和教書,他在一九七五年拿到西德漢諾威大學材料科學博士,回國後在母校成大機械系任教,三年後拿到教授資格,成為系上第二位擁有博士學位的教授,那一年,他才三十三歲。 看似美好的未來,在陳興時的眼中卻是危機。升任教授那天的夜晚,他陷入長考,自問:「難道一輩子就要這樣過嗎?」此時的他,內心響起十七歲時立志要創業的聲音,在獲得妻子的支持後,他決定放棄人人稱羨的教授工作,到甫重組完畢的工研院工作,準備一展抱負。 巧 遇伯樂,進入長榮集團沒想到,工研院的環境,與他的想像有極大落差,三年後,他只好帶著苦心孵育出來的特殊鋼計畫書,四處找投資者。此時,長榮集團總裁張 榮發看上了他的企畫,就像千里馬遇到伯樂,張榮發成了他事業上的第一位貴人。就這樣,陳興時在三十八歲那一年,成為長榮集團的一員,夢想心中構築的特殊鋼 計畫能夠落實。 事與願違,進入長榮集團的陳興時,初期只能遠觀,計畫交由其他同事執行,可想而知,結果一定不甚理想,特殊鋼部門若再繼續營 運,虧損將擴大到十億元。長榮對此展開檢討並請內部與外部重做評估,結果直指國內市場太小,不適合發展特殊鋼。所以,長榮集團高層直接和計畫主持人陳興時 攤牌,問他特殊鋼部門是否還有繼續營運的價值? 陳興時永遠記得一九九三年的那一天,長榮的高層問他「營運評估報告看了嗎?」「看過了」,陳 興時回答。「你認為特殊鋼還能繼續做嗎?」「當然可以」。「既然可以做,這樣你來做吧!」「好!」不到十分鐘的對話,一句「好」,讓陳興時從下屬變成合夥 人,成為新設立的榮剛重工掌舵者。長榮集團僅出資八億元,機器設備則租用長榮超合金、長榮重工的舊設備,後續的一切由陳興時全權負責,此時的他,猶如肩上 突然扛上千斤重擔。 八億元,經營一家特殊鋼廠根本不夠,為維持起碼的營運資金,陳興時把台北的房子拿去抵押,借了一千多萬元,還對當時念中學的兩個兒子說,萬一公司營運不佳,房子有可能被查封,要有隨時可能沒房子住的準備。 雖然有了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但當陳興時到達位於台南的工廠時,仍舊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呆了,他用「鬼城」兩字來形容。偌大的工廠,機器閒置著,廠區內光線暗淡,幾名工人低著頭在掃地,行政大樓裡員工則無聊地坐著,士氣低落到極點。「一定要趕快讓公司動起來」,他告訴自己。 這 時,陳興時拿出大學時期參加橄欖球校隊的精神,在一片混亂中趕快找出目標與方向。幸好,當時國內鋼筋行情大好,他召集員工在短短兩周內,把生產線改造成可 以生產鋼筋的產線,於是,工廠動起來了,員工臉上出現了笑容,陳興時知道,第一步對了;接下來,還要步步對,公司才救得起來。接著,陳興時趁勢低價買進不 鏽鋼與鋼料,每一筆交易都讓他賺到鋼鐵財,在短線打帶跑的策略下,榮剛重工的營運,終於上了軌道。 打進奇異供應鏈,進軍國際其實,陳興時內 心從沒有一天忘記過,自己在美國念企管碩士時,立下要生產特殊鋼的心願。當時,國內特殊鋼市場是日本的天下,何況榮剛是業界的「新兵」,要如何在重圍中殺 出血路?陳興時遂想出從國外進攻國內市場的策略。但要讓產品在國外獲得認同,首先得要通過如德國DQS的ISO 9002、英國BSI的ISO 9002等認證才行。 通過認證還不夠,還要有讓人「眼睛一亮的技術」才行。陳興時口中讓人眼睛一亮的產品,就是應用在半導體設備等產品上的 「粉末高速鋼」。當時,這項產品全球只有三家做得出來,陳興時決定向高難度挑戰,證明榮剛的技術足以和國際媲美。事後證明他的看法是對的,各國看到榮剛連 最難做的粉末高速鋼都做得出來,一定有能力生產傳統高速鋼,不僅在海外的知名度迅速打開,高速鋼也因此大賣,榮剛的年營收因此從十五億元跳升到二十一億 元,成長了四成,股票並在一九九八年掛牌上櫃。 至此,應該是歡呼收割的時候,但善於挑戰的陳興時,不滿意營收停留在二十億元附近,他企圖把 產品打入國際級廠家,除了證明產品品質外,還要有穩定的「靠山」。當時奇異︵GE︶的總裁傑克.威爾許(Jack Welch)來台灣向長榮集團推銷花了十年研發出來的GE-90飛機專用特殊引擎,生意做成後,陳興時抓著這難得的機會,大膽向威爾許提出想要把發電機葉 片與飛機起落架齒輪賣給奇異的想法,當下獲得威爾許允諾,並表示會全力配合。 有了威爾許的這張王牌,三個月後,榮剛獲得奇異的認證,並打入 奇異的供應鏈。與一般廠商獲得認證往往需時三年相比,榮剛似乎幸運得多。殊不知,榮剛為了打進奇異供應鏈,除了改良內部QA(品質保證)外,還花下七千多 萬元購進電渣重熔精煉設備(ESR)。有了這些設備,加上導入奇異的六個標準差︵6 Sigma︶作業,榮剛才能快速通過奇異認證。「別人只看到我們的幸運,卻沒看到我們努力辛苦的一面」,陳興時說。威爾許的承諾,讓榮剛得以快速成為航太 零組件供應商,可說是是陳興時的第二位貴人。 奇異為榮剛開啟進入航太領域供應鏈的大門,接下來還是得靠自身的努力,才能把產品打進航太零組 件中精密度要求更高、利潤更好的產品。一般而言,要成為廣泛性航太零組件供應商,必須過五關斬六將,至少要通過三個層次的認證。首先是品質系統的認證,第 二階段是特殊製程認證,最後則是每個產品要經過各一百次的單獨認證。 十年內營收要衝四百億元 通過認證只是開 始,還要搭配精密的設備,才能做出符合廠商要求的產品。光是初期的設備投資就高達百億元,是一張不便宜的入場券。緊接著,還要設立一台價值十億元的真空感 應熔煉爐(VIM),連同配套的真空電弧精煉爐(VAR)等,投資金額共高達二二○億元,才能成為航太零組件的核心供應商。 投資金額雖龐大,卻讓榮剛的產品成為金字塔頂端的產品,每噸鋼材的售價更提高了十倍,「一定要做,才有競爭力」,陳興時篤定地說。榮剛積極往航太領域著墨,看中的就是隨之而來的可觀業績。 二○○六年,榮剛通過波音認證後的次年,集團年營收首度跨越百億元大關,EPS更高達四.二九元,這是公司設立以來最漂亮的成績。可惜,第二年受到金融風暴影響,波音訂單陸續取消,榮剛的業績也跟著受累,○九年的業績甚至出現虧損。 面對眼前的挑戰,陳興時重新調整營運策略與產品組合,加上看到金融海嘯已經到底後,放心大膽地投資設備,建立通路,以及到大陸設廠,準備抓緊下一次的景氣機會。 「一二年會有大換機潮出現」,陳興時如此預估。金融海嘯期間延後的飛機換機潮,加上新興國家興起對飛機的需求增加,讓他加快腳步在兩岸與海外布局。目前波音全球市占率約八成,預估從一六年起,波音的飛機中,每兩架中至少有一架就配載榮剛的產品。 切進最難搞定的航太領域後,陳興時把「能源產業」、「航太產業」、「油氣水產業」、「生醫產業」與「模具機械業」設定為帶領榮剛進入「黃金十年」的五大明星產業,並預期十年內,集團年營收可從目前的百億元,衝向四百億元。 現在榮剛在台灣台南廠有四座生產廠,其中VIM廠運用最高科技的方式生產鋼品;大陸則宣布投資一億五千萬美元在浙江嘉興設廠,這是中國未來「十二五」規畫中的大飛機生產基地之一。加上買下的美國通路,以及子公司精鋼生產的鈦合金,是後無追兵的國內特殊鋼龍頭廠。 陳 興時用十七年的時間,完成他年少時的夢想,在長榮集團逐步淡出經營權時,他更持續加碼投資。迄今他個人持股超過五成,變成集團的擁有者,個人的身價也從千 萬元,翻漲到四十億元。「對的事情,就要堅持」,一路來的挑戰與波折,陳興時永遠樂觀以對,或許這才是他在技術本位下,能夠圓夢的關鍵。 陳興時 出生︰1946年 現職:榮剛材料科技公司董事長學歷︰西德漢諾威工業大學材料科學工程博士經歷︰工研院工業材料研究所副所長、慶齡製造技術研究發展中心創設人、成功大學機械工程研究所所長 |
||||||
http://www.21cbh.com/HTML/2011-2-16/yNMDAwMDIyMDUyNw.html
2月15日,苹果公司正式发布了2011年度的“供应商责任进展报告”(Supplier Responsibility Progress Report)。
在过去的一年当中,供应链接二连三爆出的丑闻曾让苹果公司颜面扫地,包括代工厂商富士康的员工连续跳楼事件,以及生产触摸屏的台资企业胜华科技上百名员工中毒事件等。
北 京公众与环境研究中心主任马军向本报记者表示,苹果今年的报告已经较往年有了一定的进步,报告首次提到了富士康和胜华科技两家苹果供应商的名字,并披露了 这些供应商对存在问题的整改。不久前马军曾牵头发布一份名为《苹果的另一面》的独立调研报告,披露苹果公司在用工和环境方面存在的问题。
苹果在报告中提供了对127家厂商的审查结果,其中包括供应商严重违反苹果供应商行为准则的行为以及苹果对这些行为的回应,这些回应包括强制升级设施和与违规者终止业务关系等。报告显示,2010年苹果发现37家厂商存在严重违规行为,远多于2009年的17家。
苹果的生产规模在过去几年当中成倍的增长,但一些中国环保人士在调研后得出结论,苹果在对其供应商在劳工、污染等问题上,并没有同步进步。
富士康自杀事件调查过程
这份25页的报告有个两页的章节详细披露2010年苹果对富士康自杀事件的调查过程。2010年初,富士康连续的工人自杀事件,已经在全球对苹果的声誉造成严重影响。
2010年6月,苹果分管供应链的首席运营官库克(Tim Cook)带着一批苹果高管以及两名资深防自杀专家抵达深圳,开始对富士康自杀事件展开调查。
多年以前,正是在库克的主导下,苹果决定关闭自己所有的工厂。库克在那时给老朋友郭台铭打去电话,并将苹果产品逐步交由富士康这样的代工厂生产,以减轻苹果庞大的财务负担,同时也将管理数十万人巨型工厂的负担转手扔给了富士康们。
库克随即在深圳和郭台铭进行了会谈,在这份报告中苹果提到,当时苹果要求富士康立即采取措施,防止更多的工人自杀。
报告同时指出,苹果公司随即组成了一个由防自杀专家组成的独立调查小组,对富士康展开调查。这个小组调查了超过1000名富士康工人,和他们展开面对面的交谈,并详细询问他们的生活质量、焦虑的原因、心理健康状况。这个小组是在没有富士康干预的情况下发放的调查问卷。
调查小组在2010年8月时出具了调查报告。不过,苹果并没有在《2011年苹果供应商责任报告》中过多透露此项调查对富士康存在问题的结论,只是表示在苹果的建议下,富士康立即采取了措施,例如开通了24小时心理疏导热线等。
苹果公司的年度供应商责任报告中写道:“专家组对富士康的反应速度表示赞赏。富士康在处理这次危机的过程中,毫不隐瞒地和很多外部专家和政府官员合作。更重要的是,调查发现,富士康的对策明显地产生了挽救了生命的效果。”
责任全推给供应商?
马军评价道,今年苹果的报告显示出苹果公司对其供应商社会责任的管理上有了一定的进展,例如提到一些供应商整改的具体事例。
在此前不久,马军等NGO人士一起发布了自己的调研报告《苹果的另一面》。
中国的民间环保人士曾多次联系苹果美国总部,就联建科技等苹果供应商员工中毒事件要求苹果回应,但屡次遭到苹果的拒绝。“苹果此前一直不肯承认联建科技是其供应商,因此表示不能采取更多的行动。”马军告诉记者,这让他们感到非常意外。
在本次苹果的供应商责任报告第20页,有较大篇幅提到苏州联建科技中毒事件,报告中写道:“在2010年,我们得知苹果供应商胜华科技(联建科技的台湾母公司)在苏州的工厂有137名工人接触正己烷后出现不良反应……”
而联建科技正己烷中毒事件发生在2009年下半年,且有多家中国媒体对其进行过报道。
马军认为,对如此重大的事件,苹果一直到很晚时才了解到,说明了苹果对自己的供应链缺乏有效管理。
近年来,苹果产品在全世界飞速扩张,苹果供应商的队伍也成倍增长。但遗憾的是,苹果公司在对其供应体系管理上所表现出来的水准,并没有随着苹果产品的增长一起发展。
苹 果采购的零部件通常要求世界最精密的工艺。同样一块触摸屏,如果有一点轻微划痕,在其它消费电子厂商那里可以过关,但在苹果严密的检测标准下,往往会被退 货。这往往把苹果的供应商逼上一个两难的境地:尽管苹果的订单利润高,但是如果生产良率上不去,同样赚不到钱,并且拿不到苹果更多的额外订单。
一些苹果供应商不惜铤而走险,使用非法的工艺流程,胜华科技在苏州的工厂中毒事件就是最典型的代表。2008年9月起,胜华科技的子公 司苏州联建科技“突然要求使用正己烷代替酒精,让员工擦拭苹果手机显示屏”。理由是使用酒精擦拭显示屏出厂的产品良率较低,使用正己烷能够获得更好的效 果,但因为在密闭的车间内,导致多名员工中毒住院。
虽然苹果制订了《苹果供应商行为准则》,要求供应商必须遵守诸如禁止雇佣童工、严禁使用 有害物质等要求。但马军认为,苹果不能简单地将全部责任都推给供应商,而其报告正有这样的倾向,这样会导致苹果的采购人员只看产品的质量,而忽视苹果对生 产这些产品过程中对劳工及环境的损害,也无益于将来类似情况的防止发生。
马军谈到,在苏州联建科技的中毒事件调查中发现,在同一个工厂里生 产其它公司产品时就没有出现中毒现象。一些工人们向环保组织反映,苹果要求联建科技用大的塑料片把整个工作台全部包起来,以保证iPhone的触摸屏在无 尘的环境下进行生产,这样密闭的环境导致了工人们的中毒。
从现有披露出来的信息可以看出,苹果公司对供应链的各个环节有着很深的干预,“这家工厂的良率在短期内大幅提升,很难相信苹果对此毫不知情。”马军表示。
在对包括惠普、戴尔等多家IT企业进行调研后,中国的环保组织们得出结论,苹果对其供应商社会责任的管控要落后于惠普、GE等企业,这和苹果在IT业界日益攀升的地位不符合。
http://epaper.nbd.com.cn/shtml/mrjjxw/20110222/2204093.shtml
因為「正己烷中毒事件」,蘋果供應商蘇州聯建科技的名字在各個媒體上的曝光度猛增。
去年年中,《每日經濟新聞》連續報導《聯建科技47員工 正己烷中毒事件調查》、《iPhone供應商「血毒」暴利:用正己烷後 聯建科技月增利潤千萬元?》、《員工:十級傷殘僅獲5個月平均工資補助金》、《正己烷禁而不止蘇州已發多起中毒事故》等,使這一事件浮出水面。
如今,「正己烷中毒事件」再次曝出新動態,蘋果公司2月15日發佈了 《2011年供應商責任進展報告》,這一份報告中蘋果首次將蘇州聯建等供應商的名字呈現在公眾視野之中,「正己烷中毒」事件的後續發展如何?這些中毒員工 的現狀又如何?《每日經濟新聞》記者從蘇州工業園區新聞中心主任劉傑那裡獲悉,2月21日,聯建科技對37位中毒員工組織了複查,然而出於不信任,多數員 工選擇了拒絕參與複查。劉傑表示,僅有兩名員工進行了複查,「結果顯示正常」。
記者致電蘇州聯建科技公司管理部課長戴志豪,戴志豪表示「正在開會非常忙,一會結束會回覆。」但截至記者發稿,戴志豪仍舊沒有回應。
僅兩名員工參與複查
劉傑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2月21日,江蘇聯建科技對37位中毒員工組織了複查,而且公司方面宣稱,這次複查請來了南京和上海兩地三級甲等醫院的專家。
21日上午,在蘇州工業園區內距離廠區及員工宿舍區最近的九龍醫院裡,來自上海、南京的專家一早就為機電圖檢查做好了準備。根據央視報導,只有當室內溫度調節到20℃,體表溫度達到32℃時,機電圖檢查結果才準確可信。
劉傑稱,一上午過去了,複查卻沒能按照預想的進行,原因是一名中毒員工也沒有出現。
2月21日中午11點,蘇州聯建科技中毒員工之一的賈景川接到了蘇州工業園區方面打來的電話。
接到電話以後,賈景川的第一反應是不去參加這次複查。同賈景川一樣想法的員工不在少數,比如中毒員工老崔。
實際上,對於這次複查,很多中毒員工期待了很久。老崔告訴記者,「我們想做複查,但不想在蘇州做。」
老崔從去年1月14日出院後發現身體又出現不適之後,與蘇州聯建聯繫,蘇州聯建表示他出院3個月後安排複查,老崔一直等待至今沒有動靜。
如今,蘇州聯建科技與中毒員工之間的矛盾逐漸體現在這些員工出院之後又陸續出現了病症復發的狀況,而員工們表示複診、複查等要求卻遲遲得不到公司的回應。
「我在蘇州的醫院接受了10個月的治療,但效果很不好」,賈景川告訴記者,他希望能徹底治癒正己烷中毒對身體造成的傷害,而在蘇州的多家醫院治療之後, 身體的各種病症卻反覆出現。「我希望找更權威的醫院和專家來鑑定和徹底治癒,不然以後會反覆發作多少次也不知道。」老崔說。
出院4個月以後,賈景川也稱病症又表現出來了,「手腳出汗,腿很怕涼,晚上腿還抽筋。」
老崔告訴記者,「我出院以後在蘇州的醫院至少做過5次鑑定,每一次(醫院)都表示我身體沒有問題。」然而老崔表示去年7月份在南京做的鑑定,卻指出他的病症與住院前情況相同。
直到下午5點左右,劉傑告訴記者,「下午有兩名中毒員工來進行了複查,結果顯示正常。」
劉傑還表示,「之後的幾天應該會有員工陸續來複查。」
對於一個上午也沒有員工去進行複查的情況,劉傑說,「我們向員工瞭解了原因,也與企業進行了溝通,但是下一步如何進展還在洽談當中。」
員工擔憂反覆復發
「我不想要什麼補償,只要能徹底治癒自己中毒以後的身體。」賈景川告訴記者,在此之前,他的賬戶裡多了一筆錢——1.7976萬元,這筆錢來自蘇州市人力資源與社會保障局的一次性傷殘補助金,是賈景川收到的第一筆補助。
蘇州市人力資源與社會保障局工傷保險處一名負責人告訴記者,「因公致殘的員工一共可以拿到三部分補償金:一次性傷殘補助金、一次性工傷醫療補助金、一次 性傷殘就業補助金。」其中,一次性傷殘補助金是由社保基金來支付的,在評定了傷殘等級之後的第二個月就可以發放。「後兩項補助金是由用工單位來支付的,員 工在簽署了離職通知後才可以領取。」
記者昨天聯繫到賈景川的時候,他的語速快而急,「我住院10個月,就花費了25萬元。」這筆費用是由蘇州聯建支付的,但是出院之後病症又開始復發。「如果反反覆覆地發病,我哪裡有錢去治病?」
「我們告訴蘇州工業園區的負責人,希望去北京進行這個鑑定。」老崔告訴記者,其他中毒員工和他有相似的想法,就是異地複查、異地治療,「我們之前有同事在外地醫院做的鑑定,公司方面卻不認可。」老崔指出。
對於員工希望赴北京治療以及複查的要求,劉傑表示,「這麼多員工要去北京,可行性並不大。」
事件回顧
2008年10月,聯建公司模組五課在作業場所開始使用更便宜的「正己烷」替代酒精進行擦拭顯示屏作業。去年開始,有工人出現四肢麻木、刺痛、暈倒等中毒症狀。經蘇州第五人民醫院鑑定為「正己烷中毒」。
2010年2月21日,央視《焦點訪談》播出節目 「無塵車間的怪病」,曝光了聯建科技員工正己烷中毒事件。
聯建科技總共發現有137名疑似正己烷中毒的員工,後經蘇州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診斷為正己烷中毒的共101人,其中91人完成了工傷等級認定。
2010年4月,36家環保組織就代工廠污染導致多名員工中毒事件向蘋果等提出質疑。
今年2月15日,蘋果公司公佈了2010年供應商責任進展報告,首次就此作出回應,承認「有137名工人因暴露於正己烷環境,健康遭受不利影響。」
|
||||||
台大副校長湯明哲(以下簡稱湯):金士頓的成功如果可歸因三要素,是哪三個? 金士頓總裁杜紀川(以下簡稱杜):對的時機、對的地點,如果選三要素,夥伴關係一定是其中之一。 湯:在你所謂的夥伴哲學之下,有哪些價值或原則是你要遵守的? 股東利益和夥伴關係,何者優先? 杜:第一原則,我想,錢不是最重要的考量。 剛創業時有一個經銷商,他提議只拿一○%的佣金,為什麼不呢?他先賣出一萬美元商品,金士頓給他一千美元;下一次,他賣出一百萬美元,我們再給他十萬美 元。但有人說,NO,他賺得太容易,你應該重新協商,如果你只付他五萬美元,他也會很高興,你就開始思考要不要降低他的佣金成數。 湯:那你怎麼想? 杜:對,他每幾個星期就賺十萬美元,但金士頓賺九十萬美元,所以我說,「你是不是只想他的口袋裡有多少錢?卻忘了我們的口袋裡賺了多少錢?」錢從來不是關 鍵。我們不數豆子,結果裝滿豆子的袋子會自動出現在門外(We don't count beans, bean bags will show up.)。 你有這樣的思維,別人會很喜歡你。但有些人就是要從你身上搾出每一分錢,這是另一種價值觀。 湯:關係和信任讓你的企業能到更高的水準,但不見得能搾出利潤,這和股東利益最大化的想法是違背的,而你自己就是股東(編按:金士頓未上市,兩個創辦人就是大股東),你應該關心股東利益。 杜:沒錯,我了解你的意思,按西方價值,你會替股東爭取最大價值,但西方這種思維不是闖了大禍(意指金融風暴)?我們從來不想上市,我們沒有需要。如果你 上市,你就必須追求獲利最大化,錢就變成最重要的考慮,獲利變成唯一的問題。像IBM、AT&T,你還記得嗎? 湯:嗯,IBM垂直整合的方法……。 垂直整合和水平整合,何者較佳? 杜:是的,這些公司發生了什麼事?以前他們垂直整合得多徹底,他們是那時候的老大,不跟其他人合作,極大化來保護自己利益,盡力爭取自己的機會,那會發生什麼事? 從四○年到七○年代,IBM自己設計所有東西,即使軟體,或任何微小的東西,每樣事情都是如此,從上到下。但七○年代,微軟和英特爾崛起,提供水平式的商 業模式,當時IBM不把PC當一回事,他們把PC當成玩具,他們還是走垂直整合那一套,當微軟突然大成長,IBM就麻煩了。 今天的企業和這有點像,你無法垂直整合,你必須水平整合,這是指你必須既競爭又合作,每一個在這個平台裡的人,都要從中能得到好處,如果只有你得利,你會殺掉所有人。 全世界沒有一樣東西,特別是現在,你能全由自己控制,說除我之外,沒人能做這個,沒這回事!每個人都可以做,也許你有幾年利基,但最終每個人都可做得比你好,所以你必須從長期思考。 湯:但有另一種角度看這件事,你有供應商和客戶,假設你要最大化利潤,你低買高賣,讓市場決定你跟誰做生意,為什麼需要經營長期夥伴關係? 杜:如果你專注在殺掉其他敵人、把供應商搾乾,而不把公司變得更有創意,也不會拓展新市場,你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 你不想讓你的競爭對手有機會變大,但當你們兩、三家公司湊在一起,市場會變得大得多,市場發展得好,當經濟好的時候,你會成長得更快;如果你殺掉所有人, 你也會黯淡無光,因為你會認為我是唯一的老大,所以你也不再有創業精神,你會有IBM心態:「我是城裡唯一的老大」。 與供應商及客戶,如何三贏? 湯:可是,如果你不跟供應商計較價格,你的對手會,這些競爭者就會說,給我最低價,金士頓怎麼跟我競爭? 杜:我們所處的是一個大眾物資市場,就像米或麥,今天你可能擁有太多,明天你可能不夠,米跟DRAM是一個很相稱的比喻,因為……。 湯:都靠天吃飯! 杜:天氣!有時運氣不好,收不到米,你能在一週內做出米來嗎?不行,你需要三或六個月,因為需要等晶圓製造出來(生產DRAM顆粒也需要約幾個月),這是 個很長、很貴的過程。所以你該依靠誰?靠農夫,賣米的農夫(指供應商,像美光等DRAM顆粒製造商)。如果你逼農夫逼太過頭,你需要他們的時候怎麼辦? 湯:這些供應商依賴金士頓嗎? 杜:絕對是。 湯:市場好,我可用更好的價格賣,為何要找金士頓? 杜:對,但在這產業,這就是為什麼市占率重要的原因,只要你有市占率,你就能跟他們公平交易,如果對他們不好或比較小的合作夥伴,(景氣好時)他們會說,「我記得你曾想佔我便宜,以前我會給你十個,但這次我給你四個。」 這就是這個產業的方式,他們(供應商)必須想到壞日子也會來,而且隨時會來,到時這種注重長期關係的做法,沒人會因為壞日子而關門。但景氣好時,當價格真正是關鍵的時候,他會給其他人一、兩個,但他會給我八、九個。 湯:金士頓在規模小時,也這樣做嗎?還是規模大了,才能對供應商有所幫助? 杜:這是個非常好的問題。現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指運氣),就很重要了。 這就是一九八○年代晚期發生的事,那時半導體產業完全被日本人占據,日本人曾是產業的主角,產品非常可靠,但是(價格)昂貴、很難打交道。所以三星決定要 進入這個市場,但三星在當時,被認為是品質不好的,這就是我們在對的時間,對的地點。 當時我們在車庫創業,沒有錢,製造一些裝在蘋果二號(Apple II)上的記憶體,沒人把這些小東西當真,所以量很小,直到三星突然發現金士頓。 三星非常積極,所以金士頓開始用三星(的記憶體)。 湯:三星給你信用額度? 杜:對,沒有錢,三星給你錢。三星也很滿意,這段關係變得很愉快。後來其他供應商,像三菱來拜訪,說為什麼你們不跟我買,我是日本公司,產品不錯,其他品 牌像三星並不好。(結果)我們拒絕。幾個星期後,三菱又來拜訪,他們說,我可以給你這個價錢,那是個非常好的價錢。 湯:他們要打敗三星? 杜:對,我說不,我們就是不需要。這下日本人不高興了,他們打電話給區域經理、給更高階主管,他們說,如果你們要在這個產業做生意,就要把這當一回事,然後各式各樣的壓力來,……最後他們說:告訴我,到底要什麼價格你才會跟我買? 湯:他們要消滅跟他們競爭的對手? 杜:所以我告訴日本人不需要生氣,現在我們從他們(指三星)這邊買,我們相信,我們會變大得多,然後三星就無法再像過去一樣支援我們,那時候我們就會需要你(指日本供應商)。 然後我說,你(指日本供應商)不可能永遠都是第一,因為如果我們每個月需要十片,我通常會向三星買六片,你會永遠都是老二,這讓三星非常高興,讓他們銷售 更高,這段關係更穩固,因為他們不需要擔心我會回去跟他們議價,或是流血殺價,(跟供應商的關係)這就像我的大老婆跟二老婆。 湯:三星後來跟你們在DRAM模組市場競爭嗎? 杜:對,三星覺得他們需要進入這個市場,他們希望水平整合。如果我擔心三星或其他的主要供應商,我會說,我是你們的大買家,為什麼要跟我競爭,沒完沒了。 他們擅長的是服務第一級客戶,但還有第二級客戶、第三級客戶、DIY市場,因為這不是他們擅長的地方,這裡需要彈性、速度,所以我們可以生存,三星需要我們,我們也需要他們。 市場價格風險大,如何應付? 湯:那你怎麼處理風險? 杜:永遠不變的是,你不是有太多貨,就是貨不夠,如果你有多年的執行經驗,你可以極大化「夥伴關係」帶來的好處。市場壞時,只要你很快拋售,損失會很小, 這時要依靠朋友、通路,這些人有辦法。所以重點是你多快說「我要拋售」,這樣你只會損失一點,如果晚一點處理,損失就大了,關鍵在你什麼時候做。 如果你可以拉長賺錢的時間,縮短賠的時間,這就是供應商和客戶關係的兩面,你兩邊都要想到,這都和「關係」有關,必須要是雙贏的狀況,這都和信任有關。 (當景氣不好,每個人都怕吃虧),你還有辦法說,我有很多貨,但我能在很短時間內很快出清,所以你雖然看起來虧了,卻其實幾乎沒虧,等到買家回流,你又有 本錢賺更多了,(這就靠供應商關係)賠少,賺多,這就是我要說的。 湯:但DRAM市場價格波動大?如何應付財務風險? 杜:所以二十五年來,我們從不負債。 湯:不負債 ? 杜:因為如果你依賴銀行,事情又會變得不一樣了。 湯:雖然你的事業有高產業風險,你卻不承擔財務風險? 杜:正是。 湯:你對供應商、對客戶、對員工好,這對股東好嗎? 杜:我想這是不錯的,如果大家都知道你對所有人好、對員工好,甚至對競爭者好,所以你不需要…… 湯:殺掉任何一個人! 結論:在風險極高的產業,產銷雙方都面臨長期的不確定性,如果只是靠市場調節價格,廠商常常會殺價過頭,面臨倒閉的命運,雖然這是市場淘汰的機能,但給廠 商極大的經營風險,因此在景氣好時就會盡量漲價,這時有龍頭廠商建立長期關係和供應商的信任,在產業中承擔和分配風險,可以承受淡季的虧損,但享受旺季的 利潤;長期而言,建立產業秩序,對產銷雙方都有好處,比只靠短視的資本市場和DRAM市場更有效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