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log.sina.com.cn/s/blog_504dc8080100q8hw.html
我发现,对同一信息,我似乎总是看法偏向悲观,得出完全不同的结论。
就拿谭木匠来看,有几个投资博客(大海的唇、启明星价值投资等)得出了较乐观的看法,我却恰恰相反。
“谭木匠,次新股,管理层可以信赖,企 业成长稳健,有一定的护城河,未来的发展规划相对比较清晰,尚受一定制约因素影响,能否真正腾飞需要持续关注,目前股价不高,可以买入或增持。但基于其盘子过小,大资金 的投资者宜谨慎操作”
我的看法是根据现有信息难以支持其中某些论点
1 企业成长稳健吗? 09年才上市,观察期如此之短,难下结论。
2 管理层可以信赖吗?从管理层对该文作者提出单店销售增长、产能扩张、广告问题的回答看,其回答是相互矛盾的,似乎在掩饰某种不妙的信息。另外,以前看过一 篇文献,谭木匠曾向银行贷款,结果将很大一部分挪给了哥哥用,难言诚信。汤才兄对谭木匠的兄弟在某些交易中的行为也有负面评价。
3 产品销售并不乐观。在该文作者问为何不广告,回答是“担心广告后产量跟不上订单”,似乎现 在谭木匠产能紧张,但是,提问“三,谭木匠现有产能能支撑多少加盟店” 时,却回答“现有产能单班生产量能满足现有专卖店需求”,我不明白为什么问加盟店却回答专卖店。但从 回答的语气看似乎想表达的是“单班生产足够满足现有市场需求”,这说明不打广告绝不是怕产能跟不上,而是销售现实使他们对销售缺乏信心。当然,这一点还需 求证他到底如何回答的。(如果真的产能紧张,他的回答应该是:哎呀,现在三班倒都忙不过来。)
另一个矛盾处是公司声称发展策略是“谭木匠的主要经营策略是主要通过增加加盟店,铺开设点,并少许提高一点单店收入来维持长期的收入增速。”, 这说明,单店收入难以扩张,这是产品销售不畅的一个直接证据。由于市场规模还小,他还可以依赖加盟店来扩张,但即使加盟店,扩张速度也不乐观,因为该文后 面又提到“谭木匠一直严格限制加盟店的拓展数量”,理由是怕产能不够,我不认为该理由成立,若市场需 求旺盛,他这种产品产能扩张应该是很容易的,又不是茅台。只能理解为加盟店扩张不乐观。(另一方面,谭并未大力强调产品供不应求,产能紧张,说明产能不是 问题)
以上是个人看法,很可能有错,不构成任何投资建议。
http://www.yicai.com/news/2011/09/1109128.html]
人 要走過多少的路,才能找到一個最平靜的歸宿,然後在這個宿命裡好好活著?
沒有誰不希望早點找到歸宿感。無論它是遙遠西天的經書,還是快樂老家的枕頭,抑或只是一枚隨風滑翔的紙飛機。只要是確定的,心就安下了。
和李東生相識近二十年,曾經以為,以他作為廣東商人的聰明和商業敏感,以他的判斷力和資源整合能力,他應該可以早點把企業放下,把工業放下,把實體經濟放下,活的更簡單更瀟灑。
想想吧,1990年代中期「彩電大戰」的四個主角,長虹倪潤峰、康佳陳偉榮、TCL李東生、創維黃宏生,相比起來,李東生的風格是從容放權、氣定神 閒的,他沒有倪潤峰那麼「霸」,陳偉榮那麼「執」,黃宏生那麼「苦」。他應該最有條件,能夠早一點跳出「中國製造」這個充分競爭、永不止息的紅海。跳出 去,或者升上去。
他敏感,看到了大屏幕彩電進入中國普通家庭的巨大商機;他借力,沒有生產線,沒有生產許可證,他去租;他主動,靠著「有計劃的市場推廣」,迅速形成了渠道優勢;他仁厚,不拘一格用人才,旗下一時戰將如雲。
彈指一揮間。如今呢,倪潤峰早已退休,陳偉榮早已辭別,黃宏生早已幕後,連比李東生小一輩的段永平們也早已轉換了人生角色,只有李東生還在戰場上,還是主帥。
他似乎成了希臘神話中被眾神所罰要把巨石推上山頂,而那巨石又因太重、未上山頂就又滾下山去的西西弗斯,永不解脫。
李東生和西西弗斯不同,因為沒有誰要罰他推石上山;而他們的相同之處,正如法國文學家加繆所描寫的,「西西弗斯無聲的全部快樂就在於:他的命運是屬 於他的。他的岩石是他的事情。……他是自己生活的主人。最高的虔誠是否認諸神並且搬掉石頭。他也認為自己是幸福的。……這塊巨石上的每一顆粒,這黑黝黝的 高山上的每一礦砂唯有對西西弗斯才形成一個世界。他爬上山頂所要進行的鬥爭本身就足以使一個人心裡感到充實。」
在TCL的舞台上,也許是責任使然,也許是天命使然,也許是性格使然,李東生自己給自己設定了山的高度。那高度不斷上升。他要爬,他要推,任勞,任怨,任命,不避,不懼,不退,不悔。
他要TCL改制,他要TCL國際化,他要TCL做液晶面板,他要TCL重塑產業鏈、價值鏈,他要TCL再造文化、隊伍與管理——而他選擇的主戰場,則是全球競爭最慘烈、競爭壁壘奇高、洗牌速度超快、而中國企業的傳統優勢卻很容易被蠶食的消費類電子。
中國企業能否創造出全球品牌?中國企業能否擺脫缺芯少屏的命運?國外的眾神說No,李東生說,不去試,哪裡有機會?哪裡知道行不行?「否認諸神並且搬掉石頭」,這成了李東生內心「最高的虔誠」。
人生憂患識字始。對一個企業家來說,真正的憂患,可能始於一個真實的理想。如果做企業只是等於賺錢,則機會主義常常是不錯的選擇,但企業家一旦有了理想,他就再也回不去、放不下、丟不掉了。
他注定要走向一個更加博大、也注定更加艱苦的世界。而結果,往往充滿了不確定。挑戰無邊,風險隨時,注定了努力無極限,創新無極限,超越無極限。
一切都是命運,而命運的跌宕起伏、艱難險阻、無休無止,恐怕李東生在選擇之初,不會像今天這樣感同身受吧。
今天看起來依然從容大氣的李東生,這七八年來的心路歷程,誰又能真的知曉?
和李東生相識之初,我曾寫過一篇文章,題目叫《誠商李東生》,蓋因在廣東商界,李東生向以信達坦誠著稱。因為守信,所以即使沒有資源、資本,總有人 願意借給他,李東生當年的很多部下都說他是「福將」。今天,如果還有機會再寫的話,或許會把題目定為《韌商李東生》,或者借用《挺經》的說法,寫《挺商李 東生》,「躬自入局,挺膺負責,乃有成事之可冀」。
我祝願TCL終有一日能成為世界級的、源自中國的品牌,這是一條艱難的路,彷彿一場「無盡的下半場」。
在改革開放後中國市場經濟的大潮中,TCL是「不是先烈的先驅」,「不被後浪淹沒的前浪」,其生命力異常旺盛,但坦率地說,誰也無法保證,在競爭的下半場,TCL能成為和三星相比肩的企業。
但是中國,中國需要,也一定能產生屬於她、同時也屬於世界的品牌。一個國家的企業能夠走多遠,一個國家的經濟才能走多遠。
我們需要這樣大寫的企業,大寫的品牌,大寫的企業人,大寫的企業家。
我們為所有這些不退場、不言敗,而且不斷創新與超越的奮鬥者、勞動者、創造者加油。
「舊雨三年精化碧,孤燈五夜眼常青。」當你有了無盡的理想,你就擁抱了無盡的戰場和無盡的辛勞。而我們,將永遠給你支持的期待,關注的目光。
(作者為本報總編輯)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75565470102dz72.html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c5a73c90102duba.html
財富是一個人的思考能力的產物。
——安·蘭德(Ayn Rand)
「大多數人寧肯去死也不願思考。許多人確實是這樣死的。」
——羅素
每個人都有一套生活哲學。只要你是人,你就不可能沒有生活哲學。大多數人都會不知不覺地接受另外某個人的哲學。有些人會有意識地選擇接受或修正另外某個人 的哲學,極少數的人會發展他們自己的哲學。在投資世界中也是同樣。投資哲學是一整套有關下列問題的理念:投資的本質,包括市場如何運轉,價格為什麼變動; 價值理論,包括如何評估價值以及盈利和虧損的原因;好投資的本質。
例如,在20世紀90年代,人們普遍相信股市從長期來看總是上揚的,要想致富,你要做的只是在短暫微跌的時候買入。在網絡繁榮中,大多數投資者、分析家、顧問和基金經理都相信經濟重力法則(「上升的東西必會下降」)已經被否定,市值甚或利潤都不是問題。
成功的關鍵
—理查德·德里豪斯(Richard Driehaus)
對投資決策的清醒認識是他的成功要素之一。就像巴菲特和索羅斯在能力、興趣、技巧、知識和經驗上大不相同一樣,他們的投資哲學同樣大相逕庭。例如,巴菲特 在年輕的時候就迷上了金錢、商業和數字。所以,他的投資哲學以他用來評判企業質量的價值理論為核心並不令人奇怪。當巴菲特對投資的本質做出評論時,他的著 眼點是企業價值,以及管理者和投資者們以錯誤的價值觀念為行動基礎的常見現象。
「市場總是錯的」
巴菲特和索羅斯看到的是同樣的投資現實,但對於如何應對現實,他們卻得出了完全不同(儘管談不上截然相反)的結論。
兩人行為法則的不同來源於他們在心理、性格、經歷、興趣、動機、目標、才能和技巧上的不同。
然而,他們對投資現實的認識卻幾乎是完全相同的。
巴菲特認為「市場先生」是躁狂抑鬱症患者,今天可能欣喜若狂,明天就可能消沉沮喪。
索羅斯對投資現實的前提假設是:「市場總是錯的。」
巴菲特沒有去深究市場為什麼是錯的,他只是觀察到並利用了這一點。但索羅斯卻有一套有關市場出錯原因的詳細理論,而這種理論對他從市場的錯誤中獲利至關重要。
正因如此,兩人都對有效市場假說(「市場總是正確的」)以及聲稱超常利潤要麼不可能要麼是統計誤差的隨機遊走理論不屑一顧。對這些理論,巴菲特回應說:「如果市場總是有效的,我會變成一個拿著錫罐子的街頭流浪漢。」
如果你把巴菲特和索羅斯的投資哲學結合在一起,你會得到一種對市場運轉規律的近乎完美的解釋。當然,這並不是唯一的解釋—但忽視全世界最偉大的兩位投資者的思想碰撞豈不是太愚蠢了?
命中注定
是本傑明·格雷厄姆的著作《聰明的投資者》(The Intelligent Investor)讓巴菲特融會貫通了所有事情,並得到了他一直在尋找的投資哲學。
對巴菲特來說,讀這本書相當於耶穌顯靈。
我感覺我就像正在走向大馬士革的保羅一樣①。我是在1950年初讀到這本書的第一版的,那時候我19歲。當時我覺得它絕對是歷史上最棒的投資著作。現在我仍然這麼想。
本傑明·格雷厄姆1934年的著作《證券分析》(Security Analysis)使投資發生了革命性的變化。書中被現代人譽為「價值投資之父」的格雷厄姆提出了一種以數學為基礎的尋找確定性的方法。當時,這個領域被 動量投資、圖表分析、江恩三角和艾略特波浪理論等方法統治著,投資者們的行為大多像是旅鼠,而不是正常的理性人應該干的事。
格雷厄姆的方法恰好迎合了巴菲特的數學傾向,永遠改變了他的投資行為。
認識「市場先生」
本傑明·格雷厄姆和沃倫·巴菲特的投資哲學均以對市場本質的看法為基礎。格雷厄姆還給投資市場起了「市場先生」這麼一個人格化的名字。
在寫給伯克希爾·哈撒韋公司持股者的一封信中,沃倫·巴菲特是這樣描寫「市場先生」的:
本傑明·格雷厄姆,我的朋友和老師,很久以前就提出了對待市場波動的正確態度,我相信這種態度是最容易帶來投資成功的。他說,你應該把市場價格想像成一個 名叫「市場先生」的非常隨和的傢伙報出來的價格,他與你是一傢俬人企業的合夥人。「市場先生」每天都會出現,提出一個價格,在這個價格上,他要麼會把你的 股份買去,要麼會把他的股份賣給你。
儘管你們倆所擁有的那家企業可能會有一些穩定的經濟特徵,但「市場先生」的報價卻絕不穩定。很遺憾,這是因為這個傢伙有一些無藥可救的精神問題。有時候, 他欣快症發作,只看到影響企業的積極因素。在這種情緒下,他會報出很高的買價,因為他擔心你會把他的股份買走,奪取他的巨大收益。而在他沮喪的時候,他眼 中除了企業和整個世界所碰到的麻煩以外什麼也沒有。在這種情況下,他提出來的價格非常低,因為他很害怕你把你的股份甩給他。
「市場先生」還有另外一個可愛的特徵:他不在乎遭人白眼。如果他今天的報價沒有引起你的興趣,他明天還會帶著一個新價格回來。交易與否全在你的選擇。所以說,他的情緒越低落,對你就越有利。
但是,就像是舞會中的灰姑娘一樣,你必須留心仙女的警告或任何將會變成南瓜和老鼠的東西:「市場先生」是來侍候你的,不是來指導你的。對你有用的是他的錢 包而不是他的智慧。如果他某一天帶著特別愚蠢的情緒出現,你可以自由選擇是給他白眼還是利用他,但如果你被他的情緒影響了,那將是災難性的。事實上,如果 你不敢確定你理解和評價企業的能力比「市場先生」強得多,你就不配玩這個遊戲。就像玩牌的人所說:「如果你玩了30分鐘還不知道誰是傻瓜,那你就是傻 瓜。」
這種「格雷厄姆–巴菲特」市場觀,以幾條有關投資市場本質和對待市場的態度的理念為基礎。如果投資者想獲得成功,他們必須接受這些理念。
第一條理念就是市場總是(或經常是)錯的。
第二條,這種市場觀中蘊含著格雷厄姆和巴菲特的投資利潤策略。如果「市場先生」是個喜怒無常的精神病患者,他總會時不時地報出低得離譜的股價,或願意在價格高得荒謬的時候購買同樣一隻股票。
但你不可能預見到「市場先生」的精神病什麼時候發作,也不可能提前知道他會沮喪或高興到什麼程度。
換句話說,你不可能預見到股市價格的未來變化趨勢。因此預測不是「格雷厄姆–巴菲特式」投資策略的一部分。
第三條,就像巴菲特所說,「『市場先生』是來侍候你的,不是來指導你的……如果你被他的情緒影響了,那將是災難性的。」
如果說從「市場先生」或已被他影響的其他任何人那裡尋求建議是一種錯誤,如果說避免被「市場先生」的情緒波動左右是必須的,那麼你做出投資決策的依據是什麼呢?
格雷厄姆和巴菲特的答案是,使用他們自己獨立得出的價值標準去評價一隻股票到底是便宜了還是貴了。
在根據自己的判斷評估股票價值的情況下,他們對「市場先生」的躁狂抑鬱症基本上無動於衷。他們給了他白眼。他們只注意「市場先生」的報價:如果價格與他們自己的獨立價值判斷相符,他們就會行動;如果不相符,他們會安心等待「市場先生」改變想法,因為他們確信這是早晚的事。
巴菲特和格雷厄姆都把市場波動視為前提條件。他們沒有有關市場為什麼波動的詳細理論—他們的投資方法也不需要這樣的理論。他們的投資哲學以價值判斷和理想投資的特徵為核心。
巴菲特改變了方針
1956年,巴菲特開始管理其他人的錢。他與投資者建立的一系列合夥關係最終聚合成了一家企業:巴菲特合夥公司。
他繼續遵循純粹的本傑明·格雷厄姆法—1950年以來他一直如此。但巴菲特終究不是格雷厄姆。
儘管格雷厄姆也是個成功的投資者,但他主要是一個學者和理論家。儘管巴菲特在奧馬哈大學講過課,而且至今還很愛傳道授業,但他主要是一個商人。
格雷厄姆曾在1934年的《證券分析》中寫道:
華爾街從來不問「企業賣多少錢」,幾乎讓人難以置信,這應該是考慮購買股票時要問的第一個問題。
但實際上,他並沒有把一家公司看成一個企業,他對一家公司的管理狀況或產品也不是特別感興趣。他關心的僅僅是數字。
但格雷厄姆在1934年提出的問題「企業賣多少錢」,卻成了巴菲特個人投資方式的基礎。
巴菲特可能與格雷厄姆法分道揚鑣的第一個信號,是他用合夥公司1/5的資產買下了登普斯特·米爾製造公司70%的股份。這是一家生產風車和農用器具的公司,但它的業績一直停滯不前,而扭轉它的狀況並不是巴菲特的「特長」。沒過多久,巴菲特就把它賣掉了:
但他並沒有質疑指引他購買這家企業的格雷厄姆式假設。事實上,格雷厄姆的影響滲透在他的合夥企業中。除了登普斯特,他還把資金分散到了40只股票上—煙蒂企業①、套利交易和待整頓企業(如停業清理企業),這些全都是格雷厄姆–紐曼式投資組合的一部分。
1963年,巴菲特購買了第一隻格雷厄姆絕對不會買的股票:美國運通。照例,他重拳出擊,將合夥公司25%的資產投入了這家企業。
那時候,巴菲特像現在一樣篤信格雷厄姆的基本原則:當市價能給你非常大的安全餘地的時候,你會看到一種價值,你只能在這種時候買入。在美國運通身上,巴菲特既看到了價值也看到了安全餘地。但他的關注對象和價值計算方法正在改變。
美國運通公司的某個分支經營著一個儲存蔬菜油的倉庫。菜油入庫後,它要給它的客戶開立收據。不幸的是,它的客戶之一聯合菜油加工公司的老闆是個騙子。這家企業的信用評級是0,但它發現自己可以把菜油轉化成可以找銀行貼現的美國運通收據。
在聯合菜油加工公司破產後,它的債主們開始敲美國運通的大門,不是要他們的菜油就是要他們的錢。直到此時,大騙局才被揭開:聯合菜油公司放在倉庫中的那些罐子裡裝的主要是海水,只是摻了一點菜油。美國運通面臨著6 000萬美元的損失,用首席執行官霍華德·克拉克(Howard Clark)的話說,「我們已經資不抵債」。
在1963年11月,也就是「菜油醜聞」爆發之前,美國運通的股價是60美元,但到1964年年初就跌到了35美元。
美國運通能生存下去嗎?華爾街的建議是「賣」,也就是說,它的回答是「不能」。
巴菲特卻認為這個醜聞只是一次性事件,不會影響美國運通的主要生意:運通卡和旅行支票。
如何評估這家公司的價值呢?
對格雷厄姆來說,即使在每股價格僅為35美元的情況下,這家公司也是絕對不可考慮的。他的市值仍然遠高於它的有形資產—也就是賬面價值。
美國運通的優勢在於無形資產:客戶基礎,世界上最好的信用卡(這是在VISA卡和萬事達卡稱雄世界之前),以及它自己發行但尚未付現的旅行支票的數億美元「融資」。
巴菲特看到了一家正在成長的企業,它所擁有的價值連城、不可取代的行業地位能創造穩定的收益—而以低廉的價格就可以將這些收益據為己有。
於是,巴菲特的問題變成了:「美國運通的行業地位有沒有受到影響?」你在公司的年報中找不到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變成了一個偵探。他在他最喜歡的一家奧馬哈牛排餐廳的收銀機後面站了整整一個晚上,發現人們仍在使用美國運通卡—這部分業務一如往昔。在銀行、旅行社、 超市和雜貨店,他發現美國運通的旅行支票和匯票的銷量並沒有下降的跡象。在調查了美國運通的競爭者們之後,他發現運通卡的優勢仍然像過去一樣大。
他的結論是美國運通能夠生存下去。在得出這個結論後,他立刻就購入了大量美國運通的股票。
「四維」投資者
當本傑明·格雷厄姆在紐約開創了人們所說的價值投資理論時,另一位在今天聞名四海的投資者菲利普·費希爾,也就是《普通股和不普通的利潤》(Common Stocks and Uncommon Profits)一書的作者,則在舊金山提出了後來被稱做「成長投資」的理論。
是費希爾的影響促使巴菲特購買了美國運通的股票。事實上,巴菲特現在的投資方法與費希爾的共同之處似乎超過與格雷厄姆的共同之處。
格雷厄姆的估值方法是定量的,而費希爾的是定性的。格雷厄姆依靠的僅僅是來自公司財務報表的數字。相比之下,在費希爾來看來,「只是讀一讀有關某家公司的那些印刷出來的財務紀錄,永遠不足以評價一項投資是否合理」。他說:
要判斷一隻股票是便宜還是標價過高,真正重要的參考依據不是它今年的市盈率,而是它幾年以後的市盈率……這是避免損失並獲取豐厚利潤的關鍵之所在。
像格雷厄姆一樣,費希爾也在尋找廉價股。而且,他也「極度痛恨賠錢」。
但預測一家企業「幾年以後」的收益與從年報中看出它的賬面或清算價值明顯不是一回事。就像你可能會猜到的那樣,費希爾的投資標準與格雷厄姆大不相同。
他僅憑瞭解一家企業的生意來判斷它的未來收益,而且對判斷結果充滿自信。因此,他的第一條法則就是永遠留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就像今天的巴菲特一樣,費希爾只投資於他瞭解的行業。
在「能力範圍」內,他尋找著符合他的全部「四維標準」的企業。這四維是:
1. 它們必須有明顯的競爭優勢:是行業內成本最低的生產商,並(或)有出眾的生產、財務、研發和營銷技巧。
2. 它們必須有超凡的管理,在他看來,這是超凡成果的根本原因。
3. 它們的業務特色必須能夠確保它們目前超出行業平均水平的利潤、資產收益率、利潤率和銷量增速將會保持一段時間。
4. 它們的價格必須有吸引力。
費希爾如何尋找這樣的企業?
他的辦法是與人交談。
當然,從年報和其他可獲得的企業信息裡能發現許多東西。它們大多能告訴你應該避開哪一家企業。例如,只要看一看一家企業過去幾年的年報,你通常就能判斷出它的管理層是否誠實。
但對費希爾來說,第一手信息是不可替代的。
費希爾最喜歡的信息源之一就是「閒話」:也就是人們對企業及其產品的評論。他會與那些和企業有接觸的人(客戶、消費者和供應商)交談,與企業過去的僱員交 談,但最重要的是與企業的競爭者交談。一名執行官可能不願意向你透露有關本公司的太多信息,但他會高高興興地把他所知道的有關競爭者的情況統統告訴你。
1928年,在舊金山某銀行的投資部門工作的費希爾首次嘗試了這種分析,與舊金山幾家百貨商場無線電部門的採購人員進行了交談:
我問他們對這一行業的三個競爭對手是怎麼看的。他們的觀點驚人的相似……飛歌公司(依我看,人們沒法通過股市投資於這傢俬人擁有的企業是件令人遺憾的事) 已經開發出了市場吸引力特別大的新型產品。他們正在贏得市場份額,獲取巨大利潤,因為他們是高效率的生產商。美國無線電公司差不多能保住它的市場份額,而 當時是股市寵兒的另一家公司正在急劇衰退,露出了陷入麻煩的跡象……但在那些正在大談這些「熱門」無線電問題的華爾街公司的資料中,沒有一個詞與這個最受 歡迎的投機對象的這些顯而易見的麻煩沾邊兒。
費希爾親眼目睹這只股票在股市攀到新高的同時一瀉千里。
我得到的這第一個啟示後來成為我的基本投資哲學的一部分:只是讀一讀有關某家公司的那些印刷出來的財務記錄,永遠不足以評價一項投資是否合理。謹慎投資的主要步驟之一就是從那些與企業有某種直接關係的人那裡瞭解企業的情況。
一旦發現了一個符合自己全部標準的好企業,費希爾會將其資產的相當大一部分投入這家企業。
費希爾更喜歡擁有少數幾家傑出的企業而不是一大批平庸的企業。他所持有的股票很少超過10只,他的股票餘額中通常有3/4集中於寥寥的三四家公司。
一旦他購買了一家公司,他就會長期擁有它—有時候會長達數十年。他說他的平均持股週期是20年,而且他曾經把一隻股票保留了53年。
那麼在費希爾看來,什麼時候才是最佳賣出時機呢?
如果你購買一支普通股的決策是正確的,那麼賣掉它的時機是—幾乎永遠不賣。
他說只有在三種情況下才需要拋售股票。第一,你發現你犯了一個錯誤,那家公司根本就不符合你的標準;第二,那家公司不再符合你的標準,比如一個能力較差的 管理班子接管了公司,或者公司已經成長得太過龐大,以至於發展速度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快於整個行業;第三,你發現了一個絕好的投資機會,而你抓住這個機會的 唯一辦法就是首先賣掉其他一些股票。
費希爾也有一套與格雷厄姆的「市場先生」理論大同小異的有關市場本質的哲學。就像「市場先生」一樣,這種哲學能告訴他最佳賣出時機。
與喬治·索羅斯極像,費希爾也認為市場價格更主要是由認識(包括錯誤認識)而不是事實決定的。簡言之,他相信華爾街重視短期,忽視長期。而這會帶來絕妙的投資機會。
例如,當一家企業犯了一個錯誤,華爾街會嚴厲地懲罰它。
當企業犯了錯誤,而當年的收益隨著失誤成本的上升而下降到遠低於先前估計的水平時,投資界總是立刻做出降低企業管理質量評級的一致反應。結果,該年度的低 收益反而會創下歷史最低的市盈率,放大收益下降的影響。股價往往會下降到非常便宜的程度。而企業管理隊伍如果就是曾在其他年份大獲成功的那支隊伍,它在未 來的成敗幾率仍將保持不變,這就是機會之所在。由表現不穩定的人領導的企業的股價,可能會在某個特殊的重大錯誤公之於眾時跌到非常低的程度。
在巴菲特投資於美國運通時,這家公司或許正處於費希爾所說的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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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兩年多的奇美電兩大股東爭執大戲,終於在許文龍家族全面退出奇美電董事會後,畫下句點。宣布退出後的第三天,許文龍在自家宅邸拉琴、宴客,透露出他的好心情。他很清楚,無法再為奇美電打拚,只能選擇放手。 撰文‧賴筱凡 五月十八日,就在奇美集團創辦人許文龍捐贈博物館的那個下午,一場小型演奏會緊接著在許文龍家上演。琴聲如訴,緩緩自小提琴弦上滑出,就好像許文龍這天的好心情一般,在他心裡,企業是一時的,唯有博物館與醫院之於社會的貢獻,才能長存。 這是奇美實業宣布全面退出奇美電董事會後的第三天,許文龍表現平靜,「最困難的時候,已經過了。」貼近許文龍身邊的人士透露,奇美電與群創合併走一遭,經 歷整合問題、美國反壟斷訴訟案,乃至於龐大的債務問題,五月十五日奇美實業全面退出奇美電董事會後,許文龍心中的大石終於放下。 據了解,許家不得不壯士斷腕,從去年奇美實業年報可窺一二。過去石化業有「北台塑、南奇美」兩強,奇美實業更是公認的幸福企業,但去年在龐大轉投資的業外 損失拖累下,竟繳出五十年來最大虧損成績單,在本業獲利僅七十一.九七億元,不若前三年的逾百億元水準,認列投資損失達一一九億元,最後每股稅後虧損達 二.二一元,原來奇美電大虧六四七億元的那把火,已經燒到奇美實業。 幸福企業五十年首見虧損 二○一一年,面板業的景氣蕭條,等不到面板報價回穩,奇美電大虧六四七億元,時任奇美電董事長的廖錦祥,為了奇美電銀行聯貸,擔心到耳中風,「他們都很清 楚,聯貸案這關不過,奇美實業也會被拖下水,光看他們手上奇美電股票幾乎都質押,就曉得壓力有多大。」知情人士透露,即使奇美電與群創合併,但給許文龍家 族的壓力未減。 眼看奇美電虧損累累,奇美實業只好進行內部大瘦身,「只要資源重疊的部分就整合,cost down再cost down。」奇美實業的員工私下抱怨,「虧錢的明明是(奇美)電子,卻連(奇美)實業也要一起苦。」對於奇美實業五十餘年的幸福企業員工來說,「打從○八 年金融海嘯,奇美電大虧開始,奇美實業就不再幸福。」確實,過去一年來,奇美實業的營運費用大幅削減,以前一年營業費用得支出一四八億元,去年縮減到八十 六億元。「(奇美實業總經理)趙令瑜上台後,整頓得很厲害,但一切還在常軌。」貼近許家身邊的人士不諱言,趙令瑜節省支出不遺餘力。 一頭灰白頭髮,面對記者追問,趙令瑜總是秉持著低調原則,一貫的笑容、快步離開,但奇美實業上下都知道,這位從基層做起的總經理,採購人員在他眼皮底下,很難搞鬼。 如果年輕三十歲 就跟它拚不過,奇美電的虧損壓力越來越大,即使奇美實業的塑化本業撐住,卻挺不住轉投資的虧損一再擴大。 甚至,奇美電兩大股東之間的矛盾,還倒打奇美實業一巴掌。 奇美電內部人士透露,在群創班底進入奇美電之後,奇美電董事長段行建把採購、財務等大權一手攬,過去奇美實業提供奇美電需要的塑化原料,可是,去年奇美實業送去的報價,居然被打回票。 這看在老奇美人眼裡,幾乎是大忌,「或許兩家公司的關係不若以往,但面對奇美電這種態度,奇美實業能忍嗎?」對此,奇美電發言人陳彥松回應,任何採購案都有其程序,奇美電不會因供應商不同而有差異,實在無需擴大解釋。 隨著外界不斷用放大鏡檢視奇美電兩大股東的關係,許文龍家族與鴻海之間的裂痕更大。就在奇美電董事會召開前兩周,許文龍家族的代表直接向段行建開口,決定全面退出奇美電董事會。段行建馬上表達挽留之意,卻已留不住許家要退出奇美電的決心。 「我很清楚,如果今天年輕個三十歲,還可能跟它(面板)拚,但我已經八十四歲,能做的有限。」許文龍曾私下和身邊的人如此透露。 最終,奇美實業不得不放手,「或許(許文龍家族)退出,對奇美電好、對奇美實業也好,許董、廖董都比以往寬心得多,所以還能釣魚、拉琴,心情也不像去年跟著銀行聯貸起伏。」知情人士說。 面對外界猜測是否要將股權轉手中資,或讓奇美電引入其他策略聯盟對象,許家人揮了揮手,「許董的立場很清楚,他是重然諾的人,答應銀行團的(對奇美電)增 資都會繼續做,其他的就留給段總安排。」許文龍八十四歲的人生,從石化業起家,拓展到電子產業,要投入面板業時,他曾問當時奇美實業總經理何昭陽一句: 「賠了,會不會影響到奇美實業?」何昭陽很明確地回答,「不會。」然而,時光移轉,面板景氣不再如他們當年所想,奇美電的百億虧損終究還是燒到奇美實業門 口,為奇美電、也為了奇美實業好,許文龍的面板大業最終還是一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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