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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打敗對手 先跟他們多學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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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初入市場的創業者來說,研究你的競爭對手是非常重要的一步。看看他們的營收怎樣,他們的薪資水平怎樣,他們如何和供應商打交道,以此來判斷你的競爭優勢是什麼,你可以避免哪些錯誤。

可是很多小企業卻不做這樣的功課。「創業者們常有過於自信的傾向,總會低估他們可從競爭對手那裡學到的東西。」華盛頓大學的高級講師Clifford Holekamp說,「競爭對手讓我們有了免費學習的機會,得以看看創業想法落實到實際操作中是怎樣的。」

下面就是一些你該從競爭對手那裡做的功課:

競爭對手的銷售情況

ReverbNation.com的總經理及聯合創始人Jed Carlson說,瞭解競爭對手的收入情況非常重要,這不僅可以使你對自己的項目有更好的預估,還可使你更好地理解潛在的機會、合作夥伴、需求及威脅等。

如果找不到公開數據怎麼辦?可以從貿易集團、分析師及諮詢公司那裡瞭解到關於你所在行業的一些信息。比如,你可以從某個渠道瞭解到整個市場規模大概是10億美元,從另一個渠道知道了某個公司的市場份額是20%。你就可以計算出這個公司的收入大概是2億美元。

對手的薪資待遇水平

有些信息你可以在網上找到:比如,競爭對手付給員工的薪水。蔡斯科技公司的總經理及聯合創始人Jared Franklin 說:「薪水這塊很重要,你們的招聘條件要在行業裡有吸引力才行。如果我沒有做好這些人力資本支出的計劃和預算,我就不可能在短期內招到最優秀的人才。」

招聘網站提供了大量信息,他說,搜素某個地區的某個職位(比如曼哈頓的電器工程師),看看競爭對手的招聘條件。

但那不僅僅是工資,Franklin說,比如說競爭對手提供額外的假期而他們沒有,他們在面試的時候就要跟應聘的人講清楚,為其提供多個選擇。

和業內人士面對面交流

你不能從電腦商得到所有信息,和熟悉行業情況的人士面對面交談很重要。盡你最大可能瞭解競爭對手的信息,不管是從他的客戶那裡、供應商那裡還是僱員那裡。

雖然他們不該和你說太多,但有人在電話裡會有很多話要說,因為他們想獲得認同。他們可能會抱怨或講閒話,比如一個供應商會不喜歡他客戶的做事方式。但要注意的一點是和他們打交道要誠懇,不要說謊。

Arch Painting的老闆Joe Giacalone經常參加行業會議和展會,和供應商們有很多接觸。他說:「如果我知道了某個產品我的對手採購了多少,我就能判斷出他們的銷售額或者是他們的長項是什麼。我可以從供應商這裡問問他們的聲譽怎樣。同樣,如果我拿到了或丟掉了某個項目,我會問問原因,看看我們哪裡做得好,競爭對手哪裡做得好。」

有些創業者說他們在面試的時候也可獲得不少信息,有的面試者曾經在競爭對手那裡工作。但他們警告說,不要為了收集信息而搞假招聘,而是好好利用這些機會來瞭解對手的銷量、收入、指標等。

直面競爭對手

當然如果你和競爭對手直接對話也能瞭解到很多信息。比如,Holekamp成立了手足科門診連鎖,他就直接到競爭對手那裡去看他們是怎樣運營的。有時他會匿名去,有時他會說想進入這個行業。令人吃驚的是效果都非常好。

Holekamp也承認有時情況很糟,比如在處方藥這行,如果你隱瞞身份想獲取一些尚未未公開的信息。

當然,如果你很友好,很多同行會樂意和你分享一些經驗什麼的。有的甚至會成為互惠的合作夥伴。

不要捨本逐末

在你做研究時,要注意一些問題。競爭對手的前員工或供應商可能會別有用心。你從貿易協會和招聘網站那得到的信息可能已經過時了。

總之,不要忘了對你最最重要的事是客戶會不會買你的產品,而不是你在市場中的競爭情況。

Headspring LP公司的創始人兼CEO Wells就曾經吃過這方面的虧。1999年時他曾成立過一家公司,通過攝像頭可以讓家長們瞭解孩子們在幼兒園的一舉一動。他之前幾乎沒做過任何研究,他只是訪問了一兩家有同樣商業模式的公司的官網。他在購買了創業所需的設備後,甚至都沒和潛在的客戶聊過。

Wells說:「我們相信對手所理解的成績,但對手失敗了,我們也是。因為做父母的和幼兒園都不想為那樣的服務掏錢。」 (Via WSJ,原作者:BARBARA HAISLIP,翻譯:匙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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宸鴻、大立光腰斬 他們照樣重壓

2012-12-10  TCW  
 

 

去年紅得發紫、被喻為台股三千金的其中兩朵金花——大立光、宸鴻(TPK),加上今年五月才上櫃的漢微科,是目前台股最高價的三支股票,也是這一波台股絕地反攻的急先鋒,十一月單月漲幅就超過二五%。

誰在買這三支股票?它們有什麼「絕佳美色」會被身價數十億元的實戶、中實戶所看中?這些股票的共同點,就是全球第一的地位,大立光是全球最大手機鏡頭製造商、宸鴻是全球最大觸控面板商、漢微科則是全球最大電子束檢測設備廠。

台股站上七千五百點,三支股票強勢表態,是拉升大盤的主角之一。從今年三月傳出復徵證所稅以來,大立光、宸鴻一度大跌逾三成,如今,高價股從低點回神,一群早已逢低進場布局的法人和中實戶,才是真正享受到波段漲幅的大贏家。

在一間位於台北市敦化南路的操盤室,M先生和四位投資好友組成資金數十億元的團隊,常窩在這裡看盤。眼看宸鴻股價在十一月就大漲了二六%,M先生已準備出國休假,計畫到溫暖的南半球國家紐西蘭避冬。

回想這半年來,M先生娓娓道來,自己把身家財產全壓在宸鴻這一支股票的心路歷程(以下為口述):

他,宸鴻跌到四百元時大買「本益比才十倍,也太委屈了」

今年三月中旬,宸鴻股價低迷,從歷史最高價的九百五十六元,已經腰斬到四百多元。宸鴻為提振市場信心,首度廣邀媒體、法人前往廈門參觀工廠,我也是參訪團員之一。

看了工廠之後,我對宸鴻信心更加堅定。雖然宸鴻股價持續下跌,但我決定把去年投資在軟板的股票全部獲利了結,將資金轉進宸鴻。

當時我的想法是:同樣一檔股票,市場過去給宸鴻的評價是二十倍的本益比,但一年後,本益比只剩七倍到八倍,事實上,這一年來公司基本面的變化不大,這怎麼合理?

在業績上,宸鴻一直交出好成績單,在技術競爭上,早已把另一家觸控面板廠勝華拋在後頭,而且深入了解in-cell(內嵌)技術(蘋果可能採用的新技術,會對宸鴻訂單產生衝擊)之後,發現對宸鴻的影響沒那麼嚴重。於是,從三月底開始,只要覺得宸鴻股價特別委屈時,我就持續加碼,最後把全部資金重壓在宸鴻。

這半年來,我一張都沒賣過,因為宸鴻今年EPS(每股稅後純益)可望達四十元,股價卻只有四百元,本益比才十倍,也太委屈了。

即使是十一月十九日,政府基金傳出要禁買F股(海外企業來台第一上市)、小型股等,引發宸鴻股價重挫,我也一點都不擔心。買股票,最重視的是流動性,沒成交量的股,中實戶連碰都不想碰,只要流動性不是問題,我就敢重壓它。

況且,宸鴻供應的是電子業裡產值最大的關鍵零組件,已經大到不能被市場忽視,就算政府基金不買宸鴻,還是有很多人搶著要,外國機構法人布局台股,也一定要買它。

就這樣,賺錢機會總落在早鳥的身上。

「in-cell出來,TPK就會完蛋!」今年第一季傳出蘋果新一代智慧型手機iPhone 5可能會採用內嵌技術的觸控面板,而內嵌技術以日本廠商進展得較快,對iPhone原本的觸控面板供應商宸鴻可能帶來衝擊,造成宸鴻股價一路探底,今年四月底一度跌到三百多元的低位。

事實上,外資圈對宸鴻的前景看法分歧,一派認為宸鴻在蘋果供應鏈的地位日漸萎縮,今年獲利將大幅下跌;另一派則盛傳蘋果還是會回頭找老夥伴宸鴻做貼合,展望看好。

事後證明:原本飽受外資報告打壓的宸鴻,隨著內嵌觸控技術整體產能良率受限下,觸控產品仍以單片玻璃或薄膜式電容式觸控為主,宸鴻仍是最大受惠者,股價也獲得平反,到十一月底已經從低點反彈了五成,M先生也成了大贏家。

「如果眼光對了,時間會給你一個合理的報酬。」一轉一折間,讓M先生從宸鴻股價大壞時介入,到現在大好時豐收準備出場,再度印證危機入市的高報酬哲學。

另一檔今年五月才上櫃的半導體檢測設備商漢微科,也是市場主力看好的高價股,一些百億元身價的大戶也投資它。漢微科掛牌未滿一年,以十一月底收盤價六百三十二元來看,距離承銷價的二百零八元,股價漲幅已經超過兩倍,擠下宏達電成為新一代台股股后。

住在新竹市、曾有科技公司財務背景的中實戶羅先生,從漢微科還在興櫃階段就買進,一直抱到六百元才開始減碼,他分析對這一波行情的觀察(以下為口述):

他,漢微科兩百元抱到六百元「產業對、籌碼少,就一路長抱」

當初看好漢微科,就是因為它的檢測設備技術領先對手。漢微科是全球三家提供電子束檢測設備的公司之一,但價格只要美國同業的一半,而且,只有漢微科有能力提供多重電子束、矩陣式多槍的方案。

目前全球半導體大廠對電子束檢測設備的需求相當大,只要晶圓廠持續投資先進製程,漢微科就是直接受益者。這是對的產業,又是少數擁有先進技術的公司,所以一直看好它。

而且,漢微科籌碼少,每天成交量只要一、兩百張,股價就一路墊高。一般散戶只能看到財務面,很難了解產業趨勢,所以沒辦法像我們從一開始就敢投資它。從興櫃時兩百多元買進漢微科,我就一路長抱,沒有來回操作,因為看好一支股票,只要公司的本質沒有改變,就會一直抱到價格滿足點,才會獲利出場。

不過,今年漢微科EPS預計賺二十元,現在股價站上六百元,利多反映得差不多了,我在六百元附近開始獲利出場。

三支股票成為這一波台股多頭的主力部隊,除了中實戶等市場力量的追捧,也提供了贏家選股的秘訣:獨缺性、領先性、獲利爆發性。

「法人只要看好蘋果,就會買大立光。」大慶證券自營部主管林明謙指出,大立光是純度最高的蘋果概念股,隨著iPhone 5強大的拉貨動能,大立光第四季營收及獲利可望創新高,外資積極加碼,讓大立光股價創二○一一年九月來新高。

林明謙表示,除了台積電和台塑四寶,大立光是外資挑選中型股的首選,因此,當台股吹起反彈號角,這家手機鏡頭大廠就會成為台股多頭的人氣重心。

在興櫃時買進漢微科,統一證券自營部副總經理楊凱智表示,早在掛牌前,就看好漢微科的基本面,認為股價會上看五百元,因此,從兩百多元就持續進出,用逢高出脫、再追漲的操作方式買賣,並在五百八十元附近出清。

事實上,大立光、宸鴻和漢微科這三檔高價股的共同點,都是台股獲利王,大立光前三季已賺兩個股本、宸鴻今年有機會賺四個股本、漢微科可能賺兩個股本,在強勁基本面和獨步全球的技術支撐下,一直是許多口袋深的法人和中實戶的最愛。

一旦台股熱絡時,這三檔績優股就會超漲,成為外資、投信、自營商不約而同加碼的標的。不過,隨著這三檔股票股價已創新高,短期內利多已經反映在股價上,隨時可能面臨獲利了結賣壓。

那些早先一步逢低布局的法人和大戶,已成功熬過股價盤整期,成為笑到最後的贏家。眼看高價股驚驚漲,還沒上車的投資人,若想要追高,可能要謹慎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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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 用1/5人力做到好萊塢水準

2012-12-23  TCW  
 

 

三百隻飛魚從海面上躍起,向著Pi與老虎直撲而去;殘忍狡猾的鬣狗一口咬向受傷的斑馬,轉頭攻擊紅毛猩猩時被一巴掌打中……。你一定不知道,這些電影中栩栩如生的動物戲,既不是用特效模擬,也不是用真的動物演出,而是用道具布偶操作出來的,背後的靈魂人物是一個極為特殊的職業——操偶師。

「好萊塢規定,只要拍人與動物互動的戲,一定要用布偶,不能用真的動物,」劇組中唯二的台灣籍操偶師李佳懷解釋:「電影上看到的驚險畫面,都是用真的動物結合動物道具,以及後期電腦動畫,混搭做出來的。」

在好萊塢,一個專業操偶師必須具備機械動力原理、動物道具材料學、液氣壓工程學等知識,同時也要學習彩繪上色與修復保養技巧。在電影開拍前得先培訓一個月,開拍後月薪從新台幣三十萬元起跳,是非常特殊且專業的職業。

負責全片近四百個動物道具製作,曾經參與過《阿凡達》、《鋼鐵人》等超級大片,好萊塢著名特效道具公司Legacy Effects,在看完《少年Pi》的劇本後,認為以此片的規模,至少要動用十位好萊塢等級的操偶師、十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所有的動物畫面拍攝,意味著一百萬美元的支出,還不包含機票與食宿費用。

操作動物道具,讓每隻動物有表情

為了撙節成本,他們決定在台灣本地找人才。「這部電影中的動物都有自己的情緒,操偶師光有技巧不夠,一定要有美術工程能力,還要有執導劇情片經驗,才能夠把死的道具操出生命力,」《少年Pi》台灣製片經理陳亮材說。

操偶師,就是讓這些動物道具表演,「活」起來的人。

陳亮材找上了台藝大的同班同學,當時是影視圈自由接案工作者的李家懷。另一位台灣籍的工作人員則找上了專業的懸絲操偶師出身,擔任過舞台劇導演的劉郁岑。兩位本土生手搭配Legacy Effects的三位外籍專家,一支克難的「操偶組」就此成軍。

控制一隻長頸鹿,就要用到四個人

到現場的第一天,李佳懷就接受了震撼教育。一隻隻從好萊塢空運來台,大小重量皆與實際動物相同的「道具」,活生生的出現面前。肌肉是用乳膠、矽膠做出與活體相同的觸感,為了讓演員在拍戲時感受到真實性,甚至還用液壓馬達模擬動物的心跳。他們得要在七天之內摸透每一隻動物的特性,學會用機械操作、保養修復,才能夠進入到下一步。

有些動物可以單獨操控,但有些則需要默契配合。以男主角在船上餵長頸鹿吃糧草,這一個看似平凡無奇的動作為例,就需要四個人通力合作。第一個人使用遙控器控制長頸鹿的眼球轉動、眼皮張合;第二個控制上下顎開合、左右咀嚼與嘴唇動作,另外兩人則負責上下頸部的機械動能傳送,控制長頸鹿抬頭、低頭,左右搖頭等動作。四個人只要有一個人出錯,整個鏡頭就得全部重來。

不僅如此,他們還得根據遠景、中景、近景、特寫等不同的構圖,去設計不同的動作。三百隻道具飛魚,每一隻的體型大小,翅膀軟硬、張合程度,甚至魚臉的表情都不同,在拍攝牠們襲擊Pi的畫面時,哪一隻要怎麼飛,從哪個角度飛,都需要經過精密的計算。

實力獲得認同,自己開影像公司

「我們其實是用丟棒球的方式,把魚丟向男主角,」李佳懷得意的笑著。曾經是少棒國家隊投手的他,意外發揮兒時專長,讓好萊塢團隊大加讚賞。

「Legacy Effects的高層在離開台灣前夕抱著我說:『如果你願意,我們歡迎你能來本公司任職,讓那些公司內的員工知道,你們只花了短時間,就能勝任他們一年才能做到的工作。』又說:『別忘了,從今以後你在美國好萊塢也有家人了!』」談起這段溫馨又難忘的工作經歷,李佳懷忍不住眼角泛淚。

但他沒有前往好萊塢,而是彙整了這段時間的工作心得,成立了齊堉影像公司,完成了自己開公司的夢想,也讓「操偶」這項特別的技術在台灣扎根。劉郁岑則在電影殺青後前往德國,擔任劇場的駐村藝術家。

他們,正是《少年Pi》中的另類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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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靠一顆螺帽 卡進蘋果供應鏈

2012-12-24  TCW
 
 

 

八十三倍的附加價值怎麼創造出來?這件與蘋果(Apple)iPhone5密切相關的事,要從中鋼與福太洋傘兩家產業龍頭公司說起。

全球平均五把傘中,就有三把的傘材來自福太,Coach、Celine等精品名牌傘,靠著福太傘材撐起一片天。中鋼是福太的材料供應商,前者將該碳鋼盤元(見小辭典),賣給福太抽成線材製成傘材。

材料改用鈦合金重量足足變輕五○%

兩家公司除了供銷關係外,還共同投資生產鋁合金的華揚鋁業,並都擔任董事。在六月份的董事會中,福太關係企業的福泉鋼業總經理陳正賢,與中鋼關係企業的中鋼精材董事長、中鋼副總經理的王錫欽碰面,陳正賢提及,福泉正為尋找iPhone5用的鈦合金螺帽原料苦惱。

陳正賢的苦惱,對王錫欽卻是天大的好消息。去年跨入鈦合金領域的中鋼精材,把在中國常州廠生產的鈦胚運回台灣中鋼軋延,開始大量生產鈦板與鈦合金板,盤元領域則還未開始起步,正在苦思如何跨出第一步時,福泉的需求,正好開啟中鋼精材的機會。

「這是絕佳且難得的機會,中鋼一定要做到。」王錫欽說。重要的是,打入蘋果手機供應鏈,就等於拿到了全球智慧型手機的入場券。

王錫欽決定,與同樣從未抽過鈦合金線材的福泉共同努力,兩個門外漢要共同進軍鈦合金線材市場,把攻進iPhone5當作第一份成績單。

iPhone5為了讓手機更輕、更薄,從機構件下手,小到連螺帽都顛覆過去慣用的碳鋼,以鈦合金取代。鈦合金的重量輕,只有碳鋼的六○%;強度高,比碳鋼多了兩百個MPA(壓力單位)。使用鈦合金螺帽的好處是,使用數量可以從過去的五十、六十個,減少到剩下二十九個,等於是少了五○%的重量,多出來的空間可以容納其他零組件,也可以減輕手機重量。

改變螺帽使用材料,是iPhone5的第一步。緊接著要推出的iPhone5S,正研究螺絲也更換為鈦合金材質。由於螺絲使用鈦合金的重量,是螺帽的兩到三倍,對鈦合金整體供應鏈來說,是很大的鼓舞。

生產製程從頭學三個月繳四百萬失敗學費

iPhone5的改變,等於是吹起智慧型手機材料的變革潮,宏達電等手機公司,正在研擬是否要改用鈦合金螺絲、螺帽。

對中鋼來說,生產每噸售價三萬元的熱軋鋼捲,是行之三十五年的事,但要賣起每噸價格高達二百五十萬元的鈦合金盤元,可是第一遭。想要創造高附加價值付出的代價也不小,如果在製程上出差錯,昂貴的原料只能以廢料出售,價格也只剩下五分之一。

鈦合金是價格高又「嬌貴」的金屬,鈦合金的售價是碳鋼的八十三倍。鈦合金的熔點低,在生產線上必須嚴格控制溫度與速度,稍有不慎,很容易在軋延的過程中斷裂,只能以廢料出售。

目前,中國生產鈦合金,採用一次往復式的軋延方式,來避免生產過程中出現斷裂,一次的產量約十五到二十公斤。中鋼則以自動化的生產方式,並採用一次超過二十站的多道式的軋延,產出量可高達六百公斤,正往七百公斤測試中,效率是中國生產廠的三十倍。生產效率提升,價格才夠比日本同業便宜兩、三成,也比中國產品的品質高且售價低一成,競爭力也出來了。

中鋼能夠在短短的三個月內成功產出鈦合金盤元,從去年九月份開始生產鈦板的經驗,給了莫大幫助。

慣於生產熱軋、冷軋鋼捲的中鋼來說,生產起嬌貴的鈦板,可讓一群人神經緊繃。歷經了六、七次的生產失敗,繳了快四百萬元的學費後,總算是摸熟了鈦的脾氣,順利產出。

生產鈦板的失敗經驗,跨入生產鈦合金盤元時,中鋼小心的先在實驗室操練三個月後,總算順利產出,可用具競爭力的價格,與日本、中國同業逐鹿。

打進富士康產線初步取得近一成訂單

對福泉鋼業來說,生產鈦合金線材同樣的面臨挑戰,必須增加部分設備,才能夠生產出符合iPhone5所需要的鈦合金線材。藉由不斷的與中鋼檢討、協商中,一條條讓富士康滿意,讓下游螺帽廠容易操作的鈦合金線材,終於出爐。九月時,福泉與中鋼首度躋身成為富士康蘋果供應鏈中的一員。

中鋼與福太共同攜手努力,為彼此開創業務新局。目前,中鋼與福泉每個月供應富士康鈦合金線材約一萬頓,以一公斤鈦合金線材,可以生產出一萬五千顆鈦合金螺帽計算,等於每個月就有五十一萬支iPhone5手機,使用中鋼與福泉生產的鈦合金線材。

雖然他們生產的鈦合金線材,只占了蘋果所需不到十分之一,但是未來仍然有機會逐步取代日貨與大陸產品,成為兩岸鈦合金螺絲、螺帽廠主要的料源之一。

如今隨著中鋼鈦合金盤元進入量產,這條原本需要五個生產廠才能夠產出的鈦合金螺帽製程,縮減到剩下三個,生產流程少、成本下降快一成。

兩家龍頭公司證明了,只要願意抓住機會,老公司依舊能創造出新競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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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 做出全球最大人工造浪池

2012-12-24  TCW
 
 

 

突如其來的暴風雨,讓漆黑的海面開始劇烈擺盪。一瞬間,閃電、雷聲大作,高達數公尺的巨浪向Pi乘坐的救生艇迎面捲來,老虎驚恐的躲進帆布蓋,白色救生艇此時在大海裡渺小的像一片落葉,無助的傾倒、翻覆。激烈浪擊中,身形單薄的Pi幾乎要被拋出船外、無力抵抗,最後他舉起雙手,用盡力氣向遠方大喊:「祢已經拿走了我的一切,祢究竟還要什麼?」

這是《少年Pi》中最讓人難忘的畫面之一。導演李安運用高聳而劇烈的巨浪,對比出人、船、老虎面對大自然的無力與渺小。

「我自己看了電影,都認不出來那是我造的浪!」說話的,正是這片浪的催生者, 巴比倫泳池公司總經理薛義森,全台目前唯一擁有造浪技術、浪型設計能力的民間業者。在《少年Pi》兩小時的片長中,長達九十分鐘的海上漂流場景,都在他打造的造浪池上拍攝。

雖然具備六福村水樂園、劍湖山奔浪水樂園等大案的漂亮背景,薛義森卻坦言,「選上我,真的只是剛好而已。」

巴比倫公司在泳池營造外,同時經營美國造浪機品牌Aquatic Development的機器進口代理,而由於該廠商曾與好萊塢合作造浪池工程,所以當李安開口請Aquatic Development推薦亞洲鄰近的造浪池業者時,「台灣、台中、造浪」的關鍵字,很快就指向薛義森。就此,薛義森和《少年Pi》結下不解之緣。

但要打造出一個能做為電影中主要舞台的造浪池,卻不能只靠運氣。

造浪,本身包含了泳池、造浪兩種技術,在參與《少年Pi》之前,薛義森也和其他台灣業者一樣,主要負責的是泳池施工工作,頂多再協助客戶安裝能掀起浪花的造浪機器而已。但是,在《少年Pi》裡,李安要求的海浪效果,世上根本沒有一台造浪機可以辦到!「這和水上樂園比,難度簡直多了數十倍!」

為了拍片,訂製十二台造浪機

薛義森先解決硬體問題,和美國原廠協調,量身打造出合乎李安要求的造浪機。他解釋,為達到畫面效果,他為《少年Pi》訂做十二台真空造浪機,馬力高達一百五十,每台都有上下閘門和七段強弱可調整,光是一台,就可做出十四種不同的浪型。

「台灣現有的造浪機只能做到平推、兩段變化,而他們的造浪機卻採用真空吸推,而且變化無限,這造浪機真不在學術界的知識範圍內!」成功大學水工試驗所水工模型試驗組組長黃國書說。

搭配上造浪機後,長七十五公尺、寬三十公尺、深三公尺,相當於五個籃球場大的造浪池,一躍成為全球最大的「造浪池」。但是,有絕佳的硬體,若不懂善用,打出具畫面效果的浪,一切也只是空談。

動工兩個月、完成池體後,薛義森的夢魘出現。

薛義森解釋,過去水上樂園造浪講求的是安全、有趣,用機器內建的幾種浪型就能應付,但在《少年Pi》裡卻要依照不同的戲劇情境,出現不同的逼真浪潮。即,所有既有的浪型都不夠用,他必須土法煉鋼,從源頭的造浪程式開始修改,再根據導演的指示、水池的限制、天氣變化做調整,為《少年Pi》重新打造出最逼真的全新浪型。

李安卻大罵:這根本不是我要的!

只是,第一次嘗試,卻是一敗塗地。一開始,巴比倫團隊先模擬出十餘種浪型,信心滿滿的在李安面前展示。誰知道,李安還沒看完就收起笑容、垮下臉說道:「這根本不是我要的東西!我跟你說過,我要的是『ocean wave』(海浪)!」接著,轉身走人。

薛義森心急如焚的想解釋,卻換來李安一句:「拜託你,這件事做不好,我拍不成電影!」

不過,薛義森沒有沮喪的權利。《少年Pi》劇組每天的基本開銷就要花上一千萬,他越停滯,牽連的就是高達千萬的損失,「你能想像讓全劇組幾百人等你一個,是什麼滋味?」

收拾心情,薛義森立刻組織了一個五人造浪小組,利用海浪的模擬動畫溝通,根據動畫中波浪的高度、長度和傳遞方向,請美國原廠同步設計出新的程式。而台灣造浪小組做的,是在美國寫好的程式上,根據測試效果的優劣,在硬體(造浪機)、環境因素上做微調,以便找出更符合實際需求的浪型。

每天試驗十七小時,兩週造出上百種浪型

薛義森解釋,造浪程式可以決定造浪機的開關時機,做出基本的浪型;但即使同一種浪型,只要打出的力道不同、造浪機所在的方位不同,就能做出千萬種「變形」。例如,若程式打出的浪太大,造浪小組就必須控制造浪機的出力大小;若海浪碰到水池牆壁時的反射過大,則必須趕製消波塊,適時削弱海浪能量。

有兩個禮拜的時間,薛義森和造浪小組每天工作十七個小時,不停在機房、泳池來回,為的就是實際監測每一次的造浪效果,並立即在造浪機上做出微調。「你看到的浪,打出來一次也不過三、五分鐘,但我們卻要花幾個小時,才能確保這是我們要的。」最後,他們一共設計出上百種海浪模式,包括滾動前進的Roller,浪型偏尖、適合呈現暴風雨場景的Big Diamond,和用於沙灘浪景的慢速長浪等。再刪減到十餘種供李安選擇。

這是個極度艱難的任務,「想用人工模擬大自然,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黃國書說,因為海上的風速、風向、洋流等,都可能影響海浪的形狀和速度,世上不可能有第二個相同的海浪,「更何況在池子裡,基本上就無法和漫無邊際的海洋相比,每一面牆、地板都會產生反射作用,干擾造浪效果,所以很難用真實海浪的標準來要求人工造浪的成果。」

最後,要求完美的李安,同意巴比倫的造浪雖稱不上滿分,但也有九十分的實力,決定「在九十分的造浪基礎上,以特效補足其餘的十分。」

躋身全球唯四,具電影造浪技術者

事隔一年半,隨著《少年Pi》上映,薛義森打造的造浪池也開始受到矚目,名導馬丁.史柯西斯(Martin Scorsese)也因看中其造浪效果,來台詢問租借場地事宜。巴比倫泳池公司經理周明裕就透露,無論是泳池或造浪的委託案件,光是目前接觸的單位數就較過去成長一倍!

經歷《少年Pi》製作後,巴比倫成為台灣唯一有電影造浪經驗的公司;在全球,具備同樣技術的廠商不超過四家。

「雖然大家看重的是『世界最大造浪池』的紀錄,但身為台灣業者,能把自己逼向國際水平,已經是最大的收穫。」他說,正是因為《少年Pi》的要求前所未見、他才能在造浪這門學問上,跨出「執行者」的局限,這段從無到有的經驗,才是他心裡的無形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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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聲音,儘管依然微弱,但已開始在整個體制內外激盪 官員財產申報與公示:我願意

http://www.infzm.com/content/86044

編者按:官員財產申報與公示,彷彿突然之間就成為這個寒冬裡最熱的詞語。

正在召開的地方兩會上,多位官員紛紛表示如果制度實行,便願意公開自己的財產狀況。

從1987年首度提出動議到現在,在國際上被稱為「陽光法案」的這項制度,歷時20餘年,在29地進行了試點卻始終未能在中國真正推行。

不過,2013年1月22日,新任總書記習近平在中紀委會議上強調說,要「堅持『老虎』、『蒼蠅』一起打」,要「把權力關進制度的籠子裡」,顯示了堅定的制度反腐決心。

在這樣的背景下,隨著觀念的進步、新技術的普及,越來越多的官員們站了出來,對官員財產申報與公示制度說:我願意。

他們的聲音,儘管依然微弱,但已開始在整個體制內外激盪。

而對於官員資產問題最敏感的核心——那些無人知道確切數字的存量資產,如何處置始終爭議巨大。其中最大膽但爭議也最大的方案,是「特赦」——以某一時點為準,此後官員財產公開申報,此前官員資產只要退贓甚至只要申報則既往不咎。

特赦是否違法?是否會成為貪官的集體洗白?會不會造成反覆特赦?反對特赦者或認為這明顯有違公平法治,有損人民利益,不應實行;或認為恰恰應在反腐聲浪正高之時推行全面反腐。而贊成特赦者則認為,用一些已經難以追回的損失去換一個更好的制度安排,是值得的代價,只要能從此依法懲治。

類似的難題,曾同樣擺在1970年代的美國、香港與1990年代的日本、韓國面前。因為各國傳統沿格、政治制度與社會土壤均不一樣,每個地方都走出了自己的路徑。而最後的結果是,240年前誕生於瑞典的這項制度,迄今已有上百個國家實施。

南方週末特製作本期專題,聚焦官員財產問題。


廳級幹部「曬家產」

「我們一家三口,目前僅有一套房改房,是1998年市紀委分的樓梯房,面積約74平方米,那個位置的二手房市場價格,約每平方米1萬多吧,我不太肯定。2003年之前,我還有一套五十多平方米福利房,位於五羊新城,後來以四千多元/平方米賣掉了。」

2013年1月18日,在廣州市「兩會」上,這段袒露家底的陳述,讓廣州市政協副秘書長范松青「一夜成名」。

在當下,「家產」往往是一個官員最敏感的「隱私」。如此坦白道來,讓這位一口濃重湖南鄉音、留著稀疏長發的小個子官員,成為媒體蜂擁尋找、網民爭先喝彩的對象,並被冠以「財產公開第一官」等閃亮頭銜。

其實,范松青並不是真正意義的「第一人」。不過,在南方週末記者所瞭解的個案之中,范是截至目前行政級別最高的一個——副廳級。

對現年58歲、官場生涯已至尾聲的范松青而言,這個頗具英雄主義色彩的舉動,來得有點意外,但也在情理中。

2013年1月18日中午,前去報到參加廣州市政協十二屆二次會議的政協委員范松青,帶上了一份當天才最終定稿的提案——《關於廣州市率先試行公職人員家庭財產申報公開的建議》。

公開官員家庭財產的做法,在國際上被稱為「陽光法案」,兩百多年前發端於瑞典,先後已在上百個國家實施,向來被認為是政府遏制腐敗、保障公眾知情權的有效措施。但在中國,這項制度卻始終並未實行。

其實早在1995年,中央就出台了《關於黨政機關縣(處)級以上領導幹部收入申報的規定》,要求官員向本單位的組織人事部門申報各項個人收入,相關材料再由單位統一上報組織人事部門備案,如不實申報,由黨組織、行政部門或紀檢部門處理。之後十幾年,中央出台過多份新的政策文件,不斷擴大申報群體和事項範疇。

但這些經年累月的申報材料,都是「專人保管」,有關文件對查看這些材料的權限作了詳細規定──只有「黨委組織部門、紀檢監察機關、檢察院」等因工作需要才可調看。

就連參與申報的官員,也普遍認為這是「年復一年的走過場」。這套制度的有效性,也隨這些年腐敗現象的惡化廣受垢弊,因此外界對公開的呼籲聲漸強。

在2007年進入政協之前,范曾在廣州市紀委做了十年的政策研究工作,對此關注已久。他決定今年的提案就做這個,「一方面,十八大之後國家反腐力度在加大;另一方面,網上又不斷爆出『表哥』、『房叔』之類的醜聞,我感到官員財產公開已經到了不得不推的時候了。」

剛來到簽到處,這份切中時弊的提案就吸引了一堆記者。有人問,「既然你願意帶頭公佈財產,不如通過報紙做個表率,先公佈一下家庭房產情況。你有幾套房?」

儘管這個問題讓范松青覺得「好犀利」,但他沉默了一會,還是微笑著說出後來四處流傳的那番話。開了這個頭,他在後來的採訪中,索性把自己和妻子的收入等也和盤托出。

范松青不是第一個遇到這種問題的官員,絕大多數官員的回應方式都是「打太極」。但范是個「非典型」官員:他早年當過兵,退伍後從家鄉的公務員崗位上,考進了湖南師範大學政治系,畢業被分配到湖南省零陵地委黨校任教——這算是個安逸的好工作,但他申請調入《零陵報》做記者,並且一干六年,成為當地僅有的三個高級職稱記者之一。後來舉家搬至廣州,他再入仕途,但一直從事的是政策研究類工作。

「在我所從事過的四個職業——士兵、記者、教師和官員,最喜歡的是記者。」眼下,范松青正好把那段記者生涯寫過的文章整理成冊,自費出了本書。當年輕記者把錄音筆伸向他的時候,這段「憶往昔」的情結,也推著他果敢了一把。

1月19日,當范松青因此突然在媒體走紅,他所在的大學同學QQ群裡群情沸騰,大家給他奉上了各種炙烈的褒獎。其中一位現任廣州市某高中校長的同學表態說:「老范做了第一個公開財產的官員,我願意做第一個公開財產的校長。」

這些話讓范松青欣慰不已,他把留言一條條摘錄下來,保存在電腦裡。

「我是無條件的獨立公開」

就在同一天,1600多公里之外、江蘇省宿遷市某縣科技局副局長劉信禮(化名),躺在被窩裡刷微博時,在手機上看到了關於范松青的新聞。

他馬上轉發,並附言「我也願意成為江蘇省宿遷市公務員財產公示第一人」,寫完這句話,重重打上了感嘆號。

在中國的行政級別體系裡,劉處在底端,他是一位副科級幹部。

他所在的縣,本身就是一個官員財產公示的試點地區,不過公示對象只涉及「新提拔為科員級職級」的幹部,公示地點在「縣政府辦公室公示欄」——在全國目前已有的十多個試點地區中,比較普遍的做法是,只對「新任的科級幹部」作要求,而申報和公示的地點要麼就是單位大院,要麼就乾脆只是向組織申報。

這種公示劉並不滿意,他說,「他們在四樓(縣政府辦公室所在樓層)搞,我在三樓都不知道。」

劉選擇了微博作為自己表達公開財產願望的平台。1月20日,劉又在微博上重複表態了好幾次,強調要借此「為清廉幹部正名、與無恥貪官切割」,其中一條微博,被網友轉發了幾千次──這是他開通微博以來,轉發數最多的一條。

自從2011年末省城南京工作的侄子「強烈推薦」他開了微博,一向自認為「位卑未敢忘憂國」的劉信禮,到現在已累計發佈了3.3萬多條微博,平均每天「刷屏」四十多條。他在微博上給自己貼的標籤是「追求真理、拷問真相」。他說,「我開微博就是為了對社會熱點發言,不是為了玩。」他的微博內容,幾乎都是在針砭各種時弊,腐敗自然是關注重點。

讓劉信禮對公開財產如此上心的另一層原因是,他和在當地法院從事經濟審判工作的法官妻子「手腳乾淨」,但妻子的崗位「被人家認為是吃了原告吃被告,白白替貪腐幹部背黑鍋」。

他告訴南方週末記者,包括范松青在內的一些官員在表態時,都加了上級或組織出台政策之類的前置條件,但自己比之更進一步,倡導的是「無條件的獨立公開」。

不過,第二天早上,他就接到縣裡一位領導的電話,「很客氣,談起微博,提醒要遵守紀律」。劉忙解釋說,自己沒有說違反紀律的話,並請領導親自上微博查看,但對方回覆說「我從來不上微博」。

掛了電話,自覺「不能只表態,沒行動」的劉信禮考慮再三,又發了一條微博——蘇北某縣局黨組成員、副局長,夫妻公務員,孩子讀大二。十年前900元每平米購買了一套129.5平米公寓房,最值錢用具是15年前為孩子買的兩萬元珠江牌立式鋼琴……「他說,為了減輕當地壓力,特意隱去了自己所在縣的名稱。很快,他又接到了電話。壓力之下,儘管贏得網友的「一片喝彩」和蜂擁轉發,他最終刪除了這條微博。但連日來,他並沒有停止在微博上對官員財產公示制度的呼籲。

一位體制內的朋友通過留言說了很多讓他感動的話,這個朋友之前買房時曾向他借錢,他沒錢借,後來想到這事心裡總有點彆扭,擔心對方以為他「有錢」。「這下倒也坦蕩了。」他說。

村官、副處與副廳

其實,公開曬家產的官員,最初是從最小的村官開始的——在中國,可以說沒有比村委會主任更小的「官」了,這個職位甚至都不屬於公務員編制範疇。

在南方週末記者所查到的公開資料裡,第一個公開財產的是位「村官」,名叫許坤,他原是廣西壯族自治區北海市白虎頭村的民選村委會主任。

2008年當選村委會主任之後,35歲的許坤帶領村民為土地拆遷糾紛,艱難斗爭了近兩年。正是在此期間,2009年4月,他在網絡論壇發帖說,「帶個頭吧,趁我還是『官』時公佈自己的財產」。

在這個帖子裡,他羅列了包括摩托艇、家電、存摺、戒指、家具等總計四萬元的19項家當。

許坤的用意,除了自證清白,也與當時的土地糾紛訴求有關。當時附在個人財產清單後面的,還有諸多當地的拆遷文件。

不過,此後兩天,許坤就被開除黨籍,一年多後因涉嫌非法經營的罪名被逮捕,後來獲刑四年,現仍在服刑中。他的代理律師鄭建偉稱,雖然獲刑時被指控的情節與此無關,但許坤公佈個人財產等「出格」行為,不排除對此有影響。

這時候,新疆阿勒泰地區試點官員財產申報與公示制度,正引發全國熱議。迄今為止,阿勒泰的試點都是所有試點中「最徹底的」。在那裡,建立了一個專門的網站,縣處級及以下公務員都必須在網上申報財產狀況,公眾可以隨時查看。這引起了媒體的蜂擁報導,也由此製造了近年裡關於這項制度的一輪小熱潮。

幾乎在同一時期,另一位河南村官也曬出了家當,儘管他與許坤並不相識,也從不知曉許的事情。

這位村官叫侯俊卿,是河南省許昌下轄的長葛市坡胡鎮侯莊村的村委會主任。他在博客上曬出了縣城100平米的房子、存款、電腦、電視等等。

2008年時他為瞭解網絡以幫助兒子戒除網癮時學會了寫博客,過去就喜歡舞文弄墨但罕獲發表的侯俊卿,在博客上找到了「發表」的感覺,幾年下來已寫了近兩千篇博客。

58歲的侯俊卿,不是「刺頭」,而是政府的座上賓。他的前半生,主要是在國有和集體企業裡工作,2008年當選村委會主任。

這一年,由於他積極為河南省人大常委會提供立法建議,被邀去省裡參加新聞發佈會,「和幾位省裡領導坐在一排」。更早之前,他還因為許昌打造旅遊城市建言,被「市裡接去開座談會」。

侯俊卿說,自己的動因,來自「社會調研」──他把平日裡和人們對時事的交流,都視為是自己的社會調研。調研結果是,不論農民、教師、工人,普遍對官場腐敗深惡痛絕。於是,在新聞裡看到官員財產申報與公示制度方面的新聞後,他萌生了「帶頭公佈」的念頭。

有了想法後,他在家裡糾結了半個月,「怕領導給穿小鞋」——在小學當老師的妻子一度也不讚成,擔心對自己的考評有「負面影響」。

但決心最後戰勝了顧慮。侯俊卿對自己說,「萬馬奔騰,必有一馬當先,為了黨和人民的事業,沒必要斤斤計較於個人得失。」就這樣,他「心一橫」,把寫好的博客貼了出來,他給自己這個行為的價值,定義為「打響基層反腐第一槍」。

在他看來,這和自己過去積極建言人大、政府一樣,是「為國排憂解難、為百姓造福」的一種方式。

「很多粉絲支持我,中國的、外國的都有,還有河南媒體、北京媒體、香港媒體都來找我採訪,」侯俊卿說到這些,頗為興奮。

而且,讓他放心的是,始終沒有有關部門的任何人就此找過他。而妻子的工作,也沒有受影響。

范松青被報導之後,喜歡看報的侯俊卿也第一時間看到了新聞。「心裡非常激動,也為當初的決定自豪,我的付出是值得的。」他說。

這兩位村官,都巧合地出現在當時的官員財產申報與公示小熱潮中。此後,願意公開的官員一度沉寂。

等到2012年10月時,曬家產的官員級別提升到了「副處級」。

新的主角,是湖南省漢壽縣政法委副書記張天成。他告訴南方週末記者,「嚴格意義上,我的級別應該叫做『享受副處級待遇』」。

張天成也選擇了微博。在微博上,這位崇尚屈原的基層官員,喜歡抨擊時弊,偶也吟詩作賦。他的微博名「洞庭漁夫」,就取自屈原的《漁父》,在這首詩裡,「屈原曰,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

2012年10月29日晚上,在回應一位網友「你敢公開收入麼?呸」的質疑時,他說自己「沒什麼不能見天的」,並承諾週末之前公佈財產,請網友審查,「也給社會吹一絲絲清風」。

第二天一早,張天成一口氣發出八條微博,用一千多字把家庭的基本情況、工資、福利、房產等作了詳細的列舉,甚至把自己受過「嚴重警告」處分的情況也寫了進去。

這是目前為止所有公開曬家產的官員裡,寫得最詳盡的一位。

曬家產的官員在副處級別上並沒有停留多久,很快,不到三個月,范松青又把級別拉高到了「副廳級」。

「守護我的寧靜」

相比較中國數百萬的公務員群體,曬家產的官員名單雖不斷增加,級別不斷上升,卻始終只是寥寥個案,其中兩位村官,甚至都不在公務員編制裡。

這個小小的群體,外在獲得的是公眾巨大的掌聲,內裡卻正承受著各種有形、無形的壓力。

在1月21日下午的政協分組討論會上,范松青再度談起官員財產公示制度的話題時,有人揶揄道,「你不動產只有一套,但無形資產很多嘛,你的書現在賣多少錢呀?」這讓范有些尷尬,那本書不過是他二十年前作品的自費結集,明眼人不難看出,並無市場價值可言。

接著又有人問,你一個廳局級幹部,怎麼只有一套房?他只得費力解釋一遍自己這些年有關房子的故事——這些事情,在這些天裡,他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遍。

身邊的一些目光和話語,讓范松青坐立不安。「兩會」那幾天,他幾乎謝絕了所有的社交活動,有空就待在房間看媒體報導和網上的評論,有時一天就只吃一頓飯,凌晨一兩點才睡。

好不容易政協會議閉幕回到家,妻子的臉色也不好看了,「你一個局級幹部,七十多平方米的舊樓房,你還好意思曬?」

「兩會」結束後,范松青決定不再接受媒體採訪,他的理由是──「兩會」期間,政協委員的言論是受保護的,「之後再談就不合適了」。

劉信禮這些天則更難過。

在刪掉自己曬財產那條微博的晚上,英語教師出身的他,用英語發了條微博,意思是「未經允許,官員不能向公眾公佈自己的財產」。選擇英語表述的原因是「縮小知曉面」。

不到二十分鐘,妻子單位的領導打來電話,言談中就問起這條微博。這個反應速度讓劉頓時感覺到壓力。幾天之後,他仍接到電話,「老朋友」建議他不要再談論這個話題。

曾被評為「十佳法官」的妻子,也為此和他吵得天翻地覆,說他不想好好過日子了。

劉說,他和妻子的分歧,在於妻子不相信官場腐敗面前個人的力量,但喜歡《基督山伯爵》和《三個火槍手》的自己,「相信世間有俠義,而我要做那個俠義之人」。

更早之前曬了財產的張天成,事後的態度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初時一度張揚試水意義,後來則反覆強調這是「個人行為」。

2013年1月25日,當南方週末記者聯絡張天成時,他強調「自己曬的東西本是私貨」,並不願再多談此事,只希望「守護我的寧靜」。

後有來者

後來者,正在他們的鼓舞下出現。

上海社會主義學院人事處副處長、黨總支書記徐劍鋒,就是躍躍欲試者之一。

搞政治學研究出身的徐劍鋒,十年前就從學術界的討論中開始關注官員財產公示的問題。這些年,他就這個問題,在報刊上發表過「比較尖銳」的文章。

「我也在考慮,2013年適當的時候,在微博上公佈自己的家庭財產。」這位副處級官員說,正在大學學習法律專業的女兒,也對自己很支持。

「現在的年輕人,接觸的信息多,對世界潮流看得很清楚,他們知道什麼是文明和落後。」徐告訴南方週末記者說,女兒告訴他,不僅你應該公佈,所有官員都應該如此。山東省聊城市東昌府區人民法院副院長趙耀彤則對這些勇敢者「滿心尊重和羨慕」。他早就想公開家庭財產,尤其是「被人給氣著」的時候。

讓他氣的事情,通常是「看到一些職務比我還低的人,過的那是什麼日子」,以及「被人說,你一個法院副院長,肯定如何如何」。

趙耀彤的職位,級別不高,權力可不小。

「每天都有尋租的機會,不用尋,都是送上門的。」趙耀彤說,先前這些公開家庭財產的官員,大多生活在「清水衙門」裡,可自己不一樣,如果勇敢公佈出來,又有更深層次的價值。

他說這是「大丈夫做事」,倒不在乎自個兒的仕途得失,但妻子的情況卻讓他無比糾結。

趙耀彤的妻子在一個眾所周知的肥缺機關,福利優厚。

「作為家屬,我算是沾了媳婦單位的便宜,卻因為自個公佈家庭財產的主張,把人家單位放在火上烤,那我算什麼人呢?」趙耀彤覺得沒法過道義這一關,知道他想法的友人也因此勸他打消念頭,而妻子已經放話出來,「你公開,就離婚」。

「也許有一天,我會豪氣衝天地上微博捅出來。」趙耀彤並沒有放棄。

像這樣的想法,這樣的議論,越來越多地出現官員們的飯局上。2013年1月25日,廣州一家偏僻餐廳的包房裡,七位多年好友正對此熱烈討論。他們大多都不到40歲,其中有兩位處長,三位副處,一位科級,另外的一位則在2011年離開政府下海經商。

「我們過得太累了,連兄弟吃飯都躲在這裡。誰不想陽光生活?」其中一位副處長說。他們全都願意公開財產,但有趣的是,誰也不願意像那些公開曬家產的人一樣主動站出來——「都怕槍打出頭鳥,但我們都在等那聲號令槍」。

不只是在飯桌上,在各地陸續舉行的「兩會」會場上,也有越來越多的官員不再迴避這個問題。

珠海萬山鎮副鎮長王勝就是其中之一。在比廣州「兩會」稍遲的珠海「兩會」現場,他向現場記者公佈了自己「兩套房、一部車」。

當時,現場記者提出這個問題,同在一個會場的多位官員都以「還沒出台政策」等理由拒絕回答,而王勝選擇了實話實說。

這個水產養殖專業畢業、42歲的書生樣幹部,長期來專心於鑽研自己分管的「漁業」領域,對官員財產公示制度這個議題並未關心。

他並不認為自己的作答具有「宏大意義」,只是被問起來,就實話實說,無需隱瞞,也不怕查證。在接受採訪時,他也不憚於主動提及過去被紀委約談的經歷──在一次處理漁業糾紛時,一方懷疑他收了好處而舉報,紀委查了自己半個月,沒有發現問題。

值得一提的是,王勝幸運地得到了自己領導的寬慰──「不要有思想負擔」,而妻子也沒在意,只是提醒他「注意保護自己」。

王勝遇到的場景,也出現在安徽省「兩會」上,儘管很多官員也是在強調要「等組織統一行動」,但銅陵職業技術學院院長劉晶璘、滁州市琅琊區委書記高懷忠、滁州市發展與改革委員會主任劉茂松、全椒縣委書記盛必龍、懷寧縣教育局副局長陳新等人,都大方地對記者詳細道出收入和家產情況。

毫無疑問,這樣的星星之火,將越來越多。

「這是一個體制內自覺推動政策的行為,」北京大學憲法與行政法研究中心主任姜明安說,「如果越來越多的官員主動公開了財產,我們離官員財產公示制度的出台就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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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感覺手裡有了權力」 專訪《美國偶像》創始人西蒙·富勒

http://www.infzm.com/content/89756

觀眾感覺手裡有了權力,熱衷於推介新的明星,樂於成為造星流程裡的一分子,這會給節目帶來更多的激情。

每個歌手拿出最好的表現,每週都有贏家和輸家,整個國家都坐下來,收看,參與,關心,這才是「賽事節目」的典範。

——西蒙·富勒

「我有很多理由感謝西蒙·富勒,其中一個特別的理由我一直記在心中。他介紹我認識了一個年輕的女士,她叫維多利亞·亞當斯,她後來變成了貝克漢姆太太。」2007年,美國《時代》週刊評選「100位影響世界的人」,西蒙·富勒名列其中。大衛·貝克漢姆為他撰寫了一篇文章,名字就叫《西蒙·富勒》。

富勒是曼聯的超級粉絲,貝克漢姆曾是這支球隊的「超級明星」,兩人在1990年代一場曼聯球賽中相識。「你能很直接地感受到他是一位真正的足球迷。我認為足球促使他具備了競爭精神。」貝克漢姆寫道。從那時起,富勒就一直是貝克漢姆的經紀人。在富勒的包裝下,貝克漢姆逐漸從體育跨界到娛樂和時尚圈,成為具有全球影響力的時尚巨星。

富勒擁有電視製作人和明星經紀人雙重身份,他被西方媒體稱為「造星高手」。他有過很多首創,包括一系列「偶像」節目,最知名的是第一個全民投票的歌唱選秀節目《美國偶像》。他也是另一檔舞蹈類「偶像」真人秀《舞林爭霸(So You Think You Can Dance)》的聯合創始人。

維多利亞所在的「辣妹」組合,也是富勒的造星成果。1996年,富勒碰到了詞曲作者艾略特·肯尼迪,肯尼迪正受音樂製作人赫伯特父子邀請,為一個五人女子演唱組合創作歌曲。這支組合當時還沒有名字,是赫伯特父子1994年在報紙上發佈廣告,從四百多報名者中「海選」來的——這是《美國偶像》「海選」形式最初的靈感來源。

肯尼迪牽線,富勒與女孩們簽約,擔任她們的經紀人。富勒需要給這個組合起個聳動的名字,後來她們就叫「辣妹」。「辣妹」成為富勒創辦的音樂經紀公司「19娛樂」旗下藝人,首支單曲很快由維京唱片發行,第一週便挺進英國唱片排行榜第三位,隨後連續7周保持冠軍,辣妹組合迅速躥紅。

隨後,富勒還為辣妹組合策劃了全球巡演,將她們推向國際樂壇。然而,他的「鐵腕」讓走紅的女孩們一時接受不了,1997年,她們與富勒解約。離開富勒的辣妹組合發展並不順利,很快,維多利亞就回來,找到富勒,與他單獨簽約。在富勒安排之下,維多利亞與貝克漢姆「一見鍾情」。

2001年,富勒在英國創辦了歌唱真人秀節目《流行偶像》,隨後移植美國,成為《美國偶像》,「19娛樂」公司擁有《美國偶像》的版權。2005年,《美國偶像》如日中天,富勒卻以現金加股票的形式,以2億美元將「19娛樂」整體賣給了CKX公司。

「賣出『19娛樂』並不是我頭腦發熱,我仍然有充足的資金。同時,我還能脫手一部分公司業務,可以多出時間想新的創意,做一些我想做的新事情。」富勒告訴南方週末記者。出售公司之後,富勒仍然擔任19娛樂的CEO,坐享股票利潤分成,並同時兼任CKX的創意顧問。在此期間,他參與了對貓王和拳王阿里資產的收購和代理經營。

2010年,在CKX的5年任職到期,富勒組建了新公司「XIX娛樂」。公司的核心業務依舊與造星有關。除了貝克漢姆與維多利亞,與XIX簽約的明星名單不斷擴大,包括F1賽車手路易斯·漢密爾頓、網球運動員安迪·穆雷以及《美國偶像》選出的許多歌手——比如「《美國偶像》歷史上最賺錢的兩名歌手」凱莉·克拉克森、凱莉·安德伍德。「辣妹」也重回富勒門下,成為XIX的簽約藝人。

富勒的新業務還有很多,包括與蘋果iTunes合作,在線銷售簽約歌手的作品。至今,他旗下歌手的作品已經通過了iTunes獲得了1.8億次的付費下載量。

2011年5月,好萊塢星光大道為他舉辦了一場隆重的摘星儀式,西蒙·富勒成為星光大道上第2441位留名者。

在富勒眼裡,《美國偶像》是他職業生涯最常青的成就。「創辦一檔能影響世界的娛樂節目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而它早在12年前就已經實現了。再多的金錢也不能打敗我那個時候經歷的喜悅時刻。」他告訴南方週末記者。

中國市場對於富勒而言,是下一個「不可預知的挑戰」。「這是一個令人興奮的國家,我喜歡走到娛樂工業的前沿,在這裡,機會是無限的。」富勒告訴南方週末記者。

「每個人唱歌都是為了要贏」

南方週末《美國偶像》已經做了12季,為什麼現在才做中國版?

富勒:過去十年,《美國偶像》從世界各地的電視公司接到了太多好生意,但我們一直覺得進入中國時機未到,直到現在。我很興奮,因為這是一個歷史性的時刻:「偶像」是美國電視上最成功的娛樂節目,當我瞭解中國的文化與人才,我感覺中國人一定會喜歡像「偶像」這種節目裡呈現的所有積極的價值觀。

南方週末你做《流行偶像》的時候,認為競賽性和競技特性是「偶像」最重要的特點,這個判斷是怎麼形成的?

富勒:我絕對是受到了體育比賽那種激動人心和競技性的影響,我一直都想將這種感覺帶進現場真人秀表演中,每個人唱歌都是為了要贏。我當時想做一台電視節目,能有那種重大賽事的氛圍。

南方週末如今電視上選秀節目很多,你覺得《美國偶像》與其它選秀節目有什麼不同?

富勒:《美國偶像》是唯一專注於有才華的表演者的選秀節目。《美國偶像》的誠實和正直是其他節目所不具備的。它是這類節目中最老牌的,必須想辦法做出新鮮感,但我們一直非常小心,是為了避免丟掉它的精髓,那就是讓夢想成真,以及製造新一代明星。這一點我們做得比世界上別的節目都要成功。

我們是真正讓夢想成真的節目,有各種類型的歌手賣出多倍白金唱片。我們在音樂、電影、電視和戲劇領域都造出了大明星。

我們把獲勝選手當作真正的藝人,而不只是比賽的贏家,他們與世界上最傑出的藝人一起,由同樣的營銷團隊進行營銷推廣。節目的產業完整性和跟蹤記錄首屈一指。在節目中獲勝非同小可。我們最近的冠軍菲利普·菲利普斯在美國已成為巨星,他首發的兩支單曲銷售量已超過500萬,他的專輯已經賣出一百多萬張。我們的資產還在繼續積累。

南方週末為什麼《流行偶像》的影響力似乎不及《美國偶像》?

富勒:《流行偶像》在英國非常火。但要做美國歷史上最大的娛樂節目,一做那麼多年,是很少有人能辦到的。《美國偶像》獲得的好評和全球認可遠遠超過了我在英國做《流行偶像》能得到的,於是我把精力完全轉移到美國,力求全球性的成功。

南方週末是什麼使《美國偶像》獲得全球範圍突破性的成功?

富勒:很多年前我開創「偶像」節目的時候,還很少有節目能讓觀眾以這樣的互動參與進來。這個節目全在於觀眾與選手的感情牽繫,這種魔力產生了強大的吸引,使節目令人上癮。觀眾關心選手,跟歌手有了感情。他們感覺手裡有了權力,熱衷於推介新的明星,樂於成為造星流程裡的一分子,這給節目帶來更多的激情。我想翻新老氣的選秀節目格式,使它競爭更激烈,更有感染力,更意味深長。現場表演節目,每個歌手如此努力去拿出最好的表現,去贏得比賽,每週都有贏家和輸家,這帶來類似體育競賽的緊張感。這太令人興奮、讓人入迷了,這才是「賽事節目」的典範。整個國家都坐下來,收看,參與,關心。

「她們有權做任何她們想做的決定」

南方週末你創建了「辣妹」組合,你看中了她們身上的什麼特質?你怎樣策劃、放大那些特質?

富勒:像「辣妹」這樣的組合有她們自身獨特的魅力。她們目標明確、躍躍欲試、志在必得,我所做的就是激勵她們,用我的創意、營銷和眼界,幫助她們夢想成真。我講求真實,會根據她們不同的個性設計不同的造型,有時甚至故意展示她們的缺點,讓她們更真實。

南方週末:有人說你是個獨裁者,你認同這個評價嗎?1997年,「辣妹組合」正值黃金時期,卻宣告與你解約,解約的原因是什麼?

富勒:我不是。那時候組合內部關係緊張,她們想獨立出去,按自己的方式做事,脫離我的控制和影響。那時她們都是年輕女孩,也是這個世界上最有名的明星,她們有能力有資格做任何決定。所以我決定,最好是沒有我,讓她們接著走自己的路。

南方週末你跟藝人打交道有哪些原則?作為經紀人,你最看重藝人身上的什麼?

富勒:我尊重每一個共事的藝人,我欣賞他們的才華和熱情。尊重和信任是每一段融洽關係的關鍵,不管是在生意上還是在個人生活上。

南方週末:在你與「辣妹」解約之前一年,維多利亞和貝克漢姆認識了。傳說是你介紹的,是嗎?

富勒:是我介紹維多利亞給大衛認識的。維多利亞和大衛是一對完美的夫妻,他們都很年輕,也都有名,彼此能理解對方承受的壓力——這讓他們成為知己。

南方週末解約後你和維多利亞的關係如何?後來你們恢復合作,是出於什麼考慮?

富勒:維多利亞和我一直都有特別好的交情,我們再次合作特別自然,也很完美。我們從來沒翻過舊賬。

南方週末據說上海申花將會和貝克漢姆達成某種合作?

富勒:我們討論過大衛在全球的許多合作機會,中國方面有強烈的興趣,但目前我們還沒有與任何球隊討論過具體的條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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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可辛:企業家為他們經歷的年代而激動

http://www.21cbh.com/HTML/2013-4-26/3NMDQyXzY3Mjg3NQ.html

《中國合夥人》講的是大陸草根的創業故事,你對這個階層其實並不瞭解,劇本究竟在什麼地方打動了你?

陳可辛:我一直在尋找機會拍一個中國過去這幾十年的企業家的故事,而且要拍得比較好看,但都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找不到故事,找不到能變為電影的戲劇性的東西。畢竟商界的事兒對普通觀眾來講太複雜了,上市、商戰是老百姓看不懂的。韓三平來得正是時候。

除了想拍企業家,我更想拍這幾十年(的歷史),過去的二三十年是中國最有趣的時候,很多事物都是從無到有,以後再怎麼變化也不會比這二三十年有趣。我的電影一向都會反映一個時間跨度,以前人說沒有發展十年的故事拍不了電影。有跨度可以寫物是人非,可以寫出時代感和懷舊的感覺,更重要的是能寫成長。成長意味著改變,事物的發展往往會改變人的初衷和個性,就像張愛玲說的那樣:我們回不去了。這也是我拍戲最喜歡的東西,這部戲充滿了這種東西。雖然我沒有在北京生活過,但成長的情懷在哪裡都一樣。

我在美國工作過,對美國有愛有恨,劇本講的是一個為去美國的人教英語的故事,充滿喜感,這就非常吸引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喜好,這來自於個人的經歷、基因等等。我生長在華僑家庭,我這一輩往上兩三代人都去了遠方,我後來是一個香港人,香港不是一個讓人有家的感覺的地方,我們本來就是走來走去的,漂泊感是我與生俱來的,所以劇本裡呈現的漂泊感我很容易感受到。

從《雙城故事》到《風塵三俠》,最後到《投名狀》,我一路都只拍與男人之間的情義有關的故事。男人的情義總是通過幫會義氣、江湖俠客的方式來體現,但這其實只與小部分人有關,這個世界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男人間的情義很多時候其實跟女人也沒有那麼大的分別,有很多男人的情義其實不是那麼陽剛的。朋友之間有時也鬧矛盾,但不是誰在其中耍陰謀,只是大家的立場不同而已,尤其是朋友在一起創業的時候會碰到一些矛盾,但這不是什麼大問題。這次我真的想寫朋友之間其實沒有那麼多爾虞我詐,有時只是好人做了壞事,沒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情義是永遠都還在的。

你的編劇林愛華說過,你骨子裡是一個悲觀主義的人,但這部片子的結局與你大多數作品都不太一樣,比較快樂、光明,為什麼?

陳可辛:觀眾還是喜歡選擇快樂結局的,導演不能完全說是被動的,但主動跟被動之間總是存在妥協,有點糾結,永遠都是這樣。導演沒有個人的追求拍不好電影,但你也得明白觀眾追求什麼,觀眾一定是喜歡feel-good movie(令人愉悅的電影),很舒服,很開心,這在美國已經被證明了幾十年。現實生活可能並不是那麼溫暖,feel-good movie純粹是程式化的,但是呈現的要自然,故事裡沒有很大的陰暗面觀眾是不會相信的,你自己也不會相信。所以我覺得好的商業電影應該是兩面都具備,應該給觀眾他希望得到的一種心理治療,但要是這個治療過程沒有經過非常多的困難,甚至是一些難以面對的陰暗面,觀眾就會覺得假,覺得你根本是騙我的。人一定要認自己的缺點,否則就很假,假就沒有說服力。但是你在承認自己的缺點之後還能創造一個好的結局,觀眾就會買賬。觀眾會想,我自己也有缺點,我的缺點跟主角的缺點很像,他有好的結局,我也會有好的結局。為什麼主旋律電影都不成功,因為它從頭到尾都講好的方面。要達到主旋律希望達到的效果,必須不能用主旋律的方法去拍。

這個片名似乎不是很吸引人。

陳可辛:最早片名就叫「中國合夥人」,這個名字有一個商業的概念,而且還帶點諷刺,很多名詞在前面加「中國」兩個字就很諷刺,讓人感覺你在強調中國特色。永遠說中國特色,好像中國總是能找到很多藉口,很多事情做錯了也沒關係。網上很多人跟我說,這個戲題材很好,就是名字不好。因為在中國,「中國」兩個字意味著主旋律。我之所以把它叫「中國合夥人」,本來的意思是「拆夥人」,等於是說中國人其實是非常難合夥的,朋友之間更難合夥,因為我們是理性跟感性分不清楚的。所以這個片名本身有一個反諷的意思。

這畢竟是我(在內地)做的第一部現實題材電影。我也一路擔心,提醒自己不能太主觀,因為我畢竟不是本地人,所以我就必須得多聽一點意見。其實我們原來琢磨的名字裡面我最喜歡「中國先生」,我覺得大氣。「先生」就是老師。海外的觀眾,特別是知識分子會明白「中國先生」的含義是什麼,這等於說中國受尊重了,中國像是先生了。這個戲英文名字就叫「American dream in China」。做美國夢不是崇拜美國,美國夢不是屬於美國的,在哪裡都可以做,它指的是每個人都可以有公平致富的機會。恰恰是這幾十年來,美國人已經做不了美國夢了,因為美國飽和了,它的社會已經定下來了,這反倒給了發展中國家做美國夢的機會,現在每天都做成美國夢的地方是中國。

以前中國人太把近代100多年的國運當包袱了,很多時候人家未必歧視我們,但是我們都特別敏感,因為我們覺得我們弱,人家都在歧視我們。「中國先生」希望讓中國人找到點抬起頭來的感覺。

但之前已經有人登記了這個電影名字,而且人家已經拍完了戲,我們宣傳時也沒有人告訴我們,到後來才發現名字重了,所以必須得改回別的名字。想了一大堆名字,再想就沒完沒了了,最後就用回了先前的名字。

但是這個故事裡的美國還是顯得充滿歧視,並不像現在企業家理解的美國,他們普遍會認為美國是一個相對講規則的國家。

陳可辛:戲裡面有一些對白因為片長原因剪了,那些對白對這個問題的觀點是針鋒相對的。中國人永遠覺得被歧視,其實歧視很多時候不是針對中國人的,美國人就是財大氣粗,中國人的文化習慣剛剛完全相反。

我剛才沒講到,其中一個使得我最想拍這個戲的原因是徐小平的劇本使我產生同感。比如,他講到了簽證的事。要到美國去,我們面對的第一個美國人就是簽證官。我也曾經早上5點去簽證,我去簽證的時候也知道那天是我最重要的一天,好像我一輩子的命運就在簽證官手上。中國人簽證失敗率是最高的,因為我們是最沒有自信的民族。100多年來的歷史使得我們沒有自信,而且父母從小會教我們中國人要講中庸之道,什麼都要讓,我們的自信從小就被壓了下來。中國人以前把自己的小孩叫犬子,把妻子叫賤內,跟美國人完全相反。徐小平辦過簽證諮詢班,這是最牛的,他教你怎樣面對簽證官,教你怎樣才能有自信,他根本就是向中國人教美國的價值觀。當一個從文化到政治封閉了那麼多年的國家在80年代突然開放了,應該怎樣面對世界?簽證官如果問你為什麼要去美國,徐小平教你的回答是:因為在美國讀書環境最好,去了美國就不回來了,美國工資比中國高。後來我為什麼要回來?按徐小平的話說,因為未來最大的市場在中國,當然我學完了要回中國來賺錢。

中國企業家現在講的話,其實都是在中國傳統的基礎上加上了美國的價值觀,這其實是中國現在成功的王道。

按你的這個說法,以前好像沒有這樣的類型片。在這種情況下,你對目標受眾的定位是什麼?

陳可辛:以前真沒有這個類型,所以我們在營銷和發行上是非常困難的。觀眾習慣了你給他一個類型片,這樣他可以比較,知道你想講什麼,他是否感興趣。但是,你看了這部片子後會覺得它是有類型的,這就是懷舊,情感的東西誰看都會感動。

因為它不夠類型化,所以我們做了很多場試映,也做了很多問卷調查,這是我以前從來沒有做過的。這部片子老闆也是我,導演也是我,我做試映和問卷調查不是為了對付人,而是想得到對這部片子比較真實的意見反饋。我們試映了四場,都不是找業內人士來看,而是找不認識的、真正喜歡看電影的、一個月起碼看兩部以上電影的觀眾。這四個廳坐的是不同年齡層的觀眾,有75前的,我們覺得應該是最核心的觀眾,有75到80的,有80到85的,還有一場是85後的。四場我都進去看了,其實反應是沒有分別的。我們發現觀眾把這部片子當喜劇去看。它確實是喜劇,但不是《泰囧》那樣的喜劇。不過我的擔心是多餘的,他們看完後,填的調查問卷顯示,89%的人都是非常喜歡的,感覺普通與不喜歡的只有2%-3%,這就讓我們吃下了定心丸。

有商界人士看過這部片子嗎?他們的反饋是什麼?他們跟你的視角有什麼不一樣嗎?

陳可辛:很多商界人士看過,他們都特別激動。當然他們不只是因為這部片子寫的是商業而激動,他們也為自己經歷的年代而激動,這就是他們的年代。他們的視角也沒有什麼不一樣,說到底是因為情懷沒有什麼不一樣,大家都是人。看到初戀,看到朋友打架都能喚起當年的回憶。最震撼我的是一位在試映場裡看片的女士,她也是一個創業者,也去過美國,回來後也是跟好朋友合夥開公司。她沒有講太多自己的故事,但她哭了,她說這個戲多好,他們(幾個合夥人)還能做朋友,我連朋友都沒有了,我很想打個電話給以前合夥開公司的好朋友。

從你內心來講,作為一個香港人來講解讀中國內地的商業生態是否必然存在隔膜?

陳可辛:我沒有完全拍商業世界,我只是借了一個商業世界的背景拍友情、拍成長。我不敢肯定,我真的是要拍特別專業的商業世界的話,觀眾會看得懂嗎?如果我自己都看不懂,就別說觀眾能看得懂還是看不懂了。觀眾看拍與企業家有關的電影,也是為了看他這個人,還是一個傳記片,而不是看他怎樣去收購公司。別人拍美國總統也不是拍政治,而是拍傳記。

【延伸閱讀】亞布力論壇上陳可辛與企業家的對談

場景鏡頭

成冬青與王陽在新夢想賺到了第一筆錢,成冬青將錢分了一半給王陽。王陽拿著錢,嘴裡大喊著:「有錢囉。」一興起,將錢撒向天上,那個簡陋的辦公間裡滿是鈔票在飛舞。

馮侖:中國人即使是突然有錢,表達的方式也挺含蓄的

我的一個朋友跟我描述他第一次掙了一筆錢的時候。那時候日子很窮,突然掙了一筆錢,他跟太太在家裡把門上了槓子頂住,兩個人坐在床上數錢。數了一晚上,那時候錢不是一百一百的,都是十塊的,他跟老婆兩個人數,老怕數錯。他跟我說,那個時候真快樂。

陳可辛:存在文化差異,但這確實是一個很有用的鏡頭

我出身也不怎麼富裕,但畢竟在香港,不至於完全沒錢,所以很難理解他們怎麼會扔錢。劇本就這麼寫了。年輕人都說:我幹過這種事。結果也拍了。預告片裡剪了一個鏡頭進去,給中影看的時候,對方說這個很好,再加兩秒,這個鏡頭肯定是最能賣的一個鏡頭。所以,確實存在一定的文化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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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畢業禮 人在中環

http://manincentral.blogspot.hk/2013/07/blog-post.html
響外國讀書既時候,參加過好幾個畢業禮。響畢業禮既場外,與及畢業禮場內進行既過程裡面,有學生示威抗議,也見識過唔只一次了。那時我覺得自己係局外人,對果啲學生抗議既原因,我也冇嘗試深究。道聽途說大概係因為同學們對該校既校長、高層有所不滿吧。

做這種事情到底係對定錯?上個星期演藝學院既畢業禮,成為好多人既話題。大家既焦點,都係呢班學生所做既事,到底係對抑或錯。

類似既事,響西方既校園其實時有發生,大家都見怪不怪了,而且大部份人都已經接受,呢樣係「大學生活」既一部份。是對是錯,當地人其實大家都冇乜興趣討論。同樣既事情響香港發生,變成了大新聞,多少因為香港人習慣了絕大部份事情都必須「守規矩」同「服從上級」既文化。特別係一班成年人認為呢班只係「乳臭未乾」既學生,響一個「長幼有序」既社會裡面,這班還是「食物鍊」裡排得比較低既一群,當他們居然夠膽做出一啲所謂唔守規矩、唔服從大佬既行為時,就為好多成年人既脆弱心靈,帶來特別大既震撼了。

對同錯,要拗其實都只會係搵交嗌。我比較傾向咁諗:一生人裡面,其實冇幾多時間,係可以無憂無慮,冇包袱既環境底下表達心中既意見。學生們一畢業,生活壓力隨之而來,責任越黎越多,包袱亦會緊隨其後。當佢地踏出社會,好快佢地就會發覺,自己已經唔再能夠好似讀書既時候咁,隨意將真心說話表達出嚟。畢業禮嘛,其實可能已經係佢地人生之中,最後既一次響冇包袱既情況之下表達自己。這樣既一次「最後放縱」,我等成年人去評價佢地既時候,態度其實又何必太過批判?

*****

又想講一點點唔多關係既題外話。好多人都迷信做人應該「守規矩」同「服從」,否則就係唔尊重人、又或者被人認為在搗亂搞事。商業社會裡面,有好多固有既規律,呢啲規律,永遠都會係向某啲人、某啲團體傾斜的。學生自細被教導,一生人都要好好「配合」呢啲規律,先係一個「好孩子」,唔願意配合,又或者對固有規律有所質疑既學生,就會被認為係「壞份子」。然而要做一個人家心目中「好孩子」既思維模式,到底最後會令人步向成功既慷莊大道,還是會讓人不自覺地接受「集體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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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克中國:讓他們動起來

http://www.iheima.com/archives/44555.html

逢中國傳統端午節假期,耐克大中華區市場部的高層陸續來到上海。在外灘羅斯福公館,一家建於上世紀初期的密閉會所,一場會議正在召開。主持者是耐克大中華區市場副總裁司馬裴(Simon Pestridge),討論的議題是「Move China」。為耐克中國區緊迫的變革定了基調。

如果問這家體育用品行業巨頭目前最糾結的問題在哪裡,答案是如何讓中國人運動起來。中國年輕一代喜歡時尚卻不運動,這太傷腦筋了。突然冒出來的競爭對手ZARA、H&M這些快時尚品牌,一夕之間成了中國商業地產物業的寵兒。

耐克大中華區負責直營店的副總裁Aaron Heiser在中國已經三年。他相信中國的零售業在2009年到2010年間發生了一次深度變革,國際品牌的洶湧而來和理念的灌輸,以及數字時代的變化,使得中國的消費轉型比其他國家都要快。如果只作為外國人,Aaron Heiser覺得這個市場太有意思了,可是他要參與到中國的生意中去,「必須要想在前,做在前,否則很快會被其他商家甩下去。」

現今,中國體育用品產業集體邁上了變革的生死線,包括耐克。2008年之後的一段時間,運動品牌是招商的爭奪對象,幾乎所有的運動品牌都在瘋狂開店。但從2011年開始,這種「品牌+批發」的擴張方式開始出現拐點,到2011年至少在市場層面已經飽和。業績表現從2011年下半年開始出現了下滑,至2012財年全行業業績一片慘淡。2012年,也是整個中國零售業極度寒冷的一年。

2013財年,耐克大中華地區收入同比下降5%,北美地區收入則增長了18%。在被公佈數據的銷售區域中,只有大中華地區出現下滑。

耐克很快地調整了策略。

Move China

耐克 CEO馬克·帕克(Mark Parker)在投資者會議中稱,耐克之所以會在中國市場上受挫,是因為中國經濟的整體增長速度有所放緩。耐克首席財務官Don Blair警告大中華區的收入在接下來的半個財年還將同比下滑。

大船掉頭難。耐克所創造出的歷史太過輝煌,6月11日在上海,記者問大中華區市場副總裁司馬裴,「保持做一個很酷的公司是不是很難?」司馬裴回答,「如果你堅持做自己的話就不難。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情,消費者自然會回應。」

中國的年輕消費者,會回應嗎?他們曾經為耐克公司貢獻了大中華區連續數年的雙位數增長,但現在,他們給ZARA創造了中國零售業最高門店坪效。

耐克對中國消費者做了諸多的分類,其中一種有意思的分法是:10% Core athlete(核心運動者)他們熱愛運動同時積極參與運動;另外90% consumer on the edge(邊緣消費者)他們因各種原因不常運動,但如果給機會,他們也會喜歡去運動。對於前10%,他們需要的是更好的服務,讓他們運動得更好。而對於最大多數的90%,他們需要的是「激勵」,激勵他們更多地運動。

只有讓他們「動」起來,體育市場的需求才能繼續。一個嚴肅的話題是,在做調研的過程中,耐克公司發現了一份驚人的學術報告,數據顯示現在10歲的小朋友未來的壽命將同比減少5年,因為「不動」。這種情況不僅僅是在中國。

以讓青少年動起來為出發點,耐克公司將在中國掀起前所未有的浪潮。為扭轉中國市場態勢,巨大的投入被發放到大中華區。今年夏天,耐克將以上海、北京、廣州為核心向全國放射,選取社區附近的運動場所,打造成城市運動熱點地帶,把城市變成運動場,鼓勵青少年在晚上離開電視電腦去運動,讓他們喜歡上「晚上八點後出門運動」這個想法。

號召通過什麼方式傳播出去?社交網絡。司馬裴的一句常用語是,今天最好的品牌都明白一點:消費者講的故事比品牌自己講的故事要有力量得多。「科技創新」被是耐克視為融在血液裡的東西。為了保持「酷」公司地位,耐克早就投入了巨大精力和資金研發革命性運動科技,如Nike Air, Nike Free, Nike Flyknit等。2012年全面啟動的NIKE+平台,正是聚集目標消費群體的有利武器,被稱為「鞋子的社區」。

今天的消費品巨頭,都把消費者參與視為零售業變革的重點方向。5月30日,在北京三里屯,Aaron Heiser感慨說,當說到運動產品的參與感時,大家都會首先考慮到北美市場和歐洲市場,但是我們希望這種策略也可以同樣運用在中國市場。在北美,如果你有一雙籃球鞋,你可能會對它的高科技很痴迷,在這裡(北京),我們也想談論科技,但是又希望消費者可以自發地對它產生興趣。

這比較難。要知道,這裡跑馬拉松的人口比例遠遠小於北美。所以在美國店舖裡運用的策略不適用於這裡。

細分品類

跑步愛好者王維佳曾經是專業運動員,2012年11月她加入了Nike Run Club Beijing,從此每週二前往三里屯集合。夏天跟她一起從三里屯耐克店出發的跑者有30-40人,冬天少一些。

這個run club已經組織了三年,這家店有意識地被打造成了一個跑步愛好者的聚集地。就是這家店,為耐克現在的變革提供了實驗基地。

經過24個月的時間尋找方向,6個月的時間設計裝修,三里屯耐克店被改造成為跑步體驗店,店內一切只與跑步相關。

這是個大膽的決定。有多少人會對一家跑步店感興趣?僅靠跑步愛好者能否支撐這家店的銷售?非跑步消費者是否會就此流失?更可怕的是,那是在商業鬧區三里屯,適合跑步嗎?

大中華區負責直營店的副總裁Aaron Heiser 曾經參與了這家店的選址。耐克大中華區資深傳播總監黃湘燕說,「他每次都從地圖上選擇一個地方,說我要這裡!」

Aaron Heiser 連忙擺手闢謠,「其實我們準備了24個月的時間,大部分品類店舖都會選在新地址,三里屯店是個例外,保留了原址重新裝修店面,原因在於,這裡已經被培育成跑步愛好者的聚集體。」

從這家跑步專業店起跑,聚集到一起的跑者們沿著優衣庫大樓,一路經過周生生等大型旗艦店,這一段路不長,卻是三里屯最繁華的區域,車水馬龍。王維佳覺得,這一段路人真的太多了,作為跑步用地也就剛達到及格線的樣子。所幸當右拐進入使館區,周圍逐漸安靜下來。

圍著使館區和三里屯Village外圍,王維佳每次跑步的路程是接近3公里。

在北京這樣交通不便的城市,想要消費者長期堅持對品牌活動保持忠誠是非常困難的事情。王維佳的住址和上班地點都在朝陽區四惠區域,每週二她來到三里屯需要從擁擠的地鐵1號線換乘10號線,如果是週末,她會選擇在家附近河邊跑步。

她喜歡這裡,不是因為這裡有適合跑步的環境。她喜歡這裡的兩個理由一是從澳洲回國後來到北京工作,起初她沒有朋友,在微博上看到了耐克的號召,從線上到線下,是nike run club的社交讓她開始有了交往的朋友。此外,相比普通門店,通過跑步專業店裡新增的儀器,她可以檢測出自己跑步時腳上的「問題」,教練會教你怎麼選擇更能保護你的腳的跑鞋。

這就是社交功能和專業細分化對精準消費者的吸引力。到今天,所有B2C的領先公司都把這兩項視為重點方向。耐克卻早在多年前就開始做準備。

現在是中國體育產業最差的時候,卻被Aaron Heiser 認為是「再好不過的時候」,他的理由是,當你想要提升一個品牌的時候,你需要一個火花,我相信這個(細分品類)就是火花。

北京第二個被選中的地方是中關村。與三里屯店同期,耐克在中關村開設了一家籃球品類店。中關村是大學集中的地方,有籃球愛好者群體。黃湘燕說,雖然現在也許他們不一定會進商場買運動產品,但是這會成為他們進入商場的一個動力。

被快時尚取代?

2007年8月北京奧運前一年,耐克在北京王府井開設了大型旗艦店。今年4月,有媒體報導稱,這家位於北京APM購物中心的耐克店舖在租約到期之後就會撤出,一家快時尚品牌(意指H&M)將入駐。

2008年之後的一段時間,運動品牌是招商的爭奪對象,幾乎所有的運動品牌都在瘋狂地開店。但從2011年開始,這種「品牌+批發」的擴張方式開始出現拐點,到2011年,至少在市場層面已經飽和。業績表現從2011年下半年開始出現了下滑,至2012年業績一片慘淡。

北京APM租務經理王彥丹在接受採訪時說,耐克也想續租,但是「我們不願意了」。這家香港新鴻基地產旗下的商場自從數年前確定年輕、時尚的定位之後,主動對招商的品牌做出了一系列調整。

相對應地,2002年,快時尚剛剛開始在中國萌芽,日本品牌Uniqlo率先搶灘上海。2006年,西班牙時尚大鱷ZARA於上海開設了中國第一家分店。一年後,瑞典快時尚品牌H&M緊跟而來。正是Zara在上海南京西路的這家中國首店,到同年年底春節時期,創下了單店單日銷售額80萬元的驚人業績,相當於80個同類中國服裝品牌日銷售額的總和。此後,快時尚品牌成為全國的商業地產項目的寵兒,迅速在全國擴張開來。

Aaron Heiser不想把快時尚品牌視為競爭對手。他說,市場上的錢就那麼多,當其他的零售業強勢進入這裡後,或許他們會搶佔一部分消費者的錢,「但我們的任務是專注做自己的事情,並不在同一個競爭平台裡面,耐克不會和他們打價格戰」。

同樣的問題,日本的優衣庫是這樣回答的,「就連蘋果也是我們的競爭者,因為消費者手頭就那麼些錢,不是麼?」

美國市場也曾經歷過這樣的時代。當時迅速崛起的快時尚品牌GAP打破了傳統市場,改變了市場的價格規律,甚至改變了整個美國百貨市場的格局。一些行業被從競爭中淘汰出局。「但是我想說的是,」Aaron Heiser說,「你回頭看,耐克仍在商場的中央,在最好的位置。」

大家理所當然認為奢侈品、快時尚是流行趨勢,黃湘燕說,耐克現在需要花很大力氣做的事情就是,讓消費者認為運動是生活裡一件很酷的事情。這在某種程度上意味著這個產業也許被看成一個流行的產業。

記者:王芳 閆威 王小丹 張藝凡 鮑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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