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上海小南國和北京俏江南再度成為業界關注的焦點。有消息披露,去年9月取消香港公開募股交易的小南國計劃重回香港開始招股;與此同時,一直向外界透露有望今年二季度在香港上市的俏江南也在同一天在港交所接受上市聆訊。
小南國此次重啟赴港募股事宜,被不少業內人士認為有些「食言」。回顧小南國的上市之路,並不比俏江南平坦。
去 年9月,已經發佈招股書的小南國宣佈取消在港IPO,理由是:鑑於近期市場過度波動。據悉,當時小南國擬全球發售3.35億股股份,招股價在 1.65-2.2港元,擬集資5.53億-7.37億港元,集資淨額約5.81億港元(以中間價1.93港元計)。此次,小南國招股書顯示招股價1.5港 元,本次招股每手為2000股,暫定7月4日掛牌。
公開消息稱,本次募資,小南國預計集資約7000萬美元(約5.46億港元),較原先最高募資額的1億美元(7.37億港元)規模縮減30%。
根據小南國招股書顯示,該公司預期今年上半年純利將不少於5550萬元人民幣。
小南國招股當日,市場傳出內地另一家餐飲連鎖企業俏江南正在接受港交所聆訊,但俏江南方面並未回應。
不 過,記者在俏江南官方網站發現,網站新增了與上市信息有關的「投資者關係」等欄目,並向著上市公司官網的形象做著「悄悄的改變」。由於受到小南國招股價格 低於前次招股價格的影響,有分析認為,餐飲企業未獲得資本市場的完全認可,因此,俏江南的融資情況也不容樂觀。俏江南原計劃集資3億-4億美元(約 18.9億-25.2億元人民幣),暫定於今年二季度在香港掛牌上市。
俏江南方面此前曾多次對外界表示,公司希望在3-5年內開 300-500家俏江南餐廳。按照這一設想,俏江南應該每年開出新店100家左右。對此,餐飲行業專家認為,按照俏江南目前的店面模式,要開100家店, 資金投入應該不低於10億元。巨大的開店投入考驗著企業的資金鏈。不久前,俏江南將旗下蘭會所出售。不過,要想徹底解決這一問題,還需要靠上市融資途徑實 現。
隨著大中華區新業務發展副總裁樊嘉煜上任,雅詩蘭黛高傲的姿態有些許改變。據瞭解,從今年9月起,雅詩蘭黛旗下倩碧品牌4款產品在內地降價,部分產品調價幅度在三成左右。此次降價之後的4款產品,與香港地區銷售的同樣產品價格相差無幾。
倩碧品牌公關部負責人李欣向《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此次降價主要是應對電商的代購潮,以拉動倩碧櫃檯自身的銷售量。當記者詢問是否還會有其餘商品降價,李欣稱不方便回答。
營銷專家向記者表示,此次倩碧的降價行為,將會對其餘進口化妝品產生強烈的衝擊,從而產生進口化妝品降價的多米諾效應。
倩碧產品內地降價
記者走訪了北京市西城區百盛購物中心復興門店裡倩碧的化妝品櫃檯,其銷售人員向記者介紹了四款均已降價的產品,分別是倩碧水嫩保濕精華霜、俗稱「黃油」的潤膚露以及「水磁場」潤膚霜等。其價格降幅最高達26%,最低達13%。
銷售人員稱降價的四款產品均為內地銷售價與中國香港及國外相比差價較為嚴重的產品。如今,內地的價格已經與國外、中國香港同款產品價格相差無幾。該銷售人員稱並未收到其餘產品降價的通知。
對於此次降價,品牌營銷專家於婓認為,此為倩碧在面臨行業轉型和競爭之時的突圍性質的戰術性策略。「如今的倩碧面臨一線城市飽和和電商的衝擊之時需要突圍。降價更多是從聚焦眼球、形成氣氛以刺激市場的考慮」。
記者走訪了資生堂、SK-II、HR、歐萊雅等知名進口化妝品櫃檯,其銷售人員均未收到產品降價的通知。
或產生多米諾效應
對於進口奢侈化妝品,海外與國內的差價在40%到120%不等。不過,電商對於進口化妝品的衝擊十分巨大。中國消費者出國後直面海外化妝品市場時,差價便暴露出來,電商方便快捷的模式,讓代購熱潮一浪高過一浪。
日化營銷專家李志起向記者表示,倩碧的降價,有助於提高倩碧在內地各大商場櫃檯的銷售額,「降價將泡沫擠出去了,回歸了真實。如果不改變這個策略的話,消費者會被擠出去」。
李 志奇認為,代購市場之所以發展很快,主要是利益驅動。「經過這幾年的遲疑,進口化妝品企業們終於發現新的渠道產生的巨大衝擊。全球化妝品價格的扁平化是趨 勢」。李志起向記者表示,「從渠道角度來看,倩碧此次降價是戰略性的舉動,具有很強的標誌性意義。從現在開始,如果誰不調低價格,誰就會失去市場份額。如 此一來,進口化妝品企業會產生多米諾骨牌效應。」
一位瞭解香港迪士尼樂園財務狀況的人士說,香港迪士尼樂園終於迎來了首度財年盈利這個里程碑式的時刻。這主要歸功於內地遊客數量的飆升。如今,中國內地遊客數量已經超過了香港本地遊客的數量。華爾街日報11月30日的報導,透露了上述信息。
據法新社11月30日報導稱,迪士尼發言人回應道,有關香港迪士尼樂園的最新財務數據將於明年初公佈。按慣例,美國華特-迪士尼公司均在每年的1月份公佈上一財年(截至當年9月30日)的財務數據。迪士尼公司是香港迪士尼的股東之一。
收益和遊客數不及預期
2005年9月12日開幕的香港迪士尼樂園是全球最小的迪士尼主題樂園,其「謀篇」始於1998年。當年,作為香港重要產業的旅遊業跌入低谷。於是,香港特區政府提出興建主題樂園。
1999年11月2日,香港特區政府宣佈與迪士尼公司達成協議。按協議,特區政府動用224.5億港元,負責開拓土地,興建地鐵、運輸網等基礎設施,最終註冊資本32.5億港元,控股57%,迪士尼公司注資24.5億港元,擁股43%。
上述交易達成時,外界曾普遍認為它將成為香港經濟舉步維艱的解藥。彼時的香港正試圖走出亞洲金融危機的陰影。在當時公佈的遠、近景經濟效益評估中,預計該樂園開業第一年遊客560萬,開業後5年至15年,每年1000萬客流;並預計,該樂園開業第二年便可收支平衡,未來40年,將為當地經濟帶來800億至1480億港元的淨收入,資金回報率高達25%,比投資鐵路公司及機場10%的投資回報率還高。
但實際情況卻遠遠低於預期。第一年(開幕-2006年9月30日),遊客520萬,第二年下降為400萬,前三年一共1380萬,如此,則第三年為460萬。截至2008年9月30日,樂園聘用約4500名員工。不過,特區政府曾認為,訪客的額外消費每年創造超過10000個職位。
不過,由於開園後連年虧損,以致在之後的擴建方案中,香港特區政府下調了香港迪士尼的盈利預測,未來40年收益由800億至1480億港元下調為647億至1143億港元。
能否持續盈利受關注
香港迪士尼2010財年、2011財年分別虧損7.18億、2.37億港元。值得安慰的是,其年度虧損額已大幅收窄。
有分析稱,該樂園之所以得以在2012財年出現盈利,主要歸功於內地遊客數量的飆升。內地遊客佔樂園總遊客的比例已從2006年財年的34%增至2011財年的45%,而同期香港本地遊客的佔比則從42%降至31%。
數據顯示,香港迪士尼樂園接待的遊客人數穩步上升,已從2008財年的450萬升至2011財年的590萬。自2005年9月開業至2011年12月,該樂園共接待遊客逾3100萬人次。分析人士預計,最近這一財年的遊園人數也相當可觀。
不過,在「報喜」的同時,有分析擔憂香港迪士尼樂園的盈利能力能否持續下去。
香港的迪士尼樂園是全球最小的迪士尼主題樂園,這被認為是其財務狀況欠佳的部分原因。因此,投資者希望擴建新園區以吸引更多遊客。
為增加遊客量,香港特區政府和迪士尼公司於2009年達成協議,擴建香港迪士尼樂園,增設多個大型景點。
香港迪士尼樂園目前正在增設三個主題園區,但擴建速度因香港立法會議員的施壓而放緩。有議員認為,政府不應在一個業績不及預期的商業項目上投資過多。
有分析人士稱,香港迪士尼樂園財務狀況的好轉,或許可讓該樂園投資者制定一個更全面的長期發展計劃。
香港迪士尼樂園也已表示,還有足夠的空間,可修建更多的酒店、景點和其他娛樂設施。
此外,一些具體的「推銷」動作已經展開。該樂園已加緊努力在中國內地推出相關電視節目,還與內地旅行社合作,培訓其導遊。在離香港不遠的深圳市,每30分鐘就有一趟巴士開往香港迪士尼樂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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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歲洪欣遭「疊碼仔」老豆拖累,被澳門賭廳發出「江湖追數令」,到處張貼大字報,脅迫清還四百多萬「疊碼數」。洪欣最擔心自己和家人的人身安全,直認無力父債女還,正身在內地的她呼寃說:「我由始至終都係無辜!」江湖追數令 過去兩個月,港澳兩地到處有人張貼大字報,向洪欣追討四百多萬賭場「疊碼數」。原來早在今年九月,已有收數公司向洪欣追債。被唱爛賭,受「江湖追數令」所困的洪欣,一直未有公開露面,僅在微博發聲明澄清事件;據知她目前身在內地走埠,因為擔心人身安全,短期內都不會返港。對於父親拖欠的四百多萬「疊碼數」,洪欣透過電話向本刊記者坦言無力代父還債。「我只係個普通藝人,為咗屋企、為咗生活,都有好大嘅經濟壓力,要好努力咁做嘢,真係冇能力幫爸爸還呢筆債,更何況由始至終,我都係無辜者。」今年九月,已經有收數公司搵上門,近日收數行動升級,洪欣被到處貼大字報。對此,洪欣十分無奈,「我都好擔心屋企人嘅安全,自己一個女人仔,真係好難處理呢件事,依家已經報咗警,現階段交俾警方處理,亦好多謝外界關心,目前情況尚可。」因擔心行蹤外洩,洪欣只肯說現時身在內地,未有透露確實位置。 每注十萬 據熟悉賭廳人士爆料,洪欣於三年前經朋友介紹認識姓麥的賭廳負責人,並推薦父親做「疊碼仔」,介紹內地有錢賭客入場賺佣。前年二月至六月間,洪父先後向賭廳「大衞會」和「發達會」提取五百三十多萬泥碼,借予兩名內地賭客,但之後未有如期向公司還款,扣除回佣,合共欠下賭廳四百十一萬。外間亦有指形象斯文的洪欣有賭癖,喜上賭船耍樂,後來更直接到澳門賭場搏殺,最愛玩百家樂,每注十萬上落,豪氣程度令人側目。「外邊雖然有人唱佢爛賭,不過我就冇見過,佢連打麻雀都唔識,又點會賭錢呀?」洪欣的閨中密友為她抱不平。亦有指近年洪欣跟隨好友蔡少芬等成為虔誠教徒,經常參與教會活動,豪賭生活已不復再。 孭起頭家 多年來,洪欣獨力扶養與莫少聰所生的兒子莫鎬廉,靠拍戲、登台孭起成頭家,直到○九年與年輕十一歲的內地演員張丹峰結婚,兒子改名張浩鋒,經濟壓力才稍為紓緩。「佢咁多年都住喺跑馬地間屋,地方雖然有千零呎,但除咗佢一家三口,外家嗰邊啲人都逼埋一齊住,唔係外邊人諗得咁富貴,要佢幫手還四百幾萬,真係冇可能。」洪欣好友說。 我父母唔生性 有賭癮,好易輸咗頭家,唔少圈中人都家有「賭鬼」,十足「7仔」,梗有個喺左近。 還父債 張栢芝 99年,張栢芝入行一炮而紅,同一時間,有江湖背景的父親張仁勇傳欠下千萬巨債「著草」,有人發出「江湖姦殺令」,逼張栢芝父債女還,當時經理人朱永龍馬上開記者會交代事件,張栢芝淚流披面表示「好驚」,之後警方介入調查,事件才得以擺平。 還母債 蔡少芬 單親家庭長大的蔡少芬,其母經常被傳媒影到過大海豪賭,蔡少芬入行後曾代母清還過千萬賭債。02年,蔡少芬忍無可忍,開記者會公開與母親斷絕關係,直至近年母女倆因宗教信仰,關係才修補。 |
「地鐵+物業」模式深圳受挫
港鐵打算將與深圳的合作進一步發展到「地上」,但終究沒能成功。深圳和港鐵的接觸早於北京。2002年,深圳市政府和港鐵公司就深圳地鐵4號線項目展開討論。2004年1月,港鐵與深圳政府簽署協議,原則上對4號線確定了授予港鐵特許經營權的BOT(建造-運營-轉讓)模式,期限包括建設期5年、運營期30年,共35年,期滿後無償移交給深圳政府。
2005年,港鐵與深圳發改委等部門探索出一套「鐵路+物業」綜合開發模式,即統一規劃軌道交通與沿線土地開發,由軌道交通企業通過限定條件掛牌方式獲取土地進行開發,並將部分土地開發收益回饋軌道交通網絡建設基金,專款專用,作為整個軌道交通建設和運營補貼。具體到深圳4號線,即涉及二期沿線土地面積80公頃、總建築面積290萬平方米物業,計劃讓港鐵用七年時間完成開發,深圳政府屆時需將這些土地分批分期定向轉讓給港鐵。
一位知情人士告訴財新記者,國家對城市軌道交通投資建設主體有嚴格規定,必須由中方控股。所以深圳4號線港鐵獨資特許經營的審批足足「折騰了五年」,到2009年1月才獲得國家發改委批覆。「最終是某國務院領導批了個條—『下不為例』,才得以放行。這也是國內迄今惟一一條港鐵獨資且採用BOT方式的軌道交通項目。」
但國家發改委僅批覆了港鐵特許經營,並未批准將地鐵沿線土地協議出讓給港鐵公司。據財新記者瞭解,主要原因是違反了2003年國家相關部門出台的關于禁止土地協議出讓的條文規定 。
在漫長的五年申報期中,房地產市場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土地價格飆升,深圳市政府的態度隨之轉變,港鐵公司「鐵路+物業」模式基本「流產」。深圳市政府答應以政府補貼彌補港鐵損失,補貼額從2011年(4號線全線開通起)至2018年共計41.74億元人民幣。「但這並未給港鐵在深圳的發展帶來保障。」一位港鐵內部人士對財新記者稱,這些年就物業開發權問題,港鐵和深圳政府一直在「不停談判」,「不是很愉快,曲折也比較多」。
按港鐵2011年年報,包括港鐵深圳公司在內的香港以外三家附屬鐵路公司在2011年度經營利潤達到4.49億港元,較2010年增加60.9%。但盈利難掩港鐵對在內地發展的擔憂。一位港鐵內部人士坦承,一家鐵路公司如果長期依賴政府補貼,壓力會很大,很難實現可持續發展。
談到和深圳市目前的合作,港鐵CEO易玟建議稱,「深圳市政府對港鐵供應地塊收取的地價款,以及通過改模式獲取的收益,可用於建設6號線和4號線北延線,政府不用再進行財政投入」。
不過,港鐵也並非全無所獲。2011年8月,深圳4號線沿線物業龍華車廠1期地塊拍賣,港鐵旗下兩家全資附屬公司以約20億元人民幣獲得9公頃商住用地的開發權。港鐵在給財新記者的書面回應中稱,「我們會配合深圳市政府的土地出讓計劃,積極考慮參與開發深圳地鐵龍華線餘下的71公頃用地」。
但港鐵獲得上述首幅物業開發地塊是通過正常招拍掛程序公開競價,只有價高者才能得。
爭端開始
地上物業歸屬未明,運營爭端又起。自2011年6月試運營到2012年12月一年半時間裡,深圳4號線先後出現近十次安全故障,最嚴重的一次停運八小時。公眾質疑這是港鐵過度關心營收,刻意節儉成本所致。
前述港鐵內部人士表示,4號線一期工程是建設完後才交接給港鐵運營的,因為有些設備不匹配,光設備調試就花費了過多人力物力,運行出現故障也與此有關。港鐵深圳公司副總經理胡瑞華曾公開表示,作為上市公司,港鐵進軍深圳自然是為了盈利,「雖然同時實現公益性和商業性很難,但港鐵深圳公司希望找到一個公益性和合理回報的平衡點」。
一位深圳市政府內部人士則對財新記者透露,深圳市政府對港鐵在4號線運營期間產生的某些問題的解決態度和處理結果並不滿意。因港鐵堅持按協議規定行事,超出協議範圍之外的不予處理。而深圳市政府則希望港鐵能多盡義務。
從2010年起,港鐵深圳公司開始積極爭取深圳軌道交通三期工程參與權。目前三期中的7號、9號、11號線已獲批,均由深圳地鐵集團主導。「至於此前港鐵參與呼聲最高的6號線,政府方還未最終確定。」一位參與6號線設計規劃的負責人向財新記者表示。
港鐵與杭州地鐵1號線的合作,經過四年半的等待也終於獲批。杭州學習的是北京模式。杭州地鐵1號線土建部分總投資為137.9億元,佔總投資的62.5%;機電設備部分總投資為82.9億元,佔1號線總投資的37.5%。杭港公司(中方佔51%,港方佔49%)負責杭州地鐵1號線機電部分的投資、建設和經營,承租土建設施的經營、管理和維護權,項目特許經營期為試運營日起25年。特許經營期滿後,杭港公司需將項目全部設施(無任何債務)完好無償移交。杭州地鐵票制採用里程分段計價,起步價2元,最高價8元。
但杭州地鐵1號線試運營20多天即多處站點出現漏水;2012年12月中旬,屏障門、電力供應系統、其他設備也多次發生故障。
北京市發改委綜合運輸研究所交通技術發展與規劃研究中心副主任張江宇對財新記者稱,此前杭州1號線起步價定為3元,遭到強烈反對後改為2元。從現在情況來看,杭州和港鐵的合作只能算勉勉強強,定義成功為時尚早。
二三線城市難複製
大岳諮詢深圳項目相關負責人認為,港鐵成立十幾年來,借助「鐵路+物業」模式,在香港政府沒有給予任何運營補貼的情況下,成為全球惟一一家實現盈利的地鐵公司,並為香港政府帶來1939億港元的財政收益。當然,其高票價的市場策略也深受香港市民的抨擊。
港鐵公司的建設資金主要來源於公司債券、財團貸款和中期票據等。這種多元化的投融資模式令內地多家地鐵公司嚮往,而北京、深圳、杭州的例子也讓一些城市看到了參與合作的可能性。但業內對港鐵模式在內地的推廣前景普遍不看好。
2011年4月,深圳軌道交通投融資平台成立,主要依賴的運營模式即參考港鐵的「以地養鐵」模式。一位政府官員對財新記者透露,出於競爭需要,港鐵仍會參與到深圳軌道交通三期工程中來。因為除了深圳地鐵集團,深圳至少還需要另外兩家投資運營主體,形成三家競爭的格局。
據財新記者瞭解,深圳地鐵6號線參與建設方目前沒有最後揭曉。但可以肯定的是,港鐵獨資幾無可能,深圳國有企業必將控股。
一位參與6號線設計規劃的內部人士對財新記者透露,港鐵在深圳三期工程中遭冷落的一個主要原因是,地方政府不願放棄地鐵開發帶來的收益。
但地方政府又必須面對現在的財政難題。中誠信國際公司評級部項目經理陳鵬分析,未來城軌建設難以迴避資金問題,地方財政支出壓力加大,資本金比例調減,資金需求不斷增加。另據穆迪統計,2012年二季度,地方本級收入同比增速已從2011年同期的36.9%跌至11.8%。2012年土地出讓金比2011年下降26%左右,很大程度弱化了財政支付能力。同時,資本金比例由35%下調至25%,這也增加了對建設主體的融資要求。
一位曾主導港鐵進入北京的發改委負責人士告訴財新記者,政府對城市軌道投融資的重視程度和改革力度,與貨幣流動性強弱緊密相關。他舉例稱,2001年前後,整個社會流動性緊張,政府會主動尋找市場化方案。三四年後,流動性相對充裕,政府對此考慮就少了。「政府並未真正去思考符合自己要求的財務模式和投融資方式。這導致和港鐵談判時,政策波動性很大。但社會資本追求利潤,政府如果對回報沒有明確模式,大家就沒法談。」
這位發改委負責人士還表示,激勵機制也是大問題。港鐵是上市公司,強調履約行事,要約定票價,風險可控。但在內地,國有地鐵公司沒有合理考核機制,沒有動力減少成本。有的甚至擔心經營太好,下一年政府補貼會減少。
港鐵模式的核心是「地鐵+物業」,但國內一位地鐵公司管理層人士認為,要做到這點非常難。根據當前的招拍掛制度,給地鐵公司的土地成本不見得低。地鐵公司在操作沿線規劃方面不見得專業,地方上也很難平衡地鐵建設方和房地產商的矛盾。
金永祥分析稱,是否引進港鐵公司,和地方政府觀念是否開放有很大關係。北京4號線沒有在建設期間就引進港鐵,導致港鐵在前期規劃、商業價值挖掘上的長項沒得到充分發揮。「現在好多地鐵弄點錢就開始挖,邊設計邊施工,怎麼可能考慮長遠的商業價值?可能建設施工都會出問題。」
據財新記者瞭解,昆明地鐵從2009年就開始和上海申通地鐵合作,由申通地鐵輸出管理人才。此外,其他城市幾乎都是單打獨鬥,張江宇對此表示非常遺憾。他認為,以中國市場這麼大的容量,要打造世界級的地鐵公司非常有潛力,但大多數地鐵公司只願意「吃」地方政府的,不行就「要」。
武漢、瀋陽等城市曾與港鐵親密接觸。2005年5月,武漢市政府與港鐵就武漢軌道交通建設簽署合作備忘錄,港鐵有意投資260億元,參與武漢市1號線、2號線和4號線建設,最後不了了之。一位知情人士告訴財新記者,這和領導換屆有很大關係。前面的領導希望讓社會資本進來,後面的卻喜歡自己幹。
2008年11月底,瀋陽市政府、瀋陽地鐵集團與港鐵公司三方舉行地鐵項目合作簽約儀式,但這樁四個月速成的「聯姻」也以分手收場。
上述知情人士對財新記者透露,解除瀋陽的協議對港鐵是好事。瀋陽城市大,客流量卻不樂觀,地鐵和公交相比競爭力和吸引力都不大,很難覆蓋高昂的財務成本。港鐵因此提出需要高額的財政補貼,但瀋陽市拿不出來。他表示,「瀋陽的例子,更能代表很多二三線城市的實際情況」。■
新年的廣州突然降溫,刺骨的寒風驅趕了不少店舖的生意,但分佈全市的12家香港滿記甜品分店仍充滿暖意。
這是因為甜品店內生意興隆。元旦假期,店員阿傑便忙個不停。他所在的門店位於廣州最繁華的商圈正佳廣場裡面,近百平方米的滿記甜品鋪,人滿為患。
「剛給那桌上完甜品,又有一個二人桌點了一份芒果班戟和一份楊枝甘露。這幾款招牌甜品最受歡迎,佔訂單銷售額比例超過30%。」招牌甜品的單價都超過20元,據阿傑推算,佔滿記最多的二人桌平均每張賬單消費額能夠達到五六十元,顧客的消費時間大概在30分鐘到一小時左右。
甜品店的生意近年來在內地特別紅火,來自香港的滿記甜品也隨之嘗到甜頭。阿傑告訴本刊記者,滿記的客人很多是在商場逛街疲倦後找地方小憩的女性,或者附近寫字樓下班的白領。每逢節假日,門店營業額更是倍增。銷量最好的除了芒果班戟等招牌甜品,推廣養生概念的生磨芝麻糊、核桃露和杏仁茶等中式甜品也很受女性歡迎。
截至2012年底,公司共有超過200間分店,除去香港的14間分店和新加坡、印尼的13間分店,絕大部分都在內地。通過在一線城市打響品牌,滿記在內地書寫了一個迅速擴張的神話。滿記品牌經理黃靜嫻透露,2013年公司在內地已有4個中央廚房的基礎上,計劃於廈門和海南島再設兩個中央廚房,為未來進一步深耕內地二線城市做準備。
5%的技巧
如果能夠再多留5% 的客戶,利潤就有100% 的增長。
滿記甜品的第一家門店於1995年在香港西貢區開業。由早期一家家庭式糖水店發展到現今分佈在香港、中國內地、新加坡和印尼的連鎖式甜品店,用了18年的時間。
第一家滿記由方張雪芳和她的幾個中學密友創立,誕生的時候只是一家傳統的家庭式糖水坊。不過,如今包括芒果班戟在內的王牌甜品,在方張雪芳和她現任集團主席的丈夫創業的時候,已經是店內的「原創產品」。談起創業想法,現任滿記行政總裁張雪芳笑得很開心:「我是30歲創業的。創業的時候想,如果我去做IT等行業,行業更新週期太短,我怕自己會跟不上變化。做甜品的服務對於我簡單得就像在家裡招呼客人一樣,我覺得做到50歲都可以繼續做下去,所以我就選擇了甜品這個行業。」
在方張雪芳看來,開甜品店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門庭若市,才能「旺丁旺財」。「食品周轉率快,才能越吃越好吃。如果一鍋粥煲十個鐘頭也沒有人來吃一碗,味道就變了。開店初期我想得最多的是怎麼讓客人多起來。」
後來方張雪芳看到一本經營書籍,裡面提到的營銷理論令她大受啟發。「據研究統計,如果企業能夠再多留住5%的客戶,利潤就能有100%的增長。滿記開店的前五年,我幾乎沒離開過店舖,就是為了建立忠實的客戶群。甜品店作為副食品行業,再好吃的東西吃到一肚子氣,顧客也不會回頭。」
如何衡量自己的消費者是否開心滿意?方張雪芳有一個簡單的方法:「如果客人們是笑著離開滿記,他們肯定是滿意的。」早前的滿記每天大概100個客人。方張雪芳計算過,她需要留住至少12個客人。於是她每天都面帶笑容和12個客人聊天,瞭解顧客對甜品是否滿意,不滿意就拿出滿記的王牌甜品芒果班戟「哄客人開心」,一直到對方心滿意足地離開為止。這個看似簡單但不易做到的方法為新生的滿記留住了客人,令滿記的口碑越傳越廣,後來更成為滿記集團員工遵循學習的「微笑法則」。
在方張雪芳看來,香港的市場有別於內地,地少人多,門店數目不可能開得太多,因此要爭取每一家門店都做成品牌留住顧客。她透露,香港有一家「秘密滿記門店」,至今由她和幾個創業的姐妹親自微笑著招呼客人,「過了十幾年,有些客人婚都離幾次了,一進門還是看到我們幾個的笑容。甜品行業的口碑就是這樣用心一個一個客人爭取回來的」。
甜得「剛剛好」
對甜度的控制,是這家擁有200 余家連鎖甜品店的獨門秘訣。
無論是早期的客人還是滿記的新「粉絲」,都曾對滿記產品的份量感到困惑,覺得不像在傳統的甜品店那樣能吃飽。對此,方張雪芳坦言這種份量設置與目標消費者的定位和需求有關:「吃甜品的大多數是女性,滿記至今消費者中有八成是女性。 當代女性白領吃甜品的目的絕對不是要吃飽,而是吃出精緻,最重要是吃得開心。」
滿記甜品另一個區別於傳統甜品店的特點就是食物的口感,無論南方還是北方的消費者都有「滿記甜品不太甜」的印象。方張雪芳笑稱這恰恰是她想要消費者獲得的口感:「你第一口吃下去似乎不太甜,但一碗吃完以後就會覺得甜度剛剛好。我心目中的滿記甜品就是要這樣,無論份量還是甜度,都要不多不少,令消費者覺得『剛剛好』!」
但恰恰是「剛剛好」這三個字,對於食品製作來說最難做到,特別是滿記門店數目劇增需要標準化生產之後。為了保持食品質量穩定,方張雪芳要求從原材料購買到產品產出都採用編碼制。半成品從工廠出貨前到鋪面銷售前都設有試味,如果變味可以通過編號查出原材料來自哪個供應商。分店服務上也採用編碼制,每碗甜品都有編號,下錯單、服務員送錯食品都可以追查。公司管理採取扣分制,出現上述錯誤或產品出現頭髮等都要扣分,並以扣除獎金作為懲罰,避免員工互相推諉。
糖是製作甜品的重要材料之一,要把握「剛剛好」的甜度,方張雪芳覺得選擇糖原料就是一門學問。「內地的糖供應商貨品質量參差不齊,即使是同一個供應商,不同批次的產品甜度也會不一樣。」為了保持甜品甜度的穩定一致,她從韓國進口優質食糖。由於糖的消耗量極大,為了控制糖價格以防成本飆升,她還會保證倉庫一個貨櫃的糖庫存。
方張雪芳表示,甜品所用的水果等食材稍稍耽擱就很容易變質,所以集團自備中央廚房、生果處理倉及物流運輸車隊,不用假人之手以保證質量。目前滿記在大中華區設有香港、北京、上海、深圳、成都5個中央廚房,支持約190個分店。同時滿記也會根據季節主推不同的甜品,比如夏天主打西瓜芒果等新鮮水果,冬季水果供應相對青黃不接時則以養生中式甜品為主。
擴張發力
滿記進軍內地,走的是「城市包圍農村」的路線。
滿記在香港得到認可之後,於2005年在上海開設第一家內地分店,正式進軍這個巨大的市場。無論是在北方的北京上海,還是華南地區,滿記各地門店的門庭若市,說明它已成為許留山式微之後最受內地消費者歡迎的港式甜品店。
內地中產消費階層力量的興起為滿記提供了最忠實的客戶群。對於如何進入內地這個與香港無論是經營環境還是規模都大相逕庭的市場,方張雪芳認為首先必須對店舖有明確的定位:「要麼規模化經營,把範圍做大覆蓋全國;要麼小規模家庭式經營,千萬不能是中間路線,不然客戶群會很模糊。」顯然,滿記選擇了前者。
方張雪芳根據甜品屬於副食品市場的性質,為滿記進軍內地制定了「城市包圍農村」的路線。「甜品是人們富裕之後才想去吃的東西。我選擇先在一線城市打開市場,等把口碑做起來以後,二三線城市就比較容易進入了。上海是中國最國際化的城市,比較容易接受外來事物,所以我把內地第一間店開在上海,跟著就是深圳、廣州和北京。」但是她強調,「城市包圍農村」的策略必須有一定基礎,並不是所有店舖都可以嘗試,「首先你的店舖必須有名氣,也就是有品牌價值,別人認可。其次你要有豐富的經驗,沒有經驗你會賠很多錢。」
自2010年開始,滿記進入了高速發展期。2011年滿記店舖增長率達100%,2012年新增70間店舖,其中絕大部分都開設在內地。滿記內地開店速度如此迅速,跟方張雪芳的危機感有關。方張雪芳發現很多大品牌來到內地都不易立足,很大原因是品牌剛剛為內地消費者認識,就有很多改了一兩個字的同類品牌像雨後春筍般冒出來。「消費者(特別是二三線城市的消費者)根本不知道正牌和模仿者有什麼區別。我在想,如果我不快點開店,就會有很多『恆記』、『朱記』、『麥記』等冒出來,這樣的話後面就很難做了。」
如今,滿記也開始慢慢學會選擇合適的合作夥伴,利用合作方對當地的熟悉以及人脈開拓店址。目前滿記在廣東、廣西、福建和海南島等地大多數是自營店經營,而在離香港較遠的北京、上海、江蘇和四川等地則採取聯合經營的方式。在內地的知名度打響之後,萬達廣場等各地知名商城紛紛邀約,滿記的選址困惑得到改善。
不少細心的內地消費者會發現,所有滿記的店內設計風格統一,以明黃色為主調,有包括五隻甜品怪獸等突出品牌的視覺元素。店內主要以兩人桌或者四人桌為主,零星分佈一些能坐七八個人的圓桌。黃靜嫻透露,滿記的設計由香港品牌大師李永銓親自操刀,桌椅的擺放也是根據每桌顧客用餐時間大致為30分鐘到1小時設置。稍顯窄小的擺放主要是空間靈活,同時也可以讓人流移動更快一些。對於滿記分店職員透露的每日每桌平均賬單數目約30張,黃靜嫻並沒有否認。她表示,開在住宅區的滿記分店翻檯率要較純商業區分店的翻檯率高,因為住宅區顧客往返門店相對還是更方便一些。
在一線城市佈局基本完成的情況下,滿記未來會著力內地二三線城市的擴張,人工和租金的上升仍是阻礙新開店舖的最大難題,食材成本也很難壓縮。黃靜嫻表示,滿記的宣傳將通過口口相傳,而不會像很多飲食集團那樣做電視廣告,以節約營銷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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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內地銀行業「錢荒」憂慮升溫,觸發恒指一場小股災。中央急急「出口術」撲火,股市雖喘定,但內地「畸形」的金融系統,炸彈隨時陸續有來。上週三,中國銀監會要求內地信託公司上報下半年到期的信託項目,並列明還款方法。這是繼今年三月銀監會的八號文件後,銀監會再次出招整頓影子銀行。如此着緊,皆因角色如「二叔公」的信託公司,在影子銀行中,資產規模僅次於內銀發售的理財產品。而向來以高回報做招徠的信託產品,不少其實「掛羊頭,賣狗肉」,資金輾轉流到「垂危」的企業,又或「渴水」的地方政府手中。上星期,本刊北上雲南普洱及江蘇鹽城,揭開這場信託抽水亂局。現時離開內地金融問題大爆煲的日子,已愈來愈近。 內地所謂信託產品,聽落陌生,「玩法」其實很簡單。「手緊」的企業找來信託公司幫忙,將公司股份﹑應收款或千奇百怪的「項目」,包裝成產品來集資,企業給予信託公司利息十多釐,信託公司再轉以年息八釐以上的豐厚回報吸引散戶。近年來內地這類賺息差的信託公司,增長之快如雨後春筍,儼如一部民間抽水機,資產管理規模由一○年的三萬億元人民幣(下同),爆升至今年第一季末的八萬七千億元,成為僅次於銀行業的第二大金融機構。本刊挑選出兩個現時最熱門的信託產品,揭出當中的糊塗賬。 無回報公路 信託產品簡介︰一月中開始分三期推出,由中信信託發行,共集資十億元,助普洱市政府修建連接緬甸的公路,年息九點五釐,投資期兩年。現場實況﹕普洱市位於中國雲南省西南部,有「中國茶都」之稱,人口約二百六十萬人,少數民族佔六成。全市每年人均收入低於二千三百元的貧困人口,達三成四,但政府卻十分「大手筆」,斥資三十三億元興建一條二級公路,其中十億元就透過這個信託集資。該公路全長約一百公里,連接瀾倉縣及孟連縣,通往緬甸。 地方政府好大喜功 瀾倉縣和孟連縣之間其實早有一條舊路,記者包車沿途觀察,發現來往車輛疏落。當地政府資料顯示,孟連縣去年交通流量只有十四萬五千架次,即平均每日僅四百架次。建多一條公路經濟效益存疑。普洱市公路經營養護有限公司的艾先生解釋︰「原來的路多彎較窄。不過,孟連縣只有一個口岸,人口不多,汽車也不會多到哪裡,你也知道緬甸是很窮的國家啊!」事實上,去年地方財政收入只有七十五億元的普洱市,債務餘額高達七十三億元。該市全國人大代表羅金玲今年初曾表示,普洱市因為修建公路,負債高達九十三億元。不過,高負債似乎無損普洱市投資基建的「熱情」。當地一一年才落成的普洱文化中心,投資額五億多元,包括一個佔地二萬平方米的普洱大劇院,當地一名的士司機稱︰「這個大劇院的設備比上海的還要好,但平常不開放,留給領導開會和搞活動。」 走偏門吸水 究竟公路建好後,會否賺大錢?記者向負責是次項目工程招標的普洱市公路經營養護公司查詢,負責人蘇先生指項目招標完畢,已經開工,但聽見記者提及這條公路的信託產品,每年回報率接近十釐時,顯得十分懷疑﹕「哪裡有這麼好的事?這個項目是公益性的,建好以後不收費,不經營,根本沒回報!」原來,去年初,雲南省已取消全省二級公路的收費政策,金融機構不再對二級公路的建設提供貸款。是次集資興建的公路,早前更曾因資金不足而停工。地方政府為重開項目,竟透過發信託吸水。幫忙「抽水」的中信信託,就是中信集團的子公司。而是次抽水的普洱市國有企業財務部經理紀小姐透露﹕「已有七個多億到位,我們自己也買了三千萬,要給投資者信心!支付給中信的佣金約百分之十三。」問及公路不收費,何來回報?她強調﹕「政府包底,如果政府埋不了單,就用抵押的土地來還。」不過,信託文件中提及作為抵押品的土地,只有路名,沒有寫明地段及面積。更甚是,文件指地皮位處市中心,但其實全屬市郊地,十分荒蕪。 法式小鎮無影 信託產品簡介︰五月中推出,由中融國際信託發行,集資三億六千萬,作為江蘇鹽城市地產項目「依雲小鎮」的後期發展資金,發展商為「天和置業」,年息平均約十釐,投資期兩年。現場實況﹕正牌的「依雲小鎮」位處法國南部,是依雲(Evian)礦泉水產地,而位於鹽城的「A貨」小鎮,同樣以法式風情街作招徠,更指會有中央湖景及處處種有珍稀植物。鹽城距離省會南京約五小時火車。到達市中心後,再坐二十分鐘的士,才到項目所在地。但落車後,卻赫然發現依雲小鎮已「消失」,眼前的是「財富港」,由多幢兩、三層高的建築物組成,中間有一個湖,後面是一大片爛地,鋪滿廢鐵。 改頭換面無人知 鹽城南面是新發展區,人流疏落。去到銷售中心,職員萬小姐落力推銷︰「項目帶有法國風情的建築風格,是建在公園裡的商業街。第一期共五百三十五個店面,全都封頂了,總共有二期。」問及為何改名,萬小姐承認﹕「這個盤賣過一次,只賣了幾家,以前叫依雲小鎮,人家以為是住宅,所以重新包裝再賣。」中心內的招商總監王先生更直言,中融信託公司是來收拾「爛攤子」﹕「是市政府邀請中融過來重新接手這個項目,你理解我的意思吧?就是原來的開發商資金量出現問題,停工一年,中融是去年下半年接手,收拾局面。」 信託公司變發展商 項目的信託用高息吸客,無非是「搏」成功賣鋪套現再還錢。但翻查資料,原來這項目早於一一年八月開售,其後多次改名,仍未能催谷銷情,至今只售出三成商鋪。鹽城市一間地產中介公司的客戶經理卞小姐就直言項目「先天不足」﹕「城南還在發展中,沒有成形,依雲小鎮在城南邊緣,偏遠得多,再怎樣發展也不會去到那裡。兩萬多一平方米買一個鋪,一點也不划算,你倒不如選城北。」原來中融公司曾是發展商天和置業的大股東,後來再賣盤予一間濟南公司。但項目爛尾,中融幫濟南公司集資收拾爛攤子,如果連中融信託都只是想「甩身」,投資者的資金認真凍過水。 「騎呢」信託遍全國 近年,各式各樣的信託產品在內地「熱銷」,民生銀行鹽城市分行的私人銀行部經理,直言每次推出信託產品都被「秒殺」。除了上述兩個產品外,坊間仍有不少「騎呢」產品。其中,中融信託發行﹑一款集資三億元的信託產品,竟然翻炒已爆煲的「鬼城」鄂爾多斯市,借錢予當地國有企業興建道路,回報率高達九釐至十釐。此外,有信託產品則大玩「防災」概念。今年初,市面流通的一款信託產品,規模二十五億,年息七點五釐。資金是給予甘肅省國企酒鋼宏興,用作重建該省省會蘭州受地震破壞的地區,及收購一間鋼鐵廠。產品並無抵押品,而最「離奇」的,是蘭州過去多年,都未有發生重大地震災害。 九十倍槓桿 產品真實度成疑,但內地信託業管理資產規模卻屢破新高,一躍成為金融業第二大巨頭。群魔亂舞,與銀行「收水」不無關係。中國社科院金融所專家安國俊解釋﹕「○九年以後,國內銀行開始收緊信貸條件,拒絕貸款給高危的行業,如民營企業、中小型房地產開發商或地方政府融資平台,大家只好尋找其他融資渠道,包括借助信託公司發行信託產品集資。」現時,內地有近七十間信託公司,爭相吸納民間「熱錢」,充當銀行機構以外的放水機器,槓桿之大令人咋舌。於信託公司工作十年,○四年創立信託理財網的李晹亦承認信託行業的槓桿過高,他透露﹕「成立一間信託公司只要三億註冊資本金,但大部分信託公司都有央企或地方政府背景,六十九家信託公司,它們的資本金和淨資產加起來只有一千億和二千二百多億,但受託管理資產卻逾九萬億。」以業界龍頭中信信託為例,註冊資本只有十二億元,受託資產卻突破五千億元。另一邊廂,中銀監對信託公司的監管度不足,雖然信託產品要有抵押品,但所謂抵押品的估值卻十分馬虎。一旦爆煲,火燒連環船,隨時拖垮金融系統。 年底爆贖回潮 除了高槓桿,信託資金流到高風險項目,亦大大增加爆煲危機。中國的地方債問題一直引人詬病,因此去年底,中國財政部已叫停地方政府與信託公司合作籌集資金。但中國信託業協會數據顯示,今年第一季末,信託資金投向政府主導的基礎設施餘額有增無減,規模超過二萬億。這些產品很大部分是去年發行,以信託產品平均兩年左右的贖回期,今年底後,將會是贖回高峰期。其實,過去一年,內地已有逾十宗信託產品爆煲的例子。最「轟動」的,要數一一年底中信發行的「三峽全通」信託計劃,集資逾十三億元,用於向宜昌三峽全通塗鍍板公司發放貸款。但今年一月,中信信託發公告「自爆」,指三峽全通公司未能按時向中信信託支付兩批信託貸款本金及利息,合共逾億元。中信將抵押品(住宅及商業用地)公開拍賣,但最終流拍,最近才聲稱已找到第三方「接貨」。另外,中融信託去年十一月,因三億八千萬元的信託貸款未能還款,提請拍賣青島凱悅中心部分資產,能否如期還款予投資者仍是未知之數。內地中金公司經濟學家彭文生早前警告,今年信託產品將有三萬二千億到期。信託再加上不少同時到期的理財產品,對正鬧「錢荒」的金融市場來說,絕對是另一個深水炸彈,隨時引爆新一輪信貸危機。 信託亂吸水埋炸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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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月香港和內地股市極其波動,恒生指數、恒生中國企業指數(即H股指數)和上海A股指數均大幅下挫。美國聯儲局主席伯南克宣布退市策略,內地銀行資金緊絀,上海同業拆息颷升,觸發今次大跌市,完全應驗股市「五窮六絕」的說法,不知七月會否「翻身」。 不論大跌市出於什麼原因,內地股市不振,連累恒指及H股指數大瀉,或多或少反映內地經濟前景不容樂觀。今年三月新領導班子上台後,遲遲未有推出刺激經濟方案,市場似乎已經感到不耐煩。 中國官方今年定下的GDP增長目標是7.5%,首季公布的增長率是7.7%,看似完全達標。然而,當我們仔細分析其他數字,便知道增長率根本未達標,內地經濟下滑,正陷於衰退邊緣。 眾所周知,內地官員喜愛造假,官方GDP數字絕不可靠,就連總理李克強也不相信有關數字。上世紀八十及九十年代,中國經濟快速增長,有經濟學者(包括張五常)斷言官方GDP數字低估中國經濟的增長速度。 但到最近十多年,由於各省市政府盲目追求GDP增長,甚至不惜虛報和誇大增長率,以致經常出現各省市GDP加起來,遠遠高於全國GDP的荒謬現象。2006年前國家統計局局長邱曉華被免職,之後因重婚罪被判入獄,更令人質疑國家統計局的公信力。 2007年,時任遼寧省委書記的李克強,當會見美國大使時,坦言中國官方GDP數字不可靠。他個人會參考電力消費量、鐵路運量和銀行貸款數字,作為衡量內地經濟增長的指標。2010年《經濟學人》把上述三項指標,用作編製「克強指數」,用以反映內地實體經濟的表現。
上述三項指標,以電力消費量較為可靠,其餘兩項亦有本身的問題,不宜盡信。內地官方公布的銀行貸款數字,明顯未能反映實際貸款數字。內地大型國企銀行較其他中小型銀行容易取得資金,主要將資金貸給大型國企。這些大型國企取得銀行貸款後,又會以更高利率將資金貸出去,賺取息差。其他規模較小的銀行資金不足,惟有依賴同業拆息市場取得資金,或者出售理財產品吸納資金,然後再以高息將資金貸放出去。故此,內地整個金融市場(包括影子銀行)的實際信貸情況,資金投放是否具效率,沒有人可以說得準。另外,內地鐵路部門貪污腐敗,行政混亂,鐵路運量數字未必可靠。三個指標剩下電力消費量較為可信。由於電力生產和消費必須同時進行,只能作有限度儲存(例如透過抽水蓄能系統),加上大型發電企業屬上市公司,因此數據較難造假。電力生產量(即發電量)或消費量增長,大致反映實體經濟的表現。過去三十多年,內地官方GDP數字平均每年增長率約為10%,大致與電力生產量的平均每年增長率相若。
雖然兩者的平均增長率相近,但電力生產量增長率的波幅遠遠大於GDP增長率的波幅。例如1998年亞洲金融風暴爆發的一年,內地GDP增長率為7.8%,但電力生產量增長只得2%,遠遠低於GDP增長率。2008及2009年金融海嘯期間,官方公布的GDP增長率是9%以上,但電力生產量增長率不過5-6%而已。去年及今年首季,官方公布GDP增長率仍維持在7.8%左右,但電力生產量已大幅回落至3-4%左右。內地經濟增長率實際可能只得5%或以下,實難以吸納農村的剩餘勞動力和城鎮新增的勞動人口。若想知道內地經濟的走向,不妨參考電力生產量單一指標,這遠勝於GDP數字和「克強指數」。
林本利曾任教於理工大學,現為專欄作家及教育中心校監(http://www.livingword.edu.hk)作者網誌 - http://lampunlee.blogspot.com |
綜合《人民日報》、《中新網》報導,目前內地與香港藥品價格存在較大差距,不少內地人都去香港買藥。香港西環一家大藥房的老闆介紹,該店一天銷售額有10萬港元,其中內地人約佔一半。銅鑼灣一帶的藥房,這一比例更高。
什麼樣的藥品差價導致了這樣的比例?以一種治療乳腺癌的藥品——赫賽汀為例,其在香港的價格比內地便宜近萬元。440毫克的赫賽汀在北京價格為24500元人民幣。而在香港藥店可以用18500港幣(約合人民幣14800元)的價格買到,價格相差近萬元。
此外,愛必妥、多吉美、力比泰、格列衛等多種抗癌藥在兩地的差價在437元至7740元間不等。
同樣一種藥品,為何香港與內地間的差價這麼大?
前述中新網報導指出,內地與香港藥品差價最大的是進口特效藥,而這類藥品多數未被納入醫保範圍,屬自費藥物。而且,罕見病或腫瘤、癌症令內地家庭承受經濟重擔,這也促使大批旅客選擇赴港購藥。
前述《人民日報》報導援引北京大學醫學部藥事管理教研室史錄文教授介紹,進口藥品定價一般分為三類:一類是按市場自主定價;一類是單獨定價,包括原研藥、專利藥和獨家品種,享受發改委的單獨定價權利,赫賽汀就屬於此類;一類是實行最高零售限價,一般納入醫保目錄,與國內的藥品定價方法相同。
而據《新京報》報導,中國醫藥企業管理協會副會長牛正乾表示,「造成國內進口藥品價格虛高的原因,是國內藥品的定價機制決定的。」據他介紹,作為藥品流通終端的醫院,實行的是藥品加成制度,藥品成本越高,醫院的盈利越大。
北京大學人民醫院藥劑科的工作人員告訴記者,醫院對成品藥的售價一般是在全市統一藥品中標價的基礎上加收10%左右。該工作人員查閱醫院內部藥品價格,發現赫賽汀(440毫克)、格列衛(120片/盒)的中標價分別是:21613元、23500元;對應的零售價格則為24854.9元、25500元。
牛正乾認為,藥品加成制度帶來三大問題,一是購進藥品價格越高獲利越多,所以公立醫療機構不可能去採購低價藥;二是使醫生索取回扣的行為與醫療機構銷售高價藥品的利益驅動高度一致;三是讓藥品生產經營企業不得不開展「高定價、大回扣」的畸形競爭。
此外,他認為,流通環節各個審批環節和藥品公關賄賂的灰色成分,最終也都加在價格上。
而據前述《人民日報》報導,香港醫院藥劑師學會會長崔俊明認為,香港藥價之所以便宜,得益於藥廠到患者之間極其精簡的銷售鏈,沒有中間盤剝。而且政府管理的醫院,由醫管局採購藥品,不能有佣金,公立醫院用藥費用由政府負擔,藥品都是原價銷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