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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董秘到投資人/十二年商海蛻變實錄(5) 坐關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f1d7b2e0101d110.html

【「洗腦」】

蛇灣幹部培訓班被稱為蛇灣的「黃埔軍校」。我上的是第七期,感受可用兩個字來概況:「洗腦」。

二十五年過去,蛇灣培訓中心看起來還是老樣子,只是沒有了當初的色彩斑斕。那個年代,如果說華商大廈是蛇灣「大腦」的話,那麼,這裡就是蛇灣的「心臟」。直到現在,我走進培訓中心,心裡還會有砰砰跳的感覺。在這裡呆了兩個月,把我「洗」成對這片土地不離不棄的「蛇灣人」。

對於我這個大學畢業才一年多的人來說,培訓班的課程設置仍然很新穎。老師大多來自蛇灣的中高層,有實際工作經驗,採用的是案例教學:集裝箱廠原總經理講解工廠如何起死回生,浮法玻璃廠總經理介紹怎麼管理中外合資企業……比我大學時期聽的「紙上談兵」有趣多了。

蛇灣的創始人袁董也來上課,我們很喜歡聽袁董講課,雖然他的普通話有很強的廣東口音。他和他在蛇灣倡導的理念,深深地吸引了我們這批年輕人。

「今天看報紙,我看到一則報導:美國總統里根競選,記者問他,『如果在大街上看見一個美女,你的第一反映是什麼?』你猜里根怎麼說?他說:『我想跟她做愛。』」袁董是副部級幹部,他的課竟然這樣開場,讓我大吃一驚。他通過這個例子,告訴我們要講真話,而講真話需要很大勇氣。「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這是伏爾泰的名言,我清楚地記得,袁董講完里根的故事後很快引用了這句話。

「建設蛇灣的第一件事就是掩埋逃港者的屍體。我們剛到蛇灣的某天半夜,在海邊的工棚裡,負責工程的陳總已經睡著了,突然聽到有人敲門。他打開門,門口站著一個全身濕透的人,氣喘吁吁地說:『我是從大陸來的,能不能給口水喝?』」袁董停頓了片刻,「這個人想游到香港去,天黑看不清方向,又游回來了。那麼多人冒著生命危險往香港跑,我們確實需要反思。」

袁董總是站著講課,沒有講稿,一講就是兩個小時,大家聽得津津有味。他很詼諧:「我剛從監獄出來時,整天騎自行車上下班,那時候覺得小轎車太霸道,對坐在轎車裡的人看不順眼。後來我開始坐轎車了,看到自行車不守交通規則,老影響汽車行駛,又會對騎自行車的人看不順眼。呵呵,屁股真的可以指揮腦袋啊!」

……

兩個月的培訓好似精神上的饕餮盛宴,又如黑屋裡人快憋死的時候,緊閉的窗戶打開,新鮮空氣飄進來。這些新鮮空氣,舒緩我的神經,為我提供營養,我的身體狀況因此明顯好轉。

來蛇灣前,我從未見過大海。蛇灣的海看出去並不遼闊,但第一次看到,還是讓我心動。我和同學喜歡結伴到碧濤別墅旁的海邊聊天,那真的是談理想、談人生。我也很喜歡獨自一人坐在海邊綠化帶的石凳上,遠眺香港岸邊若隱若現的燈火,聽著潮起又潮落……

臨近聖誕節的某一天,我和老蘇在海邊聊天。天色漸晚,周圍的人影都已散去,我們正準備回宿舍,David來了。

「那才叫過日子!家裡鋪的是柚木地板,進門要換拖鞋,特別是窗簾,落地的,看上去好溫馨!」David一見到我們,就大發感慨。他剛去一個朋友家做客,那人來蛇灣三年了。

老蘇、David和我同宿舍。老蘇是武漢某廠的副廠長;David畢業於浙江大學,在南京當工程師。

「蛇灣的工資高,白領的月收入能拿到300元,是我們的三到五倍,職工房建得也多。我們找到工作後,很快也會有那樣的房子。」老蘇很自信。

「現在找工作可沒去年容易」。David說,「今年不太景氣,蛇灣很多單位都說不要人,我們趕的時機不好。」

 

PS

袁董的講話是我憑記憶所寫,時間太久,記憶不可能很準確。

通過蛇灣培訓班,加深了我的一個認識:企業經營管理是實戰,不是「紙上談兵」。所以,西方MBA課程的老師很多都有在企業工作的經驗。教管理的老師沒做過管理,教營銷的老師沒賣過東西,教投資的老師沒投過資,教創業的老師沒創過業,就如游泳教練不會游泳一樣,是難以想像的。

用「洗腦」來說這兩個月,似乎有點誇張,但想起那段時光,我腦子裡蹦出的就是這個詞兒。學習這件事,主要有兩種形式:一種是「裝東西」,填充知識,傳統教育每天都在幹這事,這屬於「術」;另一種是「洗腦」,轉換觀念,開悟,這屬於「道」。中國有句古話,「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這裡的「一席話」就是「洗腦」,而「十年書」自然是「裝東西」。

「洗腦」是可遇不可求的。二十五年前的「洗腦」讓我登上蛇灣這條大船,有幸趕上蛇灣烏托邦的「末班車」。十二年後,我又碰到了一次「洗腦」,那次「洗腦」讓我下定決定跳入商海,開始另一種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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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董秘到投資人/十二年商海蛻變實錄(6) 坐關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f1d7b2e0101d2cr.html

【找回夢想】

八十年代最好做的生意是貿易,最熱門的職業也是貿易。老蘇是武漢一家工廠的銷售副廠長,找工作當然容易。David比我大六歲,浙江大學畢業後搞了六年技術,來蛇灣想轉行做貿易。David長得帥,在我們班人緣最好,可能是浙江人的緣故,一看就是做貿易的料。

我呢?有個人民大學的牌子,可這玩意兒在蛇灣不管用。蛇灣的企業很實在,看重的不是畢業於哪所大學,而是專業和工作經歷。工科吃香,會計吃香,計劃專業是計劃經濟的產物,誰會感興趣?至於我一年多的政府科員經歷,在很多人看來,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兩個月的學習讓我大開眼界,我更加明白自己的專業沒什麼「乾貨」。學習結束,找到工作馬上到蛇灣人事處開調函,找不到則打道回府。培訓班專門留給學員一週時間找工作,那一週,我們白天在外面跑,晚上回宿舍切磋求職經驗,回想起來倒是挺有意思,但當時的感覺卻是「破釜沉舟」,沒有退路。人的適應力真的很強,以前的工作都是組織分配,入鄉隨俗,「求職」在蛇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僅僅兩個月,我身體的種種毛病明顯好轉。我又開始找回大學時做「思想家」的夢想。蛇灣發展研究所所長余約風來培訓班上過一趟課,這堂課之後,發展研究所成了我求職的目標。其實,在江州我就聽說蛇灣有個發展研究所,沒想到突然離自己這麼近!由企業主辦的經濟研究機構,中國最知名的有三家,蛇灣發展研究所是其中一家,另外兩家是中信國際所和Stone發展所。

余約風是袁董從清華大學請到蛇灣來的「三劍客」之一。給我們上課那天,他身著深色西服,看起來也就30歲出頭。他談了自己如何被袁董吸引來蛇灣,談了蛇灣所進行的人事、住房和社會保險制度改革。印象最深的是,講課快結束時,他說:「每次從外地出差回來,當汽車進到蛇灣,看到『歡迎光臨蛇灣』的招牌時,有一種回到家的感覺。」

可我的條件不夠格。研究所的工作人員除了打字員和副所長Lucas,其他人都是研究生學歷,Lucas不是研究生,但曾經是上海社科院的骨幹。我三番五次找余約風,看得出他很猶豫。

同學們一個個落實工作,我心裡特別著急,還找過兩份工:一個是蛇灣宣傳部,部長是個很有能力的美女;另一個是剛成立的平保保險公司,需要一個總經理秘書。我在華商路的一排平房裡見到平保總經理老馬,老馬仔細看了我的簡歷,問了我好多江州的經濟數據,我都一一作答。嗯,我有自知之明,蛇灣單位不少,但我可以找的工作不多。

找工作大多不是一次就能談成,老蘇建議我再去找宣傳部的美女部長,David建議我去跟平保的老馬多磨磨,而我自己知道,因為「思想家」的夢想,我的主攻方向是發展研究所。那天下午,我又來到華商大廈8樓,余約風不在辦公室,同事說他開會去了,我就坐在會議區的沙發上邊翻看香港報紙邊等。快下班的時候,他匆匆夾著文件進門,我趕緊迎上去。不等我開口,他突然問:「你最近讀過什麼經濟學方面的文章?」

讀過華生、張學軍等人寫的《中國改革十年:回顧、反思和前景》。」這問題難不倒我,我雖然有閱讀障礙,但在江州,我定了《經濟研究》雜誌,每期都會認真讀幾篇文章。華生、張學軍等人在經濟學界名氣不小,張學軍還是我的師兄,他們的文章我都會拜讀。

我猜測,也許是因為我的師兄張學軍證明了計劃專業沒那麼差,反正在我回答完這個問題後,余約風告訴我去人事處辦手續。

回到宿舍,老蘇和David聽說我落實了工作,高興地向我表示祝賀。在他們眼裡,我是七期班的困難戶。他倆的工作早落實了:老蘇去集裝箱廠做採購,David去了雷廈的公司。對,就是那個這幾年一直列在中國富豪榜上、鼎鼎有名的雷廈,當時他剛從中信國際所下海創業,需要幫手。

拿到商調函回江州,拎著水果去領導家。以前從未乾過送東西的事情,也沒去過領導家,是朋友們建議的,他們說這種事情必須領導高抬貴手,需要去領導家裡疏通感情。之前一直欺騙領導說因母親生病請假,心裡蠻有歉意。先找處領導,再找委領導,結果是放人的可能性沒有。領導還告訴我決定讓我去永固縣代職鍛鍊,擔任縣計經委副主任。父親來信說單位不放就寫檢查,然後在江州好好幹,沒有工作關係去到一個新地方沒出路。可我毫不猶豫地離開了江州,放不放我都得走。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實在可笑,可那時一紙調令牽動了多少人的命運,傷透了多少人的心!

我離開後,父親專程到江州,去向計經委領導求情,請他們同意我辦理調動手續,領導說:「坐關才22歲,我們就準備提拔他為處級幹部(其實是副科級),我們對他這麼好,他為什麼要走?」弄得我父親很尷尬。

在蛇灣,很多人都遇到過原單位不放的事情,人們見怪不怪了。我就這樣沒檔案、沒戶口、沒工作關係,在這裡工作了將近一年。好在父親能找到人辦邊境證,遇到警察半夜敲門查證,我不會被送到樟木頭去。1989年底,余約風給蛇灣開發區總經理打報告,要求在我原單位不放的情況下給我上好工作關係,總經理批准了。我的調動費盡周周折折,最後走了最高領導特批的路子才算落實。我嘴笨,當時年少無知,聽說特批了,心裡非常激動,但可能連句謝謝都沒說。

不過,江州的經歷對我還是很有幫助的。這是我走入社會的第一份工作。在江州,我對中國政府和官員的行為有了直觀的瞭解,目睹官場百態,我知道自己很難走為官之路。江州其實是一塊風水寶地,而且相比現在,當時的社會很單純。我在江州沒有任何根基和後台,就因為畢業於名牌大學,領導非常重視,把我安排在重要部門,作為重點培養,平時在生活上也特別照顧我。至於不放我走,也很正常,要是放了,領導反而會說不清楚,也很難在別人面前樹立權威。後來,我走的地方多了,更是感覺江州的官場是比較清廉和正直的,現在的江州比其他同類城市明顯乾淨、整潔,就很能說明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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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董秘到投資人/十二年商海蛻變實錄(7) 坐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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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者樂,遠者來】

八十年代的蛇灣如一件試驗品,或者這樣說吧,是一個人造美女,絕世佳人。我來蛇灣的時候,她還活著,活在一個無形的玻璃罩裡。我親眼見過她,曾被她的美所傾倒。她的出現,給這片土地帶來生機和活力,她活著時,蛇灣是典型的「近者樂,遠者來」。後來,玻璃罩被擊碎,她的免疫力不夠強,受細菌感染而死……

我知道,很多人想聽我講述她的故事,沒見過的想知道她如何美,見過的想跟我一起回憶。我要讓你們失望了。她的故事很多,應該等一個合適的時候,大家都安靜下來,慢慢講。況且,我只是在玻璃罩破裂前匆匆看過她一眼,雖然這一眼讓我永世難忘,但她的故事,還是應該由那些跟她相處更久的人來講。我還是講我自己。

1989年2月底,我正式到蛇灣開發區發展研究所(以下簡稱「研究所」)上班。當時,「蛇灣模式」風靡全國,研究所自然也沾光,成了有全國性影響的研究機構。

我剛到研究所上班的時候,上面提到的「美女」還活著,而且看起來很健康,全國各地,不,世界各地來看她的人絡繹不絕。蛇灣專門成立公關部並佈置展廳接待訪客。公關部有三個工作人員,但他們的工作是「迎來送往」,講解和交流主要是研究所的事。大體是這樣安排:省部級以上訪客由蛇灣開發區領導出面,地市級訪客由研究所領導余約風或Lucas出面,其他級別由我們這些研究員接待(呵呵,我們的名片印的都是「研究員」)。有時,領導忙不過來,我也獨自一人接待過市長。

研究所在華商大廈8樓,旁邊是蛇灣開發區總經理辦公室和蛇灣團委。研究所的環境佈置簡潔、舒適,是那種大家喜歡坐下來聊天的地方。這裡有各種經濟管理類報刊雜誌,能看到當天出版的《信報》、《香港經濟日報》、《明報》,還有一幫喜歡思想火花碰撞的人,自然而然就成了憂國憂民者聊天聚會的場所。蛇灣開發區的領導,甚至華商集團的領導有時都會出現在這裡,但侃大山時不分領導和群眾已成蛇灣的習慣;內地不少知名學者曾光臨這裡,甚至在辯論中被我們弄得滿臉通紅;好幾位若干年後中國商界或資本市場的大腕也曾在這裡露過面,他們當時是蛇灣的普通白領。

1989年下半年開始,研究所的主要工作轉移到了股份制改造上來,做的是現在投資銀行所做的事情,蛇灣最早的兩家公司上市就是研究所一手策劃。

深圳有了股票市場後,有一段時間,研究所天天開「股市沙龍」。我們在別人眼裡也變成了股市專家。某天,一位領導講,萬科發行股票的時候沒多少人願意買,深圳市政府召集幾家大企業的領導開會,號召與會者支持股份制改革,他當場認購了2000股,現在股價漲了不少,問我們是不是可以賣掉?我們異口同聲說該賣,他第二天就賣了。呵呵,後來的事實證明,專家常常會犯錯誤,這位領導顯然是賣早了。

1990年,我和同事厚生一起到香港聯交所考察,跟見面的香港人大談中國股市的宏偉前途,可引不起一丁點共鳴。沒想到,後來的發展比我們想像的還猛,不然,我也不會輕易離開證券市場……

我剛到蛇灣時,這裡喜歡搞沙龍。1989年,具體幾月份我不記得了,某次沙龍上,我的同事、也是我敬重的老師CAJ說了一句話:「蛇灣要死了,死了也無妨」。我聽到這話覺得很好玩,當時沒有太多感覺,可之後的二十多年,這句話時不時地會在我耳邊響起。

是啊,「美女」死了對於很多人來說確實無妨,但對於我們這些「蛇灣情節」嚴重的人來說,一直魂牽夢繞,感覺並不好。生活在死掉的皮囊之中,聞著腐屍臭味,還要和細菌搏鬥,真的很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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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董秘到投資人/十二年商海蛻變實錄(9) 坐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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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筆從戎】

下班後我到華商大廈自行車棚取車,看到厚生很沮喪的樣子站在那裡,顯然已經發呆了好長時間。他來蛇灣才十天,我倆已經是好朋友。我問他怎麼了,他含著眼淚說:「我剛收到一封信,相戀了五年的女朋友提出分手,我要馬上回北京一趟。」

過了一個禮拜,他從北京回來,沒多說什麼,只是告訴我:「了結了」。

1989年夏天,來研究所求職的人特別多,個人簡歷都很漂亮,把余約風的眼睛都挑花了。呵呵,要是我晚來半年,估計他連我的簡歷都懶得看。幾個月時間,這個國家發生了很多事情,改變了不少人的命運。

這是一次學者「下海潮」,類似古時的「投筆從戎」。有人「下海」很徹底,扔掉研究課題,就去創業了;有人跑去國外求學,包括被逼無奈去的;還有更多的人離開大學和社科院,到企業工作。

蛇灣的變化也很大。上級派來調查組,《蛇灣通訊報》停刊,不少人受了處分……在我們研究所,「蛇灣模式」的研究和宣傳少了,更多的是股份制改造策劃、蛇灣內部管理和發展戰略研究。

從這個夏天開始,研究所來了不少人:屁股挨過子彈的中國社科院經濟學博士、從監獄裡放出來的武漢大學哲學博士,還有《蛇灣通訊報》才女、蛇灣培訓中心前主任……

厚生是北京大學世界經濟專業保送到中國社科院美國所的研究生。1989年盛夏的某一天,我正在辦公室低頭寫報告,聽見一個抑揚頓挫的聲音跟余約風談話,於是抬頭看了一眼,那是第一次見到他。研究所的員工坐在一個大房間裡,包括所長余約風和副所長Lucas。客人跟余約風談話,聲音稍大一點,大家就聽得清清楚楚。

二十四年了,我已經不記得那天厚生跟余約風談話的內容,但當時的情景歷歷在目:他的聲音特別大,語氣咄咄逼人,好像是在對余約風指手畫腳,又像是在給我們所有的人上課。按說他是一個求職者,可哪像求職的樣子?

余約風還是收留了他,並委以重任,讓他負責策劃蛇灣第一家企業上市。我跟他住在一個集體宿舍,每天一起上下班,成了好朋友。

一年後,蜀仁來研究所上班,我和厚生、蜀仁變成了「三人幫」。蜀仁來自貴州社科院,曾多年參與國家體改所組織的西部發展戰略研究。他見多識廣,尤其喜歡禪坐,跟我說:「以前我眼睛近視,要戴300度的眼鏡,打坐之後,眼鏡都不用戴了。」從此,我學會了靜坐,還真有效,失眠的毛病明顯改善。

學者「下海潮」為研究所帶來新鮮血液,加之股份制改造正如火如荼,研究所因此又輝煌了幾年。這裡聚集的一幫「怪人」並未真正下到海裡,但都躍躍欲試,每天仍激情澎湃。

從同事那裡,我學到了很多,其中,厚生和蜀仁對我影響最大。厚生學的是美國經濟,典型的西方文明;蜀仁對中國傳統文化研究很深,我當時讀的歷史書都是他推薦的。很有意思的是,時隔二十多年,厚生現在對中國歷史研究很深,他曾到季羨林家附近,一住就是幾個月,每天跟季羨林聊天;而蜀仁則自費到德國當了一年訪問學者,雖然他還是愛中國酒、中國茶和太極拳,聊起來卻對西方文化如數家珍。

也許是受學者「下海潮」的影響,我身在研究所,後來還當了副所長,但我的「思想家」夢想卻漸行漸遠。1993年6月,我終於離開研究所,「從戎」到華商文化,擔任副總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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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董秘到投資人/十二年商海蛻變實錄(8) 坐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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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倒咯」】

在江州呆了一年半,我學到一句方言:「打倒咯」。想學嗎?這樣念:「dà dáoluò」。今天想寫我進入股票市場的第一次慘痛虧損經歷,腦子裡突然就冒出這個詞兒。

我的櫃子裡有很多過往的信件、筆記、文件之類的,二十多年來的東西,敝帚自珍,捨不得丟,全塞在那裡。我有個毛病,一翻存放久了的物品鼻子就過敏,所以我輕易不會去動它們。在寫這本書的時候,一直沒動那些東西,靠的是記憶,我總覺得,能記住的就是重要的,記不住的自然沒必要去寫。但想起那次「打倒咯」的經歷,我還是戴上口罩翻箱倒櫃找出一樣東西:1991年4月11日我寫給姨夫的信,當時留了複印件,和報上登的股票行情複印件放在一個標有「股票投資資料」的夾子裡。現將信摘錄如下:

「最近一個月,深圳股市讓人十分失望。我曾告訴你,1月15日買進過500股原野,價格是17.22元/股,加上手續費(成交額的0.5%),共計花了8653元。買入後很快便上漲,本以為可以賺一筆,沒想到春節我回家期間突然跌下去且一發不可收。原因是中央未批准五家上市公司的擴股申請,打擊了股民的信心。直到現在仍然在跌,賣都賣不出去。我只好留著。我想,再跌也難跌破8元/股,還可能漲回去,你不要擔憂。

前幾筆共計賺了2888.72元,其中:

1、去年8、9月,原野57股(相當於現在的570股),淨賺1032.37元;

2、去年10、11月,發展50股(相當於現在的500股),淨賺670.57元;

3、上海股票共計淨賺1185.78元。

原野昨天的價格是13.13元/股,把前面賺的錢算進來,目前整體還是賺的。」

 

這是1991年4月10日的深圳股市行情:

 

从董秘到投资人/十二年商海蜕变实录(8)

    
時隔多年,重讀這封信,感慨不已。這還是我沒有虧損的時候寫的信,後來的虧損是我寫信的時候都想像不到的。

中國改革開放三十多年,出現過各種好機會,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貿易、九十年代的股票、新世紀開始後的房地產催生了不少千萬、億萬富豪。1989年我到研究所工作,很快就接觸到外匯交易,那是我第一次看K線圖和研究技術分析。初生牛犢不怕虎,我曾豪情壯志跟人說,給我一萬元,我可以在外匯市場上三個月翻倍。我還交往了幾個香港人,他們在深圳做地下外匯交易,從他們那裡我聽說了透支的做法。幸運的是我沒什麼餘錢,要是有,估計會參與。

1989年下半年,研究所投入大量精力從事股份制研究和上市策劃。深圳有了股票交易後,我們這些研究人員自然而然成了中國最早的股民。

那時,深圳的股票還處在櫃檯交易階段。買股票要去櫃檯填單子,交到櫃檯裡確認,確認後給一個類似存摺一樣的東西(股票)。股票大漲的時候,櫃檯外買賣股票的人很多,沒人維持秩序,要擠到櫃檯邊,總是滿身臭汗。等你按黑板上公佈的價格填好單子遞過去,價格又變了。為了買到股票,最好先不填價格。人們都不填買價,買的人多,股票總是漲,漲得我感覺曾經苦讀的所有技術分析和基本分析都完全失效。

小試幾把嘗到甜頭後,我寫信鼓動姨父出錢跟我合作買股票。姨父那時候是個萬元戶,他收到信專程來了一趟深圳。那是1990年夏天,我當時住在集體宿舍,他進入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讓我拿剪刀,然後解開皮帶,用剪刀把內褲裡逢的口袋剪開,拿出兩萬元現金交給我。我信誓旦旦告訴姨父,現在是買股票的大好機會,一年之後,兩萬至少可以變成三萬。

本來我是一個很謹慎的人,從書上早知道股票投資的風險很大,一直沒敢滿倉操作。但在寫完上述那封信後,為了「翻身」,我開始抄底,很快滿倉。越抄底套得越深,不到兩個月,我的賬面只剩下12000元。當時我的心情就是「打倒咯」:裝著幸運之水的臉盆被突然踢翻,覆水難收。具體買了哪些股票忘了,損失8000元記得清清楚楚。那兩個月真是度日如年,剛開始還抱有期望,很快就灰心喪氣,覺得中國的股票市場玩完了,手上的股票不可能再漲上來,於是痛下決心全部賣掉,告誡自己再也不碰股票、不聊股票。那是新中國股票市場的第一波熊市,從泡沫的興起到破滅,我完整經歷,交了一筆很大的學費。那時內地一個普通大學生一年的工資也就是1000多元,8000元是個很大的數目。

有了這次慘痛經歷,我有兩年沒怎麼碰過股票,工作忙是一個理由,但確實有點談虎色變的感覺。後來,當我再看股票,已經不是那麼信心滿滿。敬畏市場,是投資人修煉的第一步。

不過,我也因此錯過很快到來的小牛市。是啊,「黑暗的盡頭就是光明」,作為投資人,尤其是價值投資者,「當閃電打下來的時候,你必須在場」(《投資藝術》作者查爾斯·艾裡斯的名言),不然就會失去賺錢的機會。

嗯,這次翻箱倒櫃找我那次「打倒咯」的資料,還抱有僥倖心理,希望能找出一張那時買的萬科股票,哪怕只有100股也行。要是藏在箱底,自己忘了該多好!呵呵,那是不可能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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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值投資者正在被絞殺 坐關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f1d7b2e0101dh6v.html

在中國的股票市場上,有一種力量,目前非常強大,正在絞殺價值投資者。這是一種什麼力量呢?為什麼如此強大?

五年前出現金融危機後,全球經濟一直在谷底徘徊,部分國家或地區有復甦跡象,但都比較緩慢。中國經濟經過長期高速發展,正在減速,在這個關鍵時刻,又遇到政府換屆,新一屆政府去槓桿、調結構的動作比較大,實際利率處在高位,明顯不利於股票投資。

2007年A股創出歷史高位後,主力將資金轉移到了房地產和PE兩個市場。在資金並不寬鬆的情況下,投資者只好通過尋找結構性機會賺錢,近一年來,出現了藍籌股下跌、創業板、中小板上漲的奇葩現象,這就是所謂的A股「冰火兩重天」現象。這種現象的出現跟新興產業處在蓬勃發展階段有關,跟政府鼓勵和扶持中小企業有關,還跟PE資金尋找變現出口和追求暴利有很大關係。

「冰火兩重天」為IPO帶病重啟提供了很好的藉口。可是,從2013年11月30日宣佈重啟IPO後,上證指數下跌10%,創業板指數反而上漲2%。而且,新股發行的「三高「現象並未得到根本改善,似乎二級市場在有意配合一級市場的PE資金獲取暴利。

中國有一批所謂的價值投資者,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不管是自稱的,還是別人封的,他們主要投資於藍籌股,最近幾年變得很悲催。曾經的幾位名氣大的,兩三年前還總發聲,說黑暗過去就是光明,現在也不露面了。還有更多的人,在這個市場上被絞殺,或者投誠到了敵人的隊伍。

是啊,這股力量太強大,甚至有通天的本事。價值投資者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唯有兩條路可以活下來:投誠或躲起來。投誠簡單,手一舉就被敵人收編;躲起來可能會彈盡糧絕,死路一條。

我選擇躲起來。我在等待,等待資金稍寬鬆一些,實際利率開始下降,等待堰塞湖上的PE資金回流到股票市場,等待壓住彈簧的那隻手鬆開……我想,既然已經重啟IPO了,這一天不會太久,久也沒關係,我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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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症下藥才能解決股市怪相重生問題 坐關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f1d7b2e0101dgqq.html

昨天的博文《證券監管部門並非昏庸無能》本想批評一下管理層,沒想到被讀者看成了一篇表揚文。看來,我要努力提高自己的表達能力才是。不過,作為投資者,擦亮眼睛看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看到真相,說不說都沒關係,表達能力差一點更沒關係。況且,人微言輕,寫文章提建議就如打個水漂,我是好玩兒。

最近,有個叫紀小龍的醫生說,門診看病誤診率是50%,住院看病誤診率是30%。這種說法恐怕僅是紀醫生個人的感覺,但至少說明,醫生看病能真正對症下藥的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高,不然我們也不會那麼相信醫生。醫生看病為什麼不能對症下藥呢?兩個原因:「腦袋」問題或「屁股」問題。醫生這個職業事關人的健康甚至生死,不能對症下藥主要還是「腦袋」問題,比如醫術不夠,經驗不足。「屁股」問題有沒有呢?有。中國的醫院主要靠賣藥生存,醫生多開一些沒用的藥,病人多做一些沒用的檢查,就是「屁股」問題。

政府制定政策猶如醫生看病,要做到對症下藥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不能對症下藥,原因也在於「腦袋」問題或「屁股」問題。跟醫生不同的是,政府的「屁股」問題可能多一些。

舉個例子,中國近十年來房價步步高陞,政府採取了很多調控措施,但調來調去,泡沫越吹越大,為什麼?不是房地產管理部門不明白問題的根源,我絕不相信老百姓都明白的事管理層不明白,而是「房地產綁架了政府」,管理層只好一手扶著房地產,一手進行調控,結果可想而知。

近年來中國的股票市場出現一個奇怪現象:上證50的市盈率中位數不到十四倍,而創業板市盈率中位數接近六十倍,典型的藍籌股和創業板「冰火兩重天」。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現象?是否應該對這樣的情況進行處理?這是證券監管層需要回答的問題。八、九年前,中國的房地產管理部門遇到了「房地產價格快速上漲」的問題,採取了許多措施,可沒有根本解決問題,現在的證券監管層又會重蹈覆轍嗎?

對於「冰火兩重天」現象,有很多解釋,比如:中國經濟低迷,傳統行業不被看好,新興行業前途廣闊;資金緊張,撬不動盤子大的股票;藍籌股沒有賺錢效應……這都是理由,但有沒有可能是某些人為了IPO重啟有意為之呢?中國的證券市場有幾個明顯軟肋:沒有嚴格的退市制度,監管不到位,違規成本底。為什麼不先把這幾個軟肋改善了再重啟IPO?為什麼現在新股發行價格還是高?為什麼紐威股份上市第一天還能再漲43%?難道僅僅是中國的投資者不成熟?難道就沒有監管不到位被少數人投機取巧了嗎?

現在,已經有人對這次IPO重啟歌功頌德:與以往比,發行價降下來了,紐威股份上市第一天沒有像中石油那樣爆炒了。呵呵,這是要掩蓋問題,為沒有對症下藥找藉口。要知道,後面排隊的還有幾百家企業,不找到問題的根源,不去解決,結果就是:通過IPO,少數人暴富。這跟少數人公開搶奪大多數人無異,只是這種搶奪是合法的。

作為散戶,跟監管層的專家比,我是行外人士,而且,我知道的信息比監管層的專家少了許多,所以,對於他們來說,我說的可能都是廢話。寫這篇文章,我並非想班門弄斧,正如去醫院看病,在醫生面前指手畫腳肯定是不對的。我只是有感而發,正如一個病人,跟醫生切磋一下,為的是對症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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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券監管部門並非昏庸無能 坐關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f1d7b2e0101dg91.html

重啟IPO後,出現了很多怪事,證監會被推到風口浪尖,招來很多罵聲,網上甚至有人罵證監會昏庸無能。今天,紐威股份上市交易,上交所為此專門出了監管意見,上午收市紐威股份漲幅為31.31%,輿論的反應爭鋒相對,有人說監管奏效,有人說這樣的監管是在助長「炒新」。

一件事情沒做好,可能的原因有兩個:「腦袋」問題或「屁股」問題。「腦袋」問題是指無知。呵呵,很多人覺得監管部門無知,自以為聰明,拚命寫文章教監管部門怎麼做。在我看來,這都是「意淫」,中國的證券監管部門集中了金融界的精英,網民的鬧騷話對於他們來說太「小兒科」了。

問題出在「屁股」上。肖鋼在闡述證券法修改的法理和邏輯時說,「證券市場上的利益博弈非常厲害,證券法進入修法過程,也意味著進入一個各方利益博弈的過程,會面臨各種爭論和不同意見。」這說明,監管部門出政策其實是在找一個平衡點,那麼,在遇到各方利益激烈戰鬥的情況下,他們會把「屁股」坐到哪裡呢?

老股民都知道,在中國炒股,一定要聽黨的話,跟著「國家隊」走,其實就是要跟著那個「屁股」走。這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不少人會判斷錯誤,原因是他們自以為比那些官員更聰明,而沒有看清楚官員的「屁股」是坐在什麼地方。

在我看來,肖鋼是一個很有能力而且敬業的官員,一年時間做了不少事情,尤其是對違規的處理很及時。不過,我還是很佩服一個朋友,他得知肖鋼接任郭樹清擔任證監會主席後,馬上清空藍籌股。我沒有朋友那麼聰明,更沒有他動作靈敏,我守著藍籌股,因為我相信,「屁股」總有一天會坐得靠近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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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市八家新股同時上市好似一幕大戲 坐關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f1d7b2e0101diao.html

連續幾天都在廢話,本來前天發完博文後決定住嘴一段時間,看到今天深市八家新股將同時上市,又忍不住說幾句。股票市場看起來波瀾不驚,但身在其中,就如站在舞台邊看戲,台上一幕幕變換,也挺有意思。IPO重啟後更是好戲連台,讓人目不暇接,作為觀眾,我廢話連篇,相信你能理解。

前一篇文章提到2007年10月A股創出新高後,主力將資金移至房地產和PE市場。房地產不用說了,大家很清楚,房價新高不斷。PE呢?也吹出了一個大泡泡。相信很多朋友都有過這樣的經歷:聚會時遇到一個人,說自己投資了一家公司,已經上市或準備上市。此人自我介紹比我們這些在二級市場做股票投資的主動些,聽眾的反應也會熱烈些,因為聽眾都清楚兩者的區別:一個暴利,一個悲催。呵呵,那麼多人、那麼多資金擠破頭去做一件事,不弄出個大泡泡怎麼可能?

如果把在A股IPO看作是生意的話,這世界上似乎沒有比這更好的生意了。我總跟朋友說,從生意的角度來看,黃賭毒是好生意。呂志和為什麼能跑到李嘉誠前面,成為亞洲首富?因為他是賭場老闆。但對於黃賭毒,政府會嚴格控制,你如果去做,要付出比別的行業更多的成本,或者是稅收,或者冒著蹲監獄甚至生命危險。而在中國弄一家公司去A股上市,快的一兩年,慢的五年八年,能讓投資翻幾十倍甚至上百倍。要是由市場決定你能不能上市倒也不奇怪,可那是政府決定的。既然政府行使審批職能,就如同澳門政府給賭場發牌照,應該對靠牌照賺的錢收取重稅,我認為,A股上市公司老股東變現後投資增值部分80%交稅都不過分,可我們的大小非拋售後實際交了多少稅呢?

全世界最好做的生意自然會吸引很多人去做,也肯定會讓做的人使出各種法子。朋友對我說,這世界上有人冒著生命危險販毒,那自然就會有人冒著生命危險去A股上市,由此推斷證券行業的「老虎」、「蒼蠅」會扎堆在其中。我覺得有道理,但沒有真憑實據,不敢輕易下結論。

廢話少說,八隻新股今天將在深圳交易所上市,我感覺如同一幕大戲就要上演。紐威股份上週五在上交所上市,當天漲43%,昨天是第二天交易,跌停。今天八隻新股一起上,收市價跟發行價比,不外三種可能性:1、全部上漲; 3、有上漲的,也有下跌的;3、全部下跌。

我相信,大多數人認為將出現第一種情況,而且漲幅將在10%-40%範圍內,我也覺得這種可能性最大。但如果真的出現第一種情況,那就是中國股市的悲劇,可以看作是對少數人掠奪大多數人財富的縱容。

監管層可能希望出現第二種情況。這樣一來,你好我好大家好,接下來幾百家企業照樣可以「三高」發行(指「高發行價」、「高發行市盈率」、「超高的募集資金」),只是稍稍收斂一點而已。

我希望出現第三種情況。IPO泡沫被吹得太大,該刺破了。如果出現第三種情況,再繼續用針多戳幾次,泡沫有望破滅,就有望徹底解決新股「三高」問題。

新股「三高」問題解決了,中國的股市也就順了。沒有「三高」,哪會有那麼多公司擠破門檻來上市?哪還需要堵著門,然後找一幫人來審查誰長得漂亮然後把真正漂亮的人拒之門外?現在堵在門口的企業有些就會撤走,留下來的和新來的自然就是真正需要錢並且好的企業,這不就是註冊制嗎?所以,解決「三高」問題,就是註冊制改革,就是中國第二次「股改」。

「三高」問題並非供需矛盾造成,也並非由於投資者不成熟造成,「三高」問題跟發行制度有關係,但沒有必然關係。現在,中國的股票市場有什麼比解決「三高」問題更重要的事情呢?矯枉還需過正,是到了下狠心的時候了,那麼,是否會從這八隻新股在深市上市做起呢?

凌晨了,好困,莫非我在說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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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IPO泡沫」 坐關

http://xueqiu.com/2194610753/27250000
這是一個大題目,由於時間和瞭解的信息有限,加之寫文章僅僅是為了好玩兒,我不想花太多精力,就簡單說說,如果說得不對請讀者見諒。建議讀投資專業的研究生,尤其是正在找論文題目的,不妨好好研究一下。

其實最該對此認真研究的是我們的管理層,按說領導的辦公台上應該放有這方面的研究報告,但那些報告可能是用「屁股」指揮「腦袋」寫出來的,所以,應該跟我的結論不同。

引發資產價格泡沫的因素很多,最直接的是兩個:貨幣超發和資產的供需失衡。但泡沫形成後久驅不散甚至變得越來越大的動因是「賺錢效應」,「賺錢效應」常如病毒一般急劇擴散,由此帶來更為嚴重的供需失衡,促使資產價格上漲或保持在不合理的高位。

泡沫形成後,如果施加外力,讓「賺錢效應」失靈,泡沫就會破滅。可管理層一般不願意直接採用打壓哄抬價格者、讓「賺錢效應」失靈的手段,而喜歡用增加供應或壓制需求的辦法。在泡沫急劇膨脹時期,增加供應或控制需求趕不上因「賺錢效應」而急劇膨脹的需求,結果反而會吸引更多的人參與,把泡沫吹得更大。等某天「賺錢效應」突然失靈,泡沫破滅,將給參與者帶來毀滅性打擊,甚至產生系統性的危機。

在中國,大量的資金去做PE,大多為的是在A股上市,獲取暴利;一級市場打新股不敗,都說新股發行價高,可超額認購仍然是幾十倍、上百倍;新股上市第一天,交易所想盡辦法限制「炒新」,可人們仍然像上了癮似的「飛蛾撲火」——我實在找不出更好的詞來描述龐大的資金追逐IPO並引發的對IPO企業的畸高定價,權且就叫「IPO泡沫」吧。

可能有人會說我用「泡沫」來解釋中國現今的IPO不合適,其實再合適不過,引發這個泡沫的是供需失衡,讓泡沫久驅不散的動因就是「賺錢效應」。公司上市後老股東可以獲取幾十倍上百倍的暴利,承銷商、中介機構、機構投資者也是賺得盆滿缽滿。這種「賺錢效應」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在市場資金並不寬裕、藍籌股熊冠全球的情況下,竟然讓創業板新高不斷,讓新股保持明顯的「三高」:高發行價、高發行市盈率、超高的募集資金。

新股的「三高」現象正是其中既得利益者樂於見到的結果,他們想方設法維持這樣的局面。我揣測,管理層對於新股「三高」亦喜亦憂,憂的是,高價發行和高價上市的結果一定是未來的跌跌不休、血跡斑斑;喜的是幾百家排隊企業不愁新股發不出去。於是,管理層一邊喊話一邊緊鑼密鼓加大供應。

我們的管理層喜歡喊話,提醒投資者注意風險,可喊話的實際作用卻很小。2007年A股升到3000多點,管理層就開始喊話,反而把更多的「小散」給喊了進來。泡沫累計到一定程度,「賺錢效應」失靈,2007年10月底開始崩盤,僅僅一年時間,A股從最高點6124跌到1664點。

加大新股供應能解決一些問題,但絕非馬上見效,更非一定見效。要解決新股「三高」問題,讓「IPO泡沫」破滅,必須讓「賺錢效應」失靈,讓參與其中的主力賠錢,才能避免泡沫越來越大。就如著火後,一定要及時滅火,不然,火力一上來,要想再撲滅,需要付出更大代價。

從2012年11月IPO暫停起,就有一股力量在蓄謀重啟IPO。在市場資金偏緊、A股處在熊市底部的情況下,他們合力製造出藍籌股跌跌不休、創業板新高不斷的「冰火兩重天」現象,為IPO重啟找到很好藉口。今年,IPO終於帶病重啟,又出現老股高額套現、將深圳上海兩個市場人為割裂按市值進行新股申購等咄咄怪事。我們不得不承認,這股力量實在是強大。所以,要讓參與「IPO泡沫」的主力賠錢,讓「賺錢效應」失靈,有相當難度。可不這樣做,後果將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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