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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董秘到投資人/十二年商海蛻變實錄(5) 坐關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f1d7b2e0101d110.html

【「洗腦」】

蛇灣幹部培訓班被稱為蛇灣的「黃埔軍校」。我上的是第七期,感受可用兩個字來概況:「洗腦」。

二十五年過去,蛇灣培訓中心看起來還是老樣子,只是沒有了當初的色彩斑斕。那個年代,如果說華商大廈是蛇灣「大腦」的話,那麼,這裡就是蛇灣的「心臟」。直到現在,我走進培訓中心,心裡還會有砰砰跳的感覺。在這裡呆了兩個月,把我「洗」成對這片土地不離不棄的「蛇灣人」。

對於我這個大學畢業才一年多的人來說,培訓班的課程設置仍然很新穎。老師大多來自蛇灣的中高層,有實際工作經驗,採用的是案例教學:集裝箱廠原總經理講解工廠如何起死回生,浮法玻璃廠總經理介紹怎麼管理中外合資企業……比我大學時期聽的「紙上談兵」有趣多了。

蛇灣的創始人袁董也來上課,我們很喜歡聽袁董講課,雖然他的普通話有很強的廣東口音。他和他在蛇灣倡導的理念,深深地吸引了我們這批年輕人。

「今天看報紙,我看到一則報導:美國總統里根競選,記者問他,『如果在大街上看見一個美女,你的第一反映是什麼?』你猜里根怎麼說?他說:『我想跟她做愛。』」袁董是副部級幹部,他的課竟然這樣開場,讓我大吃一驚。他通過這個例子,告訴我們要講真話,而講真話需要很大勇氣。「我不同意你的觀點但我誓死捍衛你說話的權利。」——這是伏爾泰的名言,我清楚地記得,袁董講完里根的故事後很快引用了這句話。

「建設蛇灣的第一件事就是掩埋逃港者的屍體。我們剛到蛇灣的某天半夜,在海邊的工棚裡,負責工程的陳總已經睡著了,突然聽到有人敲門。他打開門,門口站著一個全身濕透的人,氣喘吁吁地說:『我是從大陸來的,能不能給口水喝?』」袁董停頓了片刻,「這個人想游到香港去,天黑看不清方向,又游回來了。那麼多人冒著生命危險往香港跑,我們確實需要反思。」

袁董總是站著講課,沒有講稿,一講就是兩個小時,大家聽得津津有味。他很詼諧:「我剛從監獄出來時,整天騎自行車上下班,那時候覺得小轎車太霸道,對坐在轎車裡的人看不順眼。後來我開始坐轎車了,看到自行車不守交通規則,老影響汽車行駛,又會對騎自行車的人看不順眼。呵呵,屁股真的可以指揮腦袋啊!」

……

兩個月的培訓好似精神上的饕餮盛宴,又如黑屋裡人快憋死的時候,緊閉的窗戶打開,新鮮空氣飄進來。這些新鮮空氣,舒緩我的神經,為我提供營養,我的身體狀況因此明顯好轉。

來蛇灣前,我從未見過大海。蛇灣的海看出去並不遼闊,但第一次看到,還是讓我心動。我和同學喜歡結伴到碧濤別墅旁的海邊聊天,那真的是談理想、談人生。我也很喜歡獨自一人坐在海邊綠化帶的石凳上,遠眺香港岸邊若隱若現的燈火,聽著潮起又潮落……

臨近聖誕節的某一天,我和老蘇在海邊聊天。天色漸晚,周圍的人影都已散去,我們正準備回宿舍,David來了。

「那才叫過日子!家裡鋪的是柚木地板,進門要換拖鞋,特別是窗簾,落地的,看上去好溫馨!」David一見到我們,就大發感慨。他剛去一個朋友家做客,那人來蛇灣三年了。

老蘇、David和我同宿舍。老蘇是武漢某廠的副廠長;David畢業於浙江大學,在南京當工程師。

「蛇灣的工資高,白領的月收入能拿到300元,是我們的三到五倍,職工房建得也多。我們找到工作後,很快也會有那樣的房子。」老蘇很自信。

「現在找工作可沒去年容易」。David說,「今年不太景氣,蛇灣很多單位都說不要人,我們趕的時機不好。」

 

PS

袁董的講話是我憑記憶所寫,時間太久,記憶不可能很準確。

通過蛇灣培訓班,加深了我的一個認識:企業經營管理是實戰,不是「紙上談兵」。所以,西方MBA課程的老師很多都有在企業工作的經驗。教管理的老師沒做過管理,教營銷的老師沒賣過東西,教投資的老師沒投過資,教創業的老師沒創過業,就如游泳教練不會游泳一樣,是難以想像的。

用「洗腦」來說這兩個月,似乎有點誇張,但想起那段時光,我腦子裡蹦出的就是這個詞兒。學習這件事,主要有兩種形式:一種是「裝東西」,填充知識,傳統教育每天都在幹這事,這屬於「術」;另一種是「洗腦」,轉換觀念,開悟,這屬於「道」。中國有句古話,「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這裡的「一席話」就是「洗腦」,而「十年書」自然是「裝東西」。

「洗腦」是可遇不可求的。二十五年前的「洗腦」讓我登上蛇灣這條大船,有幸趕上蛇灣烏托邦的「末班車」。十二年後,我又碰到了一次「洗腦」,那次「洗腦」讓我下定決定跳入商海,開始另一種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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