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爸爸去哪兒》大電影的監製邀請時,滕華濤想的是:「不在大年初一上,這電影就沒意義了。」
緊掐著倒數時間表,2013年12月8日,《爸爸去哪兒》大電影正式在廣州開拍。2013年12月31日,大年初一,影片公映。
「這還是電影嗎?」映後,影評人怒髮衝冠。
這也是電影局審片時的困擾:這顯然不是故事片,但也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紀錄片,更不是科教片。最終,《爸爸去哪兒》拿到的許可證是「電審紀字2014年第15號」——劃到了紀錄片裡。
這部「不是電影」的「紀錄片」,頻頻刷新中國電影的票房紀錄:首日票房9167萬,刷新《私人訂製》8000萬2D首日票房紀錄;7天內過4.6億,刷新中國2D電影首週票房紀錄。
和《西遊記之大鬧天宮》一起,兩部影片拉著馬年春節票房一路狂奔,內地影市連續十幾日票房過億,單周票房首破10億。相比「大鬧天宮」籌備3年多、拍攝6個月、後期剪輯15個月,耗資5億人民幣,上映11天後迎來8億多票房;《爸爸去哪兒》2013年11月才立項,拍攝不到5天,預算成本5000萬,12天後入賬6億,難怪嚇著了電影圈。
「電影,作為一種最早的長視頻,來到了重新定義的時刻……都是變化的終端惹的禍。這一切都只是開始。」湖南廣播電視台副台長、總編輯、湖南衛視總監張華立在「爸爸」公映後第三天,在微博上表態。
張華立對南方週末記者說,票房5億,「完全符合湖南廣電要拍『爸爸』大電影時的預期」。
「我們對電影的命名方式和經驗已經落後了。」一位參與審片的業內人士告訴南方週末記者,「中國越來越大的電影市場,已經具有容納特殊個案的能力。」
把綜藝節目改裝成電視劇或電影,這是湖南衛視的老傳統。2006年,天娛傳媒製作了「超級女聲」電視劇;2009年,把「快樂男生」改裝成電影《樂火男孩》;2012年,把「快樂大本營」改裝成電影《快樂到家》,都是這個路數。
2013年10月18日,電視版《爸爸去哪兒》第二集收視份額「破十」,飆至11.45%——「快樂男生」收視份額最高時也不過10.1%,「快樂大本營」近年收視份額則一直徘徊在6%~9%。登上大銀幕,成了「爸爸去哪兒」的必然宿命。
天娛傳媒總裁龍丹妮和團隊詳細研究了前兩期節目的收視數據。發現《爸爸去哪兒》的確有別於其他娛樂節目:除了覆蓋到「湖南衛視粉」的中堅力量——20~30歲的年輕人外,還分佈到了小朋友和老年人。這意味著,《爸爸去哪兒》可能是一部能讓一家人一起看的「約會電影」——要讓一家人約會,「最合適的檔期一定是春節」。
但此時距春節只剩三個多月了。
團隊是匆忙間拉扯起來的,核心成員是導演謝滌葵的第一季節目製作班底。考慮到大電影的質感,片方找來滕華濤做監製:拍過《蝸居》、《失戀33天》,「跨界」電視、電影,自然加分;《失戀33天》3.4億的票房,也讓龍丹妮看到了「以小博大」的可能性。
滕華濤進組時已是11月,這時大家還在討論要做一部怎樣的電影。「一部完整的劇情片」是設想之一,謝滌葵和滕華濤聽他們講那些還在肚子裡的故事,有親子的、有穿越的,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我要是觀眾,幹嘛要進電影院看這些故事?」
滕華濤去扒粉絲評論,越扒越堅定:「大夥兒喜歡看的,是在誰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的時候,小孩子突然用他們的思維爆出的那些表現。那不是說幾個特別天才的人坐在一塊兒,編上幾天就能編出來的。」劇組決定,就拍電影版真人秀。
不講故事,也是天娛傳媒總裁龍丹妮從《樂火男孩》中得到的教訓。「它給我的兩個啟示是:這個故事本身是不是成熟的?這些演員是不是能夠達標的?」龍丹妮告訴南方週末記者,「我們當時也許只考慮到了品牌效應,沒能考慮到電影市場本身的規律。」
以張傑、魏晨等二十多名「快男」為班底打造的這部3D電影,據報導當年上映五天票房不足300萬元。影片最受詬病的就是「極其山寨的3D效果」和「演員0演技」。拍攝前,預料到選秀出身的這些男生們可能不太會演,導演林華全還特意把電影做成歌舞片,用近一半的時間唱唱跳跳。但「快男們」本身不夠家喻戶曉、粉絲偏低齡,也是一大軟肋。
「快樂大本營」15週年時,湖南廣電花八個月時間拍了《快樂到家》。「快樂家族」的演技也沒比「快男」高出多少,但好歹臉熟,湊在2013的賀歲檔裡,能拿到1.6億票房也不奇怪。
《爸爸去哪兒》的明星基礎和群眾基礎比前顯然有優勢。
不用演戲,也讓五對父子大鬆一口氣。「要真的拍戲,Kimi(林志穎兒子)可能就要學會控制自己的喜怒哀樂。」林志穎對南方週末記者說,顯然這件事很難。
方案確定,距離大年初一隻剩下不到兩個半月,真正的挑戰這時才來:怎麼能保證電影如期拍完?怎麼保證足夠火力的宣傳?怎麼保證電影在規定時間內過審?
龍丹妮和謝滌葵把各個部門聚在一起開動員會,整整吵了一天。最後拿出一個辦法:按照電影局規定的審批手續倒推時間表。這也就意味著,影片至少要在12月中旬拍攝完畢。
2013年12月8日,《爸爸去哪兒》大電影開拍。此時,距離電視版最後一集拍攝結束,已過去兩個禮拜。
為了同時捕捉十個主演的動作表情,攝製組最多時出動了23台KINERAW S35攝影機。以至廣州、北京攝影器材租賃中心的S35幾乎全被劇組租光。
謝滌葵團隊拍慣了電視,對電影攝影機不熟。可機器運到長隆,還沒用熱乎,就上了陣。
電影要求多:攝影師不能再跟著小朋友奔跑,以免畫面晃動;不能拍穿幫鏡頭,把別的攝影機攬入畫面;要保證電影收音效果,就不能用耳麥,得用往天上舉的大話筒。為了這堆大話筒,又不得不出動十組收音師。
後期的音效、剪輯也各分十組進行。「要搶時間,就得人海戰術。謝滌葵和滕華濤達成共識。
除了鳥槍換炮,整個拍攝和電視版毫無二致:搶房子、找食材、做任務、做晚飯。剪輯只做了兩個變化:把任務節奏調節得「更電影」一點,在一些段落中,使用了蒙太奇。
電影中,王岳倫做飯,卻一直點火點不著。這時,鏡頭開始在王岳倫與Angela(王岳倫與李湘女兒)間有節奏地來回跳切:爸爸點火不著、Angela去睡覺;爸爸點火不著,Angela醒來了;爸爸還是點火不著,Angela去串門……
滕華濤希望儘可能保持電視節目裡那種「非常溫暖、非常正能量」的感覺。他也像節目裡那樣,為每個爸爸錄製了類似於「寫給孩子的信」式的催淚片段,但最終決定棄之不用:「電影不適宜太過煽情。」留在電影中起著催淚彈作用的橋段,後來只留下了天天(張亮之子)給爸爸洗腳。
張華立一直很清楚,《爸爸去哪兒》票房一旦大賣,勢必會招來批評:「這算什麼電影?」
他決定從前期宣傳,就直面這個問題:「我們就堅持這不是一部傳統的電影,我們得明確地告訴觀眾,這甚至算不上一部電影。」
電影有的常規探班、影片花絮,《爸爸去哪兒》都沒有。宣傳團隊從2013年11月中旬啟動後,做得最多的事兒是數據分析。
分析得到的一個重要信息是:80%的節目粉絲都是女性。這直接決定了大部分宣傳片的風格——音樂總是溫柔輕緩,畫面不是溫情款款,就是夢幻童話的。
小朋友各自的特點,也被精確放大。「哪些人喜歡Angela?哪些人喜歡Kimi?喜歡的點又是什麼?」天娛傳媒品牌中心總經理趙暉說,這些都被仔細分析過。
網友們喜歡Angela經常冒金句,宣傳片為她設計了這樣的對話:「爸爸,你給我講個故事吧。」王岳倫:「春秋時期……」「到底是春還是秋啊?」王岳倫:「有一個諸侯……」「到底是豬還是猴啊?」「這個文案就肯定不適合石頭(郭濤兒子),石頭不是賣萌路線。」趙暉解釋。這段視頻僅在優酷上的點擊量就有50萬。
湖南廣電幾乎整台出動。在湖南衛視常務副總監李浩的協調下,從湖南衛視跨年演唱會、小年夜春晚,到湖衛系兄弟頻道,乃至CCTV少兒頻道,都助了「爸爸」一臂之力;考慮到年輕人刷手機的習慣,宣傳方特意找了包括Camera 360、手機QQ在內的18個App合作;同名手機遊戲、圖書也在宣傳期上線……
所有宣傳已有的基礎,是熱播了12集的電視版《爸爸去哪兒》。「相當於給電影版做了整整12集預告片。」滕華濤說。
為了確保大年初一各院線對《爸爸去哪兒》的排片,劇組和發行公司光線傳媒特意請了來自全國各地的150多位院線經理到拍攝現場。90%以上的院線經理表示看過「爸爸去哪兒」。
大年初一上映頭一天,《爸爸去哪兒》排片量26.18%。這沒能滿足「合家歡」觀眾們的需求,他們在電影院裡排起的長龍,甚至嚇走了部分原本打算觀看《澳門風雲》和《前任攻略》的「非合家歡觀眾」——初七「合家歡檔」一結束,後兩者排片量穩步提升,《澳門風雲》從13.02%的排片量一路升至20.58%,《爸爸去哪兒》則從最高時的36.17%回落至21.68%,《大鬧天宮》落幅稍小,但也從33.7%降至24.83%。
首日票房落幕前,龍丹妮對這部電影的票房預估,是1.5億到2億。
這個數字一方面來自《快樂到家》1.6億票房的經驗。另一方面來自一筆「粉絲賬」:電影上映前,「爸爸去哪兒」同名手機遊戲下載量是1億——這是節目的核心粉絲群。考慮到從免費到收費是個難以邁過的坎兒,天娛將粉絲轉換率假定為3%。即便平均票價50元,票房收入也可達到1.5億。
台長呂煥斌和副台長張華立卻一直跟龍丹妮強調:「肯定票房5億以上。」5億的信心,很大程度上來自第二季《爸爸去哪兒》的招商。就在電影開拍前五天,第二季節目的冠名權被伊利以3.11億的價格買下。
「電影又不是一個火星媒介,本質上和電視沒什麼區別。這個節目這麼火,排在好檔期的電影有什麼道理不火?一個餐廳裝修不管如何豪華,吃到嘴裡的美味才是硬道理。」張華立對南方週末記者說,至於為什麼是5億?「那是拍腦袋想的」。
張華立也拿5億的數字跟很多電影圈的人打賭。得到的反饋卻總是「也就八千萬吧」。
張華立賭贏了。可不論是他,還是龍丹妮,也都承認《爸爸去哪兒》只是個案,多少要感謝「中國這個奇特的市場」。「中國的文化消費市場現在很複雜。觀眾買單、消費有著很大的趨同性,票房大賣,並不代表這個作品有多完美,只是能說明現在的中國老百姓對文化產品有多飢渴。」龍丹妮對南方週末記者說。
《爸爸去哪兒》上映前一個多月,《中國好聲音之為你轉身》先行一步上了大銀幕,這部號稱要「過十億」的劇情片,首日票房僅80萬。
湖南廣電暫時也沒能發現第二個「爸爸」。「首先,它有沒有這麼高的粉絲轉換率?其次,它的故事單獨拿出來夠不夠吸引人?是不是有賣點?」龍丹妮想了想補充,「第三,堅決不能演。也許每個火的節目、品牌,都能找到一個附加的表現方式,只是這個表現方式,我們現在還沒能找到而已。」
他頗費勁地想了很久回答:“沒有哦!"
我心急地追問:"怎會沒有呢?說吧⋯⋯"
"環遊世界丶住豪宅!”
果然有夢想,不過是發白日夢的夢想,是不是所有九十後,一百後的新世代都是如此思考?但想想自己每天上班工作的壓迫,其實我的目標何嘗不時環遊世界丶住豪宅。
無論自己說得目標多堂皇,到尾都是為經濟打并,每天像苦力的鋤泥掘泥的工作,你還能說什麼人生目標?
不過若果把鋤泥想像成在發掘寶藏,這件工作就無比樂趣,一如那套最愛的電影"奪寶奇兵"主角一樣,一二集己經獲得很多寶藏,但還是要拍第三集,Indiana Jones並沒有去享受住豪宅,而是選擇在荒山野領面對危險,尋寶樂趣就是如此吸引人。
"還記得你的寵物小精靈咭嗎?"我說
"那些是招喚王咭不是比加超咭"他糾正我:"己經早賣光了"
"賺了很多錢?"
"那有,只一點點,其實招喚王咭當年日本早已興了幾年,到當地走下坡不玩時就翻譯成中文,香港才興,日本己有大把不同種類的咭,香港的傻仔幾十蚊一張都買"他一臉輕視地說。
十多年前我記得有一天,兒子在街上手震腳震很肚餓,我記得早上因他說和同學到葵芳廣場玩,自己給了一百元他午餐吃東西,黃昏接他時一臉滿足,說什麼那間舖頭「人氣町」很多東西看,以為他掛著玩,沒有吃東西,問他那一百蚊還餘多少,卻支吾以對。
"是呀,香港真的很多儍仔,那間「人氣一町」還在嗎?"
"現在連Gameboy都無人玩,點會買咭,細路是打手機和上網買點數,那些舖頭早己結業或轉營":皃子說。
"為什麼你認為以幾十元買一張的招喚王咭是儍仔,而你當天又這樣熱衷呢?"
"第一:它是一個潮流,兼且是在水尾;第二:那時報章雜誌吹捧,有些人交換前還特別吹捧自己的咭如何難得。第三:它們其實只是一張紙,什麼也沒有,不可以當飯吃。
我記得那個年代有幾支大熱上市的科網股Tom.com 丶新意網自己也有申購,後來也蝕了很多錢,兒子在賣咭時,他的爸爸卻買另類咭。
"香港的儍仔幾十蚊一張都買;潮流;水尾;報章雜誌互相吹棒,一餐飯也沒有吃過還要蚀錢“
兒子好像在說這個傻爸爸。
全中國最著名的四把轉椅突然空出了一個位置。
節目開播前半個月,在已經簽完合同、參加完發佈會之後,羅大佑突然宣佈退出《中國好聲音》。變故令外界揣測紛紛,官方說明是因為檔期衝突,不得不捨棄;更多人猜想是因為導師內部不和。無論真相如何,所有人都對一件事心照不宣:空出來的這把轉椅,等的還是一位來自港台的音樂人。
7月18日,《中國好聲音》第三季開播,成名於1980年代的台灣歌手齊秦出現在轉椅上,成為這檔綜藝節目的四位導師之一。這是《中國好聲音》播出三季以來的潛規則——導師之中,必定有一位或者兩位是港台藝人。齊秦之前,活躍在節目裡的是庾澄慶、張惠妹。
《中國好聲音》只是個縮影,邀請港台藝人擔任導師或嘉賓,已經成為內地許多綜藝節目的標配。
香港音樂人、《我是歌手》音樂總監梁翹柏,已經選擇定居北京。《我是歌手》節目錄製期間,梁翹柏每週有三天時間會待在長沙馬欄山,那裡的湖南廣電中心已經是內地最有影響力的節目生產地。在湖南衛視1200平方米的攝影棚裡,梁翹柏合作的對象經常是來自香港樂壇的熟面孔,比如搖滾樂隊Beyond的主音吉他手黃貫中,這支樂隊從1980年代就開始走紅;或者是新生代歌手鄧紫棋,她最後成為這檔綜藝節目最大的受益者之一。
來自台灣的庾澄慶、王偉忠也都不同程度地參與到內地綜藝節目的製作中。庾澄慶在《中國好聲音》裡承擔導師和半個主持人的職責,被認為是這檔節目不可或缺的成功因素;王偉忠除了為東方衛視《中國夢之聲》擔任評委,還在上海運營著一家傳媒公司,試圖開始在內地製作節目。
一個事實是,這些還只是負責台前部分的港台明星。在觀眾看不到的幕後,還有更多來自港台的技術人員構成內地電視產業的齒輪。他們出身於港台業已成熟的電視工業體系,帶著以往的工作經驗和些微不適應感,一起推動著內地綜藝節目的大車,轟然駛向市場。
切中觀眾口味
梁翹柏幹著一份壓力頗大的工作。《我是歌手》每期都有7位明星登台,現場樂隊配樂加上節目前的編曲和現場調度,每錄一期都相當於做一場明星演唱會。
「嘩,就好像三個月裡做了13期王菲巡迴演唱會那麼多。」梁翹柏坐在位於北京的工作室裡,手裡擺弄著一把吉他,對《財經天下》週刊說道。
作為曾經操刀過陳奕迅、王菲等人演唱會的製作人,梁翹柏在音樂圈裡的聲望頗高,但此前他的名聲主要在港台音樂發燒友中流傳。拜《我是歌手》所賜,現在的他稱得上是位大眾明星。《我是歌手》第二季裡,當他在節目裡突然被主持人張宇點名唱歌,獲得的掌聲和歡呼聲已經不低於同期參加節目的明星選手。
參加這檔節目之前,梁翹柏與電視圈的淵源還沒有這麼深,而現在他已經是各大內地電視台爭相邀請的對象,很多製片人認為,請到了他,一檔音樂節目的品質就算有了保證。
梁翹柏最信賴的合作夥伴是《我是歌手》總導演洪濤。2012年9月,兩人第一次見面,洪濤興奮地在筆記本電腦上向梁翹柏展示《我是歌手》韓國原版片段,向他描繪了這檔節目的宏圖:燈光用韓國的成熟團隊,調音台和音響用英國和法國的頂尖設備,歌手請最有實力的,採用現場樂隊……
這一切的前提是,洪濤得找到一位能夠把控住整體品質的音樂總監。對比洪濤描述未來時的激動,梁翹柏顯得異常冷靜,他問了一個很務實的問題:
「你想要什麼樣的樂隊?」
「最好的。」
最好的樂隊需要一定數量的頂尖樂手才能做到。梁翹柏之前在TVB最紅的音樂節目《勁歌金曲》擔任音樂總監時,樂隊由五六人組成,而這已經是為數不多的幾檔採用現場樂隊的節目之一,更多電視台由於缺乏資金以及現場控制經驗,只好以錄製好的伴奏帶替代樂隊。
梁翹柏可以輕而易舉地邀請到30位高水平樂手,這得益於他從1984年入行至今積累下的業內資源。問題是,電視台真的願意為此買單嗎?
以2012年7月浙江衛視《中國好聲音》的出現為分水嶺,內地各大衛視的綜藝節目進入新一輪激烈競爭。這檔號稱製作成本8000萬元、平均收視率破4的節目將同年其他綜藝節目遠遠甩在身後,其他電視台一時失去還手之力。洪濤手裡的《我是歌手》項目被湖南衛視寄予反超的厚望:同樣是音樂類節目,引進自國外的版權,有所創新的比賽形式……同樣地,湖南衛視也在預算上給洪濤相當大的空間。
3個月後,《我是歌手》刷新了梁翹柏對電視音樂節目的認識。錄影棚裡,舞檯燈光暗處,二十多名樂手排列兩側,其中有「香港第一吉他手」黃仲賢,也有由內地小提琴演奏家靳海音率領的絃樂團。洪濤當初所描繪的那些高配置音響硬件,也已經安裝妥當。
第一次,梁翹柏在一家電視台的錄影棚裡,聽到了可以媲美體育館演唱會的音效。更令梁翹柏訝異的是湖南衛視邀請到的那些歌手,這檔節目裡,有6位出身港台娛樂業的參賽歌手,接近嘉賓總數的二分之一。
「在內地做節目,其實應該以內地的歌手為主。」《我是歌手》總導演洪濤說,「但現狀是,內地知名度、演唱水平能達到這檔節目門檻的歌手相對較少。如果都集中在選秀歌手上的話,又會造成資歷上的同質化。」節目組選擇歌手的標準是在華語歌壇具有符號性,同時在年齡分佈上還得有層次感。根據這兩條準則來篩選,最後邀請函很難不落到港台歌手頭上。
再以這兩條標準推而廣之,便可以解釋為什麼我們會在電視上看到那麼多港台藝人的面孔——從《爸爸去哪兒》到《中國好聲音》,從《年代秀》到《中國夢之聲》,以往港台藝人大多只是在電影或唱片宣傳期時上某個訪談節目走下過場,現在,他們也像梁翹柏一樣,把好幾個月時間都耗在錄影棚裡,跟隨內地綜藝節目一起沉浮。
洪濤欣賞梁翹柏的工作表現,除了他身上有香港職場奉行已久的敬業和專業態度,還因為他提供的東西切中大多數觀眾的口味。他的音樂風格介於古典和流行之間,「不是特別前衛,但聽的東西又在潮流當中」。洪濤說,這樣的評價也適用於同樣來自香港的鄧紫棋。香港的電視市場雖然不大,卻已經有三四十年的發展歷史,流程規範成熟,在切中觀眾喜好方面,他們顯然更有經驗。
電視產業新中心
洪濤原本是一名電台主持人,在1990年代末轉型到電視台擔任編導。站在電視的門檻上,他的目光很快被正值鼎盛期的港台節目所吸引。「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夠達到人家那個水平呢?」當時他不止一次這樣想。
二十年前,長沙馬欄山是一片塵土飛揚的工地。日後這片土地的每一個角落,都會被循著《快樂女聲》、《我是歌手》等節目而來的粉絲踏遍。但當時還沒什麼人能想像到它即將迎接的輝煌。1990年代,內地多數電視台尚未上星,影響力最多只能擴散在本省。居住在沿海一帶的福建和廣東觀眾,電視娛樂要更為豐富一些。借助地理之便,他們偶爾可以接收到港台五花八門的綜藝節目。
那一年,收看人數最多的是一檔名為《超級星期天》的節目,主持人之一是庾澄慶。他剛由歌手轉做主持人,對節目裡的遊戲環節駕馭得並不算好,不過觀眾並不在意,這檔節目仍然大受歡迎。到了十年前,台灣製作人王偉忠推出一檔風靡一時的談話節目《康熙來了》,主持人蔡康永和徐熙娣酷愛即興發揮和口無遮攔,與內地同時期的訪談節目《藝術人生》形成鮮明對比。
「我們很早就跟內地的電視人合作過,覺得當初他們在執行力還有燈光、錄音各方面的技術是很薄弱的。」頭髮花白的王偉忠回憶說。他被視為台灣「綜藝教父」,由他擔任製作的娛樂節目最早可以追溯到1986年,除了《康熙來了》,《超級星光大道》、《全民最大黨》等多檔節目也是經他之手推出。
恰與如今這波港台藝人駐紮內地節目的潮流相反,在1990年代,內地藝人更嚮往能夠進入港台的製作體系,瞭解港台節目成功的原因。但由於市場容量和體系封閉的原因,能夠實現這一願望的人只是少數。
主持過《歡樂總動員》的演員張延是少數幸運兒之一。1992年到1995年,她是TVB的簽約藝員。在她還處於跟粵語搏鬥的階段時——那時她剛去香港不到一年,每天給自己定下的功課是用粵語數數,從1數到1000,然後再念當天的報紙,TVB已經把她安置在開播於1967年的綜藝節目《歡樂今宵》擔任主持。
張延隨即發現香港節目製作跟內地的不同,它以完善的體系最大程度上保證每個人都能做到及格,哪怕是毫無經驗的新人。「它會在很短的時間裡告訴你它要的是什麼,希望你做成什麼樣子。」港台的電視人在成熟的工業體系裡浸淫多年,無論是在製作意識還是流程效率上,都超出內地一大截。
但是,內地的製作團隊以另外一種方式在幾年內迅速抹平了這種差距。
2000年之初,《同一首歌》在央視開播,台灣導播徐德立被節目製作人孟欣邀請參與這一節目的製作。徐德立說,《同一首歌》都是跟各地政府合作,這意味著他能拿到的報酬頗豐,超過了他當時在台灣TVBS電視台裡的本職工作所得。
第一次給《同一首歌》做節目,徐德立就發現內地在硬件設備上已經不輸台灣,內地的拍攝機位甚至是台灣同類節目的兩倍。但是,剛剛進入娛樂製作生態的內地團隊,顯然還不知道如何操縱、調度那些設備,使它們發揮最大的效用。
來自港台的技術人員在這方面有更多的經驗,這方面《最美和聲》的聯合總導演陳為邦與徐德立有著同樣的感受。在進入電視這行之前,他曾經擔任過1997年齊秦北京演唱會的現場導演。從演唱會切入到電視行業,是台灣許多技術人員共同的職業發展路徑,徐德立也是如此。
從流程上來講,演唱會跟大型活動有諸多相似之處;在舞美技術上,某些演唱會甚至比大型活動更加先進。當時,內地辦過的演唱會少之又少,當電視台和政府想舉辦大型活動時,這批有過豐富演唱會製作經驗的港台技術人員,便成為內地團隊的座上賓。
他們將過往的經驗挪到電視當中,結果頗受歡迎。一方面,帶有政府性質的大型活動構成的市場需求越來越大,電視台開始快速翻新硬件設備;另一方面,來自港台的製作人以及技術團隊不斷被邀請到內地,幫助節目提高製作水平。
這種變化在政府最重要的大型活動——2008年奧運會前後達到頂峰。
「如果說之前國內的電視台設備都是在追趕的話,在2008年之後,整個水平已經完全超越了。」天娛副總經理、節目製作人馬昊表示。1997年大學畢業後,馬昊進入湖南衛視工作,是湖南衛視培養出來的第一代娛樂節目製作人。身材瘦小的她曾經製作過《快樂男聲》、《嗨!2014》等節目。在她看來,現如今內地已經取代港台,成為電視產業的新中心,其製作水平不輸給亞洲任何一個地區。
王偉忠也承認內地電視產業變化十分迅猛。「這幾次水平跳得很快,現在內地節目的舞檯燈光打得很好,台灣比不上了,現場這麼多機器,20多人收音,讓你一下到達一個地步。」
除了台灣「綜藝教父」的稱號,王偉忠現在多了一個新標籤:東方衛視《中國夢之聲》導師。節目裡他的定位是寬厚長者,在兩位明星評委黃曉明和韓紅互相調笑、極力展現自身魅力的時候,不斷試圖將話題拉回到選手的專業性上。而在鏡頭之外,他關注的同樣也是節目製作上的專業問題。
資本在推波助瀾
儘管從《中國夢之聲》這檔節目中感受到兩岸在節目投資上的落差,王偉忠個人推崇的還是以小博大、以創意為先的製作理念,而內地的綜藝節目發展顯然已經跳過那個時期,直接進入比拚資本和規模的階段。
北京奧運會之後,由政府主導的大型活動聲勢漸弱,尤其是2013年,政府明令提倡節儉辦晚會。2013年8月,《同一首歌》被央視停播,這個電視台與地方政府結合的最典型也是最成功的代表,正式退出螢幕。
其實,在停播之前《同一首歌》就已經不是人們關注的重點。在《非誠勿擾》、《中國好聲音》、《爸爸去哪兒》等幾檔現象級節目之後,省級衛視的競爭趨於白熱化,收視率被看得前所未有地重要。與收視率排名息息相關的,是廣告效益。
數據顯示,2013年湖南衛視、江蘇衛視、浙江衛視廣告收入分別為60億元、45億元、34億元。廣告收入支撐內地綜藝節目完成新一輪蛻變,有資本撐腰,節目創意唾手可得。
「現在內地的製作已經基本上和國際接軌,如果國外有什麼好的節目模式的話,過半年就會在內地市場上看到。」洪濤說,自己和其他電視台製作人一樣,每個月都會接到各種節目模式公司的邀請,觀看他們從英國、荷蘭、韓國、以色列等國家找到的節目模式。
2013年,各大電視台共引進、播出近30檔國外版權的綜藝節目。除了眾所周知的歌唱類節目,還有一大批節目在收視率競爭中尷尬地沉浮著,從舞台選秀到戶外真人秀,從跳舞到益智,從減肥到做菜,每家衛視都有一兩檔引進版權的節目,就連央視播出的掛著公益、勵志等口號的《夢想合唱團》、《超級減肥王》等節目,模式也來自國外。
電視台製作團隊只需要挑選、購買版權,將節目裡的某些環節進行本土化就可以了。其中,最關鍵的一步是將節目寶典裡的每一條細則都呈現出來——具體說來就是版權擁有方研發的節目製作指南,細節到選手定位、節目流程、燈光道具、情節設計等。
單單是從錄影場地上,就可以看到如今內地和港台節目製作在投入上的區別。在台灣,800平方米已經算是少有的大型節目錄影棚;而在內地,800平方米的棚比比皆是,1200平方米、2000平方米的錄影棚還在不斷建設中。
至於製作費,台灣節目至多40萬元人民幣一期封頂,而內地節目要想被認定為有競爭力,動輒以一兩百萬人民幣起步。
庾澄慶以版權節目《中國好聲音》兩季導師的身份重新被內地觀眾認識,他在台灣也主持著一檔引進版權節目《王子的約會》,版權來自於英國節目《Take me out》,接近於湖南衛視的《我們約會吧》和《非誠勿擾》。不過,這檔節目在台灣算不上很成功,在內地的影響力接近於零。
除了《王子的約會》,台灣沒有在引進版權節目上做更多嘗試。對台灣電視台而言,且不說後續製作的細節,首先在版權費這一環,就意味著是一筆可能無法消化的負擔。
「有人肯買單,這點是特別重要的。在台灣,就是沒有人可以買單。」接受採訪時,庾澄慶正在《嗨!2014》的錄製後台。這是由他擔任主持、天娛傳媒製作、在央視一套播出的一檔音樂脫口秀節目。在風頭被地方衛視完全蓋過之後,一貫保守的央視也開始嘗試給自己加上更濃重的綜藝色彩。
庾澄慶穿著鮮豔的紅色褲子,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1960年代生人。儘管三十年前就已成名,但庾澄慶身上仍然沒有太多歷史古舊感。當他在《中國好聲音》的舞台上,因為挑到一位自己喜歡的選手而伸著舌頭比劃著搖滾的手勢從轉椅上跳起來,沒有人會覺得他不合時宜。
庾澄慶沒有過時,當初推著他成名的台灣電視產業卻已經趨於沒落。台灣明令禁止綜藝節目有冠名和植入廣告,沒有廣告,節目的製作成本自然無法提升。台灣電視台越來越安於小成本的脫口秀節目,這類節目只需要小規模團隊就可以製作和維持。這種情況下,越來越多的電視從業者被蓬勃發展的內地產業所吸引,來到海峽這岸開始「北漂」生活。
「北漂」之路
「到內地打拚有什麼要注意的?」陳正飛常被問到這個問題,他是較早進入內地的台灣主持人之一。在內地零散地主持過一些音樂盛典之後,2010年末,他從台灣移居到北京,為湖南衛視、東南衛視等頻道主持每週播出的情感類、益智類節目,從生活到工作都徹底融入到內地的電視工業中。
「我跟他們說一定要搬過來。如果你真的用心做的話,就應該根深蒂固地融入到這個市場裡,才知道這邊怎麼說話、怎麼做事。」這是陳正飛給那些台灣同行的忠告。
現在,陳正飛坦然地將自己定位為一名「北漂」,他已經完全適應北京的飲食習慣、生活節奏,因為主持湖南衛視和東南衛視的節目,他甚至已經適應了另外兩座南方城市:長沙和福州。
陳正飛還必須適應內地的一些特殊情況,比如廣電總局的審查和限制。「邀請港台主持人要提前報給廣電總局審批,一檔節目裡的港台常駐嘉賓也不能太多。」一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內地製片人說,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港台藝人的數量。陳正飛就因為審批原因,錯失了湖南衛視和青海衛視的兩檔節目。
當然,限制並不能阻擋內地團隊以各種形式繞開政策、繼續邀請港台藝人。在《嗨!2014》錄影棚外豎起的海報上,印著庾澄慶大大的頭像,頭像下方寫著四個小字:「快樂大使」。
「其實他幹的就是主持人的活兒,怕上面盯得緊,所以叫『快樂大使』。」《嗨!2014》節目組對外一律稱庾澄慶為「快樂大使」,當記者在提問時稱呼庾澄慶為主持人時,他們還會刻意糾正。但私底下,大家都知道這不過是一種障眼法。
就連受審批之累的陳正飛也入鄉隨俗,懂得站在政策的角度考慮,認為對港台藝人有一定限制是合理的。他也已經習慣電視台對內容的一些限制,台灣脫口秀節目關於政治以及一些敏感話題的開放性探討,是絕不可能出現在內地電視上的。
比起這些麻煩,他更為遺憾的是自己沒有早幾年進入內地的市場。比他更早幾年進入市場的成功例子之一是《天天向上》裡的歐弟——失意於台灣演藝圈,卻在內地市場找到新高度的藝人。
不過,陳正飛是另外一個領域裡的先行者。2011年,他開始加盟愛奇藝自制節目《浪漫滿車》,屬於第一批在視頻網站主持節目的港台藝人。在視頻網站自制節目剛剛開始萌芽的時候,他就參與其中。視頻網站轉變成為內容製作平台是內地獨有的產業發展現象,在港台乃至全世界,都少有可以參照的坐標。
把陳正飛拉到視頻網站做節目的,是台灣製作人闕祥勳。
「台灣比較流行師傅帶徒弟的做法,從製作助理、執行製作再做到製作人,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積累。內地市場太大,視頻網站有空間,肯給機會,快的兩年就能成為製作人。」在愛奇藝,闕祥勳同時製作《愛夠了沒》、《浪漫滿車》、《愛奇藝愛電影》等多檔節目。他將陳漢典、陳正飛等台灣二三線藝人請來主持,這些節目投入不大,影響力尚不足以與電視台出品的綜藝節目相提並論。但依附於大公司的平台上,闕祥勳有大把機會可以實踐自己的想法。
他為此付出的一大代價是,自己被納入互聯網公司的管理體系,每天戴著工牌坐班,每週交考核績效,生活狀態與王偉忠那一代講求創意、天馬行空的電視製作人截然不同。在他面前,是一條沒有前輩走過,但是充滿無限可能的路。
本文是《財經天下》週刊授權i黑馬轉載,刊於《財經天下》64期。轉載請註明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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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無最大產能規模、也沒有強而有力的富爸爸撐腰,敬鵬靠著趨近於零的不良率,憑著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拚勁,敲開一家又一家車廠客戶的大門,成為全球第二大車用PCB廠。 撰文‧周品均 有一家公司,隱身在桃園縣蘆竹市一條不起眼的單線道路旁,沒有醒目招牌,也沒有氣派的接待大廳,但全世界每十輛車中,就有一輛用到它的產品;德國BOSCH、Continental、日本Denso等車用電子大廠都是它的客戶,成立三十五年來也從沒虧過錢,它是全球第二大車用PCB(印刷電路板)廠——敬鵬工業。 故事得從一九七九年說起,十位來自日本老牌PCB廠台豐的員工,做了一個讓人生轉彎的決定——創立一家PCB公司,而敬鵬董事長兼總經理黃維金就是其中之一。這十條好漢湊足兩百萬元的資本額,當年九月成立敬鵬。 「當時PCB產品幾乎是做一片賺一片。」一位敬鵬內部主管形容當年的PCB產業盛況。然而,隨著越來越多廠商投入,景碩、瀚宇博德等,背後各有富爸爸華碩集團、華新集團支持,加上二○○○年的一場網路泡沫化,衝擊電子產品需求,把競爭推上白熱化。 打底練苦功 投入八年才養出一個客戶 這樣的態勢,對於自行創業的敬鵬來說,無異是一場大屠殺,黃維金很清楚,敬鵬沒有厚實的口袋和對手玩殺價戰,更何況,這根本與他的理念不符,「我做生意將本求利,辛苦做,但一定要賺相當的利益。」所以,敬鵬決定找到獲利穩定、能避開殺價競爭的市場,「我們從一九九○年代就帶著產品,一家又一家地去敲歐美車用電子廠的大門。」一位資深員工說,敬鵬會跨入車用PCB領域,都是咬牙耕耘來的,「這門一敲就是十年。」○五年,是重要的轉捩點。那一年,敬鵬終於等到美商福特(Ford)點頭,接下車用音響與儀表板用PCB的訂單,等於正式跨入毛利率穩定、長期合作關係優勢的汽車供應鏈。 不料,開心不到三年,一場重創全球產業的金融海嘯,卻將敬鵬打落谷底,前一年還能年賺十七.八億元,到了○八年,獲利縮水只剩六.六億元,更可怕的是,歐美PCB廠一家接著一家倒,那股恐懼感籠罩了整個產業。 危機就是轉機,由於歐美PCB廠退出市場所掀起的整併效應,反而讓敬鵬因禍得福,「我們突然從客戶的第二選擇,變成了下單首選。」直到多年後,敬鵬內部主管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們過去蹲馬步的打底功夫,有了作用。 以打入BOSCH大廠為例,在BOSCH給出訂單前,敬鵬就花了三年時間做產品驗證,光是樣品,就送了五七六個,送樣成本高達上千萬元。製造樣品只是基本,廠房考察、產線檢驗更是折騰人,光是BOSCH一個客戶,到敬鵬廠區考察次數就超過三十次。 如此一來一往,敬鵬主管不諱言,在車用PCB市場,開發一個新的客戶至少要六到八年的時間,比起一般消費性電子產品一至二年的開發時程,費時費力得多。 「要想擠進汽車供應鏈,認證時間最短也要三年,同時必須長期投入人力資源,這是國內公司很少打入汽車供應鏈廠商的原因。」工研院分析師江柏風說,台廠習慣做消費電子產品的生意,因為「多量少樣」,但汽車市場的生意卻是「少量多樣」,願意長期投入的廠商自然不會多。 因此,當歐美大廠相繼退出市場時,造就了敬鵬的大好機會,這也是為什麼○八年後,敬鵬車用產品的營收成長率每年均高達四○%,營收貢獻比重也從不到二○%,如今超過七○%。 除了開發時間長,車用零組件還有一個讓多數廠商卻步的特質,就是對品質的「零瑕疵」要求。 零瑕疵要求 一百萬片不能有一片出錯 「車廠不敢輕易更換供應商,是因為擔心一旦產品有瑕疵,後續的召回與賠償,真的是賠不完。」業內人士說,要做車廠的生意,就要有自信把不良率降到趨近於零,也就是說,生產一百萬片車用PCB中,連一片瑕疵品都不能出現。 為了達到車廠「零瑕疵」的規範,黃維金甚至從學界力邀講師來開班授課,就是要從管理著手,把不良率降到最低。元智大學工業工程與管理學系主任鄭春生,就是講師之一。 鄭春生坦言,當年接到敬鵬的邀約電話,其實有些訝異,畢竟會主動來邀他上課的,多半是對品質管理課程需求較高的外商。然而,當年的敬鵬既不是國內PCB龍頭,也非外商,作風甚至很保守,卻願意在品管上多花功夫。 品質管理課程開在周末,為了提振員工士氣,黃維金還親自出席,讓鄭春生印象非常深刻,「那時候,我的一堂課就是一百分鐘,敬鵬的副總與近三十位一級主管,通通準時來上課。」見微知著,敬鵬團隊對不良率的追求,從小地方就能看出來。 因為黃維金明白,敬鵬一開始就和其他坐擁富爸爸加持的PCB廠不同,要力爭上游,唯有靠品質、口碑、客戶信任,以及利基市場,才是在激烈競爭中的生存之道。 敬鵬工業 成立時間:1979年 負責人:黃維金 資本額:39.74億元 主要業務:汽車用PCB 近三年EPS獲利: 2011年2.91元 2012年3.9元 2013年4.39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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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剛趕回來,我剛看了下群里邊的討論,開玩笑說我是個老頭,我確實是比較大了,四十多歲了,比很多人都大,這在互聯網創業里已經是絕對高齡了。所以大家要比我要更有信心。今晚我想了半天怎麽分享,因為郭赫已經把我合夥人戴總的分享文章(怎麽做一個互聯網風格的品牌)發給大家了,他的文章非常精辟也很精彩,所以我決定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包括四點來說怎麽做成功“三個爸爸”的眾籌:
第一 是產品本身要有突破!
從產品角度看,首先是一定要有技術突破,給用戶帶來更大價值,其次是產品的文化內涵張力要大,要有精神情懷,要使得用戶產生認同感。
第二 是要重視組織優勢資源!
我們這次眾籌能夠取得現在的效果,是因為我們組織好了幾個資源,比如創業家和京東,還有分眾傳媒和一些業界大佬。我們為什麽能把創業家和京東組織起來呢?為什麽他們會這麽願意配合我們呢?一會分享。
第三 我們創業一定要豁出臉、要用心、要勤奮。
這是我覺得最重要一點。一會就是我舉幾個例子,聽後,大家會覺得以後自己都能做到,會感覺到,其實做成功一件事情離自己挺近的,並不遙遠。
第四 做線下靠譜的人,線上就出現會倍增效應。
這里我想說,線上其實是線下的放大,是線下的一個倍數。就好比,自己是A.,線上功夫倍數是B,A乘B,就是傳播和銷售結果。A就是你自己,A的數值越大,結果越大。B是你是用線上手段的能力,當然B大,結果更大,但A是基礎。所以做一個靠譜的人很重要。
一、產品突破要有突破
1、當然首先產品要有突破,要能給客戶帶來價值。凈化器,現在比較多,有很多品牌,我們的產品突破在哪呢?有幾點:第一是pm2.5去除效率,我們產品是萬元機器以上的水平,比如一個很著名的高端品牌,我們的比他更高。有個專有名詞叫CADR值,就是潔凈風量,我們比這個高端品牌要高,但是我們價格呢是他的三分之一多一點是吧。
第二就是我們去除甲醛效率,因為甲醛是個痛點,新家裝修、買家具都會長期受甲醛侵害,甲醛可導致胎兒畸形、兒童白血病等多種疾病,萬一被侵害,就是人生最大的痛苦。但前些天中央電視臺報導了,大部分空氣凈化器去除甲醛效率很低。就是在這個和央視聯合報道的這個國內權威檢測中心,檢測了我們的產品,特別驚訝,結果是,我們去除甲醛的效率是最好的機器的5倍。主任自己也要買。這個是因為我們用了潛艇的軍工技術,大家都知道潛艇是常年在水下,經常幾個月時間不浮出水面,潛艇里邊有特別多的電路,很多的橡膠,而這些在高溫下會產生很多的甲醛,他有他特別的技術去除甲醛以保護潛艇里面的人,這個技術的核心技術是跟我們合作的。所以我們三個爸爸去除甲醛的水平是最高的,就最好的凈化器的5倍。
當然還有其他,智能模塊、第三方檢測儀內置等,就是,你可以清晰的看到三個爸爸開啟前後,PM2.5的下降程度。你可以用手機遙控,比如下班前,讓家里機器開啟,把空氣凈化到優,然後你才到家,等等。因為今天晚上我不是做產品廣告就不說了。但總之,我們產品確實是對家庭有價值,性價比最高,這點我們非常有信心的。這個是有底氣的,覺得這個是最重要的。
2、就是產品的名字要起好,一定要有故事。戴總那篇文章大家都看了吧, 大家都知道,本質上是我們幾個爸爸為孩子做的一個有愛心的產品,是基於愛為孩子做的一個有責任心的產品,但這個三個爸爸本身卻是他有很多故事,有很多傳播點的有很多搞笑的。這段時間我註意了下,就是三個爸爸引出話題特別多,出現了很多段子。比如我們框架上有個廣告就是,“媽媽我要三個爸爸”,這個就是特別搞的一個,這個很很容易讓人們之間就把這個事情用各種話題傳播開來。還有最近發生了一件事兒,又被很多人和我們品牌聯系起來,產生了很多段子,為尊重人家,我就不說了。也就是大家要起名字的時候一定要想到它的傳播,從從互聯網傳播的傳播角度去思考。
三個爸爸這個名字,不光是在傳播上有意思。我們註冊也很好註冊,大家知道現在註冊一個商標特別難,但三個爸爸就特別好註冊,因為沒人註冊。這個名字的公司名也很好註冊,也沒人註冊。並且在百度搜索上,我們還省事兒。大家想想,現在是互聯網時代,和以前的傳播方式不一樣,所以大家給一個產品起名字時候可以大膽去設想,讓這個讓產品有傳播的故事點,讓產品的名稱自己會走路會到處跑,要讓人們去追問意願,讓產品有病毒的因素。
3、就是產品要賦予它精神內涵,大家都知道,空氣凈化器就是個硬件機器,他本質是非常冰冷的,如果你也冷冰冰的說他有什麽什麽,這個事情可能就達不到什麽效果。怎麽給產品賦予精神內涵的,我覺得這個和企業的創始人的氣質和精神力量是要結合的。互聯網其時代,給了我們這麽一個機會叫,文藝青年改變世界。這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很有名的話,是IDG合夥人李峰說的。文藝青年在以前傳統的傳播里邊,就不起什麽作用,因為以前是垂直的是自上而下的單向的傳播,並且受制於以前媒體的特質,能傳播的內容非常少的,但互聯網不一樣,互聯網使人與人之間交互的,網狀關聯性很大,所以使得有文藝情懷的人,那些內心世界豐富的人,反而能夠得到更多的傳播和認可。
我舉個例子,我們傳播的第一篇文章是我來寫的,我寫的文章是:“感謝此生路上有你陪伴”。是寫給我的幾個合夥人的,也同時是也寫給企業創業家黑馬營和黑馬會的眾多弟兄的。大家可能不知道,我在11年曾經經過一個很大的挫折啊,我是從借助黑馬商圈的力量重新起來的,且在這個商圈里找到自己幾個合夥人,我是真心的感謝和珍惜,所以這篇文章是個創業者真實的內心世界。這篇文章沒用任何推廣,但我就數了一下,幾個鏈接,一共閱讀量達到了一萬五可能現在快兩萬了,就是因為他本身也觸動了很多創業者的共同的內心世界!這騙文章第一是起到了傳播作用,大家知道了三個爸爸創立者的幾個爸爸,第二也傳達了三個爸爸的人文情懷,雖然沒太提產品,但一群有溫暖感情的人做的產品,已經有了溫暖的感覺。
我們在傳播的理念里不斷的強調爸爸精神,爸爸精神是什麽呢?是我們這種為了愛,專註極致要給孩子最好的精神,他是超越工匠精神的。同時爸爸精神內涵有多豐富呢呢?我們在文章里有這樣幾段話:“雖然不能時時伴隨在你身邊,但我的愛如空氣”,“我愛你,呼吸為證。”“我對極致的追求精神也將是你成長路上最重要的陪伴!我覺得這些精神內涵,不僅能讓我們做出最優秀的凈化器,而且,都已經超越凈化器本身了,超越硬件本身了。即我們這種工作態度和人生態度,也是對孩子成長和未來人格的最好教育。所以這些關聯的情感在里面,在我們傳播上,以及用戶對她關註上和購買力心理上我覺得會加碼的。
二 是要重視組織優勢資源
大家都知道我們這次眾籌,京東和創業家,包括分眾的配合都很給力。我們為什麽能得到創業家和京東的這麽支持呢,還是在於我們組織資源的意識和高度。組織資源一定要註意幾個要點:
1,要想清楚給與對方的價值。當你想讓對方來幫助你的時候,你要想清楚怎麽能共贏,我能給對方帶來什麽價值。只要你把對方的價值想清楚了,這事兒基本就成了。下面你去怎麽找他談,怎麽陳述,都是都是都是技術問題了。
比如京東要什麽?他要奠定自己在互聯網的眾籌地位,他需要突破。眾籌最多的金額現在是四百多萬,假如我們告訴京東我有信心,在京東做成一筆一千萬的眾籌,大家想想京東會是什麽態度?一千萬並不是個大數吧,對於京東金融集團的眾籌來說,他就是個大事兒,這就能引起京東高層的註意。當然,一千萬怎麽完成自己要規劃好,這不是光吹牛的事兒。
創業家要什麽呢?當我們決定在京都能做成一千萬眾籌的時候,創業家有他的一個產品項目叫代言,就是為黑馬商圈的產品做首發的。創業家平臺確實有他巨大的價值,我們也需要靠創業家,但是這時候你光靠創業家還是不夠的,你要能為創業家和黑馬商圈帶來價值。我們告訴創業家我們要代表黑馬商圈做成京東一千萬眾籌,同時由創業家“代言”項目組來做的,是代言的第一個產品,因為我們的成功也是創業家黑馬商圈的成功,那創業家當然會重視。
2、,當然就是要有讓雙方都認可,認為你能夠成功的要素和邏輯。第一產品要足夠牛逼,我們這個產品我們確實牛逼,我認有兒童家庭,家里真是應該買的有的,就算你那空氣挺好的,我覺得應該有,能把甲醛除掉了家里多安心,也不用吸二手煙了。第二是你的傳播方案,你怎麽能把這件事做到,這點是要下工夫的。第三就是你團隊的氣質和執行力,要讓對方要認可。這三點就大家都要重視,在戰略上都覺得是好事兒,你還要說服他,為什麽能夠做到,我覺得這個三點要達到。
我再舉個健之路上央視的例子(略)
你會發現你跟你覺得高大上的人談並不難,就是當你把對方的價值想清楚以後,你會發現你的合作非常簡單,用請客吃飯,不用那些客套話。我們創業者一定要有勇氣,這種勇氣不是莽撞,而是你要有突破自己內心的恐懼那種堅定決心,但這個前提是你要真想清對方的價值。
但怎麽想清楚呢,其實是來源你的信息量,如果我們在一個狹隘的世界里,我們信息量只能靠媒體這種公眾傳播的信息源,這個時候我們往往無法把握本質。這個時候,我就知道圈子就很重要性。前面看郭赫和大家說黑馬會、黑馬營,大家說有沒有價值,我認為價值太大了!這是我的感受啊,在圈內的人知道,你從網上看到文章和你在一個飯桌所掌握的信息內容不太一樣的。這就是圈子,圈子首先是給你信息量的,只有這些信息量你才能判斷事情的本質,所以我們一定要進入信息的核心圈,不要在外圍去想象。
三、勤奮加用心
都說現在成功,不僅要聰明還要勤奮。聰明不一定會有,但勤奮用心一定是重要的。有句話:用心做事才能把事情做好,認真做事只能把事情做對。我舉幾個例子:
為什麽他能夠從第一篇開始引發了,因為這我真實的內心的感受,正因此,才能去感染其他更多的創業者,黑馬營黑馬會以及在路上的所有的創業者形成認同,他們自發的轉發。真實的心事最重要的,這還真不是一個槍手能寫到的。用心,這是一個創業者本身要具有的素質,尤其在互聯網時代。
我再說第二個例子啊。第二天為了完成我們當時目標200萬。因為兩百萬的就是一個歷史。其實我非常緊張,頭天晚上我就睡了三個小時。為了保險,我把第二天眾籌的消息,分別發給我微信的朋友,我沒有用群發,群發助手是省事,但沒法屬名,那它就不是個性化的,這個就意義差很多。當然了我的微信量太大,只是發了一小部分。我基本上是這樣的我都會屬上名,然後里邊一定有對方個性化的特點的語言,我在里邊兒陳述我們產品的特點,請對方如果有需要一定在第二天參加我們的眾籌。當然,我要解釋就是:一定是你真實的需要,我的信心來源於我們的產品,且確實這個時候這個價格是最優惠的,因為我們恢複正常期間肯定不優惠了。另我把對方收到信息後可能引起她反感的話,我都說到位。這里邊有當然很多人也沒理我啊,我認為確實也可能不需要,也有這個回應了一下就說表示支持,但也不一定購買但幫你去轉發了,然後有的人他就有回應也購買了。
且這里還產生的很多意外的收獲。比如有個BAT公司的,創業很成功的,後來被收購的,我和他說話不多,結果因為這個微信,我們現在走近了,非常認同,在後面的事業路上,他可能會給我很大的幫助。
還有,就是執行,京東牛社認可支持了,京東徐雷總認可支持了。但你往下執行呢,是不是就能夠很好地執行了呢?其實不是,你要知道執行到每個環節的都是人在執行,你要讓執行的每個人從心里邊願意幫助你把這件事情辦好才行。如果大家只是完成任務,你可能就做不漂亮。大家用心去體會,如何讓合作者執行環節的人都心里邊願意去幫助你,如果做到這樣,那麽你的執行力度必然就放大了。
四、做線下靠譜的人,線上就出現會倍增效應
線上是線下的放大倍數。所以,線下你是一個什麽樣狀態的人,會在線上體現出來的。所以一定要做個靠譜的人,做一個大家願意幫助的人。
怎麽做呢,首先做一個願意幫助別人的人。我發現一個現象,這次特別賣力幫助我的人,不一定是平時走的特別近的人,而這些人的事業都做的很好。比如守彬、來惟笑,鄭早明、王挺、徐海林、沈克敏、劉晨、王治全、趙普、王若冰,克慶等等還有很多。
比如惟笑,這個人的情商極高,特別願意幫助成就他人。我們在二十一號那天,整個創業家的黑馬會黑馬營的成員的又產生一輪刷屏,涵予電話問我,是不是我發動的太頻繁了,其實那天還真不是我發動的。整個事件怎麽引起的呢,就是我們三期的班長來惟笑,他在自己班里邊發了一篇他自己寫的一段話,他說海濱是我的至真好友,他經受前面的巨大挫折能夠這次再次雄起,然後做三個爸爸並且非常成功,把產品做到極致,他希望我們弟兄們我們黑馬兄弟們如果有需要就參加第二天的眾籌。惟笑的這個寫的特別誠懇,結果呢他發到三期的群里面,被牛社就看到了,我們牛社一下就被打動了,牛社就又把它就放了黑馬營的大群里了,然後牛社也說了海濱是我的至真好友,結果大家一看就牛社都這樣了,然後大家也被打動了,就又引起了一輪這個刷屏。結果,昨天惟笑在黑馬硬件會上眾籌,一個小時完成300萬,大家捧場啊。他上臺玩笑說,我比三個爸爸牛,因為我一個小時超過三個爸爸一天,但我沒三個爸爸牛,因為我只能一個小時,三個爸爸最終要完成千萬。任何時候,都不會忘記提攜別人。
所以,也許你就是你人生的爆點,今天徐小平說的一句話就是,創業是你人生資源的一個總爆發,你會發現你的爆點,一定不是技巧,一定是你用心勤奮吧,你要做到位了,最後在總會有偶然性,人氣指數上產生一個爆發,然後就使得你把這件事就成了。
現在三個爸爸在科技圈已經有名了,第一步算是成功了。且兒童醫院等專業機構都在用了。
我們戴總的文章大家仔細看下,再看下我的,就可以感覺到我們的真誠,這種真誠在產品上,在和大家的互助上,希望路上的我們一起互相支持,走向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