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witter的聯合創始人伊凡·威廉姆斯(Evan Williams)有一個野心勃勃的新計劃,將我們日常的閱讀習慣從消費日趨增加的短新聞條目當中扭轉過來,用智能算法點亮的想法來吸引讀者。通常來說這種方案看起來是空想。但對於威廉姆斯來說可能不是,因為他跟其他很多互聯網先驅一樣,已經很多次破壞了媒體業原有的格局。
在Twitter打亂了新聞分發的原有格局之前。威廉姆斯的上一個作品Blogger成為了以業餘力量挑戰專業玩家的一代人的代名詞。
更重要的是,他的新平台,出版更加長故事內容的Medium,已經快速的開始普及而且獲得名氣,在短短幾個月當中,最重要的貢獻者正在創造媒體的頭條,吸引了數以百萬計的關注。在我們硅谷的泡沫當中,它的貢獻者們時不時會經常的和互聯網精英之間碰撞出業界對話的火花。
大西洋月刊的阿里克謝·馬德里克(Alexis Madrigal)最近寫道:「這個來自Twitter聯合創始人的網站已經一歲了,現在始終是神秘的。」他寫了很多的文章——這只是其中之一——來試圖理解這個英特網百萬富翁神秘的新計劃。
現在,自從威廉姆斯去年發佈了Medium的測試版之後,在我們自己的Disrupt舊金山會議上,他首次準備好了聊聊這些問題。
新聞的「垃圾」 VS 一本書
威廉姆斯長驅直入的談到了新聞工業最令人尷尬的脆弱。每天都會不斷的發生那些世俗的事情,新聞事無鉅細的記錄下來,讓讀者們依賴於閱讀新聞,每天就像吸毒一樣,一定要完成這道工序。
「新聞總體來說大多數時間都是不重要的,如果人們希望少花點時間看花邊,更多地投入時間閱讀一個可持續的,比較長的議題,更多人會希望遠遠的離開新聞。」他在臨時總部接受我們的採訪,這個辦公室上面的兩層樓正在為他的成長中的團隊進行裝修。「就算是看小說,大多數情況下也可能更好一點。」
這是事實。每天的新聞不一定能讓我們變得更瞭解國家大事。在一份研究報告中——標題起的很合適:《媒體真的很重要嗎?》——一群經濟學家們發現,找到一群隨機的網民來閱讀《華盛頓郵報》,對於他們在政治時事發生後陳述觀點,或者在選舉後調查的結果沒有任何改變。
新聞本身顯然不足以讓我們創造一個更加消息靈通的社會。
「取而代之的是,」威廉姆斯爭辯道,「網民們應該重新調整一下他們對信息的貪慾,目光聚焦在更加鼓舞人心的內容上。寫出想法和故事並將其出版,可以改變你的生活。」他說到,喚起了他兒時看書時感受到的魅力,這也是他立志從事媒體業的動機。
互聯網將一切變得自由,把挖掘書中所藏的知識的那種興奮無限的放大,使之解除禁錮,來到整個世界,世界都會從中受益。
在威廉姆斯的偉大遠景中,公眾閱讀將是啟迪人生的方式,在我們需要花多長時間接收和受其影響這方面,新聞退居次席。
「除了更好的內容,新聞本身也應該由業界專業人士更好地撰寫。新聞當中出現的有關於氣候變化的反對聲音,就是媒體沒有盡到向公眾告知義務的一個主要案例。」在對話當中,威廉姆斯沒有解釋為什麼專業人士可以比記者更好地闡釋問題。但是很容易想像的是,如果幾乎所有的氣候學家都相信人類造成全球變暖,那麼媒體方面想要找到一個可靠的作者來做反駁就很困難。
談話當中更重要的部分是,威廉姆斯並不直接針對我——卻讓我和同事躺著中槍。他特別強調他曾經指出過,「現在科技博客的現狀非常惡劣,完全是一堆垃圾。」我試著不冒犯他,來讓他解釋原因。
他用接近外交辭令的方式來澄清他的話。「很多科技博客壞的部分原因是,人們在寫這些東西的時候,並不準確的明白他們在寫什麼,而且因此,我希望改變我們對於專業寫作的定義,至少要擴張這個定義。」
在記者和專業人士誰應該撰寫媒體文章的長時間辯論當中,威廉姆斯很清楚地站了隊。他表示,類似於TechCrunch科技週末專欄這樣的東西,是真正在做事的商人所撰寫,比具有非常少商業經驗的記者每天所寫的科技新聞「絕對更有價值」。
然而,威廉姆斯也重申道,「請不要把這個觀點描述成,伊凡認為科技博客都是垃圾,修補的方式就是Medium。如果這樣的話,那人們就要跑到Medium上面來放垃圾文章了。」
威廉姆斯所指的「垃圾文章」是一批聲名狼藉的Medium帖子,儘管是由業界頂尖的精英撰寫。卻傳播了錯誤的信息。其中,硅谷企業家彼得·謝爾(Peter Shih)的《我恨你的十件事:舊金山版(10 Things I Hate About You: San Francisco Edition)》被廣泛的批評。因為它體現出硅谷厭惡女人和對無家可歸者麻木不仁的價值觀。在另外一個令人尷尬的時刻,Medium撰稿人米歇爾·卡塔納羅(Michele Catalano)錯誤的暗示說,邪惡的政府間諜收走了她的電腦,只因為她搜索谷歌的「雙肩背包」和「壓力鍋」兩個關鍵字。兩個帖子後來都被修改甚至撤回。儘管有人拿這些案例來反擊。說Medium其實也不怎樣,威廉姆斯對反對聲不置可否。
「人們會跑到Medium上面來發佈垃圾,然後怎麼樣?推特上也有垃圾,博客上也有垃圾,互聯網上也有垃圾,如果我們試圖保存互聯網上的垃圾,互聯網就不那麼重要」他爭辯說。在聲音當中有一種很明顯的防禦感,他的身體也後仰,保持防禦的姿勢。「整個系統因為偉大的東西才會運作,不那麼好的東西也會見不得光,也不會獲得更多人的注意。」
好吧,如果這樣的話,威廉姆斯將好東西拿到聚光燈下的解決方案是什麼呢?
未完待續。。。
原文:Twitter Co-Founder Evan Williams Lays Out His Plan For The Future Of Media
2012年的10月18日,當羅振宇和申音兩人「夜觀天象」並發現世道已變之時,他們決定推出視頻自媒體脫口秀《邏輯思維》,儘管當時他們對自己的產品充滿信心,但也絕想不到不到一年後他們推出的會員募集活動便在短短6小時內收到5000多名粉絲匯來的160萬會費,他們同樣沒想到的是,在同一個月,多位自媒體同行在各平台推出了自己的自媒體脫口秀。
8月24日,前央視財經頻道主持人王凱聯合申音推出《凱子曰》;8月26日,著名體育寫手三表在搜狐新聞客戶端推出《三表龍門陣》;8月30日電商研究人魯振旺在優酷推出《把事兒說旺》。這三位自媒體人的研究側重各有不同,但卻不約而同地在這個8月推出了網絡視頻脫口秀,顯示了他們對未來自媒體走向的相似判斷,當然這三位推出脫口秀的自媒體人一定不會是最後三位,這僅僅預示著網絡視頻脫口秀時代的來臨。
從電視脫口秀到網絡自媒體脫口秀
「脫口秀」一詞由英語「Talk Show」翻譯而來,20世紀80年代起脫口秀成為美國電視節目的重要組成部分,並成為對社會事件具有巨大影響力的節目,著名脫口秀節目《奧普拉脫口秀》便誕生於這個時期。在中國,一般認為脫口秀節目始於1996年崔永元主持的《實話實說》,隨後諸如《藝術人生》、《魯豫有約》、《天天向上》、《鏘鏘三人行》、《壹周立波秀》等脫口秀類節目層出不群,並有不少獲得巨大成功。
儘管在傳統媒體時代,一期脫口秀欄目的製作與播出需要電視台、製作方、主持人等相互配合、協調完成,但脫口秀欄目的核心無疑只有一個,那就是主持人,從脫口秀欄目的名稱上如《小崔說事》、《壹周立波秀》上就可以看出主持人在脫口秀欄目中的作用,優秀的脫口秀主持人換一個電視台依然可以活的很好,但一個優秀的脫口秀欄目若換了一個主持人,那結果很可能就大不一樣了,《實話實話》的興起與衰落正證明了這點。
傳統媒體時代的脫口秀主持人儘管在依附電視台展現自己的魅力,但一個欄目的核心競爭力不是電視台而是人。在脫口秀欄目中,優秀的主持人實際上已經成為自媒體,只不過他們還不是獨立的自媒體。
羅振宇說:「每個自媒體都是一頭獅子,離開動物園才能成為真正的動物之王。」在互聯網時代,缺的不是媒介,而是人才和好內容(《天下無賊》中說了:「21世紀什麼最重要?人才!」)。
當高曉松攜《曉說》在優酷播出時,它引起的熱捧與熱議並不比電視脫口秀《壹周立波秀》小;當曾為電視節目製作人的的羅振宇走出電視媒體時,他製作的《羅輯思維》在不到一年後輕鬆入賬160萬會費;當曾經的電視節目主持人黃健翔聯合樂視網推出《黃•段子》時,無數體育迷蜂擁而至。
他們的脫口秀表演脫離了傳統媒體,但他們影響力沒有因此下降反而大增。
網絡自媒體脫口秀擁有更好的機會
在互聯網時代,相對於傳統電視脫口秀,網絡自媒體脫口秀擁有許多不一樣的特點。
首先,網絡自媒體脫口秀突出一個「自」字。在電視脫口秀欄目中,欄目的策劃、製作等環節通常要由電視台來運作,一般主持人決定權不大(當然有些影響力較大的主持人會有更大的決定權),而網絡自媒體脫口秀的這些環節則一切由自媒體個人或其自己的團隊來完成,《羅輯思維》團隊共5人,羅胖在台前做主持人,一個負責內容的主編,一個視頻導演,兩個運營推廣,申音說:「我們是自己的出品人、營銷人、經紀人。」相對於電視脫口秀,網絡自媒體脫口秀更像一個獨立電影製作人或團隊。
其次,視頻網站為每一個自媒體脫口秀人提供平台。在電視媒體時代,只有全中國最優秀的主持人才有可能成為電視脫口秀欄目的主持人,而在互聯網時代,視頻網站為每一個想說脫口秀的人提供平台,從理論上講一個草根也有成為著名脫口秀主持人的機會。這就是並不像高曉松、黃健翔那樣出名的三表、曹保印也能夠創辦並播出自己的脫口秀欄目的原因。
第三,網絡自媒體脫口秀欄目內容自由、開放。電視脫口秀節目的內容往往要通過審核,無下限的內容要砍掉,毀三觀的內容要砍掉,不和諧的內容同樣要砍掉,但網絡自媒體脫口秀的內容則相對自由,開放。比如三表在搜狐新聞客戶端播出的《三表龍門陣》,內容格調低下,船震、車震等淫言浪語不斷,雖然許多高清大圖加了碼,但即使如此,這樣的節目也絕對不可能在電視台播出。而在搜狐新聞客戶端,這個節目卻很受歡迎,每期節目都有不少網友互動求種子(呵呵)。
網絡自媒體脫口秀人應形成品牌效應
在互聯網時代,媒體越來越多,微博、微信、輕博客、新聞客戶端、視頻網站各種媒體層出不群,對於自媒體人來說,愁的不是無處選擇,而是無從選擇。那麼對於自媒體脫口秀人來說,如何選擇才能使自己的影響擴散到最大範圍呢?筆者認為、文字、語音、視頻三種脫口秀方式三箭齊發,形成三位一體效應是較好的選擇。
微博是一個媒體平台,它更適合讀起來朗朗上口的脫口秀,其實段子手和大號寫的段子便是縮減版的文字脫口秀,我曾多次在《壹周立波秀》中聽過周立波借用這些段子。像留幾手、琢磨先生還會定期寫長微博脫口秀,這些段子往往很受粉絲歡迎。
微信公眾平台的語音功能其實為所有的自媒體脫口秀人都提供了1分鐘脫口秀的機會,比如王志安就會每天都說一段時長差不多1分鐘的語音,內容涉及經濟、社會、政治等多方面,同樣羅輯思維不只在優酷播出脫口秀,每天還會通過1分鐘的語音同粉絲分享歷史、社會、讀書等心得。現在微信限制語音時長最多為1分鐘,如果它將時間延長,那麼郭德綱和于謙就可以錄一段相聲發出來,羅輯思維可以在微信發送語音版,這樣微信公眾平台就會成為一個語音脫口秀平台。
視頻是所有媒介方式中最具有衝擊力的,它具有前兩者無法替代的地方,一個脫口秀主持人最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擁有親和力,且能將複雜高深的理論說的淺顯易懂,將故事講得滴水不漏。相對前兩種媒體,視頻是最能全方位表現一個人魅力的媒介,這也是為什麼自媒體脫口秀人比純文字自媒體人更容易吸引粉絲的原因。基於視頻的這些特點,因此前兩種媒介的最終力量,應該彙集到這裡,逐漸形成一個自媒體視頻脫口秀品牌。
在自媒體脫口秀界能夠充分利用以上三種媒介的人並不多,羅振宇是一個,這也與他背後擁有一個強大的團隊分不開。
自媒體人涉入脫口秀界總的來說是一件值得鼓舞的事,這顯示一些文化人也開始逐漸涉足萬眾矚目的娛樂圈(不知道我這個詞用的對不對),顯示小眾的文化通過一種大眾的展現方式逐漸成為一種大眾文化的趨勢。
對於自媒體脫口秀人來說,堅持創造優質的內容,逐漸形成自己的品牌,這才是自媒體脫口秀的永續經營之道,至於商業模式,正像凱文凱利說的:「目光聚集的地方,金錢必尾隨而至。」
作為圖片分享網站的鼻祖,Pinterest創建3年用戶數量已達到5400萬,估值25億美元,但與眾多「只賺吆喝」的社交媒體一樣,公司CEO西爾伯曼表示,單純依靠廣告收入的Pinterest現階段依然沒有實現盈利。但這並不妨礙大批效仿者的前赴後繼,並在Pinterest的基礎上繼續著全方位的盈利嘗試。
後起之秀Fancy,便在2012年初搶先試水社會化電商,打造Pinterest和亞馬遜的結合體,形成集用戶圖片分享與直接購買於一體的社會化電商平台。目前,成立兩年半的Fancy已經擁有接近800萬註冊用戶,月銷售額300萬美元,公司整體估值也達到了6億美元。讓一張普通的圖片變成了一樁真實的生意,社會化電商急先鋒Fancy,是否能成為社交媒體的盈利樣板?
Pinterest和亞馬遜的結合體
用戶貼圖-賣家認領-網站認證-用戶購買。以圖片分享為起點,Fancy上的購物步驟並不複雜。事實上,它與其他導購類社交媒體最大的不同在於,所有的交易過程都可以直接在其自身頁面完成,而不需要再跳轉到其他網站,最大程度將Pinterest和亞馬遜二者的特色結合在一起。
舉例來說,當用戶在時尚博客發現一張Alexander McQueen新款晚妝包的圖片時,便將圖片上傳到Fancy並添加註釋,與其他有共同興趣的人分享。當商家得知自家的新產品圖片在Fancy發佈後,一邊可以將該圖片添加到品牌頁面的產品目錄裡,一邊向Fancy提交申請,認領該圖片。經Fancy認證,商家是第一個認領者,且圖片產品與其有著合法的聯繫後,商家就有資格銷售圖片中的產品。用戶可以點擊圖片直接進行購買。Fancy則就每筆交易向商家抽取10%的佣金,這正是其與Pinterest的最主要區別。
2012年10月,Fancy的註冊用戶數量僅為200萬,半年時間,用戶數量爆炸式增長到近800萬,並且用戶群主要集中在25-34歲的年輕女性,她們的特點之一就是引領流行趨勢並且有極高的消費慾望。因此,儘管Fancy的註冊用戶數量遠不及Pinterest,但活躍度卻非常高。據統計,Fancy的用戶在一週之內點擊瀏覽的商品圖片超過100萬張。Fancy支持各種移動終端的購物體驗,如智能手機、平板電腦及智能電視等。
為了吸引更多的活躍用戶並建立共贏關係,2013年7月,Fancy設立了現金獎勵,試圖增強社交搜索功能,讓用戶更容易發現精彩內容並在平台上投入更多時間,用戶也能在分享圖片的同時獲得回報。當用戶在Fancy上分享一件產品後,將會得到一個廣告的鏈接,如果有人在Facebook、Twitter等其他社交網站上分享此鏈接並成功購買產品,用戶將在30天後得到相當於售價2%的返利,返利將以點數的形式被存入用戶的Fancy賬號。
基於對200萬名用戶的需求調研,Fancy於2012年9月推出了按月訂購服務—歡喜盒(fancy box),用戶每月支付39美元可以獲得價值80美元左右的商品,這些商品是由Fancy蒐集全站最受歡迎的商品並根據用戶喜好而挑選搭配。眾多明星和社區達人被Fancy獨特的商業模式所吸引,國際超模Coco Rocha、美國搖滾歌手Pink、好萊塢演員Jennifer Love Hewitt等紛紛變身為其歡喜盒的快遞員,從中得到50%的銷售分成。明星效應使得Fancy在提高自身影響力的同時吸引了更多的用戶。
以用戶為導向
在Fancy的創始人兼CEO艾因霍恩(Joseph Einhorn)看來,到目前為止,大多數的電商平台都在圍繞著用戶的價格需求提供服務,用戶知道他們想要什麼,並以搜索的模式尋找出性價比最出色的產品,但這種以產品及價格為導向的電商模式已經過時。在下一輪社會化電商革新中,以用戶為導向將成為趨勢,主動權和選擇權必須交給用戶,因此,所展示的產品應該是用戶所關注的和想購買的。
基於對用戶基本信息、搜索內容和喜好產品的數據分析,Fancy擁有一個完善的個性化推薦系統—類似於亞馬遜利用大數據分析的個性化圖書推薦系統。最受用戶喜歡的產品圖片會在首頁被自動置頂,讓用戶可以通過非刻意的瀏覽產生購物慾望。而這只是它吸引眾多商家和品牌入駐的原因之一。利用圖片分享的社交圈子,Fancy建立了活躍度極高的用戶群,用戶頻繁地分享和發現圖片,可以讓產品在短時間內得到關注,因而吸引了大量想瞭解用戶喜好及流行趨勢的商家入駐。
商家在Fancy上出售產品的先決條件是認領圖片,遵循「先到先得」的原則,無論是商家或者用戶發佈到Fancy上的圖片,只有第一個認領圖片的商家經過Fancy審核認證後,才有權利出售該產品。根據Fancy用戶對產品圖片的關注度及喜好傾向,商家和品牌可以進一步細化用戶的需求,進而制定更為精準的銷售策略。隨著越來越多的商家爭先認領圖片,未來Fancy可能會採用類似谷歌的競價系統作為新的認領機制。
Fancy吸引商家入駐的另一個法寶,是為它們提供安全可靠的電子商務解決方案。商家可以在Fancy上進行免費註冊,開通品牌頁面後發布品牌信息、產品圖片和折扣優惠等信息,並更新庫存和進行配送跟蹤。當收到產品訂單後,Fancy會立刻根據用戶要求進行配送,還會持續地跟蹤產品的支付、配送及到達情況,收到的貨款會在1個工作日之內轉入商家的銀行賬戶,連稅收款項及月度報告,Fancy都會協助商家完成。
社交媒體的未來?
雖然社交媒體不斷興衰起伏,後起之秀Fancy卻一直得到資本的寵愛,自2009年的第一輪天使投資開始,Fancy總共得到了1.12億美元的注資,其背後雄厚的投資者團隊,包括有美國運通總裁吉利根(Edward P. Gilligan)、Twitter和Square的創始人多爾西(Jack Dorsey)、Facebook的聯合創始人之一休斯(Chris Hughes)、法國奢侈品集團開云(Kering,原PPR)主席皮諾特(Francois-Henri Pinault)等。
在近日完成了新一輪5300萬美元的融資後,Fancy將大力拓展全球業務。根據Alexa的數據,Fancy現有近800萬註冊用戶中,只有28.7%來自美國本土,分別有16%和6.1%來自印度和中國,其餘則來自其他國家和地區;相較之下,競爭者Pinterest的美國本土用戶佔到了近五成—顯然,Fancy在國際市場更具優勢。目前,Fancy已經實現了全球發貨,網站的官方語言多達30種。當用戶在中國境內登錄Fancy主頁時,系統會根據IP地址將頁面自動顯示成中文,並且支持中國用戶使用微博和人人網賬號直接登錄。
獨特的商業模式不僅使Fancy備受各路資本的寵愛,也曾讓蘋果心動不已。有報導稱,蘋果曾試圖在2012年對其進行收購,完善自己的電子商務業務,但迄今為止此事並無下文。而至2013年,雅虎、谷歌紛紛與Fancy建立合作夥伴關係。不久前被雅虎用11億美元收購的輕博客平台Tumblr與Fancy的商品推薦服務「Fancy Anywhere」建立了合作,試圖增強社交搜索功能—Tumblr用戶將帶有Fancy鏈接的圖片發佈到網站上,一旦其他用戶點擊商品並完成交易,該用戶可獲得交易金額10%的佣金。谷歌則在2月推出新的Google+Sign-In功能,鼓勵第三方網站以及移動應用通過谷歌旗下的社交網站Google+的賬號登錄,Fancy出現在了其第一批的合作夥伴名單中。
不僅如此,Fancy還在最新發佈的應用中,首次將移動圖片搜索及購物體驗運用到了谷歌眼鏡上。無論用戶在何處看到喜歡的商品,只需用谷歌眼鏡拍照並分享到Fancy應用中,Fancy就會找出相似商品,用手指在谷歌眼鏡邊緣滑動即可查看商品信息,而輕輕敲打便可直接購買商品。谷歌眼鏡將於2014年發售,Fancy的應用屆時將接受消費者的檢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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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騰訊股價大漲,最大受惠者是一家遠在南非開普敦的百年企業,它既沒有殺手級的創新技術,核心經營團隊也未曾換血,為何能成為重量級跨國媒體集團? 撰文‧乾隆來 騰訊是中國最有影響力,與庶民百姓連結最深的網路公司,今年大陸股市低迷,騰訊在香港上市的股票卻逆勢一路大漲,從四月底到九月中,前後不到半年漲幅逼近一倍!騰訊股票總市值在九月突破一千億美元大關,與臉書的一○三五億美元相近,兩家公司競逐全球最大的網路社群龍頭寶座。騰訊,堪稱是中國發展互聯網的標竿,民族網路公司的代表! 不過,騰訊市值突破一千億美元,對於大陸並不算什麼利多,相反的,大陸億萬天天掛在騰訊的網民,以及北京中南海的領導們,竟然同步發出不滿的抨擊聲浪。騰訊在香港掛牌,爽到的是海外的投資人,大陸同胞傻傻地貢獻給騰訊巨額的利潤,卻賺不到一毛股票上漲的好處。 中國互聯網標竿 最大受益者竟是外人 更讓大陸領導們氣結的是,騰訊最大的股東是遠在南非的納斯普公司(NASPERS),持股比重高達三四‧三%。這家遠在非洲最南端,總部在好望角邊開普敦市的非洲公司,在二○○一年投資一一○萬美元成為騰訊的最大股東,如今已經暴漲成為三四○多億美元的巨大資產! 南非當然是中國的友好夥伴,但是如此龐大的利益,卻沒有留在中國,白花花的銀子平白送給了非洲公司的股東,真是情何以堪。 中國已經躍升為全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最大互聯網市場,但是大陸網民在騰訊股價大漲、直接與臉書互爭龍頭的熱烈期盼中,赫然發現大陸所有的網路龍頭公司,都只是空有「民族企業」外表的外國公司。 騰訊最大的股東是非洲企業,百度、新浪、搜狐、網易都在美國那斯達克上市,公司註冊地是英屬開曼群島,百度的創始人李彥宏拿美國綠卡,有超過五一%的股東是美國企業或個人,大陸人天天想方設法拒絕Google,期待百度,實際上百度根本就是一家貨真價實的美資企業;如今,就連阿里巴巴也已被香港資本市場拒於門外,準備轉至美國紐約證交所上市。 納斯普報紙起家 跨入電視、網路大鳴大放 撇開大陸民族自尊的傷心話題,南非上市公司納斯普投資騰訊大賺的過程,卻非常值得苦尋出路的台灣企業深思。台灣企業與大陸關聯如此密切,互聯網、科技、媒體的發展又比大陸先進,而且台灣企業帳上都有豐沛無比的現金,擁有天時地利人和的台灣企業,面對中國互聯網的高速發展,為什麼也繳了白卷? 南非納斯普是一家從報紙起家的媒體,地位類似台灣的《中國時報》,起源可以追溯到一九一五年創立的國家報業公司(De Nationale Pers, The National Press),是南非白人政權的保守派報紙。報紙的核心經營者,是從荷蘭移民南非的白種精英,納斯普兩位最核心的經營者是董事長沃斯魯(Ton Vosloo)以及執行長貝克(Koos Bekker),近百年來的負責人,都是荷蘭移民的後裔。 國家報業公司是南非白人少數政權的堅定支持者,後來隨著種族隔離政策的逐漸瓦解,以及報業的逐漸沒落,這群荷蘭後裔開始尋找事業轉型的機會,他們在一九八五年,與其他幾家小型的媒體合資,開始發展南非的電子付費電視,並且在五年後,將付費電視公司M-Net在南非約翰尼斯堡證券交易所上市。 國家報業公司的董事長沃斯魯是老牌的記者,從二十歲到四十歲是專職的記者與編輯,一九八四年,四十七歲的沃斯魯晉身經營階層,成為這家老公司轉型、現代化的發動機,一九八五年公司進入電視產業、九○年M-Net股票上市,九四年國家報業集團上市,九八年開始進入網路事業,並且將老派的公司名稱De Nationale Pers,改為具有科技感與前瞻性的Naspers。 與台灣的老牌報紙相較,南非的國家報業公司很早就進入電視產業,並且接受現代化的財務、管理模式,使用股票上市集資的財務技巧,帶領老企業轉型成為現代化的公司,再藉由購併,將公司的業務從南非一路向北擴張到整個非洲。 在南非國家報業公司轉型、現代化、多角化的同時,台灣的平面媒體仍然沉浸在「文化事業免稅」、「廣告市場寡占」的政治利益中,並未把每年賺取的巨額利益拿來發展新事業。 到了一九九八年,更名為納斯普(NASPERS)的南非國家報業公司已經準備好迎接網路世紀的來臨,除了與南非電信公司發展網路事業,也開始評估華爾街與矽谷帶來的科技創投案。 入股騰訊 養出媒體集團金雞母 二○○一年網路泡沫破滅之後,投資銀行帶來一個中國的網路事業提案,原本投資在騰訊的兩大股東,香港電訊盈科與國際數據集團(IDG)希望退出,由華人首富李嘉誠的兒子李澤楷主導的電訊盈科,在全面整理既有的網路泡沫投資後,決定出售所有二○%的騰訊股權,條件是依照成本一一○萬美元轉讓,因為騰訊雖然沒有獲利,客戶數卻仍在快速成長;IDG跟著電訊盈科進退,但是仍然希望保留一部分股權。 納斯普的執行長貝克評估後,決定接下李澤楷等人的股權,最高時期曾經占有騰訊五成的股權,經過上市釋股調整至今,仍然持有三四.三%,還是騰訊最大的股東。 騰訊不是納斯普在中國唯一的投資,二○○四年十二月,在中國出版業重整的國家政策下,納斯普買入了九.九%的北京傳媒集團股權,北京傳媒集團是《北京青年報》的營運實體,掌握了報紙的廣告、印刷,以及發行業務。 當然,作為騰訊的最大股東,納斯普與騰訊也攜手在中國與亞洲其他國家一起投資,例如兩家公司聯手投資印度旅遊網站 ibibo.com網站,今年再買入紅巴士(redbus.in)的控制權,成為印度線上車票網站的主導者。 從一九九八年跨入網路與新媒體領域,納斯普投資的企業遍及全世界一三三個國家,其中,在四十八個非洲國家營運數位電視網,在歐洲、俄羅斯、南美、印度、中國以及東南亞,投資各種新興網路公司、電子商務平台以及新媒體廣告業務。其中當然以騰訊的報酬率最為驚人,此外,納斯普還是俄羅斯最大網站 mail.ru的最大單一股東,持股二九%,持股總市值也達到二十四億美元。 核心團隊未變 仍漂亮轉型成跨界巨擘 令人訝異的是,納斯普轉型如此劇烈,但是核心經營團隊卻始終如一。七十六歲的董事長沃斯魯,從二十一歲進入公司,從未離開過;今年六十歲的執行長貝克,從哥倫比亞大學MBA畢業後加入公司,一路主導公司從平面媒體、電視媒體到網路集團。 去年癌症過世的網路事業群(MIH)執行長魯斯(Antonie Roux),也是從基層電腦工程師被一路拔擢;還有,投資騰訊至今已經十二年,納斯普派在騰訊董事會的代表從來沒換過,會計師出身的席勒(Charles Searle)在一九九七年加入時只有三十二歲,至今已經是集團上市資產的執行長,兼任網路事業群MIH的投資長,掌管超過四百億美元的網路資產。 這群核心經營團隊,都是具有荷蘭血統的南非白人,操持稱為Afrikaans的荷蘭方言,僻居非洲最南端,人數甚少,早年堅持種族隔離政策,打造出非洲最先進的社會,如今又遠征中國與南美,成為超越《金融時報》、《紐約時報》、實力足以與梅鐸一較長短的跨國媒體集團。 今年九月十二日,納斯普慶祝公司在約翰尼斯堡股票上市十九年,當年用十萬南非幣買入公司股票的投資人,如今已經增值到二千六百萬南非幣,即使不算股息,十九年的投資獲利仍超過二六○倍。 遠在天邊的南非納斯普投資騰訊的故事,真的值得近在眼前的台灣企業與媒體,好好反省! (本文作者為紐約大學金融碩士,曾任金控公司副總經理)納斯普(NASPERS)成立:1915年,平面媒體「國家報業公司」主要投資:數位電視網、新興網路公司、電子商務平台及新媒體廣告 投資企業分布:133國 關鍵轉型: 1985年 發展電子付費電視M-Net 1990年 M-Net在南非約翰尼斯堡證券交易所上市1994年 國家報業集團上市1998年 更名納斯普,與南非電信公司合作發展網路事業2001年 買下騰訊股權橫跨網路、電視、出版的王國 ——納斯普全球事業分布 付費電視 衛星電視-8家數位衛星電視台無線電視-1家數位無線電視台網路事業 電子商務拍賣網站-12個拍賣網站線上票務-18個線上票務網站線上支付-1個線上支付網站轉投資上市公司 中國騰訊俄羅斯mail.ru 出版事業2家綜合性出版商馬化騰的高「抄」絕技 催生直追臉書的軟體王國總部位在深圳的騰訊,成立至今不過15年,是一家以模仿即時通軟體ICQ起家的軟體公司。現任董事長兼執行長馬化騰,在27歲時與朋友一起創業,運用深圳聯通的網路平台,推廣社群聊天的QQ服務,公司成立一年半後,QQ註冊戶數就已經突破1000萬戶。 如今,QQ有超過8億個使用戶,馬化騰與他的團隊在龐大的QQ客戶基礎上,發展出簡易的網路遊戲、email、新聞、網路視頻、電子商務等線上服務。 QQ爆炸式的發展,不只吸引所有80後、90後年輕人天天報到,連包括胡錦濤在內的多位國家高階領導人,都親自巡視這家最具中國特色的新興網路公司。 騰訊今年股價暴漲一倍,主要動力來自於成功發展手機應用APP微信(WeChat)。騰訊在2011年推出WeChat,如同當年模仿ICQ的模式,微信融合了WhatsApp與Line的即時通訊功能,再加上Facebook的社交功能。 WeChat推出僅433天,用戶數就突破1億人,比臉書的1600多天快了4倍,而且騰訊強推海外用戶,如今,WeChat用戶即將突破5億,其中海外用戶在今年4月才3000萬戶,到了8月中旬已經突破1億戶。 騰訊的飛速發展,即使是在中國同業也引發極大爭議,例如阿里巴巴的馬雲就說,騰訊拍拍(拍賣網)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創意,「所有東西都是抄來的」,前新浪網執行長王志東也說:「馬化騰是業內有名的抄襲大王,而且他是明目張膽地、公開地抄。」馬化騰並不否認抄襲,而是認為騰訊抄襲得青出於藍,抄得切合消費者的需求,抄到要害。 在抄襲風氣盛行的中國大陸,馬化騰展現高「抄」絕技,從一無所有的創業階段,抄出了直逼臉書的1000億美元總市值的「抄級企業」,堪稱空前絕後。 騰訊創業初期的股權結構,與絕大多數的中國網路新創公司類似,出錢的香港電訊盈科、IDG集團占40%,創業團隊與國內的相關利益人士,不出資卻占6成股權,如今馬化騰本人持股約11%,且牢牢掌控公司經營。 今年5月,馬化騰被大陸的《理財周報》宣布他擁有人民幣467億元身價,躍升中國首富。過去半年騰訊股價暴漲將近一倍,馬化騰的持股身價已經超過100億美元,若與《富比世》3月公布的2013年亞洲首富排行榜相較,馬化騰超越娃哈哈董事長宗慶后,風光晉升為中國第一、亞洲前五大富豪。 |
科技擾亂甚至重塑了新聞業的商業模式,這事不再是什麼秘密。但是讓人困惑的是,這場混亂並沒有製造出新聞業的新霸主,卻反倒帶來了很多盧瑟。
快速回顧下:第一次打擊是類似CraigsList這樣的線上選擇奪取了報紙的傳統業務,這部分業務大概佔到了大報們50%的收入。接下來的打擊在於,讀者都去了網上,報紙們卻沒能將印刷廣告的錢引到數字廣告上去,如圖下圖顯示的一樣(圖表來自The Atlantic):
(圖表內容:報業的廣告量:印刷廣告的跌落,數字廣告的微弱增幅)
那麼結果就是,報業的僱員數量是這樣的走勢:
The Atlantic的編輯曾經說,「目前為止,我們這類雜誌還沒有一個(商業)模式是起效的。」 Pew Research Center2013年的報告中說,全國的新聞類媒體厄運纏身前途灰暗,簡直就像在重現工業的衰退。
報紙的擁躉們正焦慮於:也許不久我們就能發現某個美國的城市並沒有它自己的城市小紙了。我們同情關切一個城市失去自己的報紙而遭受的現實打擊。但是從經濟的角度來看,我們更想知道為什麼佔有大市場的大報紙們沒能利用這些小報紙的鬥爭。
為了說明為什麼我們會期待這件事情,我們來看看科技如何改變音樂產業的。和報業一樣,線上銷售對音樂產業收入的衝擊是巨大的:從2000年到2010年,文檔分享和數字音樂貢獻了整個音樂產業一半的收入。
但是與此同時,線上產業在文件和排行榜的銷售將音樂家們造就成了頂級的富豪階層。拿音樂會門票收入來舉例,排名前1%的賺錢能手——例如Justin Timberlake、Rihanna等人,他們在門票收入中賺得的份額從1982年的26%提升到了2003年的56%。
(圖表內容:頂尖藝人門票收入份額的攀升,1982-2003。)
1981年經濟學家Sherwin Rosen提出的「巨星效應」理論通常可以用來解釋這種利潤的集中化。這個理論提出:在類似音樂產業這樣的行業中,消費者可以聯合起來享受同一個商品。(我買了Beatles的CD,我不會阻止你也來享受Beatles,同樣我們也可以一起去參加Beatles的演唱會。)在這種行業中,科技可以讓巨星們去服務於更廣的市場同時收入更多,然而這同時也搶佔了那些小演員丟失掉的客戶。
作家Eduardo Porter進一步解釋了音樂產業中的巨星效應:
「(巨星效應)完美地貼合了音樂產業——這個從1980年代開始遭受過數次科技衝擊的產業——的增長動因。首先,MTV將音樂帶上了電視。然後Napster將音樂帶上了互聯網。蘋果讓所有的粉絲們可以買下單首歌然後帶走它們。每一次突破都讓藝人們達成了更廣泛的粉絲基礎,於是指向了更廣泛的聽眾群、更大的份額的音樂會收入。「
新聞,和音樂一樣,也是可以聯合消費的。報紙的讀者群可以從一萬增加到千萬,而且作者們並不需要為讀者群擴大了1000倍而付出任何額外的工作。上一輩的新聞工作者其實已經掌握了輕鬆取得全球聽眾群體的能力。所以到底為啥現在最有才華和名望的一群新聞業者在扒垃圾?
排開印刷物的話,新聞業界在電視節目主持人中倒是出現了巨星效應,例如Anderson Cooper,他們的秀賺了超過一千萬美金。這還沒算上他們其它的收入來源。CNN的Fareed Zakaria,據傳言演講費已經高達每小時75000美金。
可是印刷物卻沒能將它的讀者群轉為收益。除了數得清的幾個特約作家能夠在報紙之外的地方依舊保持廣泛的知名度(例如紐約時報的Paul Krugman 和 Tom Friedman),很少有記者能夠擁有一流的辨識度。
特約作家成為最有名的一幫記者,這事完全毫無意義。他們的照片總是被印出來,他們用一種極具個人特色的方式寫作,報紙用他們的臉和觀點來打廣告。相比之下,記者們都用一種完全沒有特色的「這是新聞」的口吻寫作,這口吻倒是貼合了直到1920年記者才有署名權的事實。這也許符合報導著「客觀事實」的新聞記者們的客觀事實,但是卻對消費者們從主流媒體轉向博客瀏覽新聞一事毫無個人貢獻。
出版新聞是一項辛苦的工作。但凡是能在阿富汗政局中插科打諢講腐敗段子,或是能在美國大選裡插一段小說故事的人,都能成為巨星。沒有人想出賣新聞作為公共服務的理想,但是為了拯救這個行業,也許現在是時候讓頂級才能的記者們想辦法去賺到五位數的演講工資。
譯者的一些多餘的話:
可能屬於「站著說話不腰疼」,作為公關圈裡不太入流的一枚角色,我對媒體有著十分強烈的興趣,理想主義也好,虛榮情結也好,我認為能夠做一件影響很多人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是值得敬畏的擔當,其中的責任、角度、價值、態度、取捨、堅持……都是如同磁石吸引鐵屑一樣讓我滿懷尊重的行業元素。當然,我亦明白葉公好龍的含義,圍牆內外,總有不如人意的地方被遮蔽起來,空有貪羨,而缺客觀。伯通兄在公眾微信帳號(公眾微信號:weibanbao)上分享的那篇《媒體人,你為什麼還沒轉行》,也講出了媒體圈內的苦酸和浮躁,我在Priceo Nomics上看到這篇文章,亦覺天下偌大,相逢之處都是如此似曾相識,作者AlexMayyasi也是媒體中人,他在傳媒業變革更加劇烈和動盪的市場,傳回來同樣的訊號:媒體或許不會消亡,但是媒體上留給從業者的容量正在縮減,攜著去而不返的趨勢。但是理想,終不是壞事,收入很重要,可能也最重要,但總有些其他的東西,催人奮武。相比中國年過四十的媒體人大都轉到了一份坐辦公室的管理崗上,我在歐洲看到許多白髮蒼蒼卻仍以不遜於年輕人的身手掛著相機活躍在前線的記者,愈發敬佩。
我曾發過一條微博說,新聞業薪酬太低了,十幾年前南方週末記者的收入,也比現在大多數媒體主編高,而十多年物價漲多少?所以,我建議老總們,與其抱怨招不到高水平下屬,不如把薪水提高一倍,還招不到就調高兩倍,再招不到調高三倍,再招不到,清盤算了,你肯定有問題。這種說法禁不起推敲,只是表達一種情緒,但卻觸到同行敏感神經,引起共鳴——我很少聽到不抱怨薪酬的同行。第二天有朋友跟我說,她所在某著名媒體公司,工資奇低,但一有招聘消息,簡歷就多到爆棚,不乏國外名牌大學畢業生來應聘。後來,我在此基礎上又發了一條微博,但沒有點名字,很快,不同媒體的人紛紛認領,「普遍認為」在說自己。那幾天每遇朋友都會問,「你們那會給員工開高薪?」
但一個做銷售的朋友很不以為然,我解釋說,「做內容的工資太低,雖然剛入行時工資不低,但做幾年下去,同齡人工資都翻幾番了,編輯記者工資卻總保持穩定。」「不對,這是因為媒體和其他行業不同,比如銷售,入行越久客戶資源越多,業績越好,也可以說『水平』越高,哪像做內容的,越做水平越差,低到一定程度,就只能當主編,還指望人家給你高薪?」她把我說笑了,「也對哈,連我也能當主編,這行當真不咋地。」
她的觀點雖然極端,但有幾分道理,在中國從事新聞業,很需要激情,而激情又只屬於年輕人,上年紀激情自然少,激情少自然跑不動,跑不動自然沒好稿,60後搞不過 70後,70後正跟 80後較勁呢,90後上來了,為了保持收入和地位,大家就只能從級別和「位子」上找出路,只能爭當「職業主編」、「職業副主編」,好多曾經很優秀的記者,一經上位,業務能力就自由落體地般下降,只有兩個能力在漲,一是把關,二是搞人,給這樣的人高薪,天理不容。但也不是這麼簡單。如果薪水真是問題,其根源在於新聞媒體的定位,而不是一兩個老總是否慷慨。
表面上,報紙和雜誌都在市場上賣,和賣彩電賣服裝有本質上的一致,但事實上,報紙雜誌的生產和銷售又常常脫節,生產車間和銷售終端始終無法建立有效溝通。生產車間不能準確瞭解產品為什麼好賣,為什麼不好賣,只能以「同行怎麼說」,「網上反響多大」,「有多少轉載跟帖」,來描述自己的工作;銷售終端則常以自己理解做銷售:「我們是給中國 XXXX人看的」,「我們XXXX」時間長了,生產車間裡的人會看輕銷售,「做自己的稿,讓他們忽悠去吧」。你所在的媒體是不是這樣?
銷售信號沒有有效反饋給生產人員,所以生產車間很難定義員工「好」還是「不好」,是不是你需要的,也無法給員工一個合適的「價格」,長此以往,工資激勵信號在編輯團隊往往失靈(只有計件工資還保持著)。而以「文人」為代表的編輯部,往往對自己能力高度自信,然後對工資獎金普遍抱怨,抱怨時間長了,氛圍變了,各自為政了,看起來只有一個主編,事實上,很多媒體是由 N個主編在管生產,這樣的產品面目自然是模糊的,面目模糊的產品,自然賣不了好價錢,賣不了好價錢,自然沒錢提薪,而賣了好價錢,銷售部門又會抱怨,「我們把土豆賣出黃金價,還要給生產土豆的人高工資嗎?」所以,會出現 sales拿高薪和高佣金,內容生產者過著清貧的文青生活。
基於不同看法,會產生兩種模式,一種是內容過得去,把銷售和渠道做強,大家可以看到,機場、一線城市,有很多成功案例;一種是把產品做好,以好的產品去引領銷售和渠道,有收益再投入製作環節,讓優秀員工拿到有尊嚴的薪酬,再把產品搞得更好。如果是我的話,肯定選第二種。但坦率說,我也沒有找到秘訣,我只能說看到一些問題,如果我有機會做一家公司,會努力解決好這些問題。
據我所知,相當多的媒體生產車間,不怎麼講究效率。這裡說的效率不是指按期交稿,付印。我理解的效率是一個生產體系的良好運轉,比如先清晰描述產品特質,將這種特質分解到每個版塊和每個欄目,每個版塊和欄目都有清晰而可操作的描述,員工能按這些描述生產內容,主編——產品控制者,能準確判斷內容是否符合產品標準。這個時候,主編是要「獨裁」的。我曾開個玩笑,即使白痴當主編,哪怕按「白痴標準」製作雜誌,雜誌的面目也是清晰的,說不定好多白痴會來買雜誌。從概率上看,清晰的產品總要超過模糊的東西。所以,主編,哪怕是「白痴」主編,最重要的功能也是產品標準控制者。之後的工作才是獎懲,對「優勝者」以人為本,對平庸者予以提醒或淘汰。
基於此,媒體人要想獲得制度上的高薪酬,從根本上取決於所在媒體的市場化程度——既然你在市場中賣產品,就要按市場規玩遊戲。也可以說,未來,一個成功的媒體公司,最重要的工作就是解決生產車間與銷售終端之間的溝通,誰能把兩者有效整合一起,誰就能讓自己的產品獲得更好市場份額。也不要用美國的市場來套中國市場,基於上述分析,中國媒體市場表面上群雄並起,事實上依然高度不充分競爭,空間還有很多。
最後,我不得不提一個人,就是我以前的老闆勘良先生,他在幾年內把《Vista看天下》打造成新聞時政雜誌中的NO.1,他最出色的工作之一,是將生產車間和銷售終端有機統和,在這一機制的幫助下,《看天下》成為新聞雜誌的標竿,在 10塊錢以上價格雜誌中,穩居市場銷售第一。這也是勘良先生對媒體業的貢獻之一。我有幸參與了這個模式的建立,如果說我對市場的感覺還算靈敏,也是在這個模式中學到的。
雷軍的野心,遠比我最初想像得大。
而且,這野心,並不是空中樓閣。
中國本土已經可以支撐世界級的互聯網企業,騰訊成為市值超過1000億美元的帝國,微信在海外已有超過1億用戶,阿里巴巴放在全球電子商務的舞台上也是翹楚。小米,用3年4個月的時間,達到100億美金的市值,史無前例。面對這樣的成長速度,雷軍說:「小米才剛剛開始,我們的未來會更誇張」。
此前人們對雷軍的概念是「中國的喬布斯」,小米也被認為是最有「蘋果」氣質的產品。然而,雷軍並不滿足於成為成喬布斯第二。採訪中,他對我說,不喜歡別人叫他雷布斯,尤其是西方媒體,裡面暗含「中國山寨」的批評。他說,雷軍有雷軍的精彩。
對「小米模式」,雷軍給出的定位,說實話,有點令人咋舌,這也是我覺得他的野心遠比我最初想像得大的原因。他說,小米模式,相當於蘋果、谷歌、加亞馬遜。
跟一位IT業內的朋友聊天,說到雷軍這個提法,得到的評價是:「可真敢說呀!」這不禁讓我想到,跟另一個企業家朋友聊天時候,他談到的對馬云的看法,他說:剛開始馬云說一些話,什麼讓天下沒有難做的生意之類,人們聽了都笑。後來人家真的做到了,別人再想笑的時候,也不敢笑了。
反過來,我問自己,雷軍為什麼不能呢?如果3年4個月市值100億美金算第一個奇蹟的話,為什麼不會有第二個?
前谷歌全球副總裁、Android產品副總裁Hugo Barra用他自己的加盟為這個奇蹟增加了砝碼。
我問雷軍,虎哥加盟是因為花邊新聞嗎?雷軍笑笑說,我不知道。可就算因為谷歌創始人搶了虎哥的女朋友,全球希望虎哥加盟的公司也數不勝數,能忍著北京PM2.5爆表的空氣,到北京的清河來工作,也足以說明這位安卓的全球領軍人物,看好小米的發展。
去位於北京清河五彩城的小米總部採訪的時候,聽員工介紹,小米員工的工作時長是6乘12小時,這還是標準時長,雷軍等高管恐怕還要更長。其實,在做小米之前,在金山的時候,雷軍就有「中關村勞模」的稱號。但這位勞模的前40年總是不能大成,以至於年逾不惑,還是心有不甘,冒著被人恥笑的風險,仍要創業。
雷軍自己說,光靠勤奮加努力是遠遠不夠的,創業要想成功,得在颱風口放風箏。
不知道移動互聯網這場颱風,能不能承載雷軍的野心。我們拭目以待。
2012年,沃倫·巴菲特就像趕上超市大降價的家庭主婦,總計用1.42億美元收購了美國63家報紙,一年之後,美國百年老報《華盛頓郵報》宣佈接受亞馬遜公司創始人傑夫·貝索斯的2.5億美元報價,將未來交付給互聯網巨頭來打理。中國也並未在這場席捲全球的風波中倖免於難,根據媒體報導,2013年北京的報刊亭日均營業額較去年下降超過50%,微薄的利潤讓大量的報刊亭相繼關門,當問到報刊亭慘淡經營的原因時,業主們表示「主要還是受到了網絡的衝擊,越來越多的人選擇在網上獲取信息」。
然而,同樣作為受益者,美國和中國的新媒體在發展方向上卻步入了兩條截然不同的軌跡,美國新媒體產品長於模式,側重產品設計,通過互聯網基因進而「顛覆」傳統媒體,而中國新媒體產品則優於運營,主推產品功能,通過互聯網優勢而「取代」傳統媒體。這種差別,讓中美在新媒體上的商業模式、投資環境、競爭手段等都各具特色,「橘生淮南則為橘,生於淮北則為枳」的效應十分明顯。
科技博客:TechCrunch vs 36Kr
TechCrunch是全美影響力第一的科技博客——這個結論經得起任何質疑,其創始人邁克爾·阿靈頓曾被美國《新聞週刊》評選為全球最具影響力互聯網意見領袖Top 10,在創辦TechCrunch之前,邁克爾·阿靈頓的職業是律師和會計師。
因為熱愛科技行業,邁克爾·阿靈頓在2005年自掏腰包購買了博客建站程序WordPress的VIP系統,搭建了Web2.0聚合站點TechCrunch,用於刊發自己和圈內好友所寫的科技文章。因為Michael Arringto的人脈關係,加上網站內容確實精緻,TechCrunch在半年之內即突破了千萬人次的月度訪問量,繼而趁勢成為了美國流量最高的科技博客之一,硅谷的創業項目皆以能夠被TechCrunch報導為榮。
2010年,AOL收購了TechCrunch,並在次年因為理念衝突而解僱了繼續在TechCrunch擔任主編的邁克爾·阿靈頓,不過這並未影響TechCrunch的發展,時至今日,TechCrunch仍是美國科技資訊的第一手發佈平台。除了在線廣告之外,TechCrunch通過舉辦展會獲取更高的收入,比如由TechCrunch每年舉辦的Disrupt大會,所有申請出席展會的創業公司都需要向TechCrunch支付一筆不菲的費用,才可換來在大會上向投資者展示自己項目的機會,由於TechCrunch的明星效應,每年用於出售的席位總是供不應求。
作為TechCrunch的忠實學徒,中國科技博客36氪一度叫做「TC中文站」,域名也是TechCrunchChina.com,後因過分山寨遭遇風險而於2010年改名為36氪,但是在內容來源上仍廣泛「摘錄」TechCrunch等美國科技博客的文章。2012年,36氪宣稱與TechCrunch有著「合作關係」,不過TechCrunch在中國的合作夥伴始終是動點科技,2013年更是授權後者代理成立了正版的Techcrunch中文站點,所以36氪始終被人詬病未經授權轉譯他人文章。
不過,36氪的創始人之一、北京郵電大學畢業的劉成城曾表示36氪的運營思路「更加偏向於互聯網,而非媒體」,所以內容更新只是36氪吸引流量的方式,當流量足以支撐36氪的品牌之後,一個在線融資服務平台則成為了36氪橋接創業者與投資者的殺手鐧。36氪有著專業的融資顧問作為僱員,對站內提交的創業項目進行甄別和篩選,然後選擇合適的風險投資商進行接洽,向成功投資案例收取佣金成為了36氪的主要盈利模式。
回頭再看TechCrunch,它一向秉承「只報導,不介入」的原則,在AOL尚未收購它時,邁克爾·阿靈頓曾以私人身份投資過不少創業團隊,而TechCrunch出於「避險」,會主動降低這些創業團隊的曝光幾率,即使報導,也會特意標註「該項目已獲得邁克爾·阿靈頓投資」,避免可能有損TechCrunch公信力的事件發生。
社交問答:Quora vs 知乎
2008年,當Facebook CTO亞當·安捷羅決定辭職創業時,各大風投機構都紛紛表示希望能夠成為他的第一位資本靠山,其創業產品Quora還未上線時,投資者就給出了8000萬美元的估值。
Quora是一個社交問答平台,與傳統問答平台(例如Yahoo Answer、百度知道)不同的是,Quora提倡實名參與,並在初期通過邀請制來發展硅谷精英與社會名流,鼓勵他們回應位於自己職業領域中擅長的提問。有投資人在Quora回答問題時說:「我寧願從1000個高質量的內容來源那裡獲取信息,也不願從來源更多的整合性渠道獲取信息。」
貢獻智慧並幫助他人改善問題,是Quora廣受好評的重要原因。很長一段時間裡,Quora的首頁文案都是「不斷改進的問題和答案——來自每一個使用Quora創造、編輯和組織問答內容的用戶——的集錦」,亞當·安捷羅也承認Quora在一定程度上有著維基百科的色彩,很多人擁有知識,而這些知識卻沒有共享給有需要的人,Quora的誕生就是為瞭解決這一矛盾。除此之外,一些並不在規劃範圍之內的效果也在Quora上被一一發掘:馬克·休斯,一名業餘編劇,因為在Quora上撰寫了一篇極為優秀的回答,而被福布斯錄用。
2012年,Quora完成心B輪5000萬美元融資,估值達到4億美元,這些資金被用於人才招聘、基礎設施採購以及風險儲備上,但是在關鍵的商業模式的建立上,Quora顯得較為遲鈍,亞當·安捷羅亦表示Quora會嘗試廣告、有償訂閱或者專家諮詢等收費模式,但是「擴大規模遠比盈利重要」。
「之乎者也」,本是用來諷刺對方說話咬文嚼字的描述,被出身Meta搜索項目和創新工場的三名聯合創始人取了前兩個字改為「知乎」,作為中國最大一家類Quora網站的命名。幾乎與Quora一模一樣,知乎也採取了嚴格的邀請制度來發展早期用戶,也正是因此,知乎也重蹈覆轍了Quora曾經遇到過的瓶頸:由於創始團隊的人脈侷限於科技行業,導致話題大多集中在科技這個小眾圈子裡,難以「大眾化」,嚴重限制了用戶數字的增長。
在知乎上,有一條名為「知乎和Quora的差距在哪」的問題,吸引了23個回答,其中大部分用戶反應知乎在專業性上遠不如Quora,賣弄觀點的居多,真正貢獻知識的偏少。與Quora不同,知乎有時也會呈現出較為另類的媒體屬性,尤其是在一些熱點事件產生時,知乎會湧現出許多圍繞事件話題徵集看法的提問,時機性很強,卻不如Quora那樣對知識沉澱有著上佳的處理方式。
或許也是為了突出優質內容的存在感,知乎在2013年推出了移動應用產品「知乎日報」,由編輯精選問答案例來滿足用戶的求知慾,同時也邀請了部分用戶開通了「知乎專欄」,塑造明星作者的標竿形象。
在盈利問題上,知乎也不著急,曾經傳出「因為無法盈利而遭投資方創新工場撤資的消息」,知乎聯合創始人之一成遠也否認了消息,並表示在不傷害用戶體驗的前提下,通過廣告來實現盈利是最妥當的模式。
移動新聞:The Daily vs 今日頭條
2011年1月,默多克旗下的新聞集團與蘋果公司公開宣佈,iPad上將推出由雙方共同合作開發的移動新聞閱讀應用The Daily,並將成為「未來發展的潮流」。不到兩年,由於The Daily持續虧損,默多克宣佈停止The Daily的運作。
喬布斯生前與默多克私交不錯,The Daily方案亦由喬布斯過目,屬於新聞集團與蘋果公司都高度看好的項目,趕在紙媒哀鴻遍野的時刻,祭出媲美《紐約時報》的內容產品,並且正好搭乘上了移動互聯網的順風車,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起來,這都是一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然而,The Daily死得悄無聲息,在App Store中收取40美元年費的The Daily,巔峰時期的付費用戶只有10萬人,一年400萬美元的收入,相比3000萬美元的年度虧損額度,顯得過於恐怖。不過問題在於,The Daily已經是App Store中收入最高的新聞類應用,這顯然意味著要麼The Dail的運營成本超標,要麼新聞類應用就不應該走上收費的道路,因為它注定無法盈利。
The Daily嘗試過削減自己的運營成本,在關閉前半年,默多克從The Daily的170名員工中裁員了50人,但是沒有刪減內容,即使如此,虧損依舊沒有止步,而默多克發現再繼續裁員的話,The Daily則將面臨無人可用的困局。當The Daily這種新媒體陷入危機時,美國正在轉型中的傳統媒體卻紛紛加大了競爭力度,《紐約時報》、《華爾街日報》在移動端的投入逐漸增大,在讀者流失加劇的情況下,The Daily被迫選擇黯然退出了歷史舞台。
那麼,新聞類應用就應該免費——而依靠其他方式的盈利嗎?在大洋彼岸的中國,一匹黑馬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今日頭條」是2012年異軍突起的一款移動新聞應用,這是一個幾十人規模的創業團隊的作品,如今已有4000萬註冊用戶,其下載熱度在App Stroe資訊類應用排行榜中與「騰訊新聞」、「搜狐新聞客戶端」不相伯仲。
「今日頭條」不僅奉行中國市場上一貫的免費策略,而且它做得更為徹底——連記者和編輯都不需要,其團隊僅僅提供技術支持,在用戶通過微博等社交網站帳號登錄「今日頭條」之後,「今日頭條」將迅速咀嚼用戶的信息興趣並預判需求,最終向不同的用戶提供不同的頭條資訊,與傳統媒體「千人一面」的閱讀體驗全然不同。同時,「今日頭條」所提供的資訊全都來源於新聞門戶,用戶點擊標題之後則會跳轉到對方頁面閱讀,「今日頭條」不僅沒有版權顧慮,由於能夠給內容源帶去流量,也免於被封殺和禁止抓取的待遇。
「一張再好的報紙也只有一個封面,一名再牛的主編也只能照顧一種風格。移動互聯網時代的大數據,讓我們可以根據用戶的行為,來挖掘他們的興趣所在和價值取向,有價值的信息就會推薦,有興趣的內容就能看到,這就是用戶至上的最好體現。」抱著這樣的態度,曾供職於酷訊、微軟、飯否的工程師張一鳴在選擇創業時做了「今日頭條」這款產品,當重金打造的The Daily遭遇滑鐵盧時,更為輕巧和安全的「今日頭條」卻另闢蹊徑,取得了不俗的成績,這或許也是中美互聯網的環境差異使然。
只是,「今日頭條」投機於技術處理,卻難以對門戶巨頭們對移動新聞重拾重視而產生足夠的防禦壁壘。2013年,四大門戶(新浪、搜狐、網易、騰訊)均對移動新聞市場投入血本,試圖挽回失地、創造入口,其中搜狐和網易更是在移動新聞應用產品上先後宣告突破1億用戶規模,這讓「今日頭條」失色不少。利用自主訂閱的設計,門戶的移動新聞應用同樣實現了個性化的推送和更為集中化的閱讀體驗,在此衝擊之下,做二手採編工作的「今日頭條」未免有些單薄和被動。
……
未來,媒體產品之間的「新舊」邊界將變得愈加模糊,投資及併購交易亦成為資本巨頭整合媒體資源的重要戰略組成部分,除了前文提及到的TechCrunch之外,AOL近年來還接連收購了Engadget(美國電子科技主題博客)、Huffington Post(美國新聞博客)等新媒體,而在中國,浙報傳媒投資虎嗅網(商業科技博客)、入股華奧星空(有著國家體育總局官方背景的體育門戶網站)都是類似的案例,從這個角度來看,中美的生意經倒是頗為「殊途同歸」。
2013年10月12日,北京秋天平常又一日,在後海邊上的紅邸會館,「正知書院」舉行了一場討論會,沒有觀眾,不對外開放,只有一群迷失方向,同時又在急迫尋找方向的媒體人。
Twitter等社交媒體的興起,讓新聞生產變成「當事人模式」,即事件當事人可以借助社交網絡直接把信源傳播,對傳統媒體報導的依賴直線下降。而flipboard、雪球等新聞聚合應用,通過技術手段按「關鍵字」、「閱讀者興趣」等模式抓取新聞推送給讀者,甚至連編輯都不再需要了。
互聯網的每一次變革,都在猛烈衝擊著傳統媒體的根基,正如在討論會上劉洲偉所說:「8年前,我們媒體人瞧不起互聯網新聞,5年前我們看不懂,現在,我們在想著怎麼改變自己」。
下午14:00點,討論會從五年前申音跟隨牛文文創辦《創業家》雜誌開始,五年前,正是媒體行業變革的前夜。
申音:
07年我正在四環開車,接到老牛(牛文文)的電話,那時我們都在《中國企業家》,他問我要不要一起出去做一個新的事情,我直接在電話裡就答應他了,然後我們一起出去創辦了《創業家》雜誌,我是創業家第一任主編。
我在《創業家》做了三年,然後自己出去創業,那三年我學會了很多東西,現在媒體正好處在一個前所未有變局的時代,我估計各位都很焦慮,也有很多煩惱,我想把自己的經驗分享出來,有三點:
一、找到你的用戶就找到了你的定位。
其實我們做媒體、做雜誌經常要問定位是什麼,老實說當初《創業家》雜誌的定位到底是什麼我們也不知道,但特別好的是,我們知道我們要服務的人群——創業者。創業者是我們的用戶,只要為他們服務,十八般武藝會什麼都行,無論是做網站還是做會議還是做雜誌!當時我們在討論的時候,紙上畫了很多東西,有的東西或許沒實現,但重要的是我們要清晰知道要為誰服務。
傳統的媒體做法,只有讀者沒有用戶,其實這些讀者到底是誰我們都不知道,例如我們寫刊例的時候,都是北上廣深年收入多少的人群,但他們是誰,幹什麼的我們根本不知道。但做《創業家》的時候,我覺得我們真的知道自己的用戶是誰,而且《創業家》特別好的地方是,我們在不斷的跟我們的用戶互動,就是跟那些創業者互動,通過沙龍、會議、面對面的接觸,當時我們在人民大學旁邊特別破的白色小樓裡面,經常會有創業者帶著他們的項目計劃書跟我們交流,我覺得特別感動,他們是你特別真實的用戶。
二,沒有準備好就不要出門。
做好一個產品,做一個對得住你用戶的產品,否則市場很殘酷,它最多能原諒你一次、兩次,第三次一定會把我幹掉。我在《中國企業家》的時候我覺得自己還算不錯的總編助理,當時我時刻覺得自己能當一個總編,於是老牛吸引我最重要的是——可以當總編了。
我在08年的時候已經幹了8年到9年的編輯、記者,我覺得自己還算OK的,但第一期雜誌我做出來來根本沒法見人,他(牛文文)告訴我一句話:「沒有準備好就不要出門」,所以那本雜誌就沒有在市面上發行過,印了5千本就封存了。
《創業家》做每件事情真的很用心去做,包括為創業比賽「黑馬大賽」,沒有做好就不要出門。
三,解決問題最好的方式就是創業。
老牛當時在《中國企業家》已經是主編了,但是他還有很多他的煩惱,我在《創業家》待了三年的時候我也有自己的煩惱,我發現所有的煩惱最好的解決方式就是自己去找一個解決方案、自己去創業、自己去做一個事情,因為做這個事情你會發現帶來無窮無盡的煩惱和痛苦,就會忘掉之前的煩惱和痛苦,創業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式。
在互聯網大潮的顛覆下,媒體丟掉的不但是讀者,還是收入,已經有不少紙媒停刊,傳統媒體在今年收入減半已成定局,紙媒、新聞門戶乃至電視業等「內容吸引讀者,然後賣廣告」的傳統媒體生存模式都難逃厄運。
而《創業家》今年的收入卻成倍增長,在現場討論過程中,不斷有討論者開始「向老牛開炮」,希望挖出《創業家》盈利的「秘籍」
牛文文:
剛才申音講的最後一句我特別同意,解決自己煩惱的最好辦法就是自己創業,感謝這個時代我們自己可以創業。創業的人沒有誰順,很快就會有坑,什麼來了你也得理解。溫暖在你內心,成和敗就是個過程,你摔倒了再接著摔,要是臉皮不厚真不能做這事兒。
都講媒體人的春天,還早著呢,現在只是一點小前奏,中國未來一定是個消費過度的社會,消費過度最後就是文化和品牌。我們的能量會很快發揮出來。
你說我們現在都在做內容和內容變現(掙錢)的事兒,到底是內容變現還是什麼在變現?這就是很大的問題,我們做內容為什麼?要不要從內容開始變現?
我最近拜訪了兩家網站,一家開始勢頭很好,結果因為商業模式偏傳統媒體,現在越活越困難。另一家年營收在10億,因為他們用內容吸引用戶,沉澱用戶,然後讓用戶自己生產內容,而不只是網站的「讀者」。
我初步認為未來的媒體分四層:第一層叫內容,第二層叫用戶,第三層叫關係,第四層叫營收。
我跟申音一起做《創業家》的時候,做內容然後賣廣告,從第一層直接到第四層,凡是從第一層直接做到第四層的人將來都會有麻煩。中國傳統是從內容到廣告,讀者是不是你用戶呢?其實不是。從內容到經營,我們《創業家》這五年走過來,開始好好做內容,然後賣廣告,這路走不通啊,走的不順,也要感謝不順,要順的話今年50%的收入下跌是肯定的,因為這個路走不通就想別的辦法了。
隨便一家網站,開始都要做內容吧,就算自媒體也要靠自己吧?以虎嗅為例,做內容的方式是你自己的員工做還是人家替你做?區別不是很大,你把內容做好就基本獲得了一個品牌,然後你就賣廣告,如果這麼走就走不通了。
做內容一切是為了用戶,如果你的內容不能沉澱用戶,直接賣廣告你是賣不長的,做內容的目的是為了用戶,讀你的文章的人是你的用戶,你要把他當讀者你永遠沒辦法。
有了Google和百度以後所有的內容都是免費的,怎麼跟他們競爭?他們成本是零,你請幾個人去弄內容,這個成本回不來,怎麼把內容變成用戶?這是最難的一步,你的內容怎麼能吸引用戶?進而讓用戶生產內容,這是關鍵。
其實做媒體出身的人要最注意的一點,你從用戶往關係做,先把營銷忘掉,只要用戶關係做通了就好了。
媒體人,最會做的是內容,做內容是很重要的,但等到賞識我們的人再給我們錢,沒有救世主啊!只能靠我們自己,原先我們當主編的時候努力做好內容,我跟劉東華走了三段路,做好內容、賣好發行、把發行賣給廣告商,現在移動互聯網時代是同步完成,已經不給你這個時間了。
所以大家要仔細思考一下,你去生產內容,這個內容有可能變現或者變成價值的時間和方式,如果不考慮這個事情就只能別人替我們考慮,總有一天別人會替我們考慮的,那誰也不會給我們埋單了,這是我殘酷的體驗。
如何從內容到用戶,是最難的,有各種各樣的辦法,我認為申音突破了這一步。申音現在打造的「凱子曰」和「邏輯思維」,他們明白自己的用戶是誰,他們與粉絲的關係非常強烈,明年「羅輯思維」2千萬,王凱明年3千萬沒問題,他們從內容到用戶,用戶變成了關係。當你最後有了用戶、有粉絲的時候做營銷的時候要怎麼高級怎麼高級,做品牌,那就是很大的生意了。
我們如果從內容出發做營銷可能有點兒問題,但從內容出發怎麼把用戶沉澱下來?用戶怎麼用移動互聯網做粉絲做關係?再在關係裡怎麼做營銷?這四個步驟哪個都不要省,我認為這是這個時代比較大的生意,比較容易成的生意,我們傳統媒體過去主要省中間兩個環節,但中間兩個環節什麼人才能做成?敢於放下身段用人格跟用戶交流的人能做成,老羅(羅振宇)、王凱那個聲音跟用戶溝通,把自己跟用戶天天放在一起,其實就是明星效應,如果不敢把自己亮出來,還用團隊來打仗我覺得還有點兒問題,你敢於把自己的集團個人化,過去的時代裡我們是迴避。現在照老羅的說法,你就得把所有東西變成人格化的東西,人格才能互動,只有互動才會有社區,敢於把自己扔出去。
《創業家》創辦五年來,我跟申音頭三年完全在做雜誌,後面兩邊我基本在做創業服務「黑馬大賽」和「黑馬營」,「黑馬營」的陳昊芝明年可能就上市了。
現在,從媒體出發做用戶和服務,我明年准備回過身來再做媒體,因為我覺得這還是很重要的,重新再回來,因為我以創業家雜誌做的事兒,從內容到用戶到服務轉這個圈,我覺得動能和勢力不夠,媒體內容還是很重要的。
那我們怎麼做呢?我們想做個創新基金,廣告全部免費,發行全部退出渠道,雜誌就不賣了,雜誌本身就是個紀念品,把優質的內容免費送給用戶,這是向申音和羅振宇學習,我也想在紙媒上進行嘗試。雜誌到廣告商那就真的是乞丐,人家給你分個一年10萬、20萬,我覺得那個真屈辱,《創業家》自己試了一把,通過創業家渠道,幫酒仙網送酒,搞事件營銷,一期雜誌的收入能做到百萬以上。
我覺得中國媒體的春天還是很大的,咱們就等著那個寒冬慢慢過去,熬到開心的一天。
牛文文認為做內容,然後找贊助廣告,再做收入方式是死路。新媒體創業分四層:內容、關係、用戶、營收,從第一層直接跳到第四層,是有問題的。對於新媒體,因為能直通用戶,用戶在免費消費新媒體提供優質內容的同時,也可以直接購買新媒體提供的增值服務,新媒體的優勢在於用優質內容與用戶建立關係,然後成為渠道。
但如何把內容變成用戶,是難題。目前「邏輯思維」、「凱子曰」都在做這方面嘗試,王凱在討論會現場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王凱:
做新媒體是找死,不做新媒體是等死。
跟大家匯報匯報我們自媒體,自媒體有兩個產品:一個叫「凱子曰」,一個叫「凱叔講故事」。很多人在問你這個「凱子曰」在表現形式上和其它的都一樣,比如「曉說」、「羅輯思維」,有什麼區分?你是怎麼定位的?
說實話,我在做之前最怕別人問我怎麼定位這個問題,因為我不姓高、不姓羅,我跟他們天然就有所區別,我總會攏住愛聽我講的一批受眾,那是不是有這樣一種心態就能夠把自媒體做好?先不說做好,能不能把自媒體做舒服?起碼一開始做的不舒服,我們大概錄了兩期廢節目,而第一期節目反覆錄了幾遍,自己看了都不滿意,反覆磨合。
我從央視出來之後,認為自己做自媒體應該處於什麼樣的角色呢?我認為我是製片人、我是總導演,團隊來和我一起打磨內容,最後做出這麼一個節目,其實這還是一個傳統的電視台做節目的思維,這樣做出來的「凱子曰」放在網上,那就是一個電視台的節目放在網上,和央視任何一個節目在優酷上沒有任何差別,所以那時候我非常困惑。
原來做傳統電視節目的時候,當我定好了一個選題之後,我的團隊會把大量的訴求整合成一篇稿子,之後我一錄就完了,一開始就是這麼想。但是後來發現,當自媒體這個「自」字擺在你的心頭的時候,別人對你的很多幫助對你來說是在扯後腿,比如很熟悉我感覺的一個編導,他在寫出一份稿子的時候,我覺得對我已經造成了完全的干擾,它已經不能代表我此時此刻對這個話題想說的心裡話,而任何人不能幫助我說心裡話,這是沒有辦法的,所以我和團隊都很痛苦,包括現在做的節目都是熬夜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
第二點你會發現,你的工作量和自己所想像的是完全不一樣的,我有一天發了一篇微博,調侃真的是被人拉下水了,微信每天推薦一篇文章,要有點評,文章之前要有60秒的思考,一本雜誌每期30篇文章也就夠了,我做自媒體首先微信這塊我做了一個全職主編的活。
我還有個產品叫「凱叔講故事」,專門面對小朋友的,隔天給他一個新故事,都是頭天晚上我給我的女兒講,第二天放在網上,這是全職電台節目的工作量,再加上「凱子曰」的節目。
不瞞大家說,一開始我做「凱子曰」的時候,我是把稿子寫好了以後弄到提詞器上,然後我對著提詞器說,但是網絡觀眾和電視觀眾如此不一樣,之前做電視節目從來沒有人說我在看提詞器說,網絡觀眾會說「哥們兒,你丫在裝!」我就不知道自己在裝什麼,後來我就乾脆不要提詞器了,這是最大的感受。
後來我發現我做這麼一個自媒體,我怎麼就自己一下捲到一個泥潭裡很難受也很累,但真的累嗎?後來我換了一種思考方式,因為我重新捋了一下自己辭職前和辭職後的生活,辭職前我在央視平時做至少兩個日播節目和一個周播節目,其中一個日播節目還是早晨5點鐘要起床的早讀報,那時候覺得自己沒有生活,但做自媒體儘管累,但有自己的生活了,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現在的體形完全不一樣了,為什麼?我每天有大量的時間可以跑步,每天跑10公里。
我還發現自己有時間學騎馬了,整個人就變得很健康。再有,我覺得一個創業者的心態不能把自己投入到一個創業之苦的過程中去工作,包括我《財富故事會》原來講的80、90%的創業故事,就是這哥們兒多麼艱難,拋妻棄子啊,最後被逼上絕路了,我從辭職之後想創業,給了自己一些洗禮性的變化,首先我強迫自己減肥,用40天的時間減了20斤,然後用自己迷上跑步,每天跑10公里都沒有問題,然後給自己的眼睛做了近視眼手術,想在生理上改變,讓自己變起來,現在我對自己的生活狀態是非常滿意的,我的女兒、夫人對我的狀態也很滿意,因為覺得這個人健康了,似乎陪家裡人的時間還多了一些,說實話我不知道這個時間是從哪來的,但確確實實不一樣。
這是創業的心路歷程,再接著說創業的項目。「凱子曰」,如果說有定位的話,我們是希望做一個節目給大家解解壓,希望給新30人群看。因為我今年馬上35歲了,這個年紀了身份在發生著變化,為人子變成為人父,雖然身份的變化你會發現生活當中的各種糾結和bug在這個年齡段是突變,那怎麼辦?我們總要舒緩自己,所以凱子曰每一期節目都會講一個到幾個故事,通過這幾個故事來解讀某一個人生當中的bug,告訴大家我們並不孤獨,每個人都會遇到這個坎兒,看看他們是怎麼過的,你看看這些牛人、名人,其實折也都是折在這上,生老病死、愛恨情仇誰都離不開這八個字。
到底怎麼盈利?我不考慮這個事,申音比我著急,起碼頭一年我都不考慮盈利,我不知道他怎麼想,能不能撐住?但我還有一個和錢相對走的比較近的產品叫「凱叔講故事」。
我女兒每天晚上起碼三個故事才能哄著,而我通常都把自己講的眉飛色舞,但講故事的時候我會體會她的專注和呼吸,然後我會知道今天講的這兩三個故事哪個故事是她最喜歡的,第二天我就直接在我的微博上發出去,我覺得反饋特別好。我就嘗試著把這個故事放在我的女兒幼兒園的群裡面,媽媽們也都感覺特別好,有人說你能不能每天給我們講一個?
我就覺得奇怪,在市場上像這種給孩子講故事的軟件太多了,多如牛毛,怎麼不聽這些,就覺得我這個這麼好?真的講的這麼好嗎?於是我就上網下載所有的有關給孩子講故事的APP,後來我發現,一方面我確實講的好,再有一方面是大家太差了,太不瞭解孩子了。比如我不會像那些所謂的少兒節目主持人一樣,學小朋友的口氣說「小朋友你好!」,我今天要給你講個故事,這個故事的名字叫什麼呢?我一定是以一個父親的心態給他講,甚至我不會出現小朋友這個詞,我只是稱呼「寶貝,今天我要給你講故事」。第二,絕不配音樂,因為想把音樂配好一定是成本很高的事,但如果配不好你在分散孩子的注意力,再加上自己很好的聲音足以吸引孩子就夠了。
凱叔講故事怎麼盈利呢?我是希望把凱叔講故事今後變成一個小而美的垂直電商,不但在這裡可以聽到我給你講的故事,而且同時點擊一下可以買到這本故事書。
我相信我講故事的魅力,我相信即使在不推廣的時候,從微信方面看每天增加的人非常多,如果在微信裡再加入一些遊戲性的會更好。但只是賣書嗎?應該不只是賣書,當信任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我希望達到半代言式的效應,比如凱叔認可的某一個奶粉品牌,凱叔認可的絕不含甲醛的兒童服裝品牌,一個領域只做一個品牌,這是我想在凱叔講故事上想深耕做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挺有意思。
做自媒體,當然不是自媒體自己一個人的事情,我想記者寫東西,能自己完成。但「凱叔講故事」、「凱子曰」是一個全平台的東西,今後凱叔講故事恐怕也會有視頻節目,它需要一個很強大的團隊,我們現在這個團隊的帶頭人我是非常欣賞的,他們經常會想方設法的想微信裡一個獨特的玩法,例如昨天在微信當中他們想變著花樣一個玩法,全部粉絲居然有2/3都參與了,這就是「凱子曰」,非常活躍。包括進入到「凱叔講故事」研發環節的時候,我相信這裡的活躍度一定是驚人的。
三位發言人背景簡介:
申音:NTA創新傳播機構創始人,原《創業家》雜誌主編。
牛文文:《創業家》雜誌創始人,原《中國企業家》主編。
王凱:央視著名主持人,現為自媒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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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台灣大哥大行政總經理許婉美,接任富邦金總經理讓不少人跌破眼鏡,但其實她的大半職涯都在金融圈打滾,而且深受國泰蔡家、和信辜家、富邦蔡家三大家族重用;在台灣大期間,還讓momo親子台從虧損上億元轉為獲利逾七千萬元。 十月一日,富邦金控發布重大訊息,台灣大哥大行政總經理許婉美接任總經理,原總座龔天行轉任富邦產險董事長。兩天後,許婉美第一次以總座身分出席公開場合,並分享自己心情:「套用一句陳邦仁(原富邦證董事長,現任台灣大執行董事)的話:『人生如棋』,每一次職涯的轉換,其實常不在預期中。」事實上,人事案公布後,最震驚的應不是許婉美本人,而是各大金控高階主管,紛紛打聽「這是誰啊?」甚至連富邦金控內部不少主管也說,之前根本沒與這號人物互動過。 財務管控 不容一毛誤差幾位曾與許婉美有過一面之緣的金控、銀行高層,對她的評價也多半只有「感覺滿親切、隨和,但沒有深入接觸過。」其中一人說:「因為許婉美實在是太低調了。」事實上,低調的許婉美早自一九七八年開始就踏入金融圈,在交通銀行從小小的辦事員做起;先後擔任和信電訊、國泰金控、台灣大哥大財務長,成為少數縱橫和信辜家、國泰蔡家與富邦蔡家等三大家族的人物。每個認識她的人,談到她對財務、預算控制的精準程度,都豎起大拇指。台灣大公共事務處處長阮淑祥形容:「就算只有一毛錢的誤差,都逃不過她的眼睛!」許婉美不只專業能力深受推崇,工作態度也無懈可擊,與她共事多年的台灣大哥大技術長王鴻紳,讚許她是個「使命必達、效率高的人」。據了解,許婉美幾乎每天都忙到晚上九點後才下班,把工作帶回家做更是家常便飯,堪稱「拚命三娘」;舉例來說,每回公司編製例行財報時,她必定會把資料帶回家審查,連睡覺前都要躺在床上再三翻閱,「等她再與同事討論財報時,她會完整的一一指出需要修改之處。」許婉美不僅在金融界累積了漂亮的資歷,在電信圈也是一片好評。談到她在電信領域的成就,不能不提到前台灣大哥大總經理、現任TVBS台董事長張孝威。 張孝威是許婉美職涯中的頭號貴人,兩人曾在大華證券、中華開發共事,後來張孝威被台灣大挖角擔任總經理,也提攜許婉美擔任財務長,而且是張孝威名正言順的職務代理人。一名知情人士指出:「台灣大內部的人,都把她視為Harvey(張孝威)的分身。」某位與她共事逾十年的台灣大高層回憶許婉美:「不但認真又專業,處理事情也很fair(公正),EQ非常高,而且沒什麼架子。」比方說,許婉美在台灣大任職期間,與另一名女同事的英文名字皆為Vivien,「雖然許婉美位高權重,是張孝威的代理人,但同事們都毫無忌諱的給她取了一個『大V』的外號,不少同事見到她也直稱大V,許婉美全不在意。」另外,台灣大員工普遍畏懼張孝威,一旦他休假,許婉美代理職務,員工們心情就輕鬆愉快許多。「Harvey個性非常嚴厲,如果部屬表現讓他不滿意,他會毫不留情責備,相較之下,大V個性溫和多了。」不只個性受到歡迎,許婉美在台灣大的期間,也的確憑藉專業立下不少汗馬功勞;最為人樂道的,一是購併台灣固網之後超高難度的整帳工程,另外則是讓momo親子台(優視傳播)成功轉虧為盈。 跨足金融、電信、媒體產業二○○四年,許婉美擔任台灣大財務長,負責整理子公司、孫公司交叉持股,當時台灣大與台固複雜的交叉持股關係相當混亂,連內部帳務人員都理不出頭緒,甚至被外界戲稱「簡直像積體電路圖」,但她卻逐步清理。一直到現在,台灣大集團持股變得清清爽爽、一目了然,她被視為最大功臣。 ○六到○九年,擔任台灣大財務長的許婉美,銜命兼任momo親子台董事長,一腳踏入先前從未涉足的媒體領域。momo親子台某高階主管透露,當時為了轉虧為盈,內部團隊曾經提出一份改革計畫,雖然包括部分縮減人力等降低成本動作,但也同時建議提高卡通節目的採購金額。 這對當時被視為集團錢坑的momo台來說,堪稱重大且艱巨的革命;內部員工也以為,許婉美是財務背景出身,對預算錙銖必較,而且才剛上任不久,點頭答應「砸錢買節目」的機率不高。 「我們有提醒她,引進卡通新片初期,授權金就算是分年攤提,反映到財報上仍然不會太好看;大V雖然沒有那麼了解媒體,但她把我們提的計畫看得一清二楚,請我們仔細估計收視率會提升多少?對於廣告收入的長遠效應有多大?她評估後,就大膽接受我們建議。」決定方向之後,許婉美全盤讓同事放膽去做,momo電視台快速從中國大陸引進︽喜羊羊與灰太狼︾等膾炙人口的卡通節目,同時通過台灣固網投資案,挹注六億元資金給momo親子台,撐過燒錢的過渡期。終於讓親子台從二○○七年仍虧損一.四二億元,到○九年轉為獲利七二○○多萬元。 一○年,張孝威辭掉台灣大總經理職務後,身為代理人的許婉美,順利升上行政總經理;於此同時,原個人用戶事業群營運長賴弦五,也升任營運總經理。董事長蔡明興當時公開表示,採「雙總經理制」是考量到賴弦五擁有行動、固網及媒體業務長才,許婉美善於財務規畫、行政管理,兩人適合密切合作、相輔相成。 不搞派系 重視專業與邏輯從此之後,賴弦五成為代表台灣大枱面上的人物,在公開場合中看到許婉美的次數,寥寥可數。某電信業資深人士分析,台灣大購併有線電視系統凱擘後,電信與有線電視的匯流更形重要;又逢4G執照競標大戰白熱化,對台灣大來說,電信、媒體人才的重要性,早就超過財務專才。加上許婉美生性謙虛低調,不願搞出「一山不容二虎」的尷尬局面,才會形成這種此(許婉美)消彼(賴弦五)長的局面。 據了解,這次許婉美之所以能坐上金控總經理寶座,一來是大董蔡明忠器重她在金融、電信兩大領域皆表現傑出,二來也是因為她默默耕耘的水牛精神,讓二董蔡明興激賞不已,決定加以重用。 部分外資法人解讀,與龔天行相較,許婉美雖然使命必達,卻不如龔天行的敢言,對富邦金的未來不見得有利,「而且龔天行幾乎可以罩住富邦金內部所有人,這對新任總經理來說也是一大挑戰。」但曾與許婉美共事者認為,若論「對下溝通」的身段,許婉美與龔天行類似,都屬於拿著便當與下屬一起用餐開會的高層主管;至於「對上溝通」,她其實也有擇善固執的一面。走過各大家族事業的許婉美,最大特色就是絕不結黨營派,也從未刻意挖角自己過去的團隊人馬;在做決策或提供意見時,她沒有人脈或派系的包袱,只相信專業與邏輯。 無論如何,富邦金控家大業大,總經理的一舉一動均動見觀瞻,又得同時擔任發言人角色,許婉美未來受到的注目只會多、不會少。這對習慣沉潛低調的她來說,恐怕也需要適應。誠如她自己所言:「我很需要大家再給我一點時間。」至於她需要多少時間,把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將是所有金控業者持續關注的焦點。 許婉美 出生:1956年 現職:富邦金總經理 經歷:台灣大行政總經理、台灣大財務長兼優視傳播董事長、國泰金控財務長學歷:澳洲新南威爾斯大學企研所、政大企研所、政大國貿系 撰文‧張舒婷 |
這是中國媒體的好時代還是壞時代?
近一兩年來,很多人都在感嘆傳統媒體的衰落。《新聞週刊》停止紙質出版,一些對紙質文字有特殊情懷的人痛心疾首地哭訴紙媒已死;百年老報《華盛頓郵報》以2.5億美元被「賤賣」,比網媒《赫芬頓郵報》的3.15億美元還低,一些愛懷唸過去美好時代的人覺得不公。中國這邊,傳統媒體領域經常傳出的消息是知名媒體人離職轉型、黨報或體制內媒體合併整合。
傳統媒體衰落是業界共識,但新媒體是否有出路各方卻沒有達成一致。四大門戶網站裡面,被業界嘲諷一文不值的至少有兩家,它們甚至都已經失去了新媒體的標籤;新興的「科技博客」虎嗅網和鈦媒體風頭很盛,但說到營收盈利這個話題時也難免沉重,未來能否健康發展下去存疑。
昨天鈦媒體的趙何娟美女寫了篇傳播很廣的文章《關於新媒體,也許我們都錯了》,她可以說「一切以傳統的媒體思維去運作互聯網的思路,皆是錯的」,但即便把「公司人」和「公司」玩到極致,鈦媒體也不敢說自己找到了出路。業界噴子三表兄調侃到「這篇文章都在轉都說好,有人說說好在哪麼?別上來全是:何娟我支持你,妹子加油」。新媒體們也都在徬徨,有融資的虎嗅網和鈦媒體也一樣。
普哥對鈦媒體們的前景持謹慎態度,但十分贊成趙何娟美女的這個觀點:「媒體百年一遇的大變革驟降,這是媒體人參與和改寫歷史的最好時代,不是最壞」。上週六的沙龍上牛文文在回顧創業家傳媒5週年時也說到「真心覺得這五年以來是文化人和媒體人自己搞的好時代」,並且這個好時代才剛剛開始。牛文文說這樣的話有他的底氣,因為過去五年創業家傳媒確實做得相當不錯。
普哥也相信媒體的好時代才剛剛開始。紙媒也可以被拋棄,甚至以後大多數網媒也會被淘汰,但媒體本身並沒有衰落。相比以前少數媒體靠壟斷輿論舒服度日,普哥更喜歡現在群雄逐鹿的悲慘狀況;新華社、人民日報、CCTV的話語權走弱,這恰恰是媒體的好時代。這個媒體的好時代還不夠好,原因在於體制依然在限制;但遲早,誰該被扔進歷史堆,誰會贏得真正的公信力,時間會證明這是媒體的好時代。
做媒體,內容是否依然為王?
在上週六的沙龍上,媒體圈的連續創業者何力老師的演講主題是《內容重新為王》,何力老師提到:過去在一個壟斷和封閉、且傳播效率不是很高的技術條件下,當時的內容和當時的商業模式和收益相符合,但肯定不符合現在的要求;但不管大家對媒體行業、傳統媒體多麼悲觀,現在是不是又到了一個新的技術條件下可以使優質內容的價值重新得到呈現的臨界點? 何力老師自己對這個疑問持較為肯定的看法,認為「一些優質內容重新在市場上重新獲取地位的條件正在逐漸成熟」。
普哥同意何力老師的觀點,認為無論什麼時代好內容都是稀缺的,現在依然是內容為王。互聯網、移動互聯網為媒體的發展創造了很多技術通道和條件,當一個技術帶動的一個新的傳播條件或一個渠道來勢洶洶的時候,內容價值會受到一定限制;但當傳播條件和渠道趨於相對穩定的時候,內容的價值必然會被重新重視。以科技財經媒體領域為例,真正能生產好內容的寫手或自媒體數量不是太多,各大平台渠道就正在爭奪優質寫手資源。
當然,現今不太重視知識產權的大環境下,優質內容的價值會打折扣。很多平台和渠道免費獲取優質內容,不付出成本的同時,還特意淡化原作者的痕跡,這是中國媒體行業的毛病。優質內容的生產者不一定獲得價值回報,但這不妨礙優質內容是各大平台和渠道的競爭核心。互聯網既能有利於強勢渠道的形成,也能打破渠道的壟斷;信息過剩的時代,更細分、更專業的高質量內容可以通過新技術快速找到它的用戶,傳統門戶網站的衰落是更好的內容為為王時代。
而實際上,門戶網站已經開始願意為優質內容買單,連i天下網商都願意為優秀文章支付稿費。同樣在週六的沙龍上,創業家傳媒的牛文文談到他們已經建立了1000萬的基金,會重新在內容上下大功夫。
傳統盈利模式陷入困境,能否探索出新型盈利模式?
普哥非常尊敬的媒體人朱學東老師在週六的沙龍上多次強調自己是要做一本有思想、有尊嚴、有價值、有盈利的雜誌。在前面三點上,朱學東老師得心應手,做得相當不錯;但盈利無論是對《南風窗》還是《中國週刊》都是個更難的問題。傳統媒體一般採取的是內容——廣告的簡單商業模式,但隨著內容生產和分銷渠道的多元化,壟斷優勢失去後這種商業模式賴以生存的根基不復存在,盈利也就越來越難。
傳統媒體在盈利上的陷入困境,甚至現新媒體們在盈利問題上也十分徬徨,但新型的盈利模式遲早會出現並成為行業標竿。和內容——廣告這樣簡單的鏈條不同,上週六的沙龍上創業家傳媒的牛文文把盈利路徑分為四個階段或層次,分別是:內容——用戶——關係——盈利。優質的內容是基礎,但它的作用不應該是去直接變現,而是通過它找到和服務好自己的用戶,經過篩選,會有一定比例的用戶可以發展成更深的關係,當這種關係達到一定的緊密度,盈利的方式就可以多種多樣,培訓、會員、甚至電商都可以是變現的方式。
普哥認為,現在大多數媒體(不論新舊)不夠專注和專業,這是他們只能靠兩層(內容——廣告)而採取不了四層(內容——用戶——關係——盈利)盈利模式的原因。追逐熱點噱頭,不能提供穩定的高質量內容,這導致它們無法找到自己真正的用戶,更遑論和用戶建立起真正的關係;只懂媒體運營而不深入研究行業,這樣的媒體和媒體人注定只能浮在表面,盈利或變現方式單一;而專業、專注的媒體或媒體人,可選的方式會更多更好。普哥所在的品途網,聲勢沒有很多熱鬧的媒體大,但在O2O這個細分領域建立起了專業度,已經能通過行業培訓及諮詢變現。同樣在上週六的沙龍上,牛文文特意提到了曾航(原21世紀經濟報導記者),他長期專注移動互聯網,現在在某知名公司任戰略總監,比一般的媒體人實現了更好的盈利變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