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副總理兼經濟部長加布里爾28日宣布,歐美《跨大西洋貿易與投資夥伴關系協定》(TTIP)談判事實上已經失敗了。
加布里爾表示,在長達3年間的14輪論談判之後,雙方甚至沒有在27個章節中的任一章上達成共識,其原因之一在於“歐洲人不想屈服於美國人的要求。”
實際上,就在本月初,德國經濟部在自己的一份內部評估報告中就認定,在短期內能完成TTIP談判的想法基本上是不現實的。而法國方面一度傳出希望將TTIP談判大幅推遲的消息。
令歐洲政界感到更為緊張的是,在歐洲民眾反對TTIP談判的同時,歐加自貿協定(CETA)也跟著躺槍,這份已經結束談判的自貿協定亦有可能再生變數。
TTIP談判失敗
美歐雙方都堅持TTIP談判仍有機會在2016年年底之前達成共識,並希望在今年7月,美歐雙方能夠達成TTIP的工作文本。
然而在今年7月美歐貿易談判代表之間進行了第14輪談判之後,其談判結果並不樂觀:其一是由於“英國退歐”對整體談判內容造成了影響,譬如對英國的貨物出口,占美國對歐洲貨物出口整體份額的三分之一,而在政府采購以及金融服務等方面,英國所占的比例就更巨大了,在美方談判隊伍看來,這些潛在的損失都需要在TTIP的談判中得以體現。
其二是由於“買美國貨”法案,美國拒絕對歐方企業進一步開放公共采購市場。“對於我來說,這就是反對自由貿易”。加布里爾表示。
由於美國存在《買美國貨》法案,歐洲企業進入美國市場受限。譬如美國警察局就不會將寶馬列入警車采購目標。實際上歐洲也沒有期待買美國貨法案能被廢除,尤其是正當選舉年之時,不過歐方希望美國可以同意創建豁免條款,但美國在談判中明顯對此不願變通,而加布里爾所指的“歐洲人不願屈服於美國人要求”亦旨在指出美方在此方面的固執。
雖然德國總理默克爾仍然支持美歐雙方在年內完成TTIP談判,然而加布里爾所率領的經濟部一直對此抱有悲觀情緒。此前德國經濟部一位官員在接受德國媒體(《德國商報》)的采訪時透露,三年都沒談妥的事情,怎麽可能三個月之內就搞定。默克爾對外表態出於她對實際談判的不了解。
德國經濟部在自己的內部報告中指出,美歐雙方在投資保護、政府采購、原產地標識、降低農產品關稅等問題上均存在嚴重分歧,且美國兩黨總統候選人均在大選中質疑自貿協定,令TTIP的前景不妙。
就在上個月,法國外交官亦對法新社表示,TTIP談判有可能被擱置到2017年法國和德國大選之後。由於臨近大選, 法國國內對TTIP的反對聲也開始增強。法國總統奧朗德此前威脅道,如果TTIP威脅到法國的農業領域,法國一定會拒絕TTIP。
據悉,9月22至23日,歐盟貿易委員將與各國貿易部長舉行會晤,商討當前TTIP談判進展並決定是否同美方展開最後的談判。而在此前的9月17日,德國將在包括柏林,法蘭克福,漢堡等多個大城市舉行盛大的反TTIP遊行。
歐加自貿協定躺槍
在此次訪談中,加布里爾為無辜“躺槍”的歐加自貿協定—CETA做出辯護,他表示CETA與TTIP不同,是一個公平的自貿協定,但他也承認CETA經常被與TTIP混淆在一起,令相關討論變得異常困難。
與上一代自貿協定不同的是,CETA和TTIP都屬於混合協定,即其中存在有關投資協定。混合協定通常需要獲得成員國議會批準。然而歐盟方面卻堅持認為, CETA是僅涉及歐盟權限的協定。
實際上這涉及到複雜的法條闡述,也涉及到了敏感的投資者與國家間投資爭議解決內容。上述內容在歐洲民眾間招致反感,並組成了“反TTIP&CETA”組織,其原因在於,歐洲民眾認為,如簽署CETA,將為TTIP的談判提供藍圖。從而為投資者與國家間投資爭議機制打開缺口。
加布里爾亦表示,如果CETA失敗,那麽TTIP也將隨之埋葬。
為避免撤軍導致阿富汗淪為下一個伊拉克,奧巴馬屢次暫緩撤軍計劃,但即便如此,抗擊塔利班的主要責任已經落在了阿富汗部隊的肩上。現在,美軍與北約盟軍的戰略是,把剩余軍事資源都投入在培養能夠獨當一面的阿富汗國防軍,包括訓練戰鬥機飛行員、建立步兵輪替制度、保障軍用物資供應等。
阿軍在實戰中訓練
“阿富汗的空中部隊,我們邊飛邊組建。”美軍駐紮在喀布爾的空軍遠征部隊高級指揮官、準將大衛·希克斯這樣打比方。從2014年北約大規模撤軍以來,美軍的主要任務就是“訓練、指導、輔助”阿富汗部隊,力求在各個方面提升阿富汗部隊的戰鬥力。
撤軍之後,塔利班武裝力量沒有放過武力真空的時機,在多個省份發起新一輪猛擊。因此,對阿富汗部隊來說,訓練就是實戰,實戰就是訓練。
地面部隊還沒訓練好,美軍的飛機已經先到了。今年,美國往阿富汗輸送了8架A-29戰鬥機和23架MD-530戰鬥直升機。與此同時,大量阿富汗飛行員正在美國和歐洲接受密集訓練。
今年6月以來,第一批飛行員已經部署到戰場上,從空中護送並保衛阿富汗地面部隊。但這批飛行員數量極少,難以起到顯著作用。
這些飛行員充滿鬥誌,但是他們還要從上世紀八十年代蘇聯那一套“一切聽上級指揮”的軍事策略,調整到西方軍事側重的臨場判斷。比如,飛行員具備自行判斷平民是否離打擊目標距離過近的能力。
“打擊敵人的前提是不傷害平民。”一位MD-530戰鬥直升機的阿富汗飛行員說,“我會對自己的決定負責,在空中我就是自己的指揮官”。
軍隊腐敗仍然嚴重
對於美軍來說,最大的難關在於改變阿富汗部隊權力集中於高層的結構,還要讓阿富汗部隊斷奶,不再依靠西方的資金與軍事援助。兩大難關的關鍵都在於阿富汗高層依賴西方援助,還趁機貪汙腐敗,要讓阿富汗部隊獨當一面,還得先解決這一問題。
一方面,軍用物資常常在運輸途中消失不見,最後卻出現在軍火黑市里;來自巴基斯坦的運油卡車幾經轉手後連油罐都空了;地方指揮官虛報子彈消耗量,變賣物資,中飽私囊。另一方面,悍馬裝甲車車軸等裝備壞了幾個月也沒人修理;作戰單位物資得不到補充,原因竟然是沒有及時訂購。
美國和北約的顧問提出的解決辦法,是引入現代化行政管理手段,但卻因為阿富汗軍隊內部文化水平低而受阻,不少軍官都是文盲;根植在部隊里的裙帶關系也增加了軍隊負擔。
“要減少貪汙,就要對每個環節嚴格把關,這就需要引入大量手續流程。我們基本上要從頭教起,如何填寫表格,如何在電腦上追蹤貨物,如何提前訂購足夠的物資。”來自荷蘭的陸軍上校格溫達·尼爾森(Gwenda Nielen)顯然也頭疼不已。
美歐補貼近45億美元
阿富汗目前的作戰主力是地面部隊。今年夏天,為應對塔利班的頻繁襲擊,阿富汗陸軍部隊的戰線拉得很長,人員不足。由於長時間駐紮在戰場,常常得不到足夠的食物、休息時間,彈藥也得不到及時補充。美國軍方顧問正努力建設士兵輪替制度,保證戰鬥、休息與訓練循環進行,但這只是初步設想。
上周,在沙欣(Shaheen)軍事基地,一個團的士兵剛剛從前線回來,在烈日下列隊為演習做準備。這些人看起來疲憊不堪,其中一位頭發斑白的軍官說他自己為抗擊塔利班戰鬥了九年,但他的戰友沒那麽幸運,至少已經有25人戰死。他認為,塔利班常常藏匿在隱蔽的角落發起偷襲,需要更多的空中支援來降低損失。
被問及為何要加入部隊時,不少新兵稱他們一方面願意為國戰鬥,一方面也承認他們的家人需要參軍的工資來補助,很多時候,每月130美元的工資可能就是一名新兵全家唯一的收入。
即便參軍可能是唯一的出路,但並非所有阿富汗士兵都有如此長遠的規劃。相比地面部隊,阿富汗空中部隊備受尊敬,90%的士兵會延長服役期限。但官方統計阿富汗陸軍部隊的退役比例高達15%到20%,其中絕大多數人在服役期間滿了之後就離開部隊,據說實際比例遠遠高於官方數字,軍官們為了補充新兵焦頭爛額,因為從頭訓練新兵耗時耗力。
今年7月,奧馬巴在北約峰會上極力遊說北約各國繼續支援阿富汗。北約也同意在2020年以前,每年向阿富汗支援10億美元。加上美國國防部批準的34.5億美元和阿富汗政府自掏腰包支出4億美元,阿富汗軍隊可以收到將近50億美元的國防費用。
2015年是阿富汗部隊人員傷亡最多的一年,總數達到1.6萬名。不過,美國軍方官員稱,今年阿富汗部隊表現得要好一些。在上周的發布會上,美國軍事行動高級發言人、準將查爾斯·克利夫蘭(Charles H. Cleveland)稱,塔利班獲得了幾場“戰略性勝利”,“整體來看,阿富汗部隊正逐漸推進自己的作戰計劃。”
在BBC 27日播出的節目中,三位經濟專家針對2017年全球經濟發展趨勢進行了預測,分別提及了將主宰明年經濟版圖的三件大事:美國特朗普上臺有何影響?中國經濟是否持續發力?英國脫歐之後,歐洲會發生什麽?
對於美國
花旗銀行首席全球政治分析師Tina Fordham表示,目前市場對特朗普仍然知之甚少,但十分關註特朗普政府的醫藥和減稅政策,以及在基礎設施建設上增加的開支。
對於中國
匯豐銀行高級經濟顧問Stephen King則稱,中國必須擔憂一些國際性挑戰,而首當其沖的就是特朗普上臺後美國對於中國的貿易態度。此前,特朗普已經威脅要對中國進行貿易管制,特別是向中國出口美國的商品征收巨額關稅。但King認為,美國對中國實施制裁的可能性不大。
對於歐洲
畢馬威宏觀經濟主管Yael Selfin希望,明年歐洲各國的選舉能帶來更多改革的勢頭,財政政策能夠更積極地拉動經濟增長,降低失業率。
在BBC 27日播出的節目中,三位經濟專家針對2017年全球經濟發展趨勢進行了預測,分別提及了將主宰明年經濟版圖的三件大事:美國特朗普上臺有何影響?中國經濟是否持續發力?英國脫歐之後,歐洲會發生什麽?
對於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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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日據商務部網站消息,商務部在2016年商務工作年終綜述最新文章中稱,全國吸收外資規模保持平穩,美歐對華投資恢複性增長,美國、歐盟28國對華投資同比分別增長55.4%和43.9%,其中英國對華投資同比分別增長120.2%。
文章指出,1-11月,全國新設立外商投資企業24355家,同比增長3.0%;實際使用外資金額7318億元人民幣(折1137.9億美元),同比增長3.9%(未含銀行、證券、保險領域數據)。
一是外資結構加速向產業鏈高端環節轉移。服務業實際使用外資金額5133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8%。其中,高技術服務業實際使用外資881.4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97.7%。高技術制造業實際使用外資547.3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3.6%。
二是美歐對華投資恢複性增長。美國、歐盟28國對華投資同比分別增長55.4%和43.9%。歐盟28國中,英、德、盧森堡、瑞典對華投資同比分別增長120.2%、87.2%、128.8%和48.1%。
三是並購方式占比大幅提升。以並購方式設立外商投資企業1099家,實際使用外資金額1235億元人民幣,同比增長15.6%,分別占新設立外商投資企業數和實際使用外資金額的4.5%和16.9%。
文章還表示,自貿試驗區建設得到全面推進。上海、廣東、天津、福建等4個自貿試驗區以制度創新為核心,在投資、貿易、金融、事中事後監管體系建設等多個方面的試點任務實施率超過90%。2016年1-10月,上海、廣東、天津、福建自貿試驗區共設立企業11.79萬家。其中,內資企業11.02萬家,註冊資本38569.6億元人民幣;外商投資企業7729家,吸收合同外資5492.2億元人民幣。商務部貫徹落實黨中央、國務院關於在遼寧省、浙江省、河南省、湖北省、重慶市、四川省、陜西省設立自貿試驗區的決策部署,抓緊會同有關部門及7省市人民政府開展後續落實工作。
針對有關網傳金龍機電(300032.SZ)實際控制人之女、上市公司原董事金美歐涉嫌挪用5100萬元資金,且“刑拘在逃”的傳聞,1月8日,金美歐獨家回應《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詢問時表示,在和家人商量後,如覺得有必要,將會通過上市公司、以及相關媒體統一進行回複。
金美歐稱,出於保護家庭的原因,其個人暫時不想有任何對外言論。
同日,金龍機電於深交所互動易平臺回應投資者詢問時,也稱:“經與金美歐本人聯系後得知金美歐目前在家,沒有在逃也不存在挪用資金。辭去董事職務完全是個人原因,因家中有2個幼小的孩子需要照顧。”
《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與其通話時,也可聽見金美歐附近有孩童的聲音。
對於金龍機電前董事金美歐涉嫌挪用公司5100萬元一事,證券時報消息顯示,金龍機電董秘黃娟回應稱,並未發現公司前同事金美歐占用資金情況。
黃娟稱,作為上市公司,金龍機電一直嚴格按照國家法律法規,嚴格執行財務管理相關規定,定期自查,到報道發出來為止,並未發現公司前董事金美歐占用金龍機電5100萬資金的情況,同時與集團公司進行查證,也未發現占用資金的情況。
2016年9月溫州最著名的爆料論壇703傳出消息,“溫州上市公司金龍機電的董事長千金,金龍機電副總經理金美歐涉嫌挪用公款5100萬,被網上通緝在逃人員,提供信息者,獎勵500。”並附有一張清晰度並不是很高的“在逃人員登記信息表”,立案單位為杭州市公安局。
針對此傳聞,黃娟向證券時報回應稱,類似的傳聞並非首次發生,之前公司發現網上有追逃令傳聞後,公司立即向公安部門書面問詢,但從未收到公安部門的正式回函文件,公司在交易所互動易平臺上回複投資者提及相關問題時有過詳細回複。公司承諾如收到此類文件,將在第一時間按規定進行公告。
12月7日晚間,金龍機電發布公告稱,董事會於2016年12月05日收到董事金美歐女士提交的書面辭職報告。由於個人原因,金美歐女士請求辭去公司第三屆董事會董事職務及第三屆董事會審計委員會委員職務,辭職後金美歐女士將不在公司任職。
對於網絡流傳的金美歐在逃一事,據黃娟近日與金美歐的溝通中了解到,其辭去董事職務後,正專心在家帶小孩,專註自己的生活。
金美歐辭職前還擔任金龍機電股份有限公司董事,持股數2600.50萬股。按照金龍機電1月6日收盤股價15.83元計算,這筆持股市值超4億元。
1月12日,德國總理默克爾獲得比利時根特大學以及天主教魯汶大學共同授予的聯合榮譽博士學位,表彰她在移民問題上作出的貢獻。
在授位儀式上,默克爾表示她和德國傳統盟友都一致認為“美國和歐盟的親密關系得不到長久保證”,因此歐洲國家和歐盟必須學會在全球事宜中承擔更多責任。她還表示,歐洲鄰國的發展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每一個國家都必須團結來共同解決難題,“長期依賴他國解決周邊國家的問題是非常幼稚的表現”。
針對頻繁發生在布魯塞爾、柏林和其它歐洲城市的恐怖襲擊,默克爾認為“這是對我們的社區以及生活方式赤裸裸的挑釁”,她呼籲歐盟必須團結起來,竭盡全力保障歐洲人民的安全自由。
此外,關於缺席了英國的歐盟未來該何去何從,默克爾認為,他們應將目光放在移民、恐怖主義以及地區安全這三個方面。
出席授位儀式的還有比利時首相米歇爾。他在典禮上發表講話稱,“如果我們害怕自由,我們就會失去和平和繁榮”。
對於歐盟而言,美國總統特朗普退出“跨太平洋夥伴關系協定”(TPP)的消息同時也宣告著美歐“跨大西洋貿易與投資夥伴關系協定”(TTIP)的擱淺。
“特朗普的勝選意味著,至少在一段時間內,美歐貿易談判將被打入冷宮了。” 歐盟委員會貿易委員馬爾姆斯特倫(Cecilia Malmstrom)當地時間24日表示,無論有沒有特朗普,有的是希望同歐盟簽署貿易協定的國家,歐盟目前正在談的貿易協定就超過20多項,“足夠歐盟忙活了。”
查閱美國白宮網站發現,此前長期掛在網站上的TTIP專題已經完全被刪除。
作為堅定的自由貿易支持者,馬爾姆斯特倫斥責道,那些在21世紀還認為通過重建邊界和貿易壁壘,限制人們行動自由就能再次變得偉大的人,“命中註定要失敗”。
這是自特朗普上任以來,歐盟對其反自由貿易主張的最嚴厲的回應。
歐盟委員會貿易委員馬爾姆斯特倫
TPP和TTIP雙雙擱淺
特朗普上任首日便簽署行政令宣布美國退出TPP,意味著奧巴馬任期內一份重要政治遺產徹底走到了盡頭。對於歐盟而言,也無疑是一則“噩耗”。
其實,特朗普對貿易的立場有過自己的解釋:“(退出TPP)並不意味著我們不想進行貿易,但我們想在美國生產產品。”
馬爾姆斯特倫承認,TTIP將步TPP後塵而正式擱淺。她同時反駁特朗普“將工作帶回美國”的逆全球化看法,稱如果沒有自由貿易,這個世界就離崩潰不遠了。
和很多自由貿易的堅定支持者一樣,馬爾姆斯特倫認為,全球化並未造成用工量下降,真正的原因在於自動化生產,若不面對這樣的現實,“貿易就是各國政客手中便於操縱的替罪羊。”
從2013年開始,美歐啟動了TTIP談判,但由於談判雙方均面臨選舉以及缺乏民意支持等因素而進度緩慢,原定於2016年之前結束的TTIP並沒有如期在奧巴馬政府任內結束。
美歐曾估計,TTIP的達成將造就世界上最大的自貿區,涉及全球40%的經濟產出和50%的貿易活動,每年將分別給歐盟和美國經濟增加1190億歐元和950億歐元產值。
2015年,歐盟對美順差創下1550億美元的新紀錄,這一數字可能在2016年輕微下降。到去年11月為止,歐盟對美順差為1340億美元。
此前,美歐方面的官員都仍謹慎樂觀地認為,要在法國、德國於2017年結束大選後,才有機會再次推動TTIP談判。原因在於,除了需要得到歐洲議會有關TTIP談判的法律授權裁決之外,歐盟成員國也無法在大選之年觸碰農產品關稅、數字經濟和服務業市場準入等敏感議題,但這些卻恰恰是TTIP談判的核心內容。
馬爾姆斯特倫表示,無論有沒有特朗普,歐盟堅持貿易全球化的決心都沒有變。“從去年11月開始,歐盟的貿易夥伴開始在同歐盟的貿易談判中投入更多的精力和資源支持。”
多邊貿易時代結束
此前,由於美國也在同包括加拿大在內的11個國家商談TPP,為防止貿易利益受損,歐盟也針對該11國家分別進行雙邊貿易談判。而在美國退出TPP後,歐盟表示將繼續推進或完成同這11個國家的雙邊貿易協定談判,其中,歐盟已經與秘魯和加拿大結束談判;與新加坡和越南的自貿協定即將生效;和日本的談判正在收尾;正在與墨西哥進行自貿談判;計劃與澳大利亞、新西蘭、馬來西亞和智利展開談判。
美國新任白宮發言人斯派塞在其首次亮相的新聞發布會上表示,特朗普政府將“與世界各地的盟國尋求雙邊貿易機會”。可見,相較於多邊貿易,特朗普更青睞雙邊貿易協定。
英國保守智庫Bow Group主席哈里斯-奎因(Ben Harris-Quinney)在發給第一財經的簡報中表示,當特朗普表示將遠離多邊貿易體系後,TTIP就徹底被埋葬了。“2016年標誌著對多邊貿易體系的遠離和雙邊貿易協定的回歸。民族國家再次成為談判中心。”
特朗普曾表示,他有意同英國締結雙邊貿易協定,各界預期,英國首相梅將在27日與特朗普的首次會晤中遊說美國迅速達成英美雙邊貿易協定。不過,雙方律師此前均發出警示:英國首先要明確其與歐盟的關系才能啟動和其他國家的雙邊貿易協定談判。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特朗普團隊近日宣稱的“歐元被操縱”一說顯然另有圖謀。
歐元區當前正面臨核心國選情告急及新一輪希臘危機的雙重“夾擊”,而得到特朗普認可的美國駐歐盟大使候選人馬洛赫日前卻表示,希臘最好脫歐。他甚至放下狠話,“歐元撐不了18個月就會崩潰”。
這並非特朗普團隊中的高級官員第一次就匯率問題攻擊歐元及有高貿易順差的德國,特朗普早在2012年就認為希臘應該脫歐,並在當選美國總統後對媒體稱“歐盟是德國的工具”,其團隊也在總統大選期間宣稱“德國令歐元區變成德國的貿易區”。
但就如德國財長朔伊布勒及多位接受第一財經記者采訪的業內專家所指出的那樣,制定歐元匯率的是歐洲央行而非德國,考慮到通脹壓力,德國本身也不希望看到弱勢歐元。
顯然,特朗普及其團隊“醉翁之意不在酒”。自從特朗普當選美國總統後,各方都擔心他會掀起新一輪貿易戰,而給貿易出口大國德國制造“麻煩”是必要手段之一。從墨西哥、日本到歐元區,“特朗普式”的貿易戰已經打響。
荷寶首席經濟學家可奈立森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特朗普經濟學”帶來的貿易保護主義與孤立主義將使美國與其他國家的貿易關系僵化,不利於全球經濟發展。
特朗普樂見歐盟解體
屋漏偏逢連夜雨,核心國選情告急的歐元區又將面對另一場希臘危機,而德國再次排除了削減希臘債務的可能。按照國際貨幣組織(IMF)之前測算,除非對希臘債務實行重大重組,2060年希臘債務將達到其國內生產總值(GDP)的275%。
歐元區困難之際,正是特朗普團隊展開“攻勢”的良機。馬洛赫在接受媒體采訪時透露,特朗普不是歐盟的粉絲,且鼓勵其他歐元區國家學習英國,盡早舉行公投脫歐,令2017年成為歐盟解體年。
馬洛赫還指責德國通過操縱歐元匯率的方式獲得了競爭優勢,並導致對美產品價格低廉,“大量產品湧入美國市場,對極其美國不利。”
顯然,特朗普團隊並沒有過多在意德國產品的競爭力,而是將德國的順差歸功於歐元的走弱。特朗普新設立的國家貿易委員會主席彼得·納瓦羅近日對媒體表示,歐元就像是一種“隱性的德國馬克”,其偏低的幣值使德國相對於主要貿易夥伴具有優勢。
德國總理默克爾隨即回應,德國不會操縱歐元匯率,歐元匯率屬於歐洲央行的職權範疇,德國一直支持歐洲央行的獨立性,並且不會改變這一立場。
在全球財長界最為資深的朔伊布勒2月5日表示,相對於德國的競爭力,歐元匯率確實太低了,但這是由歐洲央行的擴張性貨幣政策造成的,該政策還推高了德國貿易順差。
“在歐洲央行行長德拉吉開始制定擴張性貨幣政策時,我就告訴過他,這將推高德國貿易順差。”朔伊布勒表示,德國無法制定匯率政策。言下之意,且美國人也明顯怪錯了對象,匯率問題應該去找德拉吉。
德拉吉則在2月7日回應稱:“首先,我們不是貨幣操縱者。第二,我們的貨幣政策反映了歐元區和美國(經濟)周期的多樣化狀態。”
實際上,德國財政部一直都對歐洲央行的量化寬松政策沒有好感。貨幣金融機構官方論壇(OMFIF)執行總裁馬爾什就指出,如果德國在貨幣聯盟之外,目前的歐元價值肯定要低於德國貨幣本應具有的價值。
摩根士丹利最近的一份圖表證實,在購買力平價(PPP)基礎上,對於德國來說歐元被低估超過40%,然而對歐洲許多外圍國家來說,歐元仍然是很貴的。因此,據此認為德國可以從弱勢歐元中得到競爭力受益是錯誤的。經合組織(OECD)的數據也顯示,以實際單位勞動力成本衡量競爭力的話,德國的競爭力自2010年以來幾乎沒有變化,而美國的競爭力則減少了20%。
弱勢歐元仍將持續
特朗普對歐元區的強硬施壓,是否會使得歐元出現反彈?顯然市場基本面的力量永遠大過“嘴皮子”,更不要說歐洲是全球流動性最好的外匯市場。第一財經記者采訪多位交易員後發現,就基本面而言,2017年歐元可能難逃弱勢的命運。
在經濟實力懸殊的歐元區里,貨幣卻是統一的,這就催生了一個經濟學矛盾——匯率一般反映的是一國的經濟基本面,匯率也由一國的勞動生產率決定,會因為該國經濟的走強而升值,反之亦然。照此邏輯,德國、法國的貨幣匯率應該顯著高於希臘,否則德法就享有了弱勢貨幣所帶來的出口優勢。然而,業內又普遍認為,美國的“匯率操縱指控”又是毫無根據的。
在德拉吉看來,歐盟貨幣政策反映了歐元區和美國經濟周期的不同狀況。持續采取競爭性貨幣貶值,歐盟單一市場將無法存活。
就貨幣政策分化而言,美國在2014年10月就開始逐步退出量化寬松(QE),並在2015年12月正式啟動加息;然而,歐元區的萬億QE計劃從2015年3月剛剛開始。2016年3月,歐洲央行更是將QE資產購買規模從每月600億歐元擴大至800億歐元。同年12月,歐洲央行宣布延長將於2017年3月到期的QE,並從今年4月到12月每月購買600億歐元資產。
歐元對美元近一年走勢
多名交易員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就當前的市場交易情況而言,歐元2017年的總體趨勢是下行的。隨著德國、法國和荷蘭等歐洲多國大選的臨近,政治風險成為市場開始定價的一股重要推力。此外,希臘再爆違約危機,歐元區主權債權人與IMF就希臘救助條款產生新的分歧,令市場擔憂希臘能否獲得下一輪援助。
“基於這些風險,歐元成為近期表現最為疲弱的貨幣,歐元對美元的‘平價論’也再次浮出水面。”富拓中國市場外匯分析師鐘越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部分機構預計歐元對美元將在6月份跌至平價1.00,主要依據依然是未來歐洲政治走向的不明朗性以及歐央行擴大並延展購債計劃的可能。
德拉吉本周再度重申,在2019年之前將繼續執行QE,這意味著在歐元區經濟增長極不平衡的情況下,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該央行都將保持寬松政策立場,是歐元貶值論的基礎,尤其是對已啟動加息周期的美元。
為何緊盯德國不放?
既然動搖不了歐元匯率,特朗普為何盯著德國及歐元區不放?
其實,特朗普團隊在總統選舉期間就已經盯上了德國。在由美國商務部長提名人羅斯(WilburRoss)和納瓦羅共同撰寫的選戰經濟計劃白皮書中鮮明地指出:“美國整體貿易逆差的一半都來源於六個國家:加拿大、中國、德國、日本、墨西哥和韓國。”
德國2015年對外出口數據
白皮書稱:“如果審視美國與上述國家的雙邊關系,如美國進行一些艱苦但聰明的談判,可以通過增加出口和減少進口的一些組合來改善我們的貿易平衡情況,而談判明顯是特朗普擅長之處。”
特朗普的經濟團隊認為,令美國實現GDP增長的重要方式是治理美國的巨額貿易逆差,其手段就包括關稅、加強貿易措施執法以及匯率手段等。
在對待加拿大和墨西哥方面,特朗普方面表示要重談《北美自由貿易協定》;對於韓國,特朗普批評韓美自由貿易協定令美國汽車行業的就業崗位減少;對於日本,特朗普指責其操控匯率,要求日本車企豐田在美國建廠,否則將對其墨西哥工廠所產出口美國汽車施以重稅,日本首相安倍晉三預計於10日抵達美國向特朗普當面陳情。
“歐洲也沒有遠離這種壓力。”可奈立森對第一財經記者表示。
根據德國IFO經濟研究所的數據,2016年德國回歸全球第一大貿易順差經濟體,其貿易順差再創新高,達到2970億美元,而美國在2016年的貿易逆差為4780億美元。除2015年外,德國自2010年以來一直是全球第一大貿易順差經濟體,這自然會引起特朗普團隊的重點關註。
美國戰略預測智庫Stratfor則在最新一期簡報中點破美方深層次考量:盡管特朗普方面可以叫嚷對德進行貿易戰,但在國際貿易法的框架下,其可以施展的空間有限,而特朗普方面對於歐元的攻擊有可能擴展為對整體歐元區的攻擊,並引起區內貿易保護主義和民粹主義的回潮,這才是真正令德國感到焦慮的。不過為了避免成為美國下一個懲罰性貿易措施目標,“德國將采取措施保衛其巨額貿易順差”。
馬爾什則指出,美國對德國的指責將鼓勵其他國家指責“德國自私”,這將持續分化歐洲,阻礙歐洲大陸尋找到建設性的解決方案。
不過,正如可奈立森所指出的,惡化貿易關系對全球經濟增長並不是個好征兆,並有可能令美國增長前景受到傷害,並推高通脹。與此同時,強勢美元會令貿易赤字變得更加龐大,“而這一事實將或招致更多的貿易保護主義措施。”可奈立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