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片有很多種,我主要想說說現如今在中國各大影院上映的爛片。
說一部電影爛,其實是一種很粗暴的標準。什麼樣的電影算爛,各說各異,人人都有自己內心的標尺。爛是一種相對的尺度,尤其對一種藝術的表現形式而言。每部電影,從不同的審視角度,總有不同的審美,沒有絕對的爛片,那是因為我們對電影有一種基本的期許,覺得這種藝術形式可以承載基本的功能。我們對影像有一種基本的共識,比如它要有一個還算過得去的故事,還能把這個故事用影像表現出來,各個角色的表演符合我們的預期等等。
換句話說,每部電影在上映之前,無論導演總渴望得到觀眾的認同與稱讚,儘管很多時候結果不盡如人意,但是我們能看到眾主創的誠心誠意。用一句俗套的話說,出發點總是好的,儘管結果是爛片。
好萊塢的電影有很多爛片,而且很多爛片也有很高的票房。我們習慣上說,有一種爛片是對評論免疫的。這種爛片以邁克爾·貝的《變形金剛》系列為代表,影評人對這個系列電影的口誅筆伐也沒有擋住觀眾邁進影院的腳步,幾乎每部電影上映後都能打破票房紀錄。那麼,我們現如今在內地影院上映的圈錢的爛片屬於這種類型麼?當然不是,《變形金剛》的爛屬於導演邁克爾·貝的爛,他從不在乎故事的好壞,他喜歡的就是簡單粗暴,無需動腦的狂轟濫炸,用無數的特效與炸藥轟炸人們的感官。架空一個故事,把所有的精力用在營造試聽效果上,再加上《變形金剛》承載著無數人的童年,所以我們才能接受這樣一部爛電影大行其道。換句話說,《變形金剛》雖然故事很爛,但是邁克爾· 貝還是有拿出手的硬本領,至少他能營造出一種大片的視覺效果,他的技術能夠給我們一種瞬間的激情宣洩,多少有一種觀影的快感。
內地六月份以《富春山居圖》為典型的爛片代表了另外一種徹頭徹尾的爛。這種爛到骨子裡的電影為何能圈住了這麼多觀眾,說白了就是一種「不以為恥」的精神作祟。你很難看到一個導演承認自己的電影是爛片,這是一種電影人的自尊。馮小剛在炮轟電影局的時候說,電影人太傻了,我們太熱愛電影了。熱愛電影,把拍電影看作重於自己生命的人,當然無法容忍影評人批評他們的電影爛,陸川炮轟對他電影的批評者,就是這種想護犢子的心態。但對於這樣的電影,就算是批評也是出於一種敬重,一種苛責,一種鞭策的心態,我們渴望你能拿出更好的狀態,拍出更好的電影。
從《富春山居圖》身上,我們突然發現了另外一種情況,原來「爛」也可以成為一種票房炒作的標準,原來「爛」也可以作為一種高調的宣傳,原來,「爛」就是導演想要達到的目標,原來「爛」可以得意洋洋地說出來——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只要能夠讓觀眾進入影院,我可以爛得毫不在乎。導演把電影當成了自己的一錘子買賣,只要能夠有票房,爛也要爛得徹底。
我們從中發現了一種無恥到底的娛樂精神,發現一種只要票房不要自尊的電影人精神。我甚至開始懷疑,從此後,電影局審查電影劇本又有一個新的標準,只要你的電影足夠爛,而且爛得無恥,爛得徹底,就可以通過審查,排片上映。這裡面的邏輯不言而喻,電影爛與不爛,這只是電影的道德底線,而不是電影局的審查底線,電影局關心的是你的電影裡是否有政治隱喻,色情鏡頭,暴力宣揚,是否違背了社會主義的意識形態。至於藝術方面的評判,他一切交給市場定奪,但中國的電影市場微妙之處就在於,電影的票房與口碑並不是由市場說了算。
這是一種唯票房至上的電影。我們無法對其進行批判與打壓,因為他們符合市場規律,這就是爛片導演的邏輯——票房說明一切,口碑無法抵制。前段時間有人總結了國產電影的票房的前十名,評價大都很低,但是並不影響他們的票房前景。這種情形助長了無數種爛片的生產。爛片為何還能有高票房,這樣的問題在我們的市場面前不存在答案。因為我們的電影不遵循任何市場規律,不按照市場的邏輯進行運作。在電影市場的背後,是無數隻看不見的手在操作,唯獨不見那隻看不見的市場之手。想想看,在電影的排片規律上,在國產電影與引進電影的的比率與日期先後上,還有在那些明明具有良好的長線口碑,卻莫名其妙就被下線的電影身上,我們似乎窺探了很多暗箱操作的黑手在操作著我們的電影市場。
說白了,在一個看似票房就是一切,看似完全遵循市場規則,看似光明磊落的電影市場裡,卻是一隻看不見的行政之手進行著潛規則的運作。爛片為何能有高票房?很簡單,因為我們的電影市場不是由觀眾說了算,觀眾想看什麼電影,還得看他們塞給你看什麼電影:愛看不看。當你在眾多爛片中無處選擇的時候,你只能選擇爛片,讓自己不在爛片中沉默,就在爛片中爆發。
| ||||||
《兩岸服務貿易協議》於六月二十一日由海基與海協兩會進行第九次會談,其中包含電影、出版等產業的開放條款,引起文創產業界的反彈。在談及台灣產業開放前,香港電影人進軍中國的經驗,或可提供政府與業界共同深思。 撰文‧鄭淳予 香港導演陳可辛執導的最新電影「海闊天空」(中國上映片名為「中國合夥人」),自五月十七日在中國上映後,一個多月內創造超過二十五億元新台幣的賣座佳績。這部拍攝成本約二.七億元新台幣的時裝電影,讓陳可辛在苦戰中國電影市場八年多後,終於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 七月陳可辛受邀擔任台北電影節評審,適逢《兩岸服務貿易協議》完成簽署,國內電影界出現不少討論聲浪,質疑協議簽訂後,中國電影輸台形同不設防,而台灣電影輸往中國雖無配額限制,卻將受到中國電影「審批」制度的人為牽制,「不平等」的狀態勢將不利國內業者。 「其實,簡單地說,我覺得審批制度是公平的。」接受《今周刊》專訪時,配合時事,陳可辛自然避不掉審批制度的相關問題。但這位征戰中國市場多年,並飽嘗挫敗經驗的一線導演,對於審批制度的第一句評論,恐怕就讓不少國內電影界人士感到失望。 兩岸三地電影限制都一樣 不過,陳可辛有他的道理。至少,他口中所稱的「公平」,絕對是來自他親身闖蕩中國市場後的心得與體會。 首先,他把香港導演和中國導演放在天秤上比較,「對一位導演來說,審批制度的確是個問題,但在中國市場,這是『誰都有的問題』,中國導演同樣也得面對。」在陳可辛的觀察中,審批制度對於中國導演所造成的限制,甚至高過於對香港導演的影響。「很多時候,我們香港導演面對的(限制),可能比大陸導演還鬆。」他舉例,同樣是警匪電影,如果以中國為背景,審批時恐怕更加嚴格。 他以今年拿下九項香港金像獎的純港資電影「寒戰」為例,這是一部講述香港警界內部鬩牆的警匪片,「相同的題材,若由中國導演以『公安』為背景拍攝,討論『公安內部鬩牆』,恐怕只會惹來麻煩。」但「寒戰」由香港導演執導,故事背景也「僅是」發生在香港,反而能通過中國電檢局(負責電影檢查的官方機構)的審批。 「『寒戰』順利進入中國市場,多賣了兩億元人民幣,中國導演想要拍類似的警匪片,並且通過審批,我想是難上加難!」陳可辛說。 接著,他又把中國電影市場和美國好萊塢做了比較,「審批問題誰都會碰到,想要進這個市場,就得入鄉隨俗??。我最幸運的,就是我去了美國兩年,在美國的經歷和在中國其實沒有分別。」 美國好萊塢也有官僚問題 是的,陳可辛竟然把最自由的美國市場與中國市場相提並論,他認為,兩地市場對於一位導演、一部電影的市場限制,本質上是沒有差別的。 「一模一樣!從特定價值觀的偏好,到所謂的官僚,都是一樣的。」先說價值觀的部分,「人性除了絕對的好壞黑白之外,還有灰的部分。在中國,當你碰觸到人性『灰色』的一面,審批時的難度就會提高;而在美國,或許沒有官方控管,但好萊塢片商一樣不愛『灰色』的電影。」他解釋,黑白分明的電影,正、反派角色鮮明,才是標準的好萊塢電影,「但你若要更有深度地討論灰色,甚至是接近於藝術片,就可能在這個商業導向的市場裡碰壁。」至於「官僚」的部分,陳可辛解釋,審批制度是「某人說了算」,過程中,則是「你永遠不知道誰說了算!」而這樣的挫折感,同樣會發生在好萊塢,「我的美國經驗是這樣的,你摸了半天,甚至是半年,最後才發現原來什麼都還沒動。」困境一樣,解方也就相差不多,「重點還是你的商業價值,有商業價值的片子,進度自然就會順暢許多。」他舉例:「台灣導演鈕承澤和華誼合作,就是因為華誼覺得他的電影賣錢,上一部『艋舺』在台灣賣得好,對方就一路等他下一部拍什麼。」他所說的「下一部」,就是去年在台灣賣出一.六億元新台幣,又在中國賣出約一.三億元人民幣票房的電影「愛」。 「當你有商業價值,你的東西自然會快一點!」陳可辛說,不只進行審批的中國電檢局希望總體票房能夠成長,連同戲院端的整個發行體系,甚至是投資方,都是「在商言商」的態度。「你東西一來,他就找最快的渠道,直接幫你送到能做決定的人手裡。說穿了,不只是大陸,這個道理在哪個市場都是一樣的。」話雖如此,同樣在台灣具有市場影響力的導演魏德聖,前年帶著嘔心瀝血之作「賽德克.巴萊」國際版(結合上、下集重新剪過版本)登陸,但在全中國僅排上七%的院線廳。 對此,陳可辛表示:「魏德聖導演自己也說這部電影是為台灣而拍,這是與鈕承澤電影的最大不同,一個市場定位上的先天不同。」他進一步解釋:「你的電影是要針對哪方面的觀眾,你就必須和他們建立一個體系,這是你在決定拍一部電影的時候就要有的計算。」對電影人來說,這或許是一套有些俗氣的商業論調,但,既然國人對兩岸服務貿易的期待在於「擴大市場」,那麼,在「國片進軍中國市場」的議題上,商業導向就該是思考主線。至少,這是陳可辛在苦戰中國市場多年終有成績之後,對台灣業者的衷心建議。 陸片登台每年15部,台灣方言片可登陸——《兩岸服務貿易協議》關於電影的開放清單我方對陸方開放項目陸方對我方開放項目根據大陸有關規定設立的製片單位所拍攝、符合台灣相關規定所定義的大陸電影片,經台灣主管機關審查通過後,每年以15部為限,可在台灣商業發行映演。 1. 允許大陸電影片及合拍片在台灣進行後期製作及沖印作業。 2. 允許台灣(或台陸合拍)影片的方言話版本,經大陸主管部門審查批准通過後,由中影集團進出口公司統一進口,在大陸發行放映,但均須加註標準漢語字幕。 資料來源:文化部 |
| ||||||
二十多年前,他只是個跑遍中國各地的駐唱歌手,甚至當過工廠老闆。想一圓星夢,還因為長得太醜,被北京電影學院拒於門外,如今,他卻是全中國最知名的男演員。 黃渤,這個名字,對現在的中國電影業來說,就是票房保證。這兩年以來,他演出的《人再囧途之泰囧》、《西遊‧降魔篇》等片,票房累計逾新台幣一百五十億元(見一百三十四頁表),成績是當今華語影壇之冠,連中國喜劇大師葛優、香港喜劇天王周星馳,都沒有這樣的吸金能力。 不只票房破紀錄,演技也備受肯定。二○○九年黃渤以《鬥牛》一片拿下金馬影帝,今年也以《西遊‧降魔篇》的猴妖一角,入圍金馬獎最佳男配角,即使演出不到十分鐘,是本次入圍者中戲分最少的一個,卻仍吸引評審目光。他也是全片最搶眼角色,導演周星馳看了都大嘆,「黃渤把我終結了。」 曾經,走過絕望日子四處走唱,卻等不到發片 不管是成名作《瘋狂的石頭》裡面的混混,或《鬥牛》的農民,還是《一○一次求婚》中苦命追求林志玲的工頭,擅長詮釋各種小人物的他,接受《商業周刊》專訪時,卻說「我是笨鳥先飛過。」 笨,是黃渤對自己的形容;醜,卻是演藝圈對他的第一印象。這兩項特質加起來,怎麼看都是一盤死棋,而黃渤卻靠一股撐到底的勁,找到了活路。 電影中,經常演窮人的黃渤,其實家裡並不窮,父母是青島政府官員,只求兒子考上一流大學,當個知識份子。但他從小愛玩、成績差,唯一擅長的只有唱歌,早早便打定主意要當歌手。 於是,念中專(編按:等同於台灣高職)時,他組團到各地駐唱,除了西藏、新疆等地,每個省分都走過,幾年下來,眼看身邊一起做秀的朋友,有些都發唱片了,自己即使錄了一箱箱的卡帶,向唱片公司毛遂自薦,卻總是石沉大海,「(心情)難過的就是……,每天都是這樣,好像離夢想越來越遠了,你會問自己,我要這樣嗎?我一定要在外面這樣跑嗎?」 看不到希望的日子,讓黃渤也曾一度放棄,回鄉開工廠掙錢,但放不下星夢的他,只當了兩年老闆,又跑到北京繼續唱歌,直到二十六歲那年,一通電話,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 終於,等到大銀幕演出經歷比人多,不用演就像 「一通電話說,『過來演戲吧,』就開始另外一回事了。」在朋友的介紹下,黃渤拍了導演管虎的電視電影《上車,走吧》,只因為裡頭需要一個會講青島話的售票員,無須太多演技,但沒想到,這一試,讓黃渤找到唱歌以外的另一片天—演戲。 但他不高、也不帥,自嘲「有人一回頭,觀眾就迷倒,而我一回頭,人家只想笑。」也曾被質疑入錯行、長這樣也想當明星,在帥哥、美女林立的電影圈,連續報考兩年北京電影學院表演學院都落榜,考到第三年,才錄取新成立的配音班,拿到入行的第一張門票。 不像有人一演戲就暴紅,黃渤自認不是天才型演員,能演活小人物,成為中國草根形象代表,他笑說,全因為那段不順遂的日子,讓他懂得默默觀察,「這是幸運,老天爺讓我去學了好多東西,我見過的東西遠比銀幕呈現的精彩。」 他腦中有個資料庫,放著早年「走江湖」所認識的各類人物,從小販、農民到黑道大哥,只要碰到類似角色,不像其他演員還得刻意模仿,這,就是他的人生經歷,不用演就像。 始終,堅持做到極致一場客串戲,演出五種風格 如果說黃渤的人生際遇,為他開拓了另一條路,不賣高富帥,演好平凡人,反而更寬廣,那麼要做到第一,靠的卻是他那股不平凡的堅持。 「一般演員再努力,可能連導演心中的六○%都達不到,他卻要求做到一○○%,拍好了還會問,『導演,我們可不可以再來一次?』」曾與他合作《痞子英雄首部曲:全面開戰》的導演蔡岳勳回憶,即使在第二集中,黃渤只是客串,但一場被綁匪脅持的戲,他卻有哭的、怕的、生氣的,還是被打一拳後再反應等各種表演方式,「別人頂多想一種,他可以想出四、五種,連導演也想不到。」 《一○一次求婚》導演陳正道也說,黃渤對自己的要求,早已超過一個演員,反而像導演,當戲拍到午夜十二點,大家都累了,「他卻找我到房間繼續聊,看哪裡還可以怎麼演,常常從房裡出來都已經天亮了。」甚至有場他跑到馬路上擋卡車的戲,其實後製就可以達到效果,黃渤卻堅持本人上陣,「他認為這樣才真實,就叫司機儘管開,後來真的差一點撞到,連司機都覺得遇到瘋子。」 即使現在名利雙收,但這種為了一個小小的表情和動作,即使搏命演出也不願鬆懈的態度,其實,全來自黃渤心裡的不安全感。 「一開始真的是不安全感,我還能不能夠再好一點?後來變成一種習慣,其實不是不好,就是希望能夠更好。」 等了十年,才換來一線機會,又因為外型劣勢,讓他得竭盡全力演,才有辦法出頭,於是,再次失去舞台的恐懼,是促使他把表演做到極致的動力。 在《鬥牛》中,黃渤飾演一個全村人都被日本軍殲滅的養牛工,全片超過一百分鐘,幾乎都是他與一頭牛的獨腳戲。原本預計四十五天完工,後來拍了四個月,加上拍攝地點在一個山中村落,戲中黃渤為了躲避追擊,常從山下跑到山上,從屋頂再鑽到水溝,還曾有一個五分鐘長鏡頭,一天內重拍了一百三十幾次,他也不曾喊放棄,「拍到第三天我就累吐了,整部戲跑爛了三十七雙鞋。」 不只體力操到極限,這部戲最難之處,是與牛對戲,為了演活角色,黃渤從早到晚與那頭牛相處,從吃草、反芻等各個動作都得細心觀察,甚至連牛走路時重心在哪條腿上,要如何讓牠聽話,都是學問,「只要牠一停,你就得停,就這樣一百多次、一百多次的磨,我真的都可以去養牛了。」 「演到後來是一股勁,我不信這戲拍不成,跟牛較勁,跟導演較勁,他問我有沒有可能做到?可以啊,我就去了。」 從不安全感轉變而成的這股勁,讓他憑《鬥牛》拿下金馬獎最佳男主角獎,他的名字也立刻傳遍兩岸三地影壇,從一個被大家看衰的小演員成為影帝,去年至今,更有八部電影在中國上映,比數量、比票房,很少有人贏得了他。 未來,改寫影壇生態突破外在,磨成一線明星 如今,甚至連當初淘汰他的北京電影學院表演學院都說,未來將打破以往只挑外表的標準,反而像黃渤這種有個人特色的人才,還比較吃香。 人生繞了一大圈,才出現一線曙光,所以他把自己逼到極致,即使現在已是華語影壇一線演員,黃渤仍淡淡的說,「我看我演的喜劇,從來沒笑過。」因為,他腦海裡浮現的,永遠只有還不夠好。 訪問時,黃渤一身黑衣、黑帽,戴副墨鏡現身,標準明星打扮,但,他左手卻戴了串剛從西藏求回來的串珠,認真的跟我們說,「要多久一個珠子才能磨成這樣啊?這是念了幾十年、每天幾十遍它才能這樣,你不覺得很神奇嗎?」 原本漆黑、不起眼的串珠,在不斷磨練後才能發亮,這也是黃渤告訴我們的人生故事。 【延伸閱讀】他一演出,幾乎是破億票房保證—黃渤近2年電影票房紀錄 2012年─ 片名:《痞子英雄首部曲:全面開戰》 票房(新台幣):4.3億 片名:《飯局也瘋狂》 票房(新台幣):2億 片名:《黃金大劫案》 票房(新台幣):7.1億 片名:《殺生》票房(新台幣):9,500萬 片名:《人再囧途之泰囧》 票房(新台幣):59.3億 2013年─ 片名:《西遊‧降魔篇》 票房(新台幣):59.3億 片名:《101次求婚》 票房(新台幣):9億 片名:《廚子.戲子.痞子》 票房(新台幣):12.8億 累計─票房(新台幣):154.75億 資料來源:中國時光網 整理:康育萍 |
現今,動畫已成為一個成熟、熱門、最容易賺錢的電影類型。全球市場上每年都有多部動畫片定期出爐,在娛樂男女老少的同時,也成為電影公司固定的生意模式。那麼,這門用想像力結合技術來賺錢的生意,它有什麼特性?有沒有易取勝的妙招?
本文選取60部全球票房超過3億美元的動畫電影作為樣本,試圖通過數據分析,為以上疑問提供答案。
(備註:這60部動畫都是美國製造,而美國現在拍一部動畫片的製作成本在1億美元左右,如果按1:3的好萊塢賺錢法則計算,一部動畫電影收3億美元全球票房,即可視為不虧本,有些還會通過賣影碟、周邊產品等賺到錢。)
全球動畫——正逢好時代
在90年代前,動畫世界迪士尼一家獨大。動畫類型也以傳統二維動畫為主,《米老鼠和唐老鴨》、《白雪公主》等風靡了很多年。1986年,喬布斯投資的皮克斯動畫工作室成立(於2006年被迪士尼收購),以《玩具總動員》為代表的電腦三維動畫正式亮相,很快在市場上獲得成功。這之後,夢工廠、藍天工作室、照明娛樂、索尼動畫等公司紛紛登場,成為主要的市場競爭者。如今,隨著全球化的推進,動畫已經成為一門越來越容易賺錢的生意,每年,都會有4部以上的動畫片,全球票房超過3億美元。這些賣座的動畫片,都被「美國製造」包攬。
六大玩家——夢工廠產量居首
動畫是一個燒錢的片型,少則投資幾千萬美元,多則上億。而如今,好萊塢動畫主要依靠海外市場,對營銷和發行的要求非常高。因此,能在市場上立足並成功的大動畫製作公司並不多,且多數都在大製片旗下。比如曾經的皮克斯,因為資金不足,一直跟迪士尼合作拍片,然後被後者收購。而夢工廠動畫沒有自己的強大發行部門,要依靠派拉蒙、福斯等大製片廠發行,付出的代價是約佔票房15%的發行費用。目前產量最高的夢工廠由曾經的迪士尼動畫一把手,後出走的卡曾伯格創建,2012年在中國上海設有分公司——東方夢工廠。
奧斯卡——皮克斯大勝
奧斯卡評委之所以愛皮克斯,是因為其團隊講故事的能力,以及銳意創新的精神。迪士尼、夢工廠、索尼動畫多年提名一無所獲或很少獲獎,是因為在其廠牌下出產的動畫,更追求合家歡效果,較難給成人觀眾大驚喜和大感動(況且奧斯卡評委們都是上了年紀的電影從業者,要求更高)。吉普力動畫工作室獲獎,幾乎全是宮崎駿老先生的功勞。而阿德曼和萊卡是定格動畫(包括粘土動畫)的堅守者,它們出品的電影,雖然票房不能火爆,但品質大都上佳。比如《小雞快跑》、《超級無敵掌門狗》(阿德曼)/《鬼媽媽》、《殭屍新娘》(萊卡)。
賣座——品牌續集最靠譜
動畫電影的最大特點在於,想像力可以天馬行空,劇情可以朝很多方向發展。所以,它也是最容易製作續集的一種電影類型。而且,因為品牌效應,續集的受眾會越來越多(前提是,影片品質得有保證,不能低於前作)。市場上賣座的包括《冰川時代》、《馬達加斯加》、《怪物史瑞克》、《玩具總動員》、《功夫熊貓》等系列。
賺錢——妙招就是低成本
如今的好萊塢,製作成本超過一億美元,就可稱為大製作。在本文統計的60部票房過3億美元動畫電影中,有34部製作成本超過一億美元。但是,投資高並不意味能賺錢;倒是投資相對較低,但品質過硬的作品,更容易有高回報。這一點,無論是動畫電影,還是真人電影都是一樣。目前被認為投資回報比最高的動畫電影是《獅子王》,回報比21.93。而真人電影被認為是《靈動:鬼影實錄》,該片製作成本15000美元,全球票房1.93億美元,回報比超過12890。
電影是《我盛大的希臘婚禮》,這部2002年上映的獨立喜劇片,預算僅500萬美元,全球票房3.69億美元,回收近74倍。
發行——海外票倉更重要
提到好萊塢大片,很多人評其為「簡單粗暴」,即情節簡單,賣視效奇觀。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原因很簡單,要全球不同民族,不同語言的觀眾,都能看懂。因為,海外市場,為好萊塢貢獻了平均60%以上的票房。試想,如果一部投資2億美元的大片在海外不賣,光靠本土市場,大多都虧死。動畫片也一樣,大製片廠的老大可以不在乎奧斯卡評委們怎麼看,他們看中的是老少皆宜,全球觀眾都能進影院。最好,之後還會買影碟回家繼續觀賞。
檔期——跟著假期放片子
動畫電影的主力觀眾是兒童及青少年,因此,選擇檔期顯得尤其重要。不過,北美放映市場的各大電影公司,會根據觀眾測評,競爭對手的影片實力,早早安排自家影片的檔期。如果有衝突,電影公司之間也會協商調檔。動畫電影一般會選擇在春假、暑假,及感恩節前後上映。
片長——90多分鐘就足夠了
真人電影如果導演堅持,可以拍得很長。但是動畫片多以短平快為主,一是製作成本高,製作公司都在提倡節省成本;二是兒童和青少年觀眾這個群體的耐心有限,製作公司也沒有必要把動畫片拍得太長。
口碑——讓東西方觀眾都喜歡
對於動畫片,國內外觀眾各有評價標準。但大體上,大家對好電影的認識保持一致。比如,在IMDb和時光網的評分榜上,《機器人總動員》、《獅子王》、《玩具總動員3》、《飛屋環遊記》四部電影均位列前四。但也有個別在國外反響平平,在國內很熱的電影,比如《藍精靈》。
評級——合家歡才能賣大錢
雖然主流市場上,動畫片都是合家歡電影。但也有一些製作團隊,對動畫的理解不限於「小孩子看的東西」。因此我們也能看到,不少歐美、日本、法國等地的動畫,題材各異,還關注到了人類生存過程中的種種命題。由於這些動畫中的血腥、暴力、情色等元素,往往被評為R級(17歲以下由成人陪同觀看)。另需一提的是,《怪貓菲力茲》(1972)當初被定為X級。但X級逐漸淪為色情的代名詞。從1990年開始,X級被NC-17級(17歲以下不可觀看)取代。
| ||||||
郭富城剛出道在香港日夜顛倒地拍戲,卻意外在台灣以三十秒的機車廣告暴紅。 一九九九年他面臨事業低潮,被視為難以翻生的鹹魚;而今,郭富城不僅是連兩屆金馬獎的影帝,主演的電影更屢刷新票房紀錄。 峰迴路轉的人生,他如何度過一次又一次的低潮? 撰文‧蔡曜蓮 每逢農曆新年,總有幾個名字會在華人世界掀起一陣風雲,二○一四甲午馬年的頭幾天,最風光的名字就是郭富城。 他所主演的電影《西遊記之大鬧天宮》,在中國選在大年初一上映,單日票房開出人民幣一.二二億元(約新台幣六億元)的佳績,創下中國電影史上五大票房紀錄:上映首日最高、單日最高、華語影史上破億(人民幣)速度最快影片、第一部只花一天就破人民幣億元的華語片、大年初一華語片最高票房。 精準地說,郭富城不能算是這部電影的「第一男主角」,畢竟西遊記故事裡最搶眼的角色是孫悟空,而郭富城飾演的則是牛魔王;但在這部商業本位的賀歲片裡,他卻也能把牛魔王的性格特質深度揣摩,「牠害怕輸,所以就算只有一絲希望也奮不顧身。」郭富城簡單詮釋了自己對於這個角色的定位,接著又說:「我自己就不一樣了,我……可以輸。」話題由此開始,今年四十九歲的郭富城,進入演藝圈三十年了,他說,「人生本來就有許多高低起伏,很多事情不如想像的那麼美。」在許多台灣五、六年級生的印象中,郭富城是靠一部機車廣告在台灣一夕暴紅,隨即平步青雲躋身香港天王之列;但其實,他所經歷的遠比外界所見更加迭宕波折,關於輸贏之間的自處之道,郭富城有最深刻的體悟。 打從出身,他就不在「贏者圈」的範圍內。 出身中下階層 一家七口擠十一坪 中學畢業就得擔家計郭富城兒時住在香港筲箕灣的明華大廈,明華大廈的開發者是「香港房屋協會」,該會屬於「非營利機構」,成立目的是「協助需要房屋的香港市民……,致力提供可負擔的房屋。」簡單地說,這裡住著一群「需要幫助的香港人」。 「我住的那一棟有九層樓,一個樓層大概就有三十幾戶,我們家大約只有四百平方呎(約十一坪),一家七口住在那裡,一進門,你就能看到所有的家當了。」郭富城回憶,童年時的鄰居多屬中下階層;相較之下,自家已算「中產階級」,父親靠著爺爺傳下來的小銀樓維生,勉強供養自己和四個兄姊。 排行老么的郭富城,童年印象除了「擁擠」,就是爸爸每天最早上工、最晚回家的身影。「我不是天生的歌手或演員,很早之前我就知道,要在這個行業成功,就必須比別人更努力。這個認知,絕對和父親的工作態度有關。」郭富城說。 中學時代,郭富城也曾打工賺錢,聖若瑟書院畢業後,他順從父親的意願,到香港頗具規模的景福金行實習,為接班「家族事業」預做準備。一切看來就像走在尋常的人生軌道上,直到十九歲那年,他因為一次「不認輸」而輸掉工作,卻又為他贏來了人生最重要的轉捩點。 那一年,郭富城受邀到一條遊輪上的Pub為朋友慶生,年輕氣盛的郭富城,一時興起與舞池裡的一位舞棍比拚踢腿,奮力一踢,四周頓時喝采聲起;但他沒有風光太久,因為大腿嚴重拉傷,有一陣子,這位當今的「舞台王者」幾乎寸步難行,甚至因為連續請假太久,而被景福金行辭退。 尬舞一戰成名 錄取電視台舞蹈員 伴舞六年靠廣告暴紅不過,當時一同跳舞的朋友,看他腿踢得凌厲,偷偷替他報名香港無線電視台的舞蹈員訓練班。三千多名應試者中挑選三十名,甫失業的郭富城抓到了「百分之一」的機率,自此走進星海浮沉的生涯。 一九八四年出道,有整整六年時間,他一直在二、三線演員間徘徊,也兼作「一場五百港幣」的伴舞工作,常常拍戲到凌晨三點,洗個澡,正好趕五點早班。對於當時的生活,郭富城曾經這樣描述:「進家門前總是會猶豫再三,該不該開門呢?家裡很小,一點點聲音都會吵醒爸媽……。我想幫家裡買棟大點的房子,但存摺數字卻始終沒有增加,夢想還是好遠好遠……。」訪談間,我們問郭富城「怕不怕窮?」他眼神灼灼、回答鏗鏘有力,「我不怕窮,我怕不努力。」也許就是意志夠堅定,戲棚下站久了,舞台就來了。 九○年一支台灣光陽機車的廣告,短短三十秒的影片,一個潑水鏡頭,讓郭富城贏得過去六年從未受到過的矚目。然而,真正讓郭富城下定決心抓住機會的,卻是一樁令他心碎的悲劇。 也是在九○年,家中和他感情最好的二哥郭富根,因為自家銀樓遭搶,在追逐搶匪的過程中彈身亡;郭富城自此決定扛起家計,不放棄任何一個賺錢的機會。九四年,他買下第一棟樓給家人住,「一開始,媽媽怎麼也不願意搬過去,我最後告訴媽媽,現在這個小房子是給需要幫助的人住的,我們已經有點能力了,應該把房子讓給別人啊!」 事業瀕臨崩潰 演出機會大減 被諷「演藝事業將死」原本打理銀樓生意的哥哥意外離開,九五年,父親也因肺氣腫過世,郭富城頓時成了一大家子的經濟支柱,更是卯足全力衝刺事業,不僅穩坐四大天王,更三度獲選「最受歡迎男歌手」。然而到了一九九九年,他的演藝事業急轉直下,一方面是因為自己企圖轉型,刻意減少出片頻率;另一方面,也正好遇到香港電影由盛而衰的轉折點,唱片、電影,雙雙落空。 「一開始,我想就當成是給自己放個大假,但我也絕對沒有想到,這個假,一放就是六年。」在○五、○六年分別以電影《三岔口》、《父子》連拿兩屆金馬獎影帝、創金馬史上第一次影帝連莊紀錄之前,郭富城其實已經歷了長達六年的事業低潮,曝光量驟減,難得的媒體報導也多半是些難聽字眼。 「這段時間,什麼刻薄的說法都有,說我的演藝事業就要死掉,要和郭富城說再見等。」甚至,因為低潮時間實在太久,郭富城還一度被戲稱為「低谷王」。怎麼熬過來的?在這部分,不能不提到郭富城的經紀人,「小美」梁美薇。 一九八四年,梁美薇在歌唱節目擔任實習助理,當時就認識了初出茅廬的郭富城,她曾表示,「我一眼就認定他有潛力,於是建議他學唱歌。」兩年之後,畢業於香港樹仁大學新聞系的小美成為著名的填詞人,曾與羅文、張國榮等知名歌手合作,也曾一個月為三十首曲子填詞;收入豐厚之外,成名時間也比郭富城更早。 誠實看待挫折 每天看電影磨演技 抱回兩座金馬獎「城仔走紅後請我當經紀人,別人說我吃了大虧,我看不是,反而像是一種知遇之恩的回報。」一九九三年,小美工作室成立,梁美薇正式成為郭富城的經紀人;風光幾年之後,隨著郭富城事業低潮,小美工作室也幾度傳出財務危機。梁美薇事後證實,自己的確曾自掏腰包為郭富城的唱片宣傳,最危急的時候,也是靠先前填詞的版稅苦撐經營。 除了經紀人小美無聲卻強力的支持之外,「還好,我性格里面最強的一部分就是堅持。」郭富城說,當時雖然想在電影上有所表現,但幾乎沒有人送上劇本讓他挑選,「我乾脆自己看電影,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強迫自己每天至少看一部電影,慢慢揣摩演技。」「從一個高峰到另一個高峰,中間會有低谷,你不可能一下子飛過去,能做的,就是在谷底堅持繼續走下去。」在連得兩座金馬獎之後,郭富城也曾表示,「如果是五年前的我,不可能會有這樣的表現。」關於郭富城的堅持與自我要求,《西遊記之大鬧天宮》導演鄭保瑞也能印證,「他身上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從來沒有聽他喊過累;甚至每天拍戲結束,又冷又累,大家都坐保母車回飯店,郭富城還堅持『跑』回去!」事實上,本片另一知名演員周潤發也曾提到,「不管什麼時候收工,郭富城至少都要跑步一個小時,他還說,是跑步治好了他的肝炎。」郭富城得過肝炎?此事難以證實,但他的確長期捐助「世代無肝炎基金會」,甚至因此在○三年獲選香港十大傑出青年。 人生的輸贏怎麼算?一個絕對不屬於「贏者圈」的孩子;一個意外輸掉第一份工作的年輕人;一個苦熬六年、受盡冷潮熱諷的「低谷王」,這樣的郭富城,當然要有「可以輸」的豁達。他可以輸,但也誠實看待人生中每一次的挫敗,回頭來看,他其實從來沒有真正認輸過,每一次的低谷,他都默默地準備著下一次的絢爛爆發。 「可以輸,但不能認輸。」郭富城的精彩三十年,說的大概就是這樣的故事吧! 郭富城 出生:1965年 現職:歌手、演員 成績: 香港樂壇四大天王之一 1997、1998及2000年度「十大勁歌金曲頒獎典禮」獲頒「最受歡迎男歌手」2005、2006年分別以電影《三岔口》、《父子》拿下金馬獎最佳男演員 在谷底更堅持 從一個高峰到另一個高峰,中間會有低谷,你不可能一下子飛過去,能做的,就是在谷底堅持繼續走下去。 |
周期太短留下遺憾 最多一天拍100個鏡頭
在路陽與王東輝堅持不懈的跟各大電影公司推介《繡春刀》的過程中,中影被排在了後面,因為他們覺得國有企業應該更不容易接受新鮮事物。想不到中影決定投資的速度非常快。
和中影談的時候,王東輝一進會議室就傻了,他這邊單槍匹馬,對面做了一排中影領導。中影集團制片分公司總經理趙海城為此還跟王東輝開玩笑,說你那邊人太少了啊,要不我們這邊坐過去倆?
基於對劇本的欣賞以及監制張家振的保舉下,中影集團決定投資《繡春刀》,預算3000萬,中影出一半,路陽和王東輝自籌一半。3000萬預算對於古裝動作片來說實在不能算多,但就算如此,直到開拍之前,路陽和王東輝都沒有湊齊他們自籌的那一半,整個預算還差著30%,如果開機前預算不到位,按照合同中影隨時有權利撤回投資,王東輝問路陽怎麽辦,拍不拍?路陽咬著牙說拍。最後中影發話,說剩下的30%中影也承包了,算是在為難之際又拉了路陽一把,這讓路陽感動壞了,“投資方給你這種程度的信任,你就得對得起他們。”
開機之前,路陽和攝影師做了40天的分鏡頭,因為預感到鏡頭量會非常大而拍攝周期又不可能很長,所以充足的準備就顯得非常重要。拍《盲人電影院》的時候也是時間緊任務重,有演員在其他劇組拍戲回來說,別的組一天最多拍十個鏡頭,讓路陽們羨慕不已。到了《繡春刀》做分鏡的時候,攝影師還和路陽暢想未來,說咱們這個戲,每天最好就拍二十個鏡頭,最多不能多過三十個。等到真正開拍了,一天拍四十個鏡頭是常事,最多一天拍過一百個鏡頭。張震在組里拍了一禮拜就忍不住了,問導演,為什麽我們要拍什麽快?路陽告訴他,因為真的沒有時間。
《繡春刀》最初計劃的拍攝周期是85天,後來壓縮到75天,75天的時候路陽想去內蒙拍最後大結局的一場戲,連景都看好了,王東輝說,不能去。路陽當時就急了,“為什麽不能去?因為沒有錢。那為什麽沒有錢?”吵到最後,兩人妥協的結果是路陽讓出10天的拍攝周期,王東輝讓他去內蒙拍大結局,於是《繡春刀》的周期變成了65天。張家振知道這件事之後直接告訴他們,這個周期你們拍不完。
事實上這個周期也確實快把路陽和王東輝逼瘋了,路陽說那段時間他每天在劇組只睡四個小時就醒了,就開始琢磨今天的計劃怎麽能拍完。開始拍的時候大家都不適應,到後來變成導演跟攝影說咱們還剩一個小時啊,必須拍完六個鏡頭,攝影說放心吧一定拍得完。
但緊張的拍攝周期還是留下了許多遺憾。張震就曾經表示自己覺得在拍攝過程中能夠發揮的余地太小,都是在按照既定的拍攝方案執行,有的重頭戲當演員想要再去表演挖掘的時候,導演已經沒有時間給他們了。路陽承認這樣的遺憾不止存在於演員,“張震殺青的時候請全劇組吃飯,當時大家都喝了一點酒,有人帶著攝影師過來找我,說導演你知道麽,其實他放棄了很多想法。但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制片也在承擔著很大的風險和責任,不能讓制片再承擔更大的周期壓力,本身我和王東輝就是沒有片酬的,不能再讓他因為超期往里搭錢。所以我一直努力在做平衡,但我也知道確實會損失掉很多東西。”
在“各種苦難各種糟心”之外,也有幸福的時候,比如“偶像們”來探班的時候。在拍攝過程,監制張家振來過兩次。一次是剛開機不久,張家振來的時候正趕上沈煉出場的一場重頭戲拍完,剪出來的效果很不錯,路陽就想拿給張家振顯擺顯擺。但張家振看到的不是路陽想顯擺的部分,而是“最直觀的有問題的地方,不夠的地方,在後面拍攝中一定需要去註意的地方。”“黃建新導演也來探過一次班,其實他在11年的時候就看過這個劇本,當時對於劇本走向他也提出了他的想法。黃導來探班的時候也給了我們很多指導,告訴我們哪些問題是可以解決的。”
好口碑差票房引發口水戰 業內好評能否逆轉乾坤
盡管《繡春刀》首周末的票房並不盡如人意,但卻贏了業內與觀眾幾乎眾口一辭的贊揚。
路陽坦言他之前想過觀眾應該會喜歡這部片子,但是能受到那麽多來自業內的贊揚完全在他意料之外,“我沒有奢望前輩能給出這樣的肯定,我想他們還是抱著鼓勵年輕人、鼓勵新鮮事物的心情,希望我們能夠這樣往前走,對於他們的鼓勵我真是特別的感激。”而在叫好之聲意外,路陽也感受到了來自陌生人的善意,“在微博有好多人發私信給我,說希望能想辦法用個人的資源去推廣這個片子,我真的不認識他們,但他們願意幫助我們,我就覺得這個電影沒白拍。也有好多行業內的朋友跟身邊的人讓大家幫忙,包場什麽的,也讓我覺得特別感動。”
王東輝現在每天睜開眼就在刷微博刷朋友圈,“有各地影院的經理會主動加我微博,告訴我他們在為《繡春刀》增加排片,我們的排片量都在提升,真的是讓我挺感動的。還有那些喜歡這部片子的觀眾,他們的會在影院看兩三遍,就為了支持誠意之作良心之作,我也會告訴他們不要以一己之力來支持對片子的喜愛,還要發動身邊沒有看過片子的人有機會進入影院到看片子。”
上映前一直缺乏話題性的《繡春刀》,終於在上映後因為“好口碑與差票房”被人關註,也意外的掀起了一場電影圈業內的口水戰。口水戰的雙方一邊是以影評人為代表的業內人士,在盛贊《繡春刀》品質的同時,認為其票房失利罪魁禍首是宣發問題,影評人碟中諜就幹脆在其微博上稱《繡春刀》是“零宣傳”,這樣的聲音也引發了不少觀眾的支持。
而口水戰的另一方則是以曾出品過《小時代》等片的麥特娛樂老總陳礪誌為代表的電影公司從業者,陳勵誌就在其微博上點名指出,“電影行業對《繡春刀》一片誇贊,然後對這部電影的宣傳一片否定,這就是【票房好了,是電影好;票房差了,是宣傳濫】的行業惡習。我不知道《繡春刀》宣傳誰做也不知道宣傳費用多少,但我相信再偉大的營銷團隊,面對這部電影也困難重重。電影營銷是要有元素的:題材,導演,演員,話題,宣發資金資源……”這種說法也獲得了不少業內宣發人員的支持。
對於這兩種聲音的爭議,王東輝表示,“我覺得兩種看法都有道理,只是站的角度不同而已。站在片方的角度,任何產品都不能是百分之百完美的產品,任何電影在推廣上都會有難度。宣傳公司是為片子吆喝的職能部門,首先片子質量要過硬,這個關系不能倒過來。產品質量過硬,宣傳公司又能提出非常好的創意,那結果一定是ok的,現在的情況是在很多片子質量不過硬的情況下,只要請得起好的宣傳公司,也一樣能把片子宣傳出去,照樣賣錢。在我看來這是對電影本身信任度的一種缺失,但這也是整個電影市場的問題,不是哪部片子的問題。”
《繡春刀》馬上要迎來決定生死的第二個周末,王東輝還在朋友圈與微博上奮力的刷著屏,爭取憑著口碑與好評再多爭取一些排片。而路陽正在拍攝一部新的電視劇,每天起早貪累。
早在《繡春刀》開機之前,王東輝就曾經跟路陽深聊過一次,當時的王東輝對路陽說,《繡春刀》這部片子,你作為導演的成功,是從小制作藝術片到大商業片,只要片子質量沒有問題,那以後等著你的都是成功,不會再有這些困難。而我作為制片人的成功,就是片子質量過硬,能夠按時按期完成。
從現在看來,路陽和王東輝都已經達到了當初所定下的成功的標準,如果票房再能夠破億,那結果簡直稱得上完美。而即便是現在這個結果,也未必不能令人接受,就如同王東輝所言,“以後等著你的都是成功,不會再有這些困難。”
| ||||||
九月,一則壞消息鎖緊好萊塢片商眉頭:從五月第一個週五算起,截至九月一日勞工節假期結束止,整個暑假檔期堪用「冷」字形容,北美總票房創下二○○七年金融海嘯爆發以來最低紀錄。 娛樂界專刊《好萊塢報導》(Hollywood Reporter)統計,十八週裡新片二百一十 六部,比去年稍少,但總收入僅低空飛過四十億美元(約合新台幣一千二百億元)比去年驟降逾一四%。更糟的是,進場人數掉至二十二年來新低,「市場如陷入冰川期。」 自製迷你節目,青少年愛 人氣潰散除了是缺乏創新的英雄片續集、適合闔家觀賞的動畫鉅片外,《彭博商業週刊》(Bloomberg Businessweek)斷定,學學棄影從商的羅賓斯(Brian Robbins)投身YouTube這個「新世代好萊塢強片工廠」才要緊。 羅賓斯十九歲出道,演過戲、編過劇,也導過片,三十多年職涯都在探索青少年喜好。二○一二年,他宣布創辦超棒電視(AwesomenessTV),因為他相信,年輕世代娛樂的未來將遠離電影、電視,簡短快捷的數位影音才是王道,「尤其是YouTube。」 超棒電視原只是YouTube上的專屬頻道,播放各種青少年感興趣的節目,從減肥、化妝等議題,到啦啦隊迷你真人秀都有。儘管每段節目都僅約五分鐘,但幾個月內超棒電視就衝上熱門頻道前幾名。 後來,超棒電視設計出三七分紅制度,徵求素人上傳自製節目,結果當晚就收到數百封申請書,幾乎是一夜之間從YouTube精品製作室變成了青少年娛樂工廠。至今超棒電視管理近九萬名YouTube節目獨立製作商、訂戶五千四百萬名、月播放量十億次。 夢工廠動畫(DreamWorks Animation)去年收購超棒電視,引進具有講故事、人才管理等各種專才,打造YouTube生態圈,還催生出付費的原生廣告。例如在YouTube暴紅的西莫瑞莉(Cimorelli)六姊妹,就為潛艇堡專賣店Subway擔綱原創網路劇《和西莫瑞莉一家共度暑假》(Summer With Cimorelli)。 此外,也有單憑點子與表演天分賺大錢的一人頻道商。新聞網站商業內幕(Business Insider)追蹤,二十五歲的瑞典遊戲玩家卡爾伯格(Felix Kjellberg)光是在YouTube上發表唱作俱佳的評論,就收攏三千萬名粉絲、年賺四百萬美元,是集客力最強、吸金力最旺的贏家。 |
商業片 | 票房 | 制作成本 | 營銷費用 |
心花路放 | 7.6億 | 7500萬 | 6000萬 |
老男孩 | 2.08億 | 1000萬用於歌曲推廣 | |
蓋茨比 | 1.4億 | 8495萬 | |
(數據說明:1、由於不同統計口徑偏差較大,票房數據全部來自藝恩數據,其余數據來自新聞報道,而報道中偏差較大;2、對於好萊塢影片,只計算中國大陸票房,如《了不起的蓋茨比》北美票房1.4億美元,香港市場1018萬港元。《變形金剛4》的北美票房是2.4億美元,香港市場9788萬港元;3、之所以將《了不起的蓋茨比》歸入文藝片行列,是因為它的商業元素相對較少,實際上在好萊塢並沒有明確地文藝片和商業片區分;4、《黃金時代》、《心花路放》是截至10月7日票房,並非最終數據。)
圖為“百發有戲”頁面。 (小塵4x/圖)
互聯網巨頭阿里巴巴、百度相繼通過眾籌的方式進軍電影市場,而隨著各大投資影片票房數據出爐,眾籌影片也到了初步驗收的階段。
此前捆綁電影進行轟炸式的宣傳推廣,令眾籌這一概念迅速普及,但國慶期間,百度、阿里力推的幾部眾籌電影都遭遇了票房滑鐵盧,質疑之聲也隨之而來。
投資成本超7000萬,票房不足5000萬,之前廣受關註的文藝片《黃金時代》不僅被同檔期的《心花路放》遠遠的甩身後,甚至連成本也沒能收回,實在令人大跌眼鏡。
《黃金時代》是百度“百度有戲”力推的一部眾籌電影,計劃籌資1500萬元,最低籌資10元。該項目在剛推出的幾小時內籌資金額就達1800萬元,超額完成籌資計劃。
按照項目的設定,購買者的收益將根據《黃金時代》的票房變化而定,如果該影片的票房低於2億元,則以不超過8%的年利率進行補償;如果票房為2億至6億(不包括6億),每增加1億票房收益率提升一個百分點;若票房為6億以上(包括6億),收益率高達16%。
百度金融相關負責人曾反複表示,電影票房不直接與投資人的收益百分之百掛鉤,即使票房失利,最低檔8%的收益率一定能保障。現在票房失利,將如何保障投資者的權益,百度方面尚未做出回應。
做為眾籌電影失利的又一典型則是阿里“娛樂寶”今年第二期推出的《魁拔Ⅲ》,根據規定,投資門檻最低100元,預期年化收益7%,盡管設置了最高投資2000元的上限,該項目仍然在三天內就完成1000萬的籌資。
《魁拔》被稱為國產動漫的標桿,以制作精良、人物飽滿為觀眾所喜愛。2011年上映至今,共推出三部系列影片,第一部票房350萬元,第二部票房2600萬元,而10月1日上映的《魁拔3》,目前票房僅2300萬元,尚未收回成本,片方負責人遺憾表示:“將無限期叫停電影《魁拔4》。”
《北京日報》稱,娛樂寶《魁拔Ⅲ》產品投資周期是一年,百發有戲《黃金時代》為180天。從目前的實際票房數據來看,草根們的投資很難實現預期收益,能否保本要到理財產品到期時才能揭曉答案。
百度百家早前的一篇文章稱,眾籌不僅僅是預售和湊份子,而是讓每個喜歡電影的人都可以成為電影制片人,參與到電影制作、宣傳的各個環節,並能享受票房帶來的回報。阿里巴巴集團副總裁、數字娛樂事業群總裁劉春寧也表示,娛樂寶的精髓就是讓消費者和內容創意者建立深刻聯系,從而產生廣義上的粉絲經濟。
在這些互聯網大佬眼里,眾籌的最大作用不是集資,而是營銷。曾有業內人士認為,票房越高,收益就越高,投資者不僅會去電影院支持自己投資的電影,還會鼓動周圍人,票房怎麽可能不火?
盡管這種營銷概念深入人心,但事實證明並非所有人都買賬,業內人士向《南京日報》介紹,“眾籌能吸引更多人走進影院”是個偽命題。“我們首先要弄清楚,搶購上述眾籌產品的到底是些什麽人?據我的判斷,其中的多數都是該部影片制作團隊的粉絲。就是說,無論拍攝方推不推眾籌產品,他們都會去看這部電影。至於其他人,你推眾籌也好,不推眾籌也好,他們都不會對這部片子產生過多關註。就算是參與眾籌的粉絲們去遊說推動,實際效果也是十分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