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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擁有名校光環與家族背景的加持,但這位華爾街金童轉業前進中國,一切靠自己,花了整整三年幫台商「跑腿」,再從中找出一條獲利的營運模式。胡亦嘉的故事,或許為所謂的「富二代」下了新的注解。
撰文‧劉俞青 三年前,他還是華爾街對沖基金金童,年收入超過二千萬元,如今捲起袖子,成了幫台灣農民賣鳳梨釋迦、蓮霧等水果的好手,他是誰?他是杰可斯貿易執行長胡亦嘉。 爺爺胡忻曾經是先總統蔣中正的侍衛長、駐新加坡代表,爸爸胡定吾是前中華開發工銀董事長、無任所大使,胡家過去在台灣政壇、金融業建立的地位,無庸置疑,頂著這個光環,問今年才三十三歲的胡亦嘉有沒有壓力?長相酷似爺爺的他,一貫輕鬆地笑笑說:「還好哇!」今年七月,杰可斯貿易公司在阿里巴巴旗下、中國最大團購網站「聚划算」上,利用「台灣直送」的概念,把台灣的「精品」,從鳳梨酥、牛軋糖,到愛文芒果、蓮霧等,賣出好成績。 緊接著十二月十七日開跑的另一場大戰——「匯聚台灣II」的團購活動又要開始,遠在華北、華東一帶吃過「台灣好貨」的中國消費者,已經磨刀霍霍等著下單,十二月底前,胡亦嘉要將這些好吃的台灣商品,新鮮直送到中國各個角落。
父親的一通電話
外資金童變台商跑腿 回頭看這些成果,全然是一場無心插柳,故事要從三年前說起。 和許多台灣名人第二代、第三代一樣,胡亦嘉在美國哥倫比亞大學財務數學研究所畢業之後,就在華爾街一家由幾位上市公司老闆自組的對沖基金公司上班,對數字敏感度極高的他,曾經看準標的重押,一年收入超過六、七十萬美元,約二千萬元新台幣。 直到三年前,有一天早上,爸爸胡定吾打了一通電話說:「你該回來了,中國才是未來的關鍵。」胡亦嘉覺得自己才三十歲,要在華爾街繼續生存雖然沒問題,但想想人生有比賺錢更重要的事,就辭職回來了。 回來之後,當時胡定吾正與全國工業總會合作,到昆山開設「台灣商品交易中心」,打著「上海後花園」的主意,他們想要複製美國紐澤西設購物中心的經驗,替台灣品牌開捷徑,為那些想進中國市場、卻不得其門而入的台灣精品架設一個平台,讓台灣製造的好東西被看見。 「簡單地說,我就是負責跑腿,幫大家找路子。」胡亦嘉不改輕鬆搞笑的個性說。 決策大方向是「大人們」決定,而胡亦嘉這個小夥子,就是被指派到第一線,說的輕鬆是替台商們跑腿,實際上,從出口、包倉、稅務、物流到通路,胡亦嘉都得包,就像是台商的「全天候服務公司」,而且是一條龍服務。
通路、關稅跑出門道來 打著「台灣直送」招牌大賣一頭栽下去之後,胡亦嘉才發現一切遠比想像中還難上幾百倍。舉例來說,台商光在「交易中心」做展示根本不夠,能吸引到的客人也有限,胡亦嘉甚至還去拉遊覽車的客人來消費。 「還是需要打通實體通路。」認知到這點,胡亦嘉又代表這些台灣品牌出面去和大潤發、金鷹百貨、銀泰百貨等中國實體通路市場洽談。 談了之後,難題又來了,想進這些實體通路,進貨數量要足夠、坪效業績也要有一定水準,轉過身去,胡亦嘉又得想辦法,替台商包貨架、上架費,都是挑戰。稅務也是一大問題,如何符合當地法規,又要幫台灣業者把稅務成本壓到最低,都得動腦筋。 三年下來,台商間口耳相傳,從化妝品、水果、食品,連知名品牌「床的世界」,都靠著胡亦嘉催生的「交易中心」平台,把產品賣進中國。即使經手的品牌超過七、八十個,但整個過程中,「交易中心」只收取微薄費用,對照以前年收入動輒千萬元,胡亦嘉不以為意,「我只是當作建立自己的經驗,其他都不是太重要。」年初,昆山「商品交易中心」由義美集團接手經營,胡亦嘉才結束了他替台商跑腿的工作,原本想休息的他,轉念一想,自己過去三年幾乎不眠不休地工作,而且近乎「無給職」,唯一的收穫就是對「台灣出口、大陸進口」流程的精細掌握度,從關務、稅制到通路的眉角,他都能理出一番生意經來,不好好利用未免太可惜。 另外,胡亦嘉也看到了電子商務(簡稱電商)的機會,「做實體通路的拓展是很辛苦的,可是電商不一樣,你可以有分銷平台,不管在哪個電商都能分貨。」也就是說,與其逐一跟大潤發、金鷹百貨談上架,不如在淘寶、京東商城開店。 「做電子商務的人,很少去搞物流;做物流的人,也不大會去搞電子商務。」胡亦嘉心想,過去三年,他摸透了大陸物流是怎麼一回事,也弄懂了大陸通路怎麼玩,何不自己跳下去做? 胡亦嘉決定自組「杰可斯貿易公司」,在天貓、京東商城開店,一樣打著「海外直送」的概念,首批選中廣受台灣人喜愛的食品,像是義美小泡芙、聯華食品旗下的零食餅乾等,直接透過網路賣進中國市場! 今年七月,杰可斯初試啼聲,在「聚划算」賣起台灣食品和水果來,第一波主打的愛文芒果,短短三天就賣了三十三噸芒果,做出九八○萬元新台幣的業績。 一次成功的經驗,讓杰可斯的網站能見度大為增加,最高紀錄一天曾接到三萬筆訂單,以目前平均每天約一千筆訂單、每筆訂單平均金額八百元台幣計算,一年營收估計有逼近三億元的實力。 「在大陸做生意,懂金流、物流,是很有優勢的。」胡亦嘉憑藉著他對數字的敏感度,針對大陸消費者的購物習性做分析,挑出適合做海外直送的商品,他把話講白了,「我們的東西就是要台灣直送,賣給大陸人。」胡亦嘉利用過去的經驗,壓低進口成本,利用更快速的物流,即使是遠在陝西西安的買家,也能在下單之後十天之內,就收到「台灣直送」熱騰騰的商品,這樣的能力,讓聚划算總裁張建鋒看了,也大為讚許,「他很有能力,連倉儲物流都能自己做,算是很有實力的賣家。」他更直言,聚划算會與杰可斯合作,也是因為他們強大的後端處理能力。 和所有的電商賣家一樣,年僅三十三歲的胡亦嘉領軍的杰可斯,目前有六、七十位員工,平均年齡都很輕,只有二十多歲,分布在台北、杭州和上海,胡亦嘉幾乎是全年無休地在兩岸跑,每天工作時間長達十幾個小時,常掛著黑眼圈,和爸爸胡定吾每回出現在公開場合,總是保養得宜、神清氣爽的模樣,完全不同。
不信家族光環
親身走過才是真實資產 為了成本考量,杰可斯在台北的辦公室暫時就寄居在胡定吾辦公室一方,有時胡定吾會探頭問一下,「還行嗎?」胡亦嘉經常是忙到沒時間抬頭,只「嗯」了一聲,胡定吾只好自己輕聲離開,不敢打擾。 外界看胡亦嘉,總不脫「權貴子弟」、「富二代」的印象,胡亦嘉坦承,自己從來就不是用功的小孩,因為數學特別好,才能考進交大應用數學系,大學還一度因為愛玩,科科成績都是低空略過,後來認知到「這種爛成績一定申請不到好學校」,只好拚命K英文,才申請到名校哥倫比亞大學,「只要我確認這是我想做的,就一定會拚命到底。」「我從來就不是喜歡交際的人,以前在對沖基金工作,只要弄好自己就夠了,現在創業當老闆,要帶員工、要和客戶溝通,真的不容易。」年中為了趕著發貨,胡亦嘉還跳下去與員工一起包水果,也不喊一聲苦,全年無休,甚至超時工作。 即使頂著光環,胡亦嘉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了不起,過去三年,台商有時半夜一通電話,他也飛奔出去幫忙解決事情,「胡定吾的兒子又如何?」胡亦嘉從來不相信家族、學歷這些外在的加持,因為他證明了,「只有親身走過,才是最真實的資產」。
胡亦嘉
出生:1980年
現職:杰可斯貿易執行長 經歷:匯豐投信研究員、對沖基金交易員、昆山商品交易中心總經理特助學歷:哥倫比亞大學財務數學研究所、交通大學應用數學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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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秦每年花80萬,買到了一個有利於自己的排名。這暴露了市場調研行業 丑陋的一面 ◎ 本刊記者 覃敏 文qinmin.blog.caixin.com 2013年8月14日,北京,第12屆中國互聯網大會上網秦展位。 2012年年底和2013年10月下旬,國際做空機構 FJE Research 和渾水先後攻擊網秦市場份額不實,網秦均引用賽諾的報告予以回擊。 根據賽諾的調查報告,截至2013年二季度,在中國大陸手機安全市場3.07億的累計用戶中,網秦占據了53.3% 的市場份額,將360安全衛士(27.9%) 、騰訊 手機管家(17.2%)遠遠甩在後面。 網秦引用的這一市場份額與艾瑞、艾媒和易觀智庫發佈的報告迥異。在後三者的市場份額調查中,360手機衛士均高居榜首,除在易觀的統計中網秦的份額超過了20%,其餘兩家給出的網秦市場份額均為個位數。 早在網秦上市的2011年5月,網秦和360各自引用了來自兩家市場調研機構的數據,自封為手機安全市場的老大,就曾引起業界大嘩。當時網秦引用沙立文(Frost & Sullivan)的調查稱註冊用戶數達到720萬人,在中國手機安全市場占67.7% 的份額; 360則在招股說明書中引用艾瑞報告稱,360手機安全衛士活躍用戶數占中國手機安全市場58.2%份額。 針對同一個市場的統計,出現差異如此巨大的結果,這樣的市場調查公信力大打折扣。為什麼如此?財新記者近日從網秦和賽諾內部調查得知,網秦從2010年四季度起,就通過第三方公司與賽諾簽約,以每年約80萬元的價格購買 其手機安全市場報告。其間更以多種方式干預報告結果。 四年來,網秦在賽諾的市場排名中一直遙遙領先;四年來,網秦也屢屢在其新聞通稿中引用賽諾的報告,向投資者標榜自己的市場領先地位。 市場調研有多不靠譜?一位負責與市場調研機構接洽業務的互聯網公司人士告訴財新記者,市場調研公司賣的本應是數據和服務,但如今中國的很多市場調研公司賣的是 “結果” 。網秦買報 告,暴露了這個行業最丑陋的一面。 一樁秘而不宣的交易 2010年下半年,北京賽諾市場研究有限責任公司(下稱賽諾)接到了一筆不大不小的生意:北京網秦天下科技有限公司(下稱網秦)以約每年80萬元的價格購買移動安全市場的行業報告。 賽諾成立于1992年,總部位於北京,前身系國家統計局下屬研究機構“中國社會經濟決策咨詢中心” 。賽諾擁有遍佈全國31省區市、190地市和526縣 的零售監測網絡,2007年被德國市場調 查機構 GFK 收購,中興、華為、金立、高通等企業都是它的客戶。 網秦則是以手機殺毒起家的一家移動互聯網公司。創始人林宇,今年36 歲,出生于福建莆田。林宇畢業于北京郵電大學,2003年獲北京郵電大學網絡與交換國家實驗室博士學位。2005年10 月,他聯合兩位博士史文勇、鄒仕洪在北京註冊成立了網秦, “面向全球用戶提供殺毒、清理、防騷擾等移動安全產品和服務” 。網秦2011年5月5日在美國納斯達克上市。 賽諾主攻傳統 IT 行業的線下調查,客戶主要來自家電和通信行業;而網秦專做手機安全應用,一開始並無交集。 據參與交易的一位消息人士透露,2010 年下半年,網秦副總裁蔣毅威在一位任職高通的朋友介紹下,認識了賽諾副總經理鄧奎斌。鄧安排下屬與網秦對接。 此前,網秦使用的是另一家市場調 研公司沙利文的報告,其調查結果稱中國超過70% 的手機安全市場份額由網秦擁有。但沙利文從2010年三季度之後就很少出移動安全市場報告,網秦需要再找一家市場調研機構為自己背書。至於賽諾,移動互聯網市場是新業務,需要開拓客戶。 網秦與賽諾很快簽訂了合作協議。 “雙方約定,賽諾出具手機安全市場的報告,每季度一期,一年四期,每期付20萬,總共80萬元。後來,賽諾逐漸綑綁一些消費者調研並提高價格,2012年合同金額是86萬。 ”前述消息人士透露。 一位網秦前高管亦向財新記者證實,網秦花錢讓賽諾出報告,每期大概20萬 -30萬元。 合同並未以網秦的名義簽署。 “談合作、簽合同的都是網秦的人,但合同的抬頭,網秦用了另外一家小公司的名義。 ”上述消息人士介紹,網秦當時就考慮到, “如果網秦既引用賽諾的數據,又和賽諾簽署這樣的合同,上市後可能會被監管機構認為有關聯關係” 。 接單後,賽諾針對手機安全市場開始進行消費者問卷調查,很快完成了一份調查報告,結論是:在移動安全市場,使用網秦、360的用戶大致 “四六開” ,網秦為四,360為六。 這份報告提交網秦後,沒有得到認可。網秦 COO(首席運營官)史文勇與賽諾調研人員溝通多次,一談就是一個多小時。 “網秦認為自己的用戶占比至少是60%,賽諾能怎麼辦?它是賽諾 的客戶,滿足了客戶需求才能拿到錢。 ”前述消息人士說。 此後,賽諾主要從消費者調研、手機預裝兩方面修改了數據。賽諾先統計每個機型各自安裝的手機安全軟件,再與賽諾既有的每個機型銷量數據交叉分析,得出一個份額;消費者調研層面,賽諾選取了幾百個樣本。 “兩個數據都不太好,賽諾改一改,湊一湊,最後湊到了60% 以上。 ”這位當年曾參與交易的人士稱。 史文勇之後,與賽諾對接的負責人換了幾茬,包括副總裁蔣毅威、市場總監郝婷以及從可口可樂跳槽過去的陳升柏。2012年下半年,基於移動安全市場可見的實力變化,賽諾將統計口徑更改為累計註冊用戶,以使結果利於網秦。 2013年10月下旬,渾水攻擊網秦,市場份額成為雙方交鋒的關鍵點之一。 網秦回應稱,網秦和賽諾之間並無關聯關係,網秦沒有披露過自己的市場份額數據。但網秦承認曾引用賽諾的第三方市場研究報告作為其市場份額的數據。 網秦副總裁李宇後來接受財新記者採訪時表示, “騰訊、360等互聯網公司與市場調研公司是怎樣的合作模式,網秦與賽諾就是怎樣的合作模式” 。 有需求就有市場 “整體來說,市場調研行業是健康的,但的確有少數市場調研機構存在數據造假的行為。 ”艾媒咨詢 CEO 張毅在接受財新記者採訪時表示。而在一位互聯網業內資深人士看來,很多互聯網公司對報告結果有需求, “有需求自然就會出現這麼一個市場” 。 不少互聯網公司自己也知道調查數據不靠譜。來自騰訊、百度、UC、搜狐等互聯網企業的多名人士說,看市場調研報告主要看大家都關心什麼,看趨勢,不會關心具體數據。 “數據大多不靠譜,甚至和行業實際市場情況相反。 一般我們會看公司後台的數據,或者從競爭對手那邊打聽。 ”前述互聯網公司資深人士表示。 那麼,互聯網公司要報告有什麼用?上述互聯網公司人士介紹,用途一是公關部門對外宣傳,一是融資或資產 交易時做估值參考。此外,如果某家互聯網企業涉及廣告業務,也要拿報告給客戶看。 “網秦2011年上市時引用的市場份額數據和360打架,這是當年轟動一時的大事情,引發了人們對市場調研機構的諸多質疑。 ”“UC\QQ 瀏覽器市場份額之爭”是另一起因市場份額引發的爭議。2011年11月20日,UC 收到了合作伙伴轉發的標題為 “騰訊:瀏覽器市場最新的數據報告——QQ 瀏覽器全面穩居第一”的官方郵件,並被合作伙伴要求解釋市場份額到底是多少。這封郵件引用了易觀、CNNIC、艾瑞三家機構發佈的報告,聲稱“QQ 瀏覽器不管從市場份額還是功能體驗都已穩居第一,全面超越同行和競爭對手” 。UC 公司 CEO 俞永福認為,騰訊發郵件的目的是爭取合作伙伴。當時雙方差點對簿公堂。 “買報告大中小企業都有需求。 ”上述企業人士介紹, “一般情況下,數據造假髮生在格局尚不明朗的細分市場上。各方玩家為了奠定自己的市場地位會採用定制報告的手段,格局明朗的市場造假沒什麼用。 ”一位與市場調研公司談過合作的互聯網公司中層人士說,現在幾乎所有大型互聯網公司都與市場調研機構有合作。這更像一種防禦。 “我們買的不是報告,而是一種查看數據的權利,可以知道自己及競爭對手在具體指標之下的數據,防止競爭對手黑自己。 ”他說。 一些市場調研公司有動力直接賣報 告“結果” 。在艾媒CEO 張毅看來,調研機構數據出問題主要有兩種情況:一種是為節省成本減少調查樣本,縮小調查範圍,主觀臆斷調查結論;另一種比較惡劣,可能是為達到某種商業操作目的。一般造假的公司規模不會太大。 隨著市場調研行業日益規範,明目張膽造假的行為日益減少。前述互聯網資深人士稱,現在通常是根據企業客戶的具體市場情況,市場調研公司量身定做幾個特殊的調查指標,儘量做自圓其說,手法較高明,法律上也無從追究。 2011年年底,捲入 UC\QQ 瀏覽器市場份額之爭的市場調研公司是易觀。 其 CEO 于揚當時曾對財新記者表示,描繪市場有很多指標,企業肯定會選擇 幾個對自己有利的指標, “我們提供參數,不造假,但是你怎麼去用,我們干涉不了” 。于揚表示,易觀的產品和服務分兩類,一是標準產品,一是接受客戶委托的定制產品。俞永福公開郵件里引用的並非易觀常規的季度報告。 不過,張毅認為,統計指標的設計應該以簡單易用,有助于用戶理解和做判斷為原則,如果出于某種目的,刻意去設計一些特立獨行的指標,容易引起歧義, “我們公司不鼓勵這樣做” 。 什麼報告相對靠譜 一方面是互聯網企業向外傳遞著各種經過選擇和修飾的定制報告,市場調研公司為了生存也不得不某種程度地配合;另一方面,調研公司為品牌計,仍試圖 客觀評價某個市場,為客戶決策提供參考。那麼,面對各種各樣的市場報告,什麼報告相對靠譜?如何去假存真? 考察行業資歷是第一關。在某個行業做得比較久、積累了一定口碑的市場調研公司往往更專業。在互聯網領域,比較知名的市場調研機構主要是艾瑞、艾媒、易觀。 “賽迪是老前輩,但現在很少看到有公司使用它的數據了。 ”艾媒CEO 張 毅說。艾瑞 CEO 楊偉慶則稱,在互聯網研究領域規模較大的市場研究公司是艾瑞、易觀和DCCI等。 這些公司各有常年發佈的傳統業務報告,這些報告是打品牌的,相對靠譜。一些新開的沒有連續性的業務則可能是不靠譜的“定制”報告。前述市場調研資深人士對財新記者說,譬如艾瑞的底線是線上不造假,賽諾的底線是線下不造假。 這些調查公司各有專長。艾瑞長于PC 互聯網方向;艾媒主攻移動互聯網,包括移動互聯網應用、智能終端及技術服務等;易觀的業務相對複雜。在張毅看來,PC 互聯網領域看艾瑞的報告最靠譜,傳統的 IT 業可以看易觀,移動互聯網則看艾媒的報告比較合適。 一些互聯網公司的人則認為,在互聯網領域,現在幾乎所有市場調研公司都是全業務發展,很難判斷誰更擅長某一細分市場的研究, “誰的研究方法更靠譜就更信任誰” 。不過,一般用戶只要結果,並不真正關心調查方法。 “目前,市場調研公司通常採用三種調查方法:用戶問卷調查、加權應用商店及論壇下載數據,或與盡可能多的網站合作安裝專門的監測插件。相對來 說,統計應用商量及論壇下載量,造假的空間最大。 ”前述熟悉市場調研的互聯網資深人士介紹,市場調研公司要想向某個大客戶傾斜,可能會選擇該客戶產品下載量大的應用商店或論壇,也可能對各應用商店或論壇賦予權重時向目標客戶傾斜,很難抓到把柄。 當然,用戶問卷調查同樣可以在用戶樣本選擇上做手腳,譬如在樣本數量、地域等因素上傾向于某個大客戶,但這種方法要根據結果配樣本、設計問 卷,費時費力,現在已經不常使用。 相對客觀的研究方法是安裝監測插件。 “艾瑞率先與多家媒體合作,通過網站加碼的方式獲得媒體的網民行為數 據並在艾瑞相關數據產品中呈現。 ”上述互聯網公司中層人士說, “全流量是軟件自動監測的數據,艾瑞很難修改,而且艾瑞賣給客戶的是系統賬號,客戶可以隨時查看數據的變化,出現大的數據波動,客戶很容易察覺。 ”現在,越來越多的市場調研公司開始採用插件監測方法,譬如易觀正在擴大其插件覆蓋網站範圍。 艾瑞COO 阮京文指出,閱讀市場調研報告,一定要仔細看這些報告的定義;如果不同機構出具了同一市場的報告,要比較研究方法、統計口徑有無差異,調查時間是不是在同一個時間點;如果幾家數據不一樣,要知道過程有什麼區別,為什麼數據不一樣。 本刊記者楊璐對此文亦有貢獻 |
看了你的公號的上一篇文章:不靠譜創業者的 15 個細節。作為創業者我也有話說,我也見過形形色色的 VC 和天使投資人,不靠譜的其實還是大多數。投資人看創業者的細節,創業者也看投資人的細節。這裡列舉一些創業者在乎的細節,一旦這些細節出現兩次以上,最好還是離這些投資人遠一點。
硅谷著名投資人 Paul Graham 說過:Competitors punch you in the jaw, but investors have you by the balls. 這句話有點那啥,我就不翻譯了。文中所說的投資人,包括天使投資人和 VC。
1.動不動就說創業者不靠譜的。創業其實本來就是個不靠譜的事情,失敗的概率遠比成功大,大家都是在拼一個可能。動不動就說我們創業者不靠譜,那你靠譜過幾回? 有多少成功案例能分享呢? 可惜,動不動說我們創業人不靠譜的投資人,大部分都是在陳述一些老黃曆,什麼「跟騰訊擦肩而過」「錯過了Google 的投資機會」什麼的。
2.不守時。這是幾乎所有投資人的壞習慣。真正能守時的投資人其實是少數。投資人不守時,我也可以理解,找他們的創業者太多了嘛。但他們說抱歉時多數不怎麼真誠,那幅「我這麼忙你知道的」的樣子很討厭。不真誠其實也沒什麼,最怕的就是坐下來還沒談幾分鐘,就隨便找個藉口說「我還有個董事會,先走了」。其實如果真的覺得幾分鐘能把創業者看透,就直接告訴對方的缺陷和不足也好,隨便找個藉口多少有些不尊重人。
3.不做功課。作為創業者,每次跟投資人見面之前,我都會做一下調查,瞭解一下該投資人的背景,投過什麼好項目,以節省雙方的時間。但我卻很少遇到投資人跟創業者見面前做足功課的。有的投資人電話跟我約了十幾次,見面還問:你是做什麼的來著? 我當時差點拍桌走人。對創業者來說,有少數投資人其實是做足調查也會問你,主要是驗證跟他收到的信息是否一致。遇到這樣的投資人,作為創業者也會很高興。
4.架子大的。不少投資人,一上來開會就板著債主的臉,簡直跟下面說的「沒頭腦」,可以湊成一部動畫片《沒頭腦與不高興》。其實創業者也基本都知道,投資圈的人,從分析師到投資經理到投資總監再到副總裁,真正有投資權的非常的少。我這麼說不是瞧不起這些人,因為能否拿到投資還是跟這些人直接相關的。問題是,有那麼一些投資人架子不是一般的大,動不動要創業者派車接送什麼的,或者要創業者幾十里地趕過去見他,都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啊? 你時間寶貴,我們創業者時間不是更寶貴?替我們創業者也考慮一下能死啊?
5.有前科喜歡干預創業者公司事務的。不少投資人喜歡插手創業者公司內部事務,創業者不是萬能的,肯定有某種能力上的缺陷,如果投資人能幫我們解決這類短板,這是好事情。最怕就是有控制慾的投資者,公司本來沒太大問題,卻安插進來不少自己人,逐漸架空創業者。這種事情過去可不少見。我們創業者其實也不傻,一旦發現某些 VC 有過這樣的「案底」,跟我們打交道我們當然會多個心眼兒。
6.替競爭對手來刺探軍情的。這種事情我就遇到過,後來不少朋友跟我說他們也遇到類似的事情。某 VC 已經悄悄投了跟我們類似的項目,秘而不宣,然後到我們這裡詢問我的業務情況,詢問各種細節和運營策略,幸虧我當時有所保留。否則的話,估計我自己都能後悔死。
7.在投資條款上設置陷阱。很多沒有經驗的投資者一般都會吃投資人投資條款的虧,比如隱含的對賭條件,比如一票否決權的設置問題。沒辦法,這事情即使你仔細看了也可能不明白,你不如人家專業,你不懂啊。合同簽完,後悔也沒用。所以,我經常建議創業者在簽署合同的時候付費請一下可靠的律師幫看一下。
8.喜歡跟概念自己又沒頭腦的。大數據火了,就到處打聽哪兒有大數據項目,O2O 流行,就滿大街找 O2O 項目。看到個硬件項目就問「你們跟小米的差距在哪兒?」。這樣的 VC 一般也要敬而遠之。
9.喜歡說「海龜我不投」、「年齡大於35不投」之類的話的。這些話其實就是投資者的成見。海龜裡優秀的成功者很多,年齡大於35的創業者並且把事情做成的也太多了。你是投資人,你關注的是團隊能力和項目前景就行了,不要那麼喜歡臧否人物,更別當著創業者的面大肆說別的創業者不靠譜,還要讓我們陪笑聽著。當然,我不是海龜,年齡也沒超過35,但我真的很不喜歡投資人的各種成見。
10.不愛買單的、動不動就提投委會不同意的、居高臨下的、不做自我介紹的、不帶名片的、談了一年還說要繼續觀察的、滿嘴跑產業理想的、愛說我跟馬化騰馬云很熟的……
暫時就列舉這些吧,我就不湊齊 15 個細節了。投資人投給我們的是錢,我們是拿命在拼啊。其實雙方都是平等的,沒必要你是投資人就在心裡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一幅救世主的心態。作為創業者,別人投給我們錢,我們自然要拼盡全力去贏的一個最好的結果,對得起投資人,也對得起自己。最後,這篇稿子請匿名吧,我以後還要去融資呢。
2014年夏天,一篇揭露創投圈怪現狀的文章被傳得特別火,裡面提到一個曾是「著名站長」的天使投資人只能靠給創業者算星座來投項目。我心裡狂笑,這說的不就是戴志康嗎?
僅從表面看,戴志康符合傳言中的落魄形象。他本是中國最著名的站長之一,當年80後創業者的代表人物。他創立的康盛世紀2010年被騰訊以6000萬美元(約4.68億元人民幣)收購,戴志康因此加入騰訊。不過,2014年他從騰訊高管的位子離開了,同時失去了超過7000萬元人民幣的騰訊股票。
如果你要證明他是被騰訊踢出去的,我還可以為你添點證據:他在騰訊最後一個職位是騰訊電商控股公司(ECC)生活電商部總經理,負責微信的O2O拓展。後來騰訊入股京東,ECC被拆分,他負責的微生活項目不尷不尬地留在ECC裡,他離職後,這部分業務被劃至大眾點評運營。
十年前的那一批明星80後創業者,後來大部分被捧殺掉了。幸好有戴志康,「80後創業者」才沒變成一種嘲諷。離開騰訊的戴志康現在是天使投資人,可天使投資人現在又是個虛火直冒的職業。
我就是帶著這種扼腕的態度坐在他辦公室裡的。他仍在Discuz!原來的地方辦公,這現在是騰訊的場子。房間很大,裝修不算新潮,桌子上堆著亂七八糟的資料,茶几上擺著吃剩的麥當勞和餐盒,幾個礦泉水瓶歪在旁邊。
等他推門進來,惋惜立即煙消云散。他沒什麼令人惋惜的,早就財務自由了,做天使投資人也獲得過1000倍的回報。關鍵是他沒有變老,彷彿比他加入騰訊前還年輕了些。如果他是被騰訊踢出去的,或是熬著過日子,還能這麼神采奕奕,那情商一定很高。或者說是,離開騰訊讓他立即獲得了新生?
下面就請看戴志康的口述。
我喜歡從0到1
人都是有願景的。我最早的願景是做個一流的程序員,程序員做出產品就必須推向市場,所以我迫不得已做了一個創業者。我其實是把Discuz當成自己的孩子,這是一個真正的願景,從2001年一直做到2013年,花了十多年時間。
不管你承認或者不承認,公司一旦賣了,創業者心理發生的變化是很奇妙的。那時候我嘴上還是把它當成願景,內心已經發生了很微妙的變化。當你失去完全的決策權時,公司會受到一些非市場因素的影響,這時你就會重新審視自己的願景。無論是不是說出來,從併購開始,這個願景都會有所減弱,但你也阻止不了。住自己買的房子和住租的房子,感覺就是不一樣。
那就要尋找新的願景,所以我把第二個目標放在O2O上。在大公司裡面,一個東西要是有人關注,它的空間相對就會少一些。因為關注的人多了,伸手的人也多。當時做O2O沒人關注,我覺得這玩意挺有意思,就又做了兩年。那時我還是挺有願景的,開始還比較有空間,但越到後來公司裡畢竟還是存在大量的不可控的因素,不夠自由。不夠自由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其實也挺好的,它能導致你吸收別人的東西,無論被迫還是自願。
但回過頭來,我終究要形成自己的東西。我適合做什麼?我能創造什麼?我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創造?我必須追問我存在的意義。但是我最終發現,吸收別人的東西再進行改進不是我的興趣所在。大公司某種程度上都是改良式的運作體系,有點像舊房翻新。舊房翻新我也能做,但不是我最想做的。
我喜歡從0到1的過程,而不是從1000到10000。前者解決的是房子該如何蓋的問題,後者解決的是如何平衡各種利弊的問題,老想平衡的事,創造力就會受到一定壓制。
這時我就會想,我的創新能力呢?這對我不是可有可無的東西,創新能讓我感覺到自己活著的狀態。我去創造的時候,狀態會比較好,也能激發我很多東西;但如果在一個平衡的環境裡,這邊創造加一個砝碼,那邊就失衡了,還得補一個,這會花費很多時間。在某種程度上,時間是活的,我在這種寬鬆自由的狀態之下,很投入地去創造,消除了外界干擾,會感覺到時間變慢了。這相當於額外獲得了時間,從而延長了生命。
對於一個人來說,時間其實是最寶貴的,但它也不是能夠計算出來的。對於錢,我覺得也無所謂,因為時間比錢寶貴得多。後來我和Pony(騰訊CEO馬化騰)談了這些想法,他挺理解的。後續我可能還會在騰訊保留顧問的身份,所以股票不知道最後怎麼安排,沒準會還給我。
但我和Pony提出要從騰訊辭職時,真是想好了要放棄7000萬股票的。錢該是誰的就是誰的,按我的性格,也不會為了得到這筆錢就如何如何。反過來,這說明大家經過相互溝通都是可以理解的。
錢不是事兒
我最早的投資項目是博雅互動。(這家互聯網棋牌遊戲公司2013年11月在香港上市,受到熱捧,戴志康因此獲得了千倍的回報。)2008年前後,我投資了兩家公司,之後就沒錢了。到了2011年,我才又開始投資,偶爾看看項目,也沒花多少時間,只是當成業餘愛好。
一位創業者未來有多大能力,我會大致有個評判,聊個10分鐘、20分鐘就知道要不要投。這是個很短暫的過程,我也說不清楚評判標準,和你去吃飯一樣,好不好吃第一口吃下去就知道了。
首先我得對創業者這個人感興趣,我才會去聽他要做什麼,或者說我聽他說他要做什麼是為了瞭解他這個人。我自己就是比較典型的創業模型,從什麼都沒有,到有了自己的期望願景,再去實現。本質上我是在用其他創業者和我自己做樣本匹配,如果匹配程度高,我知道差不多就是他了。
對投資的項目,我沒什麼預期,有預期就壞了。早期天使投資是個漫長的工作,你預期什麼時候能摘果子,什麼時候長成,那都只是一己的期望而已,對不對?它是一棵樹,花開是有季節的,它有它成長的自然規律。那怎麼預期呢?我預期不到,也不預期,反而無慾則剛。
至於投多少,不同項目不同階段標準都不一樣。這一兩年我投了一家做英語學習的小公司,幾個小朋友做的,很早期;投資了一個「火幣網」,做比特幣的;還投資了一個做中小企業服務的公司「MikeCRM」還有一些,都很早期,有的只有想法或者Demo,就芝麻大小。
我做天使投資人和別人選項目和培養人的方式都不一樣。我是真的不太看項目本身,是什麼都無所謂,主要看人,人靠譜就行。是金子到哪兒都會發光。再說我投的公司很多都改了方向,這說明你按項目來投成功率也不高。當然,很多其他的投資人也注重人,但還是項目為先、事為先。
就是看人,我和他們看人的方式也不一樣。很多投資人是從外在看得更多,比如學歷、履歷、成功經歷。這些東西當然也可參考,但我覺得比較表層,我會分析人性格產生的源頭。在這一點上我時常感到孤獨,因為與其他投資人共同語言比較少。
我什麼性格的人都喜歡,就是比較功利、比較算計的生意人我不太喜歡。我喜歡有願景的人,理想實現不了又能怎麼樣呢?大不了就是多虧錢嘛,對不對?但是你去支持這種有點理想的人,總比支持沒理想的人有點意思吧?有的項目投進去就有人跟,馬上變熱捧,這種我都不太愛進去。因為我覺得這和投機差不多,這世界上有很多錢可以賺,但是賺了又怎麼樣呢?除了錢,我自己也沒什麼收穫,我覺得意思不大。
因為沒什麼雜念,所以我得能聽出來他的願景到底是什麼,到底為什麼創業。我那時候創業,也有願景。但那種願景,就像一個人的穿著,你能感覺出來他穿的是不是自己的衣服。
有了這條之後,我還要判斷他是不是能把想法落地。比如說用戶為什麼用你的產品?你的產品到底在哪些地方能打動用戶?產品的需求點到底是怎麼來的?有一種情況比較可怕,他上面的一切答案是自己主觀想像來的,自己假設出一個世界,這種我也不太喜歡。
我還不喜歡大家都能看到未來的東西,什麼手環、智能手錶之類的。你也許能做出另一塊智能手錶,那這個世界上也不缺另一塊智能手錶吧,也不缺一個書包,一家餐館。當然你要把餐館做得很有氣質,這我也喜歡,但如果就是做吃飽肚子的餐館,做那個有啥意思?那種項目也許很賺錢,但我從中學不到東西,我又不是為了賺錢而做投資的。
我把所有投出去的錢都當成學費。每個創業者都是我的學校,我就當投資是我花錢去買一個和創業者一起創造的體驗過程。所以我把學費交給誰,我是要選擇的。如果沒啥可學,那我為什麼把學費交給他?
這幾年我沒正經地交過學費。什麼MBA課程,我覺得那東西特傻。很多東西應該屬於人文的範疇,需要人去感受。把這些變成機械化的東西,把它變成看得見、摸得著、冷冰冰的東西有什麼意思啊?MBA我覺得不是給創業者弄的,這就是給打工人弄的東西。騰訊有一些公司培訓,有一些是強制參加的。大家也可以相互探討,但都比較淺,對我而言就像知識一樣,知識多了其實沒什麼用。我很早就不上學了,為什麼?因為我覺得人並不需要太多知識。需要什麼,自然去學,學過再給扔掉了就好了。比如化學,考試之前我看兩眼,學學就能考120分,但考完一瞬間我再去考試,可能就只能得80分。為什麼?因為我已經把它扔掉了。
讀書時期,我的身份是學生,身份的職責就是一定要考試。但是在那個時候,我的身份必須是一個學生嗎?也不一定。這個問題我很早就想明白了。我就是我嘛,我為什麼必須是個學生呢?我就是我自己,不等於那個身份,就像我也不偏愛那些把身份和自己粘連起來的創業者一樣。
當然,退學會有壓力,遇到壓力是我主動的選擇,我肯定要為此承擔後果。但做學生就沒有壓力嗎?當我遇到壓力時,我知道這是我主動選擇的結果,所以我會主動面對,而不是被動接受。就像你用頭撞牆,可以主動撞讓自己清醒一下,和被動地被人推一下,力度可能一樣,但前者容易承受得多,後者就經常受害,埋怨是誰推了我一把,要找他算賬!我覺得一個真正明確的人就是把所有的東西都轉化成主動的,即使是被動的遭遇也轉化成主動的方式去面對。既然你有選擇,就有評估,最壞的結果你也能承受。
所以從小到大,很多人說我no zuo no die,說又怎樣?他們說什麼關我什麼事?就算真的一貧如洗,身敗名裂,你也可以挖掘一下自己,這一切是不是真的不能接受。到最終你會發現,你挖掘到的所有東西其實都是可以接受的。我經常問創業者一個問題:「一無所有又如何?」
每當覺得不能接受時,我一定會不斷挖掘自己,後來發現沒什麼事情是不能接受的。你說別人又罵你了,那原來沒人罵過我嗎?我從小到大一直挨罵,做Discuz也天天挨罵,罵了又怎麼樣呢?他罵你,你還可以選擇你舒服或者不舒服嘛,有情緒或者沒情緒,你是可以選的嘛。給我幾年時間,把外界的東西全部隔絕掉,深度思考一些問題,沒準我就琢磨出一些很神的東西呢。
就是要逼他們
我的很多遭遇就是創造出來的,創業者就是自己逼自己的人。
有時候我會對一個創業者特別凶,因為我覺得他內心挺堅強的,我故意對他特別凶,就是看看他的底線到底在什麼地方。其實那一刻我沒有情緒,不生氣,就是好奇。
我投資博雅互動的時候,我明明說好了投100萬元,後來就是投了50萬元。他可能會說,你怎麼變卦呢?我那時就是想試一試,他同意了我們就有緣分;他不同意就沒緣分唄。本質上我是想看看他處理問題的能力,因為前面我都和他說好了。投資這件事,錢不是用來衡量誠意的,投50萬還是100萬,對那家公司的影響其實不大。但對我來說,我就是投1元錢,我也會把這件事情當成很重要的事情來做,我也會跟你一起如何如何。
既然我的投入程度是一樣的,那50萬還是100萬隻是錢上的差別。錢對我來說也不是個事,但我可以用這個來試探他什麼反應。他一開始會生氣,過一會兒會平靜下來,過一會兒他又會生氣,然後再跟他談他又會平靜下來。最後,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我說,「你三天之內做出一個選擇,不要再磨蹭了」,我看他是什麼反應。這個過程中我學到了很多關於他是怎樣做決策的,是怎樣看待價值的,甚至瞭解了他是怎樣的人。
任何事情我覺得都可以試一試。比如說某一個創業者糾結於面子問題,我就想這樣找個辦法逼他放下面子,看看他什麼反應。我的做法可能造成對方糾結,OK,你不是糾結嘛,本來這事,我允許你做7天決策,但因為我看到你糾結,我就把決策期給你壓到3天。如果你太糾結,我也不想投了,我不會浪費太多時間在你身上。
最壞的結果就是這個人不搭理我或者不投了唄!也許今天你會說,不投資我會損失一大筆錢,但那全是假設。正是因為他最後做了決策,他才是今天博雅互動的張偉。如果因為他的糾結我沒投,那他的人生軌跡也會有所不同。
我和這些被投資公司的創始人在一起時,至少有兩個我。第一個是現實中的我和他,比如如何解決產品問題、運營問題等。另外的一個我一直在觀察,觀察他的各種表現,其實是我在從他身上學習。這看起來是我對創業者的深度陪伴,其實也是我自己學習的過程。
其實我最願意分享的是我對非常小的公司的陪伴過程,現在它沒有名氣,也不成功,但我覺得最有意思的就是過程本身。我經常想,五年之後我陪伴的這家公司死了,那我們所經歷的這個過程也蠻有意思的。
我給創業者製造遭遇,不是要證明我多牛逼,只是想通過體驗的方式讓創業者實現自我成長。無論何時何地,創業者中一定有許多炮灰,但是炮灰也會創造出更多的行動者。所以我根本的價值觀就是行動比不行動要好。
我投資一家公司後,做的所有事情就是促進並引發它去主動行動。哪怕一開始它不願意主動,踢著它讓它主動。因為有我在,我的存在也是為了守護。行動之後我們來總結總結,你學到了什麼東西。
我剛投資了幾個從硅谷回來的小朋友,他們很早期,離成功的路還很遠。公司裡有個實習生不太合適,創始人到我這裡來問我怎麼辦。我只做了一件事,讓他晚上8點之前把這個人開掉,不開掉我就會找他算賬。他說我一點準備都沒有,這怎麼開口?我說,「我不管。你8點之前把他開掉,9點鐘我們再見」。
他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辦而無法採取行動,這個事就變得一拖再拖,給團隊造成了影響。我也不知道他那樣會產生什麼樣的情況,可能有衝突、矛盾,但我做得很簡單,我就讓他行動嘛,壞了又怎麼樣。因為行動產生了什麼問題都不要怕,就算出現了問題,我還有無數的方法可以幫你補救回來。
因為逼迫,他壯了膽子直接找實習生談,實習生反而覺得他挺開放的,也開誠布公。通過這個過程,被辭退的實習生更多地瞭解了公司的願景,但這個創業者得到的更多。他知道了基層員工是怎麼想的,他的痛點在哪裡。所以這個過程中,他學到的已經遠遠超出了如何開掉一個實習生。
如果你每天都在學習的話,你應該早晚會成為一個成功的創業者。我不怕把創業者逼壞,因為一個創業者首先要解決的就是意志力極限問題。這個社會上很多人都被卡在某個極限上,但一旦創業者卡在哪個極限上,他的企業一定卡在哪個極限上,這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我要幫助創業者提高極限,如果他的極限值那麼低,那他本身就不應該一個創業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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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無最大產能規模、也沒有強而有力的富爸爸撐腰,敬鵬靠著趨近於零的不良率,憑著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拚勁,敲開一家又一家車廠客戶的大門,成為全球第二大車用PCB廠。 撰文‧周品均 有一家公司,隱身在桃園縣蘆竹市一條不起眼的單線道路旁,沒有醒目招牌,也沒有氣派的接待大廳,但全世界每十輛車中,就有一輛用到它的產品;德國BOSCH、Continental、日本Denso等車用電子大廠都是它的客戶,成立三十五年來也從沒虧過錢,它是全球第二大車用PCB(印刷電路板)廠——敬鵬工業。 故事得從一九七九年說起,十位來自日本老牌PCB廠台豐的員工,做了一個讓人生轉彎的決定——創立一家PCB公司,而敬鵬董事長兼總經理黃維金就是其中之一。這十條好漢湊足兩百萬元的資本額,當年九月成立敬鵬。 「當時PCB產品幾乎是做一片賺一片。」一位敬鵬內部主管形容當年的PCB產業盛況。然而,隨著越來越多廠商投入,景碩、瀚宇博德等,背後各有富爸爸華碩集團、華新集團支持,加上二○○○年的一場網路泡沫化,衝擊電子產品需求,把競爭推上白熱化。 打底練苦功 投入八年才養出一個客戶 這樣的態勢,對於自行創業的敬鵬來說,無異是一場大屠殺,黃維金很清楚,敬鵬沒有厚實的口袋和對手玩殺價戰,更何況,這根本與他的理念不符,「我做生意將本求利,辛苦做,但一定要賺相當的利益。」所以,敬鵬決定找到獲利穩定、能避開殺價競爭的市場,「我們從一九九○年代就帶著產品,一家又一家地去敲歐美車用電子廠的大門。」一位資深員工說,敬鵬會跨入車用PCB領域,都是咬牙耕耘來的,「這門一敲就是十年。」○五年,是重要的轉捩點。那一年,敬鵬終於等到美商福特(Ford)點頭,接下車用音響與儀表板用PCB的訂單,等於正式跨入毛利率穩定、長期合作關係優勢的汽車供應鏈。 不料,開心不到三年,一場重創全球產業的金融海嘯,卻將敬鵬打落谷底,前一年還能年賺十七.八億元,到了○八年,獲利縮水只剩六.六億元,更可怕的是,歐美PCB廠一家接著一家倒,那股恐懼感籠罩了整個產業。 危機就是轉機,由於歐美PCB廠退出市場所掀起的整併效應,反而讓敬鵬因禍得福,「我們突然從客戶的第二選擇,變成了下單首選。」直到多年後,敬鵬內部主管才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們過去蹲馬步的打底功夫,有了作用。 以打入BOSCH大廠為例,在BOSCH給出訂單前,敬鵬就花了三年時間做產品驗證,光是樣品,就送了五七六個,送樣成本高達上千萬元。製造樣品只是基本,廠房考察、產線檢驗更是折騰人,光是BOSCH一個客戶,到敬鵬廠區考察次數就超過三十次。 如此一來一往,敬鵬主管不諱言,在車用PCB市場,開發一個新的客戶至少要六到八年的時間,比起一般消費性電子產品一至二年的開發時程,費時費力得多。 「要想擠進汽車供應鏈,認證時間最短也要三年,同時必須長期投入人力資源,這是國內公司很少打入汽車供應鏈廠商的原因。」工研院分析師江柏風說,台廠習慣做消費電子產品的生意,因為「多量少樣」,但汽車市場的生意卻是「少量多樣」,願意長期投入的廠商自然不會多。 因此,當歐美大廠相繼退出市場時,造就了敬鵬的大好機會,這也是為什麼○八年後,敬鵬車用產品的營收成長率每年均高達四○%,營收貢獻比重也從不到二○%,如今超過七○%。 除了開發時間長,車用零組件還有一個讓多數廠商卻步的特質,就是對品質的「零瑕疵」要求。 零瑕疵要求 一百萬片不能有一片出錯 「車廠不敢輕易更換供應商,是因為擔心一旦產品有瑕疵,後續的召回與賠償,真的是賠不完。」業內人士說,要做車廠的生意,就要有自信把不良率降到趨近於零,也就是說,生產一百萬片車用PCB中,連一片瑕疵品都不能出現。 為了達到車廠「零瑕疵」的規範,黃維金甚至從學界力邀講師來開班授課,就是要從管理著手,把不良率降到最低。元智大學工業工程與管理學系主任鄭春生,就是講師之一。 鄭春生坦言,當年接到敬鵬的邀約電話,其實有些訝異,畢竟會主動來邀他上課的,多半是對品質管理課程需求較高的外商。然而,當年的敬鵬既不是國內PCB龍頭,也非外商,作風甚至很保守,卻願意在品管上多花功夫。 品質管理課程開在周末,為了提振員工士氣,黃維金還親自出席,讓鄭春生印象非常深刻,「那時候,我的一堂課就是一百分鐘,敬鵬的副總與近三十位一級主管,通通準時來上課。」見微知著,敬鵬團隊對不良率的追求,從小地方就能看出來。 因為黃維金明白,敬鵬一開始就和其他坐擁富爸爸加持的PCB廠不同,要力爭上游,唯有靠品質、口碑、客戶信任,以及利基市場,才是在激烈競爭中的生存之道。 敬鵬工業 成立時間:1979年 負責人:黃維金 資本額:39.74億元 主要業務:汽車用PCB 近三年EPS獲利: 2011年2.91元 2012年3.9元 2013年4.39元 |
i黑馬註:今天早晨,社交投資網站雪球宣布完成4000萬美元C輪融資,這輪融資由人人集團領投,晨興資本跟投。
人人網CEO陳一舟說:“在全球範圍內的金融投資社區里,雪球是最創新的產品之一。做互聯網金融和投資最重要的是優質的、有投資判斷力的用戶, 這些雪球都有。人人公司投資雪球,是看好雪球在互聯網金融領域的發展前景和潛力,相信社區產品會產生巨大的價值。”
方三文堅信,只要抓住最有價值的人群,找到最有價值的投資信息,賺錢只是時間問題。
對於媒體人出身的方三文來說,如何創建一個“不靠人做內容”的財經社區。是他最成功的轉型。
不靠人推的雪球
相對於100萬的移動端用戶數,百分之十幾的新用戶留存率讓雪球頭痛不已。
辛辛苦苦拉來的人,試用一下便卸載了,產品的內在性矛盾讓60多人的團隊陷入到深深的思索當中。
騰訊旗下的炒股應用“自選股”是雪球日夜研究的競爭對手,其主頁開門見山,是用戶自選股票的行情。強工具屬性對“自選股”的流量擴張助力甚多,而雪球以定制的信息流(關註賬號的發言)為啟動頁面,在方便重度用戶的同時也擡高了新手融入社區的門檻。
雪球的優勢是利用社交幫助用戶篩選有價值的信息,形式則是在APP內部打造一個垂直於投資領域的“微博”。但對從來沒聽說過“不明真相的群眾”(方三文在雪球的賬號)的小白用戶來說,初次使用,面對鋪天蓋地的信息流,根本不知道應該關註哪些“大V”(由於言論隨時會受到投資市場的檢驗,顛覆性很強,雪球“大V”的地位都是靠時間和深度奠定的),倒不如先讓其同股票建立聯系,使用一些工具性的功能,在進入個股頁面後發現這篇帖子不錯、那條評論精彩,再對作者添加關註,用戶留存度可能會更高——這是4.6版本發布後,雪球著力思考的問題,即如何吸引更多長尾用戶。
2006年,方三文在網易擔任副總編,因為公司發了一些期權,開始對投資股市產生興趣。作為一個股民,他有兩項基本需求:
一,跟蹤關註的股票,查看價格漲跌和相關新聞,偶爾也瞥幾眼分析師的報告;
二,對別的投資者在看什麽、想什麽很感興趣,希望與跟自己關註同一家公司的投資者交流,了解其掌握的信息是否更加全面,推導是否更加科學。
但他發現選擇的余地其實很小:被花花綠綠的“K線圖”填滿界面的的炒股軟件,根據編輯判斷而非用戶需求編排的財經網站,自稱有“內幕消息”的股民聊天群……
直覺告訴方三文,一定存在能為投資者提供更好服務的產品。於是,他辭職創辦了i美股。
i美股由用戶生產內容,關註美股。在做的過程中方三文發現,要想獲得更大的用戶規模,就必須把領域拓展到A股、港股乃至其他的投資理財產品。同時,由自己的團隊生產內容開始變得越來越不實際:一來,日益增長的用戶和需求使團隊生產左支右絀;二來,讓不炒股或不擅長炒股的編輯指導在股市砸了真金白銀的股民做投資決策,本身就是一件很荒誕的事。
因此,要麽廣泛抓取互聯網上的信息,要麽驅動用戶生產。方三文選擇了UGC,試探性地上線了以個性化組織內容和交流為核心的my.imeigu.com,作為i美股網站的一個模塊運行,結果發現用戶活躍度遠超論壇。
他逐漸感覺到,信息在傳播過程中一定不能斷開與發布者的鏈接。最有價值的內容,往往是用戶產生的。讓當事人說話,而不是通過轉述,可以縮短傳播鏈條,避免信息在傳播過程中的變形和延時。並且,由於信息提供者數量驚人,UGC在時間和空間上都能實現超大覆蓋,完勝任何一家有實力的媒體。同時,得益於“持續參與”,在信息篩選和動態更新上,再勤奮的專業記者也難望項背。
方三文決定砍掉內容團隊,讓機器取代人,讓用戶替代員工。他在2011年底重構了my.imeigu.com,配置獨立域名xueqiu.com,引入A股和港股,但並不開放註冊,只做內部邀請。
這便是雪球1.0。
在此過程中,方三文意識到:“全世界最難撒謊的地方就是社交媒體。你可以欺騙所有人一時,也可以欺騙一個人一世,但你無法欺騙所有人一世。只要用戶數足夠多,謠言便沒有立錐之地。”
2012年初,雪球APP上線,第一批用戶主要來自網站。發展到今天,80%的新增用戶都來自於移動設備。相較而言,高質量的長文章一般在電腦上產生,淺層的碎片化互動則在手機上完成。
用戶從PC向手機的遷移是大勢所趨,具體到雪球,炒股所需的實時性使移動端的價值更加明顯。同時,移動互聯網上的用戶天生就是登錄的,這是PC時代網站夢寐以求的。因此,雖說底層代碼完全一致,只是通過不同的接口呈現到不同的桌面(PC、IOS、安卓),但公司上下已達成共識:Mobile First。把手機端想清楚、做完了,才去考慮PC端。雪球的技術合夥人李楠告訴我:“移動產品你做好了,PC產品很容易。”
為提升用戶體驗,雪球做了各種嘗試,基本兩個月發布一個新版本,每次都力圖讓用戶感受到變化。最初,移動端的菜單是下拉式的,隨著功能越來越多,改成了左右滑動的抽屜式。但後來發現,用戶使用手機的場景既可能是躺著也可能在移動,這時,滿足他最核心的幾個需求就夠了,不能因為照顧一些高級功能而增加操作路徑。於是,把抽屜式又改回了下拉式。
據統計,刷新信息流、查看自選股行情和持倉盈虧的使用頻率加起來占到全部功能的80%以上,尤其是可以添加每天買賣記錄的“持倉盈虧”,允許用戶選擇早上或晚間接受一條推送信息,甚至無需進入到應用內便可得知當日的投資收益。
開通這一功能的用戶,對雪球的依賴度非常高。
其次,雪球開發了一套基於機器學習的反垃圾系統。一開始信息較少,就把其他社區的垃圾信息手工抓取進來,機器通過自我學習和循環,識別度越來越高。
最後,為增強用戶粘性,雪球開設了賬號“情緒寶”,每天發布“情緒指數”,依托大數據分析用戶行為,通過算法把熱門股票和事件發布出來,以一種獨有的視角掀起資本市場的公共話題。情緒寶是一個機器人,沒有任何人工幹預。
雪球走到今天,方三文最大的感觸是“面目全非”。雖說一直沒有搬過辦公室,但身邊的同事卻從編輯變成了碼農。而另一方面,用戶對投資產品的關註也早已超出了股票的範疇。年化回報率5—6%的銀行理財產品,吸引了大量低風險偏好的投資者;年化回報率8—10%的信托產品,吸引了中等風險偏好的高凈值投資者;年化回報率超過20%的小額貸款,吸引了部分高風險偏好的投資者。基於此,雪球逐步把投資品類擴展到股票以外的產品,比如債券、基金、信托甚至比特幣。
功能方面,又解決了聊天、群組等即時通訊的需求,日常的內容更新則完全采用類似搜索引擎爬蟲的工作機制,由雪球機器人每天從指定的資訊網站抓取新聞,按照一定的分詞規則分配到各支股票下面。據統計,雪球每天生產10萬量級的信息,90%以上來自用戶評論,報道或公告只占2000條左右。
即便如此,方三文告訴《創業家》&i黑馬他也不喜歡雪球被貼上“移動社區”的標簽。他認為概念不重要,重要的是用戶在哪、需求在哪,產品就在哪。雪球的定位是打通投資與社交,提供有價值的信息,幫助、影響和指導用戶交易,在“買什麽”這個核心問題上探討到海枯石爛。
這是一個由極客搭建的平臺,只負責解決兩件事:當用戶訪問別人的主頁時,能迅速看到其最擅長點評哪些股票;而當他瀏覽個股頁面時,能迅速看到關於這家公司最熱門、最精華的討論。
雪球的員工沒有一個不炒股的,很多原本就是其鐵桿用戶。他們內部開玩笑時甚至說“不用發工資了”,因為炒股所得遠遠大於其薪資收入。但雪球並不薦股,也不提供投資咨詢服務。
i美股上線時正好遇到中概股上市潮,關註度劇增,但方三文認為:“我當然期盼牛市的到來,但更希望不是牛市時用戶也能保持穩健增長,因為這才是你價值的體現。”
雖然已融了B輪,但方三文說雪球還沒找到贏利模式。這似乎是所有移動社區的通病,今日頭條創始人張一鳴甚至斷言“社區不賺錢”。不過,方三文堅信,只要抓住最有價值的人群,找到最有價值的投資信息,賺錢只是時間問題:“不談價值觀,即便從效率上看,也應該去做提高社會效率的事。那樣的工作(軟文或槍稿)是增加而不是縮小信息差,違背歷史發展潮流,我不會去做。”
雪球內部不設營銷團隊,連專門的客戶拓展團隊都沒有。為了同廣告商接洽,方三文曾一度讓公司的行政人員臨時轉換角色。
投資者為什麽會在雪球上分享經驗甚至機密的信息?在方三文看來,如果說發微信是因為寂寞,發微博是為了虛榮,那雪球的用戶,則源於恐懼:當你需要做投資決策時,對自己掌握的信息是否完備,邏輯思維是否縝密,是沒有信心的。但通過分享,便能讓其他人補充信息、檢驗邏輯、幫忙“排雷”,何樂不為?
這也正是雪球的價值所在,它來自構建這個社區的所有人的共同信仰,來自那句著名的slogan:
人身的自由,源於財務的自由。
《創業家》記者 呂崢,來源i黑馬轉載請註明出處。
果大學考試前,別人問你怎麽考試,你推薦給他一種方法,這種方法肯定能考70分,雖然這個分數不算高,但99%的人恐怕都會接受。但如果在投資市場上,你推薦給一個投資者一種歷經考驗但是在整個市場上能得70分的投資方式,接受的人恐怕只有10%。大家都相信自己能找到更好的方式。
那種70分的策略就是投資者持續等額定投——只反映中國經濟狀況的指數基金,然後一直持有它。這種方式的優點是能戰勝一大半的投資者(按理說應該是戰勝一半的投資者,之所以會呈現一大半的情況是因為從數量上說,失敗的散戶投資者在數量上更多而投資額度更少。一些略微超越市場的投資收益是通過頻繁地交易來實現的,交易費用把投資者的收益又拉下去了一些);另外,指數基金投資法很便宜而且簡單。但是,便宜而且簡單,在某種情況下也會成為缺點。這有點像病人在醫院用藥,如果只是便宜而且簡單的療法很難滿足病人的心理需要,他們需要誇張一點。很多矯情的女孩不是對“多喝開水”這種安慰人的話很反感嗎,投資指數基金的投資建議就像“多喝開水”這句話——雖然它是金石良言,但是這絕對能讓多數被建議者失望。定投指數基金最大的缺點就是無趣。
從表面上看,無趣對於一個投資方式來說無關大義。但是,如果這麽判斷就錯了,人們無論對什麽都非常在乎有趣性。其實這種表現的意思並不是多在乎某種方式都要像《人人都愛雷蒙德》一樣,而是大家都喜歡在尋找一件事的規律性中安慰自己。人不喜歡做毫無規律或者隨機的事,比如完全屬於隨機分布的事件,人們都會盡量避免它,在腦子的反應中會覺得它很無趣。
如果認真在看這篇文章,你肯定已經有了反例了。擲骰子、買彩票不都是隨機事件麽?為什麽大家都對這種事趨之若鶩?你說的絕對對。但是,真正對彩票趨之若鶩的人肯定不是把彩票當做一件隨機事件來看的。要不怎麽會有那麽多《彩票周刊》之類的東西在分析下一次到底是哪個乒乓球落到幸運盒子里(我不是諷刺這種周刊,它們就像在說多喝開水時,再加上一句,“快點好,好了給你買個卡地亞。”這聽起來有趣多了。而且解決了一些人的就業問題,還讓大爺大媽們充滿了對未來有錢生活的憧憬,我覺得這不比廣場舞差)。
如果只是毫無意義地從一個機器里噴出寫有數字的乒乓球肯定也沒人搭理,彩票備受關註的原因是,如果你猜對會給你幾百萬元錢。當人們面對一件極其無聊的事,但是這件事後邊還隱藏著巨大的利益的時候,大腦就想了一種辦法—假裝這件事很有趣。怎麽假裝?也就是對於一件很可能是無規律的隨機事件,人們會利用統計學給他造出一個規律來。對於這麽做的人來說這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從醫學上講這種行為叫做認知偏差。
當然,股票市場的無規律感要比彩票市場好一些,雖然,傳統金融學院派的家夥們總說市場是隨機漫步的,而且這些人還時不時獲得諾貝爾獎金,但是事實的確與教授們的預計相差甚大。這一次我們可以總結一下那些被統計學總結出來的投資規律,雖然這違反價值投資理念,但我敢說,這比《彩票周刊》靠譜。
200日均線法
它怎樣做
200日均線法很簡單,就是把某只股票或者某個價格指數在過去200天的平均值連成一條線,就是所謂的200日均線。最早提出這個概念的人叫威廉姆·戈登,他通過計算發現,從1897年到1967年,如果依照道瓊斯股票指數200日均線,股票指數向上突破(也就是超過200日均線一定程度的時候)的時候買入股票,股票指數向下突破的時候賣出股票,這樣的投資收益在這70年累計大概是買入一直持有的7倍。
它有用麽
傑米里·西格爾教授用歷史數據驗證了戈登的說法,並且在3個方面對戈登的說法進行了量化。突破的意思是超過1%,因為如果不是這樣,股票價格變動只要和均線有接觸就算突破,那麽投資者大概將要進行無數次交易,不要說收益,所有的錢都會被交易商收走。另外,就是在錢不在股票市場的時候,按照最低風險的國債投資收益來計算。
在這些假設下,200日均線的統計結果還是不錯的。其截至2006年以前的平均投資收益率是10.21%。可能在現在,股票非常貪漲的情況下,投資者都不把這個年收益放在眼里,但實際情況是,這個收益率超過了股票的整體平均收益率。按照經濟學的叫法,基本上可以把200日均線法叫做“有效”。
為什麽
200日均線法之所以表現不錯是因為根據它的計算,投資者應該躲避了1929年的股市大崩盤,那次大蕭條耽誤了投資者大概15年的時間。而在1990年以後,200日均線法則表現越來越差,在1990年後200日均線法的投資收益只有不到7%,而一直持有法的投資收益超過14%。出現這種差異,最主要的原因其實是宏觀經濟的發展。這聽起來有點奇怪,但是是真的。在1929年的時候,資本市場會出現蹦極狀的下跌最主要的原因是當時美國(以及全球的發達市場經濟體)實行金本位的有限的信用貨幣體系,政府並不能隨意發行紙幣。如果市場上出現信用收縮,政府也經常束手無策。但是1987年的股市崩盤和1999年的股市崩盤,它們都處在紙本位貨幣體系下,政府有可能通過放大市場上的流動性來刺激經濟的反轉。所以在1987年、1999年、2001年和2008年,雖然當時的經濟看起來都夠嗆,但是經濟社會並沒有像1929年那樣長時間地出現令人絕望的蕭條。
另外,雖然從長期來看,200日均線法可以戰勝大盤,但這是在稅收和交易費用未予考慮的情況下的考察。如果把這兩點考慮進去,200日均線法應該稍微差於買入一直持有的投資方式。
(上圖為2014年9月切爾西誕下女兒後出院時所攝,左一為Marc Mezvinsky,圖片來自Splash News。)
美國前總統克林頓和前國務卿希拉里的女婿Marc Mezvinsky近日傳出投資希臘巨虧的消息。因錯誤押註希臘經濟複蘇的時機,他參與成立的對沖基金公司Eaglevale Partners旗下主力基金去年虧損3.6%,而據對沖基金研究機構HFR Inc.的數據,去年同類基金回報率達5.7%。
《華爾街日報》報道稱,文件顯示,在希臘極左翼聯盟Syriza大選獲勝後,上周Eaglevale向客戶通報了上述損失,稱他們“錯誤”預測希臘政治形勢,“這次會謹慎做出決定性預測。”經歷去年的損失,該司的主力基金已在過去三年中兩年報虧,2012年虧損1.96%,2013年盈利2.06%。知情者還向該報表示,該司規模較小的一只基金專註於投資希臘,因預計希臘經濟增長將迅速回升,該基金去年大虧48%。
Mezvinsky在斯坦福大學獲得宗教研究與哲學的學士學位,在牛津大學獲得政治、哲學和經濟的研究生學位。2010年,他迎娶了克林頓的女兒切爾西。2011年年末,35歲的Mezvinsky和兩位高盛的交易員成立了專註於宏觀策略的對沖基金公司Eaglevale。
上述《華爾街日報》報道援引投資者觀點稱,Eaglevale只是小規模的對沖基金公司,但從誕生起就受到業內密切關註和跟風,部分原因是Mezvinsky的家庭關系。Eaglevale開張以前,作為其主要經紀商的高盛舉辦了多場面向潛在投資者的活動,參與者多得只能站在室內。高盛的CEO也是Eaglevale旗下主力基金的投資者。
2013年,全球金融雜誌《機構投資者》(Institutional investor)稱贊Mezvinsky是“對沖基金業冉冉升起的明星”,稱他畢業後默默經營自己的金融事業。該雜誌網站介紹,成立Eaglevale以前,Mezvinsky在一家投資公司3G Capital任全球宏觀證券投資經理及合夥人。該網站還稱,Eaglevale管理逾4億美元資產。
而上述《華爾街日報》報道稱,成立34個月以來,Eaglevale有27個月業績低於“高水位線”(high water mark)。這意味著,在成立以來將近80%的時間,Eaglevale管理的基金凈值都未能超過管理以來歷史最高值,無法收取通常為20%的績效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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