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打銀行央行和主權財富基金全球主管Jukka Pihlman在英國金融時報上撰寫評論文章認為,盡管尚不具備官方儲備貨幣的地位,但實際上,全球央行都對撥出儲備持有人民幣資產抱有濃厚興趣,已有超過50個國家央行在離岸或在岸市場積極行動。
Pihlman曾在IMF、新西蘭聯儲和芬蘭央行任職。
他在評論文章中指出,全球央行都為人民幣資產狂熱。許多國家已把人民幣看做實際的儲備貨幣,對撥出部分儲備用於持有人民幣資產抱有濃厚興趣。目前已有超過50個國家央行在離岸或在岸市場積極行動起來。即便是歐洲國家的央行也忙於將配置人民幣儲備,遑論與中國建立起高速發展的貿易和投資聯系的亞洲、非洲和南美國家。
據SWIFT,人民幣是全球排名第七大支付貨幣,而排名料在2020年升至第四,僅次於美元、歐元和英鎊。因此,對許多央行而言,投資人民幣的理由愈發充分。
人民幣國際化道路
華爾街見聞網站文章寫過,7月份,中國央行分別與法國央行和盧森堡央行簽署人民幣清算安排合作備忘錄,將在巴黎和盧森堡設立清算所。同月,中國央行還授予瑞士央行150億元人民幣的中國銀行間債券市場投資額度。Pihlman認為,法、瑞兩個老辣“玩家”的行動很可能引發歐洲各國央行的效仿。
中國央行也為境外央行持有人民幣鋪平道路:開放海外央行投資中國銀行間債券市場。此外,中國證監會也表示,要按照負面清單加準入前國民待遇這樣的模式,來研究對外開放的問題。而在離岸市場上,中國財政部已經保證海外央行能在人民幣債券拍賣中分到配額,這是史無前例之舉。
“非官方”儲備貨幣
Pihlman表示,鑒於人民幣尚不具有官方儲備貨幣的地位,各國央行調整資產配置的行為更令人刮目相看。這是個強烈的信號,即各國對人民幣繼續國際化道路寄予厚望。
“雖然短期內人民幣不太可能挑戰美元的全球儲備貨幣地位。但全球貨幣體系正加速‘多極化’,人民幣也在建立其作為儲備和交易貨幣的地位。”
按IMF的規定,因人民幣存在管控,海外央行無法申報持有人民幣作為官方外匯儲備。Pihlman認為,這意味著從技術層面上講,人民幣並非“可自由兌換”;也意味著在IMF眼中,如果一國將官方儲備投資到人民幣市場,那麽這筆金額就該從該國的官方儲備中移除。
不過Pihlman稱,一些央行已經開始把離岸和在岸人民幣投資申報在官方儲備內,表明他們認為人民幣實際上符合“可自由兌換”的標準。
盡管IMF自有規則,但因為各國央行在向IMF報告時並不需要向其披露外匯儲備的幣種構成,而IMF也不會嚴格審查,除非該國接受IMF援助計劃。
IMF扮演的角色
Pihlman提到,IMF是個尤其重要的角色。如果人民幣被納入IMF特別提款權(SDR)的儲備資產,這將是人民幣國際化道路的重要一步。
被納入SDR意味著人民幣儲備貨幣的地位得到了官方承認,所有IMF成員國都將通過SDR持倉自動獲得人民幣敞口。這將鼓勵更多新的央行進入人民幣市場,也鼓勵已進入人民幣市場的央行增加人民幣資產的配置。
不過,即便沒有被納入SDR,IMF也可以通過規定怎樣才能把持有的人民幣投資正式申報進官方儲備中,來確保小國央行,以及那些參加IMF救助計劃的國家央行不被阻擋於人民幣投資之外。IMF應由人民幣使用的實際情況和技術分析引導,而非受政治引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