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道8年的初音未來,身價逾30億元,來自日本農業小縣的熊本熊,到海外市場撈錢,捧紅他們的是跨界結合,這也是高捷少女的新挑戰。 文.莊雅茜 一雙藍眼睛、配上藍色雙馬尾,一位只有十六歲的女歌手,一登上舞台,立即引來台下上萬位觀眾尖叫聲,陣仗完全不輸日本當紅少女團體AKB 48。 這不是真實藝人,也不是電影明星,而是日本虛擬歌手初音未來,九月五日在日本東京武道館的演唱會場景。 初音是日本克理普敦未來媒體(Crypton F uture Media)開發的一套音樂創作軟體,她擁有擬人化的外觀和聲音,演唱該軟體使用者創作的歌曲。出道八年來,她的歌曲蒐錄在超過五百張專輯,身價超過新台幣三十億元,比日本知名歌手安室奈美惠還會吸金。 從電腦軟體,到成為全球知名歌手,初音的星路證明的是:虛擬偶像比真人還會賺錢。近期在日本同樣暴紅的還有遊戲《刀劍亂舞》主角和動畫《Love Live!》九位女高中生,他們的吸金力,都讓高捷少女有了無限想像空間。 延伸商機比真人更多 熊本熊開放肖像權,在全球「賣萌」「這是非常精密的商業活動,」研究御宅學的交大通識教育中心講師黃瀛洲說。 一個虛擬偶像的養成,牽動動晝、音樂、電影等整條文化創意產業鏈,滾出動輒好幾億元商機。 這是一連串縝密計畫。「一個東西它紅的話,不要讓它維持現狀,你要趕快讓它進入下一步(產品),」來自日本、在台灣設立動漫創作學校的角川國際教務總監強矢和實說。 虛擬偶像的角色多元,以日本熊本縣吉祥物熊本熊為例,當地政府免費開放熊本熊的肖像權,業者陸續推出熊本熊的公仔、生活用品和主題餐廳等周邊商品。去年六月,政府甚至解禁周邊商品在海外販賣限制,讓熊本熊從一百八十萬人口的農業縣市,賺到海外市場。 不過像熊本熊這樣的虛擬動物,與擬真化的虛擬人物最大差別,就是後續商機的延伸性。以初音未來、高捷少女等擬真化的虛擬人物為例,她們不僅會說話,還能唱能跳,可以出專輯、辦演唱會,是非擬真化人物所無法創造的營運模式。 強矢和實分析,不同的周邊類型,商機大不相同。日本公仔年產值為新台幣八十億元,但遊戲卻可高達一千億元:不同於漫畫,只能觸及消費者限於年輕人,「動畫有音樂,而且(畫面)又是彩色,客層也會更多。」而這些,都是虛擬人物可吃到的商機。 新增角色比真人簡單 高捷少女一人變四人,竄紅沒大頭症更重要的是,虛擬人物的故事,角 色與商機的想像空 間更大。 一開始,高捷少 女只有站務員小穹 一個角色,接著高 捷又推出司機員艾 米莉亞、維修工程 師婕兒,以及客服員耐耐。她們各有 各的職業、身高、 體重和個性,「粉絲選擇變多,客層就會更多,」強矢和實說。 如今,她們以人 型立牌站在不同車 站,各自發展自己的故事。當一個 角色能創造一億元 產值,兩個角色就是兩倍,以此類推……,不同於真實明星,擁有無法改變的出生背景,虛擬偶像的親朋好友,可以設定為無限多,角色可從主角為中心向外延伸,讓商機無限加乘。 而且,「她(虛擬偶像)沒有脾氣,也不會想換經紀公司,」打造虛擬偶像的方進化創意整合業務總監林志明說。虛擬人物只能被動接受設定,她們不抱怨、也不會與其他角色吵架,讓製作公司在角色安排上,能更有彈性。 就連主角的故事,也可隨時被改寫。 曾經代言台灣微軟旗下一款網頁開發產品Silverlight的虛擬偶像藍澤光,去年突然消失一整年,就是微軟在安排故事。 當時,藍澤光代言的產品停止服務,擁有一大票粉絲的代言人,面臨去留問題。 轉型代言比真人容易 微軟推拯救藍澤光遊戲,加速App開發「我們開會開了半年,看要怎麼轉,」當年該專案負責人、台灣微軟開發體驗暨開發平台推廣事業部資深協理蔡孟儒說,藍 澤光粉絲高達兩萬人,不能讓藍澤光隨著產品消失,「我們要讓她轉型代言。」於是,台灣微軟舉辦「光的消失」活動,並推出遊戲「怪獸爭霸戰」,讓玩家使用微 軟工具開發App,誰的下載量多,就有機會救出消失的藍澤光。此舉不僅讓藍澤光以不同形象復出,更加速微軟App開發工具的使用人數。 更別說,「行銷上花的錢比較少,」蔡孟儒計算,藍澤光擁有既有粉絲,讓她代言新產品,比重新培養一位虛擬偶像更快,而她代言成本,王少比真人便宜五倍到十倍。 然而,出自於畫師之手的平面圖像,如何滾出上述商機,最重要關鍵在於:降低授權門檻。如同熊本縣政府犧牲肖像權收益,鼓勵業者設計相關周邊商品,「(讓粉絲)可以看得到、摸得到,或是買到的,」林志明說。 虛擬偶像的星路,迴異於真實明星,從平面的虛擬畫像開始,到音樂、動畫,最後被設計成周邊商品,成為真正賺錢的藝人。初音未來是最明顯的例子,她一年創造周邊商機,高達新台幣二十億元。 「它(虛擬偶像)會有延續性,」蔡孟儒說,真實明星傳播力強,但容易退燒;反觀,虛擬偶像雖然需要一步一步創造知名度,然而一旦養成,商機將有可能如雪球般,越滾越大。 不可否認,創造出一個初音未來,除了一套精緻行銷計畫之外,還須打中粉絲們的口味,未來台灣有誰能創造出一樣紅的虛擬偶像,誰都說不準。但是可以確定的是,虛擬偶像的強大吸金力,高過我們的想像。 剛嘗到暴紅滋味的高捷少女,如何抓住機會,創造商機,定出初音未來的例子,這將是台灣文創產業未來商機的另一種可能性。 |
作為著名的“虛擬現實人物”,初音未來的演唱會一直受到廣泛的歡迎。喜歡她的人從來不覺得她是虛擬的,因為在一張透明屏幕上投射出現的初音未來看起來是那樣立體而真實。
為了營造這樣的感覺,在巨大的屏幕上投影需要利用20臺以上的投影機,並生成特殊加工之後的計算機圖像,通過把這些圖像重疊之後形成立體的映像。
通過透明的屏幕來投影映像固然很好,但缺點就是沒法產生亮度。如果把映像加亮,屏幕的透明度會降低,這會讓觀眾意識到屏幕的存在。為了不讓屏幕的透明度降低,初音未來一直都是暗暗的。
這也意味著現在的技術還有可以改善的空間。
在去年SIGGRAPHASIA的先端技術展示節“EmergingTechnologies”上,日本情報通信研究機構(NICT)展示了新的裸眼立體可視技術“fVisiOn”吸引了很多觀眾。相比於不需要3D眼鏡的裸眼3D電視,這種要在空氣中實現3D立體成像的技術的基礎研究仍在進行中。
在SIGGRAPHASIA2015,NICT展示的就是後者。fVisiOn是一個在直徑90cm的桌子上的直徑20cm的圓心放映區形成一個垂直畫角60度,水平畫角360度的3D映像設備。NICT把這個叫作“Glasslesstabletop3Ddisplay”,保證觀眾一邊繞著桌子走一邊可以看著中心的放映區,3D映像看起來就像站在桌子上一樣。
研究帶頭人、NICTUniversalCommunication研究所超臨場之感映像研究室的吉田俊介氏說:“安裝上其他的感應器之後,可以實現用動作輸入來操作人物。”這意味著未來的應用範圍還可以擴大。
在展示平臺上,除了卡牌遊戲,還有初音未來跳舞唱歌的表演。
其實實現裸眼3D立體成像理論很簡單,但要用硬件和軟件的各種技術組成之後才能夠實現。
首先,在桌子下面擺了一圈RGBLED光源的超薄型反射型液晶(LiquidCrystalonSilicon,LCOS)投射機。這個超薄型投射機的厚度只有7mm。由於fVisiOn需要288臺投影機,即便1組投影機低至5000日元也要到144萬日元。投影系統可以把圓弧按照每30度分割為一組,1組由24臺投影機組成。
每組投影機的解像度是全彩的400×400像素。如果把投影映像直接放映在直視的屏幕上是什麽都看不見的。因為,1組投影機投影的400×400的圖片不是初音未來的某個角度,而是一幅從正面到側面相連起來的圖像,“就像畢加索的畫一樣抽象”。
形成這樣的映像是由於fVisiOn獨特的光學設計。擺成圓狀配置的投影機放出來的映像不是直接投影在桌子上的放映區,而是在放映區的下面,通過下方的圓錐狀光學零件投射畫面。這個圓錐形零件不會擴散入射的光,而是直接通到圓錐內部。這樣,光要發散的時候,雖然會往垂直方向按60度的間隔擴散,但基本不會往水平方向擴散。
這樣做出來的fVisiOn的光學畫面和在平面的屏幕上放映的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結構。因此,fVisiOn的視覺設計與一般的渲染不同。
研究團隊開發了對應fVisiOn光學設計的CUDAbase的光線追蹤渲染器,之後裝在遊戲發動機的Unity里。在展覽會里表演的初音未來的唱跳表演都是Unity制作的。
雖然是400×400像素,但是現在要把這個從288臺攝像機的視角進行渲染,所以演算負荷較重。如果是演唱會,他們會把“GeForceGTX980”搭載在兩臺PC上進行描畫。
按照吉田氏所說,一張圖形卡可以處理4個2400×1600像素的畫面。然後再分成400×400像素的圖片傳送到各個投影機。
fVisiOn的好處在於可以一定程度上實現交互。或許未來,初音未來不僅能夠在臺上表演,也能實現更多的實時互動。
事實上,並不是說初音未來的歌曲都是小眾冷門,而是宅文化在日本本來就很主流,音樂圈也沒有特別明顯的二、三次元區隔,anisong也能在公信榜跟pop music一爭高下。但在中國,這種小眾到大眾的演變就相對明顯很多。
2017年的二次元市場註定會多上一層看點,因為來自日本的虛擬歌手鼻祖初音未來和中國第一位虛擬歌手洛天依,將在中國的舞臺上進行一場正面的交鋒。
長久以來對中國市場反應冷淡的日本CRYPTON FUTURE MEDIA(以下簡稱“C社”),正計劃將在2017年春天正式發售初音未來的V4中文版聲庫,並推出專為Vocaloid設計的網站poppro的中文版。
這意味著C社要建立一個專門針對中國市場的創作體系與平臺,以此籠絡中文圈的producer(使用vocaloid軟件的音樂制作人),並在中國組搭建V家的生態圈。很顯然,初音未來這種試圖在中國本土化的野心不是過去來中國開一場演唱會可以比的。
而在另一邊,洛天依的版權方上海禾念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下簡稱“上海禾念”)經過了兩年的沈澱,終於將業務、人事、團隊上的陳年舊賬整理幹凈,一改以往靠同人圈續命的局面,試圖開拓更大的娛樂版圖。
據悉,上海禾念邀請周傑倫的禦用編曲人林邁可為洛天依作曲,還將在明年6月17日舉辦Vsinger虛擬歌手全員首場萬人演唱會。
上海禾念總經理曹璞在日前接受數娛夢工廠記者采訪時表示:“為了打造虛擬歌手,禾念近兩年投入了數千萬,我們希望最終打造一個圍繞多位虛擬歌手,聚合音樂、動畫等產業資源和粉絲參與的泛娛樂生態圈。”
虛擬偶像在中國的二次元市場或許會是一場遲來的熱鬧,但她終究不會缺席。就像初音未來早已在日本創造了超過100億日元的經濟價值,帶動了一整條產業鏈的發展。而在中國,“虛擬歌手”又會撬動起多大的市場蛋糕呢?
1虛擬歌手起底:UGC聚合締造的娛樂產物
洛天依的誕生要追溯到2012年,當時由上海禾念公司獲得日本雅馬哈Vocaloid技術授權。在以VOCALOID CHINA企劃誕生的時候,洛天依的知曉度僅僅只限於喜歡日本Vocaloid的粉絲。
2016年的2月,湖南衛視小年夜春晚節目上,歌手楊鈺瑩與洛天依合唱了一首《花兒納吉》,這是一首由國內producer(使用vocaloid軟件的音樂制作人)為洛天依量身定做歌,洛天依由此開始走進更大眾的視野。
在二次元文化流行的當下,很多人將這次演出視為二次元的又一次破壁。不過對洛天依的版權方上海禾念來說,當時並沒有想得那麽多,這只是一次讓Vsinger品牌的虛擬歌手洛天依被更多人知道的市場營銷行為。
畢竟在此之前,禾念經歷了高管更替,公司換血,洛天依原本隸屬的VOCALOID CHINA企劃終止等諸多波折。直到2015年初,天矢禾念娛樂董事兼總經理曹璞入主上海禾念,奧飛註入了第一筆融資2000萬元後,上海禾念才開始重整旗鼓,以全新的品牌Vsinger重啟洛天依、言和、樂正綾以及此前擱淺的其他虛擬歌手計劃。
初音未來和洛天依這些“虛擬歌手”,都是基於日本雅馬哈公司的VOCALOID 語音合成引擎軟件為基礎創造出來的虛擬人物,由真人提供聲源,再由軟件合成人聲。任何人通過洛天依的聲庫軟件創作詞曲,就能達到“洛天依演唱一首歌”的效果。
這些虛擬歌手與lovelive!等二次元偶像不同,後者被創造者賦予了固定的形象、性格,並由官方定期發布由這些二次元偶像演唱的歌曲,讓粉絲如同在追逐真人偶像一般。
而洛天依這樣的虛擬歌手,存在的基礎是VOCALOID技術,真正的價值是UGC聚合的產物。換句話說,官方提供聲庫和初始形象、基本人設,後續人設主要靠producer們不斷補充。這也正是VOCALOID的魅力所在,為粉絲提供了一個開放的參與環境乃至展示自己才能的機會。
比如洛天依的吃貨屬性,正是因為B站UP主H.K.君在2012年以洛天依的聲源制作了一首名為《千年食譜頌》的歌,由此賦予了洛天依“吃貨殿下”的名號。
初音未來為代表的日本V家的繁榮,得益於這個開放的生態圈。Niconico是日本VOCALOID技術的主力陣地,producer在平臺上發布調教好的曲目,還會自制三維建模或是二維手繪的PV,根據點擊量也有殿堂曲、傳說曲的級別之分。
通常,Producer來自民間愛好者,官方雖然也會制作官方曲,但在十幾萬個作品(包括原創與翻唱曲)中還不到一千首,主要目的還是引導同人創作。
producer的行為屬於同人,也就是不能把制作的虛擬偶像視頻音頻大規模商用,但在制作過程中原創的詞曲還是屬於個人,因而當VOCALOID需要開演唱會等商用這些歌曲的場合也需要向producer支付費用,這無疑也是對創作者的一種激勵。
除了創作歌曲,在日本知名的UGC插畫網站Pixiv上,VOCALOID是僅次於“東方Project”系列的一個IP,V家曲是很多N站唱見翻唱的主要對象,等於在多領域都形成了聯動效應,最終演變成一種文化。
洛天依在中國的發展也沿襲了這條軌跡,B站是這些中文虛擬偶像的大本營,已經誕生了《普通Disco》等多首播放量超過一百萬的“傳說曲”,《普通Disco》還曾被李宇春翻唱。而在高點擊的歌曲出來一兩天,B站就能看到翻唱,很多唱見因此成名,又進一步帶動歌曲的熱度,形成了共生共榮的關系。
初音未來發布中文版聲庫的意義也在於此,此前初音未來只有日文和英文聲庫,對中文創作和粉絲圈來說始終存在壁壘。而中文聲庫與C社自建的創作平臺實際上就是在爭奪producer等同人創作者,而這其實是虛擬歌手成的核心競爭要素——僅靠官方發布歌曲不僅產能完全跟不上,整個圈子也缺乏活力,失去了VOCALOID應有的意義。
2虛擬偶像本土化:從深宅向泛娛樂的轉變
可以說,初音未來此次進軍中國,對剛剛走上正軌的、以洛天依為代表的Vsinger會有沖擊,畢竟國內不少P主還是有著日V情結。
情懷的積累需要時間來彌補。現在的上海禾念是在2015年初重新搭建的班底,運營團隊全部重新整合,在原有VOCALOID CHINA企劃上建立了新的Vsinger品牌,把洛天依、言和、樂正綾以及還未推出聲庫的樂正龍牙、徵羽摩柯和墨清弦的版權統統收回。
對上海禾念來說,要在明年推出Vsinger全員演唱會其實是一項很大的挑戰。上海禾念總經理曹璞告訴數娛夢工廠:“Vsinger現在還在投入階段,要先把內容做好。此前奧飛投資的2000萬,B站投資的3000萬,以及天矢文化作為電影《美人魚》出品方之一獲得的利潤,已經全部投入到虛擬歌手企劃里來了。”
目前Vsinger的運營和制作成本各占一半,制作成本主要是購買各種設備、技術投入等。比如上海禾念有三個人專門負責開發聲庫,最近新做了一個拓展包,相當於兩個聲庫,而一個聲庫的成本就要上百萬。
在制作方面,一首歌從創作詞曲、調教(利用軟件合成電子音)、繪圖、建模等等,要投入幾十萬甚至上百萬。這些都是前期必須的投入,初期成本比較高,不過隨著時間發展,等素材庫積累多了,制作的邊際成本會遞減。
在時間上,上海禾念也面臨很大的挑戰。據了解,制作一個拓展包,正常的研發周期在6~8個月。距離明年6月的萬人演唱會只有半年,上海禾念要讓Vsinger的6名虛擬偶像全部登臺發聲,但目前只有洛天依、言和、樂正綾有成熟聲庫和曲目,第一個男聲聲源樂正龍牙才剛剛公布,還有徵羽摩柯和墨清弦的新聲庫未公布,這些都需要加班加點地趕工。
不過,中V也有自己的優勢。其實,一直關註Vocaloid的人就知道,日V圈發展8年多,已經經歷了多次P主流失事件,相比巔峰期活力下滑了不少。C社近兩年加強海外市場,包括深度進入中國市場,也有彌補日本市場的目的在。
洛天依為代表的中文虛擬歌手在中國發展了4年,粉絲構成、發展方向、運營思路實際上與日本V家也產生了一定的不同。這種中國化的特色最直觀的體現就是,洛天依正在向更大眾的音樂市場走去。
從曲風上舉例,日本V家有不少熱門曲目充滿了各種深宅元素,也有類似“初音未來的消失”這樣語速超快真人基本無法還原的歌曲走紅,充分放大了電子合成音的特質。而洛天依、言和等虛擬偶像的歌曲,除了電音,還是古風、民族調等相對更主流。
事實上,並不是說初音未來的歌曲都是小眾冷門,而是宅文化在日本本來就很主流,音樂圈也沒有特別明顯的二、三次元區隔,anisong也能在公信榜跟pop music一爭高下。但在中國,這種小眾到大眾的演變就相對明顯很多。
洛天依在湖南春晚和金鷹節亮相接連引發“二次元破壁”的討論,作為Vsinger的運營方,天矢禾念也在有意把洛天依作為一名歌手推向更主流的舞臺。
比如,天矢禾念將和華語樂壇規模最大的流行音樂公司太合音樂集團進行深度合作,雙方合作的第一首歌《追光使者》,就是由周傑倫的禦用編曲大師林邁可和寫過《遇見》、《單身情歌》等知名歌曲的作詞人易家揚為洛天依量身定制。
曹璞表示:“音樂是更能打破次元壁的東西,我們更強調洛天依的歌手身份,這是一種新的音樂生態。這次與太合合作就是希望為我們的歌手帶來更好的作品,音樂夠好就有傳唱度,洛天依的成功也關系到公司整體的泛娛樂產業布局。”
相比舶來的初音未來,洛天依在與本土專業團隊的合作上占有資源與效率的優勢,太合麥田此前就簽下了B站不少VC圈的UP主,國內一些音樂制作公司也主動投稿,這些虛擬歌手演唱自己的作品。
而走向更大眾的市場,也意味著盈利的空間相對更廣闊。初音未來的價值,是帶動了虛擬歌手涉及到的一整條產業鏈的發展,包括音樂、畫師、動畫、遊戲等等。而洛天依的商業化才剛剛開始,與國內其他產業的結合也才起步。不久前洛天依為食品品牌三只松鼠演唱了一首《好吃歌》,包含為三只松鼠量身定做模型、寫歌、編曲、調教、動捕等等制作成本在內,價格達到數百萬。
曹璞向數娛夢工廠表示:“目前盈利主要還是依靠授權,比如遊戲的植入、品牌代言等,未來會多做一些面向C的,比如周邊、演唱會等,但前期還是先把內容做好,不急於變現。”
至少現在,洛天依這個從二次元走出來的偶像並不缺資本的追捧。據悉,除了奧飛和B站,天矢禾念的B輪也將close,新投資方將超過奧飛成為第一大股東,此外再下一輪的融資也已有眉目。
這是一個完整的粉絲經濟的鏈條。
賣了好幾天關子,2月8日,小米的開年第一機紅米Note4X的代言人終於揭曉:二次元界最著名的日本虛擬偶像歌手——初音未來。雷音X初音……嗯,雷軍這次瞄準了2.6億二次元用戶。
盡管驍龍625 處理器、4100mAh長續航、1300萬像素相機和5.5"全高清屏的配置並無太大驚喜,1299元的售價也在意料之中,但紅米Note4X的限量套裝,完全就是為二次元飯們量身定制的初音未來全套周邊:內含全新紅米Note 4X 初音綠版,背面銘刻初音未來logo、限量編號,同時還配備限量版移動電源、初音未來手機保護殼,還可以下載初音未來主題。
2月14日,紅米Note4X初音未來限量版將在B站獨家預售。應援頁面的人數現在已經突破了100萬,預售時間也被提前到了淩晨0點。
小米官網圖片
不談小米這次打算去影響年輕人中特立獨行的二次元群體這回事,可能有很多人還對這個虛擬的萌妹並非十分熟悉。但實際上,這卻是在二次元界聲名遠播、擁有“世界第一公主殿下”之稱的宅男女神,是史上最成功的的虛擬歌手。
擁有如此強大的人氣和影響力,這個留著兩個綠辮子跳甩蔥舞的虛擬偶像,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初音未來的創造者——音樂合成軟件VOCALOID
初音未來是由日本音聲制作和音樂軟件制作公司CRYPTON FUTURE MEDIA(以下簡稱CRYPTON),在2007年以Yamaha的VOCALOID系列語音合成程序為基礎開發的音源庫。
日本聲優藤田咲錄制了構成日語的全部五十音的聲音信息(包含了不同音調和不同情緒傾向),然後加工為可與VOCALOID軟件對接的音源,並與畫師KEI創作的初音未來形象,共同作為這一音源的代表。
也就是說,有了VOCALOID,才有了初音未來。
所以,VOCALOID又是什麽?
上世紀90年代末,西班牙龐貝法布拉大學下的研究組MTG(Music Technology Group)和Yamaha合作開發出Vocaloid,其系統架構分為三部分:歌曲編輯器、音源庫和合成引擎。
VOCALOID使用的聲音合成技術最早被稱為“頻域音頻諧接法”。通俗點說,就是合成引擎收到歌曲編輯器傳來的樂譜信息後,會從音源庫選擇適當的聲音元素,再基於一定的參數拼接合成到一起,最終形成一首完整連貫的歌曲。
音樂合成軟件結構圖
這一過程會涉及到大量細節,而經驗豐富的YAMAHA恰好擅長對這些細節進行盡可能自然的處理。如果你要創作一首新的曲子,需要先規劃歌詞和音調,並在一個琴鍵界面(即歌曲編輯器)上進行編輯。接著,你可以更改每一個音符,並對生成的“唱詞”進行各項微調,包括呼吸力度、口的開合甚至顫音。通過這些調整,原本破碎的聲音數據就會變為連貫的類人電子聲音。
有知乎網友認為,與其他同類軟件相比,VOCALOID的優勢很明顯。從聽覺來說,VOCALOID是單音,但母音合並得十分連貫,而且是純粹的,也就是無感情參數的聲音,需要手動修改的程度和自由度都高一些。
而飴屋/菖蒲氏開發的UTAU的母音結合並不是很連貫,有些要靠連續音來達成。但UTAU的連續音與VOCALOID相比,也更能還原歌手的唱腔,但自由度會低一些。
從市場定位上來比較,VOCALOID面向的用戶比較專業,能夠手工指定這些高階參數也是意料之中的,所以至少在未來幾年內VOCALOID的合成質量會比另一款軟件CeVIO好。
3D技術助虛擬偶像突破次元壁
要讓初音未來等虛擬偶像突破次元壁,在演唱會上載歌載舞,呈現立體逼真的效果,動作捕捉、3D虛擬成像和3D全息投影技術是一切的基礎。
初音未來演唱會
動作捕捉技術通過紅外線攝像機以及資料處理的動作分析系統,透過由受試者身上反光球執行反射回來的光線,將運用攝像機拍攝到的2D影像轉換成3D資料,經過處理最終完成整個捕捉過程。
完成動作捕捉後,對生成的“人物骨骼”的“無痕”對接就需要由3D虛擬成像技術來完成。通過這項技術,創作者可以對人物形象進行修飾直到其符合受眾的審美取向。
在演唱會上,3D全息投影技術至關重要。它突破了傳統的聲、光、電,形成高對比度和清晰度的3D圖像。全球最大全息技術公司Sax 3D提供的全息投影顯示屏所具備的透明,不受光線影響的特點,為初音未來演唱會現場的視覺效果提供了保障。借助這項技術,人們無需佩戴眼鏡,通過空氣就可以看到偶像。
商業化的根基:UGC
擁有了具體形象、名字、歌曲,初音從最初的軟件生意,迅速成長為一個超級IP。初音的歌是電子合成,但是節奏鮮明,富有個性,也因此粉絲無數,而且你一定聽過她的代表作,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甩蔥歌》。擁有了超高人氣,Crypton對初音未來進行了一系列成功的商業運作——持續發行新單曲、每年舉辦的世界巡回全息投影演唱會、賣軟件拷貝、版權合作、代言廣告。
可以看出,初音未來的價值是帶動了虛擬歌手整條產業鏈的發展,包括音樂、畫師、動畫、遊戲、廣告代言、周邊產品售賣等等。早在2012年的《日本產經新聞》報道顯示,五歲的初音未來創下的經濟效益就已經超過100億日元(人民幣約8億元)。
初音未來,現在已經是日本人氣第一的虛擬偶像歌手,被死宅們稱為“世界第一公主殿下”。迷弟迷妹們也覆蓋到世界各地,當然也包括中國。2015年和2016年,初音的3D全息投影演唱會在上海連續舉辦。
在麻省理工學院講授日本流行文化的Ian Condry教授說:“初音未來是一個可以任意編輯的明星,是一個人人可以在其中進行自我創作的平臺,通過人們的積極參與,她變成了一個‘有人性’的溝通工具。”
虛擬偶像的本質是同人UGC。粉絲和音樂人可以參與到產業鏈上的每個環節,進行二次創作並受到產權保護,極大提升了他們的參與感與忠誠度。
日本深厚的同人文化土壤,造就了一大批初音未來這樣的虛擬偶像,但這似乎是一把雙刃劍。
2011年11月20日,OCALOID CHINA PROJECT(簡稱VCP)正式運營,由YAMAHA正式授權上海禾念代理(但產權及出版方仍屬於VOCALOID)。中文成員洛天依的經典歌曲《普通DISCO》還被李宇春翻唱而火爆一時,但公司卻因經營不善在2014年1月31日終止運營。
相比日本深厚的同人文化土壤,中文Vocaloid還處於不成熟的“青春期”。由於語言和聲庫的限制,中國接受Vocaloid的速度比較慢。雖然偶有《渺小的Producer》這樣的驚喜之作,但愛好者們的水平差異較大,暫時沒有以制作Vocaloid賣專輯為職業的人。所以,中國的初音未來何時出現,就要看市場何時能培養成熟了。
初音的走紅,並不是一個偶然現象。它與其他的虛擬人物不同。它有自己特有的設定圖,技術賦予了它可以與粉絲直接發生交流的平臺,打破了二次元虛擬世界的界限,大量優秀的創作者可以在平臺上討論與發揮,初音的形象借助技術也更為立體可以與粉絲產生互動——這是一個完整的粉絲經濟的鏈條。
而科技的發展,更加完善的虛擬偶像的產業也將在未來誕生。比起初音只能在手辦上、海報上、抱枕上等周邊中和禦宅族們為伴,隨著人工智能和全息技術的發展,次元壁將進一步被打破,和初音“對話”也並非不可期待。去年年底,日本公司Vinclu發布了一款全息交互的二次元萌妹子裝置GateBox,簡單來說,就像是Siri +全息的初音未來,這個形象是個20歲女生的全息萌妹子可以和用戶進行交流,你還可以用語音命令妹子打開家中的智能設備。
也許,一個全新的虛擬“歌姬”成為超級巨星的日子,並不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