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融到了錢,公司也做不到我說的這些事,我為自己撒下的謊感到惡心 來源: http://www.iheima.com/space/2016/0408/155092.s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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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fat Ali是一家叫做Skift的垂直旅遊領域的媒體公司的CEO,為了公司繼續存活下去,他用了半年多的時間在市場上融資,卻仍未成功,而他已經厭倦了一遍又一遍的謊言。
“我們不只是一家傳媒公司,還是一家不斷積累和產生數據的大數據公司。”為了迎合投資人對於大市場和增長的喜好,Rafat Ali一開始就撇開自己旅遊媒體的本質,用大數據來包裝定位自己的公司。後來,他更誇張地改成了“我們未來會把同樣的數據模型應用於旅遊之外的其他細分行業,如飲食、時尚等。”
先擴大自己行業的外延,把自己所做的事情包裝在某個潮流之下,當這還不夠的時候,就強調模式的可複制性,假設目前所處的行業只是未來市場的一小部分,只是其中的一個niche market(細分市場)。這一套標準的“講故事”的手段,也被廣泛應用於國內的融資市場之中。
“哪怕融到了錢,公司也做不到我說的這些事,我為自己撒下的謊感到惡心。”
融資半年時間且處處碰壁後,Rafat Ali如此說道,他已經厭倦了為了迎合投資人和資本市場的口味而不斷變換故事的日子。他總結說,“投資人喜歡的行業是能夠快速、廣泛擴張的,但最後卻逼的創業者“為了擴張而擴張”(Scale for scale sake)。”
這道出了很多創業者的心聲,也很無情地揭穿了目前的一些現狀。
(媒體+數據+行業擴張--- 當時Skift用來講故事的融資PPT)
“一夜之間,好像昨天還在被追捧的O2O就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小張已經在國內某家知名FA機構(融資顧問)工作了兩年多的時間,在他剛進入這個行業的時候身邊到處都是做O2O的朋友和看O2O的基金,但整個非理性繁榮市場變化的速度超過所有人的預料。
最早給投資人推薦公司的時候小張都要說明“這是一家O2O企業,線下需求旺盛,流水高”,後來變成“這家公司看上去是本地生活領域,但和那些O2O公司完全不一樣,不燒錢”。
“一夜之間,好像昨天還在被追捧的O2O就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小張如此說。
後來,小張又陸續投身到了SaaS,B2B等多個“風口”,對於他來說,板塊輪動已經變成了日常工作的一部分。最近,小張正遊走於各個網紅組織之中,尋找著“IP”。
盲目追求熱點,追求增長,是過去幾年里,資本市場犯的錯誤之一。越來越多的創業者和投資人(熱錢)湧入市場,造成市場虛假繁榮的景象,大量創業者一味追尋熱點,而投資人則FOMO(Fear of missing out,害怕錯過機會)。但資本最多只是充當了催化劑的作用,能做的只是加快公司邁向終點的步伐,而終點是生是死則是由公司自身的商業模式所決定。
從2013年以來,大批的投資人過於盲目的追求總銷售額、總用戶數等評判指標,而忽略了商業模式本身,也錯誤的將市場和創業者引導到了先追求量,再追求質的取向之中,最終的結果就是過去一兩年間產生了大量無序增長的給自己挖坑的公司。這些公司靠補貼,靠開拓新的城市等來沖銷售額與用戶數,表面上損失的是毛利率,最本質的上犧牲的卻是以最小成本驗證市場、修正商業模式的機會。
(美國資本市場融資數量的增長趨勢,在13年的時候天使輪的融資數量達到頂峰,但A、B、C輪都只有相應的很小幅增長)
“脫韁而空洞的增長”(unbridled and hollow growth)這是Zenefits的新CEO上任之後對於公司的評價,他把公司發生的問題都歸結於過快的增長速度上。Zenefits是美國過去幾年中最熾手可熱的創業公司,一度達到45億美金的估值,並引領了全球SaaS熱潮,但在最新的一輪融資中,估值被降低到了23.4億美元,而且公司大幅降薪並裁員17%的員工,原CEO Parker Conrad被辭退。一列高速運轉的火車,不碰壁難以轉向。
正如之前一篇文章里寫過的(點擊原文鏈接可查看),每家創業公司的成長都要經歷四個階段,第一是發現市場的存在、驗證問題的真實性,第二是確認產品對於解決問題的有效性,第三是不斷修正商業模式、完善產品、提高獲客效率,真正找到屬於產品的Product/Market Fit(產品與市場的契合點),而最後第四階段才是快速增長(scale)。
根據 Startup Genome 的調查超過 70% 創業公司的死亡原因是 “Premature Scaling”,也就是在沒有完善前三個階段的前提下直接進入了擴量階段,最終現金流斷裂而亡。而這個問題,也正是目前國內創業者最普遍存在的問題。
“很多基金也都意識到這個問題,對項目的喜好也和以前非常不一樣了,現在資本大多喜歡有毛利,有正向現金流的公司。”這是小張最近發現的新趨勢。Market Correction(市場修正)先從二級市場開始,現在已經大規模波及到了一級市場,很多早期基金看著自己手里的一把爛牌,心中有苦說不出。
VC和PE可以在一夜之間轉身,從追求量到追求質,但很多現存的創業者卻很難保證在有限的現金流下,完成從量到質的轉型,最後只能尷尬的在夾縫中生存,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只能等待資本市場的救贖。
隨著市場的陣痛與一批創業公司的犧牲,一個不惜代價增長的時代就此終結,之後的創業者應該要學會修煉內功,回歸本質,不被資本市場所裹挾,不然融到賬上的錢,也可能變成企業致死的毒藥。
(VC追求的增長是黃線而非紅線,只有非線性的J型增長才是可接受的)
資本市場變了,應用市場也在改變。以往,互聯網最大的魅力就是邊際成本低,複制和擴張容易,但如果仔細觀察市場的進展,從最初的移動互聯網工具時代、到電商時代、到O2O時代、再到B2B時代,互聯網的因子一直在不斷的降低,而傳統生意的成分卻越來越高。所以對於渴望高速增長的VC來說,市場上值得投資的標的越來越少了。一個需要靠不斷地開放新的城市、不斷完善基礎設施、並且需要無數人力來運營的生意,一定是不那麽scalable的,而在這種前提下還要求其如互聯網公司一般的野蠻生長,內部的問題就會慢慢積蓄逐漸顯現。
因此,如果沒有更多底層技術的突破,帶來新的應用級別的平臺機會(比如基因或VR等),未來的創投市場可能會有三個大的趨勢:
1)從B輪死,到更冷靜的早期投資市場
對於創業公司來說,B輪是一個很大的分水嶺,天使和A輪是先講故事,B輪往後就是先看數據,所以擅長講故事而並沒有真正驗證模式的公司會有一大波在B輪死去。這種趨勢雖然延緩,但也總會傳遞到A輪和天使輪,使得整個早期投資市場都變得更加小心。所以哪怕熱錢還在,但大家也在變聰明,創業的人只會越來越多,而投資人卻會越來越謹慎。(比如有些在早期投天使非常成功的基金已經隨著市場的轉變徹底轉向了A輪甚至更後期的投資。)
2)沒有那麽多高速增長的神話了
不健全的領域都已經發展的相對完善,不存在太好的能夠幾何級別增速成長的投資標的了。沒有那麽多空白的地方讓大家去驗證模式和占領市場了,也沒有太多新的技術可以大規模的革新應用場景了,所以也是時候該靜下心來了。
3)越來越多懷揣創業夢的人會成為新時代的生意人
會有很多人從創業的第一刻起就開始想該如何獲得正毛利和凈利,會有很多的公司會更早的脫離資本的支持而靠自身的盈利存活,一切都會回歸生意的本質。當然,這同時也帶來了上面一條的結果,就是靠一輪又一輪外部投資形成高速成長的公司會越來越少了。於是,神話不見了,創業將真正融入社會形成一種生活方式。
(在美國,很多人已經開始討論一個詞,叫做“Bootstrapping”,意思是不需外部資本註入而保持自我生長的模型。現在很多美國的公司開始分享自己怎麽不被投資人裹挾,回歸原始,真正站在賺錢的角度來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並且養活自己的公司。很多人開始意識到,創業的目標是賺錢,而不是融資,不是每一個創業公司都能夠成為獨角獸,也不是每一個創業公司都需要融資才能存活。當然,這並不是說融資不好,只是說現在國內太多的創業者犯了思想懶惰、目標不清的毛病,把融資成功當做創業成功的必經之路,甚至把融資成功當做等同於創業成功一般的存在。融資對於創業的幫助意義毋庸置疑,但把融資的權重擺的太高,也還是一種投機的心理在作祟。)
過去兩年是資本配合市場上演了一場大戲,如果不出意外,這場戲正在最後的落幕階段。更多的人應該明白早期投資與傳統意義上的理財不同,是有很大風險的,互聯網創業與傳統意義上的生意不同,還是有些門檻的。最終,如果一切能夠真正回歸商業的本質,也是件很好的事情。
就像曾在某個地方看到的,以後急功近利的人會越來越少,不是因為人的本性變了,而是因為人們發現,當社會體系成熟以後,急功也不能得到更多地利益了,所以人們不管是否心甘情願,都只能埋頭做起,而不會去眼紅他人致富的神話。
當然,社會永遠是波浪形上升的,有低谷就會有上坡,真正優秀的公司和個人都是在低谷中積累實力、等待機會的。所以站在某個層面來說,對於有準備的人,低谷才是最性感和讓人興奮的時刻,是拉開新一輪大戲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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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國內很多創業者在真正的創業理論、財務基礎、商業思維等方面的積累和準備其實還非常不夠,這方面的各種學習和分享不得不承認美國要做的好太多,所以未來42章經也會寫更多的文章,翻譯更多的文章或視頻,包括怎樣預估市場容量的大小、怎樣真正在企業運作中理解和使用財務模型(Financial Model的價值被早期公司大大低估了)、怎樣進行招聘或企業管理、怎樣制定KPI或OKR等等。現在市場上大多發聲的人是早期投資人,所以到了天使輪或A輪之後就形成了一個知識和經驗的真空階段,但事實上,只有把目標和眼光放得長遠一些,高屋建瓴,用更高的標準要求自己、要求公司,才能少走一點彎路,更穩健的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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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見財經】我上了錢的當 來源: http://www.yicai.com/news/5018066.html
一、
2011年的春節我在福建周寧縣過年。這個地理偏僻、當時還高速未通的小山城,擠滿了各式豪車,似乎寶馬不開7字頭的都不好意思出門。那一年,深發展銀行的巨幅廣告牌都做到了村口公路入口處,我聽傳言說某高檔車品牌商議著要把4S店開上這座海拔880米的山城。
彼時,尤以周寧人為核心的福建寧德商幫,幾乎壟斷了長三角地區的鋼貿市場,依托著鋼材貿易天然的重資產屬性和需要“三套資金”(在途、工地、庫存)的慣例,盡享著貨幣大投放下的全市場寬裕流動性,銀行追著他們放貸。
一張3522開頭的身份證(寧德籍)在市場上的叫價可達30萬,拿到銀行就能被審批下來數百萬貸款。老家的周寧人看到大城市里錢來得那麽容易,只要出門做鋼貿的身家都上了百萬、千萬,於是也紛紛投奔同鄉的鋼貿市場而去,形成了市場擔保、聯保互保各種貸款模式。拿到貸款第一件事估計就是買輛像樣的車,身家很快被打扮。資金的滾動中,個人具體的資產負債變得隱秘,每個人都被貼上了同一張標簽:“有錢人”。
和老鄉聚餐,酒酣,聽他們高談闊論,似有看不見盡頭的繁華未來。“這樣下去,我們周寧人該出多少億萬富翁啊。”我清晰地記者席間的這句話,他們盤點著同鄉里躋身資產上億的富豪名單,這份名單當時在不斷擴充。
那些年錢來得那麽快。拿去放息,月息三分;拿去投房地產:圈地造市場、買別墅、買樓,在2010年後,收益水漲船高。誰還願意踏踏實實只賺點鋼材貿易的差價錢?擴大融資量投到錢生錢的地方才是“正道”。於是,資本盛宴之下,實業開始空心化,貿易數據造假,鋼材重複質押,做大銀行流水,挪用貸款資金。
整個市場都在往上、再往上,整個周寧陷入狂歡、再狂歡。“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的跡象是那麽明顯。那個新年,衣錦還鄉的“有錢人”撩動著那些沒有跟上步伐的人,他們開始心癢癢。公務員在考慮是否值得放棄鐵飯碗出去闖一闖,不願離開老家的人也拿出自己的積蓄,借給出門做生意的人去利滾利,以求得到分成。
這像是一輛急速前行的列車,車里的人在滿目繁華一擲千金,周圍的人太難心里平衡,多想趴上列車,感受速度刺破舊生活的刺激。富裕的光芒太刺眼,大家都閉起了雙眼,不去也不願看見資本本是雙刃劍,收益背後必有風險,挪用的資金總有還上的一天。
很少有人能預測、很少有人會相信,這輛列車,最後開往的窮途末路。
金錢,是否左右了幸福?而疊加了時間軸後的幸福,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二、
C先生席間寡言。他沒有陀飛輪精確擺轉的腕表、H字母鎖扣鋥亮的皮帶和Vertu手機的交相輝映,他說不出大手筆的資金運作故事,觀點也不氣宇軒昂。在周寧人的那桌飯局上,他看起來像個loser。
他似乎也想說說自己的生意經,但很明顯大家沒有太大耐心聽下去。我猜想他也許落寞。他跟我說,他沒有參與同鄉的鋼材、水產、房地產那些他看不懂的業務,他只是在江蘇做了個農業產業化的養殖項目,投資額還不到30萬。
C斷斷續續說了一些意思:他覺得凡是沒有弄明白怎麽來的錢,都會在自己弄明白前給虧回去;他覺得身邊的人,懂經濟的不懂經濟的都能發財、每個人都可以那麽快速地積累財富、但又聽不出正常的盈利模式,這些都是“不正常”的,他不想做不正常的事情;他沒有懊悔,但卻有沮喪,因為他的太太在比較了同鄉鄰里之後,對他開始不滿意。
不患寡而患不均。在某一條及格線之上,財富能給人帶來的感受好壞,有時候無關多寡。
長鏡頭慢慢拉遠,這桌宴席的觥籌交錯在時代翻滾的背景里融化。這個背景,是貨幣政策的寬松,是資產泡沫的累積。因為這樣的暖色調背景用得太久,因為經濟一路高速發展周期太長,以至於所有人都相信這就是永遠。
但這,不是永遠,只是周期。
所以如果反過來——當貨幣政策收緊、當資產價格下跌呢?還有什麽支撐,能夠讓這場資本盛宴持續下去?還有什麽支撐,能讓高利貸永遠還本付息,能讓把錢投到樓里礦里,總是收成頗豐?
金錢,是否左右了幸福?而疊加了時間軸後的幸福,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三、
C先生和Y先生都在那桌宴席上。Y是個起家早、因此資產厚的鋼貿商。
時間回撥到2003年。我還在上海東北角的那所大學里讀書,Y在離我學校不到3公里的鋼貿市場做生意。近。於是某日某場合相識。
那時他借了父親10萬塊錢,走出大山。這10萬塊就是他全部盤纏。彼時的他,不懂銀行融資,調頭寸的辦法就是問家人朋友同鄉借錢。大夏天靠兩臺風扇對著吹睡在店鋪門口,送貨幾十公里全靠腳蹬三輪車,到了工地一腳踩到泥里鞋子全部浸濕。
但這樣的日子,每天晚上數數賺了幾百塊錢。後來的他告訴我,那時心里有的快樂,是此後再沒有感受過的。
他第一次貸款是2004年後的事情,體量小,但卻幫了他大忙。那時的銀行還沒有形成鋼貿貸款的套路模式,只有幾家銀行介入,審批也並不快捷。但他很感謝銀行,覺得要是沒有那筆貸款,他一定不敢接那單需要墊資的工地鋪貨,也就做不了那筆生意。
鋼材買賣本身沒賺多少錢,就靠點下工差撈了點實惠;但墊資的錢,最後被算了高額利息。Y的腦子活絡,這是他第一次發現空手套息差的新大陸。原來做大融資量,就能多套錢。
越往後的那幾年,銀行也越發發現甜頭。別看鋼貿商就是“中小企業”,但來個廠商銀,可是供應鏈金融、還款來源有保障;來個互保聯保,一下子就能把貸款業績做起來,完成指標;來個開銀票,再搞點回存,就能把綜合收益打到年息10%以上。
財,其性屬水,水為財。光靠省儉則如死水,難得浩瀚;但若匯之入其它體系並流通起來,或得汪洋,卻洶湧難駕馭。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第一筆銀行融資,承載了Y,擴大了事業版圖。缺資金的時候,金融體系給以適量的資金,如同輸血助力企業。但,如果過量了呢?
2006年,那是大街上還不像現在這樣滿眼保時捷寶馬奔馳的時候,Y挪用部分的銀行給他進貨的貸款,新買了一輛高配7系寶馬,晚上兜風。我第一次覺得,整個高架上的風,都被拉著走。而其實拉動這些風的,難道不是資本嗎?
時間回到那場宴席。2011年,Y從私營公司到家庭共有4輛車,這還不包括他因參股而隨時可調用的一家擔保公司的一眾豪車。C在開一輛日產天籟,就這輛天籟,也已經是他鳥槍換炮後的升級座駕了。
2012年後開始的故事,落入俗套。市場資金從緊、資產價格停止飆升、銀行開始收貸、經濟逐漸降溫,撐不下去的資金鏈,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從杠桿高的領域和地區一路向下倒,溫州、鄂爾多斯、長三角、珠三角、炒礦、大宗貿易……
Y當時融資杠桿已高,未能幸免。挪用銀行貸款投向的房產項目本身也缺錢,樓造不起來就拿不到產證,拿不到產證就套不到後續的經營性貸款來把資金鏈續上。在一夜一夜的飯局上那些酒酣耳熱時答應了一定盡力的金融和地產界“兄弟”們隔幾日都告知“無能為力”後,Y接受了一個現實:作為小股東,他在這個地產項目里投下的去的那幾千萬,怕是已經化作項目成本或資金利息,打了水漂。
Y融了多少錢,就欠了多少錢。
去年,我再見到Y時,發現他在開C的那輛天籟。
“你自己車呢?”
“抵債的抵債,變賣的變賣,反正C買了新車,自己兄弟不計較,這輛舊車就給我平時做生意用。畢竟,總要有輛車裝裝身家,我們又是鋼貿商出身,沒車人家都不敢跟我們談合作。”
這一年,如上文所及的一張本可輕易從銀行獲得數百萬信用貸款的3522身份證,從座上賓變成了“黑名單”,持這張身份證的人,要新辦一張普通額度的信用卡都已經困難。
金錢,是否左右了幸福?而疊加了時間軸後的幸福,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四、
C後來跟我聊,為什麽整個故事起落里,他看見的他的老鄉們,甚至包括他,都不幸福?
被拋在大潮外面的人,在大潮起時,很難有人心里是安靜的,懊的惱的巴結的,難有通透幸福的;被卷在大潮里面的人,在大潮落時,幾乎無一幸免,失措的恐慌的後悔的,少有人是全身而退的。
這樣的潮起潮落,有沒有讓你想到去年的股市,潮起潮落,卷走了多少人的平常心。財富數字增減中的悲歡離合,到底哪個是真相,哪個是幻影?
究竟是遠離財富浪潮機遇比較幸福,還是直面它比較幸福?
是什麽在誘惑一顆心,什麽在謀殺一顆心,什麽在麻木一顆心,什麽在修複一顆心?
我跟C說我不知道。也許此生六道輪回在人道,名利權情都是要考試的卷子。人生不就是從0到某個數字再到0的過程麽?數字不重要,過程重要。開卷有益。
金錢,是否左右了幸福?而疊加了時間軸後的幸福,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五、
在整個P2P行業面臨整改、洗牌的當口,某P2P公司老總L先生卻異常興奮。用他自己的話說,在資本仗里“憋屈了多年的惡氣終於出掉了”。
騙子P2P玩著自融,拿著投資人的資金,投資虧空或是揮霍無當,如此一來只能不斷募資發售新產品,以求新帳還舊賬。為了活下去,募資必然不惜代價,開高利息、給銷售團隊高傭金、砸大錢做廣告,債務雪球越滾越大。
L想好好做平臺,自然不能這麽玩。利息拼不過人家,獲客成本要控制,更是沒有那麽大手筆來做廣告、贊助論壇、買獎項。“劣勝優汰”的環境下,他的平臺,越來越難以吸引投資人。
走資本運作道路的P2P,天使輪好了求A輪,A輪好了求B輪。為了獲得資本的青睞,“跑量”必不可少,哪怕是風險偏大的資產端也要接進去,哪怕是賠本賺吆喝的業務也要頂上去,哪怕是過高的獲客成本也要砸下去,哪怕是造假的業績數據也要填上去。
L沒有那麽大野心,全系銀行業出身的創始人團隊,看項目如同當年審信貸。投資人還有錢,但不好意思,可供撮合的項目供給不足了。經濟低速周期,不宜快速擴張,L的平臺始終保持著吃不飽餓不死的雞肋狀態。講不出好故事,也找不到資本方。
慢慢的,L就看到那些不如自己的平臺,在資本的助推下跑到前頭去了。一個接一個。
L經常問,當逐利的資本攪動市場,帶來馬太效應,行業究竟是變好了、還是變糟了?
金錢,是否左右了價值判斷?而疊加了時間軸後的好與壞,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六、
他說他收藏那些藝術品,是因為熱愛。這種與大師通過一幅畫、一件工藝品完成的交集,或是與歷史通過一件古玩完成的連接,令他心馳神往。
然而——但凡這些藏品不是洗錢或貪腐介質,大多收藏者並不會默默享受這種神交,他們會把藏品放在會客室,或是辦公室的櫃子里,讓外人看得到,甚至會參加博物館的巡展,標上自己的名字。
別人會說,他這人顯然不僅僅是有錢,還很有品位。
又一個然而——這件占據了藏著財富一定百分比的藏品,抗通脹、能升值。在美國,在低利率的周期里,在金融危機之後的幾年間,拍賣行業很火,拍品成交率高且拍價不菲。於是很多人開始“炒作”,讓價格與真相背離,試圖左右市場。一些有能力的藝術家不懂符合而被“定價”所拋棄,一些願意和資本合作的藝術家被奉上神壇。
收藏者的品位和資產增值里,一半是清水,一半是雜質。
收藏是人在孩提時代就會做的事情,我們收藏火柴盒、玻璃彈珠、芭比娃娃和變形金剛,以此獲取與占有欲相關的樂趣。但成年後,這種樂趣變成了與名相關的地位符號,以及與利相關的——金融的延伸。
金錢,是否左右了幸福?而疊加了時間軸後的幸福,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七、
我們的影子將我們和現實連在了一起,如同,索引並佐證了我們的存在。可是影子有時縮小了存在、有時放大了存在。你通過看影子,看到了自己,卻未必看得到真實的自己。
“你看到一個蘋果從樹上掉下來,你說,哦那一定是萬有引力起作用;你看到一個好好的平臺突然倒閉,你說,哦那一定是資本在起作用。”金錢的力量無處不在,像是萬有引力,改變事物軌跡,也改變內心的感受。
而金錢、和幸福,曖昧叢生。也像影子。是一場真實的假象。在時間的維度里徘徊著,映射又背離。
【貨幣】資產荒轉眼間變成了錢荒:1400億債券擱置發行,個中玄機值得深究 來源: http://www.ikuyu.cn/indexinfo?type=1&id=12443&summary=
【貨幣】資產荒轉眼間變成了錢荒:1400億債券擱置發行,個中玄機值得深究
債 券發行利率上升、發行規模下降、多只債券取消或推遲發行……種種跡象表明,在金融市場去杠桿的大背景下,國內債市正在經歷一個明顯的調整期。Wind資訊數據顯示,在剛剛過去的4月中,共有154只債券取消和推遲發行,涉及規模達到1406.63億元,數量和規模已與今年第一季度取消和推遲發行的債券總數和規模接近。業內人士表示,債券市場正在渡過“最艱難”的時期,不過隨著金融整頓的深入,資金在金融系統空轉的情形將得到有效抑制,債券市場中長期將實現更為健康的發展。
數據顯示,今年1至4月取消或推遲發行信用債逐月遞增,其中4月取消或推遲發行信用債激增。以河南省收費還貸高速公路管理有限公司為例,其在4月25日披露了2017年度第一期中期票據相關文件,但僅僅3天後的4月28日,其就發布了取消發行的公告。值得註意的是,不僅是信用債發行人,一些政策性銀行等利率債發行人也在取消債券發行。
東方金誠評級副總監俞春江在接受《經濟參考報》記者采訪時表示,高企的發行成本是直接導致發行人取消或推遲債券發行的原因之一。
Wind資訊統計顯示,近期債券發行成本擡升明顯。今年以來截至5月2日,全市場發行共有92只債券票面發行利率大於等於7%,而票面發行利率不低於6%的債券也達到415只。甚至一些過去被譽為“金邊債券”的城投債發行成本也快速擡升。今年4月18日發行的“17黔南債01”和“16營經開債02”兩只債券均為7年期的AA級城投債,票面利率分別為6.99%和6.98%,相較2017年之前發行的同信用評級債券,發行成本跳漲了100至150個基點。
“今年以來央行采取穩健中性的貨幣政策,維持資金面偏緊態勢的意圖較為明確,因此前四個月的資金面持續偏緊,資金成本也呈上行態勢,驅動利率債和信用債發行成本上行。”俞春江說。
伴隨利率上行和多只債券取消或推遲發行,今年我國信用債市場發行規模和凈融資也都出現明顯下跌,債市步入調整期的跡象明顯。截至5月2日,今年以來信用債發行規模為1.83萬億元,與去年同期3.47萬億元相比,降幅47.3%。今年以來信用債凈融資規模243.21億元,與去年同期1.71萬億元相比,降幅98.6%。
實際上,去年信用債市場也經歷了一波明顯的調整,不過,業內人士表示,這兩次調整背後的原因有所不同。聯訊證券董事總經理、首席宏觀研究員李奇霖表示,2016年4月也出現過信用債集中取消和延遲發行的情況,其導火索是短期內東特鋼違約、中鐵物資暫停交易、兩城投債提前償還等信用事件集中爆發,投資者風險偏好回落,信用債二級市場出現暴跌,並傳導至一級發行市場。而這次主要是嚴監管下,信用債配置需求減弱以及由此導致的發行利率上升所致。
“今年監管層將防控金融風險放在了更加顯著的位置,4月密集出臺了強監管政策推動金融機構去杠桿,金融機構尤其是非銀金融機構的債券配置空間受到了相當大限制,降低了對債券的需求量,因而近期發行的債券認購倍率普遍偏低,尤其是4月7日中證登質押回購新規生效後中低等級債券的需求量受到的影響較大。”俞春江表示。
業內人士表示,今年金融市場的整體基調就是“去杠桿”,一方面貨幣政策將保持穩健中性以維持資金面緊平衡從而打壓套利空間,另一方面一行三會金融監管部門也密集出臺監管文件來限制銀行同業業務規模的非理性擴張以及加強金融風險排查力度,在這些政策的合力作用下,金融機構加杠桿的空間將繼續縮小,債市的調整也將持續一段時間。
與此同時,業內人士也表示,這種調整只是市場的“陣痛”,金融市場去杠桿的核心在於抑制過去機構在寬松利率條件下的套利行為,而金融監管部門也會把握政策力度,確保市場不發生系統性風險。
申萬宏源固定收益研究報告稱,貨幣政策層面,預計央行在穩健中性立場下,將繼續采取較為靈活的措施調節市場流動性水平,維持資金面的基本穩定,貨幣政策操作缺乏進一步收緊的條件。
在招商證券首席固定收益分析師徐寒飛看來,債券市場正在渡過“最艱難”的時期,短期來看市場或許仍然沒有擺脫震蕩走勢,但是中期的趨勢性力量終將發揮作用,債券市場重回到上漲軌道的概率越來越大。
俞春江也說,隨著金融整頓的深入,資金在金融系統空轉的情形得到有效抑制後向實體經濟傾斜的力度將有所加大,因此債券發行成本繼續大幅上行的可能性並不大。
劉煜輝:鈍刀與剃刀 從“資產荒”到“負債荒”
來源:新浪財經
新浪財經迅 4月22日消息,由中國證券報主辦、國信證券協辦的“第八屆中國私募金牛獎頒獎典禮暨高端論壇”在深圳舉行,以表彰2016年度投資業績居前、風險控制卓越、為投資人獲得持續、絕對收益的私募基金管理公司和投資經理。
中國社會科學院教授劉煜輝出席典禮並發表主題演講。
劉煜輝首先指出利率將進入上升通道,其次他表示間歇性錢緊是目前的一種常態。然後他指出,目前我國股票市場參與者的專業性太低,只有改變交易方式,才能實現投資收益,同時,他提出交易要向確定性抱團,回歸久違的價值投資,至於確定性抱團什麽時候有可能解體,劉煜輝表示,一是無風險利率上升到一定高度,二是新的利率下行的形成,二者往往勾連,即足夠強的前者才能導致後者的發生。此外,他指出,目前市場處於高度的不確定性中,亂世之中做資產管理要最看重變現能力,主動壓縮資產的久期;最後,劉煜輝提出目前投資最好的品質就是保持忍耐和等待。
以下為演講實錄:
我記得大概去年5、6月份的時候發債,發一個收益率3%的債,市場的認購熱情高漲,遭到哄搶,我印象中最低的時候好像可以搶到2.8%。大概一年時間過去了,看今天,收益率5%、6%的債滿世界都是,卻已門可羅雀,很多事情也就是一轉眼的事。
我們可以感覺到,當下商業金融體系的資產負債表可能正在持續惡化,而且在加劇。現在超級行也缺負債,以前報協議存款,一不報價格二不報規模,因為愛存不存。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今年不僅報一個很大的規模,而且報了一個很高的價格,比半年前提了60個BP,證明這是一種系統性壓力。
有時候商業研究中有一些指標能夠一箭封喉,一針見血地看出問題的癥結。比如我個人喜歡這樣一個指標,也就是新房一年的銷售額增量占M2增量的比例。這個比例在2012年之前還保持在50%以下,而到2016年一手房賣了11.7萬億,M2去年的新增量是15.5萬億,這個比例已經超過了70%。如果再算上現在不可或缺的二手房銷售額大概5-6萬億,中國一年房子的銷售額就高達17-18萬億,這已經超過了M2一年的新增。你說銀行怎麽能不缺負債?M2創造的負債不夠支持房子的交易,一定要從其它方向去創造負債回來。其實從學理上講,整個商業金融系統的負債端的壓力一定來自於資產端。它意味著這個系統空間龐氏的壓力正在集中釋放,資產的收入已經遠遠不能覆蓋負債端的成本。具體的表現就是資產端的周轉率正在加速下降,這個很好理解。
2014-2016年,中國投放了78萬億的貨幣信用(銀行總負債增長),而GDP增量只有15萬億。其中60多萬億就是“奶油”。許小年教授有句話說得很到位:大量的貨幣打進去以後都固化成了鋼筋水泥,要麽鋼筋水泥,要麽奶油蛋糕。鋼筋水泥是房子,奶油蛋糕是在我們的金融系統內部各種複雜的交易性資產,就是交易性資產的繁榮。這些東西無論是鋼筋水泥還是奶油蛋糕,都屬於非生產性資產,不創造GDP的增加值。所以,如果整個資產中非生產性的資產所占的比例急劇上升,與生產性的資產隔得越來越遠,整個資產創造現金流的能力一定是加速衰減。缺錢了,轉不動了,必然反映在負債成本的上升,這是一個龐氏系統壓力釋放的結果。
2012年券商通道業務從無到有迅速崛起,光基金子公司的資產規模就到了10萬億。緊接著保險業跟進,整個保險業的資產規模五年時間從3萬億擴大到15萬億,翻了5倍;於是銀行也放棄分業經營,選擇全混業。你看到中國2013年以後,通過監管的競爭,導致了中國史無前例的商品金融體系理論上貨幣信用創造的“洪荒之力”的釋放。現在我們開始要收,怎麽收?我也不清楚。這個“收”會帶來多大的信用收縮的效果,誰也說不清楚。
再看地產的調控,我形容今天地產的調控有點像“釘釘子”,如果能夠堅持不懈地釘下去的話,中國有可能真正在房地產市場釘出一個“人民的名義”。“釘釘子”政策相當於把一個個資產的流動性釘死,每一個資產背面對應的是一串債務和杠桿。所以每釘一顆釘子,就會有一批僵屍要從棺材板下爬出來到融資市場借錢續命。由此產生的信用收縮效應,過去40年金融高度內生化的經濟中,信用需求、信用供給和資產價格周期相互強化,資產去勢-杠桿去勢,什麽是資產的勢?不是央行放錢,而是金融屬性(即資產創造信用的能力)。
所以今天如果一個個資產被冰凍的話,其實我們並不關心樓市未來走勢會發生什麽變化,真正關心的是由此衍生造成的大面積的信用收縮,我覺得這種信用收縮正在發生。或許中國正準備經歷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金融的“減法”,或許我們正在經歷的是一個泡沫收縮的時間,一個由虛回實的過程,一個重塑資產負債表、重振資產回報率的階段。我們的制度、體系、人心都準備好了?
至少有一點,我覺得人心肯定沒有準備好。對於中國的交易者來講,現在普遍的信念還是只相信信用周期和資產周期的左側,相信它會有右側的人還不多。因為自提出債務通縮的理念之後,西方至少經歷了三次整個債務信用周期的幻滅過程,也就是“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所以他們有心理準備。我們有沒有這樣的心理準備?我覺得沒有。
城投公司、銀行、券商都是一臉懵逼
來源:債市研究
長達一周的出差回來,做債的投行狗難得睡個好覺,跟大家聊聊近期一級市場各種怪相。
很多人說去年發債成本低是因為實體經濟不好,資產荒,銀行等金融機構大量熱錢沒地方投,所以出現AA評級城投公司企業債票面利率屢屢破低於4%,AAA評級央企發債票面屢屢低於3%,接近國債利率。那今年呢,在實體經濟依然沒有複蘇的情況下,為啥從春節以來,幾千億債券取消發行,企業債融資成本一路擡升,本周甚至出現票面7.8%的發行案例,要知道基準也才5%,上浮2.8%,什麽概念?
7.8%的企業債,雖然成本高,但是終究發出去了。昨天有券商同行在朋友圈說這家公司是幸運的,因為還有很多債雖然價格出的很高,但還是無人問津。要知道公司債企業債是服務金字塔頂端的企業,連這些企業發債都異常艱難,可以想象整個社會企業融資環境將是多麽慘不忍睹,能不能說這是一種悲哀。
而引起這些現象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債研君總結幾條個人粗鄙觀點,一是降杠桿,而是各種會各種部監管施壓,三是財政部嚴查。
關於降杠桿,在今年兩會上,李克強總理介紹2017年重點工作任務時表示,2017年要積極穩妥去杠桿。我國非金融企業杠桿率較高,這與儲蓄率高、以信貸為主的融資結構有關。要在控制總杠桿率的前提下,把降低企業杠桿率作為重中之重。促進企業盤活存量資產,推進資產證券化,支持市場化法治化債轉股,加大股權融資力度,強化企業特別是國有企業財務杠桿約束,逐步將企業負債降到合理水平。
請註意,克強總理說企業債務率高是歷史原因,積極穩妥去杠桿,而不是現在降杠桿降的導致市場存在恐慌心理,不管是城投公司還是一般企業正常融資越發艱難,融資成本一路飆升。就像減肥一樣,科學的減肥計劃絕對不是將一個200斤的胖子在很短時間內減到100斤。
錢還在印,M2增速也不低,錢卻沒辦法很好的給到企業,以我看來,錢在金融體系空轉的現象比降杠桿之前還要厲害。企業發債很難,銀行發債愈發猛烈,同業存單發行規模應該是達到歷史新高。
銀行日子也不好過,各地銀監局最近正在各地對商業銀行進行世上最嚴檢查,各種不敢投,各種投了的要收回,委外大撤退,不計成本。一下子,銀行人也不知道方向了,城投公司、銀行、券商各種懵逼寫在臉上,這不能幹,那也不能做。
屋漏偏逢連夜雨,最嚴的監管檢查的同時,財政部也在各地加班加點搞平臺。城投公司融資,財政不能出兜底函,人大不能出決議,政府不能變相出函,政府購買服務也要根據地方可承載財力,入庫的PPP項目也不能承諾固定收益,否則把財政局領導撤了,否則把城投公司領導撤了,否則給他們黨內警告,否則給他們行政降級。他們當然知道這個是普遍性的問題,城投公司從成立那一天起,由於跟政府的特殊關系,兜底函,擔保函的問題哪個平臺沒幹過,他們當然也害怕,被處理的心理怨氣十足,憑什麽盡職盡責給政府賣命卻迎來這個結果。
難道這是監管層希望看到的嗎?難道這是中央想看到的嗎?你們希望降杠桿,有人說其實你們是希望給十九大獻禮。就算今天新建項目停掉,就算在建項目停掉,但是城投公司存量債務怎麽解決,不是說你不讓城投融資就能解決的問題。大家都知道城投公司要轉型,增加自身造血功能,但,轉型談何容易。
絕大部分城投公司還債不是靠財政,也不是靠自己公司盈利,而是靠借新還舊。一旦後續融資掉鏈了,極易發生違約風險,而現階段,很多財力吃緊的區域,城投公司還款壓力很大。發債融不到錢就去搞非標,非標成本都到10%,總比沒錢好,人餓了總歸是要吃飯的。我們國家以銀行為主的金融體系最重要的客戶就是城投公司,如果城投公司破產了,系統性風險在所難免。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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