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日晚間,網絡流傳出三大運營商即將於24日召開重要會議的通知截圖。據《第一財經日報》記者多方了解,該截圖內容較為可信,記者從中國聯通內部拿到了會議文件電子版,與網傳一致,並向中國聯通多位人士確定了會議真實性。
記者獲得的電子版會議文件顯示:中國聯通定於24日10:20在總部召開中層以上管理人員大會,參會人員包括聯通集團公司領導班子、近三年退出聯通集團公司領導班子的老同誌、聯通總部各部門、網絡公司總經理總經理、副總經理、各省級分公司總經理、聯通A股公司副總裁等。
同時,流傳的截圖顯示,中國電信將於24日9:00在總部召開中層以上管理人員大會,參會人員包括電信集團公司領導、各省(區、市)公司總經理、黨組(黨委)書記、電信旗下子公司黨政主要負責人、號百控股黨政主要負責人等。
中國移動會議版本是:中國移動將於24日8:40召開“重要會議”,參會人員包括中國移動集團公司領導班子成員、近三年來退出領導崗位的原集團公司領導班子成員、集團公司所屬各單位主要負責人。
“三家開會時間錯開了20分鐘到一個小時不等,估計是中組部逐家宣布任命。”一位來自運營商的消息人士向本報記者表示,三大運營商可能在周一上午即宣布中組部對運營商高層人事新的任命,涉及三大運營商一把手及部分集團公司領導班子成員。
21日晚間,《第一財經日報》記者撥通了中國聯通、中國電信相關新聞負責人電話,中國聯通、中國電信統一對外口徑沒有變化。中國聯通稱,“目前沒有接到這方面的正式通知,請到有關部門予以核實。”中國電信也表示,目前還沒有接到相關通知。記者沒有聯系上中國移動官方發言人。
值得註意的是,目前流傳最廣的運營商高層變動版本是:中國移動董事長奚國華退休、工信部副部長尚冰接任中國移動董事長、中國電信董事長王曉初與中國聯通董事長常小兵職務對調。21日晚間,網絡也流傳出落款日期24日、署名王曉初的“王曉初董事長致全體員工的一封信”截圖。
信件顯示,根據中央的安排,王曉初將從21日起將離開中國電信,到新的崗位任職,信件還回顧了2004年以來王曉初在中國電信11年任職經歷,“此時此刻,依依惜別之情油然而生。”信件還顯示,“無論我(王曉初)走到哪里都會始終關心中國電信的發展,運營商之間除了競爭,還有許多地方可以合作,實現雙贏。”
《第一財經日報》記者也就上述截圖內容向中國電信官方求證,相關人士表示,他目前也沒有收到上述信件。
謹以此祭奠企業經營路上那些已成往事的錚錚白骨,以及還在為自己夢想不懈努力的公司人!
本文授權轉載自微信平臺:米筐投資(微信號:mikuangtouzi),作者:十一。
我看著熟知的公司一個一個陷入困境,甚至是萬劫不複之地,每次都很難過,但卻又無話可說。這個圈子里,有多少讓人激情澎湃的夢想,就有多少魑魅魍魎的暗局。有多少一夜暴富的神話,就有多少燃盡青春熱血的枯骨。
謹以此祭奠企業經營路上那些已成往事的錚錚白骨,以及還在為自己夢想不懈努力的公司人!
我所在的城市人口1000萬,被稱為火車拉開的城市,這就是我所生活的二線城市、省會。我今天所記錄的,是發生在我身邊的真實故事,七個商人,行業涵蓋餐飲、傳媒、紅酒、互聯網、房地產、攝影。他們是我的朋友,也是大家眼中的老板,今天我要講述的是他們在時代浪潮下2013-2016短短幾年沈浮的故事。
這些故事我親眼所見,我記錄下這些事,因為這些並不只是故事,而是一本活生生的商業教科書。
知其故事,可以規避;知其故事,可以無畏;知其故事,可以長生。
壹
W哥來找我是2015年底的一個下午,我們東拉西扯的聊天,W哥局促、欲言又止,我漸漸感覺到了異樣。我問他,哥,你是不是找我有事啊。W哥一笑而過,始終沒有開得了口,忽然接了一個電話,匆匆走了。
W哥是要趕去自己的一家門店——員工把路給堵了,討要上個月的薪水。W哥對此很傷心,對我訴苦,他誠心誠意對他們,這才一個月沒有發工資,他們就這樣鬧。
他覺得自己用心待人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人情淡薄也好,世態炎涼也好,人心不古也好,對於打工者來說,錢落到口袋里才算塵埃落定,人情本是如此。
那天下午W哥來找我果然是想借錢的。後來我得知,他又去了別處,借到了兩萬塊錢,趕去處理員工堵路的事。
但最後這家店還是關了,W哥在這個城市經營著一個小有名氣的餐飲品牌,店開出了四五家,員工鬧事的是最大的一家店,他傾註了最多的心血,卻沒想到最後收場如此慘然!
W哥瘦、短發、頗有江湖義氣,雖然經商,卻算半個文人,我看過他寫的文字,記住了這一句:
我最近過得挺滄桑的,跑得快了,攆上倒黴,跑得慢了,被倒黴攆上。有些時候真正體會到“玩把戲的躺地上——沒招了”的美妙感覺,真是得勁死了!
我看著W哥起家的,我深深知道這些文字背後的無奈和感傷,同時又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愧疚!
2014年,W哥曾經咨詢過我,他想將自己餐飲店的產品電商化,做成真空裝淘寶賣,粉沫化做成方便面材料。這是一個不錯的方向,可以流程化做大體量。他也已經開始建設工廠、承包食材原材料基地,躊躇滿誌。
W哥從銀行貸了2000萬,開辦工廠、租用倉庫、找人研發方便面食材、打廣告、創品牌、搞營銷,一切都是美好的樣子。
後來產品出來了,我買了些當年貨送人,一個真空的包裝袋里囊括了牛身上的各個部位,新奇而有趣,也很拿得出手。
但是到了2015年,貸款到期了。銀行好說歹說,先還再貸,可以很快再貸出來。W哥就拆借了高利貸還上了。豈料銀行忽然變了臉,不再同意放貸, 2000萬資金斷貸,這直接斷了W哥的後路。
W哥不得不關閉了工廠,四五家盈利很好的店只能轉讓,只保留了一個總店,等待東山再起。
在這個商業社會,弱勢群體都是本該得到扶持的那幫人,他們有夢想、有激情、有願景,但是這一切卻都抵不過某些機構的一個決定,這個決定能讓你生,也能讓你死的充滿悲情!
貳
L妹是80後、開寶馬跑車、業績做到區域第一名,我心里滿滿的都是敬佩,上天怎麽可以如此青睞一個人?讓財富和美貌、能力同時降臨給一個人。
我第一次去L妹的辦公室是在2014年底,正是寒冬最冷的時候,我推開門,L妹一身超短裙迎接我,我意識到自己的黑色羽絨服,頓覺局促不安。我坐下不到一會,就開始渾身燥熱,有冷暖溫差帶來的不舒服,也有L妹的時尚襯托得自己的土氣。
我參觀她的辦公室,偌大一個房間內擺滿了紅木的家具,我驚喜地看到了一個魚缸,正是我想買卻買不起的那個類型。辦公室里面還一個套間,是一個臥室,我看了看,全是進口的家具。我嘖嘖稱贊,羨慕她的奢華,她忽然掀開了床一角,露出下面的床墊,拍了拍笑著說,這個床墊我7萬塊買的。
我除了誇她眼光好、有品位之外,竟然找不出了合適的詞語來表達。而這些紅木家具和這張7萬塊錢的床墊,則加深了我心里的疑惑。
那天她說她們在準備上市,她們打算引入北京某某投資公司,她們打算拍一部電影……
L妹很漂亮,也是一個女強人,完全是那種可以靠臉吃飯但卻要靠實力的類型。主業是做傳媒廣告,在2012年做到了區域第一名,並出征鄰省,也拿下了鄰省的業績第一名。
出彩的成績是L妹頭上耀眼的光環,商業上願景則是她的野心。她開始謀劃自己的商業帝國,要成立自己的影視公司,拍電影,參與電影發行。她找了身邊的幾位商業上大哥,籌集了1000萬,新的征程開始了。為此召開了盛大的新聞分布會,會上直接獎勵了兩輛寶馬車給兩個區域總經理,躊躇滿誌,一切美好。
她用這些錢買下更好的廣告資源、租用更好的寫字樓、開拓更多的市場、開拓多元化的產業鏈。我去她辦公室的時候,正是新征程的第二年,一切都是美好的樣子。
但誰人能料到2014-2015中國房地產市場整體萎靡,L妹的廣告客戶直接下滑了一多半,而新開拓的市場投入過大卻不能收入平衡,以極高價格買下的廣告資源無法變現,多元化的投入也打了水漂。
1000萬花完了,而新的融資還沒有到來,或者是不知道何時才能到來。2015年初的時候,我聽說,L妹的公司倒閉關門了,就在我去拜訪她之後還不到一年,原因是資金鏈斷裂。
我最初的疑惑竟然成真了,為此我不知是該嘆息還是慶幸自己的眼光,但是我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野心是個魔鬼,它能讓你登上高山,也能讓你陡然隕落,很少數人駕馭了它,於是這些人被稱為企業家。
後來, L妹已經離開了這個城市。
叁
我認識Y先生是在這個城市的互聯網圈,他是老兵,從事互聯網十多年,也創業了十多年。讓我吃驚的是,他至今沒有買房子,沒有買車,所有心思都在創業,每天工作十多個小時,有能力、有思想、有激情。
2015年初,他的項目獲得了北京一家VC1000萬美元的A輪投資。我向他祝賀,他告訴我說,不出三個月,他要做B輪。
有了錢,公司開始擴張,總部搬在了北京,兩個多月的時候,B輪成功進入。但是在這之後,整個公司都開始膨脹。
VC告訴他必須要在什麽時間達到多少用戶數,要實現多少數據,報表要好看。為了滿足這些胃口,也為了滿足VC們不斷持續的龐氏謊言,他只有不停的開辟市場、補貼用戶、做數據、滿足報表要求,員工最多時達到400人左右,一個月的開支在500萬以上。
長時間的燒錢作市場、貼錢註冊用戶,錢就像是汛期開閘的洪水一樣花了出去。但VC們總是說,沒事,盡情的燒,C輪我們負責。
錢終於要花完了。C輪也找到了,但C輪遲遲不進來,他們要求前面的A、B輪必須跟投,最終B輪同意了,但是A輪卻拒絕再出資,C輪的VC一看如此,就不願意出錢,錢最終也沒有能夠進賬。
Y先生的公司一下子陷入了僵局,員工開始大量離職,負面信息滿天飛,所有的繁榮隨風而逝。
不久前,我問他接下來怎麽辦,也許要徹底關閉了,也許要關閉非戰略市場,守主要市場,重新開始。
但是我知道,很難了。
這個市場上的所有創業者都以融到資為榮,卻從來不會想拿了這些錢之後會怎樣,自己還能不能按照初心穩紮穩打地經營,自己還能不能一步一個腳印的前行,而VC很多時候就是一場擊鼓傳花的龐氏騙局,又有多少人能夠玩的起!你能撐起VC們的欲望和瘋狂嗎?
肆
X先生很實在,人緣很好。他做生意的一個原則是,自己從來不借別人錢,也不借錢給別人。在他最緊張的時候,他寧願變賣自己的資產度過難關,也不願意向別人張口。所以在圈內,他是少有的幹凈的人,沒有那些烏七八糟的事。
X先生早年賣白酒,自己也愛喝白酒,但是後來身體忽然出了問題,開始接觸紅酒,了解了之後,覺得紅酒是一個好東西,前景可期,從此進入紅酒銷售市場。
2012年之前的中國紅酒市場,是一個典型的高端市場,紅酒一瓶動不動上千元,平民不會喝,喝紅酒的非富即貴,好不好喝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貴!那時候,X先生一年可以做上千萬的銷售額,利潤斐然。
2012年,X先生為了更好的做圈層、服務高端人士,投資了500多萬,辦了一個會所,誰知惡運從此而來。
這一年國家反腐加重,禁止鋪張浪費、禁止公款吃喝,高端餐廳酒店、高檔會所、高檔煙酒一下子被市場從浪尖拍到地面,他的會所從誕生那一刻就開始虧損。
高端紅酒突然沒有人喝了,送人也送不出去,請人來會所也沒有人來,團購也沒有了,市場突然的冷淡讓他懵了,也不知道銷售該怎麽做。他的銷售額從之前的一年1000多萬斷崖一般跌到了一年只有20多萬!堪稱慘烈!
2015年最難的時候,X先生的卡上只有不到5萬元了,這是全部的身家,他把投資了500多萬的會所,以50萬的價格轉讓了,這是他最後的本金。然後,他開始思考市場,思考消費,思考紅酒到底應該是大眾消費品,還是裝逼的工具。
那天,坐在公司辦公室米黃色的沙發上,X先生點燃了一根細白的長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對我說:"我現在做的事,是讓紅酒成為中國家庭的日常飲用餐酒"。
我立馬起了疑心,這不會又是一個虛無的夢吧?按照當時的形式,紅酒只會作為高檔禮品在上層遊動,而想要下浮到老百姓的餐桌上,又豈是一句話的事?
後來我知道,X先生拿著這50萬本金,開始與酒便利超市和1919等門店合作,他沿用了多年前做白酒時用的最傳統的供貨方式,不再高端,也不再奢華。
2016年中的時候,我問X先生,如何?X先生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咨詢我房產投資、海南房產、墨爾本別墅的行情,我知道,X先生賺到錢了。
X先生是難得的一個正面案例,我見過他在市場寒冬時艱難轉型的不懈努力,所以我也為他今天的複蘇感到高興。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有一個,就是腳踏實地,讓商品回歸大眾消費市場,適應市場變化,回歸市場本質……
伍
我經常想,如果H先生早出生10年,在2000年前後開始經商的話,他的套路是完全可以作出大事業的。因為他很擅長交際,能喝酒,有膽量,敢冒險,敢送禮,舍得花錢,不太考慮後果,在他眼里一個億都是個屁。
他之前的老板就是典型的這樣的成功者,靠著人脈、膽略、敢送禮撐出一個億萬家產,H先生有意無意的學著這一切,並沿用了這一切。可惜,時代變了,商業規則也變了,但H先生和他的老板卻渾然不知。
H先生的老板在臨死前,H先生去看他,老板病若遊絲,少氣無力地對H先生說,兄弟,賓利已經訂了啊,咱們兄弟三個一人一輛。最終,老板沒有看到賓利,再也看不到了。
2011年,房地產火爆如烈火烹油,H先生得益於一個政府關系,在一個三線城市意向拿了一塊地。地塊不大,只有12畝,一棟住宅加一圈底商,在這個城市的核心位置。
建築商可以全墊資,一半住宅可以先團購給地塊原單位回攏資金,只需要2000萬就可以啟動項目,加快速度可以在2年左右了結項目,一畝土地價格50萬左右,利潤率還是不錯的。在領導的協調下,拿到了1000萬的銀行貸款,只需要自己再配置1000萬即可。
但是,銀行的這一千萬一到賬,H先生在北京訂了一套房子,辦公室從150平方擴大到了1000平方,辦公室只紅木家具就買了100多萬,買了奔馳越野、寶馬760、奔馳商務一堆車。辦公樓車庫里H先生的豪華車隊是最耀眼的存在。
等到項目上需要用錢的時候,只能是用裝點出的門面來借錢。借錢是順利的,2012年經濟火熱,市場上擔保公司出事的還不算多,月息3分、3.5分很順利的就能借到。
最多的時候,H先生外面借的錢有8000萬,幾乎都是借新債還舊債,中間一多半都償還了利息。
但項目推進並不快,一直到2014年才拿到土地,而此時市場已經轉冷,三線城市已經不再是三年前的熱火場面。
太多的高利貸已經把H先生和公司壓跨,用短期高利貸來開發中長周期項目,這違背了商業經營的基本準則,大環境轉冷、民間借貸危機頻發、項目爛尾、農民工維權討要工資、團購房業主維權要房子、債權主人頻頻起訴、公司賬戶和個人賬戶幾經凍結。
如今的H先生,利滾利之下,負債已經過億,房產車輛全部被收回,被列入了不誠信黑名單,無法出國、無法乘座飛機和高鐵,婚姻也沒有了。
最近的一次通話,H先生告訴我:兄弟我快度過難關了,錢快到賬了。
我知道,這一切,已經很難了。
陸
開公司的人分為兩種,一種懷揣夢想,目標堅定,一步一個腳印地前行;另一種則是虛名大於實際,X總、X董只是一個好聽的稱謂,外表光鮮,里子卻已經爛透了。
C先生以前是做LED大屏生意,在很多酒店有LED屏出租,一個月固定收入有15萬左右,偶爾接個大項目,可以多賺一些,生意不算大,但也還算OK。
但C先生並不滿足現狀,總想折騰一番更大的事業。2012年時,他找我說要作一個視頻門戶網站,要找贊助自己打造明星。我說不看好。他說已經註冊好公司了。我說不看好。他說已經投入了十多萬了,你讓我試試吧。我說反正都是你的錢,好吧。
2013年他告訴我,視頻網站關閉了,虧損了60多萬。
不久他又來找我,說要作天貓的電商,我說這個生意可以作,但一年內別指望賺錢,一年後賺錢也別指望太多錢。他說好的。
不到一年,電商生意虧損了40多萬,不做了。給我打電話說:哥,我這兒有很多包包,你來隨便拿著用吧。
2014年,C先生又在折騰生鮮,我說兄弟你別折騰了,做好本行好不好?他說:沒事,哥,我改天給你送點新鮮的水果。
2015年,生鮮不做了,又虧進去了50多萬。
我問C先生:為什麽非要這樣?為什麽這麽著急賺錢?
C先生說:我借了一些錢,我急於翻本,但現在洞越來越大了。
C先生經常來辦公室問我,有什麽更好的商業模式可以更快的賺錢?
我說:我如果真有辦法,還會告訴你嗎?
C先生的情況,代表了很多的創業者,浮躁、急進,總想賺大錢、賺快錢、總想發現一個風口上的藍海。殊不知這些都是只在童話里的,現實中幾乎碰不到。
Z先生以前是保險公司的中層,一年收入不多,但日子過得也還不錯。後來,他說服了一個在小城開攝影館年入百萬的夥計來到省會,一起來做一個更大的市場,一人出了100萬資金,在寫字樓中租了一間800多平的辦公室。我曾經去過那里,印象最深的依然是那一屋子的紅木。
紅木真是一個很奇特的存在,做傳媒的80後美女弄了一屋子紅木,借高利貸開發房地產的H先生弄了一屋子紅木,開攝影工作室的Z先生也擺了一屋子紅木。後來,我看見紅木就開始有戒心,仿佛它們是某一類人的鮮明的標示。
Z先生的攝影工作室開了一年,月月入不敷出,市場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麽美好,一年賺至少500萬以上利潤的夢想並沒有實現,光辦公室的裝修和家具費用花了300多萬。一年後,合夥的攝影師終於無法忍受虧損,前期投的100萬也不要了,回到小城繼續經營自己的小攝影店。
Z先生在做攝影公司之前,活的很滋潤,有房有車有美女。創辦企業兩三年,虧損500萬,身邊朋友借了一大圈,名利雙失。中間意氣風發的說還要東山再起,如今在辦公室轉讓、公司關閉之後,徹底從朋友圈消聲匿跡了。
嚴格來說,Z先生不算一個企業家,但他代表了很大一群人,懷揣夢想和大誌投身創業,出師未捷,或者說,還未出師,就先死了。
每一個老板的外表都是光鮮的,但是自己的把戲只有自己知道,自己的苦也只有自己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關於未來是否光明?這些只有經歷者心知肚明。而對於大部分的人來講,他們真的有未來麽?
這個圈子從來都沒有什麽烏托邦,光鮮亮麗的創業者多如過江之卿,而悲劇性就在於,他們中的大部分都將會倒下,這里沒有悲壯、也沒有汗青可書。有的只是現實的殘酷和人們的貪心,以及不切實際的夢想。
我看著熟知的公司人一個個地陷入困境,甚至是萬劫不複之地,每次都很難過,但卻又無話可說。這個圈子里,有多少讓人激情澎湃的夢想,就有多少魑魅魍魎的暗局。有多少一夜暴富的神話,就有多少燃盡青春熱血的枯骨。
在很多個深夜,我回望這些充滿激情或者心碎的商業故事,經常充滿感傷。但是,他們卻如同是暗夜里一顆顆熠熠光輝的明星,註定要留下自己獨特的一筆。
一將功成萬骨枯,每一個商業成功者的背後,又何嘗不是數不清的錚錚白骨。他們用自己的名聲、事業、財富、甚至是生命,來給我們講述這刻骨銘心的一課。對此,我們唯有誠惶誠恐虛心受教,因為這些,是他們留給這個世界最寶貴的財富!
郎鹹平針對近期賈躍亭對於樂視股價、供應鏈、資金和汽車等方面的回應表達觀點,郎鹹平說:“這種反思‘蒙眼狂奔’不過是一場自我感覺良好的宣傳。”他還斷言,互聯網公司造車“必將折戟沈沙”,是不會成功的。
造車門檻降低
對於郎鹹平的言論,那些有誌於造車的互聯網公司如何看?
從事互聯網領域15年的奇點汽車創始人沈海寅兩年前加入這場“互聯網汽車大戰”。他公開在微信朋友圈中稱:“即使我們今天的新造車企業未來有一部分成了萬骨枯,但一定有一將功成的企業。李書福當初1億人民幣創業的時候也沒有想到今天會買下沃爾沃。長江水後浪推前浪,在歷史變革期尤其如此,這是歷史的規律,也是經濟學的規律,也只有我們這些企業的出現,中國的汽車行業才有希望,中國的創新才有希望。不過,造車真的是一個需要沈下心,認認真真做十年二十年的事業,我希望有更多踏踏實實的人進來,和我們一起,為十年後我們蔚藍的天空,通暢的交通努力!”
盡管沈海寅沒有直接針對郎鹹平,但他稱“某網紅學者”在文中列舉了大量數據作為論據,但本應以“嚴謹”著稱的經濟學家所引用的數字竟然鮮有正確,甚至連蘋果是否在造車都不清楚的情況下,最終得出了“互聯網企業造汽車不可能成功”這樣的結論,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巧合的是,上周末我在樂視汽車北京的新辦公室和樂視超級汽車和自動駕駛高級副總裁倪凱也辯論了“互聯網汽車到底能否成功”的話題。不管怎樣,郎鹹平的擔憂其實也反映了一部分對互聯網公司造車持懷疑態度的人的想法,而我本人也認為互聯網汽車公司任重而道遠。我問倪凱:“谷歌都把自動駕駛汽車團隊拆分了,蘋果的造車計劃也擱置了,比起那些已經有100多年的傳統汽車公司,新興的科技公司想造車哪有那麽容易?”
這里提一下沈海寅給出的數據。他說:“雖然電動汽車的風口讓汽車行業的門檻大大降低,三電系統取代傳統的內燃發動機,汽車所承載的零部件已經由幾萬個減少到幾千個,但汽車仍是結構最複雜的消費品。回首歷史,汽車行業迎來第一次繁榮期時主要采用的是框架車身。這種結構允許資源有限的初創公司利用不同的供應商分別制造汽車的每一個部分,最終在生產線上將汽車組裝出來。直到一體化車身出現,汽車行業才開始高度集成,制造門檻才相應提高。”
倪凱的觀點與沈海寅相似。他認為,現在中國的互聯網汽車公司雖然很多,將來也一定有很多會消亡,但是這當中肯定會誕生出一兩家成功的企業。他也不否認造成成本很高,並承認樂視目前確實面臨資金鏈緊張的問題,但是這些眼前的困難都是能夠克服的。倪凱表示:“谷歌拆分自動駕駛汽車部門是因為‘自己做不下去’,但是谷歌‘做不下去’不代表自動駕駛就沒有希望,也不代表中國公司做不出來。”在加入樂視汽車前,倪凱在百度負責自動駕駛。
政府意願推動
但是,目前互聯網汽車離實現自動駕駛功能還很遠,很多已經發布的互聯網汽車都還只是電動車,並非“自動駕駛汽車”。那麽電動車經過多年發展,市場還有發展潛力嗎?帶著這樣的問題,我又和倪凱辯論了一番。倪凱認為,雖然在歐美電動汽車的普及速度並不如預期那麽快,但是中國有強大的政府推廣的意願,因此電動車在中國的市場一定會起來,只是仍然需要充電樁等基礎設施的配合。“現在一些充電技術已經能夠做到快充,這對加快電動車發展和普及很有好處。”倪凱說。
在沈海寅公開發表的一篇文章中,他指出:“1990年,當魏建軍承包下位於保定城南的南大園鄉長城汽車廠時, 企業只有60多名員工,且負債累累;1994年揣著1億人民幣的李書福就開始做他的‘一個沙發加四個輪子’;2003年做電池順風順水的比亞迪頂著壓力收購秦川汽車,股價從18港元急跌到了9塊多港元。這三家企業可以說是白手起家,但最終在中國第一波造車大潮中茁壯成長起來,成為中流砥柱。”
另一個有意思的現象是,為什麽現在很多互聯網汽車公司都跑去美國大興土木,買地、蓋樓、造廠。難道中國做不出的汽車,跑到美國就能做出來?對此,倪凱說:“並不是美國公司就一定能造出車,中國公司就一定造不出車。樂視汽車在美國建造工廠,同樣在浙江德清也建了工廠,只是服務於不同的市場而已。”
但是和樂視強大的資金背景相比,沈海寅的奇點汽車並不擁有如此雄厚的資金實力去建設工廠,而且他也認為沒必要。沈海說:“在中國,從服裝到家電、手機,都經歷了從初期垂直整合,到成熟期的分工細化。目前,絕大部分汽車企業都是垂直整合的,每家都自己做底盤平臺、汽車電子,可以說是‘閉門造車’。大部分工廠產能僅在10萬輛到30萬輛之間,占市場總體的1%都不到。這樣的工廠在激烈的同質化競爭中很容易因為產量小、投入小、管理低效而陷入兩難境地。那麽,中國汽車行業為什麽不能出現像消費類電子行業中的富士康這樣的分工細化企業呢?” 沈海寅認為,電動化和智能化將引領汽車回歸到框架車身(分工細化)的年代。
根據沈海寅引用的中國汽車市場數據顯示,中國目前擁有4000萬輛年產能、1萬億人民幣以上年投資、2500萬輛年銷售量,是全球最大的汽車市場,但唯獨缺少的是讓用戶驚艷的創新性產品。據麥肯錫預估,中國汽車市場的規模已經達到6.4萬億美元。而過去五年,這一領域的並購交易已經增長了超過 2200 億美元。
沈海寅認為,百年汽車已經打開大門,金融和技術上的壁壘已被打破,有很多新的品牌和新的想法進入這個龐大的市場,這些新人並不僅僅是制造汽車,更是在發展一個智能、環保、時尚的交通互聯的新方式,這一方式將為減少汙染、降低交通事故發生、個性化出行等提供全新的解決方案。“歷史是不斷重複的,無論現在看來擁有多麽深厚積澱的知名汽車品牌,也是從羸弱卻充滿勇氣的“初創”階段開始的。”沈海寅說道,“即使今天的新造車企業有一部分成了‘萬骨枯’,但一定也會有‘一將功成’,在歷史變革期尤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