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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訪加拿大貿易部長方慧蘭：中國是加政府的優先要務

上任十個月首次正式訪華的加拿大總理賈斯汀·特魯多，以其年輕的形象在G20 杭州峰會前後收獲了大量輿論關註，特魯多所率領的代表團也在中加貿易金融合作中成果頗豐。

作為特魯多重要的經濟政策助手，加拿大國際貿易部長方慧蘭(Chrystia Freeland)9月4日在 G20杭州峰會期間接受了《第一財經日報》記者專訪。

“中國是我以及加拿大政府工作的優先重點。”方慧蘭告訴記者，在特魯多給她的部長委任書中，她的第一要務是增加加拿大和亞洲新興市場的經濟聯系，特別是中國和印度。

特魯多訪華行前最受加拿大和國際媒體關註的三個焦點分別是中加自貿協定是否能啟動談判、加拿大是否會宣布加入亞投行以及此前面臨一些貿易摩擦的加拿大第二大對華出口商品菜籽油能否繼續對華出口。

G20峰會前夕，加拿大政府已經宣布申請加入亞投行，成為中加金融合作的新舉措；中國領導人也承諾，同意加拿大菜籽油繼續按原來的條件對華出口，作為油菜農的女兒，方慧蘭對此行的收獲非常滿意。對於何時能啟動中加雙邊自貿協定談判，方慧蘭認為，目前雖尚未正式啟動，但此次搭建中加雙方深度理解與信任是未來合作一個很好的開始。

加拿大國際貿易部長方慧蘭(Chrystia Freeland)

中國是優先要務

第一財經：中國是加拿大第二大貿易夥伴國，第二大出口和進口國和最大的貿易赤字來源國，在接下來加拿大的對外經濟關系中，中國將處於怎樣的位置？

方慧蘭：我們這一屆的加拿大政府差不多是一年以前選舉誕生的，特魯多總理是民主和透明原則的堅定信仰者，所以成為了加拿大開創歷史的新實踐者。委任部長的時候，他把委任書交給每位部長，說明部長的具體職責。這些委任書第一次向公眾公開，任何一個加拿大人，或任何一個外國人，都可以讀到委任書的內容。

在我的委任書中，總理給予我的優先任務是增加和亞洲新興市場的經濟聯系，特別是中國和印度。所以，中國是我和加拿大政府工作的優先重點，這也是我來到G20峰會的原因。

加拿大已經和中國建立了很緊密的經濟聯系，中國是加拿大第二大貿易夥伴，加拿大在尋求與中國建立更強勁、更平衡的經濟關系。

第一財經：您認為中加經濟合作，特別是雙邊貿易，還有哪些領域的潛力等待開發?

方慧蘭：加拿大對華出口還處於起步階段，我們也在農業和農作物領域發現了巨大的機遇。中國的中產階級與日俱增，已經有超過2.25億之多。中國人變得更加富裕，因此他們對高端、清潔食物的需求也更多。而加拿大是一個擁有大量土地的國家，我們種植了大量潔凈食物，我們清楚中國消費者會對此很感興趣。中國已經成為加拿大最大的農作物市場。

我父親是一位農夫，他的農場上種植的是油菜，菜籽油是一種非常健康的食用油，這些是我以及大多數加拿大人在家使用的食用油，中國對此的需求也很大。同時，加拿大看到了中國逐漸增長的牛肉以及豬肉市場，這將是中國與加拿大之間很好的貿易機會。

加拿大的油菜花田

但是，我們也認為，中國與加拿大之間的貿易不應該只局限在天然資源和大宗商品之中。在清潔科技領域，也有很多的合作機會。在所謂的“知識經濟”領域也有很多的機遇。

在娛樂領域的開發上，中國人民變得更加富裕，有了更多的休閑時間，他們有了更多娛樂的時間。比如說，複星集團是加拿大太陽馬戲團最大的投資者，他們計劃在中國開辦龐大的馬戲表演，在娛樂文化領域也有非常大的機遇。

今天在杭州，加拿大一家國際科技公司揭幕了一座由他們設計的建築，但因為要參加這場會議，我很遺憾不能親自去現場。總之，我認為在清潔科技的服務貿易領域也有發展的機遇與空間。

提到了清潔科技，我認為有必要再多強調一點。因為我們聽到在習近平主席昨天非常有力的演講中，強調環境領域，他關於“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的評價令人觸動。我們聽到了這些，就知道將來中國人民和中國政府對於清潔科技將給予很重大的關註，這也是加拿大將努力耕耘的領域。

所以，這些是我認為中國可以和加拿大增加經濟夥伴關系的領域，還值得一提的是，我們對於參觀阿里巴巴非常激動，那是一家相當厲害的公司，已經與加拿大建立了非常強大的人際聯系，出任阿里巴巴副總裁並負責全球事務的Michael Evans是加拿大人。所以，我們看到了真正的機遇，我們也非常青睞與阿里巴巴的夥伴關系，這將為加拿大中小企業創造更多的機會去和中國消費者建立聯系。在國際貿易中，討論中小規模企業的機會非常重要。

我認為還有一個貿易領域可以拓展，就是國際學生和旅客，你可能認為這是人口流動，但這也是經濟。現在我們已經有12萬名中國學生在加拿大留學了，也是在加拿大最大的國際留學生團體，我們歡迎有更多的學生前來。我想說，加拿大對中國父母來說很特別，對年輕人也是如此，加拿大是一個很好的接受教育的地方。加拿大的多元社會對任何人都很熱情，我們有很多出生在加拿大的中國人，我的政策主管就是華裔。所以，來自中國的遊客在加拿大會感覺很舒服、很安全。加拿大也為中國學生提供了一個健康的生活環境。我們歡迎中國學生，他們勤奮、聰明，所以我們希望有更多的中國學生來加拿大。

另外一個我們非常熱切想要發展的事情是“2018中加旅遊年”，我們真誠希望有更多來自中國的遊客。現在我們有50萬中國遊客，但是擴展的潛力還很大，中國有很多美麗同時也很繁華的大城市，我認為加拿大對於某些中國遊客，特別是來自快節奏的大城市的遊客來說，是一個放松度假的完美選擇。我們希望中國遊客來欣賞我們的自然風光，加拿大落基山脈、加拿大地盾、還有我們的大湖，它們都很美麗，在加拿大還可以看到太平洋或者大西洋，中國遊客將感到精神的放松。當然，加拿大的大都市同樣值得一遊。

加拿大總理賈斯汀·特魯多和他的家庭

雙邊FTA值得期待

第一財經：外界此前對此次特魯多總理訪華期間啟動中加雙邊自貿協定有很高期待，有什麽具體進展嗎?

方慧蘭：我們目前還沒有正式開啟雙邊自貿協定的談判，還沒有進展到這一步。我們知道中國在“十三五規劃”中寫道，中國政府希望能與加拿大達成自由貿易協定，對此我們很感激中國向我們展示入場機會，這對我們在更深厚的相互理解的基礎上建立關系非常重要。我們在建立雙邊關系上有著長期的歷史。

雖然我們每四年會舉行一次選舉，但是我相信我們的總理特魯多會在總理職位上擔任很長時間。他正在為與中國建立深厚和長久的關系搭建基礎，就像蓋房子打地基一樣，只有建立了非常好的基礎，才能建造出非常堅實的房屋。所以，我們視此次訪問為搭建基礎的重要一環，可以讓雙方更好地相互理解，理解中國的利益和需求是什麽，也幫助中國理解加拿大的利益與需求。我們和戰略層有過交談，去理解雙方的貿易利益，我認為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

第一財經： 一些加拿大商界領袖認為，啟動中加雙邊自貿協定是中加經濟關系戰略的下一步，但他們也認為在自貿區問題上有一些重要的事務必須思考，比如加拿大該如何處理於中國的貿易關系以及與（跨太平洋夥伴關系協定）TPP的關系。您對於此有什麽看法?

方慧蘭：我非常認同習近平主席昨天在發言中使用的一個中國諺語—— “摸著石頭過河”，對於我來說，這意味著一次走一步，我們不能走得太快，邁出一步以後再看下一步怎麽走。

在亞太地區，我們努力拓展與中國的經濟關系，雖然還沒有開啟自貿談判，但我們正在花時間了解雙方，我們在亞洲擴展我們的經濟聯系，包括與不在TPP的印度。

談到TPP，我們已經簽署了TPP，但在它生效之前還有很多步驟，這將是非常複雜的談判過程。在加拿大，我們認為處理重要的貿易協議時，確定加拿大人民有機會被咨詢和分享感受是很重要的。

所以在TPP問題上，我們現在正在做的就是與加拿大人民溝通。比如，下周五我將回到加拿大，會與加拿大土著——第一民族有一整天的交談，因為政府認為第一民族比其他移民更早擁有加拿大這片土地，記住這點很重要，無論後來的移民是來自中國、蘇格蘭還是烏克蘭，所以我們正在進行非常謹慎的咨詢過程。

尋求雙贏的典型

第一財經：2015年中國在加投資有所下降，具體地說，中國在加拿大能源領域的投資額下降很多，相比2014年下降了81%，加拿大政府會在市場準入或商業環境中采取什麽措施去吸引更多的中國投資者?

方慧蘭：在能源領域，有很多比較具體的市場條件起了作用。正如加拿大生產商和中國投資者都知道的，當下這一時期對於石油生產者還是很艱難的，石油價格下降了許多，所以這嚴重影響了石油領域的市場。

更廣闊地講，加拿大政府在商業領域非常開放，我們歡迎全世界的投資者，我們當然歡迎那些對加拿大傳統優勢或者自然資源很感興趣的投資者，但是我們總理今年在達沃斯論壇說，大家不應該只了解我們的自然資源，還應該了解加拿大的創造力與智慧。

加拿大還有很多知識經濟和創新經濟，我們鼓勵中國投資者關註教育和旅遊，在之後的2018中加旅遊年，如果有一些中國合作者參與進來，帶來更多的旅遊者，我們會很高興，當然對於留學生也是一樣。

加拿大太陽馬戲團

我們對中國在創意產業的投資非常感興趣，我們已經有很好的例子了，比如複星集團在太陽馬戲團的投資，我們也與複星集團的領導層有過很好的會談，他們也對這次投資非常滿意。

加拿大擁有很多專家的另一個領域是醫療，中國對此也很感興趣，這會是一個很好的投資領域。還有之前提到的清潔科技，對於中加合作也存在很多機會。

第一財經：此次陪同特魯多總理正式訪華，您最大的感觸是什麽?

方慧蘭：首先，非常感謝習近平主席、李克強總理、高虎城部長在中國對我們溫暖周到的招待，這對我們是一種榮幸。我們也很榮幸能在紫禁城吃晚餐，能和習主席、李總理一起進餐。還要感謝中國人民，我們受到了非常熱情的招待，謝謝你們。

其次，還要特別感謝，剛才提到的關鍵貿易領域，農業和農作物就是其中之一。具體地說，我們對中國第二大出口商品是菜籽油，在到訪之前有很多貿易摩擦，我和特魯多總理非常感謝李克強總理宣布加拿大菜籽油將在現有情況繼續被中國市場接納，這是一個非常有幫助和積極的聲明。習主席的演講稱中國在尋求雙贏的解決方案，我想這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對於中國喜歡吃菜籽油的人民是這樣，對於加拿大種植油菜的人民也是這樣，比如我父親就是其中之一。

（本報實習記者高雅對此文亦有貢獻）

美的董事長方洪波：精簡聚焦，鐵腕推內部革新

“這是一個全新的互聯網時代，破壞和顛覆是互聯網時代的特征，現階段管理創新和組織再造比任何的創新都重要，平衡就是靜態，靜態就是死亡。”在美的一次內部演講中，方洪波如此激勵員工。

方洪波這番表態的背景，是2015年家電企業經歷了一輪冰冷刺骨的行業寒潮，正是當時方洪波所提出的互聯網改造，成為美的在寒冬中的“暖爐”。

2016年，空調市場低迷的情況有所回暖，但是大部分家電企業業績並不理想，美的持續發力，前三季度營收與凈利潤均有增長，凈利潤增長環比已經達到16.94%。

在傳統家電企業還在猶豫要不要轉型的時候，美的已經走在轉型的路上;在其他企業開始邁出轉型步伐的時候，美的已經在科技型企業的探索路上小試牛刀。

先行者

2015年，國內經濟下行，商品房銷售活躍度受影響，各種綜合因素導致家電行業市場受到波及。尤其是空調行業，高庫存壓力下，降價促銷成為企業競爭去庫存方式，空調市場零售額出現大幅度下滑。

傳統家電行業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為了在低迷的市場中挖掘增長潛力，企業加快轉型升級步伐，通過技術創新來滿足消費者需求。

而這時的美的已經走在前列，享受轉型帶來的穩定增長。“家電業已經進入調整期，‘身強體壯’、做好準備的企業或許能找到更多機會。”方洪波對《第一財經日報》記者說道。

2011年，確立了“先做減法，再做加法”的經營思路之後，方洪波推動美的進行戰略轉型：他認為，產品創新是未來中國制造的出路，而企業的成本優勢應該是效率的提升。

方洪波大刀闊斧地推進企業內變革：賣掉一批工業園以及減少三分之一的員工，投入20多億元在全球建設創新研發中心。

這種轉型很快收到成效，2015年年報業績中，得益於國內營業成本下降，在營業收入負增長的情況下，美的集團凈利潤依然同比增長達到17%。

撇去工業園運營以及精簡人力成本後的美的輕裝上陣。2015年，方洪波提出“雙智戰略”，將美的未來定位成科技型企業，以智能家居、智能制造為兩翼。

今年以來，美的持續發力，先後收購東芝白電業務與有全球機器人“四大家族”之稱的庫卡公司。

方洪波相信，將來企業的競爭力並不在於成本，而是在科技，因此對於技術的投入是對未來的布局。

美的現正加快在中國、海外研發基地的布局：在順德、深圳、上海已設立了研發中心，成立了中央研究院、智能研究院，加強基礎技術研究，美國矽谷的研發中心也已在今年9月完成奠基。如今，美的一年研發投入40億～50億元。

精簡聚焦

“今天我們熟悉的一切管理模式都已經被互聯網顛覆，包括制度、組織、企業文化、經營方法等。一切的評判標準都發生了變化。”

轉型的最初階段，美的遇到的阻力在於傳統化的企業管理思維。方洪波對《第一財經日報》記者表示，引入小米，是帶來外部的思維。“這個行為也是希望推動組織、思維上的變化，真正與互聯網思維對接。”

傳統管理思維下的美的雖然在國內家電行業處於領導地位，然而隨著人工成本不斷上漲，體型龐大、業務冗雜的大塊頭難以適應新的競爭形勢。

過去，美的雖然產品眾多，但缺乏核心競爭力，2011年，美的的產品型號多達2.2萬個，連集團高管都無法分辨是否自家產品。

美的戰略轉型之後，方洪波引入互聯網思維，過去的生產線得到精簡，產品型號大幅減少，從2萬多個精簡到目前2000多個，虧損的、低毛利的、缺乏核心競爭力的業務被砍掉。

組織架構朝互聯網企業式的扁平式發展，有效提高效率，產品部件模塊化方便了自動化和定制化生產。很快，勞動生產率上升的速度超過工資上漲的速度。現在人工、福利等薪酬占美的收入6%，而這個數字在2011年、2012年是12%。

2015年，美的與小米達成合作，將智能家居與移動互聯網電商作為雙方合作的重點。美的不定期派一些員工到小米總部工作交流。方洪波認為，小米的互聯網思維能夠為美的註入新的活力。

今年美的已推出整套智能家電產品，計劃美的智慧生活服務平臺將在2017年正式上線。

大舉並購

在“雙智戰略”中，除了智能家居產品，美的還要進軍智能制造，這種布局如今通過收購已經初步完成。

目前美的與日本安川成立了兩家合資的機器人公司，並在今年逐步推進對德國知名機器人企業庫卡的收購。

與戰略上避免沒有聚焦的產品一樣，方洪波表示，智能制造的布局重點將會放在工業機器人與服務機器人上。

“人工智能和智能制造已經成為趨勢。”方洪波曾在內部演講中表示，對於智能硬件、智能系統、機器人這些相關的產業，不以財務投資為目的。

目前，在國內機器人企業，無論產品性能、服務還是盈利水平等方面，與全球機器人“四大家族”有明顯差距。而制造未來的發展趨勢必定是從大規模制造、按需生產、規模化定制，到個性化定制，到時所比拼的是企業之間的技術，而非價格。

目前，美的進入到涉及智能工廠制造標準的深度，包含設備自動化、生產透明化、物流智能化、管理移動化、決策數據化等5個維度。

美的未來計劃投資50億元用於生產線智能改造，投資40億元人民幣將工廠往C2M轉化，除了可以提升生產效率，還可以實現滿足用戶一對一個性化定制的生產需求。

正如方洪波早前接受《第一財經日報》記者采訪時所言，2016年走在轉型科技型企業路上的美的實現了逆風飛揚。

珠江啤酒董事長方貴權辭職 汕頭子公司因多年虧損停產

珠江啤酒3月2日晚間公告，董事會於 2017 年 2 月 24 日收到公司董事長方貴權先生提交的書面辭職報告。方貴權先生因工作調動，已向公司董事會提出辭呈，辭去公司董事長、董事會戰略委員會委員和提名委員會委員的職務。辭職後，方貴權先生將不在公司擔任任何職務。方貴權先生任職期間為公司做出了突出的貢獻，公司董事會對此表示衷心 的感謝！

珠江啤酒表示，第四屆董事會第三十六次會議於 2017 年 3 月 2 日召開，審議通過《關於推舉王誌斌先生履行董事長職務的議案》，根據《公司章程》及有關規定，現推舉公司副董事長王誌斌先生在董事長空缺期間履行董事長職務。審議通過《關於聘任李焰坤先生為公司副總經理的議案》。

此外，珠江啤酒全資子公司汕頭珠江啤酒分裝有限公司正式停產。對於停產原因，公司稱，近年，啤酒消費結構發生了較大變化，易拉罐、純生啤酒等中高檔產品占比不斷提高。而汕頭公司僅擁瓶裝啤酒灌裝生產線，主要生產普通瓶裝低端啤酒，已不能適應當地市場消費需求，在當地市場占有率較低，已連續多年虧損。汕頭公司停產將會降低公司啤酒灌裝產能，公司啤酒釀造產能未受影響。預計 2017 年汕頭公司可保持盈虧平衡。

美的集團董事長方洪波：制造業要保持成本競爭力 不盈利無法轉型

▲美的集團董事長方洪波

每經記者 陳鵬麗 佛山攝影報道  每經編輯 宋思艱

佛山制造業轉型是中國制造業轉型的一個縮影，而區域經濟轉型往往需要靠區域企業來推動。作為佛山制造業的代表，美的集團（000333，SZ）的董事長方洪波今日（1月13日）下午也出席了2018中國制造論壇並發表了演講。

方洪波告訴包括《每日經濟新聞》在內的在場記者，他認為2008年之前，中國制造業成功的原因和發展模式都是一樣的：依賴低成本優勢迅速從低端制造業發展起來。“模式的本質是大規模、低成本。”

在論壇上，他提出了對企業轉型的看法：轉型首先要建立新的成本優勢，然後培養建立差異化能力，最後，企業還要做商業模式創新。“傳統制造業的轉型根本還是要抓住本質，沒有盈利的能力，你永遠也轉不了型。”

制造業還是要保持成本競爭力

50年前，美的在廣東佛山北滘小鎮上成立。作為佛山制造的代表，美的集團在“摸打滾爬”中，也在一定程度上見證了佛山乃至中國制造業的發展與轉變。

方洪波1月13日出席2018中國制造論壇，並分享了他的企業轉型路徑。在方洪波看來，上世紀70年代之前中國制造業在全球地位和比重不值一提，中國制造真正發展起來是在改革開放以後。

方洪波告訴《每日經濟新聞》記者，過去40年以來，中國制造業成功的原因和發展的模式本質都是一樣的，是依靠中國的低成本優勢和發達國家之間的成本差異，迅速地從低端制造業發展起來。“珠三角是一個典型的例子。從珠三角賣到全中國，覆蓋全中國之後又賣到全世界，現在歐洲超市里面有很多珠三角生產的東西。其模式本質就是大規模、低成本。只要規模足夠大，就可以生存下來，珠三角成千上萬的制造業都是這樣發展起來的。”

不過，2008年金融危機之後，過往制造業發展模式的兩個優勢不複存在，一是規模效益優勢，一是低要素成本優勢。“這兩個前提發生了變化，那麽不僅是美的面臨這樣的挑戰，所有的制造業都面臨著這樣的挑戰，這說明傳統模式已經失效。”方洪波說。

對失去人口紅利的中國制造業，方洪波也提出了應對方法，即尋找新模式以及新的持續發展能力。

“首先制造業要保持成本優勢。因為中國制造業過去就是靠成本優勢發展起來的，成本優勢也是制造業非常重要的一個競爭力。你搞制造業，沒有成本競爭力就無法生存。”方洪波如是說。

他還提出，企業建立新成本優勢的兩條可能路徑：一是將生產轉移到中國西部或者東南亞、非洲等低成本地區；二是建立效率驅動基礎上的新成本優勢，不過“效率驅動”不僅僅指機器換人、自動化或無人工廠，而是一種貫穿端到端的全價值鏈的工具和方法。

轉型前提是賺錢、產生現金流

除了保持成本競爭力外，方洪波還提出，企業轉型另兩條路徑是：建立差異化能力、進行商業模式創新。他解釋稱，企業建立差異化主要體現在產品領先的能力，這背後需要大量的積累。如果企業想實現真正的技術化差異，這更是個厚積薄發的過程。至於企業商業模式創新，則是指企業通過實現產業間的轉型升級，從低端向高端制造業轉型。

“制造業轉型不外乎這三個方向。第一個方向最容易做到的，第二個和第三個方向要做到比較艱難，需要漫長的積累，更重要的是需要資本。”方洪波稱，“從我們自身的體會和角度來說，傳統制造業的轉型根本還是要抓住本質，你抓不住本質，你沒有賺錢的能力、沒有盈利的能力、沒有現金流產生的能力，你永遠也轉不了型，這是我概括的一個路徑。”

“美的沒有追逐風口，也沒有緊跟互聯網+，也沒有抓各種時髦的理念，沒有花哨的口號、各種理論。我們所做的就是遵循商業的基本規律和本質，所有的轉型都是圍繞上述三個方向來開展。”方洪波補充道。

（本報實習生王帆對本文亦有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