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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大副校長湯明哲 (以下簡稱湯):「選才究竟是IQ重要?還是人格特質重要?」有一派講法是,人才是錢可以買到,但忠誠不能買到,所以什麼IQ、EQ都不重要。 聯 強國際總裁杜書伍(以下簡稱杜):這種是西方的文化,認為金錢萬能。東方不是這樣。 IQ包括哪些能力?怎麼測? 湯:對, 對。可是你看西方的3M又不一樣,這家公司培養人才以建構組織能力,講組織由人才組成(Building People to build organization),慢慢把人才給培養上去,這是第二種。第三種則是台灣企業的普遍想法,「反正人才很容易跑來跑去,」所以用完即丟,為了把事情 做出來,IQ比較重要,反正EQ是「我改不了的。」到底選才,你看重什麼? 杜:基本上我是比較東方思想。用人如果是買來的,他會隨時都在 算計著下一個買盤哪裡比較高,你沒有辦法交心,即使買到,也只有短期效應。 很多西方的企業是用制度去Back up(支持),但是常常在重要位置的人會以很積極的,我們稱之為有「突破性」(笑)的做法,去操弄制度,結果損害長期利益,從美國安能案之後,這種例子太 多了。 不管是培養或是找來的人,關鍵都在於怎麼樣找基層幹部與中階主管,把他培養成高階主管;畢竟如果真的找高階主管進來的話,他要去改 變、適應新企業文化的能力其實也比較弱。 我們覺得人才必須檢核三個面向,其中,能力可以視為廣泛的IQ,包括「五大習慣」與個人的判斷 力、經驗歷練、學理邏輯、涉務性(涉及廣泛事務的興趣或習慣)的綜合。 這五大習慣,第一個是思考、第二是系統、第三是結構、第四是整理、 第五是分析。系統是指蒐集完整的資訊,使決策時不會遺漏;結構則是指將資訊分門別類,了解其主從先後等邏輯關係。如果用電腦打個比方,判斷力是CPU(中 央處理器),五大習慣就是軟體,至於你的歷練,就是你的Data Base(資料庫)。 湯:聽來五大習慣是高層思維的過程,有整體的視 野、有結構,把因果的關係想得很清楚。然而,這是考試也考不出來的東西! 杜:是。我們有一套方法,第一個會去考IQ,我們目前大概是選擇 前二五%的人。 湯:不高。大概大專畢業就差不多二五%了。 EQ沒標準答案,要怎麼評斷? 杜:(笑)太高 也不好,中國人的哲理講,物極必反,有一個很大的優點,相對的就會有很大的缺點出來。 所以,我們選出IQ前二五%的人之後,再用口試去判 斷,這個人是不是在動腦筋?他的「五大習慣」有沒有養成?成形到什麼程度? 為什麼講五大習慣,不是五大能力?因為先有習慣,才會有思考能 力。假若你的五大習慣不好,你走過的經驗歷練,會走過不留痕跡。 人格特質則是價值觀、成熟度、與人互動等要素構成。「積極度」說來,是人 格特質的一部分,特別拿出來,是因為如果積極度是零的話,能力、人格特質再好,你可能要修行去了……(笑)。 人格特質這種東西,就像大學 聯考一樣,有高標,有低標。依照不同的工作性質,不太一樣。比如說你是業務,那人格特質中「與人互動」他要有;像財會,不能找個粗心大意的人來做。 不 過,人格特質這東西,是消去法,你沒有辦法選到最好的。如果有一種特質很好,回頭一定會看到很差的。比如一個會積極突破的人,但他如果到處闖,是莽撞藍波 型的,那就……。所以消去法要把那個(特質)太嚴重的去掉。就是說,人格特質一定不能選到最差的,在這基礎上,你再去選能力。 湯:所以你 的講法是,EQ是最低標準,能力越高越好? 杜:EQ只要不造成傷害,能work就好。 IQ、EQ無法兼具,如何取捨? 湯: 也有人的講法完全不一樣,有人說IQ是最低標準,EQ要越高越好!事實上,主流的講法是,如果你IQ不好,EQ好,可以利用別人的IQ幫你做到你要做的 事,你的講法聽起來,是非主流。這有趣。 杜:人不是聖人,重點是,你不能有重大缺點,你不必很好,但你不要很壞,像是沒有誠信。有的人格 特質的缺點,是會影響大局的,有的不影響。 人格特質會變的,假使你的五大習慣很好,你想通了,你的EQ也會變好。舉例來說,價值觀與五大 習慣也有關係,什麼叫成熟?就是思考比較周延,他不會很偏的好惡,不會說,我就喜歡吃甜的,鹹的我就排斥;不會說,金錢就是一切。 湯:講 到這裡,比較清楚了。EQ要與思考習慣連結起來。但這套想法是否因為你們所處的是一個比較講究組織戰、講標準作業流程的行業?EQ只要做銷售的人強就好 了?不必所有人都有? 杜:應該這樣講,你假使說EQ很好,IQ不好,只能叫作一時(奏效)。比如說,遇到某些人見面一、兩分鐘之內,他就 可以像是老朋友一樣;但交朋友是一回事,要做事的話,你的IQ不行,後面拿不出東西出來,誰跟你談?這樣就沒辦法走向專業,沒辦法提升一個公司的核心競爭 力。 所以人是很複雜的。有時IQ、EQ不能夠兩者兼具……,你只能去找一個(最適的)。 如果拿積極度來講的話,基層員工 的最基本要求是自律性,但他積極主動的話,我們就比較確定,他可能可以到基層主管;但是假如他積極自我提升的話,他可能有到中高階主管的潛力,沒這個條 件,到不了中高階主管。 只是選到高階領導者時,有EQ與能力都很不錯的情形,當然也有能力很強、EQ很差的,那他往往會單點突破,如果加 上時空允許,就成了。但是只要一反轉時,就出問題啦。最佳的狀況是,一個領導者本身他會變,他會(視企業發展歷程)自我調變。 湯:所以 IQ好、EQ不好還是可以成為高階主管,你看,台灣多少CEO是EQ好的?(笑)。CEO年紀大了,變不了的,就要在不同的階段換CEO。(笑) 杜: 選才是很複雜的東西,失敗率是很高的,我們只是在降低失敗率,成功率只要提高一○%就很不得了。就像是美式橄欖球,比別人多往前攻一碼你就贏了。 湯: 如果請的以一句話為你的選才哲學作結? 杜:以「人格特質為體、能力為用」。 結論:人才是事業基礎,高階人才最好從基層培 養,因此選才是公司的重要任務,三十年前,學術界認為選才以IQ為主,那時的IQ包括記憶力和認知,解決局部問題的能力,但EQ的概念出來後,學術界又認 為EQ是選才最重要的標準,杜總裁認為高階主管人才還是以IQ為主,EQ只要用消去法滿足中等標準即可。而他定義的IQ是高等思維的習慣,而不僅是執行的 能力。 延伸閱讀:選人才從3面向著手 人才 = 能力(五大習慣-思考、系統、結構、整理、分析 × 判斷力、經驗歷練、學理邏輯、涉務性) × 人格特質(價值觀、成熟度、與人互動) × 積極度(積極自我提升、積極主動負責、自律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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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近幾年,研究注意力的科學有如百家爭鳴,其範圍已遠超過對警覺性的研究。這門科學告訴我們,注意力的技巧高低足以決定我們從事任何工作的優劣。如果不能發揮這項技巧,我們的表現會十分差勁;但若能充分發揮,就會出類拔萃。人類的敏捷機智所仰賴的,就是這種微妙的稟賦。 注意力大縮水找回專注成全民頭號課題 二○○六年間,一個新字「既困惑又生氣」(pizzled)進入了我們的字典;這個字是「困惑」(puzzled)與「生氣」(pissed)的組合。當人們透過黑莓機發送訊息的同時,也開始與另一人談話。這個新字形容的是,當你與某人談話時,對方卻同時用黑莓機不斷的傳送訊息給別人。回到當初,人們在這種時候會感覺被傷害與生氣。現在這種現象反倒成了司空見慣。 我們未來的領導者——青少年——目前正位於震央。二○一○年代初期,他們平均每月發送的文字訊息飛增至三千四百一十七則,比數年前的水準足足增加一倍。同一時期內,他們講電話的時間大幅減少。目前美國青少年平均每天送出超過一百則文字訊息,相當於他們清醒時平均每小時發送十則訊息。我還親眼見過有個小孩竟然能一邊騎單車,一邊打字發訊息。 一位朋友描述:「最近我拜訪紐澤西州的表親與他們的孩子。這些孩子擁有人類已知的所有電子工具。我只能看見他們的頭頂。他們不斷檢查iPhone,看是否有人發訊息給他們。渾然不知週遭發生了什麼事,也完全不知道要如何與人互動。」 接著是成年人注意力下降的代價。墨西哥一位為大型電台工作的廣告業務抱怨:「幾年前你還能為廣告商製作五分鐘的展示影片,如今必須縮短至一分半鐘——如果屆時還無法抓住他們的注意力,每個人都會開始檢查手機訊息。」 一位教電影的大學教授告訴我,他正在閱讀他心目中的英雄——法國傳奇導演楚浮(François Truffaut)的自傳。但他發現:「我不能一口氣讀完兩頁以上。我被迫上線去看是否收到新郵件。我認為自己正在喪失持續注意任何正經事的能力。」 由於無法抗拒檢查電子郵件或臉書,因而不能專注於與我們談話的人們,導致社會學家厄文.高曼(Erving Goffman)——一位大師級的社會互動觀察家——所稱的「飄離」(away):這是告訴他人,對於此處正在進行之事「我不感興趣」的一種姿態。 一位出版公司的主管承認,要是一陣子沒檢查手機,她會有「煩躁感。你會想念觸擊手機時發現有一條訊息的感覺。你知道在你與某人談話時不該檢視手機,但這會上癮。」 我們的專注力會持續的對抗分心,包括對內與對外。問題在於,讓我們分心的事物使我們付出了什麼代價?一位金融業的主管告訴我:「當我注意到我的心思在會議中已不知跑到何方時,我當下就會懷疑我在這裡究竟錯失了哪些機會。」 專門指導領導者如何管理其精力的顧問東尼.史瓦茲(Tony Schwartz)告訴我:「我們讓人們更瞭解應該如何使用注意力——目前他們的注意力多半很糟。注意力如今已成為客戶心中的頭號課題。」 肥胖和分心有關數位沉浸,耗盡你的自制力 研究人員發現過去三十年美國的肥胖症盛行,可追溯至同時期電腦和高科技產品在人們的生活中呈現爆炸性成長——因而懷疑這種相關性並非意外。沉浸在數位產品等令人分心的事物,創造一種幾乎恆久性的認知超載。同時此種超載會耗盡我們的自我控制。 忘掉減肥的決心吧。一旦迷失在數位世界裡,我們就是會不自覺的伸手去拿品客洋芋片。 越分心越不快樂心思飄移,負面情緒易上門 一般來說,心思飄移時,人們的心情通常會轉向不快樂的部分;即使想法本身是中性的,但經常會被負面情緒覆蓋。在一部分或大半時間裡,心思飄移本身似乎就是導致不快樂的原因。 當我們沒在想特別的事情時,我們的心思飄移到哪去了?絕大多數時候,全都和「我」(me)有關。 心思飄移傾向以「我」和我們關心的事物為中心——今天我必須做的所有事、我對那人說錯的話、我當初應該怎麼說。雖然心思有時飄移至愉快的想法或幻想,但通常有更多時候會被吸引到默想與憂心。 我們四周喋喋不休的人並不是最容易使我們分心的事物。最容易讓我們分心的,是我們心中的喋喋不休。要完全集中注意力,就得讓這種內心的聲音靜止。開始從一百連續的減去七,如果你能持續專注於這個任務,心中喋喋不休的聲音就會平靜下來。 鍛鍊你的心理肌肉群專注正向面,刺激多巴胺 將注意力想成一種心理的「肌肉」,我們可以透過練習來強化這種肌肉。背誦可以強化這種肌肉,集中注意力也可以。再三舉起重物的心理模擬,不斷的通知我們的心思飄移了,然後將之拉回目標。這剛好是冥想中單點專注的特性(透過認知神經學的聚焦觀察),通常也牽涉專注力的訓練。別人告訴你專注於一件事物,例如一首聖歌或你的呼吸。嘗試一段時間,你的心將不可避免的飄移出去。 因此一體適用的指示是:當你的心思飄移了(同時你也注意到你的心思飄移了)將它帶回你要的專注點,並將你的注意力維持在那裡。當你的心思再度飄移時,做同樣的事。然後再一次、再一次、再一次。 如同任何運動練習,越多的練習會使肌肉越強壯。研究發現,較有經驗的冥想者在注意到心思飄移時,比較能阻止大腦內側部位啟動;使他們的念頭不會「黏住」,也因而較能放掉念頭回到呼吸。在心思飄移的地區與脫離專注的地區也有較多連接。這項研究顯示,長期從事冥想者其大腦所增加的連接性,類似那些競賽型的舉重運動員使用完美的胸大肌。 善於鍛鍊肌肉的人都知道,單憑舉舉啞鈴等重物,是不會讓你的腹部出現六塊肌的——你得做一些特定的緊縮動作才能鍛鍊相關的肌肉。訓練注意力也是類似的做法。將專注集中於一個點,是基本的注意力建立法,但是那種強度可以用許多不同的方式來達成。 在心理的健身房裡,就像許多健身訓練中心一樣,練習時的細節才能造成與他人不同之處。 專注在負面或正面的事物提供我們一個權衡大腦如何運作的工具。神經科學家戴維森發現,當我們處於樂觀、精力旺盛的心情,我們大腦的左前額葉區就會發亮。左前額葉區也存放一些神經迴路,當我們終於達成一些長期追尋的目標時,會提醒我們自己有多棒,就是這種神經迴路讓研究所的學生持續投入在令人卻步的論文上。 大腦的獎勵神經迴路會以行動反映正面性。當我們快樂時,大腦中央腹側紋狀體(ventral striatum)內的伏隔核就會啟動。這個神經迴路似乎對動機非常重要,同時會感覺你正在做的事是有正面助益的。這些神經迴路充滿多巴胺,是正面感覺的驅動者,讓我們努力朝我們的目標與慾望前進。 多巴胺會與大腦本身的鴉片劑結合在一起,其中包括腦內啡(endorphin,使跑者產生愉悅感的神經傳送物質)。多巴胺可能會刺激我們的原動力與堅持不懈,同時鴉片劑為我們的行動添加一種快感。 當我們正面時,這些神經迴路會保持活潑積極。我們大腦的執行區域能啟動這種神經迴路,使我們較能維持樂觀正面的感覺。正面性對我們的績效大有幫助,提供動力讓我們更專注、思考具彈性、更不屈不撓。 正面的態度讓你在練習與學習中保持愉快的心情,這也是為什麼就算最老練的運動員或表演家,在練習他們的動作時仍然十分享受。「你需要負面的專注以求生存,但你也需要正面的專注以求成功,」伯亞紀斯說,「你兩者都需要,但必須是正確的比率。」(本文摘自第一、三、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