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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廢運輸:“冒牌軍”橫行 “十次傾倒,九次問題出在運輸環節”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10769

每年有8500萬噸危險廢物未被利用處置,去了哪兒沒有答案,原因之一便是危險廢物的運輸環節亂象叢生。 (CFP/圖)

運輸危險廢物,猶如路上移動的“炸彈”。原本理應環環相扣的監管流程,實際上漏洞百出。不僅無資質、超資質的車輛充斥行業,而且正規企業亦在買賣資質。而通過層層掛靠、轉包,涉嫌違規的產廢和處置企業卻難以追責。

8500萬噸危險廢物,如果用載重10噸、長度約10米的大卡車進行運輸,共需要850萬臺。假設將這些裝滿危廢的卡車首尾相連排成一列,則可以繞地球赤道兩圈有余。

這是全國每年產生但未被利用處置的危廢數量。

上述數據來自環保部固體廢物與化學品管理技術中心主任淩江2015年6月的公開撰文。據專家估算,當前全國每年危廢的產生量約為1億噸,而實際的利用處置量僅約1500萬噸。

危險廢物,是指列入國家危險廢物名錄,或者經鑒別具備腐蝕性、毒性、易燃性、反應性或者感染性的廢物。很多危廢與普通人生活息息相關,醫院用剩的醫療廢物、一些廢舊電池,都是我們生活中常見的危廢。一節一號電池腐爛在土壤中,能使1平方米的土壤永久失去利用價值。

其中,近年時常見諸報端的非法傾倒便是危廢未被利用處置的去向之一。南方周末記者根據公開報道梳理,僅2013年至今,因在運輸途中非法傾倒危廢而被查處的案件就逾20起,涉及江蘇、廣東、浙江、河南等多個省份。

“工業產生的危險廢物,是危險品中危害最大的一類。一旦非法傾倒於田間地頭,對土壤的影響則是很難估量的。”蘇州一位從事危廢運輸的業內人士對南方周末記者表示。

“十次傾倒,九次問題出現在運輸環節上。”上述業內人士說。不同地方的多位危廢運輸從業人士也肯定了這樣的判斷。在危廢運輸處置行業中,這已是“公開的秘密”。

按規定,廢棄物除自建設施進行利用處置外,大部分需經過運輸環節,由產廢企業轉至處置企業進行安全處理。然而,據多名業內人士向南方周末記者透露,危廢運輸行業亂象叢生,無資質經營、非法掛靠,成為行業默認的普遍現象。

蘇明(化名)對此深有感觸。他是蘇州一名具有正規資質的危廢運輸企業老總。他現在的工作除了運輸危廢,還要動員員工搜找違規車輛。

劣幣驅逐良幣

2015年7月14日,江蘇昆山的公路上,執法車輛警燈閃爍。一場交通執法車前後夾擊違法貨車的好戲引得路人圍觀。

貨廂上堆滿碩大編織袋的貨車被兩輛交通執法車追上,並逼停在城郊的違法車輛停放場地,過磅、驗貨。經執法人員調查,車上所載貨物為含銅汙泥,屬危廢的一種,而貨車並無危廢運輸資質。

這起交通執法背後的舉報者,是蘇明所在企業的員工。這家企業正自發開展民間調查,上街搜找違規的危廢運輸車輛。這已是該企業第7起舉報案例。

危險廢物經由產生、運輸、處置三個環節,三者的監管缺一不可。“按照正常順序,應該是由產廢到運輸再到處置的過程。然而,目前的情況是:產廢單位與處置單位聯系,處置單位尋找擁有車輛的車主‘合作’,車主再去尋找有資質的運輸公司進行掛靠。這樣一來,原本處於中間環節的運輸成為了這一鏈條的最末端,而合法經營的運輸公司則被架空了。”江蘇一位環境監察執法官員對南方周末記者說。

“一些有資質且願意出借資質的運輸公司,一年僅掛靠費就能賺50萬元,而成本幾乎為零。”蘇明感慨,反而像他這樣的“正規軍”,卻難有人問津。

蘇明告訴南方周末記者,每每去和產廢方、處置方尋求合作,對方多會拒絕。產廢方會說,他們的業務都是直接打包給處置企業的,所以不和運輸公司直接合作;而處置企業為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多是以低成本去掛靠一些車輛進行運輸。在違法成本極低的情況下,沒有處置企業會願意花高價錢與正規運輸企業進行合作。

“一旦處置單位承擔了處置和運輸兩個環節的工作,則被運輸的危險廢物究竟是按要求運入處置廠進行了處置,還是在半路為了節約成本被隨意傾倒、掩埋,處置單位如果造假,執法部門很難監察到。”上述官員說。

況且,正規運輸企業的車內裝有攝像頭全程監控,也使得處置企業節約成本非法傾倒成為不可能。

而昆山一角,正是危廢運輸行業亂象的縮影。無資質運營和非法掛靠兩大危廢運輸亂象,還不僅發生在昆山。據南方周末記者搜集和求證的信息,全國多省份均存在上述亂象。

根據固體廢物汙染環境防治法和《道路危險貨物運輸管理規定》的要求,危險貨物托運人應當委托具有道路危險貨物運輸資質的企業承運。危險貨物包含很多種,而危險廢物則特指危險貨物中的廢棄物,是其中特殊的一類。交通運輸部有明確規定,僅擁有危險貨物運輸資質的車輛不得從事危險廢物運輸。

運輸危廢的車輛除了要滿足危險品運輸的所有條件之外,還要附加環保要求如車輛清洗、環境風險防控等方面。與普通危險品運輸相比,從事危廢運輸的車輛管理要更嚴格,應對事故、風險的要求更高。

然而,目前行業內充斥著“冒牌軍”。上述被查處的違規貨車,擁有危險品運輸資質,但不具備危廢運輸資質。司機也向南方周末記者坦承,運了“不能運的東西”。

運輸企業無資質或超資質運輸的問題,還不止發生在江蘇省。2015年1月15日,江西樂平法院判決了一起無資質運輸並隨意將工業廢液傾倒入河流的案件,非法傾倒者獲刑兩年並處罰金。

2015年7月14日,江蘇昆山的交通運輸執法部門正在追蹤一輛無資質運輸危險廢物的貨車。後者正是正規企業舉報的。 (南方周末記者 嶽家琛/圖)

“正規軍”的 秘密

無資質或超資質運輸危廢,只是危廢運輸中的亂象之一。而無相應資質的車輛掛靠正規企業,則已是“正規軍”中的公開秘密。

南方周末記者隨上述業內人士走訪了昆山一家危廢運輸企業看到,該企業危廢運輸車輛隨意停放,運輸危廢的車輛即為普通貨車,沒有任何防護措施,危廢車輛停車場與周邊田地之間也沒有圍墻。“一旦出現事故,對於安全的威脅不堪設想。”該業內人士表示。

2015年5月14日,兩輛貨車準備隨意傾倒危廢時,被昆山市交通運輸部門查獲。經查,該車車身上塗有“時鉆環保有限公司”字樣,後者為昆山具有資質的危廢處置公司之一。然而,南方周末記者將車牌號“蘇EU6722”輸入江蘇省運輸信息網查詢後發現,這個車牌歸屬於蘇州市吳江區長天快運有限公司所有,這是一家非危廢行業的運輸公司。

有多位業內人士表示,該車即為掛靠車輛。南方周末記者致電長天快運有限公司詢問掛靠事宜,得到該公司尹姓負責人肯定的答複,並表示需繳納掛靠費8000元。該負責人還表示,公司目前有逾三十臺掛靠的危廢運輸車輛。

對於掛靠問題,國務院安委辦自2014年起有明確要求:堅決禁止任何形式的掛靠車輛從事危險化學品道路運輸。

南方周末記者同時聯系了昆山市晨曦汽車運輸有限公司等三家有資質的運輸企業,對方也都回答可以掛靠,費用從8000元到1萬元不等。而掛靠現象,亦不止昆山。

南方周末記者以私家貨車車主的名義致電山東一家運輸企業詢問,對方表示可以掛靠。南方周末記者又隨機選擇了幾家廣東等地的企業,亦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複。

廣東佛山一家從事危廢運輸的企業——神都環保服務有限公司的相關負責人在明確得知請求掛靠的車輛是普通農用車,並不符合處置運輸車輛要求的情況下,仍向南方周末記者推薦生意:“工廠的廢物你們敢不敢去拉?有點違規的。”

聯單制度難“聯單”

為了規避風險,一些處置單位並不會直接找到掛靠單位,而是與擁有運貨車輛的私人車主進行掛靠“業務合作”,再由私人車主尋找有危廢運輸資質的企業進行掛靠。一旦出現問題,“這是運輸企業的責任,與處置單位無關”。

上述案件的處置單位蘇州市時鉆環保有限公司一位潘姓負責人表示,該事件對於處置單位沒有產生任何影響。“掛靠的車子有問題,由他們負責,罰他們的款,和我們沒關系。”

該負責人表示:“我們處置企業的主管單位是環保局,而非交通局。只要環保部門有一個明確的文件下來,我們根據要求,該怎麽執行就怎麽執行。但是現在環保部門並無相關文件。”

“如果它(指掛靠單位)的車輛進不了環保部門的系統備案,不符合環保局的規定,那我們就沒轍了。”上述負責人說。

而這一案件的產廢單位,其中昆山元茂電子科技有限公司回複南方周末記者: “我們都是按照環保部門的要求,選擇的運輸車輛都是在蘇州固廢中心備案的。”

按照正常程序,危廢產生企業需要按照國家有關規定報批危險廢物轉移計劃,批準後,需由產廢、運輸、處置三方企業共同填寫《危險廢物轉移聯單》,產廢企業在環保部門的運輸車輛備案系統中選擇系統通過的車輛,方可轉移危廢。

然而,就是這些通過了環保部門登記備案的車輛,卻多無危廢運輸資質,並在運輸過程中被交通部門依法查處。

“環保部門在源頭把控上沒有執行交通部門對危廢運輸的要求。”昆山多位危廢運輸企業負責人這樣說道。

“如果聯單制度得以嚴格執行,運輸企業就難以違法。”清華大學教授蔣建國對南方周末記者表示。

在太倉市(由蘇州市管轄)一名環保部門官員看來,產廢、運輸、處置三者應該是相互獨立、相互制約的關系。“現在好比一個商場放了很多小偷進去,再喊警察抓賊。”昆山一家危廢運輸企業負責人表示。

環保部門負責監管產廢單位,由於這一環節監管存在問題,導致了危廢可以不合規流出,從而使得下一環節道路運輸的監管吃緊。一名昆山公安執法人員稱:“希望環保部門可以從源頭上抓好,否則僅僅依靠數量有限的執法人員在路上查車,這樣的力度很有限。”

南方周末記者就上述問題聯系昆山市環境保護局副局長張偉,對方表示,昆山環保部門一直在加大力度查處環境違法案件,對於南方周末記者反映的問題,會認真進行調查。

2015年7月10日,昆山市環保局印發了《2015年度昆山市危險廢物規範化管理工作方案》。方案對產廢單位和處置單位的監管提出了相應措施,但尚未對運輸環節進行規定。

危廢運輸環節由交通部門監管,在危廢運輸企業的資質掛靠問題上,一危廢運輸企業負責人表示,目前昆山鮮有查處資質掛靠的案件。

由於這一環節中資質掛靠監管的問題,導致了處置企業的車可以使用掛靠來的資質從事運輸,這又為下一環節對處置單位的監管增加了障礙。“(處置企業)做個假危廢接收單,實際車子半路找個山溝溝倒掉了,如何監管?”前述太倉環保部門官員說。

2015年5月14日,兩輛貨車欲隨意傾倒危廢時被抓獲。貨車車頭標有“危險品”,但卻是沒有危廢運輸資質的“掛靠”車。 (南方周末記者 嶽家琛/圖)

“要想解決, 並不難”

上文案件中,產廢單位和處置單位的解釋均沒有錯。二者確非交通部門主管。然而不論是昆山環保局還是昆山以上的各級環保主管部門,均沒有規範運輸環節的文件。各級交通部門雖做了明確規定,卻無權管理到產廢和處置單位。

於是,企業有了空子可鉆。

“按照新環保法的要求,地方各級人民政府要對轄區環境質量負責。因而說白了,杜絕危廢運輸環節的違法行為造成的汙染是各級政府的責任,不能因為政府下設職能部門之間的權責關系而致使問題滋生。”太倉環保部門官員表示。

“在制度設計上,需要有一種機制,使得環保和交通兩部門的力量可以聯合起來。”上述人士說。

“危廢運輸的亂象要想解決,其實並不困難,關鍵的在於領導重視。”環保系統一位曾經負責過危廢管理文件制定的官員說,“如源頭把控的問題,只要環保局長、分管副局長、固廢中心主任,這三者中有一個人願意,就可以把事情抓好。”

例如昆山的鄰居上海。只有擁有危廢運輸資質、車身貼有藍色“危廢品”標識的車輛,才能將危廢從產生方運走。而上海市危廢轉移管理信息系統則可以實現全程監管。“如果不選擇這樣合法的車輛,危廢在整個運輸信息化體系中,從產生到末端是走不通的。”上海環保局汙染防治處處長任菊萍在接受東方衛視采訪時曾表示。

“對於掛靠的問題,也並不難查。”江蘇環保系統一位環境監察執法負責人提議,“最簡單的,交通管理部門去運輸企業檢查時,可以查查看,這些拿著運輸企業資質的車輛司機和押運員是否為該公司的員工?如果說是員工,該運輸企業是否給他們繳納過社保?這些都是有記錄的。”

在2015年7月14日違法車輛處置場,執法人員取證後大聲向司機說明了處理程序:去告訴你的掛靠單位……

巧合的是,這些危廢與2015年5月14日被查處的竟出自一處,仍為昆山元茂電子科技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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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商亂象:“三無”減肥藥橫行

來源: http://www.yicai.com/news/2015/08/4677819.html

微商亂象:“三無”減肥藥橫行

第一財經日報 陳姿羊 2015-08-27 06:00:00

今年6~8月,就有濟南、南京、湖州及嘉善等地被報道出微商銷售假減肥藥事件。渠道亂象頻現,生於草莽的微商們如今深陷輿論暴風眼中。

經歷“斷崖式”下跌後,野蠻生長的微商渠道正面臨更大的考驗。

近日,《第一財經日報》記者接到報料,稱目前在微商渠道廣泛銷售的一款名為“隨便果”的產品涉嫌違規宣傳。作為深圳四季優美貿易有限公司(下稱“深圳四季優美”)引進的一款進口食品,在產品的官方網站中,隨便果的功效被描述為“減脂控重、纖腰收腹、清腸排毒和改善氣色”。根據中國《食品廣告發布暫行規定》,食品廣告不得直接或者間接地宣傳治療作用、保健功能,也不得借助宣傳某些成分的作用明示或者暗示該食品的治療作用、保健作用。

這並非個例,在微商渠道,違規宣傳“減肥”功效的普通食品層出不窮。與隨便果相似的梅子類食品,就有“清凈果”、“凈顏梅”、“纖體梅”和“酵素梅”等,它們大多標榜著“清腸”、“排毒”、“減肥”等功效。

而除了違規宣傳,流通在微商渠道的“三無”減肥藥被查處消息也在各地頻現。今年6~8月,就有濟南、南京、湖州及嘉善等地被報道出微商銷售假減肥藥事件。渠道亂象頻現,生於草莽的微商們如今深陷輿論暴風眼中。未來,微商將何去何從?

違規宣傳減肥功效

隨便果去年8月份後開始在微商渠道銷售,代理隊伍“滾雪球”般擴大。作為“來自臺灣”的進口食品,隨便果生產商為臺灣四季優美生物科技有限公司(下稱“臺灣四季優美”),出品商為深圳四季優美。在隨便果的包裝盒中,臺灣四季優美將隨便果定位為“糖漬青梅”。

根據隨便果官網描述,隨便果“已經通過國內外衛生檢測測試”,其作用可以清除腸道宿便及毒素,清除蔬菜等食物中的激素及農藥殘渣,清除血液里的毒素和排除體內多余油脂。

在隨便果微商代理中,對於隨便果“減肥”、“排毒”等功效的宣傳則更加直接,稱其為“排毒蜜餞食品”,食用隨便果後“瘦了十幾斤”,有的代理甚至表示隨便果有“降血壓”、“緩解痛風”、“治痔瘡”等功效。

但本報記者在臺灣相關網站查詢臺灣四季優美工商資料發現,該公司成立於今年2月25日,經營範圍包括食品什貨批發,國際貿易,罐頭、冷凍、脫水及腌漬食品制造等,並不包括保健食品及藥品。而深圳四季優美也僅有食品流通許可證(有效期2015年1月8日至2018年1月7日)。在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總局官網的進口保健食品及進口藥品分類中,隨便果也不在其列。

作為普通食品,隨便果卻標榜有“減脂控重”、“纖腰收腹”等功效,顯然與《食品廣告發布暫行規定》相違背。

對此,本報記者致電深圳四季優美,但截至發稿,仍未得到回應。

價格虛高

中國農業大學食品科學與營養工程學院系主任何計國告訴《第一財經日報》記者,進口食品除了衛生證書,還需要進出口許可證等證書,目前審批越來越嚴格。他同時表示,“只要是食品就不能宣傳任何功效。如果說有減肥、養顏功效就要去申請保健品、藥品,通過審批證明這些功效。相比食品生產許可,保健品認證的時間更長,門檻也更高。”

打著“減肥”、“排毒”等旗號在微商渠道中違規宣傳的普通食品並不少見。就在今年6月,本報曾報道過健康元與思埠集團合作的新產品“太太白蕓豆固體飲料”,雖然宣傳能達到“減肥”、“修身”效果,但實際上其僅為食品。

僅與隨便果相似,標榜“清腸”、“排毒”、“減肥”的梅子類食品,微商渠道中就有“清凈果”、“凈顏梅”、“纖體梅”、“黃金梅”和“酵素梅”等。報料人告訴本報記者,在四季優美內部宣傳中,稱“個別明星團隊月銷量達到75萬盒”,“上千名代理月收入超過10萬元”。臺灣明星何潤東還受邀出現在了“2015四季優美經銷商感恩盛宴”活動現場。

高利潤背後是虛高的產品價格。本報記者了解到,一盒隨便果里面有15顆梅子,零售價128元。隨便果代理從上到下分為總代理、一級代理、二級代理、三級代理。從一級代理開始,代理進貨價依次為60元、75元、90元。按照級別不同,一盒利潤可達到38元~68元。一位隨便果的代理透露,減肥需要食用隨便果5~10盒。照此算來,一個“療程”代理商最多可獲利近700元。

監管缺失

更嚴重的是,微商渠道中流通的含有國家明令禁止成分的假減肥藥並不少見。根據今年8月人民網報道,南京一90後女孩與前男友、前男友母親以及現男友四人,通過微信、QQ發展代理下線,銷售減肥膠囊。而這款所謂的減肥藥其中含有“西布曲明”,副作用極大,長期服用將會抑制中樞神經、嚴重損傷肝腎功能。因此,中國於2010年10月30日明令禁止生產、銷售使用西布曲明制劑和原料藥。

不僅如此,7月浙江湖州還破獲一起通過微商等途徑銷售含有“西布曲明”減肥藥,而這個聲稱“進口代購”的減肥藥實際上在廣州市白雲區生產。根據當時公布的信息,此案涉及假藥銷售金額達到了上億元。

“之前微商最流行的模式就是代理分銷和低門檻、零成本的病毒營銷。這種微商在朋友圈大量湧現,形成了最早的微商雛形。”知名電商評論員、“鮮膜”品牌CEO簡江告訴本報記者。

也是在這種情況下,加上微商渠道監管的缺失,導致了微商圈內魚龍混雜。此外,微商交易在很多情況下是通過微信直接轉賬付款,被騙方想要事後維權難度極大。

隨著媒體的曝光,微商渠道上種種亂象也越來越受到外界關註。今年,國務院出臺《關於積極推進“互聯網+”行動的指導意見》指出,加快“互聯網+”相關立法工作,研究調整完善不適應“互聯網+”發展和管理的現行法規及政策規定。

而騰訊的態度也為飽受爭議的微商帶來了更多的想象。2015年第一季度,馬化騰表達了“微商有意思”的看法,但同時微信亦兩次公告稱將清理微商中不健康的代理、非法分銷等經營形態。

對於微商的未來,微盟CEO孫濤勇認為,微商的定義應該是移動社交電商,今後占據前端的一定是有實力的廠商、品牌商或供貨商。微商主要形式最終將會由目前C2C發展至B2C。隨著優質品牌進入,微商必迎來理性的發展。

編輯:一財小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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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橫行尖東觀景台頂信和

2015-09-03  NM

師承董建華的梁振英,讓「數碼港」醜聞在十五年後翻版復活。新世界發展(0017)在政府無公開招 標之下,獲批尖東海濱公園的優化項目及管理權,事件引發官商利益輸送爭議,同時揭露地產商之間,因政府「分餅不勻」而爆發的一場暗戰。本刊翻查城規會就項 目接獲的三百四十份意見書,發現當中三分之一,是由信和置業(0083)以不同公司名義呈交,措詞強硬抗議新世界,興建三層樓高的觀景台,正正擋着信和尖 沙咀中心總部面向維港的風水位,日日在該處上班的信和主席黃志祥,又點會唔谷氣? 信和的反對書亦揭露,梁振英政府批准新世界方案去馬之前,原來無諮詢信和及尖東的老牌地產商。政商界一直流傳,信和主席黃志祥是繼李嘉誠以外,另一個抗拒 689的大孖沙。相反新世界鄭家純,就因當日臨門一腳轉軚撐梁而變成大紅人,二○一七年特首戰開鑼在即,689透過出賣屬於香港人的海濱予新世界,來碼實 大好友。

信和與新世界,在尖沙咀各有一段舉足輕重的發跡故事。話說信和黃志祥與其父黃廷方,七十年代初從新加坡來港進軍地產,七二年更以尖沙咀置業的名義率先上 市,在尖東購入六塊地皮,發展成:尖沙咀中心、帝國中心、南洋中心、永安廣場、好時中心、尖沙咀廣場(已易名明輝中心)。其中尖沙咀中心更是填海後首座落 成的建築物,結果尖東在八十至九十年代大旺,為信和在港賺得第一桶金。如今信和四個尖東商場已賣散,但保留尖沙咀中心及帝國中心做總部。有別於其他富豪在 中環上班,黃志祥如今,仍朝朝返尖沙咀中心這幢能眺望維港的商廈,可見尖東這個發跡地,在他心目中具有珍貴歷史意義。信和七十年代初在尖東大興土木之際, 同一時間鄭裕彤的新世界發展,向太古購入藍煙囪碼頭,興建新世界中心酒店商廈,成為新世界地標。新世界和信和一樣,對尖沙咀都有情意結,但偏偏今次新世界 發展尖東海濱長廊,就無俾面信和,揀正在黃志祥的風水海景總部對開「起壇」。新世界的方案,提及會在尖沙咀中心正正對開的海濱,興建三幢單層建築,中間為 電影展覽場館,左右兩幢則撥作小型餐飲及零售設施,而三幢建築物的上蓋,將會以公眾觀景瞭望台串連,總高度約八米、約相等於三層樓高,希望吸納更多遊客。

措詞強硬

新世界獲准在信和的太歲頭上動土,難怪信和要全力還擊。今次城規會共收到三百四十份公眾意見書,當中逾九成半反對。本刊翻查記錄,發現原來當中一百一十九 份(即三分之一)是以公司名義發出,而它們絕大多數都是由信和以不同附屬或聯營公司名義呈交。其中以旗艦物業尖沙咀中心及帝國中心開宗明義寫的,措詞非常 強硬,對新世界的方案表示「strong objections(強烈反對)」及「strenuously object(極力反對)」。細閱信和以不同名義撰寫的反對書,發現其中一個反覆出現的理據,是不滿新世界的觀景台,日後阻擋尖沙咀中心商戶的景觀,一旦 海景受影響,也會直接衝擊信和的租金收入。海景對尖沙咀中心來說,的確非常重要,也是這個有三十五年歷史的老牌商場最吸金賣點。信和在十年前,為尖沙咀中 心和帝國中心兩座相連大廈,斥資一億五千萬元翻新,當時預計租金收入可增加三成。不過,記者週日到尖沙咀中心視察,發現商場仍充滿八十年代味道,樓底矮、 人流非常稀疏。全個商場最旺就是靠近梳士巴利道、面向海濱長廊可飽覽維港景的食肆酒吧,晚上有不少老外聚集很旺場。

租戶發功

信和除了用公司名義入信,旗下租戶亦一同配合高呼反對。望海的德國餐廳Brotzeit,經理Ling Hui表示,「第一,個人來說,我平時隔了馬路都可以見到整個海,如果加建觀景台,我就要行到海濱先可以看到,那麼日後我們這一列餐廳全部沒用了。」她狠 批高台設計戇居,但稱入信是自發行動,信和沒有施壓。反對的還有尖沙咀中心內看不到海景的小商戶,其中開業五年的鍾氏兄弟眼鏡,老闆鍾大偉提起新世界就勞 氣:「一動工就沙塵滾滾,可以話影響好大。」記者問鍾老闆為何白紙黑字投信,他稱,早前有收過信和管理公司的信件,故知道新世界的計劃,但他指反對書並非 由他親筆撰寫,只負責落名。鍾大偉年過七十,其店在尖沙咀中心的租約尚有三個月就屆滿,正打算退休。他抱怨商場人流少,一直做蝕本生意,「呢個唔係商場, 中心只顧自己賣樓咋嘛,(商店)冇咩其他種類。出面主要做晚市,飲啤酒、傾偈。」他指,一旦新世界工程展開,海濱圍封三年,尖東一帶更雪上加霜。

從無諮詢

最厚的一份反對書同樣跟信和有關,超過五十頁紙由東尖沙咀地產發展商聯會撰寫,它成立於一九八二年,當年董事除了黃志祥,還有嘉華呂志和(海景嘉福酒 店)、新地郭炳湘(帝苑酒店)、嘉里洪敬南(香格里拉酒店)、富豪羅旭瑞(富豪九龍酒店)等一眾尖東老牌商賈,但三十多年來都無新世界代表。公司註冊處記 錄顯示,聯會現時大股東(持股約四分之一)是信和,註冊辦事處設於尖沙咀中心信和集團總部。聯會對外工作,是每逢聖誕新年,為尖東多幢大廈外牆裝設燈飾。 由信和牽頭的聯會,提交的反對書內容,同樣力數新世界在尖沙咀中心外加建觀景台,但字裡行間發炮,非常不滿從來沒有被直接諮詢,指是透過區議會才得知新世 界的計劃,其後曾要求索取更多資料,但只收到項目的概念草圖和簡略說明,直至城規會公開具體方案,它們才知悉新世界的工程。換言之,城規會的反對書中,揭 示信和已全力發功,表達對新世界項目之不滿,記者週一守候黃志祥上班,向他查問可有進一步行動還擊新世界,他卻表示不清楚。信和公關沒有回覆本刊查詢,新 世界則無直接回應為何選正在尖沙咀中心對開動土,只表示方案有諮詢區議會、旅遊發展局等單位,令人流更平均分布。

海濱回禮

眾所周知,新世界是梁振英的友好地產商,公眾最深刻的一幕,是集團主席鄭家純,在上屆特首選舉最後關頭轉軚由撐唐變挺梁。下屆特首戰幔即將展開,有發展商 董事指,今次是梁振英為連任而送禮,「CY想爭取連任,顯得急就章。新世界又想重建中的新世界中心能成為地標。今次發展海濱長廊,認真是姣婆遇着脂粉 客。」相反,黃志祥就無俾面689,政界一直有傳除了李嘉誠,黃志祥是對689較抗拒的地產商。三年前他曾提名唐英年,並和家人合共捐款三十萬元撐唐。一 二年梁當選前夕,在北京兩會期間,有多名政協目睹黃志祥為支持唐英年,與挺梁的李國章舌戰兩小時。如今信和董事會成員都屬唐營,包括:夏佳理、盛智文、李 民僑等。

兩度被跣

黃志祥一直是香港地產「大好友」,最重頭發展在大埔白石角,但梁振英做特首之後他被跣了一鑊。早在○七年三月信和聯同南豐以五十六億元,投得大埔白石角地 皮,同年四月再以四十五億投得同區地皮,然後○九年再聯同嘉華等財團,以一百零四億投得毗連地皮。全部均是臨海,合共投資超過二百億元。地皮現已建成天賦 海灣及逸瓏灣,本可獨霸白石角的吐露港海景,不過去年中,政府突然公布,將白石角原用作科學園的用地,改規劃成住宅。該區供應因此大增,樓價亦應聲下跌。 同期取得滿意紙出售的逸瓏灣,最初每呎售價只是一萬一千元,但當初投得的麵粉價已是七千多元,連同三千多元的建築費及利息支出,幾乎是賣一間蝕一間。本刊 當時曾找黃志祥回應,黑面的他欲言又止。此外,去年佔中期間,身為政協的黃志祥指,佔中不會影響香港法治,和689打對台。新世界在信和壇前動土,信和即 使極度不滿,但在缺乏政治籌碼之下,只能有苦自己知。今次新世界由鄭家純兒子鄭志剛領軍尖東海濱項目,可以「一條龍」輸送人流,一名發展商中人指:「管理 星光大道的確可能蝕錢,但與新世界同區嘅發展,卻有好大synergy。鄭志剛最叻搞藝術及文化發展,當然sell得好靚,但政府無準則去決定做咩唔做 咩,對其他發展商會唔公平。」

撰文:吳婉英、陳新政、關冠麒攝錄:胡智堅、李育明資料:黃詠茵、鄭詠欣插圖:朱桂葉[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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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磅!地推行業調查:造假橫行 40元買一萬下載量

來源: http://www.iheima.com/news/2015/1203/153072.shtml

導讀 : 地推行業門檻較低,湧入的團隊良莠不齊。整個市場尚處在莽林時代,沒有規則,沒有底線。

i黑馬 王奕12月3日報道

毋庸置疑,地推已成為O2O企業的“痛點”。面對面、手把手的推廣,讓品牌更有溫度和價值。

但伴隨著O2O興起的第三方地推大軍,尚處在莽荒時代,團隊良莠不齊。作弊泛濫,手段千奇百怪,數據真假難辨。不少創業團隊在地推的摸索中吃盡了苦,踩夠了坑。確是痛點,卻也讓創業團隊感覺到切膚之“痛”。

第三方地推公司,是資本大潮最末端的淘金者,有人試圖渾水摸魚,也有人試圖走出一個商業模式來。尚處在藍海的第三方地推行業,正有種子在萌發。

應運而生

其實地推由來已久。90年代,中國民營企業興起,實體經濟進入狂歡般的線下推銷年代。彼時,國產保健品、家電滿大街撒宣傳單,一個個龐大的銷售團隊殺入各個小村小鎮,滲透到了毛細血管,一路嘯聚高歌,攻城略地。腦白金、太陽神、三株、步步高、愛多,這些名詞至今也不陌生。

互聯網到來後,推廣開始轉戰線上。但隨著線上渠道被分割、壟斷,價格飆升的同時,質量也在下降。移動互聯網創業時代到來後,越來越多的創業團隊湧現,他們開始回歸線下——中國不缺人,可以使用巨量的廉價勞動力迅速打開市場。

1

於是,新一代的地推時代到來。

90年代,我們叫“人海戰術”和“地毯式廣告轟炸”,如今,我們叫“線上線下聯合推廣”。

阿里、美團、58同城、餓了麽等巨頭,財大氣粗,自建地推鐵軍,浩浩蕩蕩橫掃全國,無堅不摧,創造過不少勇猛傳說。

但不是所有的創業團隊都有如此實力,僅以北京為例子,如果試圖在北京組建地推團隊,至少20人。現階段地推人員的平均工資3千到5千不等,外加提成,一個月的人力成本就需十萬。

況且,對於O2O企業來說,並不是只需要北京用戶就可以。如果試圖將地推落地全國,每個城市組建20人團隊,恐怕沒有幾個創業公司吃得消。於是,找第三方地推公司成了必須之選。

這些公司大面積登上歷史舞臺的時間,並不算太長,他們大多隨著O2O的浪潮興起,看到巨大的市場痛點後開始試水。

一切只是應運而生。

莽林市場

地推行業門檻較低,湧入的團隊良莠不齊。整個市場尚處在莽林時代,沒有規則,沒有底線。很多創業團隊在初碰第三方地推行業,都有過一段痛苦經歷,他們用8個字句話總結:荊棘密布,血淚斑斑。

一款針對年輕群體的APP,今年9月上線,開始進行校園推廣。地推負責人鐘典一直在接觸地推渠道,發現水深且渾,亂象叢生。

9月初,鐘典在北京一大學的推廣中遇見了學生小A,文質彬彬,說自己手下有幾個大學生,大學生手下還有兼職多人,可以幫忙地推。

按照以往公司自己地推的經驗,在校園中擺個攤位安排幾個人,一天最多可下載兩三百個。可小A第一天就推出了6000個,服務器都快承受不住。

緊急叫停。鐘典也開始追查這部分數據,開啟“反作弊”模式,發現作弊率高達90%。如,同一個手機IMEI串號下載了10幾次(手機的唯一識別碼,相當於手機的身份證),幾百個同時下載的數據完全沒有激活,留存率為零。

當時與小A商議的結算價格,是一個5元。最終證明作弊的下載,都不能結算。

小A退場,小B上場。一位自稱地推軍的男子開始和鐘典接觸,聲稱地推渠道眾多,資源龐大。最後小B在各個刷下載量的作弊平臺去詢問,發現小A已經找過這些平臺,平臺一聽APP的名字就拒絕接單,“他們沒法作弊,不給結賬”。

小B從此消失,再也沒和鐘典聯系。

鐘典每天一撥撥見各種地推團隊,鬥智鬥勇,大海撈針般找靠譜的渠道。

一些外地渠道,公司自己的員工沒法現場監控,只能讓對方傳來現場照片。其中一張照片是,4個手機擠在一起,上面都是產品的畫面。鐘典仔細一看,發現其中3部手機都是蘋果。其實APP現在只出了安卓版,鐘典追問下,對方才承認是直接截圖發給其他人,4個人點開了這張照片而已。

有些團隊不要公司的宣傳單和海報,只要給錢就行。“連推廣的產品是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可能做得好”。

有些團隊,接單後就開始分包,層層轉包,在執行層面,利潤空間已經被剝奪殆盡,只能靠虛假刷下載量來掙錢。

有些團隊,通過掃樓、送豐厚禮物等捷徑讓下載量迅速上來,可留存率又太低。

2

3個月的“反作弊”,鐘典感覺太耗心耗力,接觸了幾十個團隊,最終留存下來“尚可用”的渠道,只有三四個。

“地推真的讓你又愛又恨”,鐘典對i黑馬說,愛的是,在線下,產品摸得著看得見。真真實實在“啟蒙”用戶,如果他們接受了這個產品,最有可能成為種子用戶,像星星之火將產品推廣出去。這種有溫度的傳播,更具品牌價值。

恨的是,這個市場水太深,不交點學費,根本找不著北。

魚龍混雜

第三方地推公司都比較新,尚處在行業無序發展期。他們中有很多渾水摸魚者,找了一群兼職幹,數據真假難辨;他們中也有人想做出品牌來,但尚未形成市場規則,在莽原叢林中舉步維艱;他們中也有野心家,試圖整合地推行業,幹成一個流量入口平臺。

51地推的前身,是一家線上廣告公司,來找他們的客戶開始頻繁問一個問題:“你們能做地推嗎?”

創始人顧騰飛開始註意到,這是一個市場機會。通過市場調研,他們覺得第三方地推全面興起,只是時間問題。比起線上渠道,地推的獲客成本更低。目前,一個APP獲得一個真正使用的用戶,線上推廣成本已過100元,一些互聯網金融產品的獲客成本,已高達500元。

顧騰飛通過地推中積累的數據分析,目前下載和激活一個用戶的成本大概是15元,金融類產品高點,成本50元,因為需要綁定身份證和銀行卡,用戶警惕性很高,需要贈送更多禮物來驅動。即便如此,也比線上推廣劃算得多。

今年8月,他們索性組建了一個地推團隊。盡管已進入冬季,來找51地推的客戶依然未減少,每天至少有5個以上的客戶來詢價,現階段人員有限,為了保證服務質量,顧騰飛會從其中挑選優質客戶。

久經沙場後,他也總結出一些小技巧和經驗。

他發現,年輕的女性是最能接受地推的受眾,其次是年輕男性;在選禮品上,要根據場景挑選,如果去景區地推,禮品就要選在景區可以玩得東西,風箏、充氣小錘子等,都是不錯的選擇。

而帶著小孩的人群,“絕對不能放過”,要拿小禮品吸引小孩,比如吹氣錘子等小玩具。地推人員也不能馬上把氣打好,故意拖延時間,制造熱鬧,讓大夥覺得這里在哄搶,籠住了人氣,地推就成功了一半。

在顧騰飛看來,要想將地推運用到極致,就需要把握住人們“湊熱鬧”和“貪小便宜”的心理。

地推人員分兩個工種,一種是全職工,平均月薪3千到5千元不等;一種是兼職,每日工資40到50元,按照提成結算。

“有時候4點就得起床,收拾好攤位正好天亮,一直幹到天黑。”顧騰飛向i黑馬介紹,地推就是一個靠人肉築起業績的最低端工作。

一個燒錢如紙、估值驚人、融資光速的O2O大潮背後,是地推人員落地執行的創業實景:每日風吹日曬,遭遇各種冷臉,同樣的話,每日說上幾百遍。他們只是沖鋒陷陣的小卒子,拿著微薄的工資,拼殺一線。

累,收入也並不高。顧騰飛計算過,如果一個地推工作人員,一天拉來的下載量低於30人,就得虧本,“我們做一個下載量,也就只能掙1到2元”。

但顧騰飛有堅持做地推的理由,作為創業年代最末端的落地執行者,他們有深入用戶的觸角,“等團隊磨礪出來,推我們自己的產品時,也不是難事”。他也試圖打出自己的地推品牌,用線下拉動公司線上業績。北京做得紮實後,他們就在外地開分公司,拓展全國業務,野心勃勃。

因為是痛點,客戶並不缺,但對手良莠不齊,“一些人把市場完全攪渾”。

郭青,原本只是一個找兼職幹零活的“包工頭”,後來看地推很掙錢,半年前,就幹成了專職地推。

3

來找郭青的人,也是各懷心思。有些公司的運營經理,是為了對付老板,因此數據要求真假摻半,還同郭青要“返點”。

有些給價很低,默許刷量,“只是為了對付投資人”。

郭青也核算過成本,人工費、禮物以及物料、場地費等加起來,大概15元左右。前提還是,送給用戶的禮品,成本價不能超過5塊錢的基礎上。

然而作弊的方式,渠道千奇百怪,價格就低很多。最廉價的一種,是用刷榜公司,各個應用商店均有報價,360手機助手市場,60塊錢一萬個;91手機助手,40塊錢一萬個;騰訊應用寶的最貴,200元一萬個,等等。

“這全靠木馬軟件,數據沒有激活,只能顯示一個數量”,因為數據質量太低,被識破可能性大,郭青已經很少用了。

現在最受地推喜愛的,是刷榜公司提供的7毛一個虛假下載,能激活,還能控制留存率,多高多低都可操作。作弊方式也是靠軟件,但操作更為複雜,要在一臺電腦上裝幾十個虛擬機,模擬手機刷下載。

除了這種純造假的方式,也可以用“積分榜”,下載加激活的價格是2元。但郭青並不推薦這種方式,因為其效果還不如7毛的,“留存率很低”。

為了避免數據造假,創業團隊和投資人也開始設立新的遊戲規則,進行數據的持續跟蹤,如激活數、激活時間、激活時長等,有些甚至會電話回訪。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作弊者又找到了新的辦法。

他們通過純人工的方式刷下載量。地推有很多QQ群,可以在群里分派任務,一些“包工頭”領了任務,再分發給他得小弟們。下載激活後,包工頭返回截圖,就可以結算。這和當年水軍分派任務的方式如出一轍。

這種方式在技術上無懈可擊,可以根據省份、城市、地區來分派任務。甚至可以要求一周內激活一次,或一個月內激活一次,激活時間等。當然,這些增值服務也需要額外結算。因此,根據任務的複雜程度,成本2到5元不等。

客戶需求不同,但郭青總能應對自如,“首先就是察言觀色,看對方的真實意圖:要返點的,就按照最低成本操作,反正風險對方擔;騙投資人的,一般7毛的就足夠了;如果客戶要求高,那就得采取人工方式了。”

刷量的團隊太多,就讓一個個在風中堅守地推的團隊心有不甘。顧騰飛說,這些團隊拉低了市場價格,讓真正地推的公司利潤被壓榨殆盡,市場缺乏誠信,相互猜忌。

來找51地推的客戶里,也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真實數據。前段時間有個客戶過來,要求“刷5萬的量”,至於怎麽推怎麽幹,都不關心。

“我們想好好做,卻發現很多人並不需要我們好好做。”顧騰飛發現,被資本捧壞的市場,產品和項目都太浮躁。

郭青手底下,有3個正式工,其他的都是兼職。“客戶要現場拍圖,所有還是得搭個臺子唱戲的”,郭青自認為不是完全的投機取巧者,他也會做地推,產生一些實際效果,半真半假。

郭青甚至認為這種作弊,是市場倒逼的,“客戶給的價格並不高,他們一般可接受的,一個下載激活不能超過20元,而我們成本價都到了15元左右,利潤太低,不造假?怎麽掙錢?”

郭青在鉆空子,他發現手下的兼職也在鉆空子。兼職有提成,他們用自己的手機下載後,輸入用戶的手機號,得到驗證碼後激活,然後就給用戶送禮品。兼職有時候直接對用戶說:“你先下載,拿到禮物再卸載不就行了?”

“你看,這就是一個相互欺騙的世界”。

路在何方

第三方地推行業,尚未形成像阿里、餓了麽那樣全國範圍的地推鐵軍。團隊雖多,卻各自為戰,良莠不齊;工作又苦又累,利潤空間小,難以標準化。這就是第三方地推的現狀。

地推給人的感覺,工作底層,門檻低,誰都可以擠進來撈金。但如果真要把這件事情做好,還需要一些核心競爭力。

場地資源,恐怕是最大的門檻。企業自己做地推,找場地需要人工詢問、現場勘察、效果評估等一系列流程,短時間很難搞定。

於從科在兩年前,做了一個叫“易贊助”的網站,學生可以在網上發布贊助需求,企業可以在其中,尋找適合企業定位的贊助合作。因此,他積累了全國各大高校的資源,皆是學生會、或負責對接社會工作的負責人,在學校有話語權。而這些資源衍生的,就是今年8月成立的,一家名為“趣地推”的公司。

一般的地推團隊,想進校園,困難重重,不知道找誰,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能談下來。場地優勢,在地推行業中漸成壁壘。

“如果哪個團隊敢說他可以做全國市場,不是在吹牛,就是準備層層轉包”,於從科的團隊正在積累寫字樓、商超資源,試圖在場地資源上領先一籌。

因成立時間不長,目前趣地推只有20多人。大部分項目承接下來後,還得尋找其他公司合作。

為保證服務質量,趣地推也在無所不用其極地杜絕作弊。除了全程都有趣地推的工作人員現場“監工”外,還會和合作公司簽訂合約,“一旦作弊,概不結賬”。

於從科也一直在思考,第三方地推行業如何盈利,如何有序發展,如何整合。

“地推行業,說白了是個傳統行業,也應該互聯網+一下”,他想到,如果有一個入口級的產品,就能解決所有人痛點。客戶可以在平臺上,找到靠譜的渠道,而不需要去大海撈針,四處碰壁;地推團隊可以在平臺上,直接對接到客戶,而不需要層層轉包。“這個苦逼的行業,讓互聯網+上,就能做成一個高大上的產品”。

在於從科思考模式之時,已有人將模式做了出來。

第三方地推公司中第一個曝出融資消息的,是來自廣州的一家公司“地推吧”。一個月前,他們剛剛A輪融資一千萬。

其CEO張斌,原來做過一款鎖屏廣告APP,在地推過程中吃盡苦頭。他發現整個行業信息不透明,吃差價層層轉包現象嚴重。

他開始思考,如何肅清行業。地推是一個地域性很強的工種,每個地區都有“地頭蛇”,所以想建立一個全國性的地推公司不太可能,且成本太大。

張斌就做了一個平臺,他把全國各地的地推渠道聚集過來,進行篩選,將優質的、靠譜的渠道留下來。同時,他對接一些大的客戶,出一整套的地推方案。

比如前段時間合作的Uber,地推吧提供“分場景地推方案”,在洗車店、汽車4S店讓司機註冊,成本更高;在商超和商業街推廣,成本較低。

在方案中,會分場景將不同的費用明細列出,最後使用統一的宣傳語、統一的服裝,打包方案後,地推吧再到渠道庫中,尋找最佳的渠道落地。對落地執行者還要進行一定的培訓,對服務進行標準化。最終,地推吧從中收取一定的服務費。這就是地推吧的生意經。

一方作弊,一方反作弊,在相互拉鋸的過程中,慢慢凈化行業。在反作弊上,地推吧也下足功夫。張斌會從幾個維度來監控用戶數據,如通過識別手機IMEI串號,監測註冊用戶使用習慣等。

還會通過一些技術手段,要求地推人員使用專用的“地推盒子”,類似wifi路由器,讓用戶通過地推盒子下載,這樣就可以搜集到註冊用戶的真實數據。

此外,地推吧也會引導客戶提出更高的要求,以避免刷單。比如Uber司機的註冊,需要提供車牌號,駕駛證號,網上無法刷這些數據;比如下載激活後,送一個免費的訂單,讓用戶去使用,很難造假。

融資消息發布後,就有一大堆客戶找上了門,市場渴求度極高。甚至有投資人也找來,讓他們檢驗項目。

地推吧在不久前接到一單生意,投資人讓他們地推一個“上門給寵物美容”的APP。地推人員找寵物醫院、晚上江邊遛狗的人、高檔小區養狗的居民等精準的用戶進行推廣,做到幫他們下載、安裝、教會他們使用為止。

最後發現這個APP的留存率並不高,“如果找到了最精準的用戶,留存率還不高的話,就該考慮這個模式是否存在問題了”,張斌對i黑馬說,驗證過後,投資人放棄投資該項目。

張斌認為,地推吧未來的盈利空間,可能會集中在三個地方:第一是服務費;第二是集中采購物料,成本低;第三是同一個場地,可以整合非競品的多個產品一起地推。

盡管地推吧的平臺已慢慢形成,於從科並不慌亂,“地推吧在廣州,我們在北京,各有機會,遠沒到一家壟斷的時候”。

如果市場被整合肅清,像郭青這樣的人渾水摸魚者,大概再難容身。他笑著對i黑馬說,“無所謂,總有下一個淘金處。”

這個過度豐滿的時代,熱錢湧動,熱血沸騰,總不乏投機取巧者。“騙投資人錢的,才是吸血鬼,我嘛,頂多是一個水蛭。” 郭青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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孵化器困局調查:投機者橫行與倒閉潮來襲

來源: http://www.iheima.com/news/2016/0325/154888.shtml

導讀 : 即使倒閉也並不認為全是壞事。當然,倒閉、投機現象的存在並不意味著所有的孵化器都在艱難度日。

i黑馬 周路平 3月25日報道

陽光100優客工場內的咖啡館

陽光100優客工場內的咖啡館

昨日,創業孵化品牌“優客工場”與“無界空間”達成股權戰略合作。兩家孵化面積加在一起超過了4萬平米,工位超過5000個。

兩周前,大洋彼岸,聯合辦公鼻祖WeWork宣布獲得約4.3億美元的新一輪融資,公司估值達到160億美元。而關於WeWork將入華的傳聞也不脛而走,第一站被定在上海。

行業在發生劇烈變動,經過將近一年的狂飆突進,提供辦公場所和創業服務的孵化器,問題愈發凸顯:入駐率低,租金入不敷出;創業服務專業度不夠,使用頻次低;越來越多的孵化器開始蛻變成早期投資機構,只是,投資也依然會是一個漫長而專業的賽跑。

失寵的咖啡館

3月的某個中午,北京一創業咖啡館的上百個位置被占去了大半。這是最為平常的一天:零星幾個吃完盒飯的人已經收拾完畢,開始下午沈悶的工作;背著包發用戶體驗卡的創業者被主辦方及時制止,悻悻離開;咖啡吧臺的工作人員端著茶水,進進出出……

下午1點30分,項目介紹活動準時開始,這是每周一到周五固定的內容,每個人幾分鐘時間,介紹產品特色和創業需求。

不難發現,他們都經過了一番準備。一位專程從河南趕來的創業者有些苦惱,他的PPT一直沒法播放,只好拿著手機向人們介紹一款電商產品,這個app將線下便利店放到手機上,順便融合了地圖查詢功能,目前僅打通了河南當地一個城市。他聲稱用了8年時間創造了一種新的商業模式,“我們現在做的事情是全中國,甚至全世界都沒有的商業模式。”

語畢,環顧周遭,略微尷尬,掌聲未能如期而至,臺下人們的臉上表現出的更多是好奇和質疑。他剛走下臺,五六人圍上去,一位操著東北口音的男子率先開炮。

“人家在淘寶便宜,為啥要在你這里買呢?”

“那是淘寶,那不是電商。”創業者反駁。或許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淘寶排除在電商之外的,東北口音的男子“呃”了一聲,似乎沒有反應過來。還沒有人開始探討為什麽淘寶就不是電商時,又被旁邊的人插了一嘴,便開始了下一個問題的討論。

三言兩語後,各自加個微信,散去。聽到興奮內容,又重新聚攏,周一到周五,循環往複。

這種集市一般的粗放做法越來越失去魅力,而此前咖啡館里流傳的成功故事沒能再次上演。

“咖啡館里面看項目的基本都是投資經理這個級別的,並且不是主流機構的投資經理,合夥人是很少有去咖啡館里看項目的。”一位業內人士對i黑馬表示。

投資人依然掌握主動,他們並不缺項目,只需要用一天的時間專門看項目,提前約好,半小時一個,坐著不動,都能全部看完。

更為致命的是,咖啡館的項目越來越被打上不靠譜標簽,因為他們沒有更多的渠道,“優質的項目對創始人的人脈資源等各方面的要求是很高的。很多是純屌絲的創業項目,沒有更多社會資源。”洪泰智能硬件孵化器A+labs創始人喬會君說,他們除了坐等咖啡館,沒有太多的辦法。

盡管如此,隨著創業熱潮興起,創業咖啡館還是多了起來。3W咖啡是創業咖啡館的榜樣。這家由數十位大佬眾籌而來的項目,隨著總理的到來而聲名大噪,一時之間,參觀朝聖者絡繹不絕。

喬會君參與過創業咖啡館項目,朋友在做,采用眾籌做法,籌集50個人,他出了幾萬塊錢。但之後便沒有再過問,也從沒去過。等他再次聽說時,已經是倒閉的消息。

“咖啡只是交流的平臺,沒有贏利點。”喬會君苦笑。而創業者早已經不缺乏交流的平臺,這種交流甚至很多創業孵化器本身也配備了咖啡館。即便是3W咖啡館,依舊是個賠錢的項目,大部分靠招聘項目拉勾網掙錢。

起初,人們希望借咖啡館這個平臺給創業者交流,至於如何把流量變現,依然沒有人想清楚。

而咖啡館的活動也越發失去魅力。“你看今年的路演效果也不好了,活動都爛大街了。”創客總部合夥人譚君說,一些淺層的金融常識已經很難有吸引力。而深圳那家倒下的孵化器——地庫創始人在反思失敗時,也曾提到一場活動只有2名創業者參加的窘境。

30%的入駐率

創業咖啡館失寵只是孵化器遇冷的冰山一角。

3月2日,北京新商業中心——望京,頗具未來感的SOHO已經成了望京地標性建築。寒冷的北京當天難得變得溫暖,剛吃完午飯的人們在樓下的草坪上溜達,不願走動的幹脆裝在小屋子里,趴在桌上,被燥熱的陽光熏得只穿單件襯衫。

地產商潘石屹專門拿出了一棟五層樓搞孵化器,每層1300多平米的空間被切割成若幹個10平米大小的格子,相互之間透明玻璃隔開,一個大的封閉空間里,裝著若幹個更小的封閉空間,回環曲折,如迷宮一般。

根據前臺指引的樓層,工位出租的情況還盡如人意,一半以上的工位都已經找到了主人。但在另外一層,沒有門衛保安,兩名保潔阿姨坐在沙發上聊著天,辦公設備早已齊全,偶爾能看到封閉的工位內坐著三五創業者,開放工位幾乎都還空著。

望京soho,開放區域還有很多空位

望京soho,開放區域還有很多空位

這里的租金並不便宜,開放工位560元一周,封閉工位720元一周。創業者所需要付出的成本是每月至少2200元的租金。

陽光100優客工場,是另一位知名地產商毛大慶的創業孵化項目,9000多平米的面積,占了整個地下一層,人員來回穿梭,一片繁忙。封閉的辦公位基本都被占滿,門邊被貼上了各項目的名稱牌,會議室已經被創業團隊占用。工作人員一邊介紹一邊叮囑參觀的創業者,當前工位緊張,沒有多少位置可選,需要的話盡快簽下來。

而在一站地鐵之外的外企公寓優客工場,卻是另一翻景象,這里的工位並沒有如此緊缺。咖啡吧臺旁邊坐著兩人在聊天,五六排的開放工位只坐著一個人,開著電腦,略顯孤零。開業不久的海龍大廈優客工場情況大抵如此,50多個工位,整片空無一人,明亮的辦公區唯獨這一塊燈光未開。工作人員介紹,對面還在裝修的優客工場也將在數月後開張。

“所有北京的孵化器加一塊兒,入駐率能達到30%就不錯了。”喬會君直言不諱,孵化器比創業者多的現象越來越趨向現實。根據他的統計觀察,北京正常運行的孵化器達400多家,工商註冊里含孵化器業務的企業接近萬家,海澱區和朝陽區是主陣地。另一位業內人士透露的數據則超過了千家。

官方層面的數據也在反映行業的急遽變化。今年1月,科技部火炬中心透露,截至2015年,全國科技企業孵化器數量近3000家,面積超過8000萬平方米,除此之外還有眾創空間2300多家。而深圳一地,孵化器總面積就超過460萬平方米。

國家級眾創空間名單也多了起來,科技部2015年底公布的首批國家級眾創空間名單共136家,半年時間不到,第二批眾創空間名單公布,數量達到362家。

“今年孵化器肯定是遇到了很多問題。”這是喬會君接受采訪時說的第一句話,“說倒閉潮不為過,沒有言過其實。” 洪泰智能硬件孵化器春節後剛搬入國安創客不久,120個工位的創客空間多數還空置。

春節前,深圳一家名為“地庫”的創業孵化器傳出即將倒閉的消息,讓整個行業憂心忡忡。人們擔心,這會是多骨諾米牌倒下的第一塊。這家孵化器僅成立4個月,燒了100萬,最高峰時僅有10個團隊入駐,入駐率遠低於預期的20個團隊。

半年前可不是這番景象。

總部在上海的蘇河匯,進駐北京的時間是2015年6月,彼時創新創業掀起高潮,為了找個房子辦孵化器,蘇河匯北京負責人趙煒大費周折,“空間說沒就沒,基本上如果你不能快速的找到這個信息,快速地交錢,基本上就不會是你的房子。”

有一個值得註意的細節是,聯合辦公品牌WE+的HR現在每天能收到一二十份孵化器相關人才的應聘申請,“以前是一份都收不到”。這是聯合創始人何善恒感受最深刻之處。WE+親歷了這場創業浪潮起來。2015年5月以前,WE+只在上海黃埔有一個眾創空間,從那之後,快速井噴至6個。

地產商的算盤

如今,行業已經很難對創業孵化器做一個嚴格界定。有提供辦公場所聯合辦公的,有賣咖啡的,有提供創業服務的,還有設立基金做投資的。不管同不同意,都已經劃入了孵化器的範疇。當然,目前最為一致的認知是,至少得有物理空間。

於是,有房子的地產商成了這場熱潮的積極參與者。

國安創客中心

國安創客中心

國安創客中心,門口停滿了奔馳、卡宴,中信國安專門拿出一棟樓吸引創客。一樓的咖啡館剛剛裝修完畢,工人們正在安裝健身設備,木質桌椅、桌遊、臺球、遊戲機,一應具全,環境已無可挑剔。但少有人往來。

第三層給了洪泰智能硬件孵化器,雙方設立基金投資項目。按照洪泰智能硬件孵化器的入駐規則,所有入選項目必須是他們所投資項目,而投資除了現金,通常會將服務打包,算入投資一部分。“我們更像一個投資機構,占他股份,靠這個賺錢。”負責人喬會君說。

“不是出於消化內存的考慮”。喬會君解釋,中信國安的目的是篩選到好項目來做投資。“投到一個好項目,所有的成本都賺回來了。”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相信地產商在真心實意搞項目孵化。

蘇河匯趙煒直言,地產商進入,本質肯定是賣房,把房賣的更高、更好。

“(做孵化器)人就多了,那地就炒起來了。”譚君也持有相同的觀點,有人氣房子好賣,房價自然高。做孵化器甚至也被認為是地產商出於與地方政府打好關系的考慮。創客總部在北京的孵化器面積2000平米不到,但在北京百公里之外的保定,拿到的是一個一萬多平米的場地。

潘石屹甚至承認,房地產市場存在過剩,共享空間是去庫存的好方式。而孵化器也被認為是SOHO中國轉型中的最大亮點。

補貼投機者

表面上看,孵化器算不上一個劃算的買賣。其收益構成並不複雜,最為簡單粗暴的算法是,收入減去租金和運營成本,盈虧一目了然。

按照北京不同地段標準,一個工位的月租金大多在1000元到2000元之間。按此價格計算,即使在滿租的情況下,工位租金也無法完全覆蓋孵化器整體租金和運營的成本。

業內重新把盈利目光放在了創業服務上,包括財務、招聘、法務、市場、培訓等方面。“這些都是孵化器的基礎和標配,但創業團隊對這些服務的需求很小。”科技寺一工作人員對i黑馬透露。這些理論上行得通的邏輯,實際上卻遠達不到商業模式的範疇。

政府補貼成了創業孵化器往前走的重要動力。i黑馬查詢了福建、河北、湖北等地出臺的政策,孵化器按國家級、省級等分類,地方政府相應給予一次性100萬、50萬不等的獎勵補貼。各級各部門疊加後,這也將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一次性資金補貼之外,稅收返還也是常見的做法:國稅部分上繳,地稅部分返還。而某地一區委書記曾電話喬會君,告訴他除了公司的稅收能返還,高管的個人所得稅也能返還。

廣東佛山對孵化器內創業投資失敗的創投機構最多可獲300萬元風險補償,銀行首貸遭遇壞賬也可獲補償。

除了直接撥款,政府也開始設立引導基金,與投資機構一塊兒出資投項目,基金交由投資公司打理。

然而,每一次風口的到來從來不乏投機者。

一名內部人士透露,稍微上規模的孵化器往往都運營著多個眾創空間,它們會把申請入駐的項目,集中放在一個空間里面,“永遠都帶你去參觀人多的那個。”

另一位成都的孵化器從業者告訴i黑馬,去年底開了次當地政府組織的團拜會,四五百家孵化器代表參加,場面頗為壯觀。他原本準備了探討的問題——企業做孵化器與專業的孵化器機構的利弊,結果楞是沒有開口。他顯然高估了議題討論的層次。當天,一位大姐站起來發言,問的是孵化器如何招商。她當初為了拿政府補貼,特意掛了塊孵化器的牌子。

拿補貼是這群人的出發點,“你發現那些人明顯就是叫過去充個樣子,電腦都沒通電,插線板都沒有。”趙煒也曾對騙補貼的現象有所感觸。

成都Firefly創業空間負責人曾向媒體介紹,各地方政府在制定補貼政策的同時,也設立了發展指標,有的孵化器甚至跟地方政府簽訂了對賭協議,每年必須完成多少創業團隊入駐、必須有多少創業團隊拿到投資等等。如果未完成,則所有的紅利補貼都將化為泡影。

為了滿足條件,創業孵化已經變得狹隘,尤其在三四線城市,做微商、開淘寶店,圍繞微商做營銷推廣和設計都被納入創業的範疇。

幾天前,蘇河匯趙煒剛勸走一位創業者,他原本只需要客套地告訴對方,“項目不錯,不過我們還需要考慮考慮。”但他幹了件得罪人的事,直接叫對方不要創業了。他看了太多此類創業者,有些人並不合適創業,找份工作或許比創業更好。

當然,倒閉、投機現象的存在並不意味著所有的孵化器都在艱難度日。i黑馬在實地走訪中發現,憑借前期名氣的積累以及區位上的優勢,很多孵化器的入駐申請遠遠超過孵化空間所能容納的面積。再加上孵化器本身也從事投資事業,這對於找錢的創業者而言,充滿誘惑。

即使倒閉也並不認為全是壞事。“這個正常,因為你想按照概率來說,(孵化器熱潮)已經有一年了,那至少也要倒閉一些的。”譚君認為,創業都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創業孵化器的成敗不宜做過度解讀,甚至在他看來,“矯枉過正的方法,反而能達到一個效果,對於有些人可能會有一些影響,但整個來說,泡沫過後整個國家和水平,就真的提升了。”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190431

孵化器困境調查:騙補貼者橫行 微商濫竽充數

來源: http://www.iheima.com/news/2016/0325/154888.shtml

導讀 : 即使倒閉也並不認為全是壞事。當然,倒閉、投機現象的存在並不意味著所有的孵化器都在艱難度日。

i黑馬 周路平 3月25日報道

陽光100優客工場內的咖啡館

陽光100優客工場內的咖啡館

昨日,創業孵化品牌“優客工場”與“無界空間”達成股權戰略合作。兩家孵化面積加在一起超過了4萬平米,工位超過5000個。

兩周前,大洋彼岸,聯合辦公鼻祖WeWork宣布獲得約4.3億美元的新一輪融資,公司估值達到160億美元。而關於WeWork將入華的傳聞也不脛而走,第一站被定在上海。

行業在發生劇烈變動,經過將近一年的狂飆突進,提供辦公場所和創業服務的孵化器,問題愈發凸顯:入駐率低,租金入不敷出;創業服務專業度不夠,使用頻次低;越來越多的孵化器開始蛻變成早期投資機構,只是,投資也依然會是一個漫長而專業的賽跑。

失寵的咖啡館

3月的某個中午,北京一創業咖啡館的上百個位置被占去了大半。這是最為平常的一天:零星幾個吃完盒飯的人已經收拾完畢,開始下午沈悶的工作;背著包發用戶體驗卡的創業者被主辦方及時制止,悻悻離開;咖啡吧臺的工作人員端著茶水,進進出出……

下午1點30分,項目介紹活動準時開始,這是每周一到周五固定的內容,每個人幾分鐘時間,介紹產品特色和創業需求。

不難發現,他們都經過了一番準備。一位專程從河南趕來的創業者有些苦惱,他的PPT一直沒法播放,只好拿著手機向人們介紹一款電商產品,這個app將線下便利店放到手機上,順便融合了地圖查詢功能,目前僅打通了河南當地一個城市。他聲稱用了8年時間創造了一種新的商業模式,“我們現在做的事情是全中國,甚至全世界都沒有的商業模式。”

語畢,環顧周遭,略微尷尬,掌聲未能如期而至,臺下人們的臉上表現出的更多是好奇和質疑。他剛走下臺,五六人圍上去,一位操著東北口音的男子率先開炮。

“人家在淘寶便宜,為啥要在你這里買呢?”

“那是淘寶,那不是電商。”創業者反駁。或許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淘寶排除在電商之外的,東北口音的男子“呃”了一聲,似乎沒有反應過來。還沒有人開始探討為什麽淘寶就不是電商時,又被旁邊的人插了一嘴,便開始了下一個問題的討論。

三言兩語後,各自加個微信,散去。聽到興奮內容,又重新聚攏,周一到周五,循環往複。

這種集市一般的粗放做法越來越失去魅力,而此前咖啡館里流傳的成功故事沒能再次上演。

“咖啡館里面看項目的基本都是投資經理這個級別的,並且不是主流機構的投資經理,合夥人是很少有去咖啡館里看項目的。”一位業內人士對i黑馬表示。

投資人依然掌握主動,他們並不缺項目,只需要用一天的時間專門看項目,提前約好,半小時一個,坐著不動,都能全部看完。

更為致命的是,咖啡館的項目越來越被打上不靠譜標簽,因為他們沒有更多的渠道,“優質的項目對創始人的人脈資源等各方面的要求是很高的。很多是純屌絲的創業項目,沒有更多社會資源。”洪泰智能硬件孵化器A+labs創始人喬會君說,他們除了坐等咖啡館,沒有太多的辦法。

盡管如此,隨著創業熱潮興起,創業咖啡館還是多了起來。3W咖啡是創業咖啡館的榜樣。這家由數十位大佬眾籌而來的項目,隨著總理的到來而聲名大噪,一時之間,參觀朝聖者絡繹不絕。

喬會君參與過創業咖啡館項目,朋友在做,采用眾籌做法,籌集50個人,他出了幾萬塊錢。但之後便沒有再過問,也從沒去過。等他再次聽說時,已經是倒閉的消息。

“咖啡只是交流的平臺,沒有贏利點。”喬會君苦笑。而創業者早已經不缺乏交流的平臺,這種交流甚至很多創業孵化器本身也配備了咖啡館。即便是3W咖啡館,依舊是個賠錢的項目,大部分靠招聘項目拉勾網掙錢。

起初,人們希望借咖啡館這個平臺給創業者交流,至於如何把流量變現,依然沒有人想清楚。

而咖啡館的活動也越發失去魅力。“你看今年的路演效果也不好了,活動都爛大街了。”創客總部合夥人譚君說,一些淺層的金融常識已經很難有吸引力。而深圳那家倒下的孵化器——地庫創始人在反思失敗時,也曾提到一場活動只有2名創業者參加的窘境。

30%的入駐率

創業咖啡館失寵只是孵化器遇冷的冰山一角。

3月2日,北京新商業中心——望京,頗具未來感的SOHO已經成了望京地標性建築。寒冷的北京當天難得變得溫暖,剛吃完午飯的人們在樓下的草坪上溜達,不願走動的幹脆裝在小屋子里,趴在桌上,被燥熱的陽光熏得只穿單件襯衫。

地產商潘石屹專門拿出了一棟五層樓搞孵化器,每層1300多平米的空間被切割成若幹個10平米大小的格子,相互之間透明玻璃隔開,一個大的封閉空間里,裝著若幹個更小的封閉空間,回環曲折,如迷宮一般。

根據前臺指引的樓層,工位出租的情況還盡如人意,一半以上的工位都已經找到了主人。但在另外一層,沒有門衛保安,兩名保潔阿姨坐在沙發上聊著天,辦公設備早已齊全,偶爾能看到封閉的工位內坐著三五創業者,開放工位幾乎都還空著。

望京soho,開放區域還有很多空位

望京soho,開放區域還有很多空位

這里的租金並不便宜,開放工位560元一周,封閉工位720元一周。創業者所需要付出的成本是每月至少2200元的租金。

陽光100優客工場,是另一位知名地產商毛大慶的創業孵化項目,9000多平米的面積,占了整個地下一層,人員來回穿梭,一片繁忙。封閉的辦公位基本都被占滿,門邊被貼上了各項目的名稱牌,會議室已經被創業團隊占用。工作人員一邊介紹一邊叮囑參觀的創業者,當前工位緊張,沒有多少位置可選,需要的話盡快簽下來。

而在一站地鐵之外的外企公寓優客工場,卻是另一翻景象,這里的工位並沒有如此緊缺。咖啡吧臺旁邊坐著兩人在聊天,五六排的開放工位只坐著一個人,開著電腦,略顯孤零。開業不久的海龍大廈優客工場情況大抵如此,50多個工位,整片空無一人,明亮的辦公區唯獨這一塊燈光未開。工作人員介紹,對面還在裝修的優客工場也將在數月後開張。

“所有北京的孵化器加一塊兒,入駐率能達到30%就不錯了。”喬會君直言不諱,孵化器比創業者多的現象越來越趨向現實。根據他的統計觀察,北京正常運行的孵化器達400多家,工商註冊里含孵化器業務的企業接近萬家,海澱區和朝陽區是主陣地。另一位業內人士透露的數據則超過了千家。

官方層面的數據也在反映行業的急遽變化。今年1月,科技部火炬中心透露,截至2015年,全國科技企業孵化器數量近3000家,面積超過8000萬平方米,除此之外還有眾創空間2300多家。而深圳一地,孵化器總面積就超過460萬平方米。

國家級眾創空間名單也多了起來,科技部2015年底公布的首批國家級眾創空間名單共136家,半年時間不到,第二批眾創空間名單公布,數量達到362家。

“今年孵化器肯定是遇到了很多問題。”這是喬會君接受采訪時說的第一句話,“說倒閉潮不為過,沒有言過其實。” 洪泰智能硬件孵化器春節後剛搬入國安創客不久,120個工位的創客空間多數還空置。

春節前,深圳一家名為“地庫”的創業孵化器傳出即將倒閉的消息,讓整個行業憂心忡忡。人們擔心,這會是多骨諾米牌倒下的第一塊。這家孵化器僅成立4個月,燒了100萬,最高峰時僅有10個團隊入駐,入駐率遠低於預期的20個團隊。

半年前可不是這番景象。

總部在上海的蘇河匯,進駐北京的時間是2015年6月,彼時創新創業掀起高潮,為了找個房子辦孵化器,蘇河匯北京負責人趙煒大費周折,“空間說沒就沒,基本上如果你不能快速的找到這個信息,快速地交錢,基本上就不會是你的房子。”

有一個值得註意的細節是,聯合辦公品牌WE+的HR現在每天能收到一二十份孵化器相關人才的應聘申請,“以前是一份都收不到”。這是聯合創始人何善恒感受最深刻之處。WE+親歷了這場創業浪潮起來。2015年5月以前,WE+只在上海黃埔有一個眾創空間,從那之後,快速井噴至6個。

地產商的算盤

如今,行業已經很難對創業孵化器做一個嚴格界定。有提供辦公場所聯合辦公的,有賣咖啡的,有提供創業服務的,還有設立基金做投資的。不管同不同意,都已經劃入了孵化器的範疇。當然,目前最為一致的認知是,至少得有物理空間。

於是,有房子的地產商成了這場熱潮的積極參與者。

國安創客中心

國安創客中心

國安創客中心,門口停滿了奔馳、卡宴,中信國安專門拿出一棟樓吸引創客。一樓的咖啡館剛剛裝修完畢,工人們正在安裝健身設備,木質桌椅、桌遊、臺球、遊戲機,一應具全,環境已無可挑剔。但少有人往來。

第三層給了洪泰智能硬件孵化器,雙方設立基金投資項目。按照洪泰智能硬件孵化器的入駐規則,所有入選項目必須是他們所投資項目,而投資除了現金,通常會將服務打包,算入投資一部分。“我們更像一個投資機構,占他股份,靠這個賺錢。”負責人喬會君說。

“不是出於消化內存的考慮”。喬會君解釋,中信國安的目的是篩選到好項目來做投資。“投到一個好項目,所有的成本都賺回來了。”

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相信地產商在真心實意搞項目孵化。

蘇河匯趙煒直言,地產商進入,本質肯定是賣房,把房賣的更高、更好。

“(做孵化器)人就多了,那地就炒起來了。”譚君也持有相同的觀點,有人氣房子好賣,房價自然高。做孵化器甚至也被認為是地產商出於與地方政府打好關系的考慮。創客總部在北京的孵化器面積2000平米不到,但在北京百公里之外的保定,拿到的是一個一萬多平米的場地。

潘石屹甚至承認,房地產市場存在過剩,共享空間是去庫存的好方式。而孵化器也被認為是SOHO中國轉型中的最大亮點。

補貼投機者

表面上看,孵化器算不上一個劃算的買賣。其收益構成並不複雜,最為簡單粗暴的算法是,收入減去租金和運營成本,盈虧一目了然。

按照北京不同地段標準,一個工位的月租金大多在1000元到2000元之間。按此價格計算,即使在滿租的情況下,工位租金也無法完全覆蓋孵化器整體租金和運營的成本。

業內重新把盈利目光放在了創業服務上,包括財務、招聘、法務、市場、培訓等方面。“這些都是孵化器的基礎和標配,但創業團隊對這些服務的需求很小。”科技寺一工作人員對i黑馬透露。這些理論上行得通的邏輯,實際上卻遠達不到商業模式的範疇。

政府補貼成了創業孵化器往前走的重要動力。i黑馬查詢了福建、河北、湖北等地出臺的政策,孵化器按國家級、省級等分類,地方政府相應給予一次性100萬、50萬不等的獎勵補貼。各級各部門疊加後,這也將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一次性資金補貼之外,稅收返還也是常見的做法:國稅部分上繳,地稅部分返還。而某地一區委書記曾電話喬會君,告訴他除了公司的稅收能返還,高管的個人所得稅也能返還。

廣東佛山對孵化器內創業投資失敗的創投機構最多可獲300萬元風險補償,銀行首貸遭遇壞賬也可獲補償。

除了直接撥款,政府也開始設立引導基金,與投資機構一塊兒出資投項目,基金交由投資公司打理。

然而,每一次風口的到來從來不乏投機者。

一名內部人士透露,稍微上規模的孵化器往往都運營著多個眾創空間,它們會把申請入駐的項目,集中放在一個空間里面,“永遠都帶你去參觀人多的那個。”

另一位成都的孵化器從業者告訴i黑馬,去年底開了次當地政府組織的團拜會,四五百家孵化器代表參加,場面頗為壯觀。他原本準備了探討的問題——企業做孵化器與專業的孵化器機構的利弊,結果楞是沒有開口。他顯然高估了議題討論的層次。當天,一位大姐站起來發言,問的是孵化器如何招商。她當初為了拿政府補貼,特意掛了塊孵化器的牌子。

拿補貼是這群人的出發點,“你發現那些人明顯就是叫過去充個樣子,電腦都沒通電,插線板都沒有。”趙煒也曾對騙補貼的現象有所感觸。

成都Firefly創業空間負責人曾向媒體介紹,各地方政府在制定補貼政策的同時,也設立了發展指標,有的孵化器甚至跟地方政府簽訂了對賭協議,每年必須完成多少創業團隊入駐、必須有多少創業團隊拿到投資等等。如果未完成,則所有的紅利補貼都將化為泡影。

為了滿足條件,創業孵化已經變得狹隘,尤其在三四線城市,做微商、開淘寶店,圍繞微商做營銷推廣和設計都被納入創業的範疇。

幾天前,蘇河匯趙煒剛勸走一位創業者,他原本只需要客套地告訴對方,“項目不錯,不過我們還需要考慮考慮。”但他幹了件得罪人的事,直接叫對方不要創業了。他看了太多此類創業者,有些人並不合適創業,找份工作或許比創業更好。

當然,倒閉、投機現象的存在並不意味著所有的孵化器都在艱難度日。i黑馬在實地走訪中發現,憑借前期名氣的積累以及區位上的優勢,很多孵化器的入駐申請遠遠超過孵化空間所能容納的面積。再加上孵化器本身也從事投資事業,這對於找錢的創業者而言,充滿誘惑。

即使倒閉也並不認為全是壞事。“這個正常,因為你想按照概率來說,(孵化器熱潮)已經有一年了,那至少也要倒閉一些的。”譚君認為,創業都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創業孵化器的成敗不宜做過度解讀,甚至在他看來,“矯枉過正的方法,反而能達到一個效果,對於有些人可能會有一些影響,但整個來說,泡沫過後整個國家和水平,就真的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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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未獲審批,“山寨機”橫行 “超聲刀”美容陷阱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20188

北京一名醫生在使用骨骼超聲刀,超聲刀技術在醫療中已獲廣泛使用,但在美容領域仍受嚴格限制。美國迄今只批準了一種,在中國從未獲批。(東方IC/圖)

超聲刀正迅速擴延至全國。在北上廣深等東部沿海城市,它更流行了兩年有余。

超聲刀雖然通過了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FDA)的認證,但從未獲得中國食藥監總局的註冊審批。Ulthera超聲刀從未銷售給中國大陸,在大陸也尚未設立經銷商。

FDA曾發出安全警示,進行超聲刀治療,需有必要的醫學指征;必須在醫院、診所由受訓的專業人士操作。它只是“暫時安全”。

劉麗服了一顆安眠藥,依然毫無睡意。她在深夜里鉆進洗手間,右臉仍隱隱作痛。鏡子里的臉面目全非:日漸凹陷的額頭,如同被砸了兩個大坑;面部的皮膚日益松弛下垂;合上關節,臉頰就凹凸不平。

這是過去那近半小時的治療,給她留下的印記。

躺下、表皮麻醉,精密儀器在臉頰上緩緩挪移、照射,感覺臉上熱熱的,有輕微的針紮感。一個月前,當她躺在手術床上,接受一項名為“超聲刀”的美容服務後,她尚覺得很值。

在醫美平臺“美黛拉”上付的19562元費用,對這位服裝模特實屬必要,在這個“靠臉吃飯”的行業,顏值有時比生命更重要。

但一個月過去了,10月7日,劉麗發布長微博,開始講述自己接受治療後“痛不欲生”的經歷——她辭了工作,四十多天沒敢出門見朋友,原定於“十一”假期的婚紗照拍攝也無限期推延。“現在,我的生活一團糟!”這位不滿30歲的杭州姑娘哽咽。

此時,“超聲刀”正迅速擴延至全國。全國幾乎所有省會城市的民營醫療機構,正加入超聲刀業務隊伍。在北上廣深等東部沿海城市,它更悄然流行了兩年有余。

在商業宣傳中,這個被譽為“逆齡抗衰老神器”的美容項目,曾獲得無數名人、網紅的美贊——2016年8月,知名社會學家李銀河就發表博文,詳細描述了超聲刀美容的體驗。

但他們沒說的是,作為一種醫療器械,超聲刀雖然通過了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FDA)的認證,但從未獲得中國食藥監總局的註冊審批。

“公立醫院的整形美容科沒有這個設備和美容項目。”北京協和醫院整形外科主任王曉軍擔心,超聲刀缺乏監管,醫療隱患很大。

美麗代價

2016年8月25日,這個日子劉麗永遠記得。通過互聯網醫美平臺“美黛拉”下單,她在深圳貝漾美天醫療美容門診部(以下簡稱貝漾美天),她接受了超聲刀治療。當天返回杭州的飛機上,她就覺得不對勁。

“不會是治療出了問題吧?”她慌了,趕緊微信聯系為她治療的“盧語桐醫生”。戰戰兢兢地熬過半個多月,她非但沒有等來“盧醫生”的任何解釋和安慰,卻意外發現,自己被對方拉進了“黑名單”。

治療之前,劉麗還糾結,她有些擔心超聲刀的安全性。但看到醫美平臺上一張張“註射前”與“註射後”的對比圖片、朋友圈中紅潤透亮的自拍微信頭像,她最終心動了。

謹慎起見,她還是在術前反複咨詢“盧醫生”:“我的年紀,是否適合做超聲刀?”

“那當然是做比不做有效果。”“盧醫生”寬慰她,超聲刀能緊致皮膚,“以你的年齡和情況,保持三年沒問題。”

在美黛拉平臺上,盧語桐被認證為“執業醫師”,還擁有“國家一級光電技術操作師”“超聲刀首席操作師”等頭銜。但事後,深圳市衛生局的答複讓劉麗震驚——盧語桐並沒有執業醫師資格。

美黛拉向南方周末記者展示的《高級光電儀器操作師資格證》顯示,盧語桐的真實姓名為“盧力平”。南方周末記者分別致電國家人社部、發證機構武漢市職業技能鑒定指導中心,對方均明確答複“沒有組織過這項考試,也從未頒發過此證件”。

“如果是假證,平臺有審查過失,願意接受媒體監督。”美黛拉聯合創始人張丹萍表示。

9月21日,在以皮膚科見長的杭州市第三人民醫院,劉麗接受了皮膚軟組織磁共振掃描,結果顯示:兩側鼻唇溝皮下軟組織、下頜骨內異常。“這樣的損傷是不可逆的!”主治醫生說。

帶著診斷報告,劉麗和哥哥來到深圳。貝漾美天起初承認劉麗的面部出了問題,但此後卻改口否認。對於醫院的“技術總監”盧語桐,院方則始終聲稱沒有她的聯系方式。

“老總電話說了,就是不賠!”10月2日的再次溝通中,診所突然闖進一位陌生男子,沖著劉麗大喊。

幾番周折,10月8日,在美黛拉的調解下,劉麗終於和貝漾美天協商了後續治療方案。南方周末記者反複詢問,但她始終沒有透露具體的解決方案。當晚,此前登上微博熱搜的《超聲刀讓我慘遭毀容》一文,也被劉麗刪除。

“超聲刀讓我毀容”

“超聲刀”並不是刀,準確地說,它是種“超聲聚焦”技術——將超聲波聚焦於皮下筋膜層,使其產生高能量,刺激蛋白質變性。

“超聲刀的原理,和超聲治療腫瘤相似。通過將聲能轉化為熱能,讓目標內的腫瘤細胞雕亡壞死,在普外科、婦科等領域都有應用。”中科院聲學研究所研究員牛鳳岐,曾參與過多款進口超聲醫療器械的評定。

不過,不同於治療子宮肌瘤的超聲刀,用於面部美容的超聲刀,聚焦深度要淺得多,通常是皮下3.0-4.5毫米。

2009年,美國Ulthera公司生產的Ulthera系統,獲得美國食品藥品管理局批準,用於眉部提升;2012年和2014年,該系統又被批準用於下臉部、頸部、前胸部改善細紋和皺紋。它被稱為“美版超聲刀”,是迄今為止唯一通過FDA批準的超聲刀。

一旦進入國內部分美容機構,美版超聲刀似乎搖身成為“萬能美容神器”——不僅可以去雙下巴、膚色不均,還可用於手臂、腹部等多個部位的肌膚。

表面看來,操作超聲刀似乎很簡單:清潔臉部,敷上麻藥,儀器挪移、照射,完事。但人體的皮膚厚度不同,眼瞼周圍一般較薄,有經驗的醫生會避開額頭、眼角等面部神經密布的地方。若是沒有資質的醫生操作,很難確保安全。

一位不願具名的整形外科專家透露,國內80%的超聲刀都在美容院、美容工作室開展。買一臺高仿版儀器,雇幾名工作人員,超聲刀美容生意就能開張,“有些甚至只是技師,連從醫執照都沒有。”

“超聲刀治療一旦過度,會使皮下脂肪大量流失,面部失去支撐性,出現太陽穴、蘋果肌凹陷等癥狀。”陸軍總醫院皮膚激光美容整形中心主治醫師石成方說。

FDA也曾發出安全警示,進行超聲刀治療,需有必要的醫學指征;必須在醫院、診所由受訓的專業人士操作;治療部位存在開放性創傷或病變、囊腫性痤瘡,禁止使用。

劉麗承認,她曾在公立醫院做過臉部微整,但她依然通過了面診評估,接受了超聲刀治療。“很難判斷,治療後出現的不良反應是否與此有關。”有受訪專家分析。

“就FDA的記錄來看,超聲刀治療後的不良反應並不多見,主要以紅斑、淤青、麻木、刺痛等問題為主。”FDA媒體事務部官員法倫·史密斯對南方周末記者說。

但民間的情況卻有所不同。2015年,美國一位女演員在加州某診所進行超聲刀治療後,發生了包括眼部過度上提和頰部萎縮等嚴重不良反應。她專門建立了一個名為“超聲刀讓我毀容”的網站,並且摘錄了與她有類似遭遇的網絡評論,向Ulthera公司發起了集體訴訟。評論中,十多位接受過超聲刀治療的消費者留言稱,自己也經歷過類似“噩夢般”的經歷。

即便是FDA也承認,暫時安全,並不代表無風險。但在中國,民營醫療美容機構和美容院徹底顛覆了這個邏輯。某私立醫院的廣告寫著:超聲刀“100%安全”。

從未在大陸銷售過

在美黛拉、新氧、更美三大醫美App上,超聲刀無一不位列“熱搜”榜單。南方周末簡單統計後發現,僅北京一地,就有二十多家民營醫療美容機構開展此項目。本報截稿時,在上海一家最火爆的美容機構,已有1540人預約進行治療。

三家平臺上,約80%的商家都宣稱使用美版超聲刀。但即便是同款設備、治療同一個部位,售價也極為懸殊,低至兩三千,高達七八萬。

原杭州市第三人民醫院皮膚科副主任宋衛民透露,正品美版超聲刀,每臺售價高達上百萬元。超聲刀的探頭屬於耗材,使用一段時間後必須更換,單個探頭的價格就要好幾萬。“很多美容院2萬元不到就能買到整機,你說是真是假?”

美黛拉聯合創始人張丹萍介紹,為了鑒別儀器真假,公司BD(商務拓展專員)將超聲刀“從頭到腳”研究了一遍。每次去醫療機構查看新儀器,BD不僅會找專家拍圖片、錄視頻,包括進口報關單在內的資料也會逐一審核,“甚至儀器的插頭是幾個腳這樣的細節,我們都會關註。”

“我們審核的重點是:醫療機構是否用國產冒充進口,用韓版冒充美版。”張丹萍說。

不過,當被問及美版超聲刀從何渠道進口時,張丹萍卻並不確定,“我咨詢業界,據說大多都是海外直郵。”

2014年,美國Ulthera公司被德國藥企MERZ收購。在給南方周末記者的回複中,MERZ公司亞太地區法務合規部明確表示:“公司從未將Ulthera超聲刀銷售給中國大陸,在大陸也尚未設立經銷商。我們已和有關部門合作,在香港打擊高仿版超聲刀。”美版超聲刀在香港的代理商Livia Chan亦表示,他們只能把儀器銷售給香港本地區的公司。

這意味著——排除走私,大陸所有民營醫美機構、美容院、工作室的美版超聲刀都是“山寨機”。

和山寨機的假屏幕不同,正品美版超聲刀可在屏幕上直視超聲發射的深度和能量反控情況,便於操作者把控,避免操作失誤灼傷皮膚。

2016年6月,廣東省第二人民醫院整形美容中心就曾接診過一位中年女性患者,在山寨機上做完超聲刀後,臉上的燒傷痕一直無法消退,只好來到公立醫院求診。

盡管各家醫美平臺都強調,希望盡更多的責任,審核平臺上醫療機構、醫生和設備的資質,但實際情況卻依然無法讓人完全放心。

在新氧App上,一家名為“南京斑博士”的民營醫美機構宣稱,超聲刀提拉效果“長達10年”,而整形美容界較為一致的看法卻是,“做一次至多管一年”;在更美App上,實為民營醫院的上海東方麗人醫療美容門診部,卻被標註為“公立醫院”。

“達人回傭”制度的存在,更是在無形中放大了健康安全隱患。超聲刀治療後僅四天,劉麗就在微博上接到了自稱是“美黛拉平臺工作人員”的私信。以原價2.38萬元的超聲刀為例,對方答應給粉絲優惠4000元,並向劉麗承諾5000元的“微博達人回傭”。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在微博上“介紹平臺”。

雖然此後劉麗發布微博稱,無法查證此人的真實身份,美黛拉亦表示無法證實此事的真假,但張丹萍承認,達人是垂直電商的流量入口,“因此而獲利,這可以理解”。

成立至今,美黛拉簽約了300名獨家達人,每人2-3年的獨家合作期。除此之外,還大量投放達人、網紅、大V在不同平臺的自媒體。“這其中,大部分都是我們付費的。”張丹萍說。

脫離監管的灰色地帶

時至今日,超聲刀依然未獲得食藥監總局的醫療器械“準生證”。從法律角度,未獲批準就投入使用,無疑屬於違法行為。

明知未獲批,美容機構為何還是趨之若鶩?宋衛民給出了答案——超聲刀處於模棱兩可的監管地帶。

根據《醫療美容服務管理辦法》,運用手術、藥物、醫療器械以及其它具有創傷性或侵入性的醫學技術方法,對容貌和各部位形態進行的修複與再塑,屬於“醫療美容”。標榜著“無創性”和“非侵入性”,美容機構將超聲刀項目自動默認為“生活美容”。

按照這種說法,美容機構無需取得《醫療機構執業許可證》就可開展相關工作,操作者也無需是具備醫療資質的專業人員。

對於超聲刀項目究竟屬於“醫療美容”還是“生活美容”,各地的評判尺度並不一致。

“既然改變了皮下的纖維組織,當然算是醫療行為。”廣州天河區衛生監督所的一位工作人員表示。

北京海澱區衛生監督所的答複則是:設備的頻率高於800千赫,屬於醫療器械,納入“醫療行為”範疇,反之則屬於“生活美容”。不過對於超聲刀的定性,該機構建議還是咨詢食藥監部門,“衛生部門鑒定不了”。

在糾紛調解的過程中,劉麗也遇到了同樣的困惑。深圳市衛生局認定,超聲刀屬於高頻的射頻設備,不屬於醫療器械,因此理論上不歸衛生局管理。

“無論是出於治療還是美容目的,設備只要涉及人體健康和生命安全,都應該按照醫療器械管理。”國家醫療器械評審專家委員會委員牛鳳岐覺得,這沒什麽可懷疑的。更何況,面部遠比身體、四肢要嬌嫩。

南方周末記者致電食藥監總局醫療器械標準管理中心,得到的回複是:如果在醫療器械行業標準中無法查到超聲刀,那目前它肯定不是醫療器械,“但它究竟是什麽,我真的沒法給出答案”。

換言之,日益龐大的超聲刀業務,始終遊走於監管的灰色地帶。

(為保護當事人隱私,文中劉麗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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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華怪職員橫行將軍澳

2016-11-03  NM

有誰會想到,一個任職餐廳送外賣的員工,表面上正常無異,背後竟然是一個專向停泊在路邊電單車下手的偷竊慣匪。最恐怖的是,他幾乎每日工作期間,都會出動犯案,令人防不勝防。人口達四十萬的將軍澳區,供電單車停泊的車位嚴重不足,於是不少人都會隨處停泊。其中新都城巴士總站更是重災區,站內隨處可見違例亂泊的電單車,至少有二十多輛。近月來,這裡的電單車接連被人偷走車上物品,車主都大嘆無可奈何。經過連日暗中追蹤,本刊終揭開這名電單車竊匪的身份,他竟然是附近翠華餐廳工作的全職送外賣員工。他幾乎每隔兩小時,便會來搜掠這裡的電單車,無論是碎銀箱的硬幣,還是車頭的小燈飾等零件,他都會照偷。本刊就曾目睹他多次搜掠,更曾偷走車主的太陽眼鏡。而這名電單車竊匪,更疑有「特殊癖好」,經常拿着自製的古怪吸食工具,在公眾地方大啖大啖的吞雲吐霧,行為舉止十分不尋常,街坊亦不勝其煩。本刊其後向這名翠華送外賣員工質問,他極力否認偷竊和吸毒。由於事態嚴重,翠華集團已就事件報警。

近月來,將軍澳新都城巴士總站經常出現一名形跡可疑的男子,不斷在站內來回踱步,又對停泊在這裡的電單車細心打量,好像企圖打什麼壞主意似的。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該名男子竟然是翠華餐廳員工,因他穿上餐廳制服,應該是負責送外賣的。巧合地,最近停泊在這裡的電單車,接連發生盜竊事件,「我架車俾人偷咗十幾蚊碎銀,聽其他車主講,都試過中招。不過由於損失唔多,所以大家都冇報警。」不願上鏡的車主阿明向本刊稱,懷疑該名鬼祟的外賣男是慣匪,專向該處的電單車落手。上週初中午時分,記者去到新都城的巴士總站視察。只見巴士站內,泊了大約二十輛電單車。雖然是違例停泊,但由於沒有阻礙途人和巴士出入,所以一向甚少被警察抄牌。其後,一名男子駕着電單車到來,他就是阿明所說的外賣男。因他穿上翠華餐廳制服,電單車亦印有該餐廳字樣,看來是剛送完外賣。

身形瘦削似道友

該名外賣男年約五十歲,身形瘦削膚色黝黑,樣貌有點似道友。只見他泊好電單車後,就不停來回踱步,視線一直望着其他電單車,好像在尋找獵物似的。其後,他又神情閃縮地左望右望,確定附近沒有途人後,竟然伸手打開別人電單車的碎銀箱搜索,應該是看看車主有沒有留下硬幣。他亦十分狼胎,搜完一輛沒有收穫後,竟然肆無忌憚地再搜另一輛,其手法十分熟練,看來是做慣做熟。他一共打開了五輛電單車的碎銀箱,沒有收穫後便駕車離去,之後返回工作地點,即新都城二期商場地下的翠華餐廳。記者發現,當不用送外賣時,外賣男都會在餐廳內幫手執頭執尾,有時又和同事說笑聊天,沒有異樣。但有誰想到,這名表面上勤奮的送外賣職員,背後竟然是一名涉嫌偷竊的小偷。

有人望住照偷

沒有外賣送時,外賣男可能又心癮起,徒步走去巴士總站「巡更」。他再次逐輛電單車搜索一番,看看有什麼東西可偷。當時,附近的小巴站正有數名乘客排隊等車,他們都有留意外賣男的舉動。雖然有人望着,外賣男依然毫無顧忌,繼續大肆搜掠,可謂膽大包天。這時,外賣男突然面露笑容,原來他在其中一輛電單車發現一副太陽眼鏡,他拿起來看一看後,立即快手將它放入褲袋,然後急步離開。記者跟隨其後,看到他行回餐廳的路上,不時將「戰利品」拿出來慢慢欣賞,好像很滿意這次「收穫」似的。記者一連多日在餐廳外暗中視察外賣男的舉動,發現他真是一個「慣匪」,因他大約每隔兩小時,便會賊性大發,走去電單車位置搜索一番。由於餐廳很難直接望到停泊電單車的位置,所以即使他頻頻出動,餐廳職員仍然毫不知情。有時,外賣男連停泊在行人路的單車也不放過,翻看單車的籃子和椅底,看看有什麼東西可偷取。

古怪吸食工具

除了偷竊,這名貌似道友的男子,亦疑有另類「特殊癖好」。記者跟蹤期間,不時看到他從送外賣電單車的尾箱內,拿出一個古怪吸食工具。該自製工具是一個五百毫升塑膠飲料膠樽,樽身還接駁了一截吸管,有點像吸食毒品冰的工具。雖然不知道他用來吸食什麼,但噴出的煙味道奇臭,應該不是吸食普通煙絲。可能由於吸食工具太「異樣」,外賣男每次「開餐」時,都會走到商場外的暗角位置。只見他將一些東西放進吸管,再用火機燃燒吸管頂部。

之後,他便會含着膠樽口大力吸啜,再吐出陣陣煙霧。連番吞雲吐霧後,外賣男神情一臉呆滯,情況如癮君子「上電」後似的。「有次行過聞到噴出嚟嘅煙,陣味好怪,同一般煙味好唔同,都唔知係唔係毒品。」附近街坊表示。而街坊除了懷疑有人吸毒外,又不滿有人將這個吸食工具,與外賣食物一同放在電單車尾箱,「有次叫外賣,發覺食物味道好怪,我懷疑係吸收咗個工具嘅味道,好噁心。」記者曾走近查看,發現這個工具的吸管滿布類似煙絲的東西,而膠樽又盛載了黑色液體,十分不尋常。最恐怖的是,外賣男有時「開餐」後,便會立即駕電單車送外賣到附近屋苑,「都唔知有無藥駕,諗起都牙煙。」

碎銀不翼而飛

為了解區內電單車被偷竊是否嚴重,記者訪問多個電單車司機,他們均不約而同表示曾經「中招」。電單車司機Dicky表示,一個月前泊車後前往晚飯,半小時後折返,已發現碎銀箱內所有硬幣不翼而飛,連同手把上電話座的膠粒也遭一併偷走,他氣憤地說:「百幾蚊嘅電話座根本就唔值錢,我估佢強行用暴力扯走,但裡面有電線就唔成功,最後發脾氣索性連膠粒都偷。無咗啲膠粒,即係要重新買過。」Dicky又稱事後曾向附近的小巴司機了解,看看有否目擊事發經過,「有司機話確實見到一個男人靠近電單車,佢哋以為係電單車車主。」而另一位車主何先生,則推測賊人很等錢用,「我估個賊好等錢用,佢唔會攞你好多嘢,夠食飯就算數。」何先生對此大感無奈,因為電單車隨街泊,很多事無法避免,「惟有放啲碎銀當交租,如果無錢仲大鑊,佢向你架車踢多兩腳仲傷,我都試過架車俾人燒,懷疑無嘢偷,賊人一時火遮眼啩。」而車主黃先生就稱,上月其電單車手把上的電話座被偷走,他起初以為自己沒有用車冚,讓賊人有機可乘,但事實卻並非如此,做足安全措施結果可能也會一樣,「我之後有用車冚,一樣俾人偷嘢,好慘。」黃認為由於車主損失不大兼怕麻煩,大多數人都沒有報案,令賊人更加大膽。看來整個將軍澳區,電單車內物品被盜情況相當嚴重。有街坊估計,外賣男偷走電單車的各樣零件後,會賣給附近的汽車零件鋪頭,賺取一百幾十的「上電費」。

否認偷竊吸毒

記者上週去到該翠華餐廳,打算質問這名外賣男為何要多次盜竊時,又撞正他正揭開別人的電單車車冚搜索,並企圖偷走一支電動燈飾。記者立即上前踢爆其惡行,但他竟然聲大夾惡地說:「睇吓之嘛,係咪掂吓都唔得先。」當時,他的右手拿着一支小燈飾,但他否認偷回來,堅稱在鴨寮街以十元購買,並說:「買咗好耐啦,我鍾意幾時安裝都得。」雖然電單車是公司的,但他堅稱貪靚,所以買回來裝飾公司車一番。至於有街坊懷疑他吸毒,他對此極力否認,「我無不良嗜好。」而本刊曾向翠華餐廳集團了解事件,翠華回覆指對事件高度關注,又聲稱員工若干犯偷竊罪行,集團將交由警方處理,並會配合警方調查。據悉,翠華已就事件報警,並將記者的聯絡電話轉交警方,方便警方調查。將軍澳區議員林少忠指出,將軍澳區人口達四十萬,但警力卻嚴重不足,要求警方加強巡邏一些人流稀少的地方,「市民如遇到行為有異常嘅人,須倍加留意。」他建議電單車司機可加設防盜警報器,以阻嚇貪婪的鼠輩狗偷。

撰文:艾馬攝影:王晴、雄大、金文[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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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線下場景”騙貸橫行,如何破解風控命門?

來源: http://www.iheima.com/zixun/2017/0320/161950.shtml

“線下場景”騙貸橫行,如何破解風控命門?
一本財經 一本財經

“線下場景”騙貸橫行,如何破解風控命門?

對風險,需要永保敬畏之心。

本文由一本財經(微信ID: yibencaijing)授權i黑馬發布,作者  零和。

消費金融主要分為兩部分,一是分期,二是現金貸。

從去年開始,消費金融公司提出:“風控應該跟著場景走,知道資金用途,風控更容易”。

然而,這種模式踐行一年後,一批套現者和騙貸者,野蠻殺入產業鏈中,吸食紅利。

面對如此瘋狂、無孔不入的勢利群體,消費金融如何化解這場騙貸危機?

01 歷史根源

實際上,關於消費嵌入場景的模式,很早就有,其代表就是“捷信”的駐店模式。

捷信的玩法是,信貸員駐紮在手機店中,有顧客來買手機,就給他推薦“分期”。

去年開始,互聯網化的“線下場景+分期”變得火熱,用戶依然去店鋪消費,但可以通過掃描二維碼或下載APP,在線上申請分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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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激活的線下場景也頗多,如醫美、培訓、家裝、租房等。

“我們的風控,肯定比現金貸更好做”,某平臺的風控負責人在一次峰會上,講述行業迅速崛起的核心原因——現金貸不知道用戶將錢花在哪里,而場景分期,卻直接將錢打給店鋪和機構,“風控當然更安全”。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這套邏輯無懈可擊。但他們忽視了一個關鍵環節,就是線下勾結。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江湖——利益就如藕絲,讓各方曖昧不清,牽扯得綿延不絕。

在教育行業,騙貸行為被多次曝光。

教育分期的一個負責人透露:“我們面臨的問題是,很多教育機構收完一批用戶貸款後,直接跑路”。

很多教育機構租了幾個教室,雇了幾個教師幹培訓班。對他們來說,卷錢而逃太容易。

有固定資產的醫院,跑不了路,總歸好一點吧?很多醫美分期行業的從業者,抱著這樣的邏輯,進入行業,卻發現完全高估人的貪念。

一本財經在《醫美騙貸狂歡》中,揭露了這條產業鏈。

去年年中開始,醫美分期陷入“騙貸”深淵中,數千中介纏繞其中,和醫院勾結騙貸。

分成的比例,也極高,“不做手術,純騙貸的,三七分,中介七;需要做手術的,五五分,”一位大中介楊泉稱。

楊泉如今已成為金字塔頂端的人物,月收入上百萬,他參與這條產業鏈近一年,他也一直在思索,這場騙貸狂歡,到底是如何產生的?

“其實,源自於行業的高返傭制楊泉稱。

目前,全國大概有2.4萬家美容整形機構,遠遠飽和。為了獲客,掌握客源的中介和渠道,開始出現。

醫美行業中介返點,普遍高達50%,一些客源旺盛的中介,可高達70%——居然和套現的分成比例無差。

這才導致,分期這個新的玩家進入後,利益鏈條的失衡,被多次利用。

一般高返傭的行業,都具有一個共同特征——暴利和定價不透明。

譬如,在醫美行業,一支玻尿酸,價格從幾百到幾千不等,各家醫院的定價,都“隨心所欲”。

因此,再高的返傭,整形醫院也不在乎,“即使他們將價格提高一倍,客戶也無法察覺,”楊泉稱,實際上,幾乎每個醫院都有兩份報價單,一份是中介拉來的客戶,一份是自己找上門的客戶。

而同樣的價格不透明,也發生在教育行業——你如何為知識去定價呢?一節課賣10塊,還是1000塊,完全仁者見仁。

教育行業的返傭,也高達30%左右。

而這些,便是滋生騙貸和套現的歷史土壤。

為了防止“人性之惡”的溢出,就需要制定一套規則,去懲罰和約束。

“如果行業的高返傭制度,暫時根除不了,起碼要建立一套溯源制度,中介帶來的客戶拒絕還款,要扣除中介的傭金,”一醫美平臺的風控負責人陳曉認為,行業是靠利益捆綁,也可以用利益制約。

02 打破暗箱

一個中介橫行的行業,風控的第一步,是需要在價值鏈鏈條中,化解機構和中介的利益勾結。

“線下消費場景加線上申請分期,很容易產生暗箱化環節,難以杜絕線下人員的勾結,”針對“場景是最好的風控”的說法,業內開始出現反對和質疑之聲。

這大概也是一些公司采取駐店模式的核心邏輯——好歹現場有自己人把守,杜絕大量暗箱化操作。

某消費金融的風控負責人羅一鳴稱,他們通過大量方式測試,找到了一些破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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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方式是,雙向風控——既要針對機構風控,也要針對個人風控。

“先從2B入手,對合作機構進行嚴格審核,”羅一鳴稱,一家醫院是否正規經營,是否被中介“綁架”,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羅一鳴會先在線上,查輿情:投訴多不多,有無負面等。

線下,他們會派人“蹲點”,觀察對方的客流量。

再暗訪,佯裝成中介,看對方接不接單;甚至會稱是投資人,進行“盡調”,查看月流水。

最後,他們再派一批人員去談合作。

“在知己知彼的前提下,他們說的是否是真實,我們基本有判斷,”羅一鳴稱。

合作之後,他們就開始給醫院畫經營模型,任何超出模型之外的波動,都有預警。

羅一鳴會時時監控醫院的數據——以前一個月流水100萬,突然變成了500萬,就屬於異常波動。

他稱,這和銀行去店鋪蹲點,核心邏輯是一樣的。

蹲點人員看客流量、翻臺率,計算店鋪流水,如果銀行發給店鋪“pos”機上的流水,遠遠高於大概計算,這家店就可能存在套現行為。

除了規則上的手段,一些公司也會用制度,扼殺“人性之惡”的溢出。

羅一鳴會根據一家機構的綜合經營情況,授予不同分期額度,這個邏輯也很容易理解——一家小診所,經常做十萬大項目的可能性較低。

“行業的授信額度太高,需要降下來,”他稱,醫美的用戶群體分層比較明顯,喜歡動大手術的,大多還是來自服務業,夜場、網紅等。

而一般用戶,更多能接受“微整”,打個玻尿酸、肉毒素等。

“因此,大多的用戶,並不需要過高的授信額度,”羅一鳴認為,授信額度太高,也和所謂的“普惠金融”背道而馳。

“我們會和醫院,簽署風險共擔的協議,”陳曉稱,不僅要分化醫院和中介的“同盟”,還要拉攏醫院。

但行業中認真做B端風控的公司,並不多。

“因為放棄一家機構,相當於放棄一個渠道,”羅一鳴去一些地方考察時,發現在農村做牙整形的小診所,居然都有醫美分期平臺入駐。

03 風控與平衡

“機構是你的獲客場景,你的場景是否優質,直接決定了你的用戶是否優質,”羅一鳴稱,但大部分公司風控重心,依然只放在C端。

C端的風控很難嗎?

實際上,也有很多規則,可以防住集體騙貸的行為。

微信圖片03

譬如,同一個地方的人集中來貸款,年齡階層太大,甚至高齡男性都來申請,都屬於“異常波動”。

買單俠朱君稱,一些行為數據,也可以作為識別欺詐的方式。

比如,借貸者在線上填寫借貸申請表的速度、打字速度、拉動菜單的速度等。

如果幾個顧客填表速度大致相同、打字習慣一致,“直接將拖拉條拉動最後,選擇最高的借款額度,”朱君稱,這樣的人,存在和門店勾結,一起欺詐的可能性。

相對來說,對於單個騙貸者,防守的難度加大,需要更高階的技術。

ZRobot的CEO喬楊稱,其實可以借助“漫網”技術解決。

比如說,醫美行業,大部分的中介都是從貸款轉戰而來,他們的電話號碼、社交號碼、IP地址都沒有大的變動,很多騙貸者的數據,已加入黑名單。

“實際上,現在騙貸大多是團夥作案,他們與黑名單上的人,多少會有一些聯系”,喬楊稱。

通過多維度的用戶信息,可以關聯到用戶的好友、好友的好友,甚至多維度的聯系人,再分析這個複雜的關系網絡,來判斷一個用戶是否有風險。

羅一鳴稱,在“反欺詐”上,實際上已有很多成熟的技術。

陳曉認為,行業出現亂象、騙貸猖獗的核心原因,是“沖量玩家”的野蠻玩法。

“行業中一些玩家的做法是,急速做大,新業務量沖進分母,這樣壞賬率就低,再融資做更大,到一定規模後,再收緊風控,慢慢就形成閉環,”陳曉稱,也有沖量玩家玩得不錯,行業有一些成功案例。

“但成功者寥寥,大家沒有看到背後屍橫遍野,”陳曉稱,金融的風險爆發極為迅猛,不是細水長流,而是地震式崩盤。

“實際上,行業真的有法可破,關鍵是是否想破,”羅一鳴稱,消費金融發展這兩年,該進入沈澱時代。

金融領域確實有不少迅猛崛起的神話,但也不缺一夜顛覆的大敗局。

對風險,需要永保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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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O迷局:泡沫與騙子橫行 監管就在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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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CO迷局:泡沫與騙子橫行 監管就在不遠處
洪言微語 洪言微語

ICO迷局:泡沫與騙子橫行 監管就在不遠處

幣圈ICO盛行,為何泡沫破滅才是成人禮?

來源 | 洪言微語(ID:hongyanweiyu

文 |  薛洪言

進入2017年以來,隨著以比特幣為代表的加密數字貨幣的暴漲,作為新型數字加密貨幣主流的發行渠道,基於區塊鏈的ICO開始受到大家的關註。不過,由於數字加密貨幣本身的高投機性、區塊鏈的去中心化、跨境特征以及監管的缺失,ICO的風行,很快引發了兩極化的評論。

對於ICO,贊譽有加者有之,認為其為區塊鏈創業企業開啟了新型融資渠道,助力區塊鏈的商業化進程;深惡痛絕者亦有之,認為其成為騙子們圈錢的工具,99%的項目都不靠譜,必須嚴加監管甚至取締。

那麽,事實究竟如何呢?不妨往下看一下

迎合加密數字資產投機心理,ICO迎高速發展期

ICO,英文全稱initial coinoffering,即首次公開募幣,是以初始產生的數字加密貨幣作為回報的一種籌措資金的方式,是幣圈類比IPO(首次公開發行上市)創造出的一個概念。

31

從大類上看,ICO的模式主要有兩類,一類是創業企業在官網或論壇中直接進行ICO項目發布,一類是通過第三方平臺進行項目發布。早期的ICO項目多是區塊鏈企業自行操作,隨著項目的增多開始出現第三方平臺,現在的主流模式是同時在官網和第三方平臺上進行項目展示,多渠道引流。

在具體業務流程上,ICO項目主要包括預熱、開售、投後管理三個階段,如果是在第三方平臺展示,還需要經過ICO平臺的形式審核。為了激勵投資人積極參與,ICO項目通常采用分階段發售的方式,即包括早起鳥階段、第二階段、第三階段等,其定價原則是,越是早期參與,便能以更低的價格獲得項目代幣。

32

在ICO項目中,區塊鏈創業企業平均募集約2000BTC左右,按照目前市價,折合人民幣約4000-6000萬元。對投資者而言,通過支付比特幣BTC或以太幣ETH,獲得區塊鏈企業發行的代幣,其回報主要體現為代幣的幣值增值和區塊鏈企業自身的項目分紅。

考慮到區塊鏈企業就其自身業務而言,在短期內很難實現盈利,投資者看中的主要還是代幣自身的幣值增值。隨著數字加密資產市場的整體火爆,ICO作為加密數字資產發行的主流渠道,迎來了高速發展期。

據Coindesk ICO跟蹤工具顯示,2017年4月以來,ICO月度融資金額出現快速上漲,當月融資金額1.04億美元,5月份環比增長123%至2.32億美元,6月份環比增長99%至4.62億美元,7月份環比增長24%至5.74億美元。

33

泥沙與黃金俱下,ICO到底合規嗎?

ICO第三方平臺則定位於信息中介,只是提供項目展示窗口,不承擔實質性審查責任,也不對投資者損失承擔責任。比如,ICO第三方平臺幣眾籌在《投資風險揭示書》中就明確寫道:

“幣眾籌平臺僅為您提供公司及項目信息。雖然幣眾籌平臺努力通過制定規則等方式使掛牌公司的信息披露真實有效,但幣眾籌平臺對於這些信息的真實性、合法性、及時性和有效性不做擔保,您對上述信息的理解和利用應當依賴您獨立的思考、投資經驗和投資判斷。幣眾籌平臺對投資收益不做任何承諾,同時對投資損失不承擔任何責任。”

從業務屬性上看,ICO與股權眾籌有高度的相似性,與IPO也有一定的相似性,考慮到國內並未出臺股權眾籌相關的監管框架,在合規性分析上,主流的著眼點都聚焦於ICO是不是變相的IPO行為?是否需要納入IPO相關的證券發行監管框架之中進行管理?

盡管ICO生態圈內的企業以支付手段為加密數字資產而非法幣為由,認為ICO與IPO有著本質的區別。但隨著ICO項目的日益火爆和詐騙性項目的增多,監管機構開始傾向於將ICO視同證券發行行為進行監管,以保護投資者利益。

2017年7月25日,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在一份監管報告中明確表示,“ICO代幣應被歸類為證券,向美國投資者出售證券的人,需在證券監管機構進行登記。”8月初,新加坡金融管理局(MAS)亦發布聲明稱,該機構的監管規定下,某些代幣出售等同於證券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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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國內而言,對於ICO仍然沒有統一的監管規定,不過,在當前金融強監管和金融防風險的背景下,將ICO納入監管應該是遲早的事情。

就當前市場情況來看,絕大多數ICO項目自身並無發展前景,只是數字加密資產市場的暴漲使得ICO逐步淪為投機性工具,為了投機而投機,很少有人去在意項目本身的發展空間。在此背景下,ICO逐步呈現泡沫化趨勢。在這場泡沫中,既便是用常識判斷就不靠譜的項目,也能得到投資者的熱捧。

就著投資者的狂熱,各種詐騙性項目湧現出來,最典型的,便是打著ICO的幌子搞加密虛擬貨幣傳銷,搞起了龐氏騙局,和P2P火爆時e租寶們打著P2P的幌子搞“互聯網理財”如出一轍。相比P2P行業當時20%的年化收益率,打著ICO幌子行傳銷之實的傳銷項目可以打出200%甚至2000%的收益率,再加上巧舌如簧的宣傳,誘惑性更大,危害也更大。

迄今為止,恒星幣案、萬福幣案、中華幣案,百川幣、維卡幣、珍寶幣、五行幣等等,均是已經被查獲和曝光的數字貨幣傳銷案,更多地則尚未浮出水面,等著投資者以身犯險。

哪里有風險,哪里便有監管,不難預測,監管的大棒就在不遠處

泡沫破滅,也許是ICO行業的成人禮

金融行業的發展規律告訴我們,所有的泡沫最終也都會破裂。無論是有實物支撐的郁金香、郵幣卡,還是缺乏實物支撐的加密數字資產和ICO項目,均是如此。有很多時候,人們明知自己在玩一個擊鼓傳花的遊戲,也知道遊戲不可持續,只是都不相信自己會成為最後的接棒者。

就ICO的前景而言,若要回歸助力區塊鏈創業企業融資的初心,刺破泡沫便是不可避免的行為。泡沫的破滅需要一個導火索,就ICO熱潮而言,這個導火索要麽是監管的突然出手,要麽是爆發類似e租寶波及面巨大的風險事件。只是對投資者而言,到了那個時候,一切為時已晚。

就區塊鏈創業企業而言,ICO泡沫的破滅雖然會提高融資門檻,降低融資金額,但只有把魚目混珠的眾多劣質項目清除出去,真正有前景的項目才更容易脫穎而出。

ICO 區塊鏈 監管 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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