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覺得,應該跟不同的人看不同的電影,這樣影片本身和觀影過程都更有意義。
今天臨時起意招呼上我的創業合夥人老張和李森一起看《中國合夥人》,還趕上週二半價。之前是看朋友圈裡各種群的討論,覺得創業者看這部片子多多少少會有感觸。今晚這個選擇也許是冥冥中注定的,我左邊坐著LC的天使投資人,右邊是LC曾經的法人,我們仨也是另一種「中國合夥人」。
看「新夢想」的創業故事,伴隨成東青、孟曉駿、王陽三個年輕人從80年代初至今的事業、友情,看的時候對80年代的理想主義、創業路上其實還不能完全被說盡的困苦與堅持有共鳴,但更感慨的是在這個過程裡經歷、積累下來的情誼,無論是銀幕上的三位,還是現實裡的我們。電影能讓觀眾共情應該就算成功,藉著情節發展開始帶入:腦海中出現的畫面是2012年春天我在杭州出差期間突然發病後被爸爸、劉老闆護送回京,老張和森爺去西站接我的場景。想哭。那是LC最艱難時光的開始,四月回到北京元氣大傷的我接下來就要面對五月已經預約好的一次腫瘤切除手術,五月兩次重要的管理會一次是在醫院的病房裡開的,那天還是母親節;一次是在我出院後的家裡,照顧我的媽媽被我支開我們仨圍坐在沙發旁的情景我至今記得。因為主客觀原因我沒能盡到我心目中CEO的職責和標準,對團隊、對投資人的歉疚後來不斷折磨著我。手術前後,LC的現金流已經告急,原本已經簽署的投資因為種種原因只到位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眼看泡湯了。而我們仨開始的時候都硬撐著骨氣覺得即使投資人不看好,我們也會度過難關,意志終會勝利,於是一商量,決定退回投資人原來已經給的一半的錢,收回股份。後來我才知道這個決定當時對三個並不富有的我們來說意味著什麼。
去年六一,組織團建,LC的小朋友們去公園游園,同時管理層開始做組織架構調整的部署,下午回到城裡,我約了天津銀行的業務代表談個人房屋抵押貸款,在朋友的介紹下,那是我第一次接觸和瞭解怎麼跟銀行貸款。談完已經是晚上,我給老張發了個短信,簡單說一下進展並感嘆這個六一過得可真顛覆。
退回投資款的計劃本來是由我把房子抵了籌錢,因為那時他們倆的房子一個早就賣掉來做投資,一個已經抵押用來做另一個公司的運轉,剩下我一個有產者,我覺得理所應當挺身而出。
沒想到這是我後來走向抑鬱的第一個伏筆。
整個六月我在術後恢復期,很焦灼,可以說內憂外困。
LC的開始,對我來說,源於衝動,後來在媒體問到創業問題的時候,我都說,作為一個互聯網白痴,創業這個詞兒於我都是全新的,開始我只是覺得有機會做一件自己覺得有價值的事情而已。
認識我的投資人兼合夥人老張,是2008年底,那時候我剛從2008年一次生活脫軌的影響中爬出來,在明遠的介紹下我和剛從搜狐離開加入YOKA的他坐下來吃了個飯,那次吃飯我想自己肯定是灰頭土臉的,不是打扮上是狀態心氣兒上。作為幾乎的陌生人,他在那一餐開始就問了我一個到現在記憶深刻的問題,十年後你想成為什麼樣的人。這種問題和問法,在現在的年輕人看來應該是挺裝B的,或者是很技術流的,我猜,但我們70年代末的那波人,又晚熟的話,多多少少會被擊中,關於自己是誰,走向何方的終極問題,一直伴隨著文藝青年的成長。我當時答不上來。差不多同樣的話,在半年前我婚姻、事業同時出現問題的時候,從小長大最好的女朋友老五也從英國趕回來對我說過,不同層面,殊途同歸。
看著我的迷茫和低落,他緩緩的、鎮定的,講起了他的故事,從一個農村孩子,到北漂創業失敗,到進入搜狐再鍛鍊,到完成奧運項目接近在搜狐事業走向高點的時候決意離開,他內心裡有一個自己的十年規劃。後來我知道我們倆是生日差兩天的天蠍,男天蠍理性、堅定、運氣一般、有著不那麼瞭解他的人看不到的理想主義色彩,女天蠍勇猛、極端、三十歲之前運氣很好、但內心細密敏感貪心又有點矯情。
那次晚飯本來談的是我從停刊的《費加羅》主編變成失業女青年之後的就業機會,他從IT男變身時尚網站VP也需要幫手,後來陰差陽錯我沒有加入YOKA,他也離開去了12580。在那裡他又一次找到我,當時擺在我面前有雜誌、網站和手機新媒體的三種道路和機會,我最後選擇了12580手機新媒體,原因有兩個,一是行業大勢所趨,偷懶兒的心態想一步到位接觸手機媒體這塊兒,二是因為他,我想跟著一個可以學到東西的領導很重要。人和人的緣分,就是這麼奇妙。在12580,算是我個人從紙媒雜誌人向新媒體過度的階段,同時通過老張,開始結識一些互聯網人,森爺就是那個階段認識的。
一個冬天在歐克啤酒的聚會,老張把我介紹給他在搜狐的前同事們,後來我知道那應該是有意識的安排,創業、投資、佈局早就已經在他的設計中。第一次見面我覺得森爺像老實和尚,古龍小說裡的人物,老實和尚不老實,他少年老成,83年的看著比我成熟,純正門戶互聯網基因,產品出身,更成熟的在於早就成家立業孩子都打醬油了,在互聯網主流人士面前我經常覺得「慚愧慚愧」。
後來到了夏天的世界盃,那時候因為12580換CEO同時進行從媒體到搜索為核心的戰略轉型,我已經萌生退意,又一次面臨人生十字路口,而剛被挽救的婚姻又再一次風雨飄搖,這十字路口還包括感情的選擇,後來被我戲稱那是人生的米字路口啊。世界盃期間我跟老張他們的聚會多起來,在鄉謠看梅西的那個晚上,基本是我和森爺開始決定一起創業的關口。那時候美團因為爆米花熱賣,多次創業的王興又一次風口浪尖,那時候易容揮別抓蝦開始美麗說的新方向,受到華清嘉園眾多創業者眼中對改變世界的憧憬的鼓舞,我們都覺得趁年輕為什麼不冒險嘗試一下呢,無論是最初的中高端團購方向,還是後來真正執行的時尚導購方向,幹什麼,跟誰幹,幹起來,創業念頭萌生後的衝動跟性衝動差不多,滿腦子美好想像,某種程度上屏蔽了風險和現實,尤其對第一次創業的我來說。
對創業是什麼的理解直到做起來一年後才慢慢成型,因為年輕不缺魚死網破的勇氣,對名利對實現自我價值充滿無盡想像,而創業兩個字可不僅是種豪氣干云的摩拳擦掌,更是埋頭趕路時的寂寞無助,以及面對層出不窮的新鮮困難的抗壓能力和解決能力。我,沒有獨立運作過公司,沒有互聯網項目經驗、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和平常心,第一年的LC磕磕絆絆,總算運氣不差,到第一個大坎兒上遇到了淘寶開放平台的合作機遇,PR爆發從零開始順藤摸瓜開拓了整個淘寶時尚類目的資源,從一個阿里人都不認識不知道淘客是什麼,到把LC原創內容送進13個頻道千萬用戶面前,感謝阿里所有理解、認同LC的朋友們,當多次從小二、總監到VP不同人的嘴裡聽到「我們等LC這樣的合作夥伴很久」時,滿足感不言而喻。
2011的Q4怎麼一個爽字了得,團隊擴充,我們只需要做我們最擅長的事——內容,就會有百萬級的收入入賬,是站著把錢掙了,在UHN國際村的LOFT裡,50來人的團隊特別有幹勁兒,加班算什麼,24小時輪流上崗,困了在二樓睡一覺的團隊啊,我愛你們,是你們給了我工作經歷裡的極致體驗,雖然我沒有能力把那段LC的黃金歲月持續下來,但那段記憶,每個年輕的面龐,每個人為了實現共同的小理想——幫助中國女性變美的小理想——付出的一切,理想照耀下的光芒,我永遠會記得,謝謝大家。
另一方面,在一切蒸蒸日上的道路上,欠缺現金流意識、缺乏風險預警意識的我們,這支稚嫩的隊伍,過早的品嚐了勝利的喜悅,能在一年內盈利的創業公司後面還會遇到更大的不可控因素和風雨。市場在變,環境在變,一切都在變,就像《中國合夥人》裡的台詞,」成功者總是不約而同的配合著時代的需要」,必須承認,我們變得還是晚了,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這可能就是後來創業給我的最大財富,是失敗的教訓。
能夠成為你想成為的人,多高的人生境界啊,後來有一次老張跟我說,小心被理想主義綁架,迷戀崇高很可怕,當時隱約覺得這是一把鑰匙,對當時的我很重要,但拿到鑰匙我還是沒能力去解自己的鎖。意思是如果你是個目標清晰的現實主義者,失敗並不可怕,大不了從頭再來,而對於理想主義者,失敗有可能是不能承受之重、在精神層面成為壓倒你的最後一根稻草,那是對自我的全盤否定,就像孟曉駿患上的演講恐懼症,理想建築的越高,那崩塌來得越猛烈,重建的過程越艱難。
整個2013年,我都在做這個重建,矯正自我認知,學會在接受現實的情況下如何繼續保持理想不滅,更隱忍的像一隻摩羯。森爺是摩羯,與我們倆天蠍形成互補,他更內斂、恆定,但我想也有更多沒有表達出來的內心世界,後來我在他的公司桌上看到天體物理和禪修的書,覺得自己對IT男的瞭解還挺表面的。如果說老張是個進攻型的人,堅持「取乎其上得乎其中」的原則要求自己和身邊人,森爺則更內斂,有著他這個年紀的人沒有的韌性。
我們仨的組合以及創業路上的分工只有我們最清楚,無論是給到投資人的版本還是期權協議裡的表述都不全面,背後有我們默認的一個方式,LC做時尚更適合我,我衝在前面,他們接應,同時他們也有自己的計劃和安排,我們都希望更有效率的完成彼此的目標。
LC賣掉之後,有些評論是創始人和投資人想撤了。對於這個階段性的退出結果,我們最早也是預料不到的。
2012年下半年,手術後的我掙紮著想要找回狀態,身體透支、內心糾結、能力所限,困境把我拖向了更深的黑暗。8月我心虛的跟老張說,我沒有勇氣把年邁的父母用半生積蓄為我離婚後而買的房子抵押,從說出這個決定開始,我給疲憊脆弱的自己紮了最後一刀——我沒有能成為我想像中的自己——有擔當!面對抵押房子的決定,團隊深深感動為我叫好,他倆欣慰我的成長,而生活中的朋友們則說我瘋了,雖然只有為數不多的三兩個人知道我想這麼做,但他們痛罵我不孝,痛罵合夥人大男人欺負我弱女子太雞賊,痛罵我糊塗,我知道大家是為我好,從各種形式的勸說裡我退縮了,自己也許不像想像的那麼強大,真的能接受抵押的後果麼?面對父母我更不知道怎麼騙他們把房本拿給我。。。總之,慫了。。。
我的這一變卦直接導致的結果是必須要有人來擦屁股,老張說理解之後又自己借了幾百萬來還給投資公司以及支撐後面的運營費用,那應該是他人生欠債最多的時期,後來他笑稱正是這段欠債讓他在絕境中昇華了,在一次次重壓下不僅對自己的底線更有信心也意外開啟了除融資外的多種金融探險。柳暗花明都不是被設計的,所以到底是我們在改變世界,還是世界在改變我們,是個有意思的循環。
LC的柳暗花明也是偶然的,融資環境不好,短期盈利希望渺茫,何去何從,正在我們糾結的時候,12月的一天接到了現代傳播邵老闆的電話,是否有意加入現代,條件是全資收購,團隊鎖定。因為LC堅持的媒體屬性和調性,我們獲得了媒體集團的認可,跟我之前見過的不下30個各種專業投資機構相比,邵老闆的作風更像我以前就熟悉的媒體人,寫意,感性,暗合LC背後的某種堅持,這是共同的文脈和基因決定的,所以整個談判進行的非常順利,一個月不到,塵埃落定。
一月LC團隊剩下的15個人,包括創業團隊核心我、牛牛和劉老闆一起加入了現代,搬到了三里屯現代的辦公室,然後是漫長的變更手續,在此之前我們都對外緘默,同時繼續做好LC原本的工作。接著我的合夥人慢慢淡出了LC的業務,我們的團隊繼續和現代數碼這邊研究2013的方向,做改版,重啟招聘,適應大平台的運行模式,4月28日,LC2013春夏新版悄然上線,沒有PR,沒有太多宣傳,我們希望產品說話,告訴不看好這次併購的人創始團隊沒有卷錢而走,我們最終的願望是自己的孩子——LC可以做下去,這是最樸素的願望,就像我曾經說過做LC的初衷。感謝邵老闆對我們的看重,感謝方軍老師的介紹,感謝於威姐的扶持鼓勵。其實整個談判和交接伴隨著我個人被安定醫院診斷為中度抑鬱症、開始藥物治療的隱秘過程,其中艱辛我想只有有過相似經歷的病友可以懂。那是又一次重大的挑戰,桌面上談戰略戰術,桌子底下我的手在抖,人前我努力維持一個正常的狀態,一個人的時候內心的黑暗深淵不斷把自己拉回過去、拉回絕望,在這個過程裡,謝謝我的父母無言的支持,朋友們在身邊的陪伴,團隊的不放棄,內心裡那盞燈明明滅滅,我抱持著最後的底線——死也要對得起信任過我的人,做完我該做的事情再死。
這是多糾結、多脆弱、甚至在主流價值下多不堪的一個人,這是我的自恨,我對自己的不接納。2012年底,我的微博簽名從原來的「精彩的人生應該充滿儘可能多的回合」變成「終於沒能成為我想成為的那個人」。《致青春》和《中國合夥人》從女人、男人不同時代不同角度都在講一個主題——青春裡的無悔和成長。從2008年開始的這五年,是我人生裡最顛沛流離的五年,內心的發酵還在進行,雖然事情已經劃上了一個階段性的句號。
2013年5月21日,從電影院走出來,我們仨在太古裡的廣場上長舒了一口氣,森爺告訴我今天終於完成了交易裡最後的變更,他終於不是LC的法人了,我們仨之於LC的身份從今天開始在法律層面上已經改變,真是碰巧的一個紀念,他在簽署併購協議那一天迎來30歲生日,而LC作為老張第一個投資項目,他說即使日後會成為更成功的投資人,享受更好的退出的時候,這仍然是最難忘、最動情、最有意義的一筆。對於我,LC帶給我特殊的人生經歷,它讓我有機會走一段大部分女人沒有機會經歷的路,看到更多的世界,向內和向外。接下來,除了完成新的承諾帶著LC走向下一個目標,我也該開啟下一個五年,放下過去。《合夥人》有一段台詞——「我以前只會過一種生活,就是跟別人不一樣的生活,後來我覺得原來大部分人選擇的生活也是有價值的。」成功並不是我們這代人唯一的路,不創業不會死,但創業至少會讓死時候的回憶更精彩。
還在路上的兄弟姐妹們,共勉,祝福。
來源:i黑馬 作者:王靜靜
導讀:它就是這裡的異類。這是2011年夏天《魁拔》系列的第一部電影《魁拔之十萬火急》(註:以下稱《魁拔1》)上映時,人們站在售票大廳中的感受。筆者也曾用異樣的眼光審視著預告片輪播屏幕上那個動畫劇中造型奇特的「猴子」,一手捧著爆米花,一手卻攥著的是一張《變形金剛三》的3D門票。最終的結果並不出人意料,國內總票房僅350萬,若非其超300萬歐元的海外版權費支撐,電影的製作方北京青青樹動漫科技有限公司恐怕很難在繼續自己的《魁拔2》之旅。明日《魁拔2》就即將上映,有《魁拔1》的前車之鑑,這次這只「猴子」的錢景會如何?以下是i黑馬網採訪青青樹CEO武寒青,談談中國漫畫該如何打動市場?
初出茅廬之敗
一個個小的失誤最終將會構成一個大的敗局,在《魁拔1》上映前幾天,一名自稱「電影院的值班經理」的網友便在百度貼吧極度看衰該片的前景,並總結出了的五點不足:
首先,該片非本院線投拍,與本院線沒有直接利益關係。
其次,該片題材比較小眾化,非觀影主流,目標觀眾群侷限太大。
其三,該片份量不足,現在國內動畫電影只有美國好萊塢的或者國產的像喜羊羊這種極熱門的電影,院線方面才有可能給足排片。
其四,該片非3D電影,現在一般而言3D片比2D片市場更大,另外3D片比2D普通影片票價高,回報率相對較大,影院方面不能不考慮。
最後,《魁拔》的片子的市場推廣方面做得實在欠缺,本影院迄今(上映前幾天)為止還未收到你們的相關材料跟具體宣傳方案,正式放映檔期也未敲定。電影院一般是不會主動替你一部片子做宣傳的,除非該部電影是自己院線公司參與投資拍攝或出品的,如果哪部片子上映前不肯主動配合影院方做宣傳,院方只能視之為沒有多大市場潛力的冷門片,排片起來也不會太積極上心。
這五條每一條都在刺痛青青樹CEO武寒青的心,影片上映後其在個人博客中也坦誠接受這一系列批評:「對目前的票房數字並不意外,但不甘心。映前,貼吧裡排片經理「永華小梁子」已詳盡講解了只給《魁拔》排早場的內在邏輯。」
彼時,影評人關雅荻在知乎上對《魁拔1》的評價也絲毫不留情面:「絕大部分國產動漫都無法做到純粹的以市場為導向,有的是根本沒市場導向這個意識,因為可能根本就不要,拿著國家補助或者純做國外代工,也能活;而有的是有強烈的意識,但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就只能摸石頭過河,一步一個狗啃泥呀。」
票房黯淡,這給青青樹團隊的打擊是最直接,也是最沉痛的,然而,就在影片從院線下影后的幾天,從2011年8月15日起,電影的網絡版開始在包括奇藝網、搜狐視頻、百視通、優酷、樂視、新浪視頻等六個平台免費上映。讓青青樹意想不到的是,一部350萬票房的影片所帶來的卻是超過7000萬次的網絡點擊——《魁拔》火了。
在接受i黑馬的採訪時,武寒青表示,《魁拔1》的票房出來以後,公司成員非但沒有挫折感,反而覺得是有驚喜的,因為品牌的口碑非常好。顯然,完全沒有挫敗感是假,畢竟公司的漫畫部分員工離職的事實擺在哪裡,但幸運的是公司在這其中的成長是顯而易見的,譬如《魁拔》網絡版的成功便要給公司在人人網上做出「為了中國動漫的夢想製作人賣房賣車、睡地下室」這樣的病毒營銷記上一功。
「我們對困難的預期比所有人都大,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一個品牌的建設是需要十幾年才能完成的。」以下為青青樹總經理武寒青女士口述:
動漫是一種「慢產品」
《魁拔》做的不是單一的一個產品,而是像美國的好萊塢大片一樣形成一個品牌,從而可以持續不斷的推出續集。既然要做品牌,那就要遵循他的規律,在研究過美國品牌掙錢的規律後,公司發現品牌掙錢有三塊:第一部分,是產品本身,第二部分圖書音像,第三塊是周邊產品。這個黃金比例是1:2:9。前面3-5年做品牌都是投入沒有收入。投入時間雖然很長,但收益是也驚人的。要想做到最後9倍的收益甚至於像哈利波特這樣22倍的收益是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的。
喜洋洋是我見到(回報期)很短的,面世八年就有12倍收益,哈利波特做到22倍收益則是用了15年。而現在魁拔一年半,顯然在收益上不可能期待它會有太好的表現。這個做為品牌培育者是需要提前想清楚的。反過來說,如果票房很好,但是大部分罵我們是爛片子,品牌美譽度如果沒有了,後面就沒人消費了,後續該怎麼做呢?這個擔心的事沒出現我們還挺高興的。至少我們做品牌第一步邁出去了,我們在財務上的預期的並不是指望在這一部電影票房上賺錢,而是希望在海外周邊賺錢,希望在未來賺到錢。
要說票房上的失利對公司完全沒有影響也是不可能的。譬如,幾個合夥人不太在意票房這個事情是可以的,因為我們對中國動漫原創品牌這個成長是有清晰地認知的。但是團隊裡面製作漫畫的創作人的心態和我們是不同的,這是團隊在預期管理上的一個失誤。
市場規則教會我的事
《魁拔1》也使我們沒有清晰認識到,粉絲對票房心理預期比我們自己高。行業裡面的也認為《魁拔》票房都不好我們怎麼辦,使得我們無形中變為標竿,你的票房必須得好。就是這一塊反過來給我的啟發是:青青樹是一個公共公司了,我們背負著團隊責任,員工責任和行業的責任。而且中國人當下衡量你這個品牌是否成功的標準其實就是票房。雖然從團隊的角度可以弱化票房,但是按照媒體觀眾大眾標準,票房就是唯一標準,所以從品牌建設角度,我們必須要需要考慮票房了。這恐怕是《魁拔1》帶給我最大的思考,就是在做品牌的時候一定要更接地氣,更加面向中國市場。之前團隊更多精力花在海外市場。但是隨著國際上的動漫公司都盯著中國市場,我們覺得我們不光要走出去,還要能走回來。
正因為此,在《魁拔1》之後,我們開始為了適應中國市場做了很大的變化與改變:
首先,對觀眾需求的滿足上按照中國市場的規則來。《魁拔1》的時候是按照國際市場標準來佈局,操作的方式也是國際通行標準,但是我們很快發現中國觀眾不管是渠道還是觀影習慣與國際市場是不同步的,得至少需要3-5年培養然後才能按照一個統一的全球規律來。所以不管是營銷也好,還是產品本身研發《魁拔之大戰元泱界》(註:以下稱《魁拔2》)都要根據當下中國市場做調整。比較典型的是在電影版本的剪輯上,導演現在按照既定國際市場有一個標準版本。之後特意拿到中國市場請不同觀眾看,最後按照中國觀眾的意見的意見減掉了10分鐘。這在第一部上映的時候是完全沒有,那時國內國際就只有一個版本。
其次,運營思路和經營思路上的轉變。公司從一個單純的內容提供商轉變成了一個品牌運營商,從單純的製作動畫作品變成了動畫品牌運營。在這個變化中,公司知道了怎麼樣的動畫產品能形成品牌。前20年我們只是積累了做動畫片的經驗。以前認為只要內容做得好了就一切都水到渠成,但現在光做內容肯定行不通了。所以現在既得會研發成為品牌的產品,還得有品牌運營團隊有能力把這個產品價值最大化。從不太擔心錢這個事情到重視錢這個事情。這促使我們由理想情懷的一個工作室的狀態向一個真正的商業公司去轉變。在變成公司體系後,一言一行都要顧及到公眾的感受和粉絲的感受,而不是像以前工作室狀態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最後在管理制度更專業化職業化,之前因為都是搞創作的,所以相對自由,完全是工作室狀態。職業化和制度化之後進來更多職業經理人,公司走上了真正的規範化運營。
(i黑馬點評:民營企業由草根走向正規,甚至於面臨國際化競爭的時候。管理會一下子跟不上節奏,因為傳統行業中,尤其是與藝術相關領域的創業者大多出自美術類院校,在藝術上有很高的造詣,但是在市場與營銷上無疑是他們的短板。需要持續的學習)
第三點,團隊組建的變化。《魁拔1》的運營團隊是美國背景的,國際化的,有很多不接地氣。在運營上《魁拔1》的方式證明了純國際化的那一套方式是不行的,所以我們團隊進行了換血。而現在我們在選擇技術團隊,運營團隊的時候更接中國地氣了。雖然純本土運營,但總體的要求是既要有國際視野,又要有本土化接地氣,儘量做到中西合璧,在本土化與國際化這二者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這樣的人很難找,因為《魁拔》做的事情是中國之前沒有任何先例可循的事情。
第四點,營銷的變化。《魁拔1》的營銷更像游擊戰術,甚至基本上是可以理解為基本沒有營銷,也是因為那個時候,營銷經驗不足。但現在我們每天都有非常詳細的計劃,寫在一張表格上,知道今天要做什麼,明天要做什麼,是一個系統成體系的營銷。首先,在發行渠道上做了精心的選擇,《魁拔1》的發行渠道上海炫動相對於人群更低齡化一些。(i黑馬註:這也造成了《魁拔1》的發行階段,製片方曾出現跳過發行方直接與院線談判的情況。)這次選擇博納,就是因為不想給人以兒童片的感覺,而是定位為青春人群也能看的片子。其次,在新媒體營銷上《魁拔1》是毫無章法的。當時公司為了讓片子被姚晨轉發,就組織公司員工去她的微博下留言,讓她幫助轉發。現在公司有了專業的新媒體營銷團隊,會有系統的規劃,比如六一回童年的推廣活動,還有夢想體,動員名人大號互動換頭像,和魁拔過六一包括,病毒視頻推廣等全方位的開動,這在兩年前是想都沒想的事情。其三,渠道覆蓋上也有大的不同,發行圖書這一塊我們都做得很細,既分少兒也分青春人群小說。漫畫授權,選擇遊戲合作平台,製作卡牌。周邊產品,日用的這些。這些周邊渠道夥伴選擇上全部選擇行業內最好的夥伴,從而構建一個全面的營銷通道。最後,在廣告投放這次與《魁拔1》相比也是花了更多功夫,基本上國內少兒頻道實現了全覆蓋,以往你幾乎看不到我們的廣告。
最後一點,就是我自己的認識的轉變。以前是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情。但是現在是什麼都自己先弄明白,比如說營銷這些,市場這些,現在也是在慢慢入門。以前覺得只要自己做好製作內容這些自己更專業的事情就好了,但是《魁拔1》之後發現實際上是不行的,你這些營銷自己必須得懂。
除了這些內部變化外,外部其實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這一切當然要歸結於品牌的良好口碑。在《魁拔1》的時候我們想要選擇發行和合作夥伴的時候,都不願意幫助我們發行,而現在在1的口碑出來之後,發行上也好還是其他的市場合作的絡繹不絕。包括院線方面,以前是我們求院線,但是現在基本就不會出現《魁拔1》的情況了,基本上全國的院線都會覆蓋我們,同時院線也會主動幫我們宣傳。
《魁拔1》是我們第一次硬碰硬和市場接軌的,以前我們所有東西都是和運營合作夥伴合作,他們告訴我們做什麼就是了,而現在是第一次獨自面對市場。
這有點像打遊戲裡面的通關,經過前面這麼多的煉獄經歷之後們的整個團隊都成長了。不光是技術上經驗上的成長,更重要的是對品牌運營,對市場這些認識都有了很大的加深,沒有兩年前的這些經歷,很難想像有《魁拔2》有這樣的蛻變,所以,這一次我不擔心我的票房。可以說《魁拔之十萬火急》是在實習期,而《魁拔之大戰元泱界》則是走向成熟的作品。
武寒青最後總結說,在國外皮克斯做了20年,迪士尼17年,吉卜力花了22年,實際動漫產業技術門檻和市場門檻是很高的。會做+會賺錢差不多20年過去了。未來哪怕技術水平提高很快打個折,在中國也需要10年。所以多給中國動漫一些耐心和時間,讓它有機會成長。
O2O的夜店類產品
如果把這類產品的項目模式拆分開,一個就是對酒吧及其周邊相關信息的內容聚合,另一個就是圍繞酒吧展開的一系列活動進行線上與線下的對接。但是這樣,問題卻接踵而來。
1. 對酒吧相關信息的內容聚合的話,需要投入大量的資源,而用戶想要獲得的內容完全可以依靠大眾點評來獲取(地址,電話,評分)。所以很多創業者(包括我)會將目光投向各個夜場的活動推送。即推送每週夜場的最新主題活動、酒水折扣。
2. 如果將產品的側重點放在活動O2O的話,又會發現酒吧/夜店這個行業的獨特性:商家和用戶的粘性太高了,基本上不需要這樣我們這樣一個中間商來提供信息服務。簡單來說就是每個商家都會有自己忠實的用戶,而這些用戶完全不需要通過瀏覽APP或者網站的內容來獲取信息。而夜店經理也會有自己的客源,人家憑什麼會把自己的客源交給別人呢?所以想通過Offline將用戶導入到Online這點根本行不通。
3. 於是我開始以網站名義發起官方的自營活動和商家抽成。這樣每晚確實會看到有資金的流入。但是做得越久會發現新的問題:和商家的信息不對稱性太高,無法規模化。例如我們無法做到一週在10家酒吧去做同一活動。因為線下需要大量人力去計算通過APP所帶來的用戶、控制整場活動,並且還要照顧到線下用戶的用戶體驗。這樣成本會遠遠大於抽成。
SNS的夜店類產品
目前市面上大部分的夜店類產品還是側重SNS,主打夜店社交。死了一片又一片。我想說的是,目前市面上的社交類應用層出不窮。光是在酒吧/夜店打開微信或者陌陌就完全能解決約炮需求。誰又會在夜店真的打開你的APP去尋找附近的美女/帥哥?
於是你說,那組局類的夜店APP肯定能活下來吧,因為用戶可能是一圈人。我說,打開微信,點開「酒吧聚會群組」,發條消息:「今兒晚上誰來喝一杯?」,Done。
試問組局類的夜店APP您還有話說嗎?
最後我想說的是,對一個行業細分一定會出現不同的看法。但是具體是SNS還是O2O還是要看現階段你針對的用戶群和你所掌握的資源。市場肯定是有,但是為何這個行業死了大批的APP?歸根結底是沒有抓住需求。
【導讀】「創業這些年來,我一直以三分傻勁、七分幹勁和永不放棄的決心繼續努力。」頭髮斑白的林炳生在昨日的「黑馬大講堂」吳儂軟語地說道。林炳生,這個名字對於許多人可能甚為陌生,不過他創立上世紀80年代的永和豆漿對很多人來說再熟悉不過了,這個濫觴於台灣的品牌目前在大陸已擁有500多家門店,而目前擴張的步伐仍未間歇。
上篇·三境界
從創業開始,我的人生經歷了王國維所說的三境界。第一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第二境界,「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第三境界,「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西風凋碧樹」
上學的時候,我覺得自己不學無術,我學的是航海,但是我後來因緣際會就去跑業務,包括在讀書的時候打過工送過貨,和食品有不解之緣。
在創業之前,我賣縫紉機,做過房屋中介,也擺過地攤,開過出租車。跟推銷縫紉機和銷售房子相比,我覺得做食品是比較簡單的事情。但是食品做出來,如果吃得不安全,它就會變成一個引爆點,所以我戰戰兢兢的,從一個小店到涉入一個簡單的產品——銷售低溫的豆漿。
到1985年,我自己累積了幾十萬元的資金,我找了兩個夥伴。其中一個夥伴做了兩個月後,他就不想做了,他就說做這行太辛苦了,看不到未來,不做了。另外一個同事,他說這個比賣縫紉機還辛苦,做了半年,更看不到希望,當時一個月的業績只有幾十萬台幣,不久他也退出了。
所以我只能找我的弟弟合作,而在創業的過程中,我也意識到食品有專業的,所以我讓他也去食品研究所學習了食品的專業,之後導入公司裡面,並把標準的優良的食品運作起來。而在台灣來講,永和豆漿還是第一家獲得台灣優良食品認證的專業豆漿工廠。我們的豆漿也通過了美國FDA認證,取得外銷美國市場的資格。
我認為,自我要求非常重要,當政府並沒有規範要求下,你能夠自己先做一個認證條件,這就是自我肯定的價值。
「衣帶漸寬終不悔」
第二階段,「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15年前,我第一次來到了祖國大陸,在福州吃早餐的時候,我用一塊錢喝了一杯豆漿,還有一個包子,還找我三毛錢。我記得那個老闆娘邊用手抓油條,邊用手抓著鈔票給我,這個鈔票都油膩膩的,放在口袋裡面都覺得很污穢。所以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點——要讓大家飲食方便、衛生和清潔,而這種模式在大陸比較少。
之後,我便開始行動,最初我是委託福建的朋友幫代工永和豆漿的產品,做一個試水銷售。我把豆漿賣了成都、武漢、長沙和福建等地方,但每次去收帳的時候,我卻都被迫成了酒鬼,我就意識到在沒有建設品牌的情形下,你沒有辦法把很大的資源投入行銷市場。
後來,我就在上海自己開店,用自建的通路和步步為營的策略來發展,到目前永和豆漿已經有了五百多家門店。當然,市面上有很多加盟永和的,而山寨的也比比皆是,數據顯示山寨的店面超過一千家。所以,我想永和豆漿滿足這種基礎消費需求上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
過去每個地方的飲食習慣都有不同的口味,但是在連鎖快速的發展下,為了經濟結構的需求,你就必須在中央工廠裡做好很多的標準化和規範化的商品,以在門店裡面經過簡單的操作就可以讓顧客享受。 西式快餐在標準化和規範化方面做得非常好,而中式快餐卻還有一些瓶頸,不過我相信這些瓶頸會在創新的機制下逐漸破解。
在工業化生產領域,有很多很多的先進設備和技術供你應用,你可以把大豆裡好的因子留下來,不好的去掉。中國的氣溫,南部溫度和北部溫度有時候一差就差十幾二十度。泡豆泡得不足,豆發育不良,磨出來沒有漿;泡過頭,已經沉澱,對身體則有傷害。我們就用先進的科技突破了過去的傳統,可以用幾秒鐘的時間完成炮豆,而且營養完全不流失,安全係數也很高。
此外,從2005年開始,我們開拓了快餐連鎖之外的一個事業——豆漿粉,在經濟快速發展的情形下,我們已經不能用現磨來滿足消費市場的需求。
在「獨上西樓」的這個階段中,你要延伸到未來,要走在前沿,而不是等機會來的時候你再去做。
「眾裡尋他千百度」
想想未來,我談一下人生第三個境界,「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每個人都想在第三個境界裡面回頭一看,自己今天的成果是豐碩和美滿的。
我覺得未來人類的需求主要是養生、健康、綠色和經濟,而大豆蛋白在這一塊就有很大的發展空間。比如說我們大豆蛋白做的素食產品,不管在東南亞、歐美,素食人口的成長非常可觀,而整個中國市場還處於正在萌芽階段。所以,這是一個新的方向,做餐飲食品的人可以在這個方向裡面多學習,將來有機會創造一個新的品牌。
以餐飲的習性來講,我認為現在是一個「微時代」,「三公經濟」雖然不好,但是我們可以用微博和微信的營銷。很多人現在手機都有微群,它的活動力非常強,如果抓住這個重點,也可以滿足很多新餐飲的新機會。
下篇·問答
王光復(黑馬營學員、久麗康源創始人):現在政府在倡導廉政餐桌,民間也有光盤行動,大家在形成這樣的節儉風尚。這對餐飲行業的影響無疑非常巨大,餐飲企業應怎麼應對?
林炳生:目前高端餐飲企業受到很大的重創。但是我覺得,危機就是轉機,我不是做高端餐飲的,但是我知道他們的痛。餐飲界朋友互相砥礪,互相結盟發展,可以降低這種影響,比如我前兩天在上海參加一個餐飲聯盟的活動,這個活動可以將我們聯盟起來,可以大量降低採購成本,降低成本結構。
開源也就是不在同的領域挖掘新機會新市場,有些從高端的降低為大眾市場,大眾市場的生意還是做不完。我看一個定位在大眾市場的門店,每天晚上用餐還是要排隊。所以我覺得餐飲只要抓對方向,定位清楚,還是有很大的空間發展。一定要抓住結構,調整方向,定位清楚,再投入市場發展。
吳大平(黑馬營學員、心之源生物製品創始人):雀巢咖啡沒有做咖啡店,星巴克沒有做星巴克咖啡,而現在永和豆漿既做豆漿店,也做豆漿產品。餐飲肯定是賺到錢了,產品不知道有沒有賺的錢,您認為值不值得?還是應該把餐飲做得更深更廣?
林炳生:事實上,永和豆漿在目前還是專一在「永和豆漿」四個字的核心價值上的投入和發展。我們五百多家的門店掛的招牌就是永和豆漿,這是一個重中之重。
為什麼永和要往商品方向發展,就是因為當你第三產業做得有一定基礎的時候,事實上你要就往第二產業、第一產業去延伸。現在所有做得比較知名的連鎖的餐飲公司,它背後一定要有一個中央工廠,這個工廠把商品做一個有效的安全處理,然後再配送到門店去運用,去調配,來使用。再延伸一點就變成什麼?自己種蔬菜,養豬。
我們是為了餐飲的安全係數,才延伸到前置作業去發展。這樣也有互補的,我們除了自己供應自己的餐飲,也供應給很多其他連鎖體系,包括我們做商品的話,在各大通路,超市賣場都在做銷售。
李亦迅(黑馬營學員、龍王金豆漿創始人):我們怎麼能夠去對抗雀巢咖啡和利頓奶茶這樣的對手?單一的品類在未來怎麼勝出?
林炳生:豆漿粉市場領域,除了餐飲業渠道,商超和市場這兩條路都是我們希望走的路。我相信如果能夠把這個市場做精、做強、做大,就可以做到百億市場,這個市場是很有前瞻性的。不要看咖啡粉、奶粉和奶精等等現在很流行,但大家知道奶精其實就是植脂末,對身體不好。中國人要用最好的飲品邁向世界,而最好的飲品就是茶和豆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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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一南是誰? 黎智英曾這樣說:「我未見過葉一南,但我肯定他一定不是個胖子,真正懂得吃的人都是瘦瘦的,起碼是不胖的,蔡瀾便是個樣板了。」(《壹周刊》09年5月21日)。 我認識的葉一南體重在二百磅徘徊,客氣的形容是「大隻」,以古今中外任何標準來量度都不可能是瘦。我是徹頭徹尾「真正不懂得吃的人」,怎膽敢質疑美食家黎智英「肯定」的事情。葉一南在《飲食男女》專欄是《中環人食錄》,但我認識的葉一南不是在中環上班,只是偶而在中環出現,而且多數是去IFC睇戲。我開始質疑自己,或者我所認識的葉一南並非真正的葉一南。 這個向我自稱葉一南的人計劃出書,吩咐我以朋友身份寫一篇文章介紹他的其人其事。葉一南堅持真人不露相,其實誰人都可以是葉一南,誰人都可以是葉一南的朋友。我聲明我只是認識一個言行跟文字中的葉一南相似的人;除此之外,我認識的這個人還有以下特徵: ‧他從不穿西裝,但我見過他穿獵裝,麻質的。 ‧他光顧茶餐廳,點餐後侍應告訴他所點的其實是A餐,他就立即改動些少,總之他不要A餐。 ‧這五年我跟他去過以下地方旅行:西班牙、意大利、法國、斯里蘭卡、馬爾代夫 (兩次,約好死前一定要去第三次)、曼谷(兩次)、蘇梅島、日本(三次)及新加坡。我跟他出外旅行次數,等於他出外旅行總次數約五分之一。金融海嘯後,生活迫人,「逢五跟一」的頻率,我開始感到吃力。
‧他在名校讀中學,圍繞着他的同學,大都是勤奮上進,一早對自己的人生計劃好:少年時勤力讀書,壯年時努力工作,退休時才歎世界。可是他一早提出這疑問:假如我這一刻開始俾心機歎世界,豈不是比你們提早開心四十年?今日他的同學全都封他為偶像。 ‧有一年跟他參加毅行者(對,二百磅的肥仔學人去參加毅行者),他安排的補給食物,是福臨門的鮑汁荷葉飯。我在想,大劉參加毅行者的話,享受都是差不多。那一年我行得特別起勁。 ‧他覺得自己是的士業一份子,這些年來不論路程遠近,他一定以的士代步。他決不會為了慳十分鐘車程或十元八塊車費,而行過對面街截的士,他搭的士哲學是,舉起手就截。 ‧最近他外遊後搭的士回家,忘記拿回放在車尾箱唯一的一件行李,的士司機沒有把行李退回。身邊的人替他着急,但他堅持不去追查,不去報警。我理解他的心情,兄弟用得着這件行李的話,拿去吧!
‧據聞一奏起米高積遜的《Beat It》,他身體就會不其然扭動起來。 ‧飲了兩杯,他例必重覆這個遺憾:大學上哲學課,班上有一個貌似來自菲濟群島的女同學,她的皮膚呈橄欖色光澤,自己竟然放過她。 ‧他不時勸我做事要手起刀落,金融海嘯中要緊記控制成本,以理性處事。他的舊同事告訴我,他可能是全世界最心軟的老闆,經常自己掏荷包解決公司問題。 ‧他懂得吃,更懂得煮。多年前他在朋友家中即席炒了一道蒜蓉白菜,嘗過者以「感動」來形容。他的咖喱是我吃過最好,而且是贏所有人一條街。 ‧他手緊的時候,會多點出街食飯,因為他在家中下廚的話,永遠用最靚材料。三幾個人的家常便飯,買餸錢隨時兩三千蚊。 ‧他冇樓、冇車、冇仔女、冇貓狗,人生目標是死前把一生所賺回來的錢全部花掉。近年,他發現捐錢跟花錢同樣過癮。 以「活在當下」或「做人有態度」來形容他,層次似是低了一點。無論如何,我認識的這個人是葉一南也好,不是葉一南也好,我很高興認識他。總之你有你的葉一南,黎智英有黎智英的葉一南,我有我的葉一南。 注:此文同時刊於葉一南的首本作品《要省,不如不吃》,誠意推介。 蔡東豪Tony Tsoi 現任上市公司精電國際行政總裁,他曾任職投資銀行,在《信報》以筆名原復生撰寫財經專欄,對投資及求知有無限渴求,習慣早上四時起床寫作找樂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