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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中央政府兜不起,這才是真正可怕的時候」

http://www.infzm.com/content/93777

正門沒有開,地方政府又有融資的需求,必然使得債務隱性化,也難以控制債務規模。

口述:魏加寧

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宏觀經濟研究部副部長

採訪整理:南方週末記者羅瓊

以企業的名義借錢干政府的事

城投債看似金融創新,實際上是現行制度安排不合理導致的,也使得地方政府債務的鏈條變得越來越長,邊界越來越模糊。

我們研究地方債務的初衷是想研究地方政府如何通過正規途徑發債。

預算法規定,地方政府不得發行地方政府債券。變通的渠道就是成立一個平台公司。

地方融資最早是由國開行貸款,國開行是政策性銀行,貸款期限比較長,成本也比較低。

到了2009年,按道理應該是政策性銀行往前衝,商業銀行往後撤。事實恰恰相反,商業銀行都變成政策性的,衝過去給平台貸款。

2009年貸款增長非常快,據我們瞭解,百分之四十流向地方政府的融資平台。當年下半年,銀監會提醒商業銀行要注意平台貸款的風險,逐漸把水龍頭擰緊。

2010年以來,城投債、地方債、信託、銀行理財,轉來轉去錢其實還是給了地方政府。

正門沒有開,地方政府又有融資的需求,必然東欠西欠,無法控制債務規模,也使得債務隱性化。

現在流行的平台公司發的城投債,存在三個問題。

第一,國外都是政府發債轉貸給企業去用,因為政府的信用比企業要高,所以政府發債融資成本低,期限也比較長,然後轉貸給企業。我們的城投債是以企業的名義借錢,干政府的事兒。這是倒過來的,企業融資成本肯定比政府高,就出現價格的倒掛。

第二,城投債是地方債,但是由國家發改委審批。對投資者而言,就是中央政府背書,結果地方的風險轉移到中央,投資者完全可以找中央政府、發改委還債。

第三,城投債是發改委批,發改委不納入財政部的管理範圍,只管批,不管還。

城投債看似金融創新,實際上是現行制度安排不合理導致的,也使得地方政府債務的鏈條變得越來越長,邊界越來越模糊。

現在地方政府在大搞城鎮化,資金需求很大,又不允許他發債,如果還是靠老辦法——賣地,就會出大問題,隱性負債肯定更加無法控制,財政風險與金融風險會交叉傳染。只有改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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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根大通130億美元和解協議——誰是背後真正的贏家?

http://wallstreetcn.com/node/60627

摩根大通週六已經達成臨時性協議,將向美國司法部等聯邦機構支付130億美元罰金,以和解政府對摩根大通在金融危機前向投資者出售不良按揭貸款的調查。130億美元將是美國政府與單個企業和解的歷史最高罰金。

彭博的Jonathan Weil稱,但是我們仍然缺乏足夠的事實來判斷哪一方是真正的贏家。參與和解的聯邦機構包括美國司法部、聯邦住房金融局,和紐約州總檢察長等。另外,這130億美元的和解協議中究竟有多少是用現金支付尚不清楚(摩根大通去年的稅前收入為289億美元)。

在這130億美元中,大約40億美元用於補償消費者,但是細節仍然十分模糊。我們所知道的是,它們將以息票、折扣或其他軟軟性收益的形式償付,但是這最終可能不會花費摩根大通40億美元。抵押貸款投資者協會本月提交給美國司法部長Eric Holder一份信,抱怨美國政府與大型銀行的和解協議「已經導致責任方將和解的一部分成本轉移給住宅抵押貸款證券的投資者」。如果美國政府允許摩根大通用他人的資金而非自己的資金為私房屋主提供融資優惠,那麼這種懲罰還不夠。

另外40億美元將用於解決房地美和房利美的法律訴訟。對美國司法部而言,將這個協議囊括在其總和解協議中不妥,這就像「公雞把天變亮歸功於自己一樣」。這項訴訟根本就不是一個執法問題,而是一項商業爭端。

或許,40億美元的和解協議對房利美和房地美而言是一項不錯的交易。這對摩根大通而言甚至可能是更好的協議,這僅相當於兩房購買它MBS債券面值的12%(FHFA此前要求摩根大通支付60億美元)。誰是真正的贏家很難分辨出來。

另外,FHFA也對摩根大通32位員工進行起訴。如果FHFA與摩根大通和解了,並且受到了40億美元的補償,那麼從財務的角度來看,繼續向個人施壓並沒有太大意義。不管從被告員工那裡獲得多少資金,這相對而言不重要。

這些被告的員工是否正處於美國司法部的調查之中尚不清楚。摩根大通沒有公佈哪些抵押貸款債券是刑事調查的重點,或者它們是否包括出售給房地美和房利美的債券。換言之,FHFA的確宣稱摩根大通和其員工違背了美國證券法。但是,美國司法部公佈了與摩根大通的和解協議,而被告員工卻沒有承擔責任,這不令人滿意。然而,公眾目前認為這是一種正常的結果。

現在,我們還不清楚美國司法部的調查情況,以及這些和解協議將出現什麼樣的結果。摩根大通希望在抵押貸款債務所有問題上與美國司法部進行和解。美國司法部希望表現出有能力對違背法律的大銀行負債。但是,這項協議對雙方而言都不是一個完全的勝利。關鍵問題在於,這項協議是否能夠阻止銀行未來重犯類似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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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C資本18億美元和解弱爆,藥廠才是真正罰款大戶

http://wallstreetcn.com/node/62482

在SAC資本繳納創紀錄的18億美元罰金後,也許沒人再對那些靠內幕消息賺錢的基金有興趣。

但是相比本週製藥巨頭強生向美國司法部繳納的22億美元罰金仍是小巫見大巫。

美國司法部稱

強生及其子公司楊森製藥公司未按照美國食品和藥物管理局許可的用途,將抗神經類藥物銷售給老人、兒童和殘疾人。同時,強生公司還被指控為全美最大的處方藥分銷商全護公司提供數百萬美元回扣,用於推銷自己的藥品。對其罰款包括4.85億美元刑事罰款和向聯邦及州政府支付的17.2億美元民事罰款。

這還沒有完,2012年美國法官裁決默克製藥支3.22億美元罰款,作為其民事和解非法推銷止痛藥Vioxx的6.28億美元民事解決方案之一。

事實上這些罰款仍然算不上最重量級的罰款。

2009年輝瑞因為欺騙性的推銷Bextra被罰23億美元。但這個史上最高罰款紀錄幾年後就另一家製藥公司打破。

去年葛蘭素史克公司因非法推廣和不能及時提供安全數據,被美國司法部罰款30億美元

如果你在美國司法部網站搜索「製藥公司罰款」,你能找到365個結果。

3月份ProPublica列出了一份總額106億美元大製藥公司罰款清單。Independent統計在過去3年中,26家製藥公司共支付了超過110億美元罰款,其中8家來位列全球前10大藥廠。

除了美國還有歐洲。

就在今年夏天丹麥製藥公司Lundbeck和8家製藥公司共支付了1.46億歐元,理由是他們在2002年合謀推遲讓一種通用的抗抑鬱藥進入市場。 

沒錯,這就是欺詐付出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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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你一個真正的亞馬遜老大Bezos

http://xueqiu.com/1525548107/25998719

Jeff Bezos,許多人眼中的大神,領導著亞馬遜成為這個星球上最最偉大的公司之一。直到今天,許多人還以為亞馬遜只是一個網上書店,而事實上亞馬遜已經成為了一個Everything Store。年銷售額達到了驚人的750億,有自己的Kindle閱讀器,平板電腦,即將公佈自己的電視盒子,以及自己掏錢拍了十幾部電視劇(和netflix模式抗衡)。今天亞馬遜已經成為了一個市值1400億的公司。而Jeff Bezos,無疑是亞馬遜成功的最重要原因,如果不是唯一的原因。他甚至也有自己的私人宇宙航空公司Blue Origin,努力降低宇宙航行的成本。他很少和媒體交流,除了產品的發布會。他把和媒體之間的「柏林牆」看做是亞馬遜的溝通方式。

如同許多硅谷CEO都有著火爆的脾氣:喬布斯曾經在電梯裡解僱過員工;蓋茨經常在開會時發脾氣,而他的接替者鮑爾默更是以扔椅子著稱;Intel前CEO Andy Grove曾經在表現回顧時讓他的下屬暈倒。Bezos在公司內部時脾氣也是非常火爆。他在公司內部辱罵員工的話包括「你瘋了嗎還是能力不夠?」,「我需要下樓拿出證書寫著我是公司的CEO才能讓你停止挑戰我嗎?」「你是不是嘗試竊取別人的勞動成果?」「如果再讓我聽到一次,我就要殺了我自己。」有時候在部門會議中,他會全盤否決部門花了大量時間做出的報告,然後把問題寫在黑板上。

一個亞馬遜供應鏈的前負責人回憶到。在2002年的時候,亞馬遜把庫存算法從LIFO改成了FIFO。在這個過程中這位負責人要從軟件,計算方式,系統重新修改。所以在開始的幾天碰到一些問題,公司無法計入任何的收入。到了第三天,Bezos發表了,說怎麼公司僱傭了這個完全的「白痴」。這非常打擊一個人的自尊心。這位哥們幾乎當場辭職了。而罵完一小時後,Bezos又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一樣,他就是可以這樣劃分工作和生活。

在亞馬遜有一個叫做「競爭情報局」(Competitive Intelligence)的部門,由公司的財務主管Tim Stone和Jason Warnick領導。他們的工作是從其他網上零售商買大量的物品,瞭解到競爭對手購買的簡易度,送貨速度等,瞭解任何可能的競爭對手在做什麼。2008年的時候,這個部分發現一個叫Quidsi(拉丁語如何)的競爭對手獲得大量婦女購物者的支持。原來這是一家2005年創立,主要銷售尿布,嬰兒用品的網購公司。2009年時,Bezos派了他的高級副總裁Jeff Blackburn想這家公司發出了收購邀請。當然,這個邀請被拒絕了,Quidsi的創始人希望發展成一個獨立的公司。不久之後,Quidsi公司創始人發現亞馬遜網站將嬰兒用品的價格下調了30%。作為實驗,他們下調了自己網上嬰兒用品的價格,發現亞馬遜網站也隨之下調,原來他們的價格是跟著Quidisi走的。一開始他們也不以為然,認為他們具有強大的品牌價值。而隨著亞馬遜進入這個領域,他們的增速果然大幅放緩。終於,第一次他們開始考慮要出售公司了。這時他們首先想到的是沃爾瑪。因為Quidisi的風投之一Accel的合夥人Jim Breyer也是沃爾瑪董事會成員。一開始沃爾瑪報價4.5億美元。顯然Quidisi的合夥人對於這個價格並不滿意,他們找到了亞馬遜的Bezos。Bezos出價5.4億美元,並且給了他們兩天時間去接受這個價格。而就在Quidisi接受了亞馬遜的報價後,沃爾瑪才反應過來,報價6億美元。但這時為時已晚。而亞馬遜警告Quidisi如果他們敢反悔,亞馬遜就把尿布價格降到0,讓這個公司死掉。帶著恐懼,2010年11月8日Quidisi終於以這個價格出售給了亞馬遜。

在亞馬遜內部能網上排的員工是那些在對抗性環境中能夠爆發的人,Bezos打造了一個擁有他自己人格風格的公司文化。有些人非常喜歡,一旦適應無法去別的地方工作,但有些人無法忍受工作的壓力和長時間。那些討厭這種文化的人把這個叫做「角鬥士文化」。所以離開亞馬遜的人幾乎沒有人會回來。而離開亞馬遜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曾經有員工離開亞馬遜加入競爭對手Ebay,就收到公司來做亞馬遜的「恐嚇」。根據調查,亞馬遜員工在這裡平均的工作年限是1年,這大大低於IBM的6.4年,惠普的5.2年,微軟的4年,甚至谷歌的1.1年。而亞馬遜員工的股權也和谷歌,微軟這種明年平均分佈股權的方式不同。亞馬遜的員工一般在第一年只能拿到股權計劃的5%,第二年拿到15%,第三和第四年每六個月能拿到20%。同時管理超過50人的部門經理每年必須做末尾淘汰,裁掉最沒有效率的那個人。公司的食堂不會補貼員工,每月停車費要支付220美元,而亞馬遜只補貼180美元,會議室的桌子是用沒用的木門做的,員工在離職時還必須把公司的書包歸還。

Jeff Bezos,和喬布斯一樣,也是在破碎的家庭長大。他的親身父母Jorgensen和Jackie Gise在高中的時候就懷孕結婚。之後他們租了房子,過著艱苦的日子,Jorgensen的工資那時是1.25美元一小時。而他的父親Jorgensen愛好喝酒,希望晚回,也讓這個家庭注定要破裂。Jackie的父母想幫助他,資助他讀大學,幫他介紹到警察局工作,但他都不敢興趣。在Bezos 17個月大的時候,他們離婚了。幾年後Jackie和來自古巴的移民Miguel結婚,搬離去了休斯敦。這個古巴人18歲的時候從古巴移民到美國,那時候他只知道一個英文單詞「Hamburger」,身無分文,也沒有一個夥伴。但是通過自己的決心和努力他獲得了美國大學文憑,並且在美孚石油找到一份工程師的工作。而這個古巴人的姓叫Bezos。許多許多年後,2012年下半年,有記者找到了Jeff Bezos的親自父親Ted Jorgensen。他開著一個自行車商店。當記者問他知道Jeff Bezos和亞馬遜時,他完全不知道這個名字,不知道這個偉大的公司,更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全世界最偉大的企業家。當記者提到這是他和Jackie Gise的兒子時,他才想起來,然後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孩子還活著?」

附上Bezos本人的簡單經歷:

1964年以Jeffrey Preston Jorgensen的名字出生

1968年改名叫Jeffrey Bezos,家庭搬移到休斯敦

1982年從邁阿密的Palmetto 高中以全優成績畢業

1986年從普林斯頓大學畢業,主修電腦和電子工程(傳說中的double E)

1990年加入量化對沖基金D.E Shaw

1994年離開D.E Shaw創辦Cadabra,也就是亞馬遜的前身

1995年和他的第一個員工Shel Kaphan第一次發送亞馬遜的連接

1997年亞馬遜上市,融資5400萬美元,市值4.3億

1998-2000年通過發債融資22億美元

2000年被時代雜誌評選為年度人物

2007年推出Kindle產品

2013年以2.5億收購了華盛頓郵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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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副總談互聯網金融經驗教訓:沒人真正明白互聯網金融是什麽

來源: http://new.iheima.com/detail/2013/1223/57320.html

i黑馬了解到,中國平安執行董事兼常務副總經理顧敏近日傳出離職消息,或將離開平安加盟順豐。這位負責平安創新業務副總,是互聯網金融的親歷者。對於平安創新的經驗教訓,他總結了這樣5點。第一,是大家做事情的時候,一定要圍繞一個問題,而不是圍繞一個解決方案做事情,我覺得過往我們犯的錯誤,或者是教訓,是我們認為我們找到一個解決方案,圍繞一個解決方案去嘗試把它推給客戶,這樣是絕對是不行的。我們現在的做法是,比如我不知道我們的解決方案是什麽,但是我知道有一個問題,客戶的方便性的問題,客戶的安全性的問題,各種各樣的問題,我們去解決這些問題,我們根據問題去設計解決方案,我覺得這是最重要,這跟金融機構的傳統的思考方式其實是非常不一樣的,金融機構傳統的思考方式是我有這個產品設計好了,我想要給到客戶,所以這個是一個先有解決方案,也就是先有產品,後去找問題這樣的。第二,跟第一個其實是很相輔相成的,就是永遠讓客戶告訴我們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我覺得這個是很重要的。這又回到客戶至上的邏輯,實際上更加重要的是在執行層面。你每天要做很多決定,當你做一個很具體的決定的時候,你的想法到底是說,我要先丟出去給客戶試一下,兩天之後再回來改,還是說我盡量改,盡量改,我假設客戶會懂這些東西,我再推出去。這里有很多執行上的東西,而且會有很多文化上的東西。如果說我假設客戶希望客戶告訴我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那麽我作為一個主管的話,就不會太在意我東西出去之後客戶不喜歡,我反而會在意為什麽這個東西推出去之後客戶不喜歡,你超過兩天都沒有把它改掉,但是如果沒有這樣徹頭徹尾的文化,你更會在乎的是,你推一個東西出去,客戶怎麽會把你罵了一塌糊塗。我們任何一家企業,他不會給你說他是以產品為中心,都會說他是以客戶為中心的,但是客戶為中心落到執行層面的話,就像我剛才說的,我要告訴我每個同事,你想好了力求完美把產品推給客戶,還是說你不要假設你能夠代表客戶,而是你要把產品推出去,並且建立一個很快速的應對機制,快速收集客戶反應,碰到問題可以調整,這樣的程序跟能力,這個我覺得是很不一樣的地方。第三個教訓就是所有的東西,其實最重要的必須要快,只要快,你錯了也沒關系,因為你錯了之後調整的快,改得快,你推一個新的產品,客戶不喜歡,你撤得快,或者客戶不喜歡這個顏色,你改得快,客戶認為這個流程不需要,你改得快,這就是所有東西的精髓。所以這三個方面是相輔相成的,你要圍繞客戶的問題提供解決方案,讓客戶來告訴你做什麽事情,要從能力上,包括整個系統架構,甚至文化上都要建立一個我很快,我遇到問題馬上解決的機制,這個其實不太容易,我覺得我們花了很長時間真正認識到這些。第四,團隊跟人是絕對的,團隊跟人是推動整個事情的關鍵,如果沒有Martin(平安金融科技董事長吳世雄)他們這個團隊的話,我相信我們的萬里通可能還在某個地方摸索當中。最後,我覺得很重要的是,真的不能假設自己知道什麽是互聯網金融,到現在為止也覺得自己不明白什麽是互聯網金融,當然坦白講我個人認為,我也不認為全中國有任何一個人明白到底什麽是互聯網金融,所以可能要意識到,當自己不明白的時候,要多做一些嘗試,謙虛一點,多聽聽別人的意見,多看看別人在做什麽,這四五點是過去幾年,對平安,或者起碼對於我個人或者說對我們創新團隊很重要的教訓。 相關公司: 數據來自 創業項目庫 作者:張睿 | 編輯:ningyongwei | 責編:寧詠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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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戶最想要的十大創新:真正讓生活變得更舒適

來源: http://new.iheima.com/detail/2013/1228/57471.html

i黑馬觀察到,所謂的突破性創新應用和技術比比皆是,但是在這個日益複雜的世界里,有多少人考慮到這些創新技術是否能夠讓人們的生活變得更簡單、更舒適呢?從這個角度出發,不考慮成本的問題,戰略品牌推廣公司Siegel+Gale在美國進行了一項關於用戶所關心的創新調查並收回了2000份回執。結果可能有些令人意外,以下就是美國用戶評選出的的10大創新:1.便攜式手機充電器便攜式手機充電器只有一張信用卡那麽大,裝在口袋里也非常方便。得益於技術的發展和進步,人們不用再隨身攜帶手機充電器和充電線了,也不用到處去尋找插座了。象ChargeCard那樣的新產品可以隨時為你的手機補充電力,而且還不會增加重量,讓你能夠輕裝出行。2.雜貨店使用的價格掃描儀大多數雜貨店都配備了價格掃描儀,這樣顧客不用去收銀臺排隊就能知道商品的價格,而且還能知道相關商品是否有折扣優惠,從而知道最終他們需要付多少錢。3.行李中的跟蹤器如果你的行李在運輸過程中丟失了,你可以利用智能手機找回它們。旅遊現在越來越流行,但是旅遊途中也充滿了各種風險和煩心事。車輛晚點、隱藏收費和行李丟失會完全毀掉你的心情和旅行體驗。然而,有了TrakDot、ViewTag或Airbus Bag2Go這樣的產品,你就再也不用擔心行李會丟失了。只要查看一下智能手機,你就能夠知道你的行李在哪里。4. 購物車里的結算系統當你將商品放入購物車的時候,購物車里安裝的結算系統就已經對它們進行掃描了。現在自助結算系統在很多商店都已經很常見了。象ScanIT Mobile那樣的產品可以讓你在購物的過程中就對商品進行掃描和包裝,購物完成之後就不用象以前那樣去排隊結賬了。5. 防水智能手機智能手機是很脆弱的,但是人們在生活中又離不開它,這就引發了一個問題:如果不小心把手機掉到水里怎麽辦呢?很多廠商都已經註意到這個問題並且開發出了一系列防水甚至三防(防水、防塵、防摔)的智能手機,比如三星GS4 Active、索尼Xperia ZR和京瓷Torque等等。6.將所有的密碼都保存在一個地方在這個數字時代,由於擔心互聯網的安全問題,消費者們通常會為不同的網站和帳號設定不同的密碼,一般消費者需要記住的密碼通常都會達到10多個。象Last Pass和oneSafe那樣的產品可以幫助消費者將所有的密碼都保存在一個地方,從而簡化登陸操作和減少使用“忘記密碼”功能的次數。7.智能手機比價應用對於很多消費者來說,購物就是花最少的錢買到最稱心如意的商品的過程。在以前,這個過程可能會很費時間,但是現在,有了Quick Scan、Buy Via和Price Grabber那樣的產品,購物比價就變得容易多了。用手機掃描一下商品,那些應用就可以列出它在不同的商店里的標價。這種既能節約時間又能節約開支的產品當然會讓人們的生活變得更加簡單。8.可以用腳打開的汽車行李箱當你手上拿滿了日用品、體育器材、食物或是其他東西時,想打開汽車行李箱就非常困難了。但是現在有一種汽車的行李箱是可以用腳打開的,比如福特汽車推出的Ford Escape,這樣你就不必為了打開行李箱而把手上的東西放在地上了。9.智能手機中的登機牌各大航空公司都提供了電子登機牌,這樣旅客們就不用排隊去打印紙質登機牌了,也不用擔心登機牌會丟失的問題了。這對消費者來說是很重要的,他們認為這項創新很有價值。10.能夠將雜貨店的贈券集合在一起的智能手機應用使用贈券當然可以省錢,但是時間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搜集贈券,保存好贈券並且時刻提醒自己去及時使用它們也是很耗費時間的。象Cell Fire、Key Ring或Card Star那樣的產品可以將所有的雜貨店贈券都保存在一個地方,從而為消費者省下大量的時間。哪些創新沒有被選入10大創新名單呢?被谷歌炒得火熱的谷歌眼鏡被排在了創新名單的末尾,這說明消費者評價創新價值的角度與企業是不同的。消費者更看重那些能夠改善日常生活的創新技術。無人汽車本身可能確實很有想象力,但是與能夠防水的智能手機相比,它似乎離消費者的生活太遠了一點。顯然,消費者並不總是盯著那些看起來很酷的新產品。研究表明,消費者們更加看重能夠讓他們的生活變得更輕松愜意的技術,能夠給他們一絲寧靜的技術,能夠讓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的技術。創新者不僅僅是創新的人,他們還應該是簡化生活的人。 相關公司: 數據來自 創業項目庫 作者:林靖東 | 編輯:ningyongwei | 責編:寧詠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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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貨】什麽是用戶真正的需求?用戶根本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麽

來源: http://new.iheima.com/detail/2013/1230/57499.html

每個人都在談論用戶需求,可是用戶根本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麽!創新,尤其是顛覆式創新、破壞性創新是不可能通過需求調研出來的。i黑馬分享這篇文章給創業路上的小夥伴們,希望有所啟發。曾經有一個很有名的段子,大致意思就是說在汽車尚未出現的馬車時代,你去做消費者調研,只會得到這樣的答案:我需要一匹更快的馬,而不會得到:我需要汽車。因為對於消費者來說,他從來沒有看到過汽車,怎麽可能回答你需要汽車呢?這個段子,似乎充分說明了,創新,尤其是顛覆式創新、破壞性創新是不可能通過需求調研出來的。不過,這個段子可能是有些問題的。它沒有搞清楚一點,到底什麽叫需求。在“我需要一匹更快的馬”這句話里,其實“更快”才是需求,而“馬”只是一個解決方案。消費者在這句話里不僅提出了需求,而且還提出了他能想到的“解決方案”。現在,你到底是要滿足他的需求?還是滿足他的解決方案?顛覆式創新的要點在於由供給者提出一個全新的解決方案來滿足用戶的需求,而不是用戶自己想到過的解決方案。其實這件事有很大的風險:要說服用戶拋棄固有的解決方案,接受一種全新創造出來的解決方案。這一步沒有做好,顛覆式創新就會失敗。炮制一個概念是非常重要的。概念其實就是做這樣一件事:這種解決方案優於以前使用的任何一種解決方案。但由於是一個非常新的、用戶從來沒有想到過的解決方案,它面臨的風險在於用戶會很懷疑這種方式是否“完美”。比如,為用戶推薦一匹跑得更快的馬,還是推薦一臺汽車?用戶會擔心,它會不會有什麽不確定風險?它能像一匹馬那樣為我服務上若幹年嗎?顛覆式創新有時候需要漸進式創新(微創新)幫忙,因為用戶也需要一步一步接受。比如蘋果的三大手持i系列產品,它的路徑是這樣的:iPod到iPhone到iPad。iPod是一個音樂播放器,這個產品的成功意味著用戶通過iTunes來購買一個無形產品是可行的,而且也證明了一個類似無形產品的虛擬銷售商店是可行的,但它不是沒有鋪墊,它的鋪墊就是MP3播放器比隨身磁帶機CD機更值得擁有。iPhone,喬布斯在介紹它的時候,其實也用了鋪墊,他把它稱為一個大屏可觸摸的iPod加上一個Phone再加上一個互聯網溝通物件。在那次演講中,他嘲笑了一通當時世面上的智能手機之難用,誇耀了一通自家的iPhone。本質上而言,早期的智能手機之所以市場不大,無非就是作為一種解決方案,用戶不能接受罷了。從中我們可以看到,之所以蘋果會如此強調易用性以至於連iPhone都沒有說明書,就是在於一項顛覆式創新作為一種全新的解決方案,如果還需要用戶苦苦學習,用戶的慣性會讓他們拋棄這種方式――這一點,在信息時代剛剛開啟時還不至於如此,而在今天,則特別明顯。諾基亞搞智能手機搞了很多年,市場依然不大。這並非代表著用戶不接受智能手機,他們只是不能接受諾基亞的解決方案。而諾基亞在功能手機上巨大的利益也不會讓它使勁琢磨用戶的真正需求是什麽,它可能只是被銷售數據糊弄了一把,以為沒有需求。殊不知其實真正的核心問題是:需求存在,解決方案不對。我原來一向的立場是,需求是被炮制出來的,是商家通過概念炮制生生催生出來的。但我後來慢慢改正了這個觀點。人說到底是一種欲壑難填的動物,作為一種物種,它的需求無邊無際。真正被炮制出來的是解決方案,只不過有些解決方案失敗了,淪落為無人問津的產品。有些解決方案大獲成功,於是人們說:它們滿足了我們的需求。 相關公司: 數據來自 創業項目庫 作者:魏武揮 | 編輯:ningyongwei | 責編:寧詠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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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例】程序員才是真正的土豪!

來源: http://new.iheima.com/detail/2014/0107/57711.html

在你我的身邊有許多隱形土豪,你們沒看到吧?今天我就給你們揭穿一個隱形土豪群體――程序員!作為多個QQ群的群主,我時不時會研究群內的功能,最近無意中發現,QQ群的應用最新上架了一個“群支付”。一見著“支付”二字,靈敏的新聞嗅覺就告訴我應該關註。互聯網圈子本來就不大,問了一圈我了解到這個功能居然起源於一個小餐館!程序員小E(此處化名)是我的朋友,他是騰訊公司QQ客戶端的資深軟件開發工程師。這群懶得踏出辦公室半步的程序員,每天都在騰訊附近一家小餐館訂餐,因為小E跟場館老板熟,訂餐的事情就落到他頭上了。但是打電話叫外賣每次都是“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這著實讓小E吃飯的心情大減,怎麽樣替代這種打電話叫外賣的場景呢?小E最初的計劃是讓老板在QQ上開店,但又不能是像拍拍那麽負責,還能及時互動。想來想去,產品形態設計的越來越複雜。自己也越來越沒信心,到底怎麽才能輕盈化操作,讓雙方都獲利呢。這時候他把眼光落在了閃動的QQ群上了,嗯,不妨一試。於是,小E在“程序員專用群”里跟小夥伴們熱烈討論,不出幾天便開發了“群支付”這個玩意兒。經過與飯館老板溝通,多次測試,打通了財付通,他發現這還真是一個完美的場景替代方案,項目組也很快審批通過了這個功能。這是一個真實的案例故事,我刷臉混入了“程序員專用群”,從群里學會使用了QQ群支付功能,試用後發現這個功能不得了!要是推廣開了,是一個巨大的市場啊。你以為在QQ群上用支付out了?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你們知道小米有多少人在做社交媒體營銷嗎?一千多人!QQ群也是他們Touch客戶的必經之途,中國的網民大部分都是QQ的用戶,在已經擁有海量數據的大平臺上做生意你覺得Out嗎?是的,現在有非常多的商家切入團購市場、外賣市場,但是親愛的朋友們啊,商家需要單向溝通就可以了啊。不需要第三方,現在除了微信,就是QQ群,是商家免費的CRM。可以把微信定位成服務移動端的CRM,QQ群就是PC版+移動端的(PC的市場還是非常大的,那麽多坐在電腦前工作的人!)不光是QQ群,還有QQ本身也在不斷進化變革來適應移動互聯網的沖擊,傳統功能型客戶端革命的方向已經非常清晰:服務型工具,而不是現在功能型工具。連快播都在潛移默化的在邀請大家用私有雲,強帶註冊,下一步就是服務會員。所以,沈澱用戶,做用戶關系,才有未來的想象力。說到這,我似乎看到QQ群商業化無法預估的未來,索性幫我們創業家建了一個黑馬會員QQ群(群號:341302510),有想了解、加入黑馬會、黑馬營、華為特訓班、黑馬特惠商品的同學可以進群感受下喲!程序員你可能見得多,但是沒有發現他們是隱形土豪吧?大多數程序員喜歡多思考多動手,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在家、在公司辦公室宅著,享受coding帶來的快感,也不願意出門散個步,更別提戶外運動了。也許你會說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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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翔技校潛伏二十天:探究藍翔黑客真正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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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進藍翔

我到達濟南的那個中午,天色陰沉,烏云蓋住整座城市。

來接站的司機帶我上了一輛濺著泥漿的黑色伊蘭特轎車。開出濟南西站不久,我們上了一條佈滿碎石與小坑的路。窗外灰塵瀰漫,偶爾有渣土車轟隆駛過。司機走錯了幾次路,我徹底失去了方向感,只記得路上儘是工地、汽配店、小飯館、批發市場。不知過了多久,眼前出現一片灰色建築群。車猛一拐彎駛進一座大院,我們到了。

一個小夥子走過來,笑著跟我打招呼,幫我拿了行李。我匆匆打量周圍幾眼,四月的濟南依然景色寥寥,巨大的廣場後面蹲著一座方形的大樓,樓前是長長的階梯,廣場兩側栽種的小樹沒有幾片葉子。這裡的一切像極了某個縣的縣政府。

接待大廳裡一片冷清,幾個中年婦女在吃饅頭。我覺得餓,要了一個饅頭,就著白開水吃。大廳的一端是監控室,整面牆上安滿了屏幕,看樣子,攝像頭佈滿了每個角落。

接我的小夥子叫趙佳,我一吃完,他就說要帶我到處轉轉。我點了根煙,跟著他在校園逛蕩。從外面看,這裡和內地縣城的中學並無二致:外牆貼瓷磚的教學樓,宿舍陽台上掛滿衣服。偶爾能看到幾個少年聚在一起抽煙,他們的工作服上佈滿了油污。趙佳跟我閒聊,一個肯定要被人反覆問起的問題來了—「怎麼想來藍翔了呢?」

今天,藍翔技校已盡人皆知。早些年,它的出名是因為電視和廣播上頻繁直白的滾動廣告,但讓其聲名遠颺的是《紐約時報》的一則報導。2009年底,Google等幾十家美國公司受到黑客的攻擊。兩個月後,《紐約時報》刊登了一則報導:

有兩所中國教育機構被追查到與一系列針對Google公司和其他幾十家美國公司的在線攻擊有關,其中一所還跟中國軍方有密切關係……這兩所中國學校是上海交通大學和藍翔技校……藍翔,位於中國東部的山東省,是一所由軍方支持建立的大型職業培訓學校,為軍方培養計算機科學人才。

這個消息令我吃驚。在我印象裡,藍翔技校是一個主要針對農村青年學習就業的地方,它培養的是廚師、汽修工人、挖掘機司機、美容美發師,不是黑客。這則消息就像民間科學家造出了載人航天器一樣令人難以置信,更難以置信的是,它來自權威的、最具公信力的《紐約時報》。

我特地查閱了有關那次攻擊其他的報導,幾乎都來自美國媒體。綜合起來,它們共同傳遞的是:有一批頂級黑客出現了,並且他們來自中國。

它們認為這些黑客極度聰明,使用了十幾種惡意代碼和多層次加密,潛進受攻擊的網絡內部。更厲害的是,他們還巧妙地掩蓋了自己的活動。就連美國網絡安全公司McAfee的副總裁Dmitri Alperovitchde 都說:「從未見過如此高水平的加密。在國防工業以外,從來沒有商業公司遭到如此複雜的攻擊。」

那些報導認定黑客和中國有關的一個理由是,攻擊的目標往往極為明確─有利可圖或者機密的知識產權。另外一個信息是,黑客試圖通過六個台灣的網絡地址來掩飾自己的身份,這是中國大陸黑客的慣常策略。

《紐約時報》的報導出來之後,藍翔技校一夜成名。不過在國內,並沒有多少人真正相信,人們更願意在論壇和微博上以此調侃這所技校:黑客技術哪裡強,中國山東找藍翔。

一年過後,《華爾街日報》又刊發了一篇報導,再次提到藍翔:

Google公司說,中國黑客攻擊了數百位知名人士的Gmail賬戶,受害者包括美國政府高級官員及軍方人員、亞洲地區官員、中國活動人士和新聞從業者……Google說,它最近發現了上述攻擊行動,源頭疑為中國濟南,並且是針對某些個人發動的……專門研究中國的網絡安全專家穆爾維農(James Mulvenon)說,曾經有人利用電子郵件向一家國防承包商發起定向攻擊,藍翔技校就是其中一個源頭。

美國兩大有影響力的報紙提及藍翔,藍翔黑客的傳聞開始變得嚴肅。我聽到的傳說也越來越多,有種說法是:藍翔技校計算機系會傳授黑客攻擊的方法。還有聽說它有一間全球最大的計算機機房,裡面有1000多台電腦。藍翔深厚的軍方背景也增加了傳說的神秘感。在挖掘機和廚師鏟的背後,在一堆潦草的初期班和速成班課表的背後,真潛伏著一批黑客的身影嗎?

我決定報個學習班,進入藍翔。我帶了幾件換洗衣服,500元現金,一隻諾基亞E5手機和一點感冒藥,買了去濟南的車票。

我不可能告訴趙佳我到來的真正目的,我給自己編造的身份是一家燈具店的銷售員,喜歡上網,知道藍翔計算機培訓很厲害,想來學點網絡技術。我試探性地問趙佳藍翔是不是教黑客技術。趙佳說:「有一些技術很強的老師和學生,我有幾個同學做木馬盜遊戲賬號很厲害。」他的表情看似真誠,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跟我一樣,提前就編好了一套矇蔽別人的說辭。

走出校門,我們沿著馬路走向斜對面的一個大院裡,那是我未來上課和生活的地方。我當時並不知道,在馬路上穿行往返的這十幾分鐘竟是我在藍翔技校上課期間唯一走出校園的時候。在那之後的二十天裡,我失去了自由。

藍翔技校在濟南西郊的天橋區,離黃河不遠。它像一個獨立的小王國,三個緊挨著的大院呈7字形分佈,每個院子都被鐵柵欄和水溝圍起來,彼此之間靠鐵製的過街天橋相連。學校西面和北面有兩片荒地,南面是個新開發的住宅小區。大多數時候,校外經過的車輛和行人都寥寥無幾。唯一的公交車站牌孤零零地站在路邊,人行道樹的葉子上沾滿了灰塵。

「平時能出校門嗎?」我問趙佳。

「不讓,週末出去也得請假。翻牆被抓到要罰錢的,不要冒險。」

這麼警惕,真的隱藏著什麼秘密嗎?回到接待中心,我立刻交了一萬塊,報了一個網絡技術班——這是我預想中最接近黑客技術的專業。收費員扔給我三張收據、一本字跡模糊的紅皮學員證和一張塑料飯卡。我正式成了藍翔的一員。我向收費員索要發票,她說,這兒從不開發票。

趙佳將我帶到領取被縟的庫房就消失了。一名穿黑色夾克和運動褲的年輕男子走進來,「提著東西,跟我去宿舍。」他叫陳偉忠,今年25歲,是我的班主任。實際上,他比不少學生還年輕。

走進宿舍樓,溫度驟降,廁所飄來的臭氣充斥樓道。放好行李,我跟著陳偉忠去了計算機房,那個號稱全世界最大的、有著1000多台電腦的機房,那場面一下就把我鎮住了。

機房裡坐著20多個學生。他們正在上實習課。一群人圍住陳偉忠,把假條遞給他,希望能夠到校外去,理由有重病就醫、辦銀行卡、補辦臨時身份證。陳偉忠很嚴肅地宣讀了最新的通知,校方實行了更加嚴格的制度,學生處停止在假條上戳章。批假一次,副校長要被扣去200元。

我找了一張空椅子坐下。

「新來的?」

「嗯。」

「唉,居然有人自己送上門來。這兒連假都不給請,整天被關著。」

藍翔技校引以為豪的准軍事化管理方法之一,就是嚴禁學生隨意走出校門。他們說這樣做學生會將更多時間投入到技術鑽研中。這是個荒唐的理由,怎麼沒見北大、清華把學生關起來。封閉學校的另一個效果是,外人很難進入這裡,一窺究竟。

我來之前預想過可能的遭遇。比如他們只給初入學校的人講些粗淺的網絡知識,作為掩護;比如某個老師認定我是可造之才後,也許可以招募我加入神秘團隊。

第一堂,我學的是如何用Word製作個人簡歷。同學說,前一天講的是如何插入和製作表格。我頗為疑惑,這是我報的網絡技術班嗎,為什麼在教Word?上課時我發現,課堂上還有好多報名其他專業的學生,商務辦公、網絡技術、平面設計和環境藝術的,他們都在學Word。陳偉忠講課基本上是照本宣科:「先插入分隔符,分節符裡選下一頁,再添加頁眉頁腳……」講完Word部分,他還會普及一下平面設計基礎知識。課堂裡大約只有一半的學生會認真聽,其他人要麼打瞌睡,要麼玩手機。

連續幾天都是如此。學Word對我真是種折磨,但我依然裝作認真,告訴自己要有耐心。黑客也需要個對外身份,沒有哪個人會在額頭上貼著黑客兩個字,也沒有學校敢一上來就教黑客作戰指南。

或許是新老師的緣故,陳偉忠對課堂紀律要求不嚴。一次上課,學生沒有在座位上而是圍在老師身邊聽課, 還有人在教室裡走動。突然,我們背後不知什麼地方的喇叭發出一聲呵斥:你們是哪個班的,把班級名稱寫在黑板上。陳偉忠怔住了,隨後走到講台上,寫下「商務辦公」四個大字。我這時才想起來,教室後面有個攝像頭。後面那雙眼睛的主人估計在接待中心裡喝著茶,他無時無刻不在盯著所有人。

在學校呆了一段時間,我才打聽清楚,我報名的網絡技術班學制八個月。教學安排是,頭兩個月學辦公軟件,中間三個月學平面設計,最後學網頁製作的相關知識。如果這樣,我很難在短期內有收穫。我想了個辦法,去找副系主任尹國輝,要求旁聽高級技工班課程,或者轉班直接學習網絡技術。他拒絕了我:「學校沒有這個先例,你想學後面的內容可以自學嘛,內容咱們服務器裡有。」

我想利用這個機會,探探他的口風:「外面都說咱們學校計算機系很厲害,有黑客,真的嗎?」

「我持保留意見,我不能跟你說,嘿嘿。學校沒必要做這樣的廣告,這是要殺頭的廣告。」

我還想到一個人─計算機系主任邵紅偉,他是《紐約時報》那篇報導中採訪到的一位藍翔「教授」。在一次閒聊中,我和同學提起這個人,同學告訴我,邵紅偉說藍翔技校攻擊Google公司是被人惡意陷害。邵還半開玩笑,自己因為這件事一整年都在應付採訪,連美國也不敢去,怕被抓起來。

儘管藍翔技校一直否認與黑客攻擊有任何關聯,但學校裡談論黑客並不是禁忌,某種程度上,黑客事件成了一個理想的廣告。美發專業負責招生的老師曾說,藍翔技校計算機系實力雄厚,黑客能攻擊美國。美發系學生劉復生就問過我,黑客到底長什麼樣?我語帶嘲諷,但相當真誠地回答:「我也想知道!」

我最經常去的地方是機房,我認為那是「黑客」最有可能現身的地方。

藍翔有兩個巨大的計算機機房,在一棟毫不起眼的五層樓裡,樓下是數控機床車間、汽修車間和電工電子模擬室。我每天上8節課,實習課就在五樓機房。2006年,那個機房因為有1135人同時操作電腦,進入一項吉尼斯世界紀錄。我去的時候只有893台顯示器,超過一半的機器多年未用,被灰塵覆蓋著,遠望過去像一片「計算機的墳場」。有的鍵盤飄蕩在半空中,有的主機已經不知所蹤。「墳場」的角落裡有一堆拆散的零件,就像動物的骨架,那是計算機維修班的學生實習用的。

我們用的電腦是方正文祥,一款老式計算機,內存只有512MB,CPU是英特爾Celeron(R),17吋顯示器。開機後屏幕上顯示機房守則,第四條是這樣的:修改IP地址、安裝防火牆、破解客戶端及系統設置等影響網絡運行的行為將重罰。其他條款是保持衛生,穿鞋套進機房,不要吃東西。

機房由一個叫老任的老頭管理,外號「長老」,60多歲,頭髮有些白,總是面無表情。當發現有人在機房吃東西,或者帶著食物進入機房,他就會發火,用極其嚴厲的語氣加上幾個簡單的詞彙讓人感到壓力—出去吃,不許吃!下樓去!下去!

機房最讓人捉摸不透的規定是─禁止學生自帶電腦。兩名數控專業的學生將筆記本電腦帶到機房使用,被老任發現,他奔過去,用手指著他們,大吼:出去!不准用筆記本。兩名學生剛想辯解,老任已經衝過去強行把電腦合上了。

藍翔的另外一個機房,在四樓,兩個機房最大的區別是,五樓不能上網,但四樓可以。它和實習的機房一樣大,更像一所巨大的網吧:紅色高背軟座椅,金河田機箱,AOC和三星牌21吋顯示屏,叫不出牌子的鍵盤、鼠標和耳麥。電腦的CPU是AMD Athlon II X2 631,內存有 3318MB。在這裡上網,每個小時的費用是3元,上機前先刷飯卡。

四樓「網吧」有一間小賣部,賣飲料、方便麵、火腿腸和雪糕,我通常會在這裡先買一瓶健力寶再去找機器。小賣部外面坐著吃方便麵的人,他們大多是下課後不吃晚飯就過來上網。我們喜歡穿過整個大廳,選最裡面並且挨著窗戶的一排機器,這裡涼快,不會有人在背後走來走去,沒人能窺探我在做什麼。開機後蹦出遊戲大廳的窗口,可以選擇玩單機遊戲或網絡遊戲。單機遊戲裡有實況足球8、紅色警戒2、重返德軍總部、CS這些古董級遊戲,幾乎沒有人會去玩它們。這裡上網的人基本上只玩《地下城與勇士》、《英雄聯盟》和《穿越火線》這三個遊戲。

我常常觀察旁邊的人,妄圖找到「黑客」蹤影,但我發現女生們要不在忙著看《甄嬛傳》,要不就在購物,不停在蘑菇街、美麗說和淘寶幾個網站之間切換,男生們幾乎全在玩遊戲,偶爾有人看《少年Pi的奇幻漂流》。

那個大網吧會營業到凌晨2點,週六通宵開放,我一般在晚上8點半左右離開。我不止一次想過這樣的場景:在瀰漫著方便麵味道的四樓機房,黑客點擊鼠標,萬里之外大洋彼岸亂作一團。但每次我掃視這個巨大的網吧,實在想像不出,這些人裡誰會是黑客。

在藍翔呆了十天,我萌生出另外一個假想:巨大的機房只是給一般學生用的,會不會還有一個秘密機房供更高級、也更隱蔽的人使用?我逃了課,在校園中遊蕩,把幾乎每棟樓都勘察一遍。在那棟像縣政府辦公室的樓裡,我發現了一個隱秘之所。那棟樓的一層到五層是汽修和烹調專業的教室,從第六層開始已經沒有人出入的蹤跡,地板、門窗上都覆蓋著厚厚一層灰塵,從牆上脫落的瓷磚碎片散落在過道里,衛生間的門破了,水流到走廊上。通往第七層的所有樓梯都被堵住,障礙物上貼著告示:嚴禁上樓,違者開除。

我沒有理會警告,翻過障礙物,繼續上樓。我像一個幽靈遊蕩在死寂的大樓裡,從東走到西,上樓,再從西走到東。每個教室都被鎖住,裡面是空的,只是脫落的瓷磚碎片越來越多,地面的灰塵越來越厚。陽光從走廊最西端的窗口照進來,將我的影子拉得很長。終於到了樓頂天台,被玻璃頂棚蓋著,像一個種蔬菜的大棚,別無他物。真是野合的好地方—當時我唯一的念頭就是它。

如果不上網,晚飯後我和同屋的王鵬飛就去散步,每人拿一瓶嶗山啤酒,邊走邊喝。

王鵬飛不滿18歲,臉上長著青春痘,頭髮燙成波浪型。初中畢業後,王鵬飛沒有考上高中,在家玩了一年多。當包工頭的父親數落他不務正業,混吃等死,他意識到自己正成為家中的恥辱。過完春節,王鵬飛從岳陽坐了19個小時的硬座來到濟南,在藍翔技校學習環境藝術設計。他的職業方向非常明確,像他表哥一樣成為室內設計師,「拿每個月1萬多的工資」。

王鵬飛是我那個班上的同學中還算是年輕、上進的,他是唯一我能經常聊聊天的人。我在的班有20多個學生,他們中有退伍軍人、搬運工、保安、污水處理廠工人、被開除的大學生、退學高中生、群眾演員。最大的41歲,最小的15歲。他們大多來自小城鎮或農村,希望通過計算機培訓獲得一份收入更高、相對體面的工作,沒有一個人說自己想成為一名黑客。年齡最大的孫棟曾是一名保安隊長,在北京大鐘寺地區的寫字樓上班,他報名的是3個月學制的商務辦公班,打算學完之後回北京找一家物業公司繼續上班。

對於教學進度,王鵬飛非常不滿:「我交了1萬來學設計,總共就10個月,現在還要拿兩個月來學Word,難道以後要我用Word去給客戶搞設計嗎?你也交了9000多學費學網絡技術,現在每天學Word,不覺得很虧嗎?」但不久,他就停止抱怨,用手機上的京東客戶端買來PS教材和U盤,準備自學。

我和王鵬飛聊起過黑客。他認為,黑客很可能是一場為了吸引眼球的炒作,他對此不感興趣。他覺得校方禁止學生走出校園,不是要掩蓋什麼秘密,是為了讓學生多在校園裡消費,儘量榨出學生身上的錢。王鵬飛來這裡40天,已經花了5000元。校園裡購物不能使用現金,必須把錢先充進飯卡。為避免私下的現金交易,校方規定,學生舉報店主收現金被證實後,能獲得500元獎勵。

學校裡伙食不佳,做菜放的食材是頭天夜宵沒有用完的,米粒干而硬。雖不至於難以下嚥,但毀掉人的心情卻絕不是誇張。為了出去吃一頓好的,學生們總是想盡各種方式,從翻牆到跟老師搞好關係。除了我,同學中還有一個人不那麼幹。那人叫李云山,他穿好成套的西服,皮鞋打好油,背起商務挎包,手拿iphone,裝成老師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我注意到李云山的時候,他正坐在床上向其他學生演講,主題是屌絲如何在一家公司發跡。講起如何跟領導搞好關係、如何吃定客戶時,雖說他剛20歲,卻彷彿一個職場的老油條。

李云山很健談,幾乎可以參與任何話題。從中日關係到去哪裡修好筆記本電腦,從國家領導動態到教人如何與姑娘拍拖。我讓他推薦一部手機,他先講三星因為代工iPhone偷師蘋果技術,並超越蘋果。然後繼續滔滔不絕地說柔性屏幕手機、谷歌眼鏡乃至iWatch。他甚至知道蘋果取消了給富士康的訂單將它們遷回本土製造。

王鵬飛對李云山的「博學」很不屑。「他就知道吹牛,在試學處上課時比老師還懂,結果挨了打。還說家裡有輛本田,鬼才信,有本田還來這裡?」

在試學處,李云山總是能回答出關於IT的各類問題,而其他學生還是一臉茫然。李云山自稱曾在一家信息工程公司任職,負責電腦安裝、維修以及大型局域網架設,對IT領域有所瞭解。老師不這麼認為,他們懷疑他是競爭對手派來爭奪生源的臥底。據說李云山被24小時監視,他像瘟疫一樣被人躲避著。試學的最後一天,李云山被單獨鎖在辦公室裡,邵紅偉和一名田姓副校長扇他耳光。他們收走了他的身份證、駕照,在ATM機上輸錯3次密碼鎖掉他的銀行卡,要他交學費來證明自己不是臥底。無奈之下,李云山只得同意交3個月學制的商務辦公專業的學費。交完錢,一切變得好商量。尹國輝甚至建議他讀2年制高級技工班,並許諾他「畢業後留校當老師」。

在中國,總共有近2900所技校,民辦職業教育培訓機構互相之間競爭激烈,派人搶奪生源,乃至偷師對方課程都曾經發生過;僱傭「水軍」,在網上發帖攻擊對方更是家常便飯。有意思的是,藍翔技校極力否認培養黑客,但它的競爭對手新華電腦學校卻將黑客技能培訓寫在《職業培養手冊》上,網站開發高級工程師專業的學習內容就包括「網站安全漏洞檢測與黑客入侵」。

十幾天過去了,每天都是機械地重複頭一天。至於尋找黑客,沒有任何突破。我做過一個夢:我第一天到藍翔,系主任在辦公室一一給我介紹計算機系的老師,他們很客氣地站起來跟我握手。我看到每張辦公桌上都放著一份《紐約時報》……

一次偶然的交談讓事情有了進展。有天上機實習,坐了一個鐘頭後,我準備出去抽煙,站著掃視一圈,想拉個同夥。老任坐在一台電腦前,噼裡啪啦地敲著鍵盤。我走到他身後,好奇地盯著屏幕,他正在往黑色的對話框裡輸入代碼,我問他在做什麼。老任是球迷,我們聊過幾次中超聯賽。他沒回頭,慢悠悠地說:「我在修機子。」

「真看不出您老還有這手藝。」

「是啊,都搞了快四十年了。」

「四十年前咱們國家有電腦嗎?」

「外面沒有,部隊裡有。那不是電腦,叫大型機。」

「您以前在部隊搞計算機?」

「對。」

「那您具體做什麼?」

「軟件開發。」

「是部隊請您去幫忙,還是……」

「我就在部隊裡。」

「你是軍官?什麼軍銜?」

「上校。」

老任還在擺弄那台電腦,周圍還有很多人,我沒有繼續發問,獨自下去抽了根煙。到藍翔之前,我就知道這個學校和部隊有關係,只是沒想到,連一個打掃衛生的老頭都有這麼強的技術背景。這是一個好消息。

第二天,我趁午休時去機房找老任,他正在玩連連看。我還是用現在學不到東西作藉口引入話題。「我在網上看到藍翔技校攻擊過美國公司,覺得這裡能學到真東西。但怎麼來了光學Word呢。」老任說:「攻擊美國那是他媽的美國挑事兒,和咱們沒關係。咱們哪能搞這玩意啊,咱這以前都沒外網,4樓還是去年剛弄的,攻什麼擊啊。」

老任回憶說,藍翔技校涉及「黑客攻擊」的新聞是假期時出來的,學校幾乎沒人,也沒辦法查出為什麼藍翔會跟這檔子事扯上關係。我想知道更多的細節,老任並沒講,而是給我講了一通黑客攻擊的原理。他說,理論上任何一台連上網的電腦都可以進行黑客攻擊。但現在的攻擊方法和以前不一樣,很難查出攻擊者是誰,因為黑客無時不刻都在「養雞」,也就是秘密地控制他人計算機發動攻擊。「如果別人利用我們的服務器做成攻擊機,這就沒辦法了。現在沒有人敢直接攻擊,都是通過好幾道彎,轉來轉去。沒那麼笨的人,讓人逮住。」

從現在公開的調查看,原理確實如此。攻擊Google的黑客進入系統後,他們將數據發送給位於美國伊利諾依州和得克薩斯州以及中國台灣的指揮控制服務器。台灣內政部警政署科技犯罪防制中心主任李相臣曾出來闢謠,說台灣公司可能都是受害者。《華爾街日報》文章裡提到,黑客試圖通過台灣的網絡地址來掩飾自己的身份,說那是中國大陸黑客的慣常策略。但就像老任講的,黑客隱藏自己的手段這麼高明,誰又能認定藍翔是受害者,而不是最終點的攻擊發動地?

我後來曾向國內一家網絡安全公司的創始人趙偉諮詢過藍翔成為肉雞的可能性。趙偉在網絡安全領域小有名聲,甚至被懷疑過是那次攻擊行動的參與者之一。趙偉說,老任講的這種情況是可能的,「養雞是黑客的日常工作,也是攻擊的基礎,攻擊必須先找跳板。不光是藍翔,國內很多大公司網絡安全防護意識和手段都很原始。黑客首先就找那些老弱病殘下手。」

即便這些都說得通,但老任的身份還是讓人好奇。我問起他的過去,老任對這些倒沒什麼忌諱。八十年代,藍翔技校的創始人榮蘭祥和濟南軍區55151部隊合作辦技術培訓學校,校址就在部隊大院裡,老任那時正在這個部隊服役,認識了榮蘭祥。之後,老任轉業到地方工作,退休後就被返聘藍翔技校,至今已有8年了。

老任說他挺喜歡機房的工作,雖然雜事多,但不像教課那樣累,況且教課老師的待遇並不高。他覺得年輕人不見得能幹得好機房這個看似簡單的清潔、維修和防盜工作。

我瞭解的信息和老任說的一樣,藍翔曾經跟部隊合作辦學,在部隊經商的浪潮中被「收編」:部隊提供更大的辦學場地、部隊也介入學校經營管理,榮蘭祥自己也成為部隊的職工。1998年,中國軍隊被中央軍委命令退出商業領域,技校重新回到了榮蘭祥手中,並在天橋區建了新校舍。脫離部隊後,藍翔技校還「帶著部隊的一些家屬和職工」。

直到現在,藍翔技校也基於專業特長,跟部隊進行一些培訓項目的合作,像電工、汽修。每年有不同專業的高級技工班畢業生入伍,成為技術士官。榮蘭祥很樂意講述他和部隊之間的良好合作關係,地方企業擁軍是被政府所鼓勵的。

在藍翔的二十幾天裡,我一直想接近陳偉忠,向他打探些情況,我提出去他住處,被他拒絕了。我懷疑藍翔的老師中可能有人會是黑客。對於陳偉忠的冷淡,我開始以為是他對我抱有警惕之心,後來才聽同學說,陳偉忠這樣級別較低的老師,連間自己的房間都沒有,幾個老師住一個宿舍,根本沒什麼獨立的空間。

一天中午,我回到宿舍,有點意外地看見陳偉忠坐在床邊和一個學生下象棋。我湊過去,看他們下完那盤棋,和陳偉忠聊了起來。他宿舍的下水道壞了,為了躲避臭味,午飯後就到我們這兒來了。

他問我原來是干什麼的,我告訴他自己是擺糖水攤的,一直對計算機感興趣,被藍翔技校有黑客的傳聞吸引,以為網絡技術會教黑客攻擊手段。

「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就我這個級別,我估計沒有機會瞭解到那些事情。網絡技術是程甲老師教。程老師是咱系老師中工資最高的,比系主任工資都高。」 陳偉忠說。

程甲為什麼能拿全系最高的薪水,他會是黑客嗎?我想多打聽一些程甲的信息,但陳偉忠說他僅見過程甲幾面,沒有太多交流。他只知道程甲是計算機系唯一的重點大學畢業的老師,技術很好,但是平時很少授課,專門管理學校的網絡中心。

我後來聯繫上了程甲,那是我從藍翔逃出去之後的事兒。我也想等到程甲給我講課的那一天,但不可能,那還需要6個月。我向趙佳要了程甲的手機號碼,撥通了他的電話,藉口是請教專業課程以及就業出路。電話那端,有他孩子的吵鬧聲。他操著山東口音的普通話,給我介紹網絡技術專業以後可能會講到的一些內容,和我以後可能的出路。

他告訴我,學生畢業後從事技術工作的很少,能在北京這樣的大城市找到工作的也很少。「咱們的學生還做不了軟件開發,但做實施是沒問題的。」

我又問起他的工資。全系首屈一指的薪資,其實才不到6000元。程甲從山東大學計算機系畢業後做過程序員,2008年到藍翔技校。他也想過要離開藍翔,北京一家開發醫療軟件的公司曾經高價挖過他。但考慮到家庭,他暫時留了下來。「軟件行業總出差,家裡有個孩子,走不開。」他說。

我向他表達對黑客的好奇。他聽完,笑了,很乾脆地說:「黑客違法,學校不教。咱們這確實沒有黑客,谷歌攻擊也不是咱們做的,咱們也沒有那麼高水平的人。」

我追問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給我講述了另一個版本的藍翔技校黑客風波。

2010年2月,通過網絡關鍵詞監測系統,藍翔技校發現自己成為爆炸性新聞的主角之一。震驚之餘,立即排查,發現4樓機房有一批計算機中毒—具體何時中毒不得而知—可能被人作為發動網絡攻擊的中轉站。從程甲的說法來看,這並不是像老任描述的那樣,「機房以前沒有外網」。

「有些機器變成肉雞了,就是能夠被別人隨便操控的機器。他們通過咱們的計算機攻擊美國的服務器,美國那邊就以為是咱們攻擊的。闖入別人的電腦都顯示一個IP地址,都來源於藍翔技校,但具體是哪一台就沒辦法區分了。」

從谷歌的聲明來看,攻擊者的方法是,通過「釣魚郵件」將Gmail用戶引向詐騙網站,誘騙他們透露郵箱的用戶名和密碼,從而得以閱讀並轉發受害者的電子郵件。在這種情況下,通過追查原始攻擊源來證明清白是不現實的,即使查出前一級發動攻擊計算機的IP,它們仍然有可能是一批「肉雞」。藍翔技校迅速切斷了與互聯網連接的總接口,斷網持續了將近一個月。當時懷疑中毒的一批電腦目前已經更換,無跡可尋—當時的電腦也是方正文祥。

我向程甲問起,《紐約時報》的文章提到藍翔有個烏克蘭教授,可能是黑客。程甲在電話裡否認了這點:「哪有外國老師,全他媽是中國人。」

第二十天,我全部的所思所想是如何逃出去,盡快結束這個玩笑—花1萬塊錢,用物理行為去核實一個技術問題。我曾精心策劃過兩次請假:我到校半個月沒有洗過澡,要求去學校對面澡堂洗浴,學校的浴室近一年沒有開放過;老家新農村建設,房屋改造,需要我本人簽字,但都沒有被批准。在一次集體勞動時,我得到通知,學校決定加強出入管理,不允許任何學生出去,但沒有公佈這樣做的原因。我知道以請假回家為理由,徹底消失,是不可能了。

只能尋找所有可能突然出現的人間蒸發機會。

第二天,氣溫罕見地躥升了10度,午後陽光刺眼,大多數學生正在午休。我原本準備打一杯開水,再去機房找老任聊聊。去的路上,我看到校門開了一道小縫兒,沒有任何猶豫,我衝向那道門縫兒─馬上離開!我加快腳步徑直往外走,兩個門衛的大聲質問被甩在耳後。出了門,我沿馬路一直向南走,跳上一輛正在駛過的三輪摩托車,坐在擋板上。我在藍翔技校的學習生涯正式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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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Man for All Seasons的真正意義 朱泙漫屠龍記

http://johnchrysostom.blogspot.hk/2014/01/a-man-for-all-seasons.html
一個共匪,令平日自命清高的基督徒圈子一分為二。要不如某主修調理蘭花系老師般忘記了耶穌基督愛仇的教訓以粗言穢語去達到其政治訴求,要不如傳聞般事頭婆國教香港分舵香主已經被共匪統戰了。

作為怪獸家長,為了考入由教會管理的傳統名校而受洗的人每年以千計。不過要領洗切忌入錯廟拜錯神。據筆者所認識的一個真實例子,一名出身寒舍的家長為了兒子考入某由事頭婆國教管理的男女名校,在蒙受聖靈恩典感動後不惜領洗入教。但他選擇領洗的教會不是反正苦反共上腦陳日棍輸機旗下的天主教,而是事頭婆國教香港分舵。不過他緊慎地考慮了神的旨意後,決定選擇了一所位於中半山事頭婆國教香港分舵某小聖堂領洗入教。原因之一是該小聖堂特別蒙受神的祝福,是該男女名校關聯的小堂,據說該校長和牧師亦是這堂區中人。正如穌哥名句:「凡有的,還要加給(馬太福音13:12)」因為這主內的弟兄還積極地在小堂內擔任義以答謝神的奇妙救恩,所以神亦祝福了他的兒子進入了這宇宙最強的教會學校。
不要以為若果事頭婆國教香港分舵香主真的如傳說已經被共匪統戰了是叛教,因為這名主耶穌基督的忠僕只是貫徹了大英帝國Pragmatisms的優良傳統。這可要由事頭婆國教成立的歷史背景說起。話說陳日棍輸所屬的天主教在十六世紀之前猶如共匪般既腐敗又於整個西歐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結果於十六世紀時因為馬丁·路德(Martin Luther)的宗教革命(Reformation)而觸發西方教會的大分裂。本來事頭婆的大當家亨利八世(Henry VIII)是天主教的忠實支持者,對當時大英帝國境內的基督教徒一於捉一個殺全家,所以後來被天主教封為「信仰的擁護者」。後來亨利八世因為和一名女侍官出軌,向天主教教皇(或陳輸機所稱為的教宗)申請和阿拉貢的凱瑟琳(Catherine of Aragon)離婚被拒,結果憤然脫離天主教而成立今天的事頭婆國教。當時英廷名相牛津人聖托馬斯·莫爾(Saint Thomas More)和一群忠心於天主教的神職人員和教友群起反對,結果全遭亨利八世清算而遭殺身之禍。這個典故亦是著名電影「日月精忠」(A Man for All Seasons)的藍本。
聖托馬斯·莫爾故事教訓普世的基督教徒,要做到「A Man for All Seasons」,必須「識時務者為俊傑」。因此媚共是應該,批評別人被共匪統戰的人只是妒忌別人有而自己沒有被統戰的價值矣!江湖傳聞,香港天主教下一任的主教極有可能是和現任教宗方濟各(Pope Francis)同屬耶穌會(Jesuit)的會士,除了因為大家同屬一個碼頭外,教宗方濟各亦希望一名愛國(等於愛黨乎?!)的主教和共匪改善關係。
基督徒活著不是單靠食物,也靠直資學校學位,地產霸權的磚頭,和共匪的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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