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到華誼兄弟電影院辦了一張卡,預存500元,今天沒錢了,準備續費,竟然被告知這張卡要作廢,讓我加錢換卡。買卡的時候工作人員說的有效期是兩年,這幫人說話太不算話了,換卡多收我六十塊,說是看電影打四折,我原來的卡是五折,但實際上享受的還低於四折。換的新卡帶有U盤,看電影帶張卡已經夠麻煩的了,還搞張U盤帶著,多煩啊!呵呵,我不得不吐槽華誼兄弟的管理!本來覺得這家電影院服務還不錯,好不容易因此對華誼兄弟有了點好感,可通過這件事情我發現,現在比較火的一些企業,其實功底並不紮實。後來影院經理出來解釋,我看電影已經開映,就沒多計較。
今天看的電影是《地心引力》,進到放映廳晚了五分鐘,屏幕上是兩個博士在太空當修理工,他們飄在空中,遠處能看到地球,3D效果,非常美!坐下來就知道沒白來,這是一部值得看的電影,電影裡的人和物幾乎從頭到尾都處在失重狀態,連眼淚都變成水珠懸浮在空中,今後寫電影史的人一定會拿這部電影說事。可惜《地心引力》的影評和海報做得並不好,我想在網上找個能反應我觀影時感覺的圖片都找不到。唉,好的東西常常就這樣被埋沒。強烈推薦一下!《地心引力》今天第一天上映,愛看電影的千萬別錯過。
《地心引力》說的是很多個偶然組成的故事。人們都追求從必然王國走向自由王國,可人真的很渺小,在太空更顯得微不足道,作為人,在遇到問題的時候,能做的事情其實非常有限,關鍵是要控制自己,尤其是,絕望的時候給自己希望,告訴自己堅持。呵呵,做投資未嘗不是如此,控制自己的情緒,別人貪婪的時候告訴自己恐懼,別人恐懼的時候告訴自己貪婪,難熬的時候多半是光明快要到來……
這幾年,中國跟美國相比,電影行業拉開了不少差距,不管是3D片、2D片還是動畫片,都被美國遠遠拋在了後面。華誼兄弟的《狄仁傑》在中國3D電影裡算是最高水平了,可要跟《地心引力》相比,簡直就是爛片,不過,票房肯定高過《地心引力》,誰讓你《地心引力》是美國的,不懂怎麼賣給中國人呢?
週五晚,三中全會《決定》公佈後,我認真讀了一遍,還讀了習近平在會議上做的說明。《決定》內容很多,讀完已是深夜,沒多想,躺下就睡了。第二天醒來就一直想:三中全會對於中國是一件大事,那麼,到底什麼內容會對股票市場產生革命性影響,改變人們原來形成的股票估值習慣呢?
議論很多,把各行業都說到了,有人還列出清單,說明哪些行業利好,哪些行業利空。很多人認為利空銀行,理由是「加快推進利率市場化」和「允許具備條件的民間資本依法發起設立中小型銀行等金融機構」。有人認為利好信息安全、軍工航空,理由是成立國家安全委員會。這些說法有道理,週五的股價已經明顯反應出來,當天上證指數漲1.68%,信息安全類股票漲幅最大,5.78%,軍工航天漲2.93%,銀行僅僅上漲1.22%。這是人們的第一反應,經驗告訴我,第一反應常常是不準確的,從明天開始,市場會對這個反應進行矯正。我沒仔細研究過信息安全和軍工航天企業,打開行情軟件粗粗看一下,14家信息安全類上市公司的動態市盈率中位數已經達到九十多倍,74家軍工航天類上市公司的動態市盈率中位數是四十多倍,16家上市銀行動態市盈率的中位數不到五倍。這說明,市場對很多東西早就有了預期,在三中全會召開前,該漲的已經被炒上去,該跌的也被打倒在地。我不相信股價能漲到天上去,也不相信好企業會永遠被低估。
那麼,到底是什麼東西還沒有被人們充分認識,將主導以後一段時間的行情走勢呢?註冊制!《決定》中的原話是:「健全多層次資本市場體系,推進股票發行註冊制改革。」這兩天關於註冊制的議論很多,註冊制如一枚炸彈扔到人群中,人們警覺了,但大多數人並未認識到它的威力,甚至還有人認為它是一枚啞彈。我的感覺是,這枚炸彈很快就要爆炸,威力可與1977年恢復高考相提並論。
打個比喻吧,假設股票市場是一場美女俊男舞會。審批制就是在舞廳門口站幾個保安,這些保安掌握著人們進入舞會的生殺大權。保安手上拿著指引,指引上寫著讓長得好看的進去,把難看的拒之門外,可結果是,很多長得好看的沒進去,難看的人因為跟保安關係好倒是進去了。舞廳內也有保安,還定了規矩:不能隨地吐痰,要定期體檢,違反規定或體檢不合格的人,將被趕到門外。實際上呢?可能是因為保安人數不夠,也可能是法不責眾,不光很多人隨地吐痰,還有不少人耍流氓,但很少有人被趕走,體檢作弊也成了司空見慣的事情……
註冊制呢?門口只站一個保安,他只看一樣東西,美女俊男證書,只要你有這個證書,沒有過期,不用討好保安,隨時可以進入舞廳。只是取得這個證書不容易,年齡、身高、體重、三圍、醫院健康證明等等都有嚴格要求。舞廳內,到處都是攝像頭,跳舞的人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下,還要求定期進行體檢,稍有不符,就會被保安趕出來。實行註冊制的結果是,門口排隊的人少了,很多美女俊男由於不喜歡被約束,拿到證書也不進入舞廳。舞廳內耍流氓和隨地吐痰的人也少了,大家的心思不是去討好那些當保安的,而是琢磨怎麼能長得更漂亮和跳舞更美……
註冊制顯然是一種進步,革命性的進步。我推測,註冊制會比很多人預計的來的早。既然IPO已經停了一年,既然審批制存在那麼多問題,幾乎是目前中國股票市場所有問題的根源所在,那麼,就讓註冊制來得早一些吧。如果我猜的沒錯,接下來會出現明顯的估值調整:
1、低估的藍籌股走強,帶著大盤走出慢牛行情;
2、創業板、中小板明顯走弱,概念股、垃圾股出現崩盤式大跌;
3、由於註冊制啟動後短時間內會出現一輪融資高潮,造成股票供應量明顯增加,大牛行情不會很快出現,需要耐心等待。
這種估值調整將持續到註冊制第一家公司上市。
最近我寫的幾篇文章題目裡都有三中全會,連我自己都有點煩了。媒體上全是三中全會的消息,估計很多人看到這篇文章的題目都不願往下看。呵呵,我硬著頭皮往下寫,看不看由你。
最近一段時間,中國股市在三中全會的影響下漲跌,尤其是三中全會公報播出後,猶如颶風襲來,股票市場在風中搖曳。今天早上起來,發現三中全會討論通過的《中共中央關於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以下簡稱《決定》)逐漸被透露了出來,甚至《決定》涉及多少領域明確多少任務都有人說了。但《決定》還是沒有正式公佈,我猜,無論如何本週末也該見報。我還是覺得,對於我們普通投資者而言,這不公平,《決定》對於股票市場有直接影響,作為普通投資者,有權及時知道全部內容。
中國的股市受政策影響很大,老股民大多會認同「炒股要看新聞聯播」的說法。從週二晚上開始,關於三中全會的報導鋪天蓋地,《決定》沒有在第一時間公開,而公開的三中全會公報內容過於簡單,各種議論多如牛毛,反而讓普通投資者糊塗。很搞笑的是史玉柱,幾個月前發微博說,三中全會後股市會好,公報出來當晚,他發微博說:「不顧喝多頭暈,把三中全會公報研讀三遍」。史玉柱不愧是中國投資人的典型代表,估計很多搞投資玩股票的人都如史玉柱,研讀三中全會公報不會等到第二天開市之後。
這次三中全會看來主要是想強化市場的作用。中國三十多年經濟高速發展,跟強勢政府有關,很多國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中國能做到。就拿拆遷來說,現在很多議論,抨擊它的不公平,但如果沒有強拆,恐怕城市道路都會曲曲折折,高鐵也不會那麼快修好。經濟學喜歡談公平和效率,並且說公平和效率很多時候是矛盾的,中國三十多年的高速發展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效率高,但出現了很多的不公平。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強勢政府就如中國經濟發展的引擎,運行到現在,已經出問題,甚至可以說是所有矛盾和問題的根源所在。
政府手上握有很大權力的情況下,那隻大手總是在動,市場是不可能發揮決定性作用的。中國的商人大多有一個體會,隨時準備去討好當官的,背後有當官的支持,就如背靠大山,做起生意來順風順水。十多年前我下海做工廠,以為可以遠離官場,不用討好當官的,後來幾個工人去舉報我,說我安排加班太多,弄得我很狼狽。我才明白,只要在中國,不管你做什麼,都不可能逃脫如來佛的掌心。拿《決定》來說,不及時公開,結果是小道消息滿天飛,某些人為了發財,想方設法討好知道內容的人,套一些別人不知道的東西,是可以想見的。
三中全會公報提出,要讓市場發揮決定性作用,我舉雙手贊成,雖然我持有銀行股,這幾天很多人擔心銀行利率市場化之後利差收窄而拋售銀行股。利率市場化會衝擊銀行業,但對於好銀行,我認為是好事,具體理由就不多說,反正我不會因為讓市場發揮決定性作用而拋售銀行股。我只是覺得,要讓市場發揮決定性作用,首先需要政府帶個好頭,最近政府取消和下放了很多行政審批項目,這很好,讓普通老百姓看到了改革希望,增強了信心。政府要發揮市場的決定性作用,首先要保證政府信息的及時、全面和廣泛披露,不能少數人知道了,大多數投資者還在那裡打聽、猜測,那麼,三中全會《決定》應該在週二晚和會議公報同時見報。我還建議,在《證券法》中明確規定影響證券市場的政府信息披露原則,保證所有投資人處在信息知曉的同一條起跑線上。
三中全會之後,我寫了兩篇關於股市大勢研判的文章:《「註冊制」是未來一段時間的行情主線》和《妥協方案助力牛市》。只是在寫第一篇文章的時候對註冊制的到來樂觀了一點,不過,我還是堅持認為:註冊制是未來一段時間的行情主線,最終將帶來牛市行情。
2005年,中國股市有過一次股權分置制度改革,當時,證監會主席尚福林說的一句話給我留下深刻印象:「開弓沒有回頭箭」。股權分置制度改革是中國第一次股改,它也是2006-2007年牛市的重要基礎。現在,中國股市將迎來第二次股改:註冊制。兩次股改的重要程度和難易程度可以相提並論。經歷兩次股改後,中國股市的頑疾才可能得到根治。
那麼,第二次股改期間股票市場是不是也會重複第一次股改前後的走勢呢?
第一次股改是在股市屢創新低的背景下進行的,屢創新低為改革提供了支持。第二次股改也差不多,市場相當低迷,唯有不同的是「冰火兩重天」:創業板市盈率高出藍籌股十倍。如果用「陰謀論」來說事兒的話,那麼,第二次股改也到了「開弓沒有回頭箭」的份上。
2004年1月31日,國務院文件明確提出「積極穩妥解決股權分置問題」,2005年4月,股權分置制度改革開始試點,9月全面鋪開,2006年底基本完成。如果一定要進行比較,三中全會提出註冊制的時間點類似於股權分置制度改革所處的2004年初,亦即在中央文件中明確說法,之後,還需要出具體方案,試點,然後全面鋪開。
呵呵,讀到這裡,恐怕有人要去看2004年的上證指數了。看到沒有?慘不忍睹。
前段時間,有人提出「改革無牛市」的說法,雖然我不完全認同,但覺得有道理。註冊制改革跟股權分置制度改革一樣,會經歷非常痛苦的過程,陣痛時要股市牛起來,難!陣痛過去,一般會牛。中國股市跟十年前相比,有很大進步,各方面特別是中央政府對股市呵護有加,顯然不願出現2004-2005年「跌跌不休」的情況。我以為,第二次股改期間的股市走勢有可能拷貝十年前,但這種拷貝侷限於高估值的創業板、中小板和概念板塊。現在,藍籌股已經走牛,只是這種牛市需要耐心:牛角尖露出一點點後,可能會縮回去,然後再露出來,再縮一點,慢慢地往前走……
耐心是投資的必修課。我又想到那位朋友說的長波理論了,難道牛市真的要等到2017年,十年一個輪迴?
【無邊風月眼中眼】
2012年夏天,我在台灣的佛陀紀念館抽了支上上籤,籤文上寫著:「無邊風月眼中眼,不盡乾坤燈外燈;柳暗花明千萬戶,敲門處處有人應」。解籤的尼姑告訴我要廣結善緣,必定會有好結果。當時我剛將手上的最後一單房地產顧問業務了結,回到蛇灣專心研究投資。我成日宅在家裡,想讓自己進入坐關狀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何來「敲門處處」?還要「廣結善緣」?我對籤文將信將疑。
有時候,人的際遇真的很難說清楚,用很常理的詞來概括,大概就是緣分,冥冥之中的安排。2012年11月的第一個週末,我陪來深圳的朋友在蛇灣遊逛,一天半的時間內,竟然意外遇見了十二年前在華商集團系統工作的三位頂頭上司!我在蛇灣工作了十二年,從蛇灣發展研究所到華商地產董秘,一共經歷了五位頂頭上司,這兩天竟然遇著三位,奇的是,這三位是相處時間最長的。週六上午在花城中心碰到唐越,下午在淺灣地鐵站碰到余約風,週日上午在某小區碰到洪運。他們都生活在蛇灣,卻已多年沒見面。不知道這樣的安排,是不是應了籤文中的廣結善緣,莫非這是好兆頭?
余約風雖然退休,但仍然很忙,忙著接送外孫女和孫子放學上學,忙著參加清華校友會,忙著會棋友寫博客;唐越是一家基金公司老總,我在花城碰到他,顯然是剛招待完客人;洪運一身休閒打扮,問起我的近況,我笑稱從八月開始就成了宅男。
「無邊風月眼中眼,不盡乾坤燈外燈。」見到三位曾經的頂頭上司後,我想起我在體制內的青春歲月,想起辭職前的艱難抉擇,想起離開體制內下海的這十二年裡,從上市公司董秘到職業投資人,從最初的不適應到如今的從容淡定,我總在找尋自我,找尋自己真正想要的,經歷了外人覺察不到的艱難蛻變。我決定把自己的心路歷程和所思所想用文字記錄下來,等文稿完成,我的坐關才算完成。所以,這本書就是這樣來的,非常偶然,如果沒有那個週末的相遇,就不會有這些文字。
記得上大學時就特別想坐下來一直寫下去,不停地寫,把腦子裡冒出的源源不斷的靈感全都記錄下來。可當時總懷疑自己的水平,想多學些東西之後再寫,於是用大量時間苦讀書,讀到自己得了嚴重的閱讀障礙病。那時候沒去寫,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遺憾。現在想寫了,如果不去寫,還會留下遺憾。
時間爬在光陰的年輪上,勻速地打磨著每個人的心性,雖然現在已經沒有學生時代的文思泉湧,也沒了那時候的心高氣傲,但是寫寫經歷和感悟,還是有好處的,至少是對自己的一個總結。像我這樣體制內外摻半的朋友不少,但停下來總結並寫成文字的人不多,也許我的文字可以幫到那些正在進行職業選擇的人,尤其是給準備創業的人一個前車之鑑,還可以給研究投資、琢磨生意的人提供實證參考。
2012年11月5日,星期一,我開始了孤獨的寫作……
【不說了,喝酒】
離開江州二十四年了。回來過幾次,每次回來都很感慨。這裡是我大學畢業後的第一站,青澀的我在這座城市第一次真正接觸到人情世故,就如嬰兒斷奶後去嘗試各種食物,才體會到酸甜苦辣,人生百味。
才六點鐘,天就黑了。出租車在街上穿流,車窗開著,剛下過一場暴雨,空氣清新無比。已經聞不到當初大街小巷都充滿的酒糟味兒,但這裡還是全國知名的「酒城」,每年還舉行「名酒節」。坐在出租車上,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迴蕩。二十四年,不諳世事的學生變成了飽經風霜的男人,可相比之下,這座城市變化更大。除了剛路過的長江大橋,找不到印象中的街道和建築。記憶中的那些物件,曾經跟隨我喜怒哀樂,在現實中已然消失,而在內心深處,想抹也抹不掉。
出租車司機把車停下,打聽要找的酒樓,一個充滿詩意的名字:「江邊私語」。我要去和幾位老朋友見面,除了召集人劉中一,其他人都是二十四年沒見過面。
劉中一現在是西洲證券黨委書記,也是當年和我桌對著桌坐的同事,我倆同在江州市計經委綜合處工作。那時候,綜合處有四個正副處長,三個「兵」,坐在一個大房間裡。兩張桌子拼一起,八張桌子,分成四組。除了正處長對面的桌子空著外,其他六個人分成三對,面對面坐著。劉中一比我大十歲,是計經委最年輕的副處長,我是最年輕的職員,我被安排在他的對面,算是「重用」,其實呢有點「越級」,因為另外兩個「兵」來得比我早。房間裡沒有屏風,當然沒電腦,兩部電話,一部在正處長桌上,另外一部在窗邊沙發旁的茶几上。
我每天都跟劉中一面對面坐著,一抬頭,沒有任何遮攔,就是他長著絡腮鬍但刮得乾乾淨淨的臉。在江州的一年半,他對我影響最大,是我努力學習的榜樣。劉中一是計經委主任的紅人,為什麼紅呢?我總結了三點:一是文章寫得好,主任那時候天天做報告,都是出自他的文筆。二是會來事,主要是會說話。拍馬屁的分寸捏拿自如,跟我們下屬也混得不錯,時不時地開點玩笑,關鍵的時候給些指點。三是能喝酒。我親眼見過幾次,一斤江州老窖下去,他面不改色,酒場規矩不亂。所以,主任總是帶著他出席各種應酬。在「酒城」的官場,能喝酒是很讓人羨慕的。
我當時被安排住在計經委招待所,旁邊是計經委職工宿舍。所謂的招待所其實是車庫和食堂上加建的客房,一共就四間房,我住其中一間。這些客房本來是為縣一級計經委來市裡辦事準備的,但條件太差,沒人願意住。客房大致五、六平米,放下一張單人床後沒有更多空間,沒電視,用的是公廁。靠近走道是門和一個小窗戶,其他三面牆沒窗,在室內呆著我總想到監獄的單間。屋頂太薄,冬天冷夏天熱。一個人住在這裡,半夜醒來,有種被世界拋棄的感覺。
每天一大早,樓下車庫的幾台豐田吉普就會發動,領導要上班了。吉普車上,最大的官坐在前排副駕駛位置,後排是稍小一點的領導。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則到外面街邊等政府的班車。上班第一件事是拿著熱水瓶下樓打開水,然後拖地擦桌子。這都是我們三個「兵」的事情,而且一定是搶著做。做完,一般是看報,沙發旁有個報夾,印象中有《人民日報》、《光明日報》、《經濟日報》、《四川日報》、《江州日報》、《參考消息》,還有《瞭望》、《半月談》、《讀者文摘》等雜誌。綜合處真正的工作是寫報告,相當於委領導的秘書班子。領導鼓勵我們看報紙,那是積累寫作素材。
我一直在暗暗向劉中一學習,結果,說話沒學會,喝酒呢從滴酒不沾練到了一兩,再沒長進,只有寫作的進步比較快。可能是歸功於在學校練下的寫作底子,我很快找到了公文寫作技巧,就是一個字:「抄」。政府工作講究「民主集中」,領導要的講話稿,都是貫徹上級意圖,自然能找到上級部門的範本。寫作班子要做的就是把本地特點和數據加進去,巧妙地把上級的話再說一遍。
委領導和處領導對我都很不錯,那時候的人都比較單純,我在江州沒有任何根底,領導還是很重視,把我作為重點培養。還有一個原因呢可能是我人比較老實,畢業於名牌大學,在大學期間就是黨員。劉中一對我尤其不錯,我上班不久,他就讓我寫講話稿,然後耐心地給我提修改意見,用紅筆幫我改。我逐漸成了計經委的一支筆桿子,半年後就負責起草計經委主任在全市人民代表大會上做的國民經濟計劃報告,進了江州市「兩會」秘書組。那一年,我們主任做報告後當選為副市長。我很自豪,總以為主任的陞遷跟我寫的報告有關係(其實沒有半點關係)。印象最深的是,主任在台上念報告,我在台下數掌聲,現在還記得,一共有十二次掌聲。那是在1988年春天。
想必不是什麼豪華酒樓,連出租車司機都不知道。這次回江州,碰到的人都說,江州最近遇到了改革開放以來最難過的一段日子。白酒產業佔了這座城市經濟的半壁江山,大大小小酒廠上千家,在中央禁酒令出台後,舉步維艱。更不用說那些豪華酒樓,門可羅雀,呵呵,土豪們都跑到更私密的地方去了。
終於找到了,臨江的一處建築,看起來像一棟農民房。一溜石梯直通二樓,然後是一個私家花園,花園的假山上刻有「江邊私語」四個字。幾個人坐在花園的石凳聊天,他們正是我要見的人。
握手寒暄,進到花園旁的房間。酒席已經擺好。他們幾位都是官場上的人,自然要互相謙讓一下座位。劉中一被請到主位,我坐客位,劉中一右手依次是蔣薇、魯向陽和龔斌,我左手是趙平凡。
酒過三巡,劉中一問我:「當時讓你去永固縣當計經委副主任,你一定要走,那時你好像才二十二歲吧?」
「二十一歲,虛歲二十二。」我回答。
劉中一藉著酒勁感慨道:「坐關啊,他們幾位跟你差不多同時來江州工作,你的條件是最好的,名牌大學,黨員,受領導重用。現在,你看,蔣薇是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魯向陽是江城縣縣委書記,龔斌是盤石區區長,趙平凡是市物價局局長,要是你不離開……」
聽到這話,我一時語塞,心裡那個翻江倒海,憋了好久才說:「沒辦法,當初離開也沒別的原因。江州是酒城,我不會喝酒,一喝就醉,要是留下,估計不是喝死,也得肝癌了。哈哈,不說了,喝酒。」
人們常說,「三歲看大,七歲看老」。我寫了兒時的成長,但恐怕沒有多少人能耐心看下去,何況我實在不會講故事。那些文字以後可能會放到書裡,這裡就從大學說起……
【腦子讀出問題】
我是一個有「強迫症」的人,症狀如下:停好車,按下鎖車的遙控器後,還要拉幾下門把手;每晚睡覺前要檢查一下房門是否鎖好;出門後常常擔心門沒鎖好,又返回查看……這是我大學時苦讀書留下的後遺症。
1983年,我考上了人民大學。那一幕畫面非常清楚:父親收起我帶給他的驕傲,臉上寫滿認真跟嚴肅,他對我說,大學老師可能會根據我出色的檔案讓我當班幹部,那麼,我可以當,但不要去做班長。兒行千里啊,他是擔心我年紀太小,扛不起那份重任。殊不知,我學的專業是「國民經濟計劃與管理」(俗稱計劃專業),在那個計劃經濟年代,這個專業很熱門,考分要求高,同學的檔案都很漂亮。
青春寫進課本的大學時光,長頭髮,牛仔褲,騎著自行車叮鈴鈴地穿梭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北京是座很有吸引力的城市,在這兒上過大學的人,都會喜歡這裡。從出租車司機,到街邊練攤的,甚至掃大街的,都很「有文化」,一個比一個能「侃」,一個比一個「憂國憂民」。
八十年代尤其是我上大學的四年間,是中國的火紅年代。三十五週年國慶可謂火紅的最高潮,那一天我就在鄧小平檢閱的學生方隊裡,我還參加了當晚天安門廣場上的中日青年聯歡會。
那時候的大學生可謂「時代驕子」。別的學校我不知道,至少人民大學是這樣的,戴著校徽走出去,能感受到羨慕的目光。我們專業所學課程大多是「萬金油」,教材內容類似中央文件。對於我們這些曾經的市縣「狀元」來說,功課沒有任何壓力。按說這樣的大學生活應該是人生最快樂的時光,可我的感覺卻是「苦樂兩重天」,「苦」還更多一些。
大學期間我立志成為思想家,不分晝夜地閱讀哲學和經濟學名著。去圖書館專借晦澀難懂的書來看,合上書頁時,整個人像充足了電,腦子裡源源不斷的靈想就如思想的火花。我試過把這些想法寫下來,同學們看過把我捧成「馬克思」,我更來勁了,不停地閱讀,想寫的時候反而提醒自己功底不夠,等多讀些東西再寫。這樣折騰了一兩年,把腦子讀出問題了:每天嚴重失眠,腦子裡總「轉」著高深的哲學問題,諸如「人是怎麼來的?」「為什麼活著?」不想都不行。
我知道自己出問題了,可還是停不下來,每天逼著自己讀書。其實,那時候要是停下來多休息一下,或者乾脆停止閱讀,用更多的時間寫作,馬上就可以調整好。可我很害怕停下來,一停下來就感覺十分緊張。
只要讀書,腦子就像要炸了似的。現在才知道,這是一種閱讀障礙、「強迫症」,可當時不知道啊,總是逼著自己讀,越讀症狀越嚴重。去看校醫,說自己睡不著,控制不住地想問題,校醫說:「不去想就好了嘛」,然後開幾片安定,跟我說實在睡不著,就吃點藥。哪有那麼簡單?!我也想不去想,可控制不住。每天靠吃安定睡覺,但安定這玩意兒吃久了會有依賴性。吃過兩片安定後,仍然還是不眠之夜,這種時候,腦子裡會冒出那句話:「失眠比死更難受」。聽說吃蜂王漿可以安眠,每天喝一小瓶蜂王漿,蜂王漿成了我大學時代最奢侈的開支。
從大三開始,我一直在暗暗地和病痛做鬥爭,但收效甚微。同宿舍的同學都知道我睡眠不好,卻不知道我內心深處的掙扎,那才是刻骨銘心的痛苦。很諷刺的是,大四全班去獻血,先要體格檢查,我完全合格。就在我擼起袖子忐忑地走到獻血窗口時,班主任實在看不下去,攔住了我。可想而知,我當時是個什麼樣子:長長的「自來卷」把大半個精瘦的臉都遮住了,露出來的是明顯睡眠不足的黃皮刮臉,就如現今那些吸毒上癮的人。
除了不停的想些高深問題,腦子裡還會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幾個同學到野外遊玩,路過一條鐵路線,大家站在鐵道旁說話,火車飛馳而過,我腦子裡的念頭竟然是撲倒在鐵軌上---這種感覺讓我非常恐懼。
1986年暑假前,我們班到蘇南實習,調研蘇南的鄉鎮企業。實習結束,想著「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就結伴到杭州遊玩。住在十多人一間的招待所裡,我每天出門都是腳踏一雙爛拖鞋,天氣熱,就把牛仔褲捲到膝蓋上。到杭州第二天慕名來到靈隱寺,看到有人抽籤算命,好奇之下抽了一個簽。籤文是:「束兵秣馬去匆匆,心念天言衣帶中;撞破鐵籠逃虎豹,頓開金鎖走蛟龍。」解籤的僧人告訴我,這是一支上上籤。可我隱約有種不好的感覺,卻說不上來。
當初很天真,心想當思想家也得接地氣,去江州接接地氣,過兩年再考研回京。可世事變幻無常,由不得自己。
PS:
聽一個做心理醫生的朋友說,真正優秀的心理醫生應該是得過心理疾病的人,我非常認同。在人生最珍貴的黃金年華,我用了很多精力和自己的心理疾病做鬥爭,因此在事業上走了不少彎路。要是那個時候,有個導師指導我,或者能碰到一個好的心理醫生,我的事業肯定會順很多。這,就是命啊!當時我總用「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來自我安慰,才沒有最後崩潰。
幸運的是,我終於走了出來,三十歲之後,我再也沒有吃過哪怕一片安定。我越來越相信,很多疾病都是由心而生。正因為如此,我不願意在心理上太扭曲自己,一直在找尋自己真正想要的,找尋那條從「必然王國」通向「自由王國」的路。嗯,後來辭職離開體制內,也許跟這段心路歷程有關係。
回過頭看,心理瀕臨崩潰的這段經歷,給了我洞察力,我能體會一般人體會不到的很多偏執狂的心思,而當今世道,事業成功者大多是偏執狂。呵呵,洞察力是做投資的必要條件。
我寫這本書主要想講下海後的事,但要講下海,先得說說在船上的日子,這樣您才能明白我為什麼跳到海裡,跳進去後為什麼差點會被淹死,您也才能看清楚我學游泳的過程。我不會講故事,只會記流水賬,若覺得枯燥無味還望包涵!要不,請您幫我潤潤筆?
【逃離江州】
大學畢業二十六年,14年體制內,12年體制外。體制內的14年中,江州的一年半是自己最痛苦的。我隨「右派」父親從農村進縣城是1979年,那一年痛苦轉型讓我永逝快樂童年,轉眼八年過去,竟然比當年更難受。
人民大學計劃專業學生,在當時不大可能想到被分配到一個小城市工作,除非那些自願者。從北京到江州,好像從天上突然摔到地下,我算是體會到「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的感覺。不能說領導不重視,我被安排到計經委綜合處,相當於計經委主任的秘書,大蝦被安排到投資處,負責管理全市的重點投資項目。
那段時間很苦悶,本來想好好修養,放鬆一下大學期間瀕臨崩潰的神經,可想到自己會在這個陌生的城市終老一生,更神經了。身體越來越差,快瘦得不成樣子。為什麼苦悶呢?因為我很清楚,我有的也就是一個名牌大學的招牌,跟同齡人比較,我沒有優勢:沒後台,不是江州人,連轉彎抹角的關係都很少,不會喝酒,更不會吹噓拍馬;身體羸弱,閱讀障礙依然;寫文章還可以,但若論有什麼真知灼見,我也知道,就憑大學裡學的那些東西(跟中央文件沒什麼差別),真的沒多少。
一家俬營酒廠老闆遇到一些問題,通過熟人找到我,想諮詢一下我這個名牌大學的經濟學學士。我到那個老闆辦公室,聽他談了一些企業的情況,聽得云裡霧裡,那個老闆問了幾個問題,我竟然一句話都答不出來。這就是中國當初的大學教育,完全脫離實際。經歷了這件事之後,我算徹底明白了自己對所學經濟類專業的無知。
那段時間我讀了一本小說,雷巴科夫的《阿爾巴特街的兒女》,是蹲在宿舍旁破爛的公廁裡,克服閱讀障礙認真讀完的。讀完之後的感受記憶猶新,那就是,個人的命運和國家命運以及自己所處環境緊密聯繫在一起。邊讀,靈隱寺的籤文邊在腦海中不停閃現。我決定,「撞破鐵籠」、「頓開金鎖」,選擇適合自己的環境,盡快逃離這個讓我感到壓抑的城市。
原先是想考研回京,但考研有兩個問題:一是身體並未好轉,看書時頭痛欲裂,怕等不到考試自己先完蛋了;二是考研必須單位開介紹信,而單位領導對我特別重視,如果我提出考研,讓他們很沒面子,估計不會同意。
1988年海南熱,我動了去海南的念頭。我讓父母給我發電報,說家裡有急事,拿著電報向單位請了假,在某個春夏之交的一天獨自坐上到廣州的火車。可還沒到重慶,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讓我在一個小站下車,然後買票返回。現在看來,如果那時去了海南,整個人生將完全不同。這一切,也許是命中注定。
不過,從那時候開始,逃離江州成了我的主要目標,並且把方向放到了沿海地區。大學同學老晉畢業分配到華商集團駐京辦事處,正在深圳蛇灣集訓。他給我來信說起蛇灣,寄來《蛇灣通訊報》和蛇灣的明信片,我如獲至寶。印象最深的是那張廣東浮法玻璃廠照片:現代化的工廠面朝大海,旁邊一條亮麗的公路從山上蜿蜒下來……還有「蛇灣風波」,就是蛇灣人「為難」北京來的知名教育工作者所引發的風波,我讀了所有的報導,風波里涉及的很多當事者後來也成了我的同事或朋友。
老晉告訴我,蛇灣有個培訓班,要到內地招人,先培訓後就業,讓我做準備,特別要準備英語口語考試。那段時間,我又把《新概念英語》撿了起來。國慶節,我到成都參加面試。面試老師是蛇灣培訓中心主任金宇、教務長喬培東、圖書館館長周農深。面試很簡單,填一張表,看一下大學畢業證書,問問工作情況,喬老師用英語問幾句話,簡單的我回答了,問題越來越難,直到我答不出來。二十多年過去,成都面試的一幕還歷歷在目,三位老師西裝革履,言談舉止讓我如沐春風。後來在蛇灣,我還曾與金宇共事過一段時間,他是我敬重的老師。
照例是讓父母發電報,就說母親生病,要我回家。我從重慶坐船先回到魚復縣老家,主要是為了辦邊境證。那時進入深圳特區,必須憑公安部門發放的邊境證。按說應該在江州辦,戶口在江州,但若在江州辦,需單位開證明,就穿幫了。在魚復,父親可以找他在公安局工作的學生辦。我順便還向父母要了些生活費。我每月收入58元,典型的「月光族」。培訓班錄取通知上寫得很清楚,兩個月培訓的生活費要自己出,畢業後找到工作才能留下。
在魚復家裡呆了一天,坐船到武漢。大學同學老薛來碼頭接我,帶我回宿舍休息、吃飯,再送我坐火車。時間緊,只買到無座票。老薛花了10元錢讓人帶我上車,帶我上車的人保證說有座位,還真給找了個座位。車開出不久,就有人拿著座位票要我讓座,旁邊的人看我上當了,好心讓我擠著坐,就這樣到了廣州。
在廣州,還是找同學。阿凱在廣東省財政廳工作,他把宿舍的床位讓給我住。阿凱的宿舍就如我們大學時的宿舍,但比大學宿舍強的是有個大電視房,很多人坐在裡面看電視。我進去看了好一會兒,播的是連續劇,廣東話,沒字幕。阿凱損我說:「你怎麼聽得懂?!」那時候的廣東話,聽起來比現在親切,雖然我一句都聽不懂。
二十多年前的事情,真的難忘。沒有同學的幫助,我是不可能來蛇灣的。得知我來蛇灣,北京同學湊了兩百元寄給我,在當時這不是一個小數。我後來用這筆錢買了一部自行車,蛇灣人的交通工具主要就是自行車。
1988年11月29日,我在深圳火車站下車後坐了一個多小時中巴才到蛇灣,沿途經過的是農村。我跟司機說到蛇灣培訓中心下車,司機一進蛇灣就讓我下。下車後我看見路邊有個駕駛員培訓中心,感覺走錯了,想找人問一下路,可見不到人。那天,天空湛藍,陽光灑在馬路上,清純而乾淨。我提著行李箱往前走,就像在夢中的小鎮穿行,除了偶爾駛過的車輛,街上靜謐無比。我在廣州已經把厚厚的棉衣換了下來,可還是穿多了,有些熱,我喜歡這種暖暖的感覺……
最近幾天生物鐘有點亂,早上很早就醒,然後迷迷糊糊睡不著,起床後很不想做事。出現這種狀態,首先想到的是看電影。
前天早上去電影院,有兩個片子可以選擇,《無人區》和《四大名捕2》,我惦著上市公司光線傳媒,於是選擇了《四大名捕2》。我從來沒有在看電影的時候睡過覺,看名捕破案竟然睡了幾分鐘,醒來後實在看不下去,中途就撤了。今天上午看《私人定製》,倒沒睡意,中途憋著尿也沒離開,但還是有些失望。
出了電影院,有個朋友正準備買票,問起我對《私人定製》的觀感,我說這是一部黔驢技窮、畫蛇添足的片子。聽我這話他就不想看了,我趕緊說:「還是有些亮點,沒事的話可以看看。」是的,前半部分還是很不錯滴,聽到了觀眾的多次笑聲。我很喜歡看早場電影,便宜又人少,今天是我兩三年來見到觀眾最多的一次。喜劇片能贏得笑聲,說明觀眾還是被調動了起來,可惜的是,後面一個小時,沒有再聽到笑聲,出場還聽到有觀眾評價說「爛片」。
《私人定製》宣傳已經好久,喜歡電影的人肯定都知道這部片子。前段時間,《私人定製》通過片審的消息出來,製片方華誼兄弟股票曾大漲了幾天。我常去的電影院,同樣是早場電影(2D),美國片的票價是20元,中國片原來是25元,最多30元,最近,《四大名捕2》把價格提到35元,《私人定製》也是35元。中國電影這幾年進步不大,營銷水平進步不小,畢竟,中國人更瞭解中國人。呵呵,跟營銷水平的進步比起來,華誼兄弟和光線傳媒的股價「進步」更大。
我一直認為,中國電影跟美國比,差距在拉大。動畫片的差距最大,如果說美國動畫片是處在大學水平,中國動畫片恐怕還在幼兒園階段。3D片的差距也很大,《風暴》、《狄仁傑之神都龍王》等影片被做成3D效果,我看只有一個目的:提高票價。這種片子,看3D和看2D沒有多大差別。反觀美國的《地心引力》和美俄聯手製作的《斯大林格勒》,那個3D效果,太棒了!
中國電影進步不大,跟市場環境和電影企業的理念有關係。我當房地產顧問時,聽說過一個故事,那是在2004年的某個中等城市,由於開發商的心思都用在跟政府、銀行搞關係,在產品上花的心思很少,竟然有一家開發商在房子建好才發現主臥室忘了開窗戶。中國電影審查很嚴格,《私人定製》確實受限於電影審查,不然第一個故事會更精彩,而且就不必再講第二、第三個故事和最後畫蛇添足。這個世界變化快,人都比較浮躁,打著藝術家旗號的商人很難靜下心來創作經典產品。嗯,總想著討好觀眾,盯著觀眾的錢袋,哪會有好的作品?
但世界總在進步,越是浮躁的社會,也最需要經典。如果看一兩部電影就下結論確實不好,但我確實不大看好華誼兄弟和光線傳媒,理由就是他們的基因決定了他們孕育不了經典電影。中國未來的電影巨頭一定是具備孕育經典的企業,這家企業也許還沒有誕生,或者還處在默默無聞的幼兒階段。
最後吐槽一下,算是畫蛇添足:馮導和王編應該考慮退休了,再幹下去恐怕晚節不保!春晚也許就是馮導的滑鐵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