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線城市用滴滴叫出租車的難度在逐漸加大,高峰期經常出現調度費加到10元,依然沒有司機願意接單的情況。
“調度費”本意是方便用戶搶單,但在實際使用中卻造成調度效率低下,不少出租車司機利用調度費漏洞,惡意不接單,造成用戶在增加調度費用之後依然無法叫到車。
曾有業內人士指出,造成這種狀況的根本原因是滴滴的派單邏輯存在問題,導致其引導司機的故意加價和接單速度緩慢。”因為乘客可以多次選擇加價,司機就故意等著,直到乘客的加價達到他心中的理想價格。“
滴滴對調度出租車增加調度費,一方面吸引出租車司機使用軟件,另一方面,這些出租車為軟件帶來基礎流量,這些流量支撐著軟件得以運營。
然而,互聯網出行平臺是非有權力為出租車調度增加費用?雖然沒有明確法律對出租車價格做界定,但作為公共交通,在地方法規條例中對出租費用有不少約束。根據《深圳經濟特區出租小汽車管理條例》深圳市運政管理機關會同市物價管理機關擬訂出租車租費標準及其調整方案,報市政府批準後公布執行。
當前我國出租車行業的準入政策,主要有兩種模式:以準入歧視為核心的“企業化”營運模式,以及以拍賣制為核心的“個體化”營運模式。這兩種模式都具有壟斷性質,導致出租車成為一種稀缺資源。因此對於出租價格,政府會出面協助市場以保持經濟正常運作。
調度費用本身的用意在於吸引出租車與用戶粘性,在還未形成流量規模之前,這部分補貼由平臺發放。如今滴滴市場份額占到90%以上,用戶對於平臺依賴形成,因此調度費用意主要是留住出租車司機。
近日滴滴被約談下架調度費功能,對此,滴滴也明確表態,將配合主管部門,刪去相應的加價模塊,但目前該模塊的整改僅限於部分地區。
2015年,滴滴創始人程維表示未來要將滴滴打造成一站式出行平臺。近年來,除了基礎的打車業務,滴滴加入了巴士、順風車等業務,分擔緩解交通壓力的同時,也帶來了一定隱憂。
滴滴承載了一頂很大的帽子,把整個出行囊括里面了。民生交委部門統籌下的功能,並不是一個平臺能做到的。”艾媒咨詢張毅告訴第一財經記者。
業內人士表示,滴滴目前調度費是變相踐踏法律法規的規定,上海之後,這方面細則肯定會推開執行。
而對於平臺而言,取消調度費用不意味著出租車調度會從平臺消失。“本身做出租就是為了獲取用戶,最初流量來自出租,幾乎所有用戶用滴滴最先接觸都是從出租車開始。如果滴滴沒有,出現競爭對手有這個功能會讓用戶流失。”
張毅將電商平臺做類比:目前電商平臺主要成本,是宣傳推廣,如果三家平臺(淘寶、天貓、京東)停止廣告投放一個月,收入交易額會掉30%-40%。
用戶粘性不牢固是普遍互聯網公司所面臨的困境:“如果滴滴把的士調度功能去掉,那麽強大對手就會出現,並且比它活得好。”張毅說道,“但是新鮮事物應該以不違法違規為前提。”
2017年剛剛開了頭,1月15日,迄今為止歐洲最大的跨境並購交易之一就浮出了水面。
交易的一方是法國鏡片制造商依視路(Essilor International S.A., EI.FR),另一方面則是意大利眼鏡制造商陸遜梯卡(Luxottica Group SpA,LUX.MTA, LUX.NYSE) 。目前,兩家已經同意合並。在經過了相關部門的批準以及各種複雜的手續之後,誕生的將是一家市值達463億歐元、年收入150億歐元的眼鏡行業巨頭。
據知情人士稱,該合並交易已經醞釀多年。也是,一個是鏡片行業的老大,另一個是鏡框和墨鏡行業毫無爭議的霸主,強強聯手,總得格外慎重。
鏡片+鏡框=“壟斷”視力
那麽,問題來了?這個巨無霸到底有多大的體量呢?在做數學題之前,我們先來了解一下兩位主角的實力。
依視路的名字,相信近視的同學一定都聽說過了,配鏡片時通常的選擇包括了蔡司、尼康、豪雅和依視路等。如今早已成為主流的樹脂鏡片,21年前就是由依視路創造的,同年,它還發明了全球第一片漸進鏡片,命名為“萬里路”。作為眼視光學領域的領導者,依視路在全球56個國家和地區擁有460處廠房,銷售網絡遍布全球115個國家和地區。
相比之下,陸遜梯卡的名號大眾可能要陌生許多,但對業內人士來說它幾乎就是“神”一樣的存在。雷朋(Ray-Ban)大家總是聽說過的,事實上,陸遜梯卡不僅是雷朋品牌的所有者,阿瑪尼(Armani)、香奈爾(Chanel)和寶格麗(Bvlgari)這些奢侈品牌的墨鏡,其實也都是出自陸遜梯卡之手。“無名英雄”說的一定就是它了。
看一眼兩家的市場占有率,就知道這場合並的規格是有多高。依視路+陸遜梯卡,拿下的是這一市場超過27%的市場份額(圖1)。Euromonitor 估計,眼鏡市場的整體規模約為1210億美元,27%的市場份額就意味著326.7億美元。
墨鏡是你家的,鏡架是你家的,鏡片也是你家的,這是要“壟斷”視力麽?
其實,還不只這些。
陸遜梯卡是市場上出名的全能王,集產品的設計、制造和經銷於一身,用行話說,簡直就是垂直一體化的教科書級案例。
它不僅是阿瑪尼、香奈爾和寶格麗這些品牌眼鏡共同的制造商,高端眼鏡品牌雷朋的所有者,更擁有全球最大的眼鏡銷售網絡,旗下擁有Sunglass Hut和亮視點(Lens Crafters)等零售品牌,截至2015年底,在全球擁有近7200多個零售網點,全年共出售眼鏡9300萬副。
反正,不管怎樣,在與依視路合並前,陸遜梯卡早已通過不斷打通產業鏈的上下遊,從昔日的零配件提供商成長為今天全球最大的眼鏡集團。它在成功吸引了一眾奢侈品牌與之合作的同時,也為自己築造了一道堅實的“壁壘”,將競爭對手遠遠甩在了身後。
如今,陸遜梯卡又裝點上了依視路的“兩片光明”,這完全是不給競爭對手留活路〜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眼鏡公司”們都知道強生的強項是隱形眼鏡,豪雅的強項則是鏡片,所以說白了,框架眼鏡市場最大的競爭對手其實就兩家:陸遜梯卡和全市場排名第四的霞飛諾(Safilo,SLF.MI)。
如圖2所示,本來陸遜梯卡的規模就足已碾壓霞飛諾和其他一眾競爭對手了。聽到合並的消息,不知霞飛諾此刻的內心作何感想?
再來看看合並前,陸遜梯卡和霞飛諾的實力對比。
品牌“集郵王”
接下來,我們來幫陸遜梯卡盤點一下,這麽多年來它到底是傍了多少大牌?
目前陸遜梯卡100%全資掌控的品牌數量為7個,占到了旗下所有品牌數量的25%(圖3)。盡管從2012到2015年,陸遜梯卡的自有品牌數量從12個減少到7個,但從對集團收入的貢獻來看,降幅很小。當年12個自有品牌的銷售收入更是占到了集團總收入的70%,如今7個照樣貢獻了68%。可見,自有品牌是集團名副其實的“現金奶牛”。而在這其中,雷朋和Oakley兩大品牌更是分別貢獻了27%和11%的銷售額。
這些個自有品牌,都是陸遜梯卡通過一連串的買買買得來的。其最近的一筆收購是2013年上半年拿下了法國設計師品牌Alain Mikli。而縱觀其收購史,最濃墨重彩的一筆無疑是於1999年拿下了雷朋。
彼時,雷朋雖然名聲在外,但實際早已衰敗多年,質量、價格、渠道、宣傳,問題重重,相機器材店、煙草店、折扣店里都能看到雷朋的身影,毫無品牌價值和身價可言。陸遜梯卡讓其停產6個月,在進行了廣泛的市場調研後對雷朋的品牌DNA進行了重塑。與之相配套的是,渠道商經歷大換血;墨鏡的生產被集中到意大利,每年推出3——4個新系列;而售價在實現統一的基礎上,也由此前的29美元左右上調至最低89美元。自此,雷朋眼鏡上的標簽從“父母輩的古董”換成了“耍酷”,而眾多明星更是自覺自動地成為了飛行員系列“蛤蟆鏡”的代言人,讓品牌一直風行至今。
雷朋品牌的重振雄風,使得陸遜梯卡的行業地位不斷提升。當然在收購雷朋的同時,原本隸屬於雷朋的兩個品牌Arnette和Killer Loop也順理成章地被歸入陸遜梯卡旗下,多品牌戰略得以不斷加強。
再來看授權品牌(圖4)。
1988年,阿瑪尼成為了首個授權陸遜梯卡生產品牌眼鏡(Giorgio Armani和Emporio Armani)的時尚品牌。雖然事隔10年後,陸遜梯卡才迎來了第二、三個合作的奢侈品牌寶格麗和香奈爾,但自2000年起,包括Dolce & Gabbana、普拉達(Prada)和蔻馳(Coach)在內的多個奢侈品牌相繼與其簽署了授權協議。而從2013年開始,之前轉投霞飛諾的阿瑪尼也重回陸遜梯卡的懷抱。加上收購品牌時附帶的代理協議,截至2015年年底,陸遜梯卡旗下共擁有21個授權品牌。
授權品牌與陸遜梯卡的合作年限短則3年,長至10年,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多數品牌都選擇了長期與陸遜梯卡合作,到期後繼續與其續約。在統一的制造平臺上,每個品牌都配有專門的項目經理和獨立團隊,分別與集團的設計、生產和營銷部門溝通,開發新產品。作為“回報”,陸遜梯卡需向各品牌支付銷售收入的6——14%作為授權費,另外還有5——10%的營銷費用。
2016年12月,陸遜梯卡又與拉夫·勞倫(Ralph Lauren,RL. NYSE)續約10年,後者旗下兩個品牌Polo和Ralph Lauren的墨鏡與框架鏡將繼續將交由陸遜梯卡生產。
授權品牌再高端,但終究不是自家孩子,除了分成之外,終止協議的風險時刻都存在。如今,由陸遜梯卡打理的阿瑪尼品牌,原先的合作夥伴是霞飛諾。2010年,阿瑪尼1.65億歐元的銷售額占到了霞飛諾總收入的15%。因此,當前者宣布終止與霞飛諾的代理協議時,沖擊顯而易見。為了防範此種風險,陸遜梯卡21個合作品牌僅占到了銷售收入的32%。
對比一下霞飛諾的情況,其實從2012年到2015年,其授權品牌從20個增加到25個,其中也不乏Dior、Celine和 Fendi之類響當當的牌子。除此以外,它還擁有9個自主品牌,不管是自主品牌,還是授權品牌數量都差過了陸遜梯卡。尤其是在2015年,其強勢地簽下了包括紀梵希(Givenchy)在內的三個品牌,2016年又把Moschino和Love Moschino拉入了自家陣營。
論資排輩的話,霞飛諾出道比陸遜梯卡早,第一次上市時間也比陸遜梯卡早,當年貴為第一家在米蘭上市的銀鏡公司。可如今,它不僅盈利能力和小字輩的陸遜梯卡不是一個量級上的,雙方規模上的差異也日漸擴大,從千禧元年的3.6倍到2005年的4倍,及至2015年,這一差距已經被放大到接近7倍(圖5)。
到底是什麽造成了二者之間如此大的差異呢?
垂直作業
其實,這個理由和陸遜梯卡重振雷朋且能吸引奢侈品牌對其伸出橄欖枝是一致的。答案都可以歸結於陸遜梯卡自創立之時就一以貫之的垂直一體化布局。陸遜梯卡的優勢,其一在於出色的硬實力,其二在於擁有龐大的自有零售渠道。
1961年,染料制造學徒出身的維琪奧(Leonardo Del Vecchio)創立了陸遜梯卡。在這之後的一段時間內,陸遜梯卡都只是眼鏡行業里一家生產染料、金屬零配件以及半成品的小作坊。隨著不斷嘗試向產業鏈下遊延伸,1967年陸遜梯卡終於推出了以公司名字命名的眼鏡,從合同零配件商轉型為獨立的制造商,邁出了縱向整合的第一步。
此後,通過頻繁的收購,陸遜梯卡不僅以較低的成本快速做大了規模,同時也收獲了不少實實在在的“本領”。1981年,通過收購眼鏡品牌Sferoflex的母公司,陸遜梯卡順帶拿下了鏡腳活動鉸鏈的一項專利權;而在擁有雷朋品牌的同時,其原本的生產能力以及 crystal sun lens 鏡片技術都成為了陸遜梯卡的囊中之物。這些均為其日後的進一步垂直整合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現在回頭來看,直到上世紀80年代末,陸遜梯卡與霞飛諾這對競爭對手不但商業模式類似,連銷售規模也齊鼓相當,授權產品貢獻了各自銷售的半壁江山;但自此之後,陸遜梯卡著手將部分原本外包的制造業務全部收回,而霞飛諾則反其道而行之,將更多的生產外包出去,兩位老對手的商業模式開始從內部出現差異。
今天,陸遜梯卡旗下所有品牌的產品,從碳化纖維鏡片到鏡腿,從設計到開發,從制模到組裝,所有環節均在其的11個制造中心完成——其中本土地意大利有6家,而作為新興市場的中國亦有2家,且都為全資所有。不僅如此,每個制造中心各有專長,以此來提高效率和產品質量,例如,所有運動型的眼鏡都由巴西和美國的2家制造中心生產。
由於打通了整個制造環節,陸遜梯卡不僅每副眼鏡的制造成本比霞飛諾低了約20%,且更具靈活性,每年推出上千款新設計,足以應對各種不同的市場需求。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霞飛諾旗下品牌的產品中,僅有40%由其自身的7家工廠生產,其余的60%則外包給了位於意大利、美國和亞洲的不同廠家。
在打磨制造實力的同時,陸遜梯卡也不忘布局渠道終端(圖6)。
陸遜提卡2000年時的864家零售終端,基本來自於其1995年收購的美國鞋業公司(United States Shoe Corporation)。這起收購案不僅讓陸遜提卡收獲了北美最大的眼鏡連鎖亮視點(LensCrafters),也因此成為了第一家進入零售業的眼鏡制造商,在實施產業鏈的後端垂直整合的同時,積極推進前端的整合。
而在2000年第二次於米蘭掛牌上市後,越來越多的連鎖渠道出現在陸遜梯卡的獵物中。美國時尚運動眼鏡Oakley是這期間陸遜梯卡收入囊中的唯一品牌商,而事實上,Oakley旗下除全權擁有Oliver Peoples以及Paul Smith的特許經營權外,資產還包括了逾160家零售終端。不僅如此,陸遜梯卡還接連收購了四大連鎖網絡,極大地增強了在渠道上的把控力。
自有渠道通常意味著對產品形象以及服務質量等更嚴格的把控,加上可以掌握第一手的消費者資料,因此無論是陸遜提卡還是與其合作的品牌,都是益處多多。
事實上,只需歷數各大品牌與陸遜提卡簽訂授權協議的時間便不難發現,其中的80%發生在2003年以後。而在此之前兩年,陸遜提卡分別收購了全球高端墨鏡連鎖Sunglass Hut以及澳大利亞和新西蘭眼鏡連鎖OPSM連鎖,零售終端數量出現了質的飛躍,從新世紀元年的864家猛增至5509家,4年時間翻了逾5倍。這從一定程度上說明了終端渠道控制力對合作品牌的吸引力。
截至2015年底,陸遜提卡手中掌握著超過7265家零售門店,包括6589家直營門店和676家授權門店,分布在美加、歐洲、亞太以及拉美等多個區域,其中亮視點和Sunglass Hut主攻高端和奢侈品市場,產品的平均單價在300——400美元間(圖7)。
除了更好地服務於成熟市場之外,零售終端也成為了陸遜提卡開拓新市場的排頭兵。2005年,陸遜提卡以高端零售品牌LensCrafters為主打,進軍中國市場。同年,它開始將Sunglass Hut推向中東、南非、泰國、印度和墨西哥等國。2011年,為了深入南美地區,陸遜提卡先後收購了在智利、秘魯和哥倫比亞擁有多個連鎖品牌、470多家門店的 Multiopticas集團以及同樣實現垂直一體的巴西眼鏡集團Tecnol。
2014年伊始,陸遜梯卡宣布從美國健康保險公司Wellpoint(WLP.NYSE)手中收購眼鏡電商glasses.com及其虛擬3-D眼鏡試戴技術,在已經拉開序幕的電子商務戰中為自己贏得了一項最重要的籌碼。
不僅如此,垂直一體化的商業模式更是讓制造與零售之間的協同效應更加突出。2001年收購Sunglass Hut時,陸遜提卡旗下品牌的銷售約占前者的兩成,到了2015年,這一比例上升至九成。
對比陸遜提卡和霞飛諾的業績表現,更能凸顯自有渠道乃至縱向一體化的魅力。
霞飛諾一度模仿陸遜梯卡,在新千年之初收購連鎖終端,但由於其在制造層面選擇了將高達六成的產品外包,再加品牌自身的不足,最終導致的結果是在2009時高達8.9倍的債務/息稅前利潤比,同時期陸遜提卡則僅為2.7倍。霞飛諾後被迫將之前收購的連鎖息數出售,即便這樣也未能躲過金融危機的猛烈沖擊,為求自保,於2010年3月向投資公司HAL出售了37.2%的股份。陸遜提卡雖也未能幸免地遭遇了打擊——2009年零售收入下滑了1.8%,第三方渠道銷售收入下滑6.8%,但程度遠不及霞飛諾,且恢複能力更強。
延伸閱讀
奢侈品牌入門級產品:墨鏡
上世紀80年末,眼鏡開始由單一的功能性向具備一定的裝飾性演化。也正是在這個時候,豐富產品線的橫向擴張成為奢侈品行業的趨勢,而墨鏡或是框架眼鏡作為入門級產品的重要性日益突顯。雙方廠商於是一拍即合。
只是,與其他奢侈品細分行業內的大包大攬不同,絕大多數的奢侈品牌都選擇了將眼鏡業務委托給第三方打理。梳理各個奢侈品集團旗下的品牌,很長一段時間里,大概也只有LV和卡地亞(Cartier)兩家連眼鏡業務屬於自我承擔,而其他品牌則多數分散於陸遜梯卡、霞飛諾和Marcolin(MCL.MI)三家意大利集團手中,因此造成了這個行業的集中度要遠高於其他奢侈品細分行業。不僅如此,這三家集團還都是高中低三個檔次“通吃”,形成了各自的品牌金字塔,牢牢把握著市場絕大部分的份額。
不過,這個高利潤率的市場將贏來新對手,那就是三大奢侈品集團之一的開雲(Kerring)。2014年9月,開雲宣布分三次支付總計9000萬美元的補償金給霞飛諾,以將Gucci眼鏡的授權協議從2018年底提早到2016年底結束。
開雲之前將旗下品牌的眼鏡業務外包給五個不同的廠家,每年能獲得5000萬美元的版權費,但它認為這一市場的價值能達到3.5億美元,因此決定從Gucci開始,擼起袖子自己幹,成立自己的眼鏡團隊。“高端眼鏡市場保持著兩位數的快速增長。”開雲在為此召開的新聞發布會上指出。對比時下奢侈品行業普遍個位數甚至5%以內的增幅,也就不能理解開雲對這一領域的垂涎。
不過,想做和能不能做好顯然是兩碼事。
開雲並不是第一家想做眼鏡生意的奢侈品集團,早在1999年,普拉達就終止了陸遜梯卡的授權合同,與另一家眼鏡框架眼鏡公司De Rigo合作成立公司,自己打理眼鏡業務。短短3年後,普拉達把眼鏡業務又交回了陸遜梯卡手中。其時,這家短命的公司銷售額站在了3360萬美元。而陸遜梯卡則霸氣地宣布,1年後,普拉達品牌的眼鏡銷售收入將達到1.2億美元。專業運作、廣泛渠道以及規模經濟,都是陸遜梯卡的底氣所在。
(完)
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本文僅供受眾參考,不代表任何投資建議,任何參考本文所作的投資決策皆為受眾自行獨立作出,造成的經濟、財務或其他風險均由受眾自擔。
新財富酷魚正在積極建立和讀者、合作夥伴的聯系,你想獲取更多有價值資訊嗎?你想成為我們網站的作者嗎?你對我們的網站的更新有什麽建議?請掃描以下二維碼聯系我們的主編(本微信號不洽談廣告投放事宜,加的時候請註明“新財富+您所在公司”):
一二線城市用滴滴叫出租車的難度在逐漸加大,高峰期經常出現調度費加到10元,依然沒有司機願意接單的情況。
“調度費”本意是方便用戶搶單,但在實際使用中卻造成調度效率低下,不少出租車司機利用調度費漏洞,惡意不接單,造成用戶在增加調度費用之後依然無法叫到車。
曾有業內人士指出,造成這種狀況的根本原因是滴滴的派單邏輯存在問題,導致其引導司機的故意加價和接單速度緩慢。”因為乘客可以多次選擇加價,司機就故意等著,直到乘客的加價達到他心中的理想價格。“
滴滴對調度出租車增加調度費,一方面吸引出租車司機使用軟件,另一方面,這些出租車為軟件帶來基礎流量,這些流量支撐著軟件得以運營。
然而,互聯網出行平臺是非有權力為出租車調度增加費用?雖然沒有明確法律對出租車價格做界定,但作為公共交通,在地方法規條例中對出租費用有不少約束。根據《深圳經濟特區出租小汽車管理條例》深圳市運政管理機關會同市物價管理機關擬訂出租車租費標準及其調整方案,報市政府批準後公布執行。
當前我國出租車行業的準入政策,主要有兩種模式:以準入歧視為核心的“企業化”營運模式,以及以拍賣制為核心的“個體化”營運模式。這兩種模式都具有壟斷性質,導致出租車成為一種稀缺資源。因此對於出租價格,政府會出面協助市場以保持經濟正常運作。
調度費用本身的用意在於吸引出租車與用戶粘性,在還未形成流量規模之前,這部分補貼由平臺發放。如今滴滴市場份額占到90%以上,用戶對於平臺依賴形成,因此調度費用意主要是留住出租車司機。
近日滴滴被約談下架調度費功能,對此,滴滴也明確表態,將配合主管部門,刪去相應的加價模塊,但目前該模塊的整改僅限於部分地區。
2015年,滴滴創始人程維表示未來要將滴滴打造成一站式出行平臺。近年來,除了基礎的打車業務,滴滴加入了巴士、順風車等業務,分擔緩解交通壓力的同時,也帶來了一定隱憂。
滴滴承載了一頂很大的帽子,把整個出行囊括里面了。民生交委部門統籌下的功能,並不是一個平臺能做到的。”艾媒咨詢張毅告訴第一財經記者。
業內人士表示,滴滴目前調度費是變相踐踏法律法規的規定,上海之後,這方面細則肯定會推開執行。
而對於平臺而言,取消調度費用不意味著出租車調度會從平臺消失。“本身做出租就是為了獲取用戶,最初流量來自出租,幾乎所有用戶用滴滴最先接觸都是從出租車開始。如果滴滴沒有,出現競爭對手有這個功能會讓用戶流失。”
張毅將電商平臺做類比:目前電商平臺主要成本,是宣傳推廣,如果三家平臺(淘寶、天貓、京東)停止廣告投放一個月,收入交易額會掉30%-40%。
用戶粘性不牢固是普遍互聯網公司所面臨的困境:“如果滴滴把的士調度功能去掉,那麽強大對手就會出現,並且比它活得好。”張毅說道,“但是新鮮事物應該以不違法違規為前提。”
黃仁偉,上海社科院副院長。(南方周末記者 張濤/圖)
(本文首發於2017年1月26日《南方周末》)
指導單位:廣東省國防教育辦公室
南方名記 姚憶江工作室出品
主創:南方周末 姚憶江
特朗普上臺會有一個大的改變,就是擋住或者是滯緩掉中國的發展步伐。我們寧可把他的話判斷為一個大的戰略,而不要判斷為一個小的胡言亂語,對我們更有戰略上的好處。
特朗普是唯武器論的,他用武器的差距來決定戰略的選擇。美國要領先對手至少20年才能和對手作戰;10年的話,代價已經很大了;5年的話,美國基本上不能作戰,而是轉為雙方談判;如果武器水平一模一樣,就不是談的問題了。
南方周末:美國的戰略會有重大的改變嗎?
黃仁偉:從克林頓到奧巴馬的24年間,中美兩方大抵是按照一貫的思路來處理相互關系的。在這24年中,所謂的極右派一直沒有拿到機會。而在特朗普的班子里,極右派全部占據了關鍵的位置。
他們在美國戰略上得到了發言權,而這個發言權,又處於這麽一個關鍵的時刻,如果美國在這個時刻,還是按照過去24年的路子走下去,他們認為就沒有機會了。我認為,特朗普上臺會有一個大的改變,就是擋住或者是滯緩掉中國的發展步伐。
如果這樣看問題,現在特朗普所有的語言和做法,至少都是戰略試探,甚至是戰略試探中有實質的突破。現在特朗普利用推特發表自己的觀點,絕對不會一個人在那里自說自話,因為就像他在大選中那些怪話,現在發現都是他的團隊在幫他出主意。特朗普利用了美國民眾的不滿上了臺,美國的右派利用了特朗普控制了美國的戰略方向。
大選時,特朗普的團隊中主要是弗林在和俄羅斯打交道,他現在當了國家安全顧問,將會進一步操盤對俄羅斯的戰略利用。
中東的兩場戰爭,國防部長馬蒂斯都是一線指揮官,特朗普現在要重新安排中東秩序,要靠馬蒂斯;國土安全部,安排的也是一個純軍人;美孚石油的老總當國務卿,又是一個俄羅斯通。
南方周末:這些安排都不是偶然的,都是和他戰略方向緊密結合的。
黃仁偉:他的競選班子和他以後要做戰略上突破的班子,完全是一致的,沒有說是特朗普在那里自說自話。
但他做這個假象非常聰明,整個選舉過程中這些人物一個也不站臺,都是他的兒子、女兒、女婿,給人一個充分的形象,就是他以一己之力戰勝了兩大黨,實際上是美國極右派,戰勝了過去冷戰後將近30年的路線。
如果這樣判斷問題,我們對特朗普就不感到奇怪,我們對特朗普今後要走的路,也不會猶豫不決,就會非常清楚、非常清晰。
我認為,寧可把它判斷為一個大的戰略,而不要判斷為一個小的胡言亂語,對我們更有戰略上的好處。特朗普他出手又快,又是在意想不到的方向上給你打擊,你一點準備都沒有,就等著挨打。
南方周末:美國的安全戰略調整,您分析特朗普會采取什麽樣的思路?
黃仁偉:特朗普已經講過,以實力爭取和平。這個概念就非常清楚,希拉里是以規則建立秩序,這是希拉里“亞洲再平衡”的核心,但是特朗普的亞洲戰略是以實力取得和平,這個實力他就非常清楚了。
軍事上,第一,把美國在亞洲的武器上升到第五代,我們最多第三代,差了兩代;第二,美國把第四代,或者第三代的武器,給亞洲盟國。這樣又換回來大筆的錢支撐他的第五代,同時又把中國直接的鄰國提到了比中國略高一點的武器水平。
南方周末:這就是美國戰略基本的思想,要把這些年來,中國獲得的利益,變成美國獲得的極大的利益。
黃仁偉:現在美國在對軍事力量進行重新評估,他們認為中美之間的軍力的差距在縮小,縮小到什麽程度?最好的武器和最好的武器比,大概是10年的差距。當然在實際的作戰能力上,不止是10年,但是在最新的,大家都在試驗的武器里,大概只有10年的差距,10年的差距對美國來說就意味著不能再同中國作戰了。
美國是要領先至少20年才能和對手作戰,就可以用很小的代價打勝戰爭。10年的話,代價已經很大了,5年的話美國基本上不能作戰,而是跟你談判了。如果武器水平一模一樣,就不是談的問題了。
所以,他是唯武器論的,他用武器的差距來決定戰略的選擇。
現在這個狀態,他一定要拉開距離,如果這個距離能夠重新拉開到20年,美國在整個全球戰略的地位,會重新得到鞏固。
他們不能看著中國的軍事力量從20年縮短到10年,如果再縮短到5年,這個後果太大了。
難道大家現在都不愛吃巧克力了?不然為什麽可可這個大宗商品價格目前已跌至十年來新低?
行情數據顯示,截至2月11日,紐約洲際交易所(ICE)可可基準合約觸及每噸1928.5美元,跌至自2007年12月以來最低水平,可可期貨價格創十年來新低。
事實上,紐約可可期貨價格自2016年8月以來便一路下跌,從2921美元/噸跌至1928.5美元/噸,跌幅高達34%。同時倫敦可可期貨昨日也觸及每噸1598英鎊,跌至2013年7月以來新低。
據可可交易商表示,此次可可期貨價格下跌主要是因為供過於求,一方面可可產量和供應充足,另一方面,由於消費者健康意識加強,對巧克力越來越挑剔,致使巧克力消費出現大幅下滑,令可可市場需求逐漸減弱。
從供給面看,國際可可組織(ICCO)公布的最新調查報告顯示,2015-2016可可年,世界可可總產量為403萬噸,比上年同期減少21.7萬噸降幅為5.1%。季末庫存總量為147萬噸,比上年同期減少15萬噸。即便產量和庫存均有所下降,許多貿易商仍然預計今年的可可豆將供應過剩。
同時,由於上個種植季幹燥的季節性熱風有所減弱,西非農作物獲得大豐收,“天氣條件逐漸改善,這也加劇了對可可豆的拋售”,新加坡Phillip Futures軟商品交易員Wifred Chong表示。
路透社今年年初曾報道,因全球最大可可豆種植國科特迪瓦政府達成協議,平息國內武裝暴動,國內政局趨於穩定,英鎊下跌,重壓紐約可可市場。科特迪瓦是世界上最大的可可生產國,占據全球供應量的2/3以上。
從需求面看,目前,全球幾乎所有巧克力制造商都面臨著市場停滯和消費者信心下降的問題。Chong認為,可可需求基本面相對疲軟主要是因為消費者出於對健康的保護和對體重的控制而逐漸減少食用巧克力。
美國最大的巧克力制造商好時(Hershey Company)近日發布的2016年第四季度財報顯示,其凈利潤比同期的2.28億美元降至1.17億美元,同比減少近一半。據IRI統計數據顯示,美國在過去兩年內的巧克力銷售量幾乎沒有增長。
就中國方面而言,根據智研咨詢發布的《2016-2022年中國巧克力市場運行態勢及投資戰略研究報告》,我國巧克力市場人均消費量遠低於世界水平,從2015年起,由於宏觀經濟增速放緩,巧克力的銷售額開始呈下降趨勢,截至2016年,中國巧克力零售量總體下降4%。
事實上,由於氣候變化原因,可可價格曾在2011年至2015年間創下連漲紀錄,截至2015年,可可價格飆升了60%,這迫使好時和Lindt&Spruengli AG等世界各地巧克力生產商為其產品付出更高的成本。當時,荷蘭合作銀行發表觀點稱,預計高昂的價格會刺激產量的增長,而這將導致可可市場出現嚴重的供過於求的局面。現在看來,很有道理。
當一個意大利人用“亂七八糟”來形容自己的首都時,這個國家的狀況可能不會太好了。
伊諾(ELeonora)是土生土長的意大利人,生活在北部城市博洛尼亞(Bologna)。該地曾被評為意大利生活質量最高的城市,蘭博基尼就是當地最著名的企業。而伊諾此時正在巴黎留學,而意大利亂糟糟的現狀是她出國讀書的首要原因。
“我前年高中畢業就到巴黎讀大學了,因為現在普通意大利大學的畢業生,如果沒有國外學習的經歷,很難找到工作,即使找到了,薪水也很低。”伊諾說,“夏天的時候,梵蒂岡廣場或是許願池邊上的冰淇淋小店,好多都是年輕人在賣冰淇淋。因為畢業後找不到工作,就只能去做這些季節性兼職,做完三個月或者六個月,再繼續找另一份工作。”
2016年,意大利的失業率高達12%,意大利央行預期的GDP增速僅為0.9%。青年就業困難、經濟停滯、銀行業搖搖欲墜,這一切使全國“憤青”隊伍不斷壯大,民粹主義高漲,意大利在歐元區的地位也岌岌可危。
萎靡不振的意大利
在羅馬的街頭,擡頭是金碧輝煌的拜占庭式建築群和時不時出現在小廣場上的古典噴泉,低頭卻隨處可見一堆堆積聚在破舊垃圾桶邊長久無人清理的垃圾堆。
“當地的廉價超市越來越受歡迎。我爸爸他們公司因為要節省開支,這兩年都會有一段時間每周只要上三天班,薪水也在變少。”意大利目前的經濟狀況已經開始影響伊諾這些普通民眾的生活。
意大利經濟近十年來遭受政治不穩定、經濟停滯不前以及缺乏結構性改革等諸多問題。在2008年金融危機之前,該國就已經處於低速增長狀態,2001~2007年間平均增長率僅為1.2%。2009年更是萎縮了5.5%,創下幾十年來GDP的最大下跌記錄。此後,意大利經濟也未出現明顯的複蘇趨勢,2012年和2013年,GDP分別收縮了2.4%和1.8%。
剛剛出爐的2016年經濟數據或許可以讓意大利人多少燃起點希望:根據中國駐意大利經商參處的官方數據,意大利央行確認了意大利2016年國內生產總值(GDP)增速為0.9%,同時預測2017年GDP增速為0.9%,2018年GDP增速為1.1%。
55%的人支持脫離歐元區
意大利可能會在今年6月提前舉行大選,幾大主要政黨利用民眾滋長的反歐元情緒進入了明爭暗鬥的階段。在伊諾看來,現在所有的政黨都很差,而五星運動算是其中“最不差”的那個,原因是該黨“支持脫離歐元區”。
“我周圍的同學和家人都非常想要脫離歐元區,因為自從我們開始使用歐元,意大利的經濟就越來越差,物價比之前上漲,連每天吃的披薩和咖啡豆漲價了,但是找不到工作,收入很低,而且經濟上還要受歐洲央行的控制。”伊諾說,這些觀點也主要來自五星運動黨的宣傳,而她身邊的不少人都對此信服。
五星運動黨近期就宣稱,如果在大選中獲勝,將對是否留在歐元區內進行公投,因為歐元是意大利經濟複蘇的最大障礙。
雖然這些觀點忽視了引入歐元這十幾年里的通脹、國際能源市場價格波動等因素,但德國智庫伊弗經濟研究所所長克萊門斯•福斯特表示,如果意大利經濟水平無法達到民眾滿意的水平並且認定歐元是意大利經濟恢複的障礙,意大利很有可能退出歐元區。
最新民調顯示,目前贊成留在歐元區內的受訪者比例僅為45%,這一數據相比2015年底的55%出現了大幅下滑。
五星運動近年來人氣大漲與持續低迷的經濟有很大關系。五星運動由意大利知名喜劇演員貝佩•格里洛於2009年建立,主要通過互聯網和社交網絡宣傳政治主張和抨擊傳統政治的弊端,觀點激進且有煽動性,追隨者中青年人占據大多數。
講道理不講道德。
本文由矽谷密探(微信 ID:SVS-007)授權i黑馬發布,作者魏然。
“這世間本是沒有什麽互聯網金融的,但自市場經濟以來,人類眼見金融世界,諸般官僚習氣,結構失衡。又有分業經營,牌照林立。恰逢其會,追求效率平等的互聯網深入人心。遂以為互聯網浪潮下,諸般金融革新;金融神府,亦有互聯網插縫而入。
於是顛覆之說,流傳於世。自古以來,便有無數仁人誌士沖擊金融管制體系,保理、小貸、信托、擔保,無不被人們寄予厚望,但又無不是一地雞毛。除了少部分依然作為影子銀行茍延殘喘,其余要麽歸順權力尋租,要麽被打入金融犯罪的監牢。 ”
——自知乎 er 黃席盛
講道理不講道德
記得小學時的早晨,站在操場烏壓壓的人群中做廣播體操時,我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如果操場上的每一個人都給我一塊錢的話,我就會頓時變得很有錢,而這一塊錢對於每個人來說並不算什麽大的開支,問題的關鍵是說服他們掏腰包。這估計是我擁有的第一個最樸素的金融思想。
但是,為什麽別人會願意把錢借給我呢, 如果把錢存在銀行, 他們會獲取穩定的利息,如果拿來炒股,投資地產或者初創項目,他們可能會獲得與風險匹配的高收益。 而我只是一個無名小輩,還很可能卷款逃跑。
唯一可能誘惑到他們的方法是給出遠高出銀行的利息,這樣,可能有賭性較大和逐利心切的人借錢給我。
假設,我真的成功的通過這種方式融到了一大筆錢,下一步,我必須找到下家,再用更高的利息把錢貸給他們,這樣才能保證我可以到期還付本息,運氣好的話還可能賺取利差。但,誰又願意承擔這麽昂貴的融資成本來當我的接盤俠呢?
推斷一下,只有那些沒有錢,很需要錢,而且銀行都不願意借給他錢的人,才會成為我的目標受眾。
長江商學院的劉勁教授說過一句很經典的話:借錢的人,有一些是優質客戶或“本分人”,會履行合約按時還本付息;也有人是“浪子”,借錢是為了賭一把,將來可能沒有能力或沒有意願還款;更甚者,就是“騙子”, 他們借錢時就沒打算還。 如果一個市場里大多是本分人,有少數浪子,基本剔除騙子,這個市場才是健康的。 一味地敞開市場歡迎浪子和騙子,會造成嚴重的系統性風險, 08 年的美國次貸危機就是個例子。
在我的印象里,放高利貸的人常是黑白兩道混的,催收的也常是膀大腰圓的混混。這是因為“本分人”大都可以通過正規渠道獲取錢,如此高的利息吸引來的大多是“浪子”和“騙子”。在經濟形勢下行,各種資產的投資回報率都很低時,即便他們有還款意願也喪失了還款能力,大部分浪子是被打斷了腿都還不了錢的。
有人會說,你不能將貸不到款的人一棒子打死,除了騙子和浪子外,有些是“好”人啊,比如小微企業和窮人。
為了服務於小微受眾, 我們設立了很多類金融機構來專門服務於他們,比如小貸公司、互聯網金融公司和民間的互助會等等。然而,這些嘗試似乎都收效甚微。這又是為什麽呢?
互聯網的支持者們常把問題歸咎於傳統的第三方金融中介( Third Party),認為它們效率太過低下,風控和運營成本過高,還天性嫌貧愛富。他們認為,依托互聯網技術,可以直接將點對點的供需雙方匹配起來,實現“去中介化”,把原先中介賺的錢分給兩頭, 從而降低金融服務的門檻。
這是一個乍聽起來很有道理,卻過於簡單的邏輯!
設想,同樣借 1000 元給一個窮人和一個高富帥,年利率為 10%,一年後的最高收益都是 1100 元,但窮人還不了錢的概率大大高於高富帥,這時候你會更願意借給誰呢?當然是高富帥。 當收益一致時, 銀行作為理性人,必然更願意錦上添花而非雪中送炭。
那麽,怎樣才能讓人心甘情願的做雪中送炭的好事呢?答案是:給予這些勇於承擔風險的人更高激勵,也就是風險加價。比如天使投資人或風險投資者,他們投出的 1000元有可能捕獲到一只未來的獨角獸,獲得成百上千倍的巨額收益,那他們自然甘願給屌絲雪中送炭。
轉嫁矛盾和道德批判很常見( 占領華爾街),就像川普通過指責“權貴”贏取民心一樣,難的是在打倒老“中介”之後能做的更好。許多偽金融創新只是鉆了監管的空子,在風控、合規等流程上放松要求,單方面的用高利率來吸引投資者,還配套互聯網的渠道優勢急速鋪開業務,在短期的繁榮後常演變成不可收場的龐氏騙局。
金融真的應當普惠嗎?
“普惠金融”這個概念來源於英文“inclusive financial system”, 是聯合國在宣傳 2005小額信貸年時運用的詞匯。其含義是:能有效、全方位地為社會所有階層和群體提供服務的金融體系。
作為一個左翼小清新,和 WeTrust 的創始人一樣,我也希望金融服務能更親民,惠及全世界 20 億沒有辦法享受有效的金融服務的人。
WeTrust 的第一個產品 ——ROSCA(標會) DAPP( 去中心化應用) 便是一個基於區塊鏈技術的社區金融借貸和互保平臺, 它基於以太坊這個公共區塊鏈平臺的“智能合約”體系,希望能夠覆蓋到原來無法通過正規渠道獲得貸款的受眾。這家年輕公司的管理層背景深厚,有麥肯錫的資深顧問,也有前谷歌的tech leader,更有康納爾大學Eminem Gun Sirer教授這樣的學界專家。
但是在詳述它及其產品之前, 我們可以再討論一下:金融真的應當普惠嗎?
與金融相比,教育似乎是一個更應該普惠的東西,如果說哈佛可以培養高精尖人才,為什麽哈佛不開設很多分校造福大眾呢?說明優質的教育資源永遠是稀缺的,不可能同等的惠及所有人, 哪怕教育資源也得通過競爭進行篩選和匹配。 同理, 每個人都想獲得優質的金融資源,但有需求就理應被滿足嗎?面對稀缺性的束縛,不可能按需分配,最終還是得通過引入競爭才能較合理的分配資源。
區塊鏈專家張健說過一句很經典的話:金融是一種機制,它就是要讓有的人借不到錢!這是一個看似政治不正確但實際上很正確的洞見。 如果你是“騙子”,那麽活該借不到錢;如果你是無法在競爭中存活的中小微,那麽根據市場的遊戲規則必須被淘汰; 如果你是個弱勢的“好”人,但是窮的還不起錢,那麽即便再同情也不能將你納入金融市場,但是, 政府和社會應該搭設社會安全網( safety net), 通過低保、公益等措施來保護你。
從微觀個體的角度來看, 存款時, 我們都期望高回報;要借錢時, 又期望低融資成本,但這兩者往往不可得兼。 央行研究局局長陸磊曾經指出, 在當前融資機制下,要照顧中小微企業,則必須壓低公眾的資金回報;要提高公眾投資收益,則金融資源集中於大戶、非普惠性問題將更突出。 兩頭都普惠是一個悖論,是合情卻不合理的事情。
因此,普惠金融是一個系統性工程,而不是一個道德命題。 農村金融、小微金融、民間金融、官方金融本質上都是逐利的,誰也不比誰高尚。江南憤青曾舉過一個例子,如果社會普遍的貸款利率是 18%的時候,某個有“道德”的企業發放 12%的貸款利息,那麽會有很多人來以 12%的利息借錢,然後轉頭以 18%的利息放貸出去,套利就是這樣形成的。這種“慈善”行為給了投機者套利的工具,並不具備商業可持續性。
真正有持續性的扶持中小微企業的解決方案是在金融資源的分配上引入市場機制,這就是利率市場化改革、建立多層次資本市場和發展直接融資的內在邏輯。
溫州的標會和信用風險
普惠金融更多是一種政策性的提法, 對商業模式來說多說無益,我們需要分析誰才會對 ROSCA 這個產品有真實需求。
聯合創始人和CEO,George Li在南亞印度等地見到:當地的熟人圈子借款,發展的頗成體系,關系緊密的小團體,內部資金共享,幾乎等於擁有了自己的私家銀行。於是他考慮:能否依靠技術,讓這種模式變得更為簡單和可靠。這便有了ROSCA DAPP這個產品。
George Li表示:ROSCA DAPP這個平臺,一定程度上可以被看成是溫州標會的現代版,他們想把民間互助金融和影子銀行的受眾招安到區塊鏈平臺上來。
脫離了宏觀經濟談具體金融業態都是耍流氓。 孕育了標會 ROSCA 的溫州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它總是站在金融創新的風口浪尖,也是非法集資等金融犯罪的高發地帶。溫州人賭性強,商業嗅覺敏銳,熱衷於創業和抱團,這些特質都促成了標會的形成,也釀成了系統性風險。過去幾十年,固定資產升值的速度遠遠高於實體經濟發展帶來的利潤,敏銳而好賭的溫州人抓住了這個機遇,從一切可能的渠道融資並使用高杠桿炒房炒地,這是民間金融繁榮發展的土壤。 凡是在銀行融不了資的客戶,只有通過信托、 典當、親友抱團、標會互助等途徑借高利貸。
最狂熱時, 溫州的民間融資成本高達年息 30%,這就意味著,借款者必須每年獲得超過 30%的收益才能保本, 考慮到找不到合適的投資項目, 還有保持流動性防贖回等閑置資金的成本,借入一年期的一億元,實際可用資金可能只有半年期的五千萬元,這意味著實際資金成本高達 120%, 這是一個基本不可能實現的收益率,只可能是暴利時代曇花一現的末路狂歡。
政府曾試圖通過引入擔保公司和信用增級來降低民間金融可能出現的大規模壞賬造成的風險, 但收效甚微。這是因為,擔保制度並不能防範風險的產生,只是事後追償的機制, 連坐連帶反而會擴散風險,牽一發而動全身。
那麽, 使用區塊鏈技術就可以抵禦風險, 解決這個痛點嗎?
ROSCA 區塊鏈平臺的存在價值
我認為,其實區塊鏈在這件事上能做的其實也很有限。
科技+普惠+金融聽起來雨露均沾,但區塊鏈不是萬能的,神話它就是捧殺它。 區塊鏈發揮作用一定需要搭配制度, 還得切入合適的應用場景, 比如在 ROSCA 這個 DAPP( Decentralized Application) 的運用上, 區塊鏈的主要價值體現在搭建了一套民間借貸的線上基礎設施,能讓流程更公開透明、數據不易篡改、 合約自動執行。
為了保證平臺的公信力,傳統的 ROSCA 在資金存管上采取第三方托管的形式,並配以專門的審計機構。 而區塊鏈平臺使得公信力不基於標會會主和審查機構, 而是基於公開透明的算法, 這有利於降低運作成本,具體優勢體現在以下三點。
1、 所有資金流向是公開透明的,無法偽造和篡改。
2、 資金的劃轉只能按照公開和預設的智能合約(即以太坊的Smart Contract)執行, 無法人為挪用。
3、參與者的個人數據都會被加密, 保護隱私。
(此處小探給大家具體解釋一下ROSCA DAPP的運作方式:在這個平臺上,用戶可以拉入自己認為可靠可信賴的人,組成一個小團體;每隔一段固定的時間比如一個月,團體內的人就需要向以太坊的“智能合約”中存入一筆錢(這筆錢並不在WeTrust手中);一旦團體中有人需要借錢,就采用“競標”的方式——比如四個人都希望把現有的40元借到手,那就分別給出報價,結果A報出35元的最低價從而中標,這個意思就是:A只能花其中35元,剩下5元要給團體中存錢的人作為利息。因此把錢存入“智能合約”是能賺錢的。
WeTrust在搭建平臺以外,也最大化為用戶提供保障,降低違約風險。控制風險的方式除了上文談到的三點優勢,還包括:熟人團體內,每個人都知道其他人的聯系方式甚至直接就認識他們(這意味著違約後果很嚴重,可能再也無法混原來的圈子);借款的人可以提供車和房等實物擔保;一旦有人違約,可以把壞賬賣給專業的催收賬單公司,以減少損失。
但是, 區塊鏈的運用並不能降低金融服務的門檻,不能實現普惠金融。 它只能使標會的運作更公開透明, 讓審計和合約執行的過程更智能高效,卻無法也不應納入更多所謂的“長尾受眾”( 原因見前兩節)。
如果說, ROSCA 模式有什麽突出的優勢,其實倒並不在於技術本身,而在於社會資本/熟信的運用,這與借貸寶有異曲同工之妙。
根據對 P2P 平臺的監管方法,合法的 P2P 平臺只能是純信息中介,不承諾剛性兌付, 也就意味著,用戶是風險自擔的。 中國的老百姓已經對炒股有風險,入市需謹慎這句話耳熟能詳,股民已經被教育的很有風險自擔的意識,哪怕破產了也會選擇跳樓而不是跑到上市公司或者證監會門口鬧事。 但是,如果他們在 P2P 平臺上虧了錢,是一定會鬧事的,這就倒逼線上的網貸機構承擔了隱形擔保的責任。
而基於熟信的 ROSCA 平臺是純信用中介,用戶風險自擔, 錢都是借給了你熟知的朋友, 信用風險由你自己衡量。如果 ROSCA 可以成為民間借貸的基礎設施, 可以幫助線下本就存在的民間借貸的形式網絡化。 這是一個現成的市場,也是很有前景的事情。
但是!這也有可能是一筆危險的生意, 因為把業務從線下搬到線上, 或者利用區塊鏈技術並不能根除民間借貸的根本風險點。
在監管不到位的情況下, 民間借貸市場每隔幾年就會經歷一場生死周期, 伴隨著經濟上行,暴利行業崛起, 從眾而好賭的人群會賺的體滿缽滿, 還不知滿足的瘋狂的加杠桿。 而一旦到了光景不好的時候, 資金壓力緊繃, 牽扯到熟信和社會關系的連環借貸就會系統性的崩盤, 本來稱兄道弟的人際關系也會崩潰。 這是人性的問題,不是單靠技術可以解決的。
放棄等反轉,學會分析問題,對於個人是有很大幫助的。
本文由歪理邪說(微信 ID: wxieshuo)授權i黑馬發布。
互聯網的世界永不停歇,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事件發生。前幾年人們習慣發表看法,那時候更多人有強烈的感情,但到了現在,等反轉已經成了固定模式,這是非常悲哀的。在我看來,喜歡等反轉的人都是缺乏主見的。一件事情除非完全是偽造的,否則根本沒有反轉這一說,後面就算發生了變化也只是對事件本身的信息補充而已。太多人分不清反轉和公關說辭兩者之間的區別。
一個人如果有比較好的判斷能力和正常的三觀,他並不需要等反轉,而是可以指出事件之中哪里存疑,哪里不實,也不會對反轉抱有什麽期待。而一心等反轉之後興高采烈的說“看,我就說這事情沒這麽簡單”,這種行為不僅懦弱,而且毫無主見,只是等著用一種說辭來證明自己心理的陰暗。
這種行為模式是社交網絡發展的必然結果,人被社交網絡以關系隔離開。很多人考慮的是自己在好友網絡中的形象,而不是事實本身如何。在社交網絡之前的年代,人們在互聯網上比今天更真實,那時候流行的說法是“互聯網上沒人知道屏幕後面是一條狗”,因此“你可以暢所欲言,不用掩飾”。社交網絡破壞了這種匿名性,人要顧忌和其他人之間的關系,互聯網變得和現實生活一樣,要重新帶上假面具。
盡管我理解這種行為模式的動因,但是仍然不會贊同等反轉這種行為,因為最糟糕的情況,你也可以選擇不說話。
以這幾天的“程序員股權爭議”事件做個例子。雖然原始的《就算老公一毛錢股份都沒拿到…》一文有比較大的煽情成分,但仍然不難找到要點,如下:
當事人是該企業最早的員工,工作7年。
當事人為公司董事。
當事人獲得過公司獎金,但至今沒拿到股份。
當時人公司CEO正在註冊一家新公司。
知道這些要點之後,根本沒必要去等什麽反轉。只需要問一個問題:“公司是否承諾當事人過期權或股份,如果承諾過,為什麽沒發放” 這就是關鍵問題,其他都不重要。不可能每個人都成為法律專家,但是至少每個人都應該理解一些基本概念,在這件事里面,就要理解股東權益和勞動者權益是不相關的。如果當時承諾授予他股權,他就獲得了股東權益,無論他在公司表現如何,是否被開除,已經授予的股東權利是不能簡單剝奪的。
用當事人是否稱職,是否跟得上公司發展之類辯護的,在壞和糊塗之間必占其一。這個道理很簡單,如果當事人不稱職,這是勞動者權益,不稱職就沒有工資或者獎金甚至開除,跟不上公司發展可以調崗甚至開除,但這都不能改變他早期加入公司是承擔了風險,也作出了貢獻的,已經拿到的股權是歷史貢獻所致,和後來是否跟上公司發展是沒有直接關系的,就算後來他一無是處,被公司開除,已經獲得的股權也是不能被直接剝奪的。
這樣機制公平不公平?如果上來承諾10%股權,之後發現這人完全不能勝任工作,10%股權又必須給出去,這當然對企業是不公平的,但是現在企業制度早就發展出了“股權成熟機制”。即股權托管第三方,簽訂協議,以創始團隊身份為公司工作每工作一年,就可以獲得承諾股權的一定百分比,這個過程叫做“成熟”(Vesting)。用這個辦法幾乎可以毫無爭議解決類似問題,如果一個人不稱職,就可以和他結束合同,已經成熟的股權是他的(公司回購還是保留另外說),但未成熟的就不再發放了。非常公平。遺憾的是我們最近看到的各種案例,無論是這次發生的還是以前馮大輝和丁香園的爭議,最終都是因為公司沒有貫徹這種模式。說辭當然有很多,公司太小、公司不成熟、想以後做但是沒來得及…這些說辭根本站不住腳,兩個案例都是發展了好幾年的公司,但是這種簡單、有成熟解決方案問題常年解決不了,很難以一句拖延癥解釋。
本來發生這些事情之後都是拷問業內風氣,推動制度成熟的機會。然而每一次事件結果都莫名其妙偏向了詭異的方面,馮大輝事件變成了“CTO是否應該寫代碼”,這次的就更荒唐,變成了當事人老婆胸大不大,虛榮不虛榮,是否亂花錢。這些事情和問題本身一點關系都沒有。當這樣的"文章"被四處傳遞的時候,我一直在琢磨為什麽會這樣?他們為什麽會把這種文章發到朋友圈,難道不覺得會顯得人品很差,腦子很笨嗎?
社交媒體發展到今天,產生了很多幾年前人們沒料到的情況。一方面就是各種假新聞和極端言論的傳播,另外一方面就是用極惡劣的方式蹭熱點。兩者的共同點是能獲得傳播,最終就能變成流量進而獲利,所以就會有人專業制造它們。它們能得到流量自然是因為有人在傳播,構成這些傳播的主力就是這些缺乏主見的人,他們基本不具備分析問題的能力,也看不到這種文章的荒唐和惡意。但是這類文章確實滿足了一些人試圖證明自己“有獨立思考能力”的心理,他們就興高采烈的轉了起來。
社會進展到今天,無論是企業制度還是法律,都早就有了無數案例。從里面找到漏洞或者缺陷通常不太容易,只有在非常極端的情況下才會發生。對於大部分日常情況,如果沒有采用流行的成熟模式,其中就一定存在問題,用程序員一句俗話講就是“不要重複發明輪子,你新發明出來的輪子多數情況都是方的”。試著用固有的制度、案例、法律來分析問題,就不會對反轉有什麽期待。就算最終情況真的發生了變化,那也不是反轉,它仍然處在這些分析區間內,只是不同的事實導致了不同的結果。
放棄等反轉,學會分析問題,對於個人是有很大幫助的。因為每個人都會早晚遭遇到一些煩人事,也許是股權糾紛這樣的大事,也許是離職補償之類的小事。如果每次遇到這種事件去學習一點法律和制度安排,而不是純做吃瓜群眾等反轉看戲,等自己遇到麻煩事情那一天,準備就會比較充分,可以立刻知道事情哪里不對,什麽是關鍵問題,如何解決。否則到那個時候就會變成了被別人看戲。
今天翻海報正好翻到了這麽一張,覺得很有意思,幾乎可以完美對應最近發生的各種事情,貼到這里給大家分享。
很多時候,你認為自己是左上角,興高采烈嘰嘰喳喳跟著討論。但實際情況,很不幸你是右下角。
另註:當事人公司CEO今天回應了《兄弟鬩墻,不出惡聲》,http://tech.qq.com/a/20170224/027874.htm 這篇文章回應方式很聰明,應該能化解很大危機。它也同時回答了我在前面提出的問題:“期權承諾了,當事人有貢獻,但未發放到位”。7年期權未到位,驚人但不意外,因為還有無數公司也是這樣的。希望雙方能圓滿解決解決此事吧。
參考備註:
標題圖:Image used under Standard license from Shutterstock.com (這張圖是我們付費購買的,轉載也可直接使用,不用換掉它)
朱峰寫了一篇: 《寫給技術人的合夥攻略》 http://mp.weixin.qq.com/s/v-8s2uS5jV_kMewj10rP7A 是一些具體辦法,可以看,但實施起來仍然有難度,不過多知道一些可能性總是沒錯
原文:《就算老公一毛錢股份都沒拿到…》http://mp.weixin.qq.com/s/C5aDa0pzoUGk6_4q-qKCaQ
MD, 又上當了! 咦, 我為什麽要說又呢?
本文由南七道(微信 ID: nanqidao)授權i黑馬發布。
朋友圈的刷屏就像是冬天里的靜電,總在你猝不及防的時候突然來一發。這兩天刷屏的是《就算老公一毛錢股份都沒拿到》。故事很老梗,就是功成名就的CEO,甩掉老臣,後者老婆看不過,於是寫了一篇控訴貼。總閱讀量應該早已經數百萬。
於是,朋友圈被點燃了,網友們紛紛化身正義的朝陽群眾,紛紛口誅筆伐這個忘恩負義、喪盡天良、人面獸心、人人得而誅之的、比江南皮革廠廠長黃鶴還要王八蛋的CEO。但是高潮比周傑倫口中的龍卷風還來得有些猝不及防,很快,劇情開始反轉,有說男主工作能力不是一般差的,有說分紅不是100萬而是高達稅後200萬+,有說女主就是心機婊的,他們並不窮,他們買了奔馳,去毛里求斯度蜜月,結婚婚紗穿的是Vera Wang。
Vera Wang啊!美帝最有權勢的家族之一克林頓、希拉里的女兒結婚穿的婚紗品牌。於是,穿著優衣庫,攥著美團優惠券,情人節晚上都要去刷今夜特價酒店、剛剛淚水漣漣的朝陽群眾們怒了。CNMLB,老子結婚只能穿隔壁王大媽做的衣服,還把約炮的錢都打賞給你了,你卻給我看這個。憤怒像日本AV潮吹女王風間由美的體液一樣噴薄而出。
朝陽群眾再次倒戈, 紛紛討伐這個招搖撞騙沽名釣譽他們眼中口中的綠茶婊。一圈折騰下來,比約個炮還辛苦。"MD, 又上當了! 咦, 我為什麽要說又呢?"
就在剛剛過去不久的羅一笑事件中,相同的套路和戲碼剛剛落幕。其實類似的情節已經重複了不止一遍一遍又一遍。張小龍同學估計都得讓微信專門準備一批服務器,用來盛放這些熱貼和群眾們的回複。但是,朝陽群眾們樂此不疲,他們就像傳說中的金魚的記憶力一樣,每隔7秒就忘了之前的遭遇。
張小龍同學估計沒有想到,他發明的朋友圈,本來是給金魚們發發吃喝玩樂的生活日常,最多是裝裝逼,曬曬虛榮心的個人小花園。沒想到卻成了金魚們個人智商最好的測試儀。每一篇熱貼,就成了他們紛紛繳納的智商稅。足夠繞地球八百圈。
每次遇到這樣的事,朝陽群眾必然會上演同樣的戲碼:流淚、聲討、轉發、打賞、吃驚、罵街、刪帖。只有集齊了這七龍珠,樸實的群眾們才可以呼喚自己心中的G點。伴隨著他們的淚水和打賞,大腦里的小跳蛋急促的刺激著他們心理高潮的G點。“我是一個多麽正義的boy或禿頭大叔啊”“我是一個多麽有愛的girl或中年婦女啊。”
朝陽群眾的淚水,就像是我喜愛的風間由美老師的體液,晶瑩純粹、敏感豐富、隨存隨取、源源不竭,隨時隨地,每一次熱貼刷屏,都伴隨著一波熱淚:“我在地鐵上看哭了。”“我是邊哭邊轉的。”“我今天哭的都上不了班了(羅一笑事件回帖)”。為啥群眾們這麽喜歡哭啊?看新聞哭,看選秀哭,看電影哭,看熱貼還是哭,群眾們,得了沙眼要早治療啊,出門左拐,莆田系眼科醫院,不知道可以百度下。“為什麽我的眼里常含淚水? 因為我對這朋友圈愛得深沈…… ”但為啥事件翻轉後你還哭呢?“為什麽我的眼里又含淚水? 因為我又TM被騙了…… ”
截圖來自於《一毛錢》回帖
朝陽群眾還有個癖好就是打賞。一言不合就打賞,這充分說明了挺直了腰桿的中國人民站起來了,這是群眾們翻身做主人之後發家致富的鐵證。這次熱貼打賞超過8000次。上一次羅一笑事件,在原貼並沒有任何要求募捐的情況下。群眾們紛紛打賞發錢,最後竟然沖垮了微信設定的每天五萬的上限規則。直奔數百萬。這就像是熱心群眾上街去ATM捐錢,結果捐錢的人太多,直接導致了整個銀行的系統癱瘓。這種情況在全世界也是獨一無二的。
估計張小龍同學第二天聽到下屬匯報時,臉吃驚得就像是國外百貨公司的售貨員看到刷卡的東北大媽一樣,“龜兒子的,忒有錢了。”也許,在朝陽群眾眼中,打錢就是最好的愛的供養和表白吧。“不管你是黑屌白屌,打了賞的就是好屌!”
樂善好施無論是在古今中外,都絕對是個人美德。但給熱貼打賞不一樣,尤其是給有幾套房或者穿著Vera Wang開著奔馳的貼主打賞。這就像當年網民聽到深圳市政府用納稅人的錢,給身價數百億的互聯網大佬每個月3000塊住房補貼有異曲同工之妙。如果世界上有一件很操蛋的事,那就是你被一個假故事騙了同情和眼淚。如果世界上還有一個更操蛋的事,那就是一個比你有錢的人,不僅騙了你的淚,還騙了你的錢。這種十萬點傷害把剛剛還在擠得像雞籠一樣的地鐵上,伸長脖子掛著眼睛哭花了妝的群眾萬箭穿心,剛剛充滿了同情和愛心的小心臟瞬間射得像個刺猬一樣。
勒龐在那本廣為人知的《烏合之眾》里說:群體中的個人不但在行動上和他本人有著本質的差別,甚至在完全失去獨立性之前,他的思想和感情就已經發生了變化,這種變化是如此深刻,它可以讓一個守財奴變得揮霍無度,把懷疑論者改造成信徒,把老實人變成罪犯,把懦夫變成豪傑。
朋友圈的智商稅還會繼續交下去,正如那位偉人說的,“堅持基本路線不動搖”,因為在我們的教育和經驗里,獨立人格和思考的那一頁就是開著天窗的空白頁,哪怕是那些早已經物質自由拎著LV穿著高級套裝的白領(白癡)們。
最後,送給多水多金的群眾們一句莎士比亞在《麥克白》中話:“醒來啊,麥克白,把沈睡趕走!”
南七道:南七道新媒創始人,虎嗅年度作者,互聯網明星創業公司臉萌、FaceU等品牌操盤手,關註互聯網和科技創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