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佛蒙特州搬到亞利桑那州的年輕白人男性喬(Joe)在鳳凰城安頓下來卻發現,他所擅長的那些餐館工作在當地都已經被墨西哥裔占據,“所以當特朗普說要修墻的時候我就想,我應該開始對他的言論給予關註。我並不知道在餐館工作的那些人是否是非法移民,但我的工作確實是被這些人搶走了。”
另一名中年白人男性斯蒂夫(Steve)原本是明尼蘇達州一家金融公司的工作人員,在被辭退之後坐在公司附近的一個咖啡館茫然不知所措,“我除了能收到一張微薄的失業救濟金支票外,什麽都沒有了,但我看到周圍進進出出的外國人都用現金結著賬,他們有錢付賬單,而作為一個交稅的美國公民,我卻什麽都沒有。所以,有候選人談邊境管制的時候,我就覺得很有道理。”
白人男性的選擇
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
今年剛過19歲可以參加大選投票的比爾(Bill)是南加州一家包裝公司的銷售員,他表示自己從來都對非法移民等議題無感,卻飽受自己墨西哥裔鄰居的困擾。“他在後院養了200多只雞和很多只山羊,到處亂跑制造噪音不說,還把周圍環境弄得很臟,本來社區並沒有明確規定不讓飼養家禽和牲畜,原因是從未有人這樣做過。這不僅讓我的生活受到了影響,我的房屋價值也因為有這樣的鄰居而下降。鄰居是不是非法移民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沒有融入美國的生活。”比爾說,“所以,特朗普所說的,移民要合法地來,合理地在美國生活,這話贏得了我的支持。”
威斯康星州的一位前海軍士兵對美國媒體稱,剛剛從美國駐海外的軍事行動返回的他,最深的感觸就是,在海外的日子里,美國的軍人想的都是要保護他們偉大的國家,回來的時候共同的疑問卻是:我的國家去哪里了?
這名前軍人表示,美國的國家種族和性別分裂其實已經存在很長的時間,只不過在今年大選時矛盾全被激發出來了。“在2008年選舉結果公布,奧巴馬成功當選和他發表獲勝講話的時候,我就看到了這樣的分裂狀況。”他說,“我們當時在場的海外軍人中,所有的非洲裔軍人都站起來鼓掌歡呼,而所有的白人都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保持靜止沈默,就像整體被靜音了一樣。”
同那些普通的、支持特朗普是因為他是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的支持者們相比,更受關註的則是那些在各種場合做出多種出格行為的“憤怒白人男性支持特朗普”群體。
在他們當中,大部分人覺得自己被國家背叛和拋棄;他們覺得被快速發展的信息社會所淘汰;他們覺得他們用鮮血和雙手建立的國家卻越來越多被掌握在其他族裔的手中;他們覺得同自己職位和薪水一直沒變化相比,公司年輕的、受過高等教育的少數族裔移民卻領著比自己高數倍的薪水。因此,他們慢慢就成了聽政治極端人士的廣播節目並進行激烈言辭互動的熱心觀眾;他們成了在高速公路上一有人超他們的車他們就會隔著車窗大罵對方甚至想去撞對方車的憤怒和危險的司機;他們成了如果孩子沒被選入學校足球隊或者冰球隊隊員,就想沖到球場去暴打一頓教練或者裁判的瘋狂家長;他們是一直尋找發泄憤怒的理由和機會的——憤怒的美國白人男性。
正好在這個時候,他們遇到了今年的特朗普。“有什麽不滿和憤怒要盡情發泄不要保留!”一直是特朗普在各地競選活動中最能引起支持者歡呼的一句話。“我們的國家系統是被操縱了的,全靠你們來修理”這話,則更是讓這群憤怒的白人男性選民感到自己擁有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們的力量大到什麽程度?根據美國大選數據學家斯瓦爾(Nate Silver)的最新統計,如果11月的大選只有男性投票的話,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特朗普會以壓倒性優勢贏得勝利,成為下一屆美國總統,因為贏得大選勝利需要270張選舉人票,特朗普會贏得350張選舉人票,希拉里只會贏得188張。
特別是,如果只有白人男性選民參加投票的話,特朗普可以贏得大約40個州的選票,贏得美國全國超過75%的地區。
而如果只有女性參加投票的話,希拉里則會贏得458張選舉人票贏得大選勝利,特朗普會贏得80張。
為了扳倒特朗普的“阿甘”
同電影《阿甘正傳》里的阿甘一言不發、也沒有明顯目標的跨州徒步慢跑相比,蘭達瓦德(Jose Landaverde)在今年夏天進行的27天360英里的徒步行走則有明確的主題和目標:如果特朗普當選總統,美國可能陷入一場內戰。
蘭達瓦德是來自伊利諾伊州的一個民權律師,拉丁裔的他組織了19個拉丁裔示威者在酷暑和暴雨中徒步行走了將近一個多月,跨越多個州抗議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特朗普的種族主義言行。
蘭達瓦德表示,在行走的每一天,他們都在經過的村鎮向民眾宣傳特朗普對移民社區和少數族裔的憎恨言行。在那些日子里,他們遇到過農民、藍領工人和媒體,他們希望告訴見到的每一個人特朗普會給美國社會帶來的危害。
在這個過程中,他們迷過路,他們遇到過善良願意幫助他們的民眾,也遇到過威脅。不止一次,在他們經過的路上,有當地人向他們喊道:“嘿,墨西哥人,回家去!”
最緊張的一次,是他們到達俄亥俄州一個小鎮的時候,一個名為“特朗普民兵團”的特朗普支持者組織聽說蘭達瓦德等示威者要在當地接受媒體采訪時,雙方在該鎮的村口對峙了很長一段時間,因為民兵團不允許蘭達瓦德的隊伍進入和通過該鎮。
“種族主義在美國是現實存在的。”蘭達瓦德表示,特別是現在比2年之前、10年之前要嚴重的多,“在特朗普發表要修墻的反少數族裔言論之後,他其實就已經修了這座墻了。”
蘭達瓦德認為,特朗普成為一個主要政黨的總統候選人,讓美國國內的反少數族裔情緒達到空前緊張的程度,也縱容了在美國各地都正在出現的、反對少數族裔的暴力行為。
當地時間18日,厄瓜多爾政府承認其限制了駐英國的厄瓜多爾大使館部分網絡,意在防止維基解密及其創始人阿桑奇“插手美國大選進程”。
但有分析稱,此舉背後有美國國務卿克里的斡旋和厄瓜多爾的妥協,而且,阿桑奇並非不爆特朗普的料,只是特朗普本人爆出來的已經足夠猛了。
美國撇清關系
厄瓜多爾強調,其無意卷入美國政治,並再次聲明堅持庇護阿桑奇。到目前為止,阿桑奇已經在倫敦的厄瓜多爾大使館住了1500多天。
此前一天,維基解密在推特上稱,阿桑奇的網絡連接在維基解密公布了“希拉里在高盛集團的演講稿”之後被切斷了,但維基解密已經啟動了應急方案。
維基解密宣稱,斷網的始作俑者是美國國務卿克里,是美國要求厄瓜多爾政府采取措施的。該網站稱,來自美國多個渠道的信息顯示,在與哥倫比亞革命武裝力量(FARC)和談期間,克里要求厄瓜多爾阻止阿桑奇繼續公開有關希拉里的文件。
美國國務院當即否認了這一說法,發言人約翰·科爾比(John Kirby)在郵件中稱:“我們長期關註維基解密的動向,但是任何有關美國國務院或者國務卿試圖關閉該網站的說法都是不實的言論。”
雖然厄瓜多爾政府的這份聲明顯然是為了劃清與維基解密之間的界限,但也否認了該決定受到其他國家幹涉。
最近,維基解密不斷曝光希拉里競選團隊的郵件內容,網站上還有其他大量相關資料,包括希拉里擔任美國國務卿期間其私人服務器上的郵件,以及美國民主黨全國委員會(DNC)的郵件,可謂火力全開。
盡管維基解密使得厄瓜多爾和美國的外交關系有些緊張,但是厄瓜多爾總統克雷亞長期以來支持阿桑奇的言論自由,並堅持為他提供庇護。上月,克雷亞接受“今日俄羅斯”電視臺采訪時表示,在美國大選的兩位候選人中,他個人支持希拉里,因為希拉里當選“有利於美國和整個世界”。外界猜測,厄瓜多爾方面並不想放任阿桑奇,任由其搞僵厄瓜多爾與美國的關系。
為何只針對希拉里?
過去幾周,民主黨高層和一些美國政府的機構指責俄羅斯政府組織黑客攻擊民主黨的服務器。維基解密作為公開民主黨全國委員會郵件的急先鋒,否認了這背後與俄羅斯黑客有任何關系,但是阿桑奇也拒絕公開那些郵件的來源。
阿桑奇本人在7月接受訪談時說,他誰都不支持,“霍亂和淋病,哪個我都不想要”,並稱美國執政黨往往迅速與官僚機構同流合汙,對於美國政治而言重要的是可信度。
希拉里在“郵件門”的問題上可信度受損,黑客攻擊又是維基解密的拿手好戲,維基解密找到這樣展示實力的好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阿桑奇也一再公開表示,他認為希拉里無法勝任美國總統。
2012年,維基解密公開了前海軍二等兵切爾西·曼寧(Chelsea Manning)泄露的數千份外交電報,當時共和黨高層曾要求逮捕阿桑奇,理由是電報的泄露“威脅到了美國人的生命安全”。
今年,維基解密公開希拉里的郵件,共和黨候選人特朗普和他的支持者則表示喜聞樂見。
阿桑奇手上也握有特朗普的料,但他表示:“從維基解密這樣一個調查性新聞機構的角度來看,我們就算公開內容,也還不如特朗普自己說的話勁爆。”
目前看來,阿桑奇被限制上網似乎並不能阻止維基解密繼續公開不利於希拉里的郵件。18日,維基解密又公開了一批郵件,時間跨度涵蓋了從2008年到今年第一季度。
一項調查顯示,美國大選第一次總統電視辯論後,社交網站“推特”上由網絡“水軍”自動賬號發送的支持特朗普“推文”是希拉里的4倍多。
調查同時稱,盡管自動“水軍”為特朗普在社交網站上造勢,但即便沒有這些“水軍”,共和黨候選人特朗普在“推特”上的擁躉也比民主黨候選人希拉里多。不過,自動“水軍”起到了“操縱輿論導向”和“混淆政治問題”的作用。
關鍵字篩查
上述調查由牛津大學教授霍華德(Philip Howard)負責,是一個“計算機宣傳”研究項目的一部分。
研究人員收集了9月26日當天以及接下來3天內包含了支持兩位總統候選人的關鍵字的推文。
支持特朗普的關鍵字包括:“#AmericaFirst(美國第一)”、“#NeverHillary(堅決反對希拉里)”、“#TeamTrump(支持特朗普)”,以及“#TrumpPence2016(特朗普和彭斯2016)”等。支持希拉里的關鍵字則包括:“#dems(支持民主黨)”、“#DirtyDonald(特朗普下流)”、“#ImWithHer(與她同在)”,和“#LoveTrumpsHate(支持仇恨特朗普)”等。
首先,研究人員找出那些僅發過和一位候選人相關關鍵字推文的賬戶,其中180萬條支持特朗普和61.3萬條支持希拉里。然後研究人員將在這4天內保持單日發文數量在50條以上,即4天超過200條的賬號都定義為水軍賬號,從中區分出哪些是自動水軍發的。
最終數據顯示,支持特朗普的推文中有32.7%由水軍發布,希拉里方面的數據為22.3%。折算出來,即總共有57.6178萬條水軍推文支持共和黨候選人特朗普,有13.6639萬條支持民主黨候選人希拉里。霍華德說,從概率來看,即便是剔除掉特別明顯的水軍,支持特朗普的網絡水軍仍是希拉里的4倍。
目前沒有任何證據顯示這些網絡水軍是由任一方競選團隊雇傭的。霍華德稱:“我們並無意挖出來源,誰在為誰操控水軍,僅僅是對數據進行研究。”
一天50條推文
調查顯示,如果加上那些保持中立或者提及雙方的推文,總共有23%的推文為水軍發布。但一名機器學習專家警告,稱該調查區分水軍和普通賬號的標準不夠精確,可能會篩選掉一些真實的賬號。
“有些真人發送的推文和網上那些自動發送的推文非常相像。”曾擔任IBM研究員的賽德斯(Caroline Sinders)評論道,“另外,有些評論家以及對政治十分關註的普通民眾也可能這麽頻繁地發送推文。”
那麽,有沒有可能特朗普的支持者真的就比支持希拉里的更為活躍,更懂得利用社交媒體為自己支持的候選人造勢?
霍華德表示,這種猜測有可能,但絕不是解釋數據差距的唯一原因。“因為那些被定義為網絡水軍的賬號大部分是突然之間開始通宵發送相關推文的,並且有著類似的關鍵詞和內容。”他解釋道,“這種行為與普通人不符。而且這些賬號只發送和競選相關的內容,不涉及其他話題。”
他還表示,判定標準中“每天50條的頻率”早前已被用於研究委內瑞拉選舉和英國“脫歐”公投。在之前的兩次重要投票中,他的研究團隊仔細研究了那些符合該頻率條件的賬號,確定這些賬號確實具有“非人類”行為。
“根據我們的數據,大多數普通用戶是不會每天發50條推文的。”他說所以這條標準還是很準確的。
那麽通常應該如何識別水軍賬號?首先,通常這些賬號都沒有頭像。即使有,同一話題的水軍頭像通常是一樣的。所以,要警惕那些頭像相同的賬號。其次,一般來說,水軍賬號會加許多好友,但是卻很少有人會反過來關註他們,這顯示這些賬號通常沒有真正的朋友,只是一個空殼。第三,除了為某一特定人士或團體造勢,水軍不會發送涉及其他話題的內容。
水軍發文的頻率太過頻繁,有時睡覺時間都還會不間斷地發文。還有,如果你剛發送了一條推送,就有賬號以非人的速度“讀完並且回複”的話,他/她很有可能就是“機器人賬號”。
作用何在?
除了數量眾多之外,霍華德還稱,無論是由“水軍”還是普通支持者發布,支持特朗普的推文都更具宣傳作用。
支持特朗普的大多數推文都有不止一個關鍵詞,且進行捆綁宣傳。在“推特”140個字的限制中,賬戶會通過超鏈接來塞入更多的內容,更好地傳播支持特朗普的信息。
霍華德說:“有些用戶只關註了某一個關鍵詞,但是因為這種捆綁式宣傳,用戶會收到更多的相關內容。”
雖然網絡水軍對選民的影響尚不明顯,但是霍華德認為,包含了負面信息的推文比正面信息更容易影響選民。
“2008年和2012年的美國大選中都使用了網絡水軍,讓候選人們看起來更受歡迎。”他補充稱,“在那時,鞏固支持者基礎,持續給支持者們輸送相應信息,讓他們隨時關註選舉非常重要。”
讓人欣慰的是,前述調查稱,真人賬戶在推特上仍是決定性力量。
“毫無疑問,社交媒體平臺還是為人們提供了談論政治、表達自己觀點的空間。”霍華德說,但當近四分之一的推文都是網絡水軍自動操作的,似乎也證明政治家可以操縱公眾輿論。
本屆美國總統大選的第三次電視辯論(最終場)於美國時間10月19日晚上舉行。此次,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希拉里和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特朗普就國民經濟、減稅、移民、槍權等熱點問題進行了辯論。盡管此次二者並沒有過於強調匯率問題,但這一問題始終貫穿於大選的熱點之中,也與中國經濟和人民幣匯率息息相關。
根據特朗普幾次演講和采訪的觀點,他認為美聯儲長期維持低利率滋長了泡沫,但也希望美元不要過度升值,這有礙美國貿易。此外,指責“中國匯率操縱”則是他一貫的論點,然而,美國財政部近期並未將中國列入“匯率操縱”的觀察名單。
美聯儲“政治化”之辯
眾人皆知的是,特朗普曾指責美聯儲是政治化的產物,為了幫助總統奧巴馬而保持低利率,並希望換掉現任主席耶倫。
2015年10月,特朗普接受彭博社采訪時,抨擊美聯儲低利率政策背後的政治意圖是——維護奧巴馬政府下的經濟金融虛假繁榮。
2016年5月,特朗普接受CBNC采訪時又說,雖然不喜歡耶倫,但支持低利率,反對強勢美元傷害美國貿易及提高美元債務成本。“她(耶倫)支持低利率,一直以來都是如此。而坦率地說,我也是支持低利率的。如果我們上調利率,美元變得過強,那麽就會遇到很大的問題。我喜歡美元走強的概念,但如果看看美元走強會帶來的破壞就會明白,美元走強只是聽起來好聽,但實際上沒那麽好”。
但這人的邏輯有時也比較混亂,比如在2016年9月,也就是美聯儲議息會議前,特朗普接受CNBC采訪時又表示,低利率催生股市泡沫,傷害儲戶利益,“耶倫及其他美聯儲高官都是十分政治化的,美聯儲遠遠算不上獨立”。
對於他的種種說法,事後耶倫也進行了回擊。她在新聞發布會上強調美聯儲是一個獨立的機構,其決策不會受到短期政治因素的影響,“我可以堅決地(emphatically)告訴你,政治因素不會影響美聯儲決策”。
相較於特朗普,希拉里並未對此作出表態。在今天的第三次總統辯論中,希拉里強調的是,“我推進減債的同時要推進投資,投資基礎設施投資教育,從而使得人們能夠不斷的發展,這是我們覺得應該能夠發揮作用的辦法。而且僅靠減稅是無法發揮作用的。”這似乎呼應了當前各界的觀點——拉動經濟不能光靠央行,更要靠財政政策來加大必要的投資,希拉里所提的減債其實也是擴大財政空間的必要手段。
加息或因大選而推遲
從某種角度上說,美國大選中兩個人誰贏誰輸對於中國和人民幣的影響在於,一方面特朗普認為美聯儲長期維持低利率傷及經濟和金融,這被一部分市場人士解讀為——未來加息可能會更快,美元升值將進一步使得人民幣承壓;而另一方面,商人出身的特朗普也並不否認低利率的好處和強美元的弊端,這也使得未來美元的真實走向更加撲朔迷離。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美國大選或特朗普當選的可能性的確影響了美聯儲的加息決策。在北京時間10月20日最新發布的褐皮書(Biege Book)顯示,美國經濟在10月持續擴張,但11月的總統大選仍使得不確定上升。褐皮書是美聯儲定期發布的對地區經濟條件的評估報告。
波士頓聯儲表示,美國經濟前景積極,但總統大選仍然帶來了不確定性,這也推遲了部分商業決策。主流觀點認為,考慮到總統大選,美聯儲將不會在11月加息,而是等到12月才進行決策。交易員也表示,由於外圍貨幣持續疲軟,美國加息後,美元將大概率進一步走強。
當前,聯邦基金利率期貨顯示,市場認為12月加息的概率為66%,較一個月前的52%明顯上升。市場的共識是,不出意外,12月加息板上釘釘,但未來再度加息的步伐料將十分緩慢。
還有更為大眾的觀點認為,盡管特朗普箭指美聯儲的長期低利率政策,但他的經濟主張和政治主張均較明確得指向了弱勢美元前景。此前,特朗普支持率上升的同時美元走弱、黃金走強,或許並非巧合。
特朗普在6月演講中稱,“TPP將降低國外汽車的關稅,給國外品牌留以空間,從而影響美國汽車向海外銷售”,7月24日接受NBC采訪時稱“如果有美國公司要在墨西哥開設工廠,雇墨西哥人生產產品,就應該對這些公司征稅,稅率可能是15%、25%,甚至35%。如果WTO不批準這麽征進口稅,美國要麽會重新談判,要麽退出”。
民生宏觀分析稱,這兩大貿易協定實質上均以美元為中心,強化美元的中心地位,退出這兩大貿易協定必然削弱美元在貿易中的中心地位,1994年WTO成立,促進世界範圍內的自由貿易,成為隨後8年美元指數上漲的重要原因之一。同時,特朗普的貿易保護主義將限制全球範圍內的資本流動,降低美元的需求量,造成美元貶值。
美國眼中的“匯率操縱”矛盾
其實,指責中國“操縱匯率”一直是美國總統大選期間不變的主題。美國內部充斥著這樣一個觀點——中國的廉價勞動力和產品進入美國,使得美國產品失去了競爭力,因此也導致美國此前失業率上升。
在9月的第一場美國總統大選辯論開場才幾分鐘,特朗普便指責中國引導人民幣貶值。這似乎在問——中國是否通過操縱人民幣獲得了不公平的貿易優勢。不過,特朗普的觀點已經被美國財政部的最新匯率報告“打臉”。長期認為人民幣被低估、中國有匯率操縱嫌疑的美國財政部在10月14日發布了最新的半年度匯率政策報告,其並未指中國為“匯率操縱國”,並轉述了中國的承諾和聲明——“基於經濟基本面,人民幣沒有大幅貶值基礎。支持人民幣穩定的主要因素是:高凈儲蓄率、較大規模的經常賬戶順差,高於全球均值的GDP增速”。
然而,特朗普在貿易方面造成的政治風險仍然存在。野村認為,特朗普一旦當選美國總統,會在以下三方面造成極大風險:貿易保護主義,對地區安全的威脅和美國宏觀政策的不確定性,根據特朗普在競選中的言論,我們認為他極有可能指責中國操縱人民幣並采取更激進的貿易政策。然而,中國正試圖增強人民幣匯率的靈活度,也就意味著中國人民銀行對外匯市場的幹預將減少。
不過,不論特朗普如何抨擊中國的匯率政策,如今人民幣正從單一對美匯率的盯住體系逐步轉換到“弱化單一對美匯率+強調CFETS一籃子匯率”的新體系,IMF此前也對此表示肯定。總而言之,未來人民幣中間價將迎來更透明的、機制化的、市場化的寬幅波動,而一籃子匯率的重要性將會提升。
第三場美國總統大選辯論當地時間19日晚在賭城拉斯維加斯落下帷幕,從最高法院、墮胎、槍支管控等議題開始,辯論的前20分鐘內,共和黨候選人特朗普沒有一次試圖打斷民主黨候選人希拉里的講話,後者也暫時放下對特朗普暴躁脾氣的極盡嘲諷,似乎有點畫風詭異……
不少人以為,大家終於可以看到一場“真正”的辯論了,這種氣氛還真讓人有些不適應。直至話題被引向移民和維基解密後,兩位老冤家最終還是暴露了……
讓我們看看他們這次吵出了怎樣的新高度。
美墨邊境築長城!
希拉里:特朗普去了趟墨西哥,會見了墨西哥總統,但他根本沒提築墻這事兒,像噎住了一樣(choked)。然後呢,兩人在推特上打了場口水仗,人家說沒可能為這墻付錢。
特朗普:我和墨西哥總統有一次愉快的會面。
希拉里:特朗普雇傭非法勞工來建造他的“特朗普大樓”(Trump Tower)。
誰是普京的“傀儡”?
希拉里:俄羅斯對美國實施的網絡攻擊,是從俄羅斯政府的最高層下達的,目的就是為了影響美國大選的結果。因此,我認為今晚最重要的一個問題其實是:特朗普是否會承認俄羅斯對美國實施的網絡攻擊,他是否知情並拒絕此類間諜活動?
特朗普:普京當然不是我的好朋友,但是我覺得和俄羅斯總統保持良好關系對美國是有利的。我看不出普京對這個人(指希拉里)有任何尊重。
希拉里:因為普京寧願美國選出一個傀儡總統。
特朗普:我不是傀儡,你才是!
希拉里:你當然是不會承認的……
特朗普:她不喜歡普京,那是因為人家在各個方面都比她和奧巴馬聰明。
特朗普不接受敗選結果?
主持人:您是否會接受大選的結果?
特朗普:到時候再看吧。給你留個懸念(I’ll keep you in suspense)。(這種類似於不接受敗選結果的暗示,幾乎刷爆了美國媒體的頭條!)
希拉里:每當事情發展不如他意時,特朗普就宣稱其中有舞弊或是被操縱。有一次他的電視節目沒能獲得艾美獎,他就發推特說艾美獎被操縱了。這哥兒們的思路就是這樣。
特朗普:那屆本來就應該是我贏的。
(註:第一場辯論時,特朗普表示他毫無疑問會接受競選結果。)
這女人真惡心!
希拉里:我們需要向養老基金註資,這是我提出調高富人稅賦時曾承諾的。我和特朗普的社會保險稅(social security payroll)都將有所上調,當然是在他不想辦法避稅的前提下。
特朗普:這女人真惡心。(Such a nasty woman)
(註:錄音帶事件曝光後的第二場總統辯論,特朗普曾揚言“沒有人比我更尊重女性了”)
桑德斯屢次被援引
特朗普:希拉里初選時的競爭對手桑德斯曾屢次提到她的判斷力太差。
希拉里:你應該問問桑德斯他支持誰當選。他說過你是最危險的總統候選人。
還有多少互相傷害?
賭城拉斯維加斯有句名言:“What happens in Vegas stays in Vegas.”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距離美國總統大選結果塵埃落定只有不到3周的時間,再多的“傷害”終要畫下休止符。
本周四美國聯邦選舉委員會(Federal Election Commission)最新發布的文件顯示,美國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特朗普9月份的競選開支出現了明顯的激增,共支出7002萬美元(約合人民幣4.73億元),同比上一個月的299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2.02億元)多了135%,是後者的近2.35倍。
在主流媒體和民意看起來已經明顯偏向美國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希拉里的當下,特朗普努力花錢以求挽回局面的迫切心理不難理解。那麽,這些錢都花哪兒了?在錢這事上,特朗普的表現和競選總統的“同行”相比又如何?
60%花在了電視和數字廣告上
上述報告稱,特朗普9月份的花銷主要集中在電視廣告的投放上,大約花費了約200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1.35億元)。另有17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1150萬元)用於拉票。對於向來熱衷用社交媒體來展現個人魅力以及相信民意的他來說,這無疑是個巨大的改變。特朗普的團隊還耗資了2000萬美元用於數字廣告和在線咨詢。
在競選過程中,特朗普向來自稱崇尚憑借個人魅力來打動選民,拒絕在廣告上花費太多,但面對希拉里團隊這兩個月的連番抨擊後,從9月份的競選花費報告看來,他顯然打破了自己的傳統。
另外,特朗普還向羅伯特·默瑟(Robert Mercer)的劍橋分析公司(Cambridge Analytica)支付了500萬美元。該公司主要負責選民心理分析,曾在初選時為當時的美國總統候選人特德·科魯茲(Ted Cruz)服務過。該公司在初選階段大力資助超級政治行動委員會(Super PAC)以幫助科魯茲。在科魯茲退選後,該公司便開始全力支持特朗普。特朗甚至安排了他最親近的三位副手:競選團隊首席執行官斯蒂芬·巴農(Stephen Bannon)、競選經理凱莉安娜·康韋(Kellyanne Conway)和競選副經理戴維·博西(David Bossie)在該公司任職。
至今自掏腰包5600萬美元
上述資料顯示,特朗普9月支出的7002萬美元中,有547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3.7億元)是募集所得,其中2000萬美元由特朗普本人出資。到9月為止,為了競選總統,他個人已經自掏腰包為自己的總統夢付出了560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3.8億元)。
在8月籌集了418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2.8億元)後,9月初的特朗普競選賬戶上還有503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3.4億元)的現金,到了10月初,這個賬戶上的金額則減少到了348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2.35億元)。
和“同行”相比遜色不少
雖然特朗普最近在競選的開支上有了明顯的發力,但他競選團隊的花費與希拉里比起來仍然顯得有些遜色。
根據最近的文件,特朗普的競選團隊已經從8月的131人增加到了168人。再看看希拉里的陣營:根據競選的官方資料,希拉里的競選團隊的總人數達到了815人,是特朗普的近4倍。
另外,希拉里的競選文件顯示,希拉里9月共支出了826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5.6億元),比特朗普多1200多萬美元。其中當月籌得的資金為738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5億元),比特朗普的5470萬美元多了近2000萬美元。9月末時,希拉里手頭的競選資金為597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4億元),足足比特朗普多2490萬美元(約合人民幣1.7億元)。
就算不跟希拉里比,2012年美國大選時,當時的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羅姆尼(Mitt Romney)遞交的10月報告顯示,他的競選團隊共籌集到了7770萬美元,當月花費了6500萬美元,到了9月末,手頭還剩下6310萬美元的現金。而當時的民主黨總統候選人奧巴馬的資金表現還要亮眼,他在2012年的9月籌集到的資金是1.261億美元,當月開支約1.156億美元,到了9月底奧巴馬還手握9930萬美元的現金,是特朗普的近3倍。
被評價為“史上最醜惡”的美國大選第三場電視辯論之後,美國媒體預計兩位總統候選人會在當地時間20日晚舉行的阿爾·史密斯(Al Smith)慈善晚宴上至少維持臺面上的互相尊重,做一做表面功夫。
通常來說,這場晚宴是兩位總統候選人現階段最後一次公開出現在政要名流集體出席的高級別場合。按照慣例,兩位總統候選人都會在這場晚宴上發言,幽默地調侃自己的缺點,而就算是互相調侃,那也要維持風度和體面。奧巴馬曾在往年的晚宴上以一貫“自黑”的幽默而博得好感。
而在這次晚宴上,兩位候選人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火藥味。美國媒體評價說:“希拉里話中帶刺,特朗普則暴跳如雷”。前紐約市政廳發言人克里斯汀·奎恩(Christine Quinn)評價說:“我已經參加過六七次慈善晚宴,但從未聽到過這般噓聲。”
特朗普火上澆油
距離11月8日的大選日不到三星期,特朗普顯然又錯過了一次給自己的負面形象降降溫的機會。現在看來,他非但放棄了對自己公眾形象的維護,還繼續火上澆油,而在座的客人顯然不吃特朗普這一套。
特朗普的演說從輕快的調侃開始,提到了他自己有一雙“美麗的手”,暗指上周曝出的他對美女上下其手的醜聞,又開玩笑稱,超過1500位客人參加的這場晚宴,對他來說是“與一些親密朋友聚會的小晚餐。而對希拉里來說,就是本季度觀眾最多的活動了”。
隨後,特朗普似乎有點把晚宴發言當作辯論的味道,對希拉里直接發起攻擊,會場的氣氛也就不再輕松了。
特朗普原話是:“我不太確定希拉里今天是否會到場,因為我猜主辦方沒有通過郵件發送邀請函。或許你們發了邀請函,但是希拉里可能剛從維基解密了解情況。維基解密告訴我們太多內容了。舉個例子,希拉里會用表面一套政策和私下一套相反的說辭來騙人,她相信這種做法對她的選舉至關重要。”
話音剛落,觀眾席噓聲一片。
特朗普繼續說道:“不要緊,我不知道觀眾對誰生氣,是希拉里,是你們(指主辦方),還是我。希拉里今天來到現場,在公眾面前假裝自己不討厭天主教徒。”
回應特朗普的是比之前更響亮的噓聲。
火藥味蔓延
當然,希拉里並未如特朗普所說缺席現場。相比前幾屆總統候選人在晚宴上對彼此不痛不癢的調侃,希拉里也直截了當地還擊了特朗普:“特朗普大概會給自由女神像打個4分,如果她放下火炬和《自由宣言》,換個發型,可能能拿個5分。”
在美國,以10分為滿分來評價他人的長相是青年男女慣用的說法,希拉里借此嘲諷特朗普口不擇言地評論女性。
嘲弄完特朗普,希拉里也不忘黑一黑自己:“大家都知道我沒什麽幽默感。所以我找了一整個村子的人來給我寫這些俏皮話。”
希拉里也沒放過特朗普與俄羅斯關系密切的傳聞,說他從提詞機上讀到的內容都是“直接從俄語翻譯過來的。”希拉里還說:“特朗普壯得像馬,你們懂的,就是普京經常騎的那匹。”
晚宴上,主辦方也拿兩位候選人打趣,阿爾·史密斯五世在請賓客關閉手機電源時就說:“希拉里女士跟我說,歡迎特朗普發推特。看來特朗普一發推特,兩位候選人都很開心。”
整場晚宴,特朗普坐著的時候雙手抱胸,希拉里演講時,特朗普註視前方,對希拉里開的玩笑報以笑容,但並不看她。特朗普發言的時候,希拉里同樣只盯著演講臺看。最後,當希拉里總結發言時,特朗普熱情鼓掌,還對走下臺的希拉里說:“好樣的。”
入座時,兩位總統候選人同樣沒有握手,但在活動結束後,終於在臺上罕見地握了手。這樣對彼此毫無稱贊之詞的演講,並不符合阿爾·史密斯慈善晚宴一貫的氛圍,從辯論場上延續到晚宴中的唇槍舌劍也讓人看到了本屆大選的不友好氛圍。
關於慈善晚宴
阿爾弗雷德·史密斯紀念基金會晚宴(The Alfred E. Smith Memorial Foundation Dinner)在每年10月的第3個星期四舉辦。在選舉年,通常成為兩位總統候選人的最後一次公開會面,因此也屬於競選中的重大場合。
晚宴以阿爾·史密斯(1873-1944)命名,他曾兩次出任紐約州州長,是美國歷史上第一位信仰天主教的總統候選人,雖然獲得了民主黨黨內提名,但在1928年的選舉中敗給了赫伯特·胡佛(Herbert Hoover)。在當年的慈善晚宴上,超過1500名賓客每人向天主教基金會捐贈了超過三千美元的善款,此後便奠定了晚宴的傳統:慈善晚宴所募集的資金,大多將用於天主教慈善活動,每位受邀的客人至少應該捐出3000美元。
據英國廣播公司BBC報道,美國總統巴拉克•奧巴馬出言批駁,共和黨候選人唐納德·特朗普“只有自己贏了才接受11月大選結果”的說法是“危險的”。
當地時間10月20日,在佛羅里達州邁阿密舉行的一個希拉里競選集會上,奧巴馬說,特朗普的言論破壞了美國的民主。
另據《今日美國》報道,奧巴馬在集會上說,“特朗普的言論已經超出通常謊話的標準。……這不是一個笑料。你這是在為我們的敵人做事,因為我們的民主是基於人民知道他們的選票是有效的。”
特朗普:如果我贏了,我就接受這個結果
周四,特朗普在俄亥俄州說道:“我向所有支持我的選民和支持者保證,如果我贏了,我將完全接受這個偉大和具有歷史意義的總統大選結果。”
同時,他在同樣的演講中說,他將接受一個明確的選舉結果,但保留在可疑情況下提出法律質疑的權利。
據悉,過去幾周,特朗普曾在多個公開場合指稱選舉被“操縱”,在最後一次場辯論中再提大選“黑幕”,宣稱選舉中存在選民登記欺詐、“媒體腐敗”等問題,自己要“到時候再決定”是否接受選舉結果,如果自己贏了就接受。對此,希拉里表示,“我們的民主制度不是這樣運行的。他在詆毀、在誹謗我們的民主,我對此感到驚愕。”
奧巴馬說,在特朗普“走近好萊塢”的淫穢言論錄像曝光之後,多數共和黨人都拋棄了他,特朗普的那些言論“等於性侵犯。”他還表示,特朗普淫穢言論錄像的曝光顯然是個分水嶺,至少他的民調支持率在那個錄像曝光之後有所下降,“但是這里有個問題:你們為何需要這麽久才能看清特朗普不適合當總統?”
雖然AT&T周六宣布,將以854億美元的價格收購時代華納,這筆交易仍有待監管部門的批準。但據CNN報道,美國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特朗普宣布,如果他當選美國總統,他將否決這筆交易,因為這將導致“太大的權力集中在少數人手中”。
不只是對AT&T並購時代華納不滿,特朗普還聲稱,如果當選總統上臺後,還會著手中斷康卡斯特與NBC環球的合並,此前這項交易已經在2011年由奧巴馬政府批準。
這兩項交易案之所以引起特朗普的反感,主要是涉及到了美國兩大新聞媒體——CNN與NBC。特朗普認為在一個大型實體中集中了太多的力量(媒體力量),試圖告訴選民怎麽想和做什麽。特朗普表示,“他們正在拼命地壓制我的投票和美國人民的聲音。”他還稱,“像這樣的交易破壞民主。”
此外,明尼蘇達州民主黨參議員Al Franken表示,這筆交易“立刻引發了關於媒體市場整合的問題”。他將要求更多的信息披露,以確定這筆交易將對消費者產生什麽影響。
據悉,即使這筆交易能通過美國監管部門的審核,但仍有可能監管部門會對合並後公司加以許多限制條款,讓這筆交易失去原本的意義。
米里亞娜·耶倫奇克(Mirjana Jelancic)是梅拉尼婭·特朗普(Melania Trump)幼時的同學和鄰居。現在的她已經當上那所小學的校長,誰是小孩子脾氣,她一眼就能看出來。
而對於那位曾說自己的競選活動“有點小孩子氣”的美國共和黨總統候選人特朗普,她有一點忠告。“梅拉尼婭非常聰慧,”耶倫奇克說,“特朗普應該多聽她的。”
在塞夫尼察,你經常能聽到這種說法。這座只有5000人的工業城鎮地處斯洛文尼亞中部,坐落在薩瓦河畔綠樹成蔭的山谷中。
梅拉尼婭·特朗普娘家姓納夫斯(Knavs)。她是在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南斯拉夫長大的。
當年認識梅拉尼婭的人,現在都為她感到自豪:這個說話輕聲細語的女孩,現在卻有可能成為美國的第一夫人。而且,他們不願意公開批評特朗普,只是最近,有關特朗普不尊重女性的各種指控甚囂塵上,大家難免都有些擔心。
梅拉尼婭生於1970年,當時那里還是南斯拉夫社會主義聯邦共和國的一部分。她的母親是紡織工人,父親是汽車銷售員,據說長相和特朗普驚人地相似。
“她總是心思縝密,家教極好,父母的教養方式也很傳統,”耶倫奇克回憶說,“這是她和我們不一樣的地方。”
如果說年輕時的特朗普是個不怕惹是生非的家夥,那麽,年輕時的梅拉尼婭就是他的反面——在一座毫不張揚的水泥公寓樓里長大,樓外的操場上常有她嫻靜的身影。
“她說話彬彬有禮,就算吵架也從不吐臟字,”耶倫奇克說。“她總是充當和事佬的角色。”
念小學的時候,女孩子都愛翻著時尚雜誌,編織手套、毛衣和襪套。梅拉尼婭從小就從這些雜誌中汲取著靈感。“梅拉尼婭從來沒說過想做模特,她想做的設計師,”耶倫奇克說。“但我總有這麽一種感覺:對她來說,盧布爾雅那和塞夫尼察都太小打小鬧了。”
“她太沈默寡言了”
1987年,梅拉尼婭還在盧布爾雅那的一所高中念書,一次,她在一場時裝秀外等人,引起了攝影師斯坦恩·傑爾克(Stane Jerko)的註意。
“她有點害羞,但悟性很高,”斯坦恩·傑爾克回憶起梅拉尼婭的第一次時裝拍攝。(特朗普的競選團隊稱,那些屬於“試拍”。)“第二次她就已經很不錯了,像是個模特的樣子。”
攝影師斯坦恩·傑爾克發現了梅拉尼婭,當時,她還是個高中生。
雖然兩人已經幾十年沒聯系了,但傑爾克一直遠遠地關註著梅拉尼婭的職業生涯。他認為,如果她能當上第一夫人,肯定是個“了不起”的第一夫人,另外,她在大選中還應該能發揮更大的作用。
“我覺得她有點迷失了,”他說,“她太沈默寡言了,把太多的事情都藏在心底。”
今年夏天,梅拉尼婭在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上發言,但很快就被指出抄襲,事情一下子鬧得沸沸揚揚。後來,她便一直保持低調。這是大選開始以來,她第一次真正拋頭露面,不料卻導致丈夫的競選活動節外生枝,引發了不必要的尷尬。
10月初,2005年錄制的一則視頻被曝光,特朗普有關侮辱女性的猥瑣言論的浮出水面。而當年,他已經與第三任妻子梅拉尼婭結婚。隨後,特朗普過去四十年的陳芝麻爛谷子都被翻了出來,各種性侵指控接踵而至。特朗普方面極力否認。
在最近接受CNN主持人安德森·庫珀(Anderson Cooper)采訪時,梅拉尼婭力挺丈夫,稱這些指控是“謊言”,並說特朗普被“慫恿著……說了臟話和不好的話”。
她說,她相信自己的丈夫,也從未聽到他使用如此粗俗的語言,她把那些言論描述為“男生之間的談話”。
“但我的丈夫很真實,不加修飾。他有什麽說什麽。”她說,堅持表示“他很善良,是個紳士。他支持女性,鼓勵她們著眼於最高處,實現自己的夢想。”
不堪入耳的競選活動
有關特朗普的最新指控讓很多斯洛文尼亞人義憤填膺。對於美國的這場大選,大家似乎存在著嚴重的分歧。
特朗普要是當選,梅拉尼婭就會成為美國歷史上第二位在外國出生的第一夫人。對此,斯洛文尼亞人還是很自豪的,但面對特朗普那話糙理也糙的競選活動,大家還是有些震驚的。
“對於女性以及如何對待女性,特朗普的看法太可怕了,” 盧布爾雅那的一名法學院學生米婭·詹尼奇卡(Mia Janezica)如是說。“就算有錢有權,他也不能這樣對人啊。”
對此,梅拉尼婭的老同學佩特拉·賽德耶(Petra Sedej)說得更委婉一些。
“任何女人聽到老公說這些話,都會感覺不舒服的,但我了解她這個人,她知道該怎麽應對。”賽德耶說。
賽德耶回憶起80年代末無憂無慮的高中生活。一上完設計課,她倆就會去梅拉尼婭在盧布爾雅那的公寓玩。
“她很搞笑,不是成天都一本正經的人,”她說。“我們倆都喜歡時尚和設計,我們都是比較安靜的類型,不喜歡拼命派對,或是去迪斯科舞廳。”
一天晚上,在盧布爾雅那市中心的馬尾酒吧,梅拉尼婭認識了一位名叫彼得·布托恩(Peter Butoln)的本地男生。他在她手背上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不久,兩人就開始交往,常一起去海邊,布托恩會開上那輛藍色的偉士牌(Vespa)踏板摩托車。在上世紀80年代的南斯拉夫,那是一種相當時髦的交通工具。特朗普的競選團隊否認梅拉尼婭曾與布托恩交往。
如今的布托恩已是一名衣著光鮮的公關專家,仍然住在首都。他說,梅拉尼婭不抽煙,也不怎麽喝酒。“她的心思很直接,很專註。她相信,只要她想,沒有什麽是她做不到的。”
布托恩說,他們的戀情只持續了幾個月的時間,後來,他離開盧布爾雅前去參軍,而梅拉尼婭的模特生涯也開始起步。
他說,他和梅拉尼婭之間的最後一次通信,是梅拉尼亞發來的一張明信片。上面寫著:“好久沒有見面或寫信了,我從海邊送來問候。附:希望你去(參軍)前能來打個招呼。寫信給我!”
告別斯洛文尼亞
上世紀90年代初,梅拉尼婭永久性地離開了斯洛文尼亞,放棄盧布爾雅那的大學學位,奔向米蘭和巴黎的T型臺。
1998年,梅拉尼婭已經移民美國兩年,一次,她去紐約時代廣場旁一個名為Kit Kat Club的地方參加派對,並在那里遇到了唐納德·特朗普。
2005年,兩人在特朗普位於佛羅里達州Mar-A-Lago的宅邸內舉辦了一場豪華婚禮。而一年之後,《人物》雜誌的一位記者拜訪了那處住宅,想圍繞特朗普夫婦的結婚紀念日這一主題,采寫相關報道。這位記者最近透露,當時,特朗普曾試圖對她強行非禮。
對於這一指控,特朗普和他的競選團隊堅決否認,而在此之前,已經有一大堆報道稱,特朗普在他擁有的選美比賽上做出失禮之舉。
唐納德·特朗普宣布競選美國總統時,梅拉尼婭和巴倫·特朗普在一旁傾聽。
但對於特朗普夫婦倆,來自梅拉尼婭老家的另一位選美皇後卻有著不同的印象。
在2006年洛杉磯選美比賽的後臺,身為環球小姐斯洛文尼亞區冠軍的娜塔莎·賓諾沙(Natasa Pinoza)親眼見到了普朗普。至少當時,所有的女生們都穿得整整齊齊的。在賓諾沙的印象里,特朗普舉止得體、大度,很願意跟參賽選手合影。
“我們聊過幾句,我沒有感覺受到羞辱,”賓諾沙說。“他也沒有表現出不當的舉止。”
賓諾沙至少比梅拉尼婭年輕十歲,小時候就聽說過梅拉尼婭,但從未謀面。一直到那場選美比賽結束後的幾天,她們才在比佛利山莊的一場派對上相見。
“我用英語跟她打招呼,她卻用斯洛文尼亞語回答我。這讓我感到很榮幸。”她說。
賓諾沙說,如果特朗普贏得大選,一些斯洛文尼亞人肯定會嫉妒梅拉尼婭的。還有的則說,她不過是丈夫向人炫耀的資本而已。
“有人說,這也叫成功?在斯洛文尼亞,人們覺得,漂亮的人就一定傻。但(遇上特朗普)只是偶然,她又不是刻意去找的。”賓諾沙說。
市長對特朗普的建議
如果說,梅拉尼婭已經逐漸淡出美國公眾的視線,那麽在她的祖國,她的曝光率就幾乎為零了。雖然她丈夫的“豐功偉績”常常成為當地的頭版頭條,但問問斯洛文尼亞首都盧布爾雅那的記者,你就會發現,連他們都記不起來,她上一次接受斯洛文尼亞媒體的采訪是什麽時候。
梅拉尼婭的家人在塞夫尼察有一套房子,但當地人說,這些年已經很少見到他們了。
在塞夫尼察,親朋好友們說,已經好幾年沒見過梅拉尼婭了。鄰居們說,她父母在鎮上有套房子,但自從2006年巴倫·特朗普(Barron Trump)——夫妻倆的獨子——出世以來,他們基本就呆在紐約了。
斯雷奇科·奧克威爾克(Srecko Ocvirk)是塞夫尼察的市長。站在俯瞰該市的中世紀城堡的庭院里,他說,假如特朗普勝選,梅拉尼婭一同進入白宮,“這將給年輕一代傳遞這樣一條訊息:來自小國家的人也能在全球政治舞臺上取得成功。”奧克威爾克說。
他給同為政客的特朗普提供了一點建議。
“我一般會先思考,再說話,”他說,“這也是我對唐納德·特朗普的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