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用之用 方思捷
1 :
GS(14)@2012-08-17 10:18:17http://www.skypost.hk/column/%E6 ... 9%8B%E7%94%A8/23394
「我覺得這些training沒用,浪費時間。」同事跟我說,公司安排他去受訓,他認為這些訓練可有可無,上完堂也用不著。
自從大學畢業後,我亦沒再進修過任何較為系統化的課程。但在美國公司,卻經常有不同形式的訓練課程。我相信無用之用——今天你所學的,看似無關痛癢,可能將來在某年某月可以大派用場。
同事是個有能力的人,但他的ego較大,不認同課程的實用性。作為上司,我有責任去引導他,於是跟他說了個故事:
一個老和尚用手指著平原上的遠方,問小和尚:「你看見了嗎?」小和尚不明白叫他看甚麼,問:「看見甚麼啊?」
老和尚伸出手指說:「最遠的山上有片白雲啊!」小和尚順著老和尚的手指,看到那片白雲。老和尚邊說邊移開手指的方向,問:「看見了嗎?」
「看見了!」小和尚高興地說。
「看見了白雲,那我的手指不是可以移開了?」老和尚說。沒有老和尚的指引,小和尚不知道他所說何事。有了指引,小和尚見到白雲。見到白雲,手指便沒有意義了。
上課讀書、受訓、聽講座都是老和尚的手指頭,就像學武練功,練的時候都是學些四平八穩的馬步和招式;到有朝一日和人搏擊時,你總不會把每一招式都原原本本地舞弄出來,而耍出來的已是融會貫通後的功夫。接受training後就好像收起了的手指頭。完了,卻又是重新開始。不過,舞台已不一樣了。
不說下去也明白 方思捷
1 :
GS(14)@2012-08-21 15:12:13http://www.skypost.hk/column/%E6 ... 8%8E%E7%99%BD/23671
「我未試過在這麼複雜的公司工作!弄致我晚晚失眠。」朋友說。
朋友去見一家大公司的CEO,CEO和她談了許久,很器重她,卻不知如何安排她的工作,竟先聘請了她。
第一天返工,座位沒有,連屬於哪一間小公司或哪一個部門也不知道。CEO叫屬下幾家公司的GM都見見她,看看怎樣安排。於是她見了許多公司GM,每個都說她是人才,卻都沒有工作安排。最後,公司決定成立一家新公司。她是唯一的員工,沒人管沒會開的日子,好不快活。
過了一個月,公司由外面請了一個新GM入來,她的天堂日子結束了。
「新GM上任後,沒有和我說過一句話。」「那你們怎樣溝通?」
「用email。他好像當我透明一樣。」「當然啦!你不是他的人嘛!況且他不知你和CEO有甚麼關係,他是『忌』了你。」
朋友說最近計劃做一個project,她計完P&L後見沒錢賺便建議GM不要做了,但GM卻叫她先不要做決定,還叫她返內地,做research。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project沒錢賺,做research是白費工夫,我也不知道他要搞甚麼。」
「他想玩走你啊!」我說。朋友愕然地望著我。「他就是想你花錢去做一個所有人都知道沒錢賺的project research,去『證明』你的能力差。」
我不再說下去,有些話不用說下去也猜得到意思。
去還是不去? 方思捷
1 :
GS(14)@2012-08-21 15:12:39http://www.skypost.hk/column/%E6 ... E%BB%EF%BC%9F/23814
朋友的上司明知那project是虧本的,仍叫朋友返內地做research,是擺一局給他踩上去的。
朋友問:「怎麼辦?去還是不去?」
你說呢?去還是不去?
我問兩個同事的看法。
甲說:「上司玩你,今次玩不死,還會繼續玩,遲早玩死,不如早些離開。」他選擇立即遞信辭工。
乙說:「我會先做那個research,但不會用太多力。」我追問下去:「你盡不盡力,結果都會給他攻擊的。」
乙說:「或許到最後我和甲一樣都是辭工,走為上著了。」
他們反過來問我,我先打了一個譬如:「每個人都想在工作範圍內有完全自由的空間,就好像一個人在政府大球場的草地上打太極,無邊無際,你打成甚麼樣都很好看。
「換一個場景:你在一個放滿文件雜物的會議室內表演太極,空間小之餘,還不斷有人把蕉皮擲在地上,又不停的有人出出入入,電話鈴聲此起彼落……如果在這樣惡劣環境中仍能打完你的太極,而又獲得掌聲,這便是你成功之處。」
我會去做research,而且會很落力去做,並嘗試從中尋找另外一個可以令project起死回生的機會。縱使不能,既不意外,也不後悔,因為只有在挫折中才可鍛練我們的毅力,在逆境中我們才會想到另一個可能。
不過,我還是建議朋友辭工。為甚麼?因她不夠硬淨,又不是個靈巧機敏的人,在這樣一個龍潭虎穴,遲早死無葬身之地,不如早走早著。
無力扭轉乾坤 方思捷
1 :
GS(14)@2012-08-22 18:03:02http://www.skypost.hk/column/%E6 ... 9%BE%E5%9D%A4/24263
朋友給上司玩,我說如果是我,我會繼續做下去,而且做得更落力、更花心機,把不可能變成可能;但我卻建議她辭職不幹。
辦公室政治是現實,可避則避。就是因為它無處不在,我在A公司遇到了甲,掉頭便走;到了B公司遇到了乙,怎辦?又走嗎?既然避不了,只好面對它,面對他們。
此外,在面對辦公室鬥爭的人事時,我又比別人敏感。我很容易便理出頭緒來,誰跟誰是一夥的,誰和誰會有交易,這件事對誰人有好處……我曾經早在一年前預測,有人正佈一個局給他的下屬踩上去。為何要一年時間?因為要打擊一個優秀的員工,不是你在老闆面前說一兩次便可以搞掂的,要無時無刻替他「打毒針」,打到他七癆八傷,最後只需一件小事,輕輕一推,一個曾經風光一時的員工也不堪一擊。感到遺憾的是,我明知事情將會這樣發生,卻無能為力,無可奈何的看著那個人踩入那一個局,最後黯然離去。
我堅持做下去,是因為我要證明我比任何人都強,但我的朋友能力不高,做個一流的executive可以,要獨當一面則沒可能。
在辦公室鬥爭裡,不夠創意的人,做executive只會是炮灰。因為你掌握不了大局,也沒有資源,又怎能扭轉乾坤呢?不走怎行?
如果你沒有能力應付辦公室鬥爭,跟我那個捱打的朋友一樣,是活在黑暗中惶恐終日,挺慘的!
安枕無憂? 方思捷
1 :
GS(14)@2012-08-23 22:04:35http://www.skypost.hk/column/%E6 ... 6%82%EF%BC%9F/24695
「方uncle,一個人應不應該為了三十歲以後安枕無憂的生活,而在三十歲前每天工作16至18小時呢?」世姪女傳來電郵,沒頭沒腦地問。
看得出她心有難題,我打了電話到英國找她。她三十歲不到,名牌大學畢業,在大行工作,是個很有前途的設計師,卻料不到她心中竟有個不大不小的問題。
她有個固定男朋友,大學畢業即給投資公司聘請了,年薪八萬鎊,不計花紅。她說男朋友不喜歡這份工作,但想及收入頗豐,他想辛苦幾年,然後創業。
「他每天八時返到公司,一直做到深夜十一、二時,有時做到凌晨一、兩時才返來;第二天八時又返工……完全沒有休息。」她既心痛又焦急地說。
難得請幾天假去旅行,他不是查看電郵,便是倒頭大睡。
「究竟為了甚麼?」她問我。給她一問,我心頭為之一震,不錯,為乜?我們營營役役,究竟為誰辛苦為誰忙?
她一口氣地說:「原先他說做到三十歲便『退休』了,但現在他卻說,不做這一行,轉行的話,收入要由頭來過,而且很低……總之錢已變成他的一切了。他以前的理想去了哪裡?他讀哲學,追求人生目的和生命意義的本能去了哪裡?」
「一個人究竟要有多少錢才可安枕無憂呢?」她又問。
我說:「當他覺得夠了便是夠了。」「那多少才是夠呢?」
「那便要看他覺得多少是不夠了。」
當有人說,讓我先搵幾年錢才做自己想做的事時,那一刻,他正沿著浮士德的腳印走下去。
2 :
收息人(26699)@2012-08-24 00:11:2310,000,000
3 :
GS(14)@2012-08-24 00:12:21我400-500萬就夠
投票午飯吃甚麼 方思捷
1 :
GS(14)@2012-08-30 15:02:22http://www.skypost.com.hk/column ... 4%9A%E9%BA%BC/26931
和同事出外吃午飯,下了樓,走到街上,問:「去哪裡?」「不知道,去到哪家餐廳,見到有位便進去。」
很多人吃午飯都是這樣,但我定要先知道吃甚麼,還要保證有位才去,否則我寧願餓著肚子,待午飯人潮過後,才去「搵食」。
我怕和同事一起吃午飯,怕他們吃的我不喜歡,又怕他們為了陪我而吃他們不喜歡的。這讓我想起一個遊戲:三個人去吃午飯,A愛麥記;B愛Pizza;C愛炸雞。他們的偏好也有次序:
A最愛麥記,其次Pizza,不愛炸雞;
B最愛Pizza,其次麥記和炸雞;
C最愛炸雞,其次麥記和Pizza。
他們一起吃飯,若投票,先在麥記和炸雞中選擇,才與Pizza鬥最後一個回合。假若人人老實,麥記將在第一次投票時贏了炸雞,因為A和B兩人最不愛炸雞;當第二次投票時便只剩下麥記和Pizza,而A和C都愛麥記多一些,最後大家去吃麥記了。
不過,如果B不誠實,結果便不同了。他知道A和C的喜好,為了達到吃Pizza的目的,他在第一次投票時故意投給炸雞,這樣他和C都揀了炸雞,只有A揀麥記,於是麥記出局;到第二次投票時,剩下炸雞和Pizza,他可以揀回Pizza,而A的次選是Pizza,結果大家去吃Pizza。Pizza是投票選出的,卻不符合每個人的最大利益。
若把這規則放入許多國際組織的選舉裡,便發現選出來的不一定是眾望所歸的人。
2 :
GS(14)@2012-08-30 23:11:242樓提及
有冇學名
是經濟學來的好似
3 :
GS(14)@2012-08-30 23:13:50http://zh.wikipedia.org/wiki/%E6 ... 7%E9%81%B8%E5%88%B6
排序複選制
4 :
GS(14)@2012-08-30 23:22:515樓提及
4樓提及
http://zh.wikipedia.org/wiki/%E6%8E%92%E5%BA%8F%E8%A4%87%E9%81%B8%E5%88%B6
排序複選制
明顯唔係
http://zh.wikipedia.org/wiki/%E9%80%A3%E8%A8%98%E6%8A%95%E7%A5%A8
睇錯呢個至是
5 :
abbychau(1)@2012-08-30 23:24:506樓提及
5樓提及
4樓提及
http://zh.wikipedia.org/wiki/%E6%8E%92%E5%BA%8F%E8%A4%87%E9%81%B8%E5%88%B6
排序複選制
明顯唔係
http://zh.wikipedia.org/wiki/%E9%80%A3%E8%A8%98%E6%8A%95%E7%A5%A8
睇錯呢個至是
亦都唔係
6 :
GS(14)@2012-08-30 23:26:45那種投票法的變種,無名詞
7 :
onesee(1238)@2012-08-30 23:58:44雷鼎鳴﹕從經濟學看民主的成本與效益
*原載於明報論壇版
民主是社會科學中重要的問題。經濟學家素來喜歡以經濟學工具分析一切社會現象,所以對民主問題不會放過。經濟學是一門講究在現實條件制約下如何達至最佳效果的學問,殊無把民主理想化或妖魔化的誘因。我循從這一思想套路,對民主分析時,必須考慮到它的成本與效益。——雷鼎鳴
什麼是民主﹖最簡單的說法當然是政府或集體,按照民意辦事,讓人民真正當家作主。但什麼是民意﹖假如社會中人人意見相同,這便容易不過,大家說出想法,按所謂「共識」辦事便是。事實上,過去或現在世界各地都有無數左、中、右不同理念的政客,把自己的意見視作民意,以求達到其目的。在思想界中,著有《社會契約論》的18世紀思想家盧梭(J.J. Rousseau),曾提出過「共有意志」(general will)的觀念,可說是現在一些「民意派」的重要思想源頭。香港近年有人提出過所謂「核心價值」,觀念上可能與此一脈相承。
曾當過「美國政治科學會」會長的學者利卡爾(William Riker)在其《自由主義與民粹主義的對立》(Liberalism Against Populism)一書中乾脆把認同「共有意志」的人看作是民粹主義者。這個觀點有些過火,但把自己看成是民意代表,卻也是民粹主義者的特徵之一。利卡爾又認為與民粹主義對立的是所謂自由主義,亦即按照美國開國元老之一的麥迪遜(James Madison)在《聯邦人論文》(Federalist Papers)中所陳述的民主觀點,承認並尊重社會中不同的觀點,社會決策的關鍵技術操作,是怎樣設置制度,把這些不同觀點整合為一個單一決策。現代經濟學的民主理論,亦是以此為基礎。在這個意義上,經濟學課本中的民主理論,也可視作是自由主義的延續。
把不同意見歸納為單一的社會或集體決定(social decision),最重要的機制當然是一人一票的投票制。社會決定可以用少數服從多數或其他標準作為根據。例如一班學生要決定選一個旅行地點,大家投票,得票最多的地點便是這群學生的社會決定。
投票機制的漏洞
這個投票機制,看似簡單合理,但其實暗含不可補救的漏洞。上世紀50年代初,阿羅(Kenneth Arrow)出版了一本100頁左右的小書,用當時尖端的數學方法對投票制這一民主手段作出全新的闡述,這便是著名的「不可能定理」(Impossibility Theorem)。
阿羅的方法是把投票制的幾個關鍵條件用公理(axiom)的形式寫下來,然後再用複雜的數理邏輯證明這幾個公理在邏輯上根本互不相容。後人對這個定理的解釋有不少版本,其中一個粗略的表達如下。
我們可設下這些條件﹕
1. 投票制不能容許一人說了算的獨裁出現﹔
2. 每人擁有平等投票權,一人一票或一人N票﹔
3. 若集體中所有人都反對某個選擇,後者不可能得票當選﹔
4. 只要所有投票者各自心目中對各種選擇的喜好次序沒有改變,投票結果不會變(我喜歡甲多於乙、乙多於丙,你則喜歡乙多於甲、甲多於丙等,這些便是喜好次序)。
只要對投票制設訂以上的要求(再加上其他一些技術性條件),阿羅竟證明出一個出人意料的結果﹕社會決定必然是自相矛盾的。
例如,若社會要在甲與乙中選擇,大家會投票選甲,若在乙與丙中選,他們會選乙,但若在丙與甲中選,卻會選出丙來。這便給投票制帶來一個困局,在滿足了上述的合理條件後,究竟「民意」認為甲、乙、丙三個選擇中哪一個最好﹖答案是無法知道。
阿羅定理在幾個看似毫不相關的條件中,找出其內在的不相容性,他的數學證明早已被學界確認,阿羅並憑此得諾貝爾獎,但我至今無法明白,阿羅當年怎樣想出這個石破天驚的定理。
阿羅定理對實際政治並無什麼重大影響,原因是根本沒有多少政客讀得懂它。但從理論層面而言,倒是十分贊成另一諾獎得主薛姆爾遜(Paul Samuelson)對它的評價﹕這是自亞里士多德以來民主理論的最大突破﹗
阿羅定理指出了在邏輯上,我們難以靠投票方法得知民意。這個觀點,在70年代又有新進展。當時有兩位經濟學家,各自獨立地證明了一個結果,學界中稱為「吉伯——薩德偉定理」(Gibbard-Satterthwaite Theorem)。根據這定理,只要投票者可在三個或以上的項目中作出選擇,那麼他們必定有辦法通過策略性配票去操控結果,而這種操控是符合他們利益的。
策略性操控的一個例子如下,假設某人喜歡甲多於乙、乙多於丙,按理他應投票選甲,但假如他懷疑甲勝不了他最不喜歡的丙,他可能不按照自己真正的喜好投票,改而選乙。如果只有個別的投票者有這種策略性思維,問題不會很大。但困難是單從投票結果來看,我們根本不可能知道誰人曾不按其真正意願投票,因此我們也無法確定投票結果是否反映到真正的民意。
這個定理還有兩個利害之處,一是任何的投票方法都無法避免結果可能被操控的困境,二是就算最初只有兩個選擇,從而不滿足定理中選擇必須有三個或以上的條件,政客也可通過在議案中引入更多的選擇而再達到操控的目的。
民主是要倚靠清楚可知的民意來運作的,上述的結果正好指出問題並不如一般人所想的這麼簡單。
另一諾獎得主貝卡爾(Gary Becker)對這問題又有獨特的看法。他認為社會決定很多時都是被各利益集團所左右。在決策過程中,人數少但利益集中的團體往往有更大影響,取得符合小眾利益但違反大眾利益的結果。利益團體人數少,有助增強其組織力,從而加大其游說效率。假設這個團體只得10人,游說若成功每人可得益10元,但社會其餘的1000人每人要因而損失1元。按照社會總體利益,明顯不應接納這個集團建議,但因為受害者雖然人數眾多,每人的損失卻不大,所以後者沒有誘因組織起來,阻止通過議案。
亞羅、吉伯及薩德偉等人的定理只是證明了民意難知,貝卡爾的理論卻說明實際民主制度不一定能保障社會總體利益。現在在中國大陸社會科學界已成家傳戶曉的「尋租活動」(rent-seeking activities)概念,則進一步把民主體制對經濟可能(但不是必然)的破壞點了出來。
尋租活動的概念最早由竇諾(Gordon Tullock)、張五常、古格爾(Anne Krueger)等人提出,香港的預科經濟學生也要學習。此三人與我是素識,最後一人是國際貨幣基金的第一副總裁,亦是科技大學的榮譽博士。
所謂尋租活動,狹義是指社會中部分資源不是通過市場,而是倚靠政府的權力去分配,因而吸引了不少利益團體金睛火眼的向政府打主意。這好比政府有一塊大餅,正被很多人爭奪,而誰搶得多一點的,取決於他投入了多少資源去影響政府的決策。這種情會引致利益團體之間的內耗,而大餅的體積,卻不會因此增大。民主政治下的代議制容易滋生利益團體之間的尋租活動,對經濟不妙。而政客為求爭取選民支持,有誘因促使政府掌控更大比例的資源。倘若政府窮得要命,無餅可派,政客便不大可能通過替團體搶奪公眾利益來獲得他們的選票。
不等於民主沒有效益
上面集中討論民主制度中負面的因素,但這並不等於民主沒有效益。
哈佛的著名經濟學家巴羅(Robert Barro)多年前有一篇研究,探討民主化程度與經濟增長率關係的實證研究。據他發現,在民主程度極低的獨裁國家,增加民主化有助提高經濟增長率,但在民主較發達國家,進一步的民主卻很可能拉低經濟增長率。
巴羅是理論與實證的高手,長久以來都是諾貝爾獎的大熱,不會犯一些方法學的基本錯誤。他的實證結果不難解釋,獨裁國家限制人民自由,貪污嚴重,投資環境惡劣,經濟自難增長。但民主程度已相當高的話,上文所提到的經濟代價卻又會接踵而來,不利增長。(今春在北京與巴羅午飯蒙告知,他已被中央財經大學從武漢大學高薪挖走,到前者兼任榮譽院長。大陸似有識貨高人主持其事,他在大陸的影響力相信很快會上升。)
巴羅的結果並無觸及民主的其他效益。對民主政治有認識的人隨便也可點出它的多種優點,例如,在民主政制下,權力的轉移過程便遠為容易,減少對社會衝擊。不過,我認為它最重要的效益還是其平等性。每人有相同的投票權本身便包含平等,它有助於避免人民被獨裁者控制而無力對抗。
以上最後一點特別重要。經濟學家可把民主視為奢侈品,奢侈品在經濟學上的定義並非指這「物品」可有可無,而是指在人民收入上升後,對這「物品」的需求量會以更大的百分比增加。在收入較高的國家,或一國裏收入較高的中產者,對當家作主命運不受制於人的訴求特別強烈,所以支持民主。(大富翁收入雖高,但並不一定支持民主,原因是他們不用民主也可影響政府,不愁被壓。)
承認民主可能有經濟代價又何妨
按照以上的分析,在排除其他因素的條件下,我們在富有國家中應看到更多的民主,原因不是民主能促進經濟增長,而是因為這些國家的人民更喜愛民主。陳方安生月前被訪時以富國民主程度較高來論證民主有利經濟發展,她顯然搞亂了民主與經濟增長間的因果關係,也不懂得當代一些有分量的實證研究結果。
香港的民主派推動民主心切,很多時都不願承認民主可能有經濟代價。這種心態其實並無必要。我們知道某樣物品是好東西,值得擁有,要付出代價購買又何妨﹖根本不用否認它是要錢的。
不過,這並不等於我們支持民主制時可完全漠視它的成本。我相信更正確的態度是想方設法減低民主的負面因素,從而改善民主制度的成本效益。
從上面的分析可見,民主制完全可以錯讀民意,事事靠政府決定,會造成更多的尋租活動破壞經濟。我們不可能取消政府,但社會中資源分配更倚賴市場,把政府的規模縮小,亦即奉行「大市場、小政府」的原則,可保持民主制最大的效益,即不被獨裁者壓迫,亦可降低民主的成本。所以我素來贊成2012年普選,但《基本法》中限制政府規模的條文,卻必須得到貫徹,因此反對政府以徵收銷售稅來增加開支。
時辰未到 方思捷
1 :
GS(14)@2012-09-06 18:16:46http://skypost.com.hk/column/%E6 ... C%AA%E5%88%B0/28388
朋友原本在一家大公司擔任助理總經理,跟副總經理A合作良好,互補長短。
後來公司來了新的總經理B,不做事,專搞鬥爭,還拉幫結派,她不喜歡副總經理A,想把他趕走。她先是升了朋友為副總經理。做的事和以前一樣,對朋友來說,升職加人工都是好事,但他萬萬估不到自己被總經理B作為攻擊A的棋子。
「A是我的舊上司,帶我入行。和他合作十幾年,我最清楚他的為人。他不是那種跟人鬥的人,他只會默默承受。」朋友說。一次,B借一個機會,在開會時不留情面的罵A,一口氣地罵,由上午十一時罵到下午三時,說甚麼:「你以前的馬(指我的朋友)比你強多少倍,你有甚麼資格坐在這裡?」
可以想像在這幾小時裡面,甚麼也罵過,甚麼也可以罵吧!A也算忍得,他不動氣,坐著讓B罵。
「可能他有家室,可能他有負累吧!」朋友道出了所有打工仔的悲哀。最後朋友選擇離開,他不想淪為別人的棋子,也不忍心看著舊上司A活受罪。辭工後,朋友去了一家小公司。怎知上班第一天,公司竟然給舊公司收購了。最「痛苦」的是B又做回他的上司,他只有嘆一句「造物弄人」。
我說:「惡有惡報!」
朋友說:「可惜時辰未到啊!」我說:「寒山問拾得,別人謗我毀我害我,怎麼樣?拾得說,讓他由他避他,過幾年,看他怎樣!」
惡有惡報 方思捷
1 :
GS(14)@2012-09-06 18:17:41http://skypost.com.hk/column/%E6 ... 3%A1%E5%A0%B1/28685
朋友因舊上司玩辦公室政治而離開舊公司,轉到一家小公司。怎知新公司給舊公司收購,舊上司又做回他的上司。
世事何其荒誕!
「她真的失勢了。」一個月後朋友興高采烈地說。
「你上個月還在嘆『造物弄人』,怎麼事情變得這麼快、這麼充滿戲劇性?」我問。
「B過來的一天,意氣風發,她還刻意地走過來跟我說:『我們真的有緣!』」朋友聽她這樣說以為「這趟死定了」。「她的『死因』……」我問。
「她離了婚,每天晚上都要找人陪,她的馬仔當然樂意奉陪。一次有同事陪她們去了卡拉OK,到晚上11點說要回家了,因為第二天要交proposal。她立刻黑起塊面說:『你的工作能力不是那麼差吧?』」她所管理的部門,流失率是全公司最高的,而且士氣低落,人心惶惶。
朋友說:「最後事情傳到CEO的耳朵裡,公司決定把她的工作重新安排,實際上是把她的所有職責撤掉。」
「我不是早已說了惡有惡報嗎?」
「但願如此吧!」
「不錯!我常說我們只是來打工的,不要搞這麼多事。你要權也好,你要搞甚麼也好,我們打工的,收了錢便要幹活,不要搞到我們甚麼也做不了,OK!」
斤斤計較的校長 方思捷
1 :
GS(14)@2012-09-07 23:53:40http://skypost.com.hk/column/%E6 ... 0%A1%E9%95%B7/28990
「你剛做校長,要教好下一代。」我在校友聚餐上跟一個舊同學說。
「我做到十隻手指頭倔曬,也只是賺得雞碎咁多。」他說。
只聽他一句話,你以為他做著一份朝不保夕的工,實際上他是個中學校長。一個月入八、九萬元的校長,怎麼會這樣說?
我和他曾經很熟,也以為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直至一年,我們一起返內地旅行。旅途上,我們會平分開支。我說不如把錢放在一個錢包內,用的時候拿出來,不要每次記帳了,但他卻堅持記帳。
一次,由北京去天津,在火車上我們下棋。他的棋藝和我不相伯仲,他每行一子都很認真,我則很隨意。我常跟他說:「這又不是比賽,幹嘛那麼認真?」他不只認真,而且認真得過分。其中一盤棋,我不小心給他佔了先機,之後滿盤落索,我說這一盤認輸了,他卻堅持「捉下去」。原來他要「剝光豬」,要把我所有棋子都吃掉,最後才吃掉我的「將」。他全不理會別人的感受,這盤棋是我們最後的一盤棋,我們亦在下一站分道揚鑣,同時在人生旅途上各走各路。偶有見面,但已不再親切。
「我敢說今晚有95%以上在座的人,工資都比你少,你怎可以這樣說?而且這條路是你自己揀的,不要埋怨。」我不客氣地說,所有同學也對他說:「這次是你不對。」他賺得多,卻是個斤斤計較的人,所以他永遠覺得自己蝕底。
內地送禮的心思 方思捷
1 :
GS(14)@2012-09-11 23:57:16http://skypost.com.hk/column/%E6 ... F%83%E6%80%9D/29708
朋友問:「在內地做生意,一定要給錢嗎?」我說:「賄賂可以不用,但送禮卻是必須。」「送禮?送名錶、送名車,也是送禮,跟賄賂有何不同?」「價錢這麼高的禮物,當然是賄賂不是送禮了,送禮是講心思的。」
我給他說了一個A小姐的故事。
A小姐在內地做生意,認識了北京一部級以上的幹部,並以「契爺」相稱。
「契爺」最愛吃榴槤,但十多年前進口生果不多,況且要吃新鮮的榴槤更是談何容易,因為運送並不容易。
那天,她訂了兩箱從泰國空運來港的榴槤,事先要果欄派人在貨運站即時清關。她已派人在機場接過兩箱榴槤,火速乘車趕赴沙頭角中英街,交予華界的接頭人。在華界那邊自然要有所打點,讓榴槤毫無阻隔地運送出去,接頭人拿過榴槤即乘車趕去廣州機場,再交專人乘下午三時的飛機往北京。
晚上六時,A小姐和契爺契媽吃飯。吃完飯,榴槤送到作飯後甜品。「不用這麼大陣仗嘛?」朋友說。
「榴槤那味道很濃,不可以帶上機,要把榴槤送去北京起碼兩、三天,A小姐不用一天便做了,這份心意非一般人可領會到。」「那她的生意一定做得很大了。」
「我不知道她的生意怎樣,但十年前,她已在上海搞地產,我相信她在北京是第一個揸開篷跑車的女人。」
朋友聽完這故事,說:「我這個人最大頭蝦的,怎樣可學到A小姐的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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