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不過三代」將摧毀全球零售龍頭？ 50歲沃爾瑪市值一天蒸發七千億

2015-10-26 TWM

全球零售龍頭沃爾瑪發布明年獲利衰退警訊，造成股價暴跌、市值一天蒸發七千億元新台幣。今年以來，美國鋁業、福斯汽車或嘉能可，接連爆發黑天鵝事件，這到底是全球產業大轉型的陣痛？還是老天爺在大崩潰之前的警告？

二○一五年還剩下兩個月，卻已經是全球產業發展史上不可磨滅的「黑天鵝年」。十月十四日，全球最大的零售龍頭沃爾瑪（Wal-Mart）也加入了「黑天鵝」的陣營。沃爾瑪發布了二○一七年會計年度（一六年二月至一七年一月）的盈餘預估，「將會出現六％至一二％的衰退」。消息一出，沃爾瑪股價立即暴跌一 ○％，創下十七年來最大的單日跌幅。

股票總市值高達七兆元（新台幣，以下同）的沃爾瑪，在一天蒸發七千億元，等於一口氣炸掉十二棟台北一○一大樓（造價約五六○億元），一○％的股價下跌猶如大地震般的災難。沃爾瑪是美國最大的家族企業，創辦人山姆．華頓（Sam Walton）家族至今持有五四％的公司股權，這個家族在數小時內財富暴減三千億元，剛好等於台灣首富富邦蔡家五十年來累積的所有財富。

憂慮一：家族企業壽命短？

股東擔心股價將一蹶不振沃爾瑪的暴跌病因，有「富不過三代」的家族企業繼承病、有傳統零售遭到電子商務挖牆腳的營收停滯症、也有貧富不均年代企業被迫加薪、導致成本劇烈上揚的高血壓病。

山姆華頓在一九六二年從阿肯色州的小鎮起家，二十三年後榮登全美首富，一直到一九九二年華頓血癌過世（同年，微軟的比爾蓋茲躍升為全美首富），華頓家族一直都是美國最富有的家族。

山姆．華頓過世後，長子羅布．華頓（Rob Walton）接掌董事長，他確保了沃爾瑪全美第一的龍頭地位，更快速擴展到英、中、日、印度及中南美洲，共二十八國的超級零售通路。羅布．華頓堅持家族持股超過五成的原則，與兩位弟弟、一位妹妹的持股數十年來都維持平等，維繫沃爾瑪無可挑戰的帝國榮耀。

今年六月五日，七十歲的羅布．華頓將董事長寶座交給了女婿潘納（Greg Penner）。四十五歲的潘納，出生在加州的中產家庭，在大學時認識羅布．華頓的女兒，並一起念到史丹佛商學碩士。

潘納曾在高盛證券短暫做過分析師，便進入沃爾瑪，三十八歲升任董事，去年六月羅布．華頓為接班布局，創造了副董事長的職位，潘納做了一年副董事長便正式接班。

潘納協助岳父推動線上電子商務有所成，卻缺乏老山姆的創業魅力，很多員工、投資人都公開表達反對他接任。持有沃爾瑪四六○萬股（市值一度逾百億元）的紐約市政府，主計長斯靜格（Scott Stringer）就表示，很多股東反對潘納接班，他們希望避免再發生巨大的違法官司（編按：沃爾瑪曾發生一五○億元的巨額賠償訴訟），期望「有更獨立、家族色彩更低的董事會。」據麥肯錫顧問公司統計，有四成的家族創業者將事業交給第二代，但轉給第三代的只有一三％，再傳到第四代的已屬鳳毛麟角，目前美國能傳到第四代的，只有福特汽車。沃爾瑪這家全球最大的家族企業，傳到第三代的潘納，股價就一蹶不振，能不能逃過「富不過三代」的魔咒，還在未定之天。

憂慮二：電子商務搶走客人

網路購物即將成為主流

對潘納最大的挑戰，來自於美國電商龍頭亞馬遜（Amazon)。沃爾瑪的營收是亞馬遜的四倍、獲利是亞馬遜的九倍，但就在潘納接班不到一個月，亞馬遜的公司總市值正式超越沃爾瑪。投資人用白花花的銀子，認定亞馬遜的電子商務，終會搶走沃爾瑪的龍頭寶座。

這個警訊，讓沃爾瑪決定投入巨資，正面迎戰亞馬遜。

目前電商競爭標榜的是亞馬遜的「兩天到貨」服務，亞馬遜在美國有五十個發貨倉庫，倉庫規模越來越大，有的面積達二十個足球場。

一二年，亞馬遜以二五○億元買下機器人公司Kiva Systems，用機器人在倉庫內快速取貨；到今年九月，亞馬遜旗下有超過三萬台機器人。目前每筆訂單收取到出貨的時間，已經壓縮到「以分計算」。

根據佛瑞斯特研究公司（Forrester Research）估算，美國今年的網路購物金額將會達到約十．八兆元，年成長率高達一○％，占所有零售金額的一成，即將成為零售通路的主流。而沃爾瑪跟進電子商務，確認了網路購物即將成為主流的趨勢。

接續去年的三二○億元投入網購市場，沃爾瑪宣布今年投入三八八至四八五億元衝刺，預計明年再投入三五六億元，連續三年累計投入超過一千一百億元的巨資。

沃爾瑪也是以機器人自動化超級倉庫為核心，去年沃爾瑪的電子商務發展中心WalmartLabs一口氣購併四個新創公司，其中包括雲端加速服務公司Torbit與OneOps。沃爾瑪強調，購併OneOps將可大幅加速PaaS （Platform as a Service，一種雲端運算服務）的技術，提升網路商務的服務品質。

與亞馬遜不同的是，沃爾瑪走「實體店面取貨」與「超級發貨倉庫」雙線並行的模式，前者指定全國八十三家超級中心作為網路商店的發貨中心，並推出整合線上下單與實體取貨的pick up服務；後者則在全國火速設立巨型發貨倉庫，目標是要在今年聖誕購物旺季，讓消費者享受「兩天到貨」的服務。

沃爾瑪的戰略迫使傳統零售業者紛紛加入戰局。家得寶（Home Depot）已啟用的三個超級發貨中心，將能讓九成的客戶享受兩天到貨服務。老牌百貨公司梅西（Macy's）、高級精品龍頭諾斯崇（Nordstrom）、連鎖零售店塔吉特（Target）也設立超級發貨中心。與沃爾瑪商業模式類似的塔吉特，去年有一百五十間商店提供線上購物、實體店面提貨服務，今年九月已經擴展到四百六十二間店、幾乎三分之一的賣場。

憂慮三：員工師老兵疲

五十歲老企業革新沒動能正如同淘寶網席捲台灣年輕的零售消費者，這些美國零售巨頭的購物網站，也都強調「美國直運台灣」的服務，特別是高價精品的諾斯崇，最新的熱門精品上架速度，比台灣的店面更快，部分商品還強調免運費。

潘納衝刺電子商務的同時，還要清理「師老兵疲」的問題。五十歲的沃爾瑪，革新動能愈顯疲態，商店內部管理不佳、員工流動率（一年之內離職）高達六○％，實體通路還面臨好市多（COTSCO）等新興賣場夾擊，生鮮食物也不如Whole Food等有機通路的食材。

今年，沃爾瑪發給美國所有店經理每人一台平板，內建行動管理軟體，「把經理逼出辦公室、在賣場多走動」，成了刺激這頭零售大恐龍的重要工作。

憂慮四：人事成本大增

被迫加薪營收卻持平

沃爾瑪同時宣布，明年將增加十五億美元調升員工的薪水，將超過一百萬名時薪工的薪資，從今年的一小時九美元，再調高至十美元。加薪是為了降低員工流動率，提升服務品質，卻造成人事費用大增。

沃爾瑪去年稅後純益一六三．六億美元，但明年電子商務投資增加十二億美元，基層加薪要增十五億美元，兩項就吃掉去年獲利的一七％，但營收卻只能持平，難怪投資人要恐慌性地殺出了。

三十年前沃爾瑪的超級商店，火速在美國城市周邊興起，以「每天都是全國最低價」的訴求，擊垮盤據各州、各市的區域型零售商。如今，稱霸全球的零售冠軍也走到了消費者轉向的十字路口，貴為全球最大的企業，十月十四日的暴跌，是轉型必要的陣痛？還是巨人倒地前的警訊？沃爾瑪要如何改革，才能逃脫帝國崩壞、富不過三代的宿命？

（本文作者為紐約大學金融碩士，曾任金控公司副總經理）

撰文 / 乾隆來

PermaLink: https://articles.zkiz.com/?id=175096

網路駭客攻擊事件越來越多，其最新目標，竟是製造業。不同於一般辦公室系統連網，工廠機器系統相對封閉，但隨著物聯網發展，其安全神話逐漸破滅。

很多日本工廠、生產設備的電腦其實早就中毒了，只是因為沒人去調查而已。」某大型控制器廠商的幹部嘆氣說道。

這位幹部任職的公司，供應生產設備和產線所需的「控制系統」，那是「工廠的頭腦」，負責讓單純的閥門、幫浦等裝置，甚至是機器人或工具機等複雜設備順利運轉。

控制系統一般使用於獨立在網際網路之外的封閉網路，且必須客製化架設，所以每家工廠、每套生產設備的網路都不同，這是其最主要的特徵。控制系統不像辦公室環境必須經常上網，所以一般認為較不容易受到網路攻擊。

然而，實際上已經有很多工廠的控制系統中毒了。雖然並未產生立即性危害，但想像不到的事態的確成為現實問題。伊朗案例：核能廠遭破壞控制系統管的是機器設備和裝置等實物，和管理人事或會計等企業內部數位資訊的「資訊系統」不同，萬一控制系統的控制權落入惡意人士之手，甚至有可能發生奪走人命的嚴重意外。

危機迫在眉睫，二0億五年底日本警察廳對全國的製造業發出警告，因為有人在網路上公開控制系統專用電腦「PLC」的攻擊工具，可以由外部啟動或停止其運作。「我們擔心有心人士會用這種工具讓系統當機，造成莫大損害。」警察廳說。

二0一0年，伊朗核能燃料設施中的濃縮鈾離心機遭受攻擊緊急停止，當時伊朗正獨自推動核武開發計畫，和歐美各國的關係緊張，而且事屬國家機密，戒備森嚴，也隔絕在網際網路之外，即使如此，它的控制系統操控權仍被掌握。原因是一個拇指大小的小型機器。

有人故意把含有電腦病毒「震網」(Stuxnet)的隨身碟，讓核能設施的員工撿到，該員工把隨身碟插入電腦後，電腦立刻中毒。之後透過設施內部網路陸續控制了德國西門子製的PLC，讓數千台離心機超載，造成物理性的破壞。

結果，伊朗的核武開發計畫據估計延宕三年。有人指出該病毒是美國國家安全局和以色列軍方情報組織開發的，但真相迄今仍眾說紛紜。這事件給了我們一個新常識，就算是完全隔離在網際網路之外的封閉系統，也不見得安全。

控制系統廠商定期帶到工廠內的維修用電腦，也成為病毒慼染管道。當其連上工具機或機器人以調整設定或蒐集資料時，病毒就開始入侵，控制系統中毒的案例越來越多。

美國現場：精機業被鎖定

負責因應控制系統危機的美國政府機關資料顯示，近年來鎮定鋼鐵與精密機械等「重要機器製造業」的網路攻擊激增，二0一四年已達全體的二七％，相當於電力等能源業界的規模。二0二一年起兩年內，鎖定製造業控制系統的攻擊，增加八倍以上。所有攻擊中，尚有四成的手法不明，無法採取因應對策。

連工廠內的封閉網路系統也開始遭受攻擊，今後隨著物聯網的發展，生產現場連上網際網路的時代來臨，受攻擊的風險更是暴增。

在製造業的現場，工廠和工廠間甚或是機器之間互聯，以提高生產效率的做法，已經開始左右競爭力。電力業界也陸續導入智慧電表，讓電廠藉此掌握用戶的用電狀況，因此，控制系統越來越難以完全隔絕在網際網路之外。

此外，網路攻擊的手法也日新月異。供應石化等工廠控制系統的橫河電機IT基礎建設部長門田章臣就說：「（工廠）什麼準備都沒做就讓控制系統連網，中毒機率是一00％。」

日本警戒：須強化奧運維安因為物聯網普及，更多機器成為網路攻擊的標的。以監視系統為例，最新機型具備利用網路傳送並接收影像的功能，有些人買來後不變更預設密碼就直接使用，所以只要有心就可以盜取資料。

網路攻擊的威脅日漸擴大。二0一五年七月，網路上一段公開影片震驚了全球汽車業界人士:兩位資安專家入侵美國FCAUS（原克萊斯勒）公司生產的控制系統，遠端操控車輛引擎。

甚至還有人成功入侵電信公司的資料中心，經由無線網路傳送非法指令。日本趨勢科技執行董事斧江章一警告：「汽車連接智慧型手機，增加了攻擊的入侵管道。在無人駕駛車普及之前，業者必須重新檢查資安是否無懈可擊。」

在一連串的事件發生後，產業界也開始祭出因應措施。

管控室的監視器突然出現異狀，警鈴大作......這是位於宮城縣多賀城市的控制系統安全中心訓練一景。由日本經濟產業省主導、日立製作所與富士電機等公司提供機器設備，設置了包含污水處理設施、火力發電廠、組裝工廠等九個大型模擬工廠，進行網路攻擊的因應訓練。

該單位事務局長村瀨一郎指出：「工廠內控制系統的負責人，腦中沒有網路攻擊的概念，因此就算機械異常停止，他們也只以為是故障。」這個單位存在的意義，就是要模擬萬一控制系統遭到攻擊，會發生什麼狀況。

也有一種對策，是自網際網路「單向」分離。會津大學特任教授山崎文明表示：「像核電廠或交通號誌系統等重要公共建設，必須導入單向網路閘道的機器。」它讓資訊可由電廠等傳送出來，但無法逆向傳送信號回去，可確實預防非法存取。

目前為止，日本製造業廠房並末發生大規模停電或機械暴走等嚴重意外，不過鎖定控制系統的網路攻擊卻年年增加，手法也越來越高明。二0二0年即將主辦東京奧運，日本能避免意外發生嗎？現實狀況已經沒有時間讓日本沉浸在安全神話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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