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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中國·癸巳】村裡來了「新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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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在中國人最重要的節日,南方週末記者們也紛紛回到家鄉,回到那些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這群身份獨特的觀察者,敏銳地觸摸少年生活的土地上細微的變化,並記錄著中國這個龐大軀體上一根根毛細血管的微小脈動。

在浙江湖州,投資無門的新痛苦折磨著漸漸富裕起來的人們。在財富渴望與通脹壓力煎熬中的他們,尋找與試探著包括民間借貸、高息集資在內的各種路徑。

而江西高安建安鎮黨委書記卻在四處找錢,他想修路,想讓小鎮找到新的財政支柱從而擺脫對煤的依賴。

在四川打工大縣,農民蜂擁入城,打工給一代農民帶來物質與精神的雙重改變,也帶來被「拔」出土地時的糾結與撕裂。而最茫然的,莫過於四十多歲的第一代民工——城市工廠只歡迎年輕人,而他們卻已無法回到農村。

在河南農村,拿著iPhone的年輕媽媽購買的奶粉卻是早就因含致癌物質而被註銷生產許可證的「毒奶粉」;更多地方,煙花爆竹的銷量正在下降,微信正在成為內地人的時興,一個個家族群橫空出世,而一些上小學的孩子也能熟練地使用iPad刷微博。

幾乎在每個地方,汽車的增長速度都令人吃驚,連大別山深處的小鄉村,也在這個春節堵起了車。

這是我們血脈相連的家鄉,我們清晰地感知到,經濟增長與文明變遷在每一個地方帶來的改變,如此隱秘,如此糾結,卻又如此決絕。

年復一年,南方週末經濟板塊連續在春節之後推出回鄉專題。在無數碎片裡,看見一個龐大、複雜、有溫度的中國。

拿著iPhone的年輕媽媽,正在鎮上商店裡購買早已因含致癌物質而被註銷生產許可證的奶粉。他們帶來了外面世界裡的新鮮事,也教會了父輩們如何爭取自己的權益。

「要不換這種試一下?」順著話音,我打量了一下旁邊這對年輕夫妻,他們應該都是「85後」,正盯著看南山嬰幼兒奶粉。沒錯,就是2012年10月因致癌事件而被註銷生產許可證的南山奶粉。

當年三聚氰胺事件幾個月後,我就曾發現鎮上商店裡仍有三鹿奶粉在售。幾年過去了,問題奶粉從沒間斷過,農村的貨架,似乎是他們懶著最不想也最難下架的「溫柔鄉」,也是農村孩子們的噩夢。

兩人在討論過程中,姑娘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我注意到她用的是iPhone——非山寨。如果這不是大年初五,而是一週前,我八成會驚訝,或武斷地給人家貼上「富二代」一類的標籤。

原因是,除夕和春節,家族拜年時,我發現有兩個在外打工的堂哥堂弟,都是蘋果用戶。

我打聽了下,十年前,若跟著一個包工頭到建築工地干,一天一百塊,還得往死裡干;現在村裡外出的建築工人,做包工一天能掙到二三百,如果是打零工,則一天150元。

聽起來待遇翻了倍,但我的堂哥堂弟卻高興不起來,「這樣的機會總不常有,而且一年總共最多干到九個月。再說現在東西越來越貴,家裡開支也比以前多了許多。」

一天,另一個在外打工的堂哥來我家找我,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後來才知道他想讓我在南方幫他找點活幹。「工地干不下去了,身體不行了。」他說。前些年他為了多掙點錢,在三班倒的工地干兩班——沒日沒夜地一天工作16個小時。不久前他給上小學六年級的兒子說,如果你期終考試能進全班前15名,我就給你買台電腦,沒想到我這侄子考了個第14名。

不管是犒勞自己iPhone,還是獎勵孩子電腦,80後90後,甚至75後的這幾撥農村出身的年輕人,觀念已然大不同。他們開始注重精神層面的追求,並捨得個人與家庭投資。而放在父輩一代,就算收入有增,也會精挑細選,或者乾脆用紅布包起來,塞進家裡哪個隱蔽的洞裡藏起來。

與賣命打工的堂哥形成對比的是,這幾年每次回老家,都會聽到幾個不想出去打工的年輕人的故事。其中一位90後:第一次被老爸逼出門,他在工地待了一個月就跑回來了,說太累;第二次只待了半個月;第三次兩人大鬧一場,差點要斷絕父子關係。

這也難怪,這一代年輕人與黃土地的感情已沒那麼深,仍然忙時種地、閒時外出打工的年輕人已是極少數。當年我們這個「百萬大軍出太行」的務工大縣,已經名不副實。

除非迫不得已,沒有人願意再待在這裡了,哪怕讀個專科,或是初中畢業後上個職高也行。而當出去過的年輕人從四面八方回來,他們的思想和行為方式,一次次感染並滌盪著這個村莊裡的一草一木——一個細微但更重要的變化是,他們更懂得當個人權利受到侵害時如何呼籲與爭取。於是,一些中老年村民,也學會了逛淘寶,更會為諸如醫保報銷比例不明晰而緊追不捨。

正月初六,幾個鄉親在一起打牌,有老有少,不知怎地大家的話題變成了食品安全,大傢伙兒一聽毒奶粉就義憤填膺,「我想在村裡掛個橫幅,寫上『××奶粉有毒』。」其中一位年輕人說。而一位步入耳順之年的伯伯突然問我一句:「龔愛愛那41套房產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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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調解讀》八○後年輕人怎麼看自己?

2016-05-16  TCW

Q:台灣有七成年輕人自評為小確幸,你怎麼看?

程世嘉:小確幸這種氛圍的產生,其實是一種失敗主義的蔓延,年輕人覺得自己在爭取資源或者爭取社會上的成就,不是很有希望的時候,會用小確幸來自嘲,其實沒有對錯。

齊彥喆:超過七成年輕人自評小確幸,我是滿擔憂的,我們的市場比較小,有些人只想開個咖啡廳,有個自己小生意,不是說不好,只是如果所有人都這樣的時候,對於整個產業發展上,就少了一股很強的前進動力。

張瑋軒:我們這代年輕人所謂的小確幸,是希望能讓生活過得舒服一點、開心一點,除了賺錢以外希望生活是有品質的,這不一定是壞事,只是除了這個以外,你是不是有其他想做的Vision(願景)。

陳聖凱:很多小確幸是一時的,找不到身邊的價值,那好吧,我做身邊小的東西,做一、兩次,踏實感出現以後,也敢做一些大夢,這不是很絕對的二分法,我其實覺得小確幸還滿務實的,是務實的一部分。

Q:大志向與小確幸的台灣年輕人,都很重視夢想實踐,你怎麼解讀?

程世嘉:上一代生活是很困苦的,但是整體人類社會相對比五十年前要進步非常多,大部分人生理的需求、資訊的需求、安全的需求,實際上都已經被滿足了,過去一百年,人類已經非常非常進步,這時候大家就會想,我們應該要去追求夢想,這也反映出,我們沒有辦法像嬰兒潮世代的人去掌握那麼多資源,所以我們去追求夢想。

張瑋軒:咖啡店這件事本身並不是一個小確幸的問題,而是他對這個事業的ownership(掌握度)跟想像是多少?我們去想,女生想開一個咖啡店的原因是什麼?是她能對這個事業有全權的掌握,現在高階主管女性比率就是三分之一不到,可能很多女性就是到四十歲,沒有這個(升遷)機會,不如出去開個咖啡店。

陳聖凱:三十歲以前,願意追求夢想的人是多的,但是三、四年以後,他就會遇到一個關卡,比方說儲蓄不夠了,夢想沒有這麼浪漫了,怎麼辦?回頭看他的同學,沒有追求夢想,跑去大企業時,成家啦、有點積蓄啦,那我是追求夢想派的,青黃不接。一則以喜,是大家更敢追求夢想,憂的話,就是我也看到很多鎩羽而歸,甚至怨恨當年鼓勵他追夢的人。

Q:台灣四成年輕人願平日加班、三成願假日加班,你怎麼看?

齊彥喆:現在年輕人希望知道的是,為什麼?我的價值是什麼?我認為帶領Y世代或是剛畢業這群,管理階層有領導的責任,願景分享很重要,你讓他知道「為何而戰」,倒不是加班與否問題,這是他是否真心認同這個組織,這個願景,他就會願意去貢獻。

王景弘:我覺得這個世代對工作是重視的,台灣人對工作有異常的忠誠感,雖然會罵,但你真的叫他加班,他還是會加,可能加班品質不見得是好的,環境不好、自認表現不好、景氣不好,或認為加班才有辦法讓自己取得一個優勢地位、更好的評價,可以做出更多成績。

周致遠:四成的人願意加班,也許是反映另一個問題,就是他們不知道下班該做什麼?台灣人一直以來那麼願意加班,是文化、刻苦耐勞的印象價值觀,台灣人不像國外,在生活中有其他搜尋的Value(價值)。

Q:能否列舉一個你認為的成功人物?

程世嘉:我很羨慕能成功建立起自己事業的人,像Google的CEO佩吉(Larry Page)、鋼鐵人馬斯克(Elon Musk),我覺得他們在世界上做出一些貢獻。

齊彥喆:我覺得魯夫(編按:漫畫《航海王》主角)很成功啊,他很充分去傳遞堅持跟理想這件事,成功不是別人怎麼看你,是你自己對於自己的肯定。

張瑋軒:我覺得艾瑪.華森(Emma Watson,電影《哈利波特》女主角,推動女權活動)非常棒,可帶來正面影響,她知道她是知名人士,怎麼運用她的影響力。

撰文者趙維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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