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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鬼」氾濫 同仁堂網絡打假維權難

http://epaper.nbd.com.cn/shtml/mrjjxw/20110311/2224519.shtml

  每經記者 黃志偉 發自北京
對於北京同仁堂這家百年老店來說,網絡給他們打假帶來了新難題。
從去年4月份至今,北京同仁堂官網上已經連續發了16份打假聲明,內容涉及假冒產品、侵權網站、招商活動等。不過,這似乎難以遏製造假者作假的衝動。
北京同仁堂(集團)有限責任公司新聞宣傳部門負責人表示,冒用同仁堂的名義銷售假藥對企業和消費者帶來很大的困擾。發現了假冒藥品,藥監部門以及工商部門可以進行查封,打假效果不錯,但是網絡和媒體上假冒「同仁堂」賣的假藥,這個只能靠消費者自己識別。
造假打上擦邊球
在北京同仁堂最近一期的打假聲明上,列出了多達35個假冒北京同仁堂的名義在網上進行假藥宣傳銷售的。記者點擊鏈接發現,仍有不少網站可以打開。
北京同仁堂的官方聲明中指出的假冒行為五花八門,不少宣傳、標示等方面和北京同仁堂做得相差無幾,有冒用同仁堂的名義設立各種形式研究院的,也有謊稱和「同仁堂」進行合作,共同研製、生產等。
儘管北京同仁堂設立了專門監測系統,發現冒用的假藥隨時進行更新,並及時在其官方網站上發出聲明,但記者查詢發現,打著各類「同仁堂」旗號的商家依然混跡於網絡,兜售各類「同仁堂」產品。
對此,同仁堂提醒消費者,在購買同仁堂的相關產品時,一定要到正規的藥店和醫院,不要輕易相信廣告。購買前一定要到北京同仁堂的官方網站進行查詢,或者撥打北京同仁堂的售後電話進行確認。
除了假冒同仁堂的名義外,還有部分藥品名稱打了「同仁」的擦邊球。對此,北京同仁堂品牌部的負責人表示,對以「同仁」命名的行為無可奈何,只能在官方網站作出聲明,防止消費者受騙。
頻繁出現的造假雖然對同仁堂的銷售未造成太大影響,但是對於同仁堂品牌造成了侵害。由於是冠以同仁堂的名義,藥監局在進行假藥曝光時,「同仁堂」屢屢榜上有名。
藥企打假維權難
受到困擾的除了同仁堂這樣的老字號,還有吉林天強製藥這樣的普通製藥企業。一年前,天強製藥接到消費者舉報,發現一家號稱北京國際風濕骨病研究院冒用他們的一款名為風痛安膠囊的產品准字號進行生產。
天強製藥銷售部負責人郭立軍介紹說,他們隨之向工商局和藥監部門進行了舉報,公司也自己進行維權,但是查詢發現公司網址註冊是在國外,很難舉報查封。
對此,品牌管理專家楊曦倫表示,藥品作假違法成本低,一些假藥販子很會鑽法律的空子,以吃不死人為標準,往往逃脫了刑事制裁。企業打假成本高,維權聲明只能構成一道防火牆,但是對於造假和販假者沒有約束力。
「假藥生產現在已經成規模化、集團化的發展。」河北省藥監局一位工作人員對《每日經濟新聞》記者表示,由於牟利豐厚,這種獲利方式已經形成了連鎖效應,其他人往往進行倣傚,形成造假集團。
去年11月,北京市藥監局就破獲了一個造假團夥,其核心人員都是來自同一地區,他們打著科研院所的旗號制售假藥,通過網絡、報紙等渠道發佈虛假藥品信息,宣稱可治療心血管疾病、糖尿病等疾病,然後以郵購、快遞的形式向外埠銷售假藥,牟取暴利。
記者從北京藥監局瞭解到,權威機構或者專家專治的是疑難雜症,是假藥銷售的兩大「法寶」。
北京市藥監局提示,如果網上購買一定要通過有網上交易資格的網站。同時,藥品的宣傳中不允許出現「徹底治癒」、「永不復發」等內容,出現了就是對療效的誇大,屬於違法宣傳,這樣的藥品往往是不值得消費者信任的。
河北藥監局工作人員表示,目前假藥信息充斥著網絡,很多主流網站上都有假藥廣告,利益是假藥信息氾濫的主要原因。隨著人們對假藥信息識別能力提高,造假者的技術也在提高,部分網站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對消費者有很強的迷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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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市輸家的維權

http://magazine.caing.com/chargeFullNews.jsp?id=100235762&time=2011-03-12&cl=115&page=all

政府調控樓市,組合政策連續出擊,風險和矛盾此起彼伏。為何房地產市場的損失最終都由弱者埋單?
財新《新世紀》 記者 蘭方 李慎

 

  京版「限購令」頒佈後不久,2011年3月5日,北京東五環外樓盤「遠洋一方」二期的北潤園又一次開盤售房。

  該樓盤屬於遠洋地產旗下項目,而遠洋地產,作為一家頗具規模的上市公司,已多次在北京、上海等地將「地王」收入囊中。

  不過,售樓處開門迎客的同時,也迎來了一群不速之客。上午8時許,一群手持「退房」標語的「抗議者」,逐漸聚集在售樓處周圍。隨著前來看房者增多,他們開始散發名為「用我們的血淚給您換來的購房經驗!」的傳單。

  「抗議」的緣由,和新盤的價格有關。與前一批房源相比,此次樓盤銷售均價實際每平方米直降4000元。而這已非第一次降價。

  參與「抗議」的,是北潤園前兩次開盤時購房的30多名業主及其親朋好友。他們分別在去年的4月和11月,以每平方米2.5萬元的均價買入北潤園 1號、4號、5號、9號樓中的期房。可元旦剛過,同一小區部分戶型就以每平方米4000元的降幅銷售,而現在新開的300多套房屋,更是延續了降價的勢 頭。

  「抗議者」真正的訴求,是擺脫政策變動所加於其身的巨大資金壓力。自他們去年4月簽約買房起,國家樓市調控屢屢發力,首付比例提高,貸款利率上調,相應的折扣也取消,而售樓人員承諾的樓盤封頂時間延後,導致部分購房者成為「被調控」的對象。

  權衡陡然增加的購房成本和未來支付風險,不少業主希望退房。然而,根據買賣雙方的合同約定,因貸款政策變動導致業主無力支付房款的情況,被排斥 在「不可抗力」和「情勢變更」之外。若要退房,業主們需承擔違約責任,違約金為總房款的20%,相當於幾十萬元的首付款要「打水漂」。

  他們的要求被開發商堅決拒絕。開發商稱,樓市定價完全是市場行為,買賣雙方各擔風險;至於政策變化的風險,購房合同中早已約定由購房者自擔。

敗北供需博弈

  維權者的處境並未獲得廣泛的同情,相反還遭到不少網友譏諷。一網友在財新網留言稱:「開發商綁著你的手讓你簽的合同?你看不懂中文就簽合同?你看不懂就簽一個幾百萬的合同?簽合同的時候只想著房價年年會漲,40萬首付很快就會變成增長的財富,就不想想風險,怪誰?」

  維權者對此備感委屈。「我們是一群有『剛需』的購房者。」參與維權的業主向財新《新世紀》記者這樣表明身份。他們中年輕人居多,多為首套房。

  去年以來,京城CBD東擴和通州新城規劃等概念忽然火爆一時,以往被視為「價格窪地」的東五環外樓盤價格飛漲,「遠洋一方」二期北潤園在2010年4月開盤伊始就受到市場熱捧。北潤園首次開盤前便有近千人排號,此後開發商的報價連續上調。

  「剛需」小王介紹起當初買房簽約的辛酸「三部曲」:2010年的2月、3月間,「遠洋一方」對前來諮詢的人給出了2萬元一平方米的報價,有意者 可先報名。約三四周後,當初報名的人被告知,想要買房先需搖號。參與搖號者需到指定銀行開戶存上5萬元。而此時他們得到的報價,已漲至2.2萬元一平方 米。

  所謂的報名、排號,是開發商瞭解市場需求最常用的方式。一旦行情看好,開發商便有可能上調開盤價。4月17日,「遠洋一方」開始網絡搖號。搖上 的業主一週後選房。小王回憶,據當時銷售員的介紹,有兩三千人在排號。自己最後能被搖中,頗感幸運。沒想到,選房當天,房子報價又漲了,到了2.5萬元一 平方米。「沒有一點議價的能力,只能被動追漲。」小王說。

  為防止開放商操控房價、遏制報價短時間內暴漲,北京市自2010年5月出台了「一房一價」的政策,即在開發商申辦預售許可證時,就需明示每一套 住房的價格,最終購房網簽的價格,不得高於申報價格。不過,對此價格,政府並不進行實質審查。至於備案之前的抬價過程,則不在政策監管之中。

  「買房氣氛很緊張。銷售一次又一次打電話,連選房也就兩分鐘時間。」小王回憶自己當時的心態。小王稱,銷售人員還承諾,「遠洋不會降價,如果降價了,肯定會補償差價」。

  容不得更多考慮和猶豫,業主們紛紛交下5萬元定金,選好了房。三天後,買主們交首付款。此時,他們才第一次看到銷售合同。小王告訴財新《新世紀》記者,當時的選擇,要麼全盤接受,要麼不簽,同時損失5萬元定金。

  大多數人只能匆忙選擇前者。維權者們說,隨著樓市價格幾度狂漲,就算知道合同是霸王條款,但「你不簽合同,自會有別人簽」。

雙重打擊

  以為隨後就安心等著收房的業主們,等到的卻是樓市調控的連續打擊。

  2010年4月首輪調控政策落地,要求提高二套房貸首付比例和貸款利率,北京樓市成交量隨之一路下挫,購房者觀望和徘徊氣氛濃厚,也有不少樓盤進行讓利,價格出現鬆動。

  當年9月底,第二輪調控政策發力,首套房首付一律調高至30%。4月買房的這一批業主,均「被調控」,他們都需要在樓盤封頂放貸前再湊出20萬到30萬元不等的一成首付款。

  「我們這樣的工薪階層,幾個月裡怎麼掙得出幾十萬?」小王夫婦雙方家境都不寬裕,再拿不出一分錢來了。

  此後一線房企在京樓盤中有45%的樓盤降價,半數房企打折促銷。2010年10月,與「遠洋一方」位置相當的「遠洋新悅」開盤,成交均價每平方米不過1.8萬元-1.9萬元。不過,銷售人員認為兩個樓盤並不具有可比性。

  2010年11月,「遠洋一方」二期北潤園9號樓開盤。參與「維權」的宋冰以2.5萬元一平方米的價格購買了9號樓2單元的一套小戶型。 2011年1月3日,剛剛簽完合同的宋冰卻聽到讓她「崩潰」的消息:「遠洋一方」對9號樓的1單元進行促銷降價銷售,降價幅度在4000元左右。

  「我感覺被嚴重欺騙了。」在宋冰看來,明明是同一區位、同一戶型、同一棟樓的房子,相隔幾天時間便大規模降價,對已購房業主而言極不公平。

  對此,一些業內人士分析稱,不排除這是因為隨著調控政策發力和信貸收緊,不少開發商資金鏈緊繃,往往利用預售政策的便利,隨時以各種方式放出一 些打折房進行變相融資,實際上,開發商這樣的做法,去年年底以來尤為普遍。但遠洋地產認為,對於個別項目的階段性促銷,是區域公司根據市場環境、消費者和 客戶需求等各方面情況制定的,是正常的商業行為。

  幾乎在降價的同時,「遠洋一方」又推遲了售樓時承諾的樓盤封頂時間。維權代表陳旭(化名)告訴財新《新世紀》記者,「遠洋一方」對其宣傳的項目 封頂時間為2010年12月底,根據銀行放貸規則,此時業主就可以辦理貸款手續。儘管根據第二輪調控政策,當時首套房首付比例已提高,但大多數銀行仍有7 折利率優惠。但封頂時間延遲至2011年5月,新的政策又陸續出台。

  2011年1月26日,第三輪調控政策出台。二套房首付款提高至60%,重申貸款利率不低於基準利率的1.1倍。緊接著,央行自2010年10月以來的第三次加息。

  貸款利率上調,相應折扣的取消,小王粗略一算,除要補交21萬元的首付款,他們每月本要負擔8000元有餘的月供,還將加重1000元左右。

  考慮到每個月小兩口稅前總收入不過1萬多元,「這下子真的是買不起房了。」小王第一個念頭便是「趕緊退房」。而另一部分業主,卻更是進退兩難。 在京版「限購令」出台後,他們中相當大一部分人並沒有北京戶口或連續五年的社保、納稅證明,一旦退了房,一兩年內就再也買不上了。

「霸王條款」

  基於銷售員們曾給予「不降價」的口頭承諾,前期高價買房的業主們提出,希望遠洋一方平等對待北潤園所有業主的權益,補償2010年4月和12月,以2.5萬均價購買遠洋一方業主的差價。

  事實上,類似的「降價糾紛」,在金融危機期間即多有先例。2008年,萬科地產在杭州率先降價,此舉不但遭到業主強烈反擊,售樓處被砸,工作人員被打,更遭到杭州市其他開發商的聯合譴責,稱其破壞了「價格聯盟」。

  開發商對此予以回絕。在給業主的回函中,遠洋地產強調,關於房價一事,「我們所有的承諾已體現在雙方簽署的合同中,我們按照合同約定執行」。

  基於延遲封頂造成的購房成本上升,業主們還向開發商提出第二個訴求,即維持業主20%及50%的首付比例不變,並對利率差異給予補償。但這在 「遠洋一方」看來也不可接受。遠洋地產向財新《新世紀》記者解釋,對於該項目,公司與客戶雙方簽署的合同中並未承諾樓座的封頂時間。

  一位業內人士認為「這是行規」。在購房過程中,開發商一般不會給出明確的封頂時間,因為封頂的時限本身有很大的不可控因素,包括季節、開發商的 資金狀況、施工單位的進度等,其中主要與總包單位有關,總包下面還有各個分包,一個分包單位的施工慢了,整個項目的進度都會受到影響。

  訴求被開發商一一駁回後,不少業主才認真翻看合同。合同附件中,有一條曾被他們中大多數人忽略的條款:「因金融機構貸款政策調整等原因導致買受 人未能獲得銀行貸款或所獲得的銀行貸款不足支付其所應付之購房款的,該情況不屬於不可抗力或情勢變更的範圍,買受人需按合同約定支付購房款,並應承擔如逾 期所致的違約責任。」

  業主們對此條單方面加重其義務的條款頗為不平。在合同中,這一重要條款非但沒有突出顯示,反而以更小的字號印刷。令其更感不公的是,在買房人全面承擔政策變動帶來的不利的同時,因政策原因造成開發商延遲交房,則是免責的。

  大成律師事務所合夥人崔桂台認為,合同中的此項條款雖然看去「滴水不漏」,但相關的調控政策,是在交易雙方簽約之後發生的客觀情況,是雙方均無法預見、無法避免和克服的客觀情況。如果將其排除在不可抗力或情勢變更之外,顯然違反了民事交易中的「公平原則」。

  業主們與開發商方面前後兩次接洽,並未達成共識。不少無力支付首付款的業主堅持要求退房。而根據雙方在合同中的約定,買受人提出書面退房申請後,需經出賣人同意;若不同意,雙方應繼續履行合同;如果同意的話,買受人則要支付20%的違約金。

  「這都是霸王條款!」業主們此時才意識到,他們已經被自己所簽署的合同約定困於進退兩難之境。

誰嘗苦果?

  與開發商多次交涉無果後,3月8日,眾業主無奈只得集體來到朝陽區建委和房屋管理局投訴遠洋地產的「違規行為」。

  然而,建委的工作人員告訴他們,在合同當中,開發商並未與其約定樓房封頂時間,只要能按時交房,談不上違規違約。「就算是給你們有過承諾,你們現在也口說無憑啊!」

  至於價格問題,則應由發改委負責監管。該工作人員向其解釋,「一房一價」是為了保證商品房銷售的公開、透明,對備案的價格並不審查,開發商當然可以打折銷售。

  關於政策原因導致業主無力履約,能否無條件退房的問題,房管局的工作人員也頗感無奈,「當初制定政策時沒人想到會有這麼多問題。」

  業主們的面前,似乎只剩下訴訟一條途徑。而冗長的法律程序和訴訟風險讓他們大部分人提前有了挫敗感。在樓市漲跌莫測的變局中,開發商可以組成價格聯盟,有絕對的話語權,相比之下,他們覺得自己更像是案板上的魚肉。

  以合同為例,上述業內人士向財新《新世紀》記者表示,房地產銷售合同經歷了一個不斷完善的過程,但事實上,更多是單方面加強了對開發商利益的保護,購房者只能按照合同範本簽署合同,就算有異議,也往往得不到回應和解決。

  也正是針對買賣雙方不平等的締約地位,各地政府都曾出台指導性的標準合同。而開發商依然可以補充協議的方式制定「霸王條款」。不少地方的政府則以專項檢查、專項審查的方式為處於弱勢方的消費者「把關」。

  而這種行政性審查,其效率及公平性卻差強人意。陳旭對財新《新世紀》記者說,如果交易信息能夠多一些透明,如果政府能夠在對交易多一些有效的事前監管,如果相關的法律能夠更完善一些,如果對於開發商的欺詐行為多一些實質性的約束,也許他們就不至於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在一些學者呼籲政府進一步加強監管、更新標準合同的同時,一位公共政策專家則向財新《新世紀》記者指出,市場的形成,還是主要依賴買賣雙方的博弈,目前維權者的困境主要是扭曲的供需關係造成的,政府應該做的是從土地壟斷的源頭上增加供給。

  不過,現階段的調控仍著力抑制投機性的需求。中原地產最新數據顯示,限購政策出台後,以投資客為主的高檔住宅市場立刻萎縮。以上海為例,2月份 單價4萬元以上的高檔二手房成交僅佔全部成交量3%,相應地單價2萬元以下的中低檔房源佔比卻提高到總成交量48%。限購對於投資投機性需求的打擊確實立 竿見影。但樓市調控令並不能精確繞開維權者們那樣的「剛需」,而以大規模投資保障房為主的擴大供給措施,也並不能惠及小王那樣有一定收入基礎的人群。

  在遠洋一方等樓盤率先降價後,北京樓市成交量的冰點也提前來臨。北京房地產交易管理網數據顯示,3月6日,北京市住宅成交僅51套。

  但在小王們這些糾結於能否實現住房夢的業主們看來,這並不意味著調控的成功。他們仍然有著難以平息的困惑:為何房地產市場的所有損失最終都是弱者來埋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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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柴動力中小股東組團維權 「另起爐灶」起訴熔盛重工

http://www.yicai.com/news/2012/09/2053679.html

一位趙姓深圳投資者向記者表示,「我們曾與興業全球聯繫,但被告知其只為自己維權,因此,我們自己找律師起訴熔盛重工」

熔盛重工雖然撤銷了全柴動力的收購計劃,但是,其毀約的行為卻激起了全柴動力股東的憤慨。除全柴動力機構投資者之一的興業全球已委託律師起訴熔盛重工之外,還有不少全柴動力的中小股東也紛紛組團委託律師起訴熔盛重工。

中小投資者「組團」起訴

據公開資料,自今年7月份以來,包括興業全球、寧波寧電等機構投資者在內,眾多投資者向有關部門反映情況,指熔盛重工虛假陳述、內幕交易。8月23日到安徽地方的相關部門進行了舉報維權,指熔盛重工虛假陳述、證券欺詐。除此之外,還有不少投資者「組團」聘請律師進行訴訟。

來自深圳的全柴動力投資者趙先生向記者透露:「我們與興業環球聯繫後被告知他們是在為自己維權,而不是給中小股東維權,其委託的律師事務所也是只接受公司、法人和社團的委託,不接受自然人的委託,所以,我們自己集資請律師維權。」

據瞭解,包括趙先生在內的深圳的幾十位投資者聯合聘請了南京某律師事務所趙律師,為他們準備相關的起訴資料。此外,國內還有其它律師接到了其它的全柴動力的中小股東的訴訟委託。

「我們現今準備先由一個投資者去江蘇省的南通中院申請立案,一旦立案成功,我們其它投資者也將陸續到南通中院申請。」趙先生說道。據其介紹,由於幾十個投資者一起起訴需要的材料太多,為防止不被立案,所以,準備先由一人去申請立案。

全柴公司的股東起訴熔盛重工可以說是跨企業訴訟,而這是沒有先例的。紀文軍律師表示,熔盛收購全柴案,法律界也是摸著石頭過河,這一案件具有深遠的示範效應。「不排除南通當地法院不收案不立案的可能。但我們還有第二套預案,如果在南通起訴不能成功,原告將分散、分別在各自所在地法院提起訴訟。」

直接起訴違約

據上述趙先生介紹,他們起訴的內容與興業全球有所不同。

興業全球基金方面委託的律師曾表示,如果熔盛重工以承擔違約責任為對價拒絕履行與全椒縣人民政府簽署的《產權交易合同》,或者雙方另行就此項股權收購達成諒解而中止此項交易的,則其是可以取消此項要約收購計劃的,即其可以向證監會撤回「要約收購申請材料」。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公司公告中並未提及其已放棄或終止對全柴集團的收購,涉嫌虛假披露。

依據最高院的司法解釋,以虛假陳述、內幕交易進行起訴,必須以中國證監會的行政處罰或刑事判決為前置條件。

有法律界人士認為,投資者向證監會提起要求對熔盛重工虛假陳述行為進行行政處罰的申請,法律上對虛假陳述的定義為「信息披露義務人違反證券法律規定,在證券發行或者交易過程中,對重大事件作出違背事實真相的虛假陳述」。但是,截至目前所有公開信息中,沒有直接證據可以證明熔盛重工有違背事實真相的陳述。

與興業全球等機構的起訴重點不同的是,深圳的投資者們準備直接起訴熔盛重工違約。「如果直接起訴違約的話,則不需要證監會進行裁定,就可以向法院申請。」

此外,山東星河律師事務所紀文軍及其投資者則將訴訟重點放在熔盛重工在合同簽訂過程中的「締約過失」方面,並計劃9月到江蘇熔盛重工所在地南通去提起訴訟。據全柴動力深圳投資者趙先生介紹,他們已經選好一位投資者計劃在本週趕赴南通中院提出起訴,《證券日報》將對此事進行跟蹤報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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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融維權 蔡東豪

2013-06-20  NM

Activist這個字用在投資上,香港傳媒早年的解釋是反叛,搞搞震,旨在推翻固有秩序,例如David Webb十多年前開始高調評論香港財經事物,被傳媒冠上「股壇長毛」之名。長毛是激進社運者,跟David Webb斯文形象不配合,不過在保守的香港財經界,多問幾個問題,也被視為激進。近年歐美財經界,Activist投資者成為愈來愈有規模的投資者類別,而且成績不俗,我留意到傳媒對Activist的解釋也逐漸改變,新的中譯是「維權投資者」。

嚴格地講,David Webb不是維權投資者,他是財經界維權人士,他倡議的改革,全部是關於整個市場,例如保障小股東權益。David Webb以前除了在聖誕節推介股票,甚少評論自己持有的股票。維權投資者的目標清晰而且直接,以股東身份,藉着維權行為,爭取上市公司管理層改變策略和管治,最終是希望賺錢。香港人熟悉的維權投資者是幾年前向滙控(5)高層施壓的美國基金Knight Vinke,及曾經成為領匯(823)單一最大股東的孩子基金(The Children's Investment Fund)。2007年開始,美國基金Knight Vinke多番批評滙控管理層,最不滿是滙控「環球金融,地方智慧」的策略。Knight Vinke認為滙豐應該把業務重心移回亞洲,集中火力在最熟悉市場做好本分,並儘快切除美國按揭業務的毒瘤。另外,Knight Vinke不滿滙控管理層不夠獨立,之前犯的錯誤,是因為管理層欠缺強而有力的包拗頸。Knight Vinke持股不足1%,但拉攏到多個大型機構投資者股東支持,曾經為滙控製造頗大壓力。

看看今日的滙控,面貌好像似曾相識,就是Knight Vinke當年希望見到的滙控。滙控把總部搬回香港,重新鎖定亞洲為業務重心,逐步撤離美國按揭市場,管理層加強問責性,更換三分一董事局成員,事實證明Knight Vinke當年提出的批評有道理。滙控管理層口中不會承認,但行動上跟住做了。領匯的例子更加明顯,孩子基金在領匯上市後在市場買入股票,後來派員加入董事局,其間不斷向管理層施壓,認為領匯應該加快加租和其他增值措施步伐。這幾年領匯股價表現驕人,原因正是積極加租和推出種種增值措施。領匯上市初期,出現身份危機,弄不清楚自己是牟利上市公司或為民服務的政府部門,孩子基金只是向沒穿衣皇帝發問的孩子。或者可這樣說,經過孩子基金一役,領匯弄清楚自己的身份。從以上兩個例子看,維權投資者做的事,對公司,特別是對小股東有利。過往維權投資者聲譽不好,原因是投資者大都接受上市公司管理層解釋,跟隨管理層敵視維權投資者。管理層喜歡用上「別有用心」字眼,指責維權投資者短視,目標是搵快錢,不理會公司長遠利益。滙控對Knight Vinke之戰還算君子之爭,領匯對孩子基金一役卻淪為鬧劇,幫兇傳媒稱孩子基金為「壞孩子」,而所謂「壞」,是因為投資者破壞管理層和股東之間應有的和諧。

維權投資者重要性不停在轉變,在歐美市場,維權投資者走入主流,被投資界接受。今日的維權投資者做足功課,不是無的放矢,向管理層提出有板有眼的建議。維權投資者行動前計劃周詳,很多時聯合其他重要股東,以示聲勢。歐美有不少基金的賣點,就是以維權作為投資手段,近年吸引大量資金。股票投資的一個重要概念是催化劑(catalyst),即是有一些事情發生,導致股價上升。投資者購入股票前,除了分析基本因素,還要找出催化劑,並預測催化劑出現的時間表。維權投資者奧妙之處,是他們本身就是催化劑。維權投資者做得成功的話,入股消息便是催化劑,因為投資者知道上市公司一定會出現改變。能「自製」催化劑,維權投資者擁有強大優勢。香港上市公司多由家族控制,維權投資者活動空間相對歐美市場小。不過,機構投資者參與香港市場程度日高,維權意識今非昔比。孩子基金和Knight Vinke的例子只會提醒投資者,維權不是壞事,而是有力的催化劑。我戴兩頂帽,作為評論者,管理層有盲點,有不合理的固執,有力有不逮地方,搞事和忠諫只差一線。很多時管理層就是受到外部壓力,才的起心肝去改變。再者,維權投資者即使是錯,他們也有提出意見的權利。作為管理層,維權投資者的光顧,有排煩。

Tony Tsoi 蔡東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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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權之戰 RaymondJook祝振駒

http://blog.sina.com.cn/s/blog_7f6402970101g9ds.html
iMoney原文(簡體版),22-08-2013

美國退市,亞洲當災
東南亞及印度股市自今年5月底美國聯儲局準備退市的消息傳出後,便開始跌過不停。如印尼就由5月高位下瀉了19.7%,泰國下跌17.9%,菲律賓下降11.9%,印度回落12.3%,同期恆指只調整了7.1%。加上多個國家經常帳出現赤字,匯率同時間急促貶值,令市場開始憂慮亞洲金融風暴第二波是否在醞釀爆發。美國退巿預測引發中長期國庫債券孳息上揚,觸發美元由東南亞新興市場的走資潮,同一時間令這些國家的貨幣貶值,再引發惡性循環。筆者沒有水晶球能預測這些市場的調整會否造成新一輪的金融風暴,但香港作為外匯自由進出的開放市場,投資者絕不能丟以輕心,筆者的基金就已經加強了對沖的部位,以防萬一。

美國市場既深且闊
美國股市最近也有調整的跡象,對息口敏感的建築房屋相關板瑰從5月開始便一直在回落。美國的宏觀經濟數據其實一直在改善,筆者認為美國退市對新興市場的負面打擊肯定較大。大家不要妄想資金因退市會由美國債股市流往亞洲新興股市,筆者的經驗是香港股市通常會跟隨美國股市下跌而調整,反之卻不一定會跟隨上升,皆因香港市場極受外國資金流向影響,通常宏觀風險上升時,外資必第一時間將資金調回美元資產市場。

要遵從價值投資,知易行難,尤其是中港股票,通常極平宜的要不是公司管治有問題,就是財務帳目有疑點或分紅欠奉。真正有所謂特許經價值(FranchiseValue)的中港中小型股,其實少之又少。要尋找具規模,管治及價值的股票,美國市場相對就能提供更多闊度。加上美股成交量及深度夠,每當一只中型市值以上的股票價值浮現時,總有一班投資者及對沖基金趁底吸納。

公司價值浮現
去年底受艾克曼(William Ackman)的 Pershing Square Capital拋空狙擊的康寶萊(Herbalife, HLF)就是一個極佳例子。無獨有偶,另一隻艾克曼的重倉股彭尼公司(JCPenney,JCP)最近也引起了美國對沖基金界的極度關注。如果HLF是艾克曼沽空失敗之作,JCP就是他近年長倉最尷尬的虧蝕代表。其基金持有JCP的17.74%權益,為該公司的最大股東。2011年他為了迫使JCP改革,身兼董事的他將總裁更換為他欽點的前蘋果(Apple,AAPL)零售部高級副總裁遜(RonJohnson)。改革了兩年,JCP反而虧蝕加深,現金流加劇惡化。在今年4月份首季業績發佈後結果掛冠離去,前總裁烏爾曼(MyronUllman)則再次臨危授命,暫時得以重掌帥印。JCP去年及今年股價分別下跌43.9%及32.4%,艾克曼本來要求董事局再次更換總裁,但他本人也受不住壓,於本月黯然辭去董事一職。

維權基金發功
艾克曼雖然在JCP投資上失敗,但JCP的價值卻在莊遜4月辭職後開始引起其他對沖基金留意。根據最新美國證監13F及13D文件,索羅斯(GeorgeSoros)的Soros Fund Management(掌管85.6億美元資產), 派瑞(Richard Perry)的 PerryCapital (31.5億美元)及麥科馬克(Patrick McCormack)的 Tiger ConsumerManagement(25億美元)巳分別持有9.07%,7.26%及2.46%權益。JCP剛發佈的第二季業績仍處於虧損(5.86億美元),同店增長更同比倒退達12%。假若現金流開始改善及同店增長止跌回升,以JCP的品牌及銷售網絡價值,她隨時有能力成為倍升股,問題是管是否有能力替公司翻身,及需要多長時間,這些都是投資者需要計算的風險。派瑞已去信公開要求JCP更換主席及總裁,且看這場維權之戰如何發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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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家」維權 女商人的古寺防衛戰

http://www.infzm.com/content/93757

一座一千五百多年的古寺,陷入承包女商人與文物部門的利益爭奪戰。為了奪回「生意」,她耗盡所有俗世能耐,最終不得不出家競爭「住持」曲線救寺。

楊青蓮去找時任登封市公安局局長任長霞,在樓下大喊,「任局長、任局長,我犯了啥法呀?」任局長親自接待並詢問案情,甚至「陪著流淚」。

楊青蓮穿著僧袍與「假和尚」現場鬥法,抗議「鳩佔鵲巢」,但最後連僧衣都被對方扒了。

2012年12月28日,在河南登封北魏古剎會善寺開幕的「中國善文化節」被意外打斷。一個身穿僧衣、頭戴僧帽,法號「延會」的尼姑一手拿營業執照,一手拿機構代碼證,大聲抗議:「我才是法人。」

這位65歲俗名「楊青蓮」的出家人還組織了十來位居士站到寺廟門口,拉起抗議橫幅,在記者的簇擁下轉戰修葺一新的大雄寶殿。

在這裡,「延會」與主辦方的人馬亂作一團,「延會」稱自己摔倒昏迷,僧衣被人脫走。

「佛家維權者」們控訴登封市文物局(以下簡稱「文物局」)與野和尚聯手「鳩佔鵲巢」。13年前,時為女商人的楊青蓮從幾乎發不起工資的市文物局手裡包下了破敗的會善寺;這段關係很快因錢的問題出現裂痕,當文物部門不再缺錢,合作演變為對寺廟控制權的爭奪。

這場漫長的爭奪戰耗盡了女商人的俗世能耐,但楊青蓮執意要爭一口氣。她痛快接受了相熟領導的建議,南下受戒,爭奪古寺「住持」之位以重掌大局。但她很快發現,情況卻因此變得更為複雜。

古寺「生意」

會善寺已經很老了。穿越一千五百多年的時光,它曾迎接北魏孝文帝來此消夏,也曾目睹武則天親拜國師;鼎盛之時,天下僧尼悉來受戒,同處河南嵩山的少林寺無法望其項背。

然而民國以降,很少有人再念及它曾經的輝煌。到了上世紀末,古寺疲態盡顯。乾隆爺題字的石碑躺倒在地,唐磚漢瓦四周可見,殿房屋頂處處漏水。地方文物主管部門無力修繕,正苦苦為其引資。

會善寺與濮陽人楊青蓮結緣,始於1999年的一場車禍。車禍的地點正在寺門外,楊青蓮的腿被壓得血肉模糊,所幸骨頭沒斷。為感恩,51歲的女商人傷癒後第一次走進了會善寺探訪。

當時的楊青蓮愛穿長大衣,洋溢著成功氣息。上世紀80年代,這位農村婦女辭去鄉婦聯副主任的職位下海,依靠扶貧貸款開起塗料廠致富,聞名家鄉,還當上了濮陽佛學研究會副會長。

意氣風發的楊青蓮8次考察後,於2000年4月與求「資」若渴的登封市文物局簽訂協議,為期39年,「聯合保護、整修、開發」會善寺。

合作從一開始就埋藏矛盾。楊青蓮臆想著找幾個和尚來主持佛事,這番願景卻不為文物管理部門所認同——文物單位裡不許組織宗教活動。

但楊青蓮仍然堅持,縣文物局很快採取行動,搬走院裡的香爐,燒香的老太太們又買來一口新的;廂房的取暖爐也被用水撲滅,且楊請來的五台山尼姑、河北和尚都被一一攆走。

然而,時任登封市文物局局長的靳銀東向南方週末記者道出實情——「大搞封建迷信活動」只是次要問題,楊青蓮拒絕給錢才是雙方反目的根本。

作為地方清水衙門,登封文物局向來經濟困難。在出租會善寺的商業協議中,文物局將解決其職工2000年部分工資3萬元寫進去。楊青蓮的理解是只管2000年這一年,但文物局卻希望多多益善。

入主古寺的一年裡,楊青蓮拉起了電線、接通了水管,修補了所有漏水的屋頂,寺裡香客漸多。這時,登封文物局又要她繼續為2001年的薪資埋單,還提出5萬元圖紙設計費,「到位」20萬等協議未言明的資金。

楊拒絕了。「局裡研究後認為她這是不肯出資修繕。」時任局長靳銀東對南方週末記者說。

2001年末,登封文物局發出通知,單方面終止協議。楊青蓮拉來的5車紅磚被文物局截住了,理由是「不符合文物保護及修繕規定」。執行人員還攆走香客,鎖上房門,連廚房裡剛蒸好的饃都沒來得及取出來。

事情鬧到了分管副市長那兒,副市長建議通過法律解決。楊青蓮稱,文物局負責人用食指點著她挑釁,「就她?敢跟我見法律?」

楊青蓮一拍桌,伸出根小指,「誰要是不敢,就是這個!」第二天才發現,用力太猛,把手掌都拍青了。

「任局長啊,我犯了啥法呀?」

2003年,市文物局將楊青蓮告上登封市法院。在起訴楊青蓮前,為增加勝算,文物局先把兄弟單位登封工商局「賣」了,通過行政訴訟要對方撤銷給楊青蓮頒發的營業執照,但次年即被鄭州市中院駁回。

文物局與楊青蓮的對峙,還驚動了後來廣為人知的模範人物、登封市公安局局長任長霞。因為全套印章被扣,楊青蓮跑去公安局樓下大喊,「任局長、任局長,我犯了啥法呀?」任局長特意把她喊上去,親自接待並詢問案情,甚至陪著流淚。

雖然訴訟上有些吃虧,但隨著政府對文物保護的投入逐漸增多,文物部門的腰桿也硬了起來。2001年,會善寺升級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在省領導關懷下,寺外的土路、農田逐漸升格為公路、停車場。

2003年,登封文物局終於「不缺錢」了——財政先後投資97.7萬元和194萬元,進行了會善寺一、二期維修工程。民營企業家楊青蓮越來越像是個多餘角色,她繼續遭到驅趕,對方的理由是:2002年的新文物保護法明確,文物不能作為資產經營。

登封文物局領導告訴南方週末記者,當初簽下協議,局方存在過失,新的法律環境下,不能將錯就錯。

楊青蓮注意到,自己當初拉來的紅磚最終被文物局砌進了會善寺的新牆。

握著鄭州市中院的判決,楊青蓮不願放棄古寺。她提著兩瓶西鳳酒,想去請市委書記關照,卻進不了市委招待所的大門。無奈之下,楊青蓮退了酒,在登封市裡的轉盤邊上坐了一宿,回到鄭州,再病一場。

楊青蓮很快打起了第二輪官司。這次,她贏了,法院裁定「繼續履行協議」。但隨即,執行卻仍成了難題。2006年「五一」,文物局開始在會善寺賣起了門票,眼下已從25元漲至40元。

商人「訪民」

為了奪回寺廟,楊青蓮開始上訪。在這條路上,女商人依舊顯示了過人的意識與能力。2006年、2008年,她兩次趕在省裡開門接訪、「大執行」的當口送去材料,案件被列入河南高院督辦序列。

她也曾想出給省領導寄去100雙繡花鞋的辦法吸引媒體關注。老太太還耍了個小聰明,對媒體隻字未提糾紛,鞋墊裡卻暗藏材料,竟真獲得了領導批示,但案件依然沒有絲毫進展。

在此期間,古寺的更新卻未停步。隨著嵩山8處11項歷史建築申請成為世界文化遺產,位列其中的會善寺再次獲得財政資助。2008年,總投資近600萬元的維修、整治陸續展開。嵩山風景名勝區也在2009年被整體交給知名公司統一管理、運營。

儘管看起來只是把女商人換成了大企業,登封市文物局卻強調模式有所不同。局長呂偉對南方週末記者坦陳,從實際情況出發,「再要履行協議已經沒有空間了」。

鄭州市中院也認可這一判斷,將案件發回登封市法院重審,經過一場頗富爭議的聽證會,36人組成的評審團得出結論:「只有解除文物局與楊青蓮簽訂的合同,才能有效維護法律尊嚴,才能公平合理解決此事。」

楊青蓮惱了。她拒絕出庭。2011年11月,結怨十載的楊青蓮與文物局坐下來談判。楊提出的近1700萬補償卻使共識幾成奢望。

但誰都想不到,楊青蓮會下那樣一步棋。

俗路不通走佛路

2012年9月,楊青蓮到家樓下美發店理了個光頭,用「染髮過敏」阻擋夥計驚訝的目光。

當所有的道路走到盡頭,楊青蓮通過朋友找到了市裡某領導,對方建議:一是按市裡的方案賠錢,二是由正規僧人管理寺廟。

「我選第二條」,楊青蓮一聽就落了淚,但猛誇領導高明。她去網上查了查,河南沒有「二僧」(即比丘尼)受戒的地方,恰好浙江奉化大慈禪寺傳授三壇大戒,她決意前往。

提前落髮是大慈禪寺的要求,好在她早就買好了假髮,大波浪式的。揣上身份證、戶口本、體檢報告、三萬元現金和從前的居士戒牒,楊青蓮坐上往南的臥鋪列車,聲稱哭了一路——用她的話說,「這都是絕路」。

入住大慈禪寺,對身陷糾葛十餘年的楊居士而言,無疑是段短暫的解脫。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她遇到了各式各樣心灰意冷的女子——有的是真傾心佛經,有的遭丈夫拋棄,也有的本是女強人,碰上變故,一氣之下欲斷紅塵——聊起來,有的哭,有的笑。

楊青蓮總是自省,自己和這些嚮往極樂世界的人不同,「我要干,活一天幹一天」。

她很少與人說起會善寺的是非,只有一次在眾人面前流露了情緒。有企業家拉來一車缽,作為供養,一人發一個;抱著缽,憶起往事,又想到要以學習為由瞞著家人出來幹這等從未設想過的事,不禁悲從中來,流起眼淚。看她流淚,一屋子二十來個老的少的都陪著哭,被問起時,楊青蓮只推說,「想老母親了,受戒就不能上墳了。」

求戒本身也並不簡單。寺院下發的信戒必讀、佛經,不少同屆早已熟諳,楊青蓮則必須加班加點地背誦。晚上10點熄燈,她就打開小手電再背兩小時,而清晨4點又要統一起床,上殿唸經。1個多月下來,老太太瘦了7斤。

三壇大戒的考核在一週內分三次進行。師父們立於兩側,求戒弟子三人一趟,跪在戒壇的墊子上,背誦經文。「篤」——木魚一響,即為通過,居士方變作比丘尼,法號「延會」。

「延會」歸來,起初仿若一場嵩山版基督山復仇記。潛心向佛數月後,穿僧衣的「延會」手握戒牒,強調按宗教規矩,戒牒只能看,不能摸,意味著沒有人敢強力阻擋她,她感覺有了「佔上風」的感覺。

真假「住持」

憧憬滿懷的「延會」沒想到,就在她苦抱佛腳時,「黃雀」卻在後。

早在她還是楊青蓮的時候,古寺就住進了個和尚「延武」。此人自稱少林寺方丈釋永信弟子、少林武僧隊總教頭,年租7萬向文物局租下幾間廂房,作為「中華少林禪武醫發展公益基金」的辦公場地。

少林寺方面多次闢謠,稱寺中從無此人,「延武」系招搖撞騙。

楊青蓮清楚「延武」的底細,但雙方一直相安無事,甚至還期望他能兌現諾言,幫忙解決糾紛,直到朋友在12月27日拿來幾份2011年的新聞稿。楊青蓮這才發現,早在自己糾纏於與文物局的官司之中時,「延武」已以會善寺住持之名出席各色活動,屢獲媒體報導。登封市文物局局長呂偉告訴南方週末記者,他當時就批評過「延武」,不應以住持面目示人;「延武」搪塞說,「不知道記者怎麼會那麼寫。」

楊青蓮想起前一晚,剛回到古寺,「延武」就跑來商量,「楊老師,後天我想主持個活動。」

想到自己辛苦受戒,後院卻早已起火,楊青蓮出離憤怒,她決定大鬧對方主持的「中國善文化節」。

2012年12月28日上午10點,自稱「中國第一武僧」的「延武」身披袈裟,踏著紅地毯,在寶蓋簇擁下徐步走上檯子,向四面八方來賓致意,儼然一寺之首。

這儼然在嘲笑楊青蓮過去幾個月的努力,文初那一幕無法避免地出現了,她用自己的方式抗議一切,但最終發現自己在大殿邊緣地帶醒來,僧衣也被扒了。

比鬥爭失利更壞的消息是,省市文物部門均不同意將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改作宗教活動場所。

楊青蓮拒絕穿回僧衣,除非「延武」當著領導的面為她穿上並鄭重道歉。這一計劃至今未能實現。她還四處印發自己被抬走的照片,組織人手在網上發帖,揭「延武」老底;一位市領導被迫安撫她說,2013年10月合同到期後,「延武」或許就會離開。

對古寺而言,最近的荒誕一幕發生在2013年春天。楊青蓮訂製了66套餐廳桌凳,要安置進會善寺,遭拒。

見白天運貨受阻,這位折騰了十餘載的女商人決定晚上偷運。然而,當夜幕降臨,她驚訝地發現,文物局幾個工作人員在那站崗,還特意開來幾部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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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倉案維權難 基金消費者保護路途漫漫

http://www.yicai.com/news/2014/03/3581566.html
去年以來,監管層掀起新一輪「捕鼠風暴」,鄒昱、馬喜德、楊奕、馬樂、厲建超等基金經理紛紛落馬。然而年復一年,在市場為此拍手稱快的同時,基金投資者卻只有看熱鬧和乾著急的份,對於「老鼠倉」給投資者帶來的損失如何消費維權一直沒有進展,尚無成功維權案例出現。

冠軍基金經理涉「老鼠倉」

前博時基金經理馬樂案尚未完結,近日再度曝出新科業績冠軍———中郵新興產業前基金經理厲建超涉嫌違規被查,這也是史上首例公募冠軍被查。關於厲建超是否涉嫌老鼠倉被查之事,儘管中郵基金諱莫如深,但證監會在近日給予了回應。據證監會相關負責人表示,證監會對厲某利用未公開信息交易股票的行為立案調查。調查終結後,證監會將該案相關涉案人員移送公安機關處理。

資料顯示,厲建超任職中郵基金期間曾同時管理中郵核心優選、中郵戰略新興產業兩隻基金,並一度單獨執掌中郵核心優選這只當時資產75億元的基金。

公開資料顯示,厲建超曾作為雙基金經理之一管理的中郵戰略新興產業,至去年7月23日其離任時,該基金當年收益已達62.2%,到去年年底,該基金以超過80%的收益率一舉登上基金業績冠軍寶座。而由其單獨執掌的中郵核心優選去年業績則並不突出,該產品在其任期內淨值增長率僅為-5.21%。這兩隻基金持股高度重合然而業績差距卻如此之大,業內人士疑其涉嫌利益輸送。曾有業內人士透露,中郵旗下產品相互「抬轎子」的行為在業內一直飽受詬病,這其中存在相互「抬轎子」的可能。這樣的做法雖然能夠保證其中一隻產品獲得較高排名,但同時也犧牲了其他基金持有人的利益。

而從中郵基金本身的風格來看,有分析指出,公司旗下基金抱團取暖、交叉持股現象十分嚴重,而厲建超掌管的兩隻基金則是其中代表。據中郵戰略新興產業和中郵核心優選季報顯示,去年一季度,中郵戰略新興產業持有漢鼎股份15.9萬股、蘇大維格10.82萬股以及海思科13.72萬股,而同門中郵核心優選則分別持有204.41萬股、205.8萬股和300萬股。至去年二季度末,中郵核心優選和中郵戰略新興產業仍有4只重倉股重合,分別是漢鼎股份、旋極信息、蘇大維格和銀邦股份。此外,中郵戰略新興產業基金去年三季度末前三大重倉股分別為旋極信息、三聚環保以及爾康製藥,這三隻個股的前十大股東中,同門基金中郵核心優勢、中郵核心優選等均列其中。

事實上,近期監管層「捕鼠」風暴越刮越猛。2月中旬,證監會證實從去年起針對基金從業人員利用未公開信息交易股票的違法違規行為,共啟動調查10多起,近期調查結果陸續出來,有部分案件移送公安機關。

據刑法規定,利用未公開信息交易罪情節嚴重的,處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並處或者單處違法所得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罰金;情節特別嚴重的,處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並處違法所得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罰金。

「老鼠倉維權第一案」被駁回

2009年2月3日,中國國際經濟貿易仲裁委員會做出最終裁決,張遠忠的委託人於暢請求基金託管人建設銀行向上投摩根行使追償權的仲裁請求被仲裁委員會駁回。這也被稱為「老鼠倉維權第一案」。

資料顯示,基金「老鼠倉」一案發生在2006年4月。時任上投摩根基金經理的唐建利用職務之便,用其父親和第三人賬戶先於基金建倉前買入新疆眾和股票,為自己和他人非法獲利152.72萬元。對這種行為,證監會於2008年5月對唐建進行了行政處罰。

隨後張遠忠又對「老鼠倉」案發起了民間維權,在案發期間持有上投摩根阿爾法基金的於暢正式委託他為自己的仲裁代理人,「老鼠倉民間維權第一案」於2008年7月正式立案。基金託管人建設銀行由於「監管不力」被申請仲裁,要求其向基金管理人上投摩根行使追償權,將追回的非法收益劃歸為阿爾法基金。證券維權律師嚴義明當時表示,「任何原因造成基金損失、減值,都可以歸結為沒有盡到勤勉盡職的義務,當事人都應該為沒有盡到該義務承擔賠償責任。關鍵在於要闡明這是一種信託關係,即便是個人這樣做,基金管理公司也應該對從業人員管理不嚴而造成的損失承擔責任。」

嚴義明認為建設銀行作為基金託管人,應該為保全基金資產盡到責任。因為任何人的任何行為導致基金財產受到損失,保管人就應該採取措施來彌補損失。若不採取措施,託管人實際上是職務懈怠,沒有做到勤勉盡職。作為基金託管人,建行還是應該負有責任。

而仲裁的理由主要集中於三方面,首先,仲裁庭認為,基金管理人上投摩根不是本案仲裁的當事人,不屬於仲裁審理事項;其次,唐建個人違法並非職務行為,申請人沒有任何證據證明唐建個人違法行為是以企業法人名義所從事的經營活動,或事先得到企業法人的授權,因此仲裁庭對原告關於唐建個人違法行為是職務行為的說法不予採信;第三,難以證明基金財產損失。由於證券市場上並非只是該基金投資新疆眾和,因此個人「老鼠倉」不法行為損害的是全體投資人的利益,其「違法所得不能解釋為某個單一投資人的具體損失,也不能解釋為提及的基金財產的實際損失」。

對於將追回的損失歸屬上投摩根阿爾法基金,當時的中聞律師事務所蘇小勇律師認為,《信託法》規定,受託人除依照本法規定取得報酬外,不得利用信託財產為自己謀取利益。受託人違反前款規定,利用信託財產為自己謀取利益的,所得利益歸入信託財產。根據上述規定,基金管理人違法為自己牟取非法利益,所得應該歸入基金財產。從目前的法律看,把「老鼠倉」的收益歸入基金財產,在法律上還有疑問。不過從保護基民的角度講,他認為法律應該進一步明確規定,或者作廣義的理解,把「老鼠倉」的收益歸入基金財產。

市場呼喚索賠機制

厲建超涉「老鼠倉」被查的消息傳出後,一些投資者自發創建數個中郵基金持有人QQ群,正在商討維權措施。不過,殘酷的事實是,直至目前,對「老鼠倉」基金經理的索賠依然沒有人成功過,包括已獲刑的許春茂、李旭利和鄭拓等數位基金經理。

「老鼠倉」不僅損害基民的利益,還利用資金優勢和信息優勢侵害了弱勢中小股民的利益,嚴重違背了我國證券市場公開、公平、公正的秩序。「老鼠倉」在基金業不是個案,其規模也並非小數。從長遠看,「老鼠倉」的非法獲利正在摧毀廣大投資者包括股民的市場信心,影響整個市場公平公正的基礎,並最終摧毀資本市場,廣大股民都有可能會為「老鼠倉」付出沉重代價。

一旦出現「老鼠倉」,基民應該怎樣維護自己的權益?律師認為,這麼多年過去了,目前這仍是一個法律盲點,申請仲裁或者起訴將會比較困難。

兩會期間,這一話題也受到代表、委員的關注。全國人大代表、江蘇證監局局長王明偉,全國政協委員、廣東證監局局長侯外林做客人民網訪談室時表示,建議最高人民法院會同有關部門,盡快推出內幕交易、「老鼠倉」等違法違規行為追究民事責任的司法解釋,方便相關受損的投資者索賠。

侯外林表示,「我今年提了3個提案,其中一個提案是關於研究出台內幕交易和『老鼠倉』行為的民事賠償司法解釋的建議。大家都知道,內幕交易和『老鼠倉』嚴重違背『三公』原則,是典型的證券違法行為案件。依照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檢察院發佈的《關於辦理內幕交易、洩露內幕信息刑事案件具體應用法律若干問題的解釋》,這些年證監會會同有關部門,始終保持對內幕交易、『老鼠倉』這些違法違規行為的嚴打高壓態勢,調查、處罰及移送的內幕交易案件大幅度增加。但是,對內幕交易民事賠償這方面的問題則比較困難。」

侯外林認為,一些內幕交易案件作出行政處罰或者刑事處理以後,一些投資者想索賠,但由於缺乏具體的可操作的規定,大部分起訴未獲得法院受理。從目前公開的情況來看,有4起這樣的案件,其中1起是原告撤訴,2起是投資者敗訴,還有1起法院還沒有開庭審理。因此,為落實國辦發(2013)110號文件有關健全中小投資者賠償機制的部署和要求,進一步保護中小投資者的合法權益,建議最高人民法院會同有關部門,盡快推出內幕交易、「老鼠倉」等違法違規行為追究民事責任的司法解釋,方便相關受損的投資者索賠,讓這類違法違規的行為付出更大的代價。

■延伸閱讀

那些紛紛落馬的「碩鼠」

證監會對「老鼠倉」開出的第一批罰單:距上投摩根基金經理唐建「老鼠倉」事件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國內基金業第二例「老鼠倉」案便浮出水面———王黎敏在2006年8月至2007年3月任南方基金基金金元、基金寶元經理期間,使用自己控制的「王法林」證券賬戶,買賣自己所管理基金重倉持有的太鋼不鏽、柳鋼股份股票,非法獲利約150萬元。南方基金是國內基金業最大的基金管理公司,管理基金規模2000億元左右。最終處理結果為取消其基金從業資格,沒收其違法所得並罰款50萬元,7年市場禁入。王黎敏案和唐建案成為基金法實施以來,證監會對「老鼠倉」開出的第一批罰單。

第一個因「老鼠倉」獲刑的基金經理:韓剛自2009年1月6日起擔任長城基金久富證券投資基金基金經理起,利用職務便利及所獲取的基金投資決策信息,與妻子共同操作賬戶,並謀取私利,共涉及股票15只。與韓剛同時被查出的還有景順長城基金公司基金經理涂強和長城基金公司基金經理劉海。2011年5月,韓剛被判處有期徒刑一年,沒收其違法所得並處罰金31萬元,成為中國基金業第一個因「老鼠倉」獲刑的基金經理。取消涂強和劉海的從業資格,市場禁入;沒收涂強違法所得37.9萬元,並處以200萬元罰款;沒收劉海違法所得13.4元,並處以50萬元罰款。

史上最悲劇「老鼠倉」案:2007年3月至2009年4月期間,黃林擔任國海富蘭克林中國收益基金的基金經理,他利用職務便利及所掌握的基金投資決策重要信息,操作其控制的漢唐證券某營業部荊某賬戶,先於或同步於自己管理的中國收益基金買入並先於或同步於該基金賣出相同個股,共涉及寧波華翔等股票8只,虧損5.4000萬元。而在此之前,在已經被處罰的涉及「老鼠倉」交易的基金經理中,無一不是盈利的。「老鼠倉」虧錢遭處罰,黃林是第一人,被稱為「史上最悲劇的『老鼠倉』」。處理結果則是取消其基金從業資格,罰款30萬元。

名氣最大的基金經理「老鼠倉」案:李旭利可謂中國公募基金界的風雲人物,2006年擔任交銀施羅德投資總監,是一位名氣很大的明星基金經理。據證監會通報,李旭利於2009年2月28日至2009年5月20日,利用職務之便,通過其控制的兩個證券賬戶,先於或同期於其管理的基金買入和賣出相同股票兩隻,非法獲利1000餘萬元,成為至今國內基金業最大「碩鼠」,一度逃匿,後被京滬警方聯手將其抓獲。2013年10月末,備受關注的李旭利「老鼠倉」案在上海高院終審宣判,法院裁定駁回上訴,維持原判。李旭利因犯利用未公開信息交易罪,被判處有期徒刑4年並處罰金1800萬元,違法所得1071萬餘元予以追繳。

首起因「老鼠倉」致家人獲刑案件:2009年3月至7月間,鄭拓利用擔任交銀穩健基金經理的職務便利,在信息尚未公開前,借用關係人名下的賬戶,先於或同期買賣相同股票,並從中牟利。鄭拓一審獲刑3年罰600萬元;前妻獲有期徒刑2年,緩刑2年,並處罰金人民幣600萬元;前妻之妹被判處拘役6個月,緩刑6個月,並處罰金人民幣50萬元。這也是國內首起因「老鼠倉」而致家人獲刑的案件。

涉案金額最高、涉及股票最多「老鼠倉」案:馬樂2011年3月9日起任博時精選股票基金經理期間,涉嫌利用職務便利獲取未公開信息,買入或賣出相同股票76只,獲利1883萬元,成交金額累計約10.5億餘元。這是目前國內涉案金額最高、涉及股票最多的「老鼠倉」案件。同時,招商基金前副總經理楊奕因被舉報建「老鼠倉」而遭調查。現馬樂已被正式批捕,證監會已立案調查。楊奕案正在調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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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牛工會」與沃爾瑪的戰爭 維權VS維穩

http://www.infzm.com/content/99558

沃爾瑪常德店工會自發領導工人維權,或是近幾十年來基層工會首次有影響力的發聲。現在,勞資雙方都在揣測政府的角色與傾向。

2014年3月31日晚,一輛大卡車駛進了沃爾瑪常德店的收貨部。一直密切關注此地的員工們迅速聚集起來,用兩輛女式摩托車橫在卡車面前,試圖阻止其把貨物帶走。

過去26天來,收貨部,成為了全球最大零售商沃爾瑪和因關店被遣散的員工們拉鋸的地方。沃爾瑪想把貨物從這裡運走,但工人們不讓。

拉鋸戰始自3月5日。頭一天,該店突然單方面宣佈關店。次日起,員工們每天自發工作16個小時,甚至集體睡在超市裡,看守著貴重資產不被沃爾瑪運走。他們擔心,在關於遣散補償的爭議結果還沒出來之前,店裡的資產如果被轉移,他們將失去一大談判砝碼。尤其是收貨部門口,成了勞資雙方同時重點盯防的區域,因為只有這裡能夠出入大車,轉運貨物。

3月21日,數十名警察對超市進行了強制清場。但此後,員工們仍高度關注著收貨部。

就在31日晚間員工們用電動車擋住卡車的當口,在收貨部北面幾十米外的烈士紀念陵園裡,黃興國正坐在紀念塔邊,用手機實時聯繫著現場的員工。

黃興國是沃爾瑪常德店的工會主席。在2013年工會主席的換屆選舉中,時任副主席的他以全票當選。這次,正是履新才一年的黃,指揮著這場近幾十年來或許是首次有影響力的工會維權行動。

黃並沒有出現在衝突現場。他擔心萬一被帶走,維權或許將失去「工會領導」的合法性。

未來三年,沃爾瑪計劃新開110家店,同時關閉15-30家店。圖為被關閉的沃爾瑪常德店門口。 (南方週末記者 劉志毅/圖)

做一回「真正的工會主席」

事情來得實在太突然。

3月5日,沃爾瑪常德店突然宣佈閉店及員工安置方案,涉及全店共135名員工。店方還將19日定為員工接受的最後期限,並準備舉行「閉店溝通會」。

而就在19日當天,一線員工的工作崗位當即被外地前來的同事所取代,工號已經不能進入系統,店內出現了大量陌生人。員工們人心惶惶,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拒絕參加如此倉皇的「溝通會」。

按照正規的閉店程序,工會應當提前一個月被告知,並召開大會通知員工。

在店方公佈的安置方案中,兩個選項分別是分流安置與買斷補償。分流安置是讓員工們前往其他門店工作,不過離常德最近的一個門店,也在近百公里外的益陽。大多普通員工家在本地,升高的生活成本使這個選項變得不現實。

另一個選擇是買斷補償,支付N+1(N為工作年限)個月的工資,數額也尚存分歧。

黃興國本打算平靜地接受閉店分流這個安排。如無意外,他將從常德店的行政經理兼工會主席平移到長沙或者益陽某店的平級主管,待遇不變,他甚至被暗示,可能還有晉陞機會。

但店內員工一直沒有通過官方渠道收到消息。就在公司張貼《停業公告》的前一天,黃興國改變了主意。

「我看到資方太強勢,員工們太弱勢了。」他說。甚至有一位主管不願被約談(安置方案),被副總指認出來,三個人「追著他談」,平時很堅強的他跑到家電區,突然情緒失控,哇哇大哭起來。

於是,黃決心做一回「真正的工會主席」。

3月4日下午5點,他在電話裡向店方表示,公司突然宣佈關店,沒有提前一個月告知,侵犯了工會的事先知情權。工會委員會擬定了15項訴求、制定了工會會員委託書,向勞動監察、信訪局和派出所送出了維權說明。

他們還向常德市總工會發出了求助信。第二天,街邊的橫幅上,出現了員工們的口號與訴求。

這樣的行動將黃興國和工會委員們推到了風口。

勞資三項分歧

7日下午,店工會和沃爾瑪資方在常德市總工會進行了首次勞資溝通,超市所在的武陵區政府、區信訪局、區商務局等相關政府部門悉數到場。在歷經7次溝通會後,訴求從最初的十五項減到十四項,談到最後的三項分歧,勞資雙方始終無法達成完全和解。

員工們最在意的,還是企業單方面做出了一切決定,「完全不尊重我們,我們就是要爭這一口氣」,前沃爾瑪員工周志剛說。

員工們幾乎都能記起自己進店的準確日期,以及沃爾瑪的口號——「尊重個人、服務顧客、追求卓越」。一名女員工說,「但我覺得第一條它現在就已經完全違背了。」

3月20日,工會代表仍在堅持的77名員工就三項尚存的分歧向店方發出了談判邀約函。員工的三項要求分別是,將目前的經濟賠償金翻番;如果分流到其他店,子女轉學、租房等生活成本的增加由資方負擔;按工資集體協商加薪比例,補發折算的2014年截留工資。

但此時的沃爾瑪已經不願再出現在談判桌上,並按照自己的節奏進行閉店。

市總工會一位參加了多次溝通會的人員透露,如果要通過談判改動沃爾瑪的閉店安置補償措施,可能要到美國總部獲取權限,而且將影響到之後所有的門店閉店政策,成本可能增加很大。

沃爾瑪區域公共關係總監李呈舫在接受南方週末記者採訪時說,「有分歧有爭執很正常,如果沒辦法的話,那麼勞動仲裁、法院判決也好,我們都是接受的。」他表示,在中國其他門店關閉的情況基本順利,所以形成了慣例。

常德店工會則主張,沃爾瑪是「經濟性裁員」,且違法解僱,應按相關法規支付兩倍賠償金。

但是,分店關閉是否屬於「經濟性裁員」,成為爭議焦點。

應勞方與店工會的委託,曾參與勞動合同法起草的中國人民大學勞動關係研究所所長常凱以法律顧問身份介入了這起集體爭議的協調和處理。

常凱認為,即便對法條的理解尚存爭議,具體的數字是一倍還是兩倍雙方都可以坐下來談,但是店方的閉店程序違反了勞動合同法,無視職工和工會的存在,應負其責。

而且,店方在沒有任何理由說明的情況下,明確拒絕了店工會提出的集體協商談判邀約,而且還斷然拒絕了常德市總工會關於邀請常德沃爾瑪勞資雙方到市總工會舉行集體協商談判的建議。這違背了工會法。

常德店的員工們在工會組織下開始了抵抗。市總工會也傳來了消息——作為基層工會的「娘家人」,市總工會支持基層工會依法合規地維權,但是不要「擴大化、政治化」。

如今,沃爾瑪常德店維權行動的影響並不只限於國內。

3月24日和28日,總部在瑞士的國際工會(UNI)以及美國勞聯-產聯(AFL-CIO)還分別發佈聲明,支持沃爾瑪常德店及馬鞍山店工人們的訴求。馬鞍山店也是在上月關閉。

常凱認為,常德沃爾瑪閉店事件的啟示性意義在於,在工會法條文中明確的程序怎樣落實到實踐裡,又該如何立法規範企業關閉和員工安置、工人的集體行動。

工會維權VS政府維穩

三年前,當黃興國在衡陽參加工會主席短期培訓的時候,他可能很難想像,要「真正做一回工會主席」,情況有多複雜。

3月21日,派出所的警車帶著120急救車來到沃爾瑪超市外,數十名警察進行強制清場,員工被兩人一組地架出工作場地。清場過程中,甚至有兩名員工被警察帶走,其中女員工聲稱懷孕而被提前放回,另一名男員工則被行政拘留了5天。《行政處罰決定書》顯示,拘留的原因是「夥同他人在沃爾瑪超市強行佔據賣場」。

黃興國一直疑惑的是,為什麼資方還沒有回到談判桌上,仲裁也還沒有開始,政府就出動力量幫助資方清場了?

除了跨國企業可能帶有的「政治因素」,市總工會的一名副主席還說,政府有時為了GDP,「把老闆利益看得太重」。

在此之前的3月17日,常德市武陵區勞動保障監察大隊出具了一份《關於沃爾瑪閉店職工安置方案情況的調查說明》,認為資方的處置合法。

在接受南方週末記者採訪時,該監察大隊譚隊長表示,出具調查說明本不是監察大隊的法定職責,也不具備法律效力,更不是行政處理決定,也沒有被引用去做什麼有效力的決定。但在黃興國及工會委員們看來,這就是政府一切行動的依據。

勞資雙方都開始揣測政府的角色與傾向。一位接近省總工會的人士表示,如果不是政府介入,事情不會變得如此複雜,這是「越維越不穩」。

黃興國的動作也不得不有了變化。一開始他接觸媒體知無不言,到後來對於媒體造成的過大影響力也會有所顧忌。他原來可以說領導一個「維權小組」,到後來聲稱「我們就是沃爾瑪工會委員會,不是『維權小組』,這是統一的口徑」。工會的一名委員在討論中說,以工會的名義組織起維權活動,等於是把總工會綁上了維權的戰車,這樣各方都投鼠忌器,「要是以其他的名義,早就被打壓下去了」。

他還特別聲明,從沒有以工會名義向國外發過信,那只是網上的志願者志願翻譯發過去的。原本,他只需要考慮自己的維權和相應的法條,到現在,他也要考慮是不是有損於「維穩形勢」。「依法合規」成為他面對向記者時最常用的詞。

但是政府的角色與信號似乎總不夠明朗。3月31日,原本遞交到市勞動局的仲裁申請以屬地管理原則被退回,市局讓黃興國將材料交到區勞動局。區勞動局以沃爾瑪是在市工商局註冊的為由,讓他們再交去市局。最終市局表示願意受理,但是要週四去送材料。當晚,市總工會負責人再次打來的電話又說,「不要等到週四,明天就去送材料,已經都說好了。」

市總工會提供的法律援助律師一開始支持他們的訴求,後來也改口變成了「訴求被最終支持的可能性不大,但仍願提供法律援助」。

這樣的曖昧令所有人暈頭轉向。

「他們也是用心良苦,大家都很辛苦。」黃興國說。好多曾經的老員工在此刻出現在常德,工會委員們不得不開始分析,誰可能因為關係好而被說動,被「分化瓦解」。

黃興國一度每天給員工們開會,站在收貨部的平台上講話。這個身材不高的常德人鄉音濃厚,在專門開設的維權博客27日的日記視頻中,他說道,「大家團結在這裡,因為你們顯示的是中國工人的力量!」黃興國一邊說著,一邊握起了拳。

標準之戰

由於沃爾瑪常德關店,同城的大型超市紛紛挖走了沃爾瑪的前員工,但是主要的工會委員始終沒有接到一個邀請去其他超市工作的電話。

「莫把自己名聲搞臭了」,有人提醒黃興國和他的工會委員們,不要再出頭了,免得「沒有企業敢招你們了」。黃興國說,就算這次維權成功了,可能也得離開常德了,「但是我想我們能幹,怕什麼」。

現在,這個由員工提名、投票選出的工會委員會已變身為一個標準的企業團隊:有人對外,負責媒體、政府;有人對內,負責穩定軍心;有人負責宣傳,在微博、博客實時更新他們維權的進展。

常德的沃爾瑪員工們還關注著馬鞍山、鹽城,這些都是傳出關店消息的地方。「如果我們成功,那麼後面關閉的店也都將參照我們的標準,」常德沃爾瑪工會帥副主席說,「這更是沃爾瑪花大力氣也要堅持的原因。」

常德沃爾瑪的工會委員們只是害怕像之前的無錫關店事件一樣,被資方一拖再拖,最後員工全都沒了耐力,被迫接受。

3月31日晚,當員工的兩輛小摩托車試圖阻擋沃爾瑪派來的大卡車時,黃興國的電話鈴響了。市總工會法律援助部的張部長告訴黃,不能阻擋,否則出現的嚴重後果將由工會主席負責。

幾分鐘後,橫在出口前的兩輛電動車被輕而易舉地挪開,一輛長沙牌照的大卡車載滿貨物緩緩開走,沒人攔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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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股的「維權投資術」

http://www.infzm.com/content/100482

維權也能成為一種投資手段,這是華爾街和中國股市上正在發生的新故事。這些「野蠻人」悄悄買入大量股票,再以維護投資者利益為名向上市公司提出各種要求,再趁著利好迅速賣掉獲利。

機構投資者,正是中國資本市場努力培養的力量。與散戶相比,他們的資金實力和專業能力,都更有可能與上市公司展開真正博弈。但倘若他們也只是將散戶當成提款機,資本市場的未來又靠什麼來支撐?

中小股東的「救星」,並沒有在寧波聯合公司股東大會上出現。

2014年4月25日,知名私募基金大佬徐翔沒有出席寧波聯合股東大會,這讓冒雨前來參會的12名中小股東頗為失望——徐翔是私募基金澤熙投資公司(以下簡稱「澤熙」)掌門人,澤熙是寧波聯闔第二大股東。

中小股東們把澤熙當成救星,期望其能扮演維護股東權益的角色。

這是因為,上市公司股利太少,一直是A股的多年痼疾。寧波聯合的每10股派1.6元股利分配預案,引發眾多中小股東不滿,認為過於吝嗇。而在今年一季度突然買入大量股票成為二股東的澤熙,在4月初提出一項每10股轉增15股派1.6元的高送轉臨時提案,並要求在股東大會表決。

澤熙的臨時提案一度點燃了不少中小股民的維權熱情,他們期待著股東大會能上演一起澤熙逼宮管理層和董事會的好戲,就像華爾街「門口野蠻人」爭奪上市公司控制權的好萊塢大戲。

「我們來參會就是為澤熙吶喊助威的。」一位參會的小股東告訴南方週末記者。可是,他們沒想到的是,「救星」不僅臨陣脫逃,而且已在這場「維權」中賺得盆滿缽滿。

「救星」的賺錢術

在寧波聯合股東大會現場,中小股東對澤熙的臨時提案全部投了贊成票,並做出最後努力,呼籲第一大股東能同意該臨時提案。

然而,作為此項臨時提案的始作俑者,徐翔以及澤熙公司卻在股東大會上缺席,最終導致該臨時提案輕而易舉地被寧波聯闔第一大股東否決。

這讓小股東們非常失望。要知道,當2014年4月9日,澤熙10轉增15的臨時提案正式被上市公司公告後,應者云集,股價在兩個交易日大漲20%。而徐翔,一時被散戶們津津樂道,視為救星。

在此之前,寧波聯合被大股東控制的糟糕現實,讓中小股東們擔心已久。

寧波聯合董事長、浙江富豪李水榮通過旗下榮盛控股公司實際持有寧波聯合近30%股權,成為寧波聯合的第一大股東和實際控制人。一名小股東透露,「多年來,李水榮從未參加過股東大會。」4月25日,他也同樣缺席了股東大會。

在小股東們看來,大股東不僅傲慢,而且還一再加緊對上市公司的控制。2014年1月初,寧波聯合公佈了一份定增方案。按照該方案,李水榮將在方案完成後持有股份從目前的接近30%股權比例增加至54%。「重新回到原來一股獨大的糟糕公司治理結構,大股東和內部人全面操控上市公司,而中小股東更無發言權。」前述小股東批評說。

另一方面,定增方案實施後上市公司將承接李水榮旗下的房地產業務。一位寧波本地投資者認為此舉將把風險和債務轉嫁給上市公司,「本地人都知道寧波這兩年房價跌得很厲害」。

也正是中小股東對寧波聯合的公司治理、定增方案和利潤分配的諸多不滿,讓澤熙甫一提出臨時提案,就廣受追捧。

但歡呼者沒有想到的是,澤熙的方案可能只是一個賺錢的秘術。

一位熟悉徐翔手法的浙江私募人士告訴南方週末記者:「徐翔是一個在漲停板上追漲殺跌的投機者,瞭解短線投機心態,知道股民喜歡買高送轉股票的投機偏好,然後在寧波聯合上製造一個10轉增15的短線炒作題材,往往一呼百應。」

這位浙江私募人士認為,從澤熙缺席股東大會來看,徐翔很可能在高位賣了寧波聯合的股票。

從公開資料看,澤熙私募信託產品是在1月20日至3月31日期間買入1507萬股寧波聯合股票,該期間股價均價在7元左右,這也是澤熙持倉成本,投入資金在1億元左右;4月10日,受澤熙臨時提案刺激,股價最高漲至9.53元,當日成交量4300萬股,「以徐翔獲利後迅速離場的風格看,澤熙應該是在當日賣掉籌碼。」上述人士告訴南方週末記者。

「一字斷魂刀」

多位擅長玩漲停手法的寧波炒股做手向南方週末記者表示,寧波聯合股價在4月10日早盤走勢良好,一度衝擊漲停,在巨量買單推動下,股價在10點半前一度衝擊漲停,但就在大單封漲停的那一刻,更大量的賣單在漲停板砸出來,寧波聯合良好漲勢就此打住。「天量賣單很可能出自徐翔,一來只有澤熙在此前潛伏千萬籌碼,二來這也符合他慣用的一字斷魂刀出貨手法。」

徐翔「一字斷魂刀」在私募江湖中,稱得上是令人生畏的出貨手法。據寧波本地一位私募人士介紹,在徐翔參與的漲停股票中,在走勢良好時,往往會被突如其來的巨量賣單把股價瞬間砸低至5個點乃至10個點,在股價分時圖上形成斷頭走勢。

在漲停個股上,只要出現「一字斷魂刀」手法,股價往往由盛轉衰,一蹶不振,跟風追漲的投機者往往全數套牢。在漲停愛好者的網絡論壇,這種凌厲出貨手法被形容為「徐生過處,寸草不生」。

寧波聯合也是如此。在4月10日衝擊漲停未果後,股價一路走跌,從9.5元跌至7元附近。

草根出身的徐翔,在私募江湖中書寫了一個廣為流傳的成功故事。上世紀90年代,徐翔在高中讀書期間就迷戀炒股,頗具交易的敏銳頭腦。從借親戚的20萬元起步,在股市上嘗試各種操作手法。

據熟悉徐翔的寧波老股民介紹,炒股幾年後,徐翔開始暴得大名。為爭搶徐翔做股市操盤手,江浙的兩伙黑幫曾發生火並事件,在當地的炒股圈震驚一時。

在2001年到2005年的A股4年大熊市中,擺脫黑幫的徐翔,操作手法愈加練習得得心應手。他常常和幾位盟友出現在漲停股票的龍虎榜上,「寧波漲停敢死隊」成為低迷股市的一道另類風景。

在2006年到2007年的大牛市中,轉戰上海的徐翔大放異彩。但在此期間,證監會因為短線操縱市場處罰了「寧波漲停敢死隊」的另一名核心隊員周建明。也有寧波當地證券人士對南方週末記者稱,周建明的股票賬戶實際上由徐翔操作,周僅僅參與利潤分成。

這種說法是否屬實,始終只是一個謎。但外界看得到的結果,是徐翔越來越風生水起。

2010年初,徐翔成立澤熙投資公司,並與幾家信託公司合作,先後成立六期私募信託產品。據澤熙一位前員工介紹,至2013年底,澤熙管理的資產總規模已從當初的40億元增長至接近100億元,在私募江湖裡,僅次於重陽投資排名第二;從收益率看,不到3年時間裡,澤熙5期產品的總收益超過1倍,年復合收益率超過30%。

維權投資法

管理近百億資產的徐翔,至今仍然充滿爭議。批評者認為徐翔是「散戶絞肉機」,讚許者則認為徐翔是A股的投機大師,金融奇才。

澤熙一位前研究員介紹,徐翔在公司內部聊天時,曾透露說索羅斯金融反身性理論,自己能理解40%——這一理論向來被外界認為出了名的深奧難懂。

「很多金融學博士都不一定能讀懂索羅斯的《金融煉金術》,徐翔雖說只有高中學歷,但對市場的感覺和機會是很敏銳的。」該研究員告訴南方週末記者。在他看來,徐翔悟性高,學習能力強,經常看國外投資方法。「他現在的手法,有模仿華爾街卡爾·伊坎的痕跡,從單純的二級市場投機炒作,轉為適度介入上市公司治理。」

72歲的卡爾·伊坎是華爾街傳奇人物,在上世紀80年代,就與垃圾債券大王米爾肯一道,對多家美國上市公司進行惡意收購,被稱為華爾街「門口的野蠻人」。2000年以後,卡爾·伊坎的操盤手法借鑑了巴菲特老師格雷厄姆的價值投資手法,迅速買入一些價值被低估的股票,然後打著維護投資者權益的旗號,佔據上市公司董事會席位、逼迫上市公司管理層重組、要求回購股票、派發巨額現金股息等,在上述行動推動股價上升後,快速獲利賣掉。

揮舞維權投資之劍的卡爾·伊坎,往往搞得上市公司企業雞犬不寧,最終同意其的各種要求。這也推高公司股價,最終讓卡爾·伊坎的財富迅速累積。按照福布斯富豪最新排名,卡爾·伊坎已經超過索羅斯,成為華爾街最富有的金融富豪。

在澤熙介入的工大首創、寧波聯合、黔源電力和惠天熱電等數家上市公司中,明顯地借鑑卡爾·伊坎的手段。寧波聯合的一位內部員工告訴南方週末記者,澤熙從開始買入股票到提交臨時方案,從未與上市公司溝通過,「搞得我們也很莫名其妙」。

不過,目前澤熙介入上市公司治理還有限,在重倉的寧波聯合、黔源電力和惠天熱電中,僅要求上市公司高比例送轉股。另一方面,上市公司對私募機構的要求還比較警惕,這三家上市公司中,只有惠天熱電同意了這一要求,寧波聯合和黔源電力兩家上市公司則在股東大會堅決否決了澤熙的臨時提案。

黔源電力一位高管對南方週末記者表示:「我們認為澤熙的要求過於貪婪,我們之前的10轉5的分配方案已經照顧股東的利益了。」

目前,澤熙最成功的是進入工大首創董事會。今年2月,澤熙以股權拍賣方式收購工大首創15.69%股權,隨後在3月20日工大首創的股東大會上,成功罷免已被刑拘的原公司董事長龔東昇,提名三名澤熙人士當選工大首創董事,包括董事長。不過,澤熙如何影響工大首創戰略決策,乃至改造工大首創,還有待觀察。

一位多年觀察澤熙的研究人士還告訴南方週末記者,「徐翔的高明之處,在於他能把握監管的紅線,以及鑽法律法規的空子。」可以看到,澤熙購買寧波聯合、黔源電力、惠天熱電等股票時,持股比例4.98%,不到5%。這樣,按照當前法律規定,就可以6個月內買入賣出不用發佈公告,巧妙地鑽了監管的空子,「也很難被監管者抓住其短線操縱的把柄」。

這給中國的資本市場出了一道新的難題——像澤熙這樣的機構投資者,正是中國資本市場努力在培養的力量,與散戶相比,他們無論是資金實力和專業能力,都更有可能與上市公司展開真正的博弈。但倘若他們也只是把散戶當成提款機,資本市場的未來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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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一樓盤降價千餘元 眾多業主售樓處「維權」正文我來說兩句 嫩牛五方

http://xueqiu.com/4951106580/29397213
仙林湖兩家樓盤的業主聚集維權,舉標語要求退房。
 專家:南京樓市已到轉折點,降價趨勢很難改變

  一降價就被「維權」的現象,終於在一度堅挺的南京樓市轟轟烈烈地上演了。

  這兩天,仙林湖一家品牌在售樓盤因跟進「鄰居盤」降價,遭前期業主現場「維權」。旁邊已經售罄的另一家老盤,也在交付時受到被「維權」的影響。專家認為此類現象的出現,恰成為南京樓市出現轉折的風向標。         揚子晚報記者 張遙

  維權在行動

  A 樓盤

  老業主聚集,說學區沒落實

  仙林湖,絕對是近期南京樓市最熱鬧的一個區域。

  前晚和昨天白天,仙林湖一家品牌樓盤分批加推了約200套高層毛坯房源。引起大家關注的不是銷售情況,而是老業主的「維權」。

  昨天白天,售樓處聚集了一大波「維權」的前期老業主。實際上,早在本次開盤前,就已經有過老業主聚集,大家打出「退房」的標語,表示開發商宣稱的金陵中學仙林分校小學和中學部沒有落實。樓盤的營銷負責人表示,已經收到仙林大學城管委會的承諾覆函並公示,學區沒有任何問題,交付後肯定會出現在招生公告中。

  不過,這並未打消購房者的疑慮。圍在一起的部分前期精裝洋房的老業主還表示,開發商宣傳的3500元/平方米精裝標準太「水」,自己請專業公司測算不過1500元/平方米,開發商有價格欺詐的嫌疑。樓盤的營銷人士解釋說,所有精裝用料和品牌都在合同中註明,樓盤會按照合同來履行責任,交付時有問題也會負責。

  真實原因是……

  業內:房價降千餘元/平米

  雖然老業主「維權」的理由是學區和精裝修,但有業內人士分析,這與前不久同區域另一家品牌樓盤精裝改毛坯降價有關。

  近期仙林湖另一家品牌樓盤通過改毛坯的形勢,把房價從精裝17500元/平方米降至毛坯14000多元/平方米。這比昨天剛剛開盤的這家樓盤在售價上便宜了近2000元/平方米。

  面對這麼大的價差,除了跟進似乎別無他法。昨天開盤的這家樓盤,雖然本期銷售許可上的預售價為16500元/平方米,但真正開盤時的折後價大多低至14000元/平方米左右。而此前推出的第一批高層毛坯房折後價在15500元/平方米,精裝洋房的價格更是在20000元/平方米以上。

  「剛買的房子突然便宜這麼多,老業主可能心裡不平衡,所以出來『維權』退房。」這位業內人士說道。

  B 樓盤

  維權標語:精裝變成了「驚裝」

  就在這家在售品牌樓盤在開盤現場外與老業主糾纏不清時,仙林湖另一家已經售罄的拓荒級老盤也「莫名其妙」地在交付時被收房業主「維權」。揚子晚報記者瞭解到,這批收房的老業主打出「精裝變驚裝」的標語,稱收房時發現精裝修有多處問題。

  樓盤一位負責人對揚子晚報記者表示,業主在收房時提出的所有裝修問題,樓盤都給予一一回覆,並將負責整修。如果還有問題,樓盤方面還將負責到底。此前幾批收房都很正常,業主收房率均為百分之百。

  記者瞭解到,昨天的「維權」現場還驚動了警方,警員在詢問了雙方後表示,如果業主有正當理由可以通過法律途徑尋求解決。

  真實原因是……

  業主被指想變相獲「補償」

  相比暗中跟降的在售項目相比,這家售罄的老盤多少有點「躺槍」。

  據揚子晚報記者瞭解,這家老盤在尾房銷售時,精裝房源均價也不超過15000元/平方米,而前期更多的房源均價都在12000元/平方米左右,相比鄰居樓盤降價後的毛坯價也只是持平或略高而已。

  「想不通這些業主維權為什麼。」業內人士分析,可能看到大勢不好了,希望通過變相「維權」獲得一定「補償」,向開發商轉嫁一部分風險。

  專家怎麼看?

  出現降價維權,意味樓市風險變大

  對於接連出現的兩場樓盤「維權」事件,江蘇和忠律師事務所合夥人律師高磊認為,如果是因為降價而「維權」,法律上根本沒有立足點,因為合同是受法律保護的契約。不過,業主們都避開這一點,選擇了其他的理由。

  高磊說,對於學區房、精裝修等寫入合同的附加條件,購房者作為合同簽約方,是有權進行質疑和聲索的。雖然業主的情緒可以理解,但如果採取過激行為反而會失去法律的支持。畢竟每位業主都是一個成年的社會人,具備風險判斷的能力,簽訂了買賣合同就視同默認接受了這種風險。

  南京工業大學天誠不動產研究所副所長吳翔華表示,降價「維權」的出現,正是南京樓市出現轉折點的反映。吳翔華認為,如果今後還是讓市場自己來調節,政府不進行行政干預,那麼這種轉折還將進一步延展。

  吳翔華說,目前南京與周邊早已下行的城市相比,調整還具有侷限性,主要是部分物業類型和部分板塊區域的房源出現過剩局面而引起降價,並非全域性的。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更多項目的入市,這個趨勢會向其他類型和其他板塊的房源蔓延。因此說轉折點出現並不為過。

  吳翔華認為,除非南京出現「限購或限貸突然放鬆」等實質性政策調整,否則這一趨勢很難改變。這意味著樓市風險加大,購房者出手也需要更加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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