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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馬雲遇上範雨素

來源: http://www.iheima.com/zixun/2017/0427/162858.shtml

當馬雲遇上範雨素
我是波波夫 我是波波夫

當馬雲遇上範雨素

只要有想法,總會從貧困禁錮中走出來。

本文由我是波波夫(微信ID:trip517)授權i黑馬發布,作者波波夫。

馬雲和範雨素,這兩個人的命運原本沒有任何交集,4月25日,他們卻在微信朋友圈里不期而遇。

這天,馬雲來到了聯合國日內瓦總部,和當地大學的兩百多個學生對話。

如今的馬雲擁有一長串頭銜:除了阿里巴巴董事局主席、TNC(大自然保護協會)全球董事會、鄉村教師代言人之外,如今又多了聯合國貿易和發展會議青年創業和小企業特別顧問,據稱級別相當於聯合國助理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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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對話中,馬雲開場就自稱是首席教育官(Chief Education Officer)。

「我做過6年大學教師,也總是想重回教席。從大學離職時,校長對我說——如果發展不好就回來;而我回答——10年內我都不會回來,10年後我會帶著經驗、教訓和犯過的錯誤回來。10年後,我回不去了,因為董事會不讓我走......」

教師也許是馬雲最為看重的身份。

這既與中國尊師重教的文化氛圍有關,

也是馬雲樂於分享的個性使然。

同一天,引爆微信朋友圈的除了馬雲激情澎湃的對話實錄,還有另外一個曾經的鄉村民辦教師——範雨素。

許多人被她寫的那篇《我是範雨素》的開頭所震驚:

「我的生命是一本不忍卒讀的書,命運把我裝訂得極為拙劣。我是湖北襄陽人,12歲那年在老家開始做鄉村小學的民辦老師。如果我不離開老家,一直做下去,就會轉成正式教師。」

但生活的每一刻都是直播,也沒有假如,於是範雨素的人生走上了另外一條路:12歲去海南、回家後被安排當民辦教師、出走北京、找了一個東北男人結婚、離婚、回家不被兄長待見、再次帶著兩個孩子出走北京。

憑借多年持續的閱讀、不懈的寫作、與生俱來的樂觀、以及那麽一點點的好運氣,範雨素最終在互聯網的一場大雨中像一棵春筍般破土而出。

只不過,整篇文章沒有過多提及那段當民辦教師的其他細節,於是,範雨素為公眾所廣泛記憶的人物設定是:京漂、湖北農婦、帶著兩個女兒的單親母親、有錢人家的育兒嫂、皮村文學雜誌的當紅作者。

如此稀松平常的一天,

馬雲和範雨素不曾謀面,

但在無數人的朋友圈里產生了精神的交集。

範雨素作為一個單身母親的獨立與堅韌,印證了馬雲在日內瓦對於女性的贊美:

「阿里巴巴成功的一個秘訣就是,我們近50%員工是女性,34%高管是女性。這個世紀是大腦而非肌肉的競爭,是對用戶友好程度的競爭——女性在這方面更具優勢。這個世界關乎誰能夠更好地關懷他人,我相信女性更關懷身邊的人,父母、丈夫、孩子,比起工作關懷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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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雨素在北京皮村

範雨素和馬雲,同樣都應該感謝互聯網對彼此命運的垂青。馬雲不必說,他一手創辦了全球最大的電子商務網絡,同時也是萬眾矚目的青年導師。而範雨素也是如此,雖然成為新聞人物讓她感受異常不自在,同時她也不幻想這種日拋的熱點人物能夠改善現實的境況,但畢竟她的人生又多了一種可能。

那麽問題是,馬雲在聯合國日內瓦總部對話中提到的創業精神、以及近一年反複闡釋的eWTP(全球電子商務平臺),究竟可以在多大程度上改變範雨素們的命運?

先看全球電子商務平臺,這也是馬雲對下一波全球化動力來源的判斷:即上一波全球化主要是受WTO的推動,受益者主要是大企業,如果要讓剩下的80%的中小企業也融入全球化,這就得借助互聯網的力量。

於是,全球電子商務平臺既為馬雲留名商史提供了一種可能、同時也是阿里巴巴向世界輸出商業模式的跳板,更被一些國外政要視為下一波全球化浪潮的支點,從道義的角度,馬雲更願意把這一平臺等同於全球化的普惠和繁榮的普惠。

普惠金融之父穆罕默德·尤努斯為馬雲提供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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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60年代孟加拉的鄉村調查中,經濟學家尤努斯為祖國的現實所震怒:「這個社會竟然不能向幾十個赤貧的農婦提供區區總額為幾十美元的貸款」,從此決心要辦一家窮人銀行。

三十多年後,

尤努斯發起成立的孟加拉鄉村銀行,

已經為 650萬貧困人口提供貸款,

其中96%的是女性。

貧苦女性成為普惠金融的主要受益群體,而尤努斯也因此獲得了2006年諾貝爾和平獎。

尤努斯的普惠金融實踐,有可能是未來全球電子商務平臺造福中小企業、帶動貧困人口脫貧的一個縮影。在中國,小微企業創造了75%的城鎮就業機會,這其中就包括所從事的家政服務。某種程度上,幫助中小企業特別是小微企業發展,就是在幫助範雨素們脫貧。

這種脫貧既表現為物質上的提升,更重要的是思想的脫貧。一如馬雲2016年在雲南時說過的那句話:「只要有想法,總會從貧困禁錮中走出來。」

馬雲 範雨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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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產們從範雨素身上讀出了什麽?

來源: http://www.infzm.com/content/124365

範雨素(東方IC/圖)

從巴爾紮克的《高老頭》到老舍的《駱駝祥子》,再到路遙的《人生》、方方的《塗自強的個人悲傷》,這些“進城者”的故事幾乎都是描述外省青年遭遇大都市最後卻被碾壓,《我是範雨素》沒有超脫出這個母題。它擊中了中產階層的內心,它關於進城者的敘事滿足了中產階層的自憐,關於鄉村的敘事,又為中產們在都市里的奮鬥和吃苦找到了合理性。

“知道”(nz_zhidao)跟你談談,中產們從範雨素身上讀出了什麽?

範雨素火了。

但這個“火”,並不是像《人民的名義》般全民性地火爆,範雨素的火主要在小資(他們其實是“預備中產階層”)和中產群體,看看推送關於範雨素的文章,主要是一些逼格較高的媒體公眾號。筆者身邊的七大姑八大姨都不知道範雨素是誰,快手的用戶們本來就和推出範雨素文章的正午故事的用戶,屬於涇渭分明的兩個群體,人家正午故事的定位是,“滿足城市中產的深層閱讀需求”。

但《我是範雨素》在小資和中產階層中引發病毒式傳播,還是有些出乎意料,因為這篇文章的長度並不像是爆款文章,正午故事上面的文章的平均閱讀量都在幾千到兩三萬之間。《我是範雨素》偏偏爆紅了,就連正午的編輯們都感到意外。

是因為文字本身嗎?

不得不說,單從文字角度來看,《我是範雨素》也是相對出色的文本,文字樸實、真摯、坦誠,更難得的是有一種置身事外的冷幽默,以及文字背後展現出來的堅強而自由的靈魂。但《我是範雨素》遠遠也稱不上是驚為天人的作品,同類題材,劉亮程、李娟的系列文章並不比她差。

是因為作者的身份嗎?

範雨素既跟余秀華一樣是湖北的農村女性,她又有著打工者的身份。的確,農村婦女、月嫂等身份,是範雨素走紅的一大推動力。如果這篇文章出自某個作家手中,相信傳播者寥寥,你只要翻一翻《散文》等文學期刊,類似文章比比皆是。但範雨素的躥紅速度卻比余秀華等更快,她幾乎是憑借一篇文章轟動中產階層的輿論圈,這樣巨大的能量並不是一個農村婦女或月嫂的身份能夠帶來的,因為包括界面正午、網易人間等非虛構項目的一大特點是作者身份的“特別性”,幾乎是無所不包,但很多作者的身份再特殊,文章也不見水花。

更根本的,還是《我是範雨素》這篇文字的主題本身。它雖然寫的是範雨素本人的平生經歷,但在某種程度上,這篇文章也寫出了大時代中所有人的一種境遇,中產們恰恰是在這種境遇中獲得了共鳴。

中產們看到農村發展的境況,他們一邊在文字里喟嘆和傷感,一邊紛紛收拾行囊再次逃回北上廣。(視覺中國/圖)

《我是範雨素》的第一層故事,是範雨素本人的平生經歷。小時候愛看小說,12歲成為了民辦教師。不滿現實,到海南流浪了3個多月。回來之後開始被安排,嫁給了一個家暴分子。後來,她選擇離婚,告別家鄉,來到北京。

這層故事的背後,隱藏著一個進城者的故事。“進城者”的敘事可以說是文學史上的母題,從巴爾紮克的《高老頭》到老舍的《駱駝祥子》,再到路遙的《人生》、方方的《塗自強的個人悲傷》,這些“進城者”的故事幾乎都是描述外省青年遭遇大都市最後卻被碾壓——《我是範雨素》沒有超脫出這個母題。一個來自外省的底層農民,在北京艱難地生活著。她成為打工妹,她的孩子成為打工子弟。再後來,她當起了育兒嫂。別人家的孩子,她幾乎天天見,自己的孩子,一周見一次。

在這層故事里,有著媒體關於外地人在北京艱難生活的一切因素。租住在破落的城中村,想孩子卻見不著孩子,對孩子的愧疚,夜里的偷偷流淚,貧富差距,農民工子弟只能是流水線上的兵馬俑……假設我們將主人公範雨素,換成“蟻族”“空巢青年”“北漂者”,我們會發現,這一敘述仍舊是成立的。買不起房的中產階層,和範雨素本質上都是一樣的,他們都是這座城市的邊緣人。

範雨素的悲戚敘事,輕易喚起中產階層的自憐體驗,即便範雨素文字中並無自憐的味道。

在《我是範雨素》一文中,範雨素既訴說著自己的故事,其實也在訴說著母親的故事,訴說著一個農村家庭的興衰史。

母親是一個厲害人物,可是,父親不爭氣,孩子也不爭氣。大哥哥堅持文學,最後在土地里丟失了文學夢;小哥哥聰明能幹,但賭博斬斷了他的人生鬥誌;大姐姐身體不好,病死了;小姐姐患有麻痹癥,手術後才有了普通人的生活。而在最後一節中,範雨素講到了農村老家正在遭遇拆遷,“一畝地,二萬二就全部買斷。人均地本來就很少,少數不會打工的人,怎麽活下去?”“正月的寒風里,八十一歲的老母親還在為她不成器的兒女爭取利益,為兒女奔走”。

這是文本背後隱藏的第三層敘事,既是一個農村家族的衰敗史,更是農村現實的縮影。

小資和中產們,從來都是討論農村題材的主力軍。

他們在年關時分,紛紛從北上廣回到故鄉,看到眼前農村發展的境況,他們一邊在文字里喟嘆和傷感,一邊紛紛收拾行囊再次逃回北上廣。中產們並不見得真的那麽希望故鄉是黃發垂髫、雞犬相聞的世外桃源,否則,他們逃回北上廣的動力和合理性從哪里來呢?他們在大都市的優越感從哪里來呢?因此,每次讀到關於農村現狀的文章,中產們的第一反應可能是松了一口氣,他們為自己感到僥幸:還好我在城市。

《我是範雨素》正是在這兩個層面上擊中了中產階層的內心,它關於進城者的敘事滿足了中產階層的自憐,關於鄉村的敘事,又為中產們在都市里的奮鬥和吃苦找到了合理性。

你以為中產們真同情範雨素?

範雨素的孩子們讀著打工學校,中產們掙破腦袋想為孩子買學區房,為的就是讓他們的孩子不要和範雨素的孩子讀同一所學校。在北京當了這麽多年的月嫂的範雨素,也許比誰都明白葉公好龍的道理,也許早就看遍了人情冷暖,面對蜂擁而來的采訪,她說:“請轉告諸位,因媒體的圍攻,我的社交恐懼癥,已轉成抑郁癥。現在已躲到了附近深山的古廟里。我不能見任何人了。”

人家壓根就不要你們的廉價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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