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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民間借貸者的突然死亡,引發了江蘇連云港金融圈的一系列「跑路」事件。
「只要是搞過民間借貸的人,不管有無關聯,紛紛到各自的上下家收錢,最終處於頂端的擔保公司頂不住了。」當地知情人士對本報表示。
一個月前,連云港市的揚帆、瑞陽兩家擔保公司老闆接連跑路。11月25日,連云港警方向本報記者證實,兩起擔保公司事件的處理已接近尾聲,相關責任人已被控制。
作為正規金融的有益補充,民間借貸本無可厚非。但連云港兩起擔保公司老闆跑路事件,還牽涉到當地的銀行職工。
就連云港的個案而言,當地高利貸、非法集資者與擔保公司之間的資金鏈條已然形成。對於政府來說,如何監管和引導成為亟需解決的問題。
突然死亡
2011年10月中旬,在連云港從事民間借貸的滕亮突然因病死亡。
滕亮的猝死沒有任何徵兆,因而引發了集資者的擠兌潮,而與滕亮有合作的揚帆、瑞陽兩家擔保公司因此受到牽連。
這三者之間的借貸關係並不複雜:滕亮先從揚帆公司借來1000萬元,再轉手把這筆錢以更高的利息轉貸給瑞陽公司。但誰也沒有料到滕亮的突然死亡。
10月16日,揚帆投資擔保有限公司老闆呂海明突然消失,3天後,瑞陽投資擔保公司的實際控制人王兵也跑路,王與銀行合作的6000多萬元擔保資金也失去了信用保護屏障。
10月20日下午,連云港市經濟和信息化委員會、金融辦以及銀監分局、公安等部門迅速介入調查。經排查發現,與瑞陽公司合作的銀行包括工商銀行、交通銀行、江蘇銀行、東方銀行等。
這其中,江蘇銀行連云港分行存在風險的銀票敞口1300多萬,據該行一位內部人士向本報表示,「這並不是損失,也不會形成不良貸款,且已追回了一半的貸款。」
「由於王兵是做實業起家,跑路時,旗下仍有5家珠寶專營店,每個店每年利潤約百萬」,連云港銀監分局副局長殷路鳴向本報記者表示,「調查摸清情況後,迅速將王兵資產扣押,銀行也趕到法院申請保全,並與借款企業協商更換擔保機構。」
在連云港有關部門的合力下,王兵在出逃後一週即返回連云港自首。
王兵註冊的瑞陽擔保公司成立於2006年,這一年連云港各種擔保公司不斷湧現。由於當初成立時的門檻較低,全市範圍內擔保公司迅速達到160多家。
據當地知情人士向本報透露,2008-2009年,王兵不再專注於珠寶生意,轉而投資股票、期貨以及房地產開發。
一位與王兵有過接觸的浙江企業主告訴記者,王兵在玩大之後「更顯豪氣」,而各家銀行也不斷追捧他。2010年,瑞陽擔保公司註冊資本提高至6000萬元。
由於擁有擔保公司這個平台,王兵吸引了各路投資者,這其中就有滕亮的1000萬。實際上在事發後,王兵每年需要支付的高利貸利息就超過1000萬元。
「股票市場上王兵並不專業,搞地產需要大量資金且源源不斷,王兵玩不轉,最終資金鏈斷裂」,上述企業主表示,尤其是滕亮的突然死亡令王兵的瑞陽公司雪上加霜。
殷路鳴向本報表示,瑞陽擔保公司雖然因為資金問題出現崩盤,但其涉及銀行款項的風險已經被控制,不會產生太大影響。
連云港目前約有160餘家擔保公司,其中融資性擔保公司84家,涉及銀行擔保貸款金額約150億元,「風險屬於可控範圍之內,」殷路鳴說。
在接受本報採訪時,地方政府堅決否定了「王兵將家人送到國外並捲走1.2億元」之說。
揚帆涉嫌非法吸儲
揚帆擔保公司的事發,則更令監管層憂慮,該公司實際控制人之一的呂海明系銀行員工。
記者多方證實,滕亮的1000萬高利貸款項來自揚帆擔保公司。經連云港政府部門排查,揚帆公司涉嫌非法吸收公眾存款。
本報獲得的資料顯示,揚帆擔保公司成立於2009年2月,一年後更名為揚帆投資公司,註冊資本金1000萬元,其中呂海明、李吉柱分別出資490萬和510萬元。
由於呂海明曾在建設銀行連云港分行工作過,並擔任過某支行的管理人員,背景和人脈網絡清晰,在其跑路後的第三天便被警方控制。
本報從當地銀行系統獲得的資料顯示,揚帆公司涉嫌違規吸納的公眾資金約1.3億元,吸收的存款利息在2分—9分不等,牽涉到300多人,目前已逐一登記完畢。
實際操作中,揚帆公司的股東李吉柱成立了一家「龍珠理財公司」,負責高息吸納公眾存款,而呂海明則利用存款進行放貸和投資。
「如果不是滕亮突然死亡,估計問題不是很大,但由於信息不對稱造成了百姓大規模擠兌」,一位給龍珠理財提供了50萬元(月息3分)的人士告訴記者。也正因為百姓擠兌不成紛紛報案,揚帆公司事件才得以浮出水面。
由於高額利息支付及時,揚帆公司曾在民間有不錯的口碑,「即使8月份陸續有人提現,也沒有引起人們太多的重視。」 上述給龍珠理財提供資金的人士說。
有關揚帆公司的具體案情,連云港方面以「正在排查」為由拒絕透露更多信息。不過有當地銀行人士向本報證實,建行原職工呂海明是被警方控制後才從銀行「主動辭職」的。
此外,連云港跑路的民間借貸者不止是揚帆和瑞陽兩家。本報從當地銀行人士處獲悉,月餘前建設銀行連云港分行新浦支行原副行長顧某某涉及高利貸資金6000多萬,隨後顧與全家悉數跑路。建行總行曾派調查組前來調查,顧返回自首後也主動辭職。
被轉嫁的風險
殷路鳴向本報記者坦承,在兩家擔保公司老闆跑路之前,政府對擔保公司的運營監管一向較為重視,但監管手段相對落後。
在目前的體制構架下,融資性擔保公司在經信委系統核准登記,小額貸款公司由政府金融辦負責管理,而非融資性擔保公司的監管則處於真空地帶。
擔保公司的迅猛發展,與銀行的直接推動亦有明顯的關係。
商業銀行與擔保公司合作的目的是為了轉移風險。實際操作中,能控制風險的中小企業客戶早被商業銀行納為己有,往往把一些償債能力較差的「垃圾客戶」與擔保公司捆綁,利用保證金起到約束擔保公司和降低信貸資金風險的作用。
據當地銀行的一位高管對本報記者表示,80%以上的客戶都是銀行自己做,20%風險較大的企業客戶,銀行才會選擇與擔保公司合作。
由於目前在商業銀行的貸款考核中,「中小微企業數量」是一個重要指標,因此銀行不得不快速擴大「風險較大、原本不符合貸款條件」的中小微企業項目數量。
上述在連云港投資的浙江企業主向記者表示,很多時候銀行會向企業主動推薦擔保公司參與借貸業務。
但這種方式反而加重了企業的負擔。「銀行本來就是準備借款給該企業的,卻一定要拉來一個擔保公司,結果是企業多付了利息或手續費。」
目前大多數擔保公司都會要求被擔保的企業向其繳存一定比例的保證金,如某企業向銀行申請貸款100萬元,為其提供擔保的擔保公司會要求企業向其繳存20萬元保證金,企業按100萬元貸款本金向銀行支付利息,實際得到的融資僅為80萬元。
擔保公司變形
蘇州某商業銀行的人士告訴記者,如果企業正常經營,則擔保公司每年可獲得相當於註冊資本金10%的利潤,「這是相當可觀的收入」。
2006年之後,擔保公司越來越多,「當時的門檻較低,一般有個幾百萬的資金就可以註冊成立。」殷路鳴表示。
2008年—2009年期間,在國家4萬億投資拉動下,擔保公司數量井噴,「這個過程中,很多從事高利貸的人就註冊了擔保公司,甚至一些銀行的人和公務員成為了實際控制人。」
上述浙江企業主對本報表示,由於國家當前對信貸實行緊縮政策,中小微企業的資金鏈壓力更大,「實體企業貸不到款,可銀行給鋼材城的貸款都是上億,而鋼材城並沒有實體業務。」
而擔保公司的另一個利潤源泉,是利用企業的「過橋資金」壓力。
按理說,企業的貸款到期時,必須歸還全額本金和利息後才能再行申請借款,但問題是,「現在銀行因為資金壓力要2-3個月才能續貸,以往一般是一個禮拜就可以了。」而要維持運作的企業資金鏈不能斷,高利貸成為了其短期借款的主要來源。
於是,這個「時間差」成為擔保公司大顯身手的機會——他們充當了借款銀行的角色。
據前述浙江企業主透露,擔保公司與商業銀行關係密切,對一些貸款到期的企業情況很熟悉。在銀行續貸批准之前,這些擔保公司主動找這類企業,願意提供高息借款,以解企業燃眉之急,等到銀行續貸批出款項時,企業再用來歸還擔保公司的借款。
「可以說,銀行的員工和擔保公司肯定存在著私下的利益輸送,這是存在已久的現象。」這位浙江企業主表示。
當地一位知情人士向本報記者表示,揚帆公司正是扮演了上述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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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年伊始,長沙出現的部分房企老闆「跑路」現象,再度引起外界關注。
分析人士認為,在當前民間借貸表面「平靜」的背後,因房地產市場陷入調整而帶來的影響正在顯現,特別是近年過度擴張且風險意識淡薄的房地產企業,面臨的風險更大。如何未雨綢繆,防範可能出現的資金鏈斷裂等風險,已經成為部分房地產企業無法迴避的課題。
多位房企老闆「跑路」
「本來是去年12月31日交房的,結果到現在沒有一點音信,交房遙遙無期,開發商跑了。」長沙麓山裡佳園樓盤的一位「准業主」氣憤地說,去年10月她首付45萬元後,至今仍沒有拿到購房合同。而此時,售樓部早已人去樓空。
記者獲悉,2月6日中午,40名麓山裡業主已向長沙市公安局岳麓分局報案。
據長沙坪建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的官網顯示:麓山裡佳園由長沙坪建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與長沙學士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合作開發。朱雙文是長沙坪建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董事長兼總經理。
「開發商朱雙文拐走售房款外逃,實屬詐騙行為!」一位購房者在銷售中心貼出留言稱。在接到業主報案後,岳麓分局初步判定長沙學士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屬詐騙行為,將從多方途徑尋找法人代表劉忠建和委託代理人朱雙文。但截至記者發稿,朱雙文仍不知去向。
在長沙,房地產商「跑路」並非首例。去年7月,中遠公館石羅其「跑路」,債務超過8000萬元;同年8月「跑路」的東方航標石湘中,債務額度高達數億元。
去年9月24日,鄂爾多斯(600295)中富房地產公司大股東郝小軍失蹤,法人代表王福金自殺身亡,涉及373家個人和單位債權人、數額高達2.63億元的民間借貸,該事件一度引起外界對二線城市部分房地產企業資金鏈斷裂的高度關注。
在銀行收緊房地產貸款的情形下,民間借貸對房地產的貸款也日顯謹慎,房地產開發商資金鏈一直處於緊繃狀態,在此情形下,長沙、鄂爾多斯等國內二線城市房地產老闆「跑路」事件實屬意料之中。
禍起「資金鏈斷裂」?
外界普遍猜測,朱雙文、劉忠建二人在外大量舉債,特別是有不少民間「高利貸」,因資金鏈斷裂,而導致集體失蹤。
在當前民間借貸表面「平靜」的背後,因房地產調控政策而累積的影響正在顯現,特別是近年過度擴張且風險意識淡薄的房地產企業,面臨的風險更大。業內人士分析,目前房地產市場仍處於僵持期,房地產市場泡沫一旦破滅,那些高價拿地的房企將首當其衝。
「長沙現在有300多個樓盤積壓庫存房近10萬套,今年還將有100個新盤至少20萬套房推向市場,今年下半年長沙二手房必將大量拋向市場,屆時『跑路』的現象或將更多。」一位熟悉長沙房地產市場的業內人士斷言。
「房地產老闆『跑路』並不意外,歸根結底都是因為缺錢。」湖南當地一位金融人士表示,目前長沙不少銀行已經完全收緊對房地產項目的所有貸款發放,甚至連首套房按揭都很難獲批。
值得注意的是,在房企無法從銀行等主流金融機構獲得貸款的同時,另一扇大門——民間借貸也開始關閉對房地產企業的貸款通道。
「考慮到房地產市場的不確定性,明年公司將減少與房地產有關的貸款,並加大在實體經濟方面的投放。」鄂爾多斯一家小額貸款公司負責人表示。
如何處理債務清償等難題
在因民間借貸纏身的房企老闆「跑路事件」中,如何制定清償計劃,並妥善安撫債權人,成為當事房企和相關部門必須面對的難題。在這方面,鄂爾多斯中富清償經驗可資借鑑。
去年鄂爾多斯中富危機出現後,為安撫債權人,中富推出兩套償債方案。一是對於願意等待、領取現金的債權人,公司將在十個月後支付1分5的利息直到還款,抵債資產為上述項目的商業房、攤位、公寓等資產;二是在六個月後歸還借款本息,同時用抵押債務後的剩餘資產進行擔保。
「中富資產估值約5億元,負債約2億元,因此對債權人的還款並不是問題。」中富事件後,鄂爾多斯市政府部門有關負責人對外表示,這不僅消除了債權人的疑慮,也為此後解決類似案例留下寶貴經驗。
顯然,在債權人盈門之際,房產企業老闆「跑路」並非明智之舉。如何妥善解決欠下的各項債務,正考驗著房企的經營智慧和危機公關能力。
業內人士建言,在國家房地產持續調控政策下,房地產企業應當主動響應國家政策,順勢降價,消化房產項目庫存,以房款或房產償還原債權人本息,這才是一家負責任房產企業的明智之舉,也是房企持續穩健經營的關鍵。
溫州立人集團非法融資案處置工作又有新的進展。昨日,溫州立人教育集團處置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發佈公告稱,債權登記工作將從2月15日起正式開始。
張貼於泰順賓館前面廣場的這份公告稱,經初步核查,立人集團此前公告所公佈的22個項目情況基本屬實,現已對22個項目採取了掌控措施。
此 前,立人集團曾公告稱,立人集團下屬企業及關聯項目22個,其中全資11個、控股4個、承包生產1個、合作辦學2個、參股4個。按經營範圍分為房地產類 10個、煤礦類6個、學校類3個、農業類2個、旅遊類1個,項目分佈在江蘇、內蒙古等九個省(市),目前正常生產經營的項目有13個。
昨日發佈的公告詳細地列明了當前各個項目的開始時間、項目基本規模以及現狀等信息。由於會計師事務所對所列資產的評估工作尚未結束,其價值到底幾何尚無法得知。
記者詳細分析公告所列各項資產與項目,董順生對地產項目以及煤炭項目的熱衷非常明顯。在當前經濟形勢下,這些項目能給債權人帶來多少收益還是個未知數。
值得注意的是,項目列表中所列的內蒙古哈拉溝露天煤礦的資產對於泰順的債權人來說或許只能是「水中月」了。這是因為,該煤礦自2011年11月28日停產後,在12月5日被內蒙古當地債權人代表強行接管,12月28日,所有財務會計資料被移交給債權人代表。
資料顯示,該煤礦為立人集團在2009年10月收購,礦區面積為0.6平方公里,核定開採量為60萬噸/年,2010年產量為140萬噸。
此外,立人集團全資擁有的內蒙古牛五堯露天煤礦開採年限所剩無幾。該煤礦開採年限自2011年1月10日至2012年4月17日,核定開採量為60萬噸,目前由於處於冰凍期停產,預計3月中下旬才能復產。
立人集團在2011年3月收購內蒙古敖包梁點石溝煤礦23%的股權之時,其與滿世集團洽談股權受讓事宜,需出資6.7億元,已支付3.9億元,餘下2.8億元未按協議支付,股權轉讓手續還未辦理。在此種情形之下,立人集團最終能獲得的多少權益值得關注。
昨日發佈的公告還稱,已依法委託溫州中源會計師事務所和浙江光正大律師事務所立即啟動債權登記的各項準備工作、債權登記工作從2012年2月15日開始。
據記者瞭解,溫州中源會計師事務所去年曾經參與了處理信泰集團資金鏈斷裂案件中的資產評估與處置工作。「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應該是很有經驗的。」一位官員對記者表示。
對 於即將進行的債權登記工作,債權人反應不一。有債權人表示:「我肯定會去進行債權登記的,畢竟這又增加了希望。不過,我們最終還是要看解決方案是怎樣 的。」而部分債權人的代理人北京京哲律師事務所律師張仁對記者表示,其所代理的債權人不會去泰順縣成立的處置辦進行債權登記,因為這不符合法律程序。
「由於該案已經進入司法程序,其集資的數額也是將來認定被告犯罪的證據,因而應該去公安機關進行登記。」張仁說。
目前,該案所涉債權人的具體數目及金額尚無獲得準確數據。有關人士表示,該案涉及人數或在數千人。而此前簽署解決方案的涉及資金約18.4億元。
從長沙部分房產老闆「跑路」到溫州立人集團董事長被刑拘,龍年伊始的幾起案例再次引起公眾對民間借貸的關注。
圍繞民間借貸的「是」與「非」和相關政策的「堵」與「疏」,過去一年來,各方一直爭論不休。但民間借貸是「正規金融的有效補充」這一認識,則基本成為共識。
不可否認,擔保公司、典當行等民間借貸機構,在解決中小企業融資等方面均起著舉足輕重的意義,但由於其准入門檻低,部分機構風險控制和法律意識淡薄,也時常給市場和債權人帶來種種風險。
P2P網絡貸款公司淘金貸,在上線一週後,突然不能登錄,網站負責人陳錦磊失去聯繫。目前已有超過80名投資者的資金投資於淘金貸尚未追回,具體涉案金額預計超過100萬元人民幣。
P2P網絡貸款模式是個人通過網絡平台相互借貸,其安全性一直備受質疑,但是P2P網絡貸款在國內興起之後,尚未發生惡性兌付風險或詐騙事件,淘金貸事件或將成為首例P2P貸款界的龐氏騙局。
淘金貸失蹤
6月3日淘金貸(www.taojindai.com)正式上線。
6月3日到6月8日,據淘金貸投資者不完全統計,預計有超過80名投資者投資於淘金貸。
6月6日,由於部分投資者舉報,淘金貸的資金賬戶被第三方支付平台環訊支付限制交易。
昨日,記者從環訊支付獲悉,淘金貸環訊賬戶中的錢已經被全部支取。
淘金貸是一家於6月3日上線的P2P網絡貸款平台,網站上線後一批投資者將資金打入淘金貸賬戶,不過從6月8日晚到發稿,淘金貸網站就不能登錄,其負責人陳錦磊的手機也處於關機狀態。
P2P網貸的運營模式是網站提供平台,貸款方在P2P網站上發佈貸款需求,借款人則通過網站將資金借給貸款方。在借貸交易中,貸款方獲取資金,而借款方則獲取投資收益。
網站不能登錄之後,投資人啟傑就開始收集投資人信息,啟傑告訴《第一財經日報》記者:「現在我們已經聯繫上的投資人超過80個,初步估計涉及金額超過100萬元,其他投資者尚在聯繫中。」
由於網貸平台的投資人分佈在全國各地,6月9日至10日兩天各地淘金貸的投資者已經分別組織起來前往各地公安機關報案,目前案件仍然在處理中。
大發「秒標」吸引投資者
「當時真是傻啊,累計投了十幾萬元,現在還有近5萬元沒有拿回來。淘金貸可能是個龐氏騙局,想利用新投資人的錢來向老投資者支付利息和短期回報,以製造賺錢的假象進而騙取更多的投資。還好發現得早,後續沒有新的投資者跟進。」一位淘金貸的投資者baore告訴記者。
baore還是網貸圈子裡的新手。6月3日baore在一個網絡貸款投資群中看到新P2P平台淘金貸上線,還發了大量的「秒標」,忍不住一試。
「秒標」是一種P2P網站為了招攬人氣,發放的高收益超短期限的借款標的。投資者拍下秒標後馬上就能回款,所以風險極小,也由此網絡上聚集了一批專門投資 秒標的投資人。但讓baore始料不及的是,這家剛剛上線的網站竟然在一週之後就消失在網絡上。像baore這樣的投資者在網貸圈子裡被稱為「秒客」,專 門投資於「秒標」。
「資金量對於P2P網貸平台非常重要,網站為了積聚人氣就用發秒標的做法,向投資者派發紅包。由於收益高、期限超短,許多投資者看到發秒標就會爭相投資,很像是商場促銷。」第三方網站網貸之家負責人徐紅偉告訴記者。
baore一開始先試著投資了兩筆,一筆投資了5000元,一筆投資了1萬元。這兩筆本息都如約到賬,這又大大減小了baore對淘金貸的警惕心。隨後三 天內,baore先後打款16.57萬元,此後提取現金11.58萬元。但是還剩餘4.99萬元仍在淘金貸賬戶中,而baore一直被告知「暫時不能取 現」,直到網站不能登錄。
曾開遍大江南北的上島咖啡正陷入一場信任危機。
日前,消費者在北京西單上島咖啡門店辦理了5000元儲值卡,但是還未消費多少金 額,該門店就倒閉了,而老闆也不知所蹤。這位消費者本以為,上島咖啡是連鎖品牌,即使這家門店無法消費,其他門店應該可以。但事實並非如此,其他加盟店並 不認可這種儲值卡。更讓人費解的是,上島咖啡總部明確表態:這是該加盟店的單店行為,與總部無關而拒收,更不要說進行還款了。
而據瞭解,上述上島咖啡儲值卡事件並非個案。
公開資料顯示,除了北京,上海和濟南等地區,近年因為上島咖啡加盟店關閉導致消費者儲值卡無法消費的事件同樣上演。今年3月份,濟南上島咖啡濼源店老闆跑路,消費者之前辦理的儲值卡成為一張無法消費的廢卡,至今也沒有解決。
一位業內人士表示,上島咖啡信任危機事件,暴露出上島咖啡在特許經營加盟管理上存在漏洞,而且即使是獨立經營的加盟店,出現經濟糾紛,其品牌特許方也是負有連帶責任的,同時對於品牌的損害程度更甚。
特許經營企業對於加盟企業的管理問題已經被推上了不可忽視的地位。
加盟費=品牌使用費?
據 瞭解,上島集團在中國大陸共有10家公司,僅在上海就有3家,其中上海上島食品有限公司是上島集團設在中國大陸的總公司,雖然名義上是總部,但實際上只是 一個生產基地,除了向分公司供貨,其餘業務都由分公司分管,在這些業務上並不存在上下級的隸屬關係。例如上海的加盟業務就按照浦西和浦東的地域劃分,分別 交由上海上島餐飲連鎖經營管理有限公司和上島咖啡浦東公司管理,兩家分公司各自獨立。
據上島咖啡官方網站顯示,上島咖啡有北京、哈爾濱、山東、上海浦東、上海浦西、浙江、福建、成都、重慶、藏南地區和阿克賽欽區等11家分公司。這些分公司代表總部負責上島咖啡在中國各個區域的加盟業務。
然而,《中國企業報》記者在採訪中瞭解到,上島咖啡加盟店目前的加盟費只能屬於品牌使用費。
位 於北京西南三環的普萊爾島咖啡曾經是上島咖啡的加盟店,如今,當《中國企業報》記者再度來到這裡時,從樓頂上大大的「player島咖啡」招牌,仍然依稀 可以看出原來「上島咖啡」品牌的影子。咖啡店裡面的裝潢也全部保留了上島咖啡的風格,只是去掉了所有上島咖啡LOGO,記者坐下後,發現連點餐單上的品種 也幾乎和上島咖啡相同,記者隨便要了一杯上島咖啡主打品種——藍山咖啡,服務小姐端上來的雖然比上島咖啡的濃度偏低,但喝起來味道卻相差不多。
那麼,普萊爾島咖啡為什麼改名?其與上島咖啡又有什麼關係?《中國企業報》記者隨即採訪了該店值班經理,據這位不願透露姓名的先生介紹,這裡原是上島咖啡的加盟店,至去年,5年加盟期已到,於是不再加盟,但仍然使用上島咖啡的供貨渠道,因此保留了上島咖啡的味道。
據 他介紹,當時加盟時除了加盟費,還要支付總部統一裝修的費用,一共投資近30萬,開業後,總部派來一個店長,對店內人員和管理進行了簡單培訓,之後就再沒 有任何管理行為,加盟店與總部的唯一聯繫就是需要進咖啡豆等原料時打電話,那邊便會送到。加盟到期後,由於前5年經營成果並不理想,所以沒有再交下一個5 年的加盟費,也不再使用上島咖啡LOGO。
據這位經理介紹,因為使用了上島咖啡的品牌,他們利用這5年時間已經在此區域擁有了足夠的固定客源和影響力,所以改名後對經營沒有什麼影響。對於上島咖啡對此是否會有異議的問題,這位經理告訴《中國企業報》記者,「沒有什麼問題,因為我們到期了。」
而 《中國企業報》記者在另一家上島咖啡則看到了另一種經營模式。這家位於北京紫竹橋附近的上島咖啡,在其門上「上島咖啡」牌匾的下方直接打出「北京星竹餐飲 管理有限公司」字樣,記者向店內工作人員詢問,這到底是「上島咖啡」還是「北京星竹餐飲管理有限公司」?得到的回答是,這是「北京星竹餐飲管理有限公司」 經營的上島咖啡加盟店。
可以想見,在其5年加盟期過後,此咖啡店已經完成了自身品牌的建設過程,也不需要再加盟上島咖啡了。
據普萊爾島咖啡值班經理介紹,因上島咖啡品牌影響力和標準化原材料,每年都有很大一批新加盟的上島咖啡加盟店,當然,每年也有很多到期不再加盟的門店。
上島咖啡儼然成為咖啡店培訓學校,加盟費成了品牌使用費和入門費。
特許經營
別走入「零管理」誤區
特許經營(Franchise)是國際公認的21世紀最成功的商業模式。它的本質是以知識產權的許可使用為核心的產權交易,是一種成功的商業模式、經濟發展模式乃至社會發展模式。
特許經營的商業模式,經過西方發達國家100多年的實踐,已成功地為可口可樂、麥當勞、柯達、福特汽車、沃爾瑪、7-11便利店、希爾頓酒店、迪斯尼樂園等世界各行各業的品牌巨人所實踐,並為全球中小企業的成長和個人創業提供了最成功的捷徑。
正是這樣一個優秀的商業模式,造就了上島咖啡這個品牌。
然而,特許加盟不能「零管理」。
《中國企業報》記者採訪中瞭解到,正是由於上島咖啡對於加盟店的「零管理」,才釀就了此次信任危機,同時也流失了一批借上島咖啡品牌發展起來的優秀門店。
特許加盟無疑是把雙刃劍,如果管控不力,特許加盟對企業的品牌及盈利能力反而會構成傷害。由於品牌企業往往會對加盟店疏於管理,一些惡性事件的出現可能導致企業長期品牌形象受損。
在 業內,企業開始越來越重視對特許加盟店的細節管理。如7天酒店,他們採用的是對加盟店的直營化管理,派自己的人員到加盟店任店長,對於經營及口碑出色的加 盟店,企業會進行回購,雖然並非所有加盟店都願意將店出售,但這也是為運營業績良好的加盟商提供了一條出售門店套現的選擇。通過這種方式,從制度和激勵措 施上加強了對加盟店的管控。而如錦江之星,也對加盟店制定了嚴苛的服務標準。
經濟觀察報 記者 張勇藍 彬珍 安逸 今年3月初,江蘇化纖重鎮周莊的三家化纖紡織企業陸續正式進入了破產程序,而這也意味著在去年年底震驚當地的兩位企業主徐雪偉和曹海榮「負債跑路」事件開始進一步發酵。
這一起企業主跑路事件使當地一些銀行和小額貸款公司分別面臨近2億元和1.3億元的壞賬風險,直接關聯企業數量達到9家,相關擔保企業數量超過10家。
而讓當地政府感到棘手的是,「與信貸風險和企業員工工資拖欠相比,民間融資引發的問題可能更加嚴重,環環相扣的企業債務關係也使得情況更加複雜。」當地一位瞭解情況的企業主告訴本報記者,「目前有關方面正在組織善後,儘量不讓局面失控。」
不過在江蘇銀監局的一位人士看來,無論事件如何收場,此次周莊鎮前所未有的企業連環債務鏈條斷裂,是偶然也是必然,監管部門對民間融資的有效監管是防止類似事件再度發生的關鍵。
債務鏈條斷裂
2012年11月中旬,徐雪偉丟下了數億元巨額債務包袱避走美國。這位44歲的企業主雖然不是江陰市翔達化纖有限公司、江陰市康須王紡織化纖有限公司和江陰市升昌科技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但卻是實際控制人。工商資料顯示,翔達化纖法人代表為盧德龍,為徐雪偉妹夫;康須王法人代表為陳建平,為其妻兄;升昌科技法人代表為陳建英,正是其妻。
而同一時間,江蘇新榮化纖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曹海榮也出走美國,資料顯示,曹同時身兼江陰市富榮毛紡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其表兄孔德良則擔任了江陰市長榮廢舊物資回收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曹還是江陰宏泰鋁業有限公司、江陰市豪斤貿易有限公司的實際控制人。
徐曹二人的跑路,緣於債務窘境。而背後實因經營困難。徐雪偉控制下的化工紡織企業主要依賴出口貿易,貿易大環境的持續不景氣導致其業務量急劇下滑,甚至剛投資產10個月的康須王公司一開門就虧損,風險越積越高,陷入了連環負債深淵。經過一系列的法律程序,到今年3月初,已經有徐雪偉的升昌科技和曹海榮的新榮化纖、富榮毛紡等3家企業正式進入了破產程序。
2012年11月26日,升昌科技對外宣稱:「因銀行債務,公司資產被法院封存,企業無法運轉,只能停產歇業,公司正全力籌集工人工資,加緊核算,核對無誤後隨即發放。」而這一公告也成為連環債務鏈條全面斷裂的開始。
根據統計,被牽扯進債務鏈條的銀行共有6家,總金額接近2億元,其中工商銀行江陰支行前後發放給相關企業10筆貸款,涉及規模最大,總額為9237.9萬元。另外還涉及到其他數家大銀行在這邊的分支機構。
目前,牽涉債務最大的工行尚未對此事予以回應,而除銀行之外,眾多小額貸款公司也牽連其中。
從多方瞭解到,無錫市崇安區利民農村小額貸款有限公司、無錫市錫山區恆昌農村小額貸款有限公司、江陰澄信農村小額貸款有限公司等3家公司分別涉及貸款4087.58萬元、3753.48萬元和2564.3萬元,另有3家小貸公司涉及貸款共計2600多萬元,合計超過1.3億元。
不過,銀行與小貸的3.3億元貸款遠非徐曹二人涉及債務鏈條的全部。「這幾個月裡,除了銀行與小貸公司之外,還有數百個債權人陸續前來申報債權。」一位認識徐曹二人的人士介紹說,雖然不清楚具體金額有多少,但「這些債權人的債權規模從數十萬至數百萬不等,估計總金額過億元」。
「這上億元的債務中,有些是與徐曹二人企業有業務往來的企業,也有不少是民間融資的債主。」上述人士表示,「江浙一帶民間融資發達,利息高企,化纖紡織也一直是周莊鎮的重要經濟支柱,因此這一行業的民間借貸規模很驚人。」而徐曹二位企業主的跑路,也自然引發了民間融資鏈條的斷裂。
而另外還有值得關注的是,前來申請債權的企業中,還存在著眾多被牽連的擔保企業。其中,江陰市第四紡織機械製造有限公司和江陰四星邁耶機械有限公司就是受牽連最深的兩家擔保企業,其法人代表為曹亞洪。
據瞭解,與曹亞洪關聯的企業數量眾多,除上述兩家之外,還有江陰新勁塑料製品有限公司(下稱新勁塑料)等10家企業。
雖然目前也有當地人士擔心曹亞洪也可能會出走,但「我們主要是擔保被牽連的,」四紡機副總符玉忠雖然不願過多談論此事,但還是對記者表示,「這個也是很正常的,現在我們也在正常經營,政府也在和銀行做協調工作。」
放貸衝動
此次債務鏈條斷裂波及如此眾多的銀行和企業,雖然有全球金融危機及國內經濟增速放緩等大背景的因素,但從實際情況來看,當地銀行及小貸公司的放貸衝動也是風險放大的重要原因。
來自一家國有銀行江陰支行的對公業務客戶經理則向《經濟觀察報》坦言,銀行並不是不清楚這些企業的相關關係。「其實企業申請貸款的時候,客戶經理都會去考察,我們這邊客戶經理基本都是當地人,下去跑一跑,這麼小的地方,很快就摸清楚了。」
但關聯度這麼高的企業依然能夠順利獲得貸款的原因在何處?上述這位客戶經理透露說,「其實銀行貸款自身是有風控的一個嚴格標準的,需要企業達到一些要求,比如要求經營滿兩年,要提供擔保或者資產抵押等等。但銀行對客戶經理的考核更加嚴苛,具體到金額、筆數、新增客戶數都有嚴格標準。」
他說,「客戶經理的生存壓力比較大,2010年和2011年的時候基層客戶經理底薪只有1000多,現在稍微多一點,也只有3000來塊錢,但是只要貸款放出去就算績效,會影響獎金,獎金是大頭。而且不但客戶經理有壓力,每個網點都有壓力,我們銀行40多個網點吧,競爭也非常激烈。所以即使明知道可能會存在問題,只要有貸款,客戶經理不但不會努力排查風險,反而會協助其達到各項硬指標從而取得貸款獲批。」
以升昌科技為例,數據顯示,自2011年以來的銀行承兌匯票業務,多筆小額業務均提供了100%的存單質押或全額保證金,而千萬元以上的貸款多數是相互擔保,而且好幾筆大額貸款都只提供了50%的保證金,風險敞口達到了50%。
而相關資料還顯示,新榮化纖、翔達化纖及四紡機等企業亦有類似情況。「模式操作上來講,是不允許貸款金額直接作為保證金金額的,但現在從實際操作來講,很多企業為了獲得貸款會找第三方機構幫忙。比如我要貸1000萬,需要50%的保證金,我就先找人幫我墊付500萬,等我獲得貸款以後再償還這500萬,另外,再支付一些額外的利息。這樣等於就可以空手套白狼。」當地一位銀行業人士告訴記者,這種操作方式從監管角度很難,而貸前審查工作做到什麼地步,很大程度要取決於銀行人士的自律性。
後續
目前,善後工作緊鑼密鼓,當地政府相關部門的官員被緊急調動,參與到協調工人工資賠付和債權人財產保全的工作中。在徐曹二人跑路之初,周莊鎮政府籌集了600萬元資金用以發放工人工資,在當地人士看來,這一關鍵措施使局面沒有失控。
而周莊鎮派出所也被指令負責相關債權人登記工作。其中,四紡機和江蘇華宏實業集團有限公司提出的財產保全標的分別為3000萬元銀行存款或查封相應價值的財產和1100萬元或相應價值的財產,這也意味著兩家企業與徐曹二人的牽連很深。
隨著債權人紛紛申請財產保全,江陰市法院和無錫市南長區法院先後查封了3家徐雪偉旗下的公司資產。
另外從接近當地法院的一位人士處瞭解到,當事企業的財產保全事宜由江陰市法院和無錫市南長區法院分擔。法院先後扣押查封了翔達化纖和康須王的寶馬750和牡丹客車各一輛,及電腦、空調、叉車等生產、辦公設備總共52類物品,還查封了升昌科技滌綸短纖維459噸、PET原材料1400噸。
南長區法院查封扣押了翔達化纖和康須王全部PET原料、滌綸短纖,康須王設備和升昌科技4條滌綸短纖生產線。除此以外,升昌科技的廠房和土地以及第四紡織機械的部分土地和廠房、相關責任人名下11套房產:徐雪偉房產2套、盧德龍房產3套、曹亞洪房產4套和黃國興房產2套;以及盧德龍、徐雪勤、新榮化纖名下價值人民幣77萬的權證資產,陳建英、徐雪偉、新榮化纖名下共計人民幣60萬的權證資產,曹海榮、顧君紅(新勁塑料法定代表人)名下價值人民幣110萬的權證資產也已先後被法院查封。
事發至今,位於周莊鎮永盛路61號的翔達化纖門衛室玻璃窗和外牆幾乎成了公告欄。除了醒目的封條,就是涉及企業借貸糾紛的法院裁定書以及針對員工的善後處置公告。
據悉,此前周莊鎮政府出資的600萬工資款其清償的優先級要優於其它債權。「清償順序應該先是需要支付法院等相關部門的破產費,其次是稅收,然後是工人工資,最後才是債券。」江蘇濱江律師事務所的一位律師告訴本報,按照目前情況來看,債務人所能獲得的清償將十分有限。
「出來混,遲早要還的。」一家外資投資諮詢公司負責人李志明悻悻地說。
今年前4個月,他最樂此不疲的一項工作,是設法將客戶的熱錢「運入」內地投資套利,但5月起,他最傷腦筋的,是如何讓這些熱錢盡快「回家」。
此前,他也不知道熱錢進出會對中國金融市場帶來多大衝擊,直到6月20日國內銀行間同業拆借市場錢荒。
「上週,5-6個銀行朋友天天向我打聽有多少『熱錢』撤離,他們需要評估未來外匯佔款變動趨勢,作為判斷銀行間市場資金緊張程度的依據。」他說。而5月外匯佔款增速驟降,在他眼裡,是「熱錢」開始撤離中國的一個信號。
不過,國內金融界將銀行間市場錢荒,解讀成央行意在規範銀行同業資產期限錯配的強硬之舉;「熱錢」撤離潮起,則是全球套利資金受QE收緊所迫,匆忙採取去槓桿化措施,以調低自身資產錯配風險。
一週內操作數千萬元入境
直至採訪結束前,李志明依然想說服記者,由他經手的境外資金不是「熱錢」,而是套利資金。
所謂套利資金,是以美國10年期國債收益率作為槓桿融資基準利率,放大槓桿融資倍數投資中國高收益資產,套取兩者高利差的境外資金。
他經手流入境內的套利資金,40%-50%投向信託產品或委託貸款,平均年化收益率超10%。相比而言,人民幣年均2%升值的誘惑,弱爆了。
今年4月,他迎來「事業小高峰」——當時美國10年期國債收益率跌至2%,全球資金套利需求高漲,他所在的公司一週內操作數千萬元人民幣的等值境外資金入境。入境方式,五花八門。
依靠融資銅模式,已是「小兒科」——今年初銅價一再下跌,令「熱錢」屯積的融資銅庫存貶值,大幅壓低套利收益。
李志明仍然堅持使用跨境貿易人民幣結算及貿易項美元結匯通道,創造熱錢流入機會。他並不否認,部分跨境貿易資金用途時常說不清。
比如他借助一家國內關聯貿易公司通過貿易合同先收進美元後交付貨物,時常被外管局質疑貨物流與資金流不夠「同步」,每次他只能拿出一大堆複雜公司資料,「證明」結匯資金用於採購生產所需的原材料。事實上,美元結匯人民幣後的第四天,這筆資金從貿易公司賬戶以企業借款形式劃撥到國內人民幣賬戶,最終投向信託產品或委託貸款。
一位美國對沖基金經理曾向他誇口,原先信託產品與美國10年國債的收益利差應該在7%-8%,但通過槓桿融資放大3倍,扣除各項融資利率與抵押擔保費用後,年化綜合收益超過20%。
李志明見過更激進的熱錢流入方式,一些境外投資公司以創立高科技公司為名,在內地城市高新開發園區設立辦公室,先借助當地招商政策套取一筆結匯額度,將境外資金騰挪入境,再投向信託產品與委託貸款。
今年前4個月外匯佔款驟增約1.5萬億元,扣除貿易順差與FDI之後,近6000億元外匯佔款流入路徑難以解釋。
李志明認為前四個月熱錢大量流入頗為反常,畢竟中國經濟增速放緩,未必能令熱錢取得足夠高的收益。但1-4月外匯佔款驟增1.5萬億,已超過2008-2011年中國經濟高增長時間的外匯佔款增速。
一家國內農商行金融市場部主管直言,1-4月外匯佔款大幅增加,某種程度助長國內銀行在銀行間同業拆借市場的套利衝動。他所在的銀行在一季度增加40億-50億元的套利頭寸,即借入大量短期同業存款,投向高收益的中長期國債央票,賺取利差。
「當時,沒人會想到銀行間市場會在6月底鬧錢荒。」上述金融市場部主管說。至今,他認為錢荒的兩大主因,一是銀行應對外匯佔款增速驟降而惜貸;二是央行一開始的不救市態度,另市場情緒恐慌。
隨著5月份外匯佔款增速驟降,李志明開始著手應對最壞情況——熱錢撤離潮。「在我們(玩轉熱錢進出)圈子裡,外匯佔款增速驟降,是熱錢即將撤離的信號。」他說。
撤離:打包賣給內地私募
上週,李志明最關心的是美國10年期國債收益率跳漲速率。這個收益率決定著套利資金撤離節奏與規模。
幾家正準備撤離的對沖基金經理告訴他,他們預計10年期美債收益率將超過2.8%,必須盡快「去槓桿化」,才能保住現有套利收益。
以往,熱錢能不斷借入更低利率的短期QE資金投向中長期高收益資產,實現利差最大化。如今,美聯儲向市場發出收縮QE的信號,一下子大幅提高槓桿融資的成本,令他們難以維持現有的套利規模,規模縮減引發的套利熱錢撤離,本質就是「去槓桿化」。
李志明從多家對沖基金經理瞭解到,上週歐美槓桿融資市場借新還舊的融資成本比原先大幅提高70-90個基點,按此測算,一家使用5倍槓桿的對沖基金在中國市場的套利收益至少下降4%。
「這只是保守估計,槓桿融資倍數越大,融資成本越高。」他說。已有三位美國對沖基金經理向他抱怨,原先他們投資國內信託產品的利差在7%-8%/年,隨著融資成本增加(還包括抵押物增加與縮短槓桿融資期限),利差收益一下子縮至4%,考慮到中國經濟增速放緩因素,這個利差收益已不具很高吸引力。
熱錢要迅速套現信託產品撤離,並非易事。
「多數信託產品與委託貸款都是一季度投的,最快年底到期。」李志明說。退出無門的壓力下,他認識的多數對沖基金經理只能先拋售10年期美國國債,籌集資金付清即將到期的槓桿融資與融資成本。
這某種程度進一步「加重」熱錢撤離壓力。隨著10年期美國國債收益率跳漲,熱錢利差收益進一步縮水,倒逼套利資金撤離,完成去槓桿化。
上週,他接到四家境外投資機構的電話,要求未來1個月盡快拋售國內資產,將資金悉數返還境外。這四家機構的槓桿融資倍數在6-8倍,且借助大量短期QE資金槓桿融資投向國內2年期信託產品。
「據說,他們已找了三家香港投行,打算將境內信託產品資產打包為一款理財產品,賣給當地私募基金。」李志明說,當他把這個消息告知銀行朋友時,後者直接要求他提前做準備,應對未來一段時間國內流動性偏緊。
「這對熱錢撤離很不利。」他感慨說,如果沒有國內資金的接盤,熱錢就很難套現「跑路」。他更擔心的,是一旦信託產品出現償付違約,大量套利熱錢將面臨投資損失,他只能轉行了。
7月22日消息,有媒體報導國內民營連鎖書店席殊書屋創始人席殊將名下公司亞美新合股權非法轉讓捲款跑路,目前席殊本人已被公司合夥人趙蘭健控訴。
據瞭解,2005年3月,趙蘭健與席殊投資成立了亞美新合,公司的核心業務便是主辦「南美洲中國商品博覽會」,趙蘭健和席殊分別擁有該公司50%的股份,2005年10月,席殊將其名下所有股權無償轉讓給其妻子的弟媳竇巍。2006年2月,出差回國的趙蘭健發現公司已經人去樓空,席殊本人也聯繫不上。趙蘭健開始了對亞美新合公司剩餘資產的追討。
據趙蘭健介紹,2010年12月14日,其起訴了受讓席殊所有股權的亞美新合公司新法人代表竇巍。今年4月,席殊也被追加為新的被告。今年7月15日,趙蘭健和他的代理律師吳國平向北京市朝陽區南磨房法院重申了追討230餘萬元公司財產的訴求。
截至目前,趙蘭健這場追討公司剩餘資產的官司自2010年開始已經開庭十多次,至今仍無結果。
資料顯示,席殊書屋是國內最大的民營全國性連鎖書店,高峰時期通過直營和特許經營方式開設了624家連鎖店。其創始人席殊是書法家、全國青聯委員、江西省政協委員席。2007年年底,席殊書屋總部已被北京市工商部門吊銷營業執照,全國加盟店也陸續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