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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年資本趙豐：萬億軍工投資壁壘內外

2016年入夏以來，豐年資本合夥人戰思良和馬曉很忙。這家私募股權投資機構，在7月底封閉了一期規模超過5億的人民幣基金後，不到兩周時間，一支原本目標僅為2億元的新基金，又超額募集一倍有余。

豐年資本創始合夥人趙豐認為這是因為豐年資本選對了賽道，“我們非常堅定地看好軍工投資機會。我們相信未來會出現上百家規模較大的民營軍工企業，10年之內，民營軍工企業的市值應該會超過一萬億元，”趙豐對第一財經表示。按照趙豐原先的設計，到今年年底，豐年資本管理的資產規模接近20億元人民幣，而這個目標現在已經基本實現了。

趙豐今年32歲，20歲即畢業於上海交大，曾為九鼎投資主管投資的合夥人，“5年內參與分析了超過2000個項目”，2014年底與幾位80後合夥人共同創立豐年資本，一上來就鎖定了軍工產業作為他們第一個核心投資方向。

這家PE網羅投資行業中當時耳熟能詳的軍工投資高手，“我們之前都是競爭對手，現在是共同戰鬥的夥伴。”豐年資本合夥人潘騰說，潘曾是達晨創投軍工板塊負責人，“經常和九鼎搶項目。”

軍工投資“風”從何來？

軍工企業在很多人心目依舊神秘，認為是民營企業的禁區。其實不然，從2005到2015年，在國家相關政策引導下，全國共有3000多家民營企業獲得武器裝備科研生產許可證，民營企業獲得軍品資質門檻正在降低。

在趙豐看來，中國民營軍工企業逐步開始盈利並進入成熟期，萬億國防裝備市場大門將加速向民營企業敞開，技術和產品優勢突出的企業有望借此機會迅速成長壯大。”

據了解，與美國相比，中國軍費支出占GDP的比重並不高，盡管中國軍費支出排名世界第二，但與美國相比，仍然具有較大的差距。

目前中國的軍費支出大約是美國的1/5，過去10年中國軍費保持了15%的增長。據豐年資本估算，如果按照這樣的速度進行推演，10年之後中國的軍費支出約是美國軍費支出的1/2，僅是國防預算這一部分的經費支出，將會突破3萬億的總量。同時這也意味著即使中國在未來10到15年大力發展國防建設，我們與美國在軍費支出上的差距仍舊是很大的。

這也是豐年資本相信未來15年到20年，軍工投資存在系統性機會的根本性原因之一。

十八大報告中首次提到“建設與中國國際地位相稱、與國家安全和發展利益相適應的鞏固國防和強大軍隊，是中國現代化建設的戰略任務”。軍事專家普遍預計，在未來較長的時期內，中國的軍費預算將保持較快的增速，預計到2020年軍費開支達到2萬億左右，其中裝備采購的費用達到8000億左右——軍工行業未來將湧現大量的投資機會。

7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和中央軍委聯合印發《關於經濟建設與國防建設融合發展意見》，軍民融合上升為國家戰略。

日益明顯的國家政策指向，正在吸引越來越多的資本進入軍工投資領域。

越封閉越美麗

據了解，與一般行業的商業邏輯不同，作為高端制造業的一部分，軍工產業天然具有較高的競爭壁壘與行業準入，作為保密性很高的行業，一些投資機構可能連標的都無法找到，即使找到了也可能面臨看不懂或者投不進去的情況。

趙豐認為軍工行業的特點決定了它具備有一個天然的“壁壘”，可能20%、30%的人都覺得好，但只有5%的人能參與其中。首先，目前看好軍工行業的人並沒有像投資互聯網那麽多，還在培育的過程當中。其次，即便看好，很多人進不來，又要打一個折扣。所以，軍工雖然行業高速增長，但從投資的角度看現在還沒到很熱的時候。

軍工是相對比較封閉的圈子，其產品、技術以及銷售的方向上面有一些大的主線，歸根結底就是沿著海陸空火箭軍等軍隊裝備的大的歸口去梳理軍工產品分類，“這就意味著你是有抓手的，具備相對的封閉性，又能夠形成大的產品流向，整個生態是容易成型的。 ”趙豐表示。

在豐年資本看來，就塑造長期競爭力而言，融資本身只是一個起點，更深遠的層次在於建立整個軍工產業投資的生態體系。而在整個體系之中，豐年資本作為生態的組織者將所有的資源進行整合，最終形成正向循環、各方在其中可以自加強的生態體系。

這也是豐年資本的投資邏輯所在，通過構建生態體系與募資體系，最終形成自己的投資壁壘。

其中，豐年資本已經投資的企業、目前對軍工有所涉獵並且有強烈的意願想要快速往軍工這個方向推進的一些上市公司、軍工集團、包括券商在內的相關中介方成為生態系統中的構成主體。

“上市公司擁有一定的資金實力和良好的資本平臺，但本身對軍工行業的運營，例如生產、制造、研發的運轉體系，沒有那麽了解;沒上市這批軍工企業可能需要一定的資金投入，或者存在資源短板，他們的優勢在於行業經驗和一定的技術優勢;央企、軍工集團及研究所，作為這個行業的買家需要與賣方形成聯動，而賣方毫無疑問是要跟買方進行很好的溝通，捕捉買家真正的需求。因此， 在這個生態圈內，我們希望能夠讓資金、信息、資源有效流通。”趙豐說道。

而豐年資本對軍工行業的了解，以及在軍工領域浸淫多年積累的經驗，成為其進行多方協調的背書。在這個基礎之上，隨著參與者越來越多，一道自然的生態門檻就會形成。

這種生態系統的構建模式與運行機制與互聯網行業頗為相似。

與互聯網不同的是，軍工一旦實現盈利，盈利是會穩步增長的。只是增長快或者慢，能夠達到什麽樣預期的問題。因為本身歸屬於制造業，在投資之初有穩定訂單，其實很難出現短時間內資金流斷裂，無以為繼，關門、清盤的這種情況，但是這種情況在互聯網行業數見不鮮。

對於募資體系的搭建，趙豐則表示，人民幣市場和美元市場不一樣，美國的資本市場里大多是成熟的大機構和投資人，且有專門的機構負責LP管理;而中國的LP構成以高凈值個人為主，數量不少，但遍布在全國各地，且成熟度不高。所以，就需要首先找準、找到客戶，其次要維系客戶，最後還要做好售後服務。目前，70%以上的老出資人都認購了豐年軍工二期基金。

站在投資風口的豐年

“我們最早在九鼎里面接觸到軍工企業，那是誤打誤撞的。九鼎、達晨都是一個大體系基本上什麽項目都接觸。軍工那個時候只是其中一個團隊，甚至一開始都不是一個團隊，而是我們新興產業部接觸到的一些軍工的項目。後來覺得這個企業可能也賺錢，也有技術含量，也不錯，我們就仔細地研究、盡調、分析，後來就在九鼎內部開辟了軍工投資，慢慢從2013年開始就專門找了幾個人做軍工投資。”豐年資本合夥人常彬回憶道，常彬曾任九鼎投資高級副總裁，負責包括軍工、先進制造業在內的四大行業投資業務。

但是，在這個過程當中，起初在九鼎投決會中的趙豐和常彬都沒有投入太多的思考和精力，只是零零星星去做項目。

“2014年底從九鼎出來以後，才花了一些時間做系統性的思考，去想我們做什麽，往哪個方向走，為什麽要往這個方向走。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們就把軍工投資的優劣勢，能產生什麽樣的效益，建立什麽樣的壁壘，包括這個行業的未來到底有多大的前景，我覺得在那個時間點上我們把這套體系想得很清楚了。從2014年底開始，堅定不移投入所有資源往這個方向幹，作為我們唯一的選擇，往這個方向去走，我覺得在那個時間段我們經過了一次進化的思考。”趙豐坦言。

相對來說，進入的時候壁壘會比較高，需要3～8年的周期。但是一旦進去以後，後進者的競爭的壁壘也比較高。此外，軍工行業的特點決定了在企業之間出現“贏者通吃”的概率較低。它的特點可能會誕生出來幾千萬、一個億利潤的企業，由於細分行業和門類很多，上下遊企業在其中能夠形成很好的協同作用。

對此，至少是在民營投資機構與專業投資機構這部分，豐年資本還沒有看到足夠有競爭力和挑戰和的競爭對手。但是趙豐還是希望有更多的參與者能夠參與到里面來，一起共同來做這個市場。

“我覺得，無論是我們自己有那麽一點點經驗和智慧也好，還是足夠幸運也好，蘋果砸到我們的頭上了，我們已經站在一個巨大的機會面前，其實現在對我們來說需要做的就是不要辜負，一直走到我們理想所致的那個地方。我覺得就真的非常成功了。”